,一头撞在桌角,额头顿时流血。
老太婆抱着儿子哭喊:“杀人啦!”
我拉起林夏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叫骂声,还有东西砸在门上的巨响。
跑到村口老槐树下,林夏突然蹲下喘气,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
“对不起。”
她捂着膝盖,“连累你了。”
我没说话,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让她坐,又从兜里掏出创可贴。
当年她最怕疼,被蚊子叮一下都要我吹半天。
“其实不用这么急还钱。”
林夏看着我贴创可贴的手,“那些人暂时不会……我不想你再挨打。”
我打断她,声音有点冲。
林夏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狗剩,你知道吗?
结婚那天看见你,我差点后悔。”
风掠过树梢,老槐树叶子沙沙响。
我想起迎亲那天她的婚纱,还有脖子上的翡翠项链。
“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说这话时,听见自己心跳得厉害。
林夏摇头,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
打开是个银镯子,上面刻着“长命百岁”。
“这是你走后,我爸偷偷去镇上打的。”
她眼眶发红,“他说等你凑够彩礼,就把这个当嫁妆……”我接过镯子,冰凉的银器贴着掌心。
当年为了攒彩礼,我在砖厂搬砖,林夏她爸常来看我,塞给我几个热乎的红薯。
谁能想到后来因为钱,好好的两家人闹成这样。
“其实我老公在外面有女人。”
林夏突然说,“结婚第二天我就发现了。
他手机里全是和别的女人的照片……”她声音发抖,“可我不敢说,一说就挨打。”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林夏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说可笑不可笑?
当年嫌你穷离开,现在嫁了有钱人,却过得生不如死。”
远处传来秀兰家面坊机器的轰鸣声。
我想起退亲那天,秀兰转身时挺直的背影。
“秀兰把彩礼退回来了。”
我说,“她爸还说对不住我。”
林夏猛地抬头:“为什么?”
“因为我要帮你还钱。”
我看着她,“我跟她说,有些债,比彩礼更该还。”
林夏突然哭出声,扑进我怀里。
我僵了一下,慢慢搂住她。
五年了,终于又闻到她熟悉的味道,还是淡淡的肥皂香。
她肩膀在发抖,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服。
“狗剩,我好后悔。”
她哽咽着说,“后悔听我爸的话,后悔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