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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有灵猫

听听雨看看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穿越去玩猫?她喜欢啊!什么?只有巴掌大小猫一只?还是只大路货,小垃圾?没事啊,原主爸爸有得是钱……只不过她即使穿越了,也已经改变不了被命运毒打的状况。原主已经把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灵脉被毁,阳寿只剩三年。城西的小垃圾也敢大言不惭来羞辱……

主角:舒宁宁   更新:2023-01-31 20: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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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舒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大佬有灵猫》,由网络作家“听听雨看看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去玩猫?她喜欢啊!什么?只有巴掌大小猫一只?还是只大路货,小垃圾?没事啊,原主爸爸有得是钱……只不过她即使穿越了,也已经改变不了被命运毒打的状况。原主已经把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灵脉被毁,阳寿只剩三年。城西的小垃圾也敢大言不惭来羞辱……

《大佬有灵猫》精彩片段

“吱——”

傍晚,细雨霏霏的高速路上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嘭!”巨大的撞击声随之而来。

一辆飞驰的米白色大块头轰然撞飞了停靠在紧急通道上的mini私家车,然后冲破防护栏,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排水沟!

“砰!砰砰!”

被撞飞的私家车像流星砸进了左边飞驰的车流,路过的车辆闪避不及,顿时撞成了一团,混乱不已!

刹车时,鸣笛声,撞击声响成一片……

就在大家鸡飞狗跳,歇斯底里、狂乱不已的时候,突然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

“快让开!车子要爆了——”

受害者们愕然地看向车祸中央,一股粗大的黑烟正从mini私家车底冒出。

大家呆愣了片刻,突然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相互搀扶着疯狂地朝远处奔逃。

有提着灭火器的人想冲过去灭火。

然而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那辆已经不成型的私家车在发出了一声爆响后,被熊熊烈火和翻滚的黑烟彻底吞噬……

……

隔离带外,一个身着紫色卫衣、牛仔长裤,脚蹬运动鞋的年轻女人手里拿着已经接通的电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混乱。

看着那辆私家mini玩具般被撞进车流时,她顿时面如死灰,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那是——她的车啊!

要不是etc突然红了,她也不会强行停在紧急通道上……

所幸,车子爆燃后,很快就被烧成了骨架,火势并没有曼延。

“帮我报警。”年轻女人说完,颤抖着将手机揣进了牛仔裤兜。

她拼命地告诫自己不要乱,不能慌。大祸已酿成,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再听天由命了。

年轻女人犹豫地看了眼不远处栽进排水沟里的大块头私家车。

车里似乎没有动静,可千万别闹出人命。

她朝高速公路上的人喊了几嗓子,可大家此时都在关注路面上的情况,没人回应她的求助。

她只好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跑向大块头私家车。

白色的大块头是辆越野。

冲破栏杆栽下来后前保险杠和半边的大灯被撞烂了,其他似乎并未太大损伤。

年轻女人绕过去的时候,发现驾驶室的门开着,司机不在。

她惊讶又忐忑地探头朝副驾上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毛骨悚然。

只见一个亚麻色长发的女人双眼微睁地趴在副驾台上,胳膊以奇异的角度扭曲。满头满脸的血,驾驶台、挡风玻璃上也溅得到处猩红点点,十分恐怖!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景,吓得猛地退了两步,转身就想跑。

可作为一名医生的职业习惯却拖住了她的脚步。

越是紧急的情况她越要冷静。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一切!

她不是外科急救医生,但医生的职业习惯都是一样的。

年轻女人迅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一手抓着车门框,踩上踏板,探身去试那女人的鼻息。

浓烈的血腥混着烈酒的气息让她微微一愣。

就在她即将伸出手去的瞬间。

“嘭!”后脑勺上突然挨了重重一击!

昏迷的瞬间,她看到了倒车镜里的人影——


舒宁宁是在一阵哭泣声中醒来的。

不在医院的病床上。

不在骨灰盒里。

也不在某个废弃阴暗的角落。

身下很柔软,像躺在许多的棉花上。

房间光线昏暗,但周围布置精美,古色古香,处处透着闺房的精致和细腻。

空气中散发着的一股中药混合了香薰的刺鼻气味。

“我苦命的孩儿哟,你怎么那么傻,就算一辈子不嫁人,爹娘这难道还能缺你吃穿?”

一个眉眼如画,身着二次元裙服的中年美妇正红着眼眶,抓着她的手放声大哭。

珠子窜成的门帘外,影影绰绰。

????

舒宁宁目瞪口呆地看着痛哭流涕、不能自已的中年美妇,脑子里“轰”地涌进一股陌生的记忆洪流!

这突如其来的巨量信息像一把硬生生插进她脑子里的钢刀,在使劲搅动她的脑髓!

“啊-!”舒宁宁抱住脑袋失声尖叫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了一起。

“快!快去请大夫!快去找老爷!”

嚎啕大哭的美少妇见状大惊失色,扑到舒宁宁身上抓着她就是一阵晃。

珠帘后的人见势不妙,顿时慌成了一团。

一时间院里大呼小叫,纷乱如麻。

“哎,哎,放,放手!不要摇!”人都要给摇散了!舒宁宁被摇得头昏脑涨,心里一阵大无语。

“啊?哦。”

不再被迫运动的舒宁宁松了口气,抬眼朝身旁这二次元古装美妇看去。

美少妇也正目不转睛,小心翼翼地在打量她。

两人四目相对。

舒宁宁忽地惊呆了。

柳氏如眉,舒家正房太太,舒宁宁她亲妈!

不,不是她妈,是她妈!

啊,这脑子不好使了,像是有大病。

舒宁宁抬手想拍脑门,眼看着美少妇又朝自己伸出魔爪,赶紧开口:“娘,我没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火辣辣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打得舒宁宁脑袋一偏,耳朵嗡嗡的。

???

难道随便认妈被揍了?

还没等舒宁宁反应过来,美少妇却又伸手摸着她被打痛的脸,呜呜地哭起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孩子!退婚多大点事情,你怎么就想不开去撞头呢!那绣花枕头大草包娘找就看不顺眼了!就算你契约了没品级的垃圾货,咱们不是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吗!

咱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有什么办法不能想的!值得你寻死觅活吗!”

……

舒宁宁在哭诉中捋了捋脑子里杂乱的记忆。

瞬时一个叫舒宁宁的美少女一生,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中闪过。

这位与她同名同姓人的一生,简直是No作no死的一生。

人是个含着金勺子生下来的天才富二代。

集美貌、天赋和宠爱于一身,还有一个聪明上进、品学兼优、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可惜命运从来都不会从一而,终独宠一人。

依照大越国,乃至整个炎龙大陆约定俗成的规矩。

凡年满14岁的男女,都要举行成人仪式,并在仪式上契约一只属于自己的灵宠。

灵宠种类不计,从无品至十三品,大大小小数千品种,上万数量。

小姑娘所在城市,大越国东州城在四天前举办了一次盛大的成人仪式。

一直顺风顺水的富二代舒宁宁小姑娘,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当天最闪耀的星星,日后更能以最尊贵的灵术师身份嫁给心上人,为他光耀门楣,一路艳阳高照……

可惜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却活生生契约出了一只猫!


一只其貌不扬,瘦骨嶙峋,最低级的灵猫!

别人再不济,契约的也都是风狼、烈焰火犬,或者是钢牙裂地猪什么的。

唯独她垫了底!

在众目睽睽之下,天才的小姑娘直接品尝到了来自地狱的绝望。

当时上千人的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大家都被她契约出的结果惊呆了,续尔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猫?契约来抓耗子吗?”

有人奚落。

“哈哈哈,以后咱们东州城的老鼠就归她管了!”

“对啊,昨天我在厨房还发现了好几只,真是恶心是了~”

“……”

手足无措的少女瞬间被淹没在了巨大的嘲笑浪潮之中。

厄运,这才只是个开端……

契约后的第三天。

晏家毫无预兆地敲开了舒家的大门,大张旗鼓上门退婚!

直指舒家嫡女骄纵蛮横,不学无术,不配为晏家妇。

原主悲愤难当,当场就在自己房间里撞昏死过去。

如果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也还好。

可舒宁宁接管了原主的身体,融入的记忆却包含了前程往后。

这就有些诡异了。

她清晰地知道今天下午,原主会央求自家丫鬟春雀给前未婚夫宴清河带信。

会在约定的地点等来青梅竹马的死对头周画月联袂而来的一幕。

原主回家悲愤莫名,失魂落魄地回家以后,会在明天的修炼中服下过量的充灵丹,毁掉一身灵脉。

接下来自然是全家上下一阵人仰马翻。

舒家夫妇想尽办法将原主从死神手中夺回来,后来还花天价给她买来灵宠赛复试名额。

可惜自此后,原主一直郁郁寡欢,三年后终因灵脉尽毁而亡。

她娘因不舍女儿就此香消玉殒,请了咒术师,以自身万劫不复的代价,将原主亡魂锁在她的灵宠体内。

而舒家当家人舒文斐也因痛失爱女,悍然展开了对晏家和周家的报复。

本来以1敌2也算旗鼓相当,半路有人横插一手。

家中又爆出两个妾室私通外敌。

暴怒之下的舒文斐彻底失去了理智,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

这——

是家破人亡的剧本?

还自带预告?

舒宁宁真要晕死了。

她晕晕乎乎地想了会儿,突然猛地坐了起来,脑门上顿时一阵干疼。

“嘶——”

她捂着脑袋倒抽一口冷气。原主这一下还真撞得不轻!幸亏没把骨头给磕破咯~

这么一想,她突然惊觉地抬头看向床边的柳如眉:“晏家今天上午来退的亲?”

“宁儿……”

“大夫来了。”外面有丫鬟喊道。

柳如眉赶紧起身让开,就见贴身婢女冬青领着一个穿着直裰灰布袍的老者急匆匆地走进来。

这大夫本来就等在旁边院子的花厅里等候,过来得很快。

他先是给舒宁宁诊了脉象,又细细问过后,微笑着向柳如眉道:“恭喜舒夫人,小姐既然醒来就无大碍了。

这几日记得多静养。我开个安神的方子,抓来煎服几次即可。

还有这段时间少吃些带颜色的调料,恐留下伤痕。”

大夫是高家医馆的老人,柳如眉十分信任。听他这么说,赶紧让冬青取来丰厚的诊金,又安排人跟着大夫去医馆抓药。

等大夫一走,房中又只剩下舒宁宁和柳如眉两人的时候,舒宁宁赶紧装出厌逼病娇的样子躺下。

实在是第一次冒充人家姑娘,唠叨尺寸不好把握。


高家医馆离舒家不远,药很快就抓回来煎好。

柳如眉看着春雀服侍女儿喝下,这才千叮咛,万嘱咐地出了舒宁宁所在的听云轩。

此时已近黄昏。

满园春色都被映照得金红璀璨,迷人炫目。

柳如眉感觉有些疲惫,走得不快。一袭湖蓝裙装的冬青慢慢地跟在她身旁。

行至一片开阔处时,她忽然问道:“冬青,你们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禀小姐,婢子听家里那位说,找到了两三个,就是没有最后的消息。”

冬青是柳如眉的陪嫁丫鬟,后来年纪大了就自己做主嫁了舒家老爷的手下。两口子踏实本分,深受舒氏夫妇的器重。

“尽快吧。宁儿这死倔的脾气简直随了她爹,整得我心神不宁的。”

冬青温言安抚:“宁儿小姐一向聪明伶俐,这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小姐无需过虑。”

“哎,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

柳如眉想到女儿躺在床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简直就是个磨人的小冤家!恨不得再给她两巴掌!”

话虽如此,想起刚才甩在女儿脸上那重重的一巴掌,她还是有些心疼后悔。眼中恨意深重:“那个该死的晏家,他们怎么敢!”

舒家不嫌弃晏家家道中落,信守承诺。晏家就该阿弥陀佛了,他们怎么敢这样糟践舒家,糟践她柳如眉的女儿?

什么骄纵蛮横,不学无术?

在宁儿没有契约那头废物猫前,什么时候不是人见人夸,花见花开?

“冬青,你让蒋百里去给我盯着晏家那个王八犊子!我不相信凭他那点本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柳如眉咬牙切齿道:“要是让我知道谁在里面捣鬼,看我不把他抽筋扒皮!”

“婢子遵命。”冬青赶紧欠身。

柳如眉说罢突然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片花丛。花丛不高,枝繁叶茂的,几簇花枝正在微微晃动。

冬青身形一闪,眨眼已到花丛边。

探手就自花丛后揪出了一个十来岁,身着粗布衣裳的小女娃儿。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贱婢弄疼我了!”小女娃怒冲冲地叫道,身上戾气极重。

【贱婢?】

柳如眉看到小女娃,不由凉凉一笑。

小女娃被冬青押到柳如眉跟前,花猫似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怯意:“母,母亲…”

“别,我只有一个女儿。”柳如眉毫不掩饰她的嫌弃,冷声道:“此女目无长幼,出言不逊,行事鬼祟。冬青你亲自送她回去,让赵氏好好管教。另外,让二管事停了赵氏母女两个月的月银以示薄惩。”

“你这个不要脸的悍妇!”小女娃一听顿时急了,冲上去就要打柳如眉。被冬青死死抓住挣扎不脱,高声尖叫起来:“你这个坏女人,恶婆娘!你凭什么霸着我爹爹还抢我们的银子!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冬青听了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捂住了小女娃的嘴巴。

“呜呜呜~”小女娃十分凶悍,一时说不出话,急得张嘴就咬。

冬青吃疼也没敢松手,生怕这小女娃还会说些什么不中听的惹怒柳如眉。

“让她说。”

“小姐…淳慧小姐还不到十岁…”


柳如眉眼神一凌,冬青只得放开手。也顾不上手指被咬出的血印,不停地朝小女娃使眼色。

小女娃到底畏惧柳如眉,咬着下唇低下头去不再叫嚷。

“婢子这就把淳慧小姐送回去。”冬青松了口气,赶紧拽着小女娃就走。

柳如眉不屑地慢慢举步前行。

小孩儿的一言一行都是从身边人那学来的。由此及彼,可见这赵氏平日怨念有多深重。

她不在乎赵氏怎么想,自己能当她们不存在就是最大的肚量了,可千万别让她知道些什么…

……&……

听云轩里。

舒宁宁等柳如眉前脚刚出大门,翻身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哎,小姐当心着伤口!”守在一旁的春雀赶紧上前扶住她。

因为有原主的记忆,无论是柳如眉还是丫鬟春雀对她来说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房中光线有些暗,但舒宁宁还是能看清这小丫鬟的长相。

下巴尖尖的,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也算是唇红齿白,眸光盈盈,眉清目秀。一身湖蓝色裙裳看上去清新素雅。

她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原主的习性。

大约是学霸的通病,原主待人冷淡,就是这个贴身好几年的丫头也没看做心腹。

这对舒宁宁来说算是件好事。她自认虽然没有社交恐惧症,可也没有社交牛掰症。

原主要是太跳脱,她还真不知如何仿效。

让一个二十几的老阿姨去装十三四小姑娘的天真浪漫,极具难度的……

春雀见舒宁宁坐到床边,赶紧蹲下身去给她穿鞋。一边穿,一边小心地劝道:

“小姐啊,您何苦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呢?说不定退婚也不是宴公子的主意。您这样岂不是让他心疼坏了?”

舒宁宁微微一愣,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小丫鬟身上,只能看到一丝不苟的乌黑双髻,和髻间简单的一个银质的如意小发钗。发钗很小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小姐是出去院里走走,还是在房中坐会儿?”

“睡得闷死了,去外面喂鱼吧。”

“那奴婢扶您过去,再去拿些鱼食。”

“我磕的是脑袋,又不是腿。你尽管去拿鱼食。”

春雀抿了抿嘴,拧身出了门。

看着小丫鬟比自己略矮瘦的纤细背影,舒宁宁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她总觉得春雀刚才的话有点奇怪,难道是自己网文看多了留下的后遗症?

舒宁宁的住所是除了主院外最好,最大的。

在正屋的侧面有一方浅浅的鱼池,约莫几平方米的样子,引入的活水,水质清澈。里面喂着几尾红色和白色的鲤鱼,肥嘟嘟的样子十分讨喜。

春雀很快就从厨房拿了鱼食过来。

舒宁宁接过小碗装的鱼食,慢条斯理地喂了片刻,突然手一抖将鱼食全部撒进水中。

“小姐?”春雀诧异地抬头。

舒宁宁绷着脸,目光紧盯着翻腾的鱼群,满脸的不甘:“春雀,你帮我去找一趟宴公子。”

原主不甘心,她也生气。

瞧瞧这水中的倒影,可是个国色天香大美人呢!哪个王八羔子瞎了眼蒙了心?

小丫鬟默然半响,嗫嗫地说:“小姐,府中管束得极严,奴婢,奴婢怕是不好出去的。”


“你就说帮我去书院拿些书本回来。”

“那,小姐要春雀和宴公子说些什么呢?”

“我爹要是见着他,肯定能打断他的腿。

你——就约他和我见一面吧。你说得对,事情总得当面问个清楚。万一不是他的本意,我岂不是怪错了良人?”

春雀听了吓得脸色都变了,苦着脸劝道:“小姐啊,万万使不得!这种事情若是被夫人老爷知道,奴婢可是死罪难逃的。”

舒宁宁双手拢在袖中,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微微颤抖,略低着头,可见眼圈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哎,这可真是的!”春雀跺了跺脚,咬牙道:“也罢,谁叫小姐是奴婢的小姐呢!可奴婢去了口说无凭,宴公子会信么?”

“春雀,你真好。往日是我薄待了你。”

舒宁宁感动得泪盈于睫,吸了吸鼻子:“你从我桌案上带一张纸笺去,宴公子自然会明白。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吧。”

“小姐要拿些什么书回来?”春雀人不大,问题不少。

“都可。”

“那,奴婢请大福叔派个小厮与奴婢同去好了。小姐这段时间也不会去书院,总要多拿些回来。”

“好。”

见春雀去屋子里取东西,舒宁宁趁机倒抽一口冷气,翻起袖子看了看被自己掐疼的胳膊,又迅速放下衣袖。

都死血了!

为了装感动,真是太为难她了。

今晚可得记着随身揣点大蒜。

她不是原主,没那些求之不得,伤心欲绝的情绪。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该出现的事件就必然会出现。

所以舒宁宁决定继续推动原主夜会情郎这事。

已知的麻烦总比未知的容易解决。

……&……

春雀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收拾打点好出院而去。

舒宁宁不想进那个又黑又小的房间,在鱼池旁多站了会儿。

厨房的姚妈从旁边的倒罩房里走出来,她怀里抱着件衣裳,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嘟囔:“这早上才穿的衣裳,怎么又换呢。”

舒宁宁心中微微一动。

舒家丫鬟仆妇清一色湖蓝衣衫,但样式却又区别。丫鬟们年轻是裙装,而做事为主的仆妇们衣裳更简洁些。

姚妈怀里抱着的自然是春雀的湖蓝色衣裙。

春雀为什么这会儿换衣服?是想收拾干净了去书院不被笑话,还是因为会见到宴清河?

这样一琢磨,舒宁宁顿觉身边这小丫鬟值得揣摩。

水中的鱼群张着嘴巴朝舒宁宁讨要了一阵,没得到食物就各自散开了。

她低头看向水中的倒影,纤纤身形,面如娇花,真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啊。

抬手摸了摸还有些微疼的面颊,柳如眉这一巴掌还算轻的。要是自己女儿做出这种轻生的蠢事,她怕不是得把腿打断……

幸亏她已离婚,未育。

就是不知原身在那个世界怎么样了啊?想着当时背后突如其来的那一棍,再想想这个世界到手的家破人亡剧本。

傍晚凉风忽来,她站在鱼池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感觉整个小院都阴森起来。


太阳刚刚落土,天还亮着。

小丫鬟拎着两个包裹兴冲冲地进门。舒宁宁虚眯着眼趁她不察,目光在她脸上转悠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回到房中的小圆桌旁坐下。

又端着药喝了两口,春雀面带红霞,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小姐,奴婢收拾了好些书回来。要不是二管家让小豆子和奴婢同去,奴婢肯定搬不动那么多书。”

“谁管那些书,你见到宴公子了么?”舒宁宁赶紧放下手中的汤药,起身上前两步一把抓住春雀的手,一脸焦灼。

她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这小丫鬟有问题,就不知道是思春呢,还是被谁买通了。

“小姐放心,今日宴公子也在书院,奴婢找了他的书童,自然是见到人了。”

“他怎么说?”舒宁宁追问。

“奴婢瞧着宴公子一脸的黯然,人都瘦了不少。他说欲见小姐一面。以表心迹。”春雀说着犹豫了一下:“可是他说白日人多嘴杂,盼,盼今夜与小姐一会。”

舒宁宁有些踌躇不决:“晚上?今晚?”

“小姐,奴婢也觉得晚上实在不妥,要不咱们还是另外约时间吧?”

听着春雀欲擒故纵的话,舒宁宁抿着唇低下头去,掩饰住了眼底的厌恶。

她没有什么等级观念,不觉得丫鬟低人一等。

可食人俸禄,忠人之事,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Mmp的!这个混账,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还要卖我!

想到上辈子原主死后,这丫鬟直接被原主她妈打死的下场,突然觉得一点都不冤。

“要不奴婢去回了宴公子?”舒宁宁一直低着头,本来心中还欢喜的春雀就变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回绝?你怎么出得去?”

“宴公子的书童和车马假借是麓山书院来要画押的,还在侧门外候着呢。”

舒宁宁抬起头,假装惊喜地赞道:“宴公子果然聪明!”

春雀不屑地撇了撇嘴。

舒宁宁将她的表情收在眼中,假装不知,伸手抓着小丫鬟的衣袖,忐忑地问道:“春雀,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恨不得马上见到宴公子,又怕,又怕他轻慢我,事与愿违。哎,我该如何是好呢?”

舒宁宁一边说着,一边暗吐。

这些傻逼语言她自己肯定是怎么都想不出来,但有言情和古偶在手,简直是信手拈来,哄人专用。

春雀脸上浮起智珠在握的笑,温言道:“奴婢看宴公子不是薄幸寡情之人,不过去与不去,还得小姐您自己拿主意。奴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去这一趟,也是不想看到小姐和宴公子遗憾终身。”

这话说得很漂亮,舒宁宁简直想拍手鼓掌。

乍看推心置腹,全为了她好,实际上什么都没说。

最后还暗中引导一波。

舒宁宁忍着一巴掌甩出去的冲动,明艳的脸在忐忑后终于露出一抹决绝,将牙一咬:“好,你去回复宴公子的书童,就说今夜二更,我在老地方等他。”


二更天,在舒宁宁以前的位面也就是晚上21点到23点的样子,夜生活才开始。

可到了这娱乐节目贫乏的位面,大家都早早熄灯睡下,唯一热闹的大约就是花街巷柳了。

天刚擦黑,一个身影就从舒家的侧门偷摸地溜了出来,顺着狭窄的巷道很快就转入正街。

这人身形矮瘦,穿着一件不合体的灰布粗衣,头戴四方小布帽子,脸上黑一团白一团的,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一看就不知谁家干粗活的小厮。

舒宁宁第一次逛街,虽然脑子里有地形图,还是略感紧张。

穿过舒家门前的长街,跨过石桥,她就到了约定的目的地。

杨柳河。

夜色中,河水潺潺,两岸杨柳拂堤。

一条条花船远远近近地泊在岸边,或游走于水面。船头挂起的灯笼映照得河面一片明亮。

这里与烟花之地有所不同,是城中文人雅士呼朋引伴,饮酒赋诗的地方。

昔日宴清河也喜欢来这里附庸风雅,舒宁宁自然乐意奉陪,不知羡慕死了多少人……

舒宁宁回忆着属于别人那狗屁倒灶的谈情说爱,只觉得再高傲的小女生在感情面前也变成了傻白甜。

她来得很早,等的人还没到。两岸又没有茶楼酒肆,只好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席地坐下。

屁股底下的石头都还没坐热,一个妇人的凄凉的哭声从旁边的一艘花船里传了出来。

“不,冯二爷,您不能这样啊!求求您再多宽限几日,小妇人一定把钱还上!”

“艹!你上上个月说上个月还,上个月说这个月,这个月又要等……你他娘的耍老子呢?”

舒宁宁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站起来转身就走。

她一向秉持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看法,所以对眼下的情况自然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可刚走出没几步就站住了。

花船中响起了一个孩童的哭声:“大爷,求求您再宽限几天,我娘身子骨不好,庆儿走了,庆儿的娘就没活路了啊~呜呜呜~求求您了~”

“呸!老子是放贷的,不是开善堂的!”凶神恶煞的声音。

“冯二爷,我男人,我男人他就要回来了,他去年捎信来说等今年春就回来。到时候一定能还上,一定能的!”接着便传来一阵‘嘭嘭’的磕头声。

花船里的声音显然惊动了旁边的几艘,不少人走上船头来看着,却没人出来劝阻,一个个居然都撑着船远远地躲开了。

本来热闹的河面顿时显得冷情而怪异。

花船里那男人连着呸了好几声:“秦三娘,你还想着你那男人呢?老子不妨实话告诉你,军队那种地方,有去无回!”

“不,他托人捎了口信,说今年春天!”

“嘿,你就哄鬼去吧!老子看你娘俩还有几分姿色,要么从了我,要么……嘿嘿……”

紧接着花船一阵摇晃,传出孩童惊恐稚嫩的喊声:“大爷,求您放过庆儿的娘啊!求求您了,庆儿跟您走!庆儿马上就跟您走!”

花船的门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身强体壮的彪形大汉手里拎小鸡般提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冯二爷,求求您了!不能带走庆儿啊!”一个身形极瘦的妇人随即追了出来。

彪形大汉抓着孩子直接跳进水中,转眼就上了岸。

妇人急得不行,也跟着跳到水中追过去。

可她身形瘦弱,在河中步履艰难。眼看大汉带了孩童就要扬长而去,顿时大放悲声:“姓冯的,我不过是借了你十两银子,你就要害我母女骨肉分离,你不怕遭天打雷劈么!”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极尽猖狂:“天打雷劈?老子在这条河上就是天,谁敢劈我?”

岸上的舒宁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路见不平吧?

要么拔刀,要么掏银子。

不看这妇人的面,看孩子她也不能袖手旁观呐。

正要上去阻拦,旁边一个身影直接擦肩而过,迎着彪形大汉冲了上去。


舒宁宁微微一愣。

冲上去的是个身形瘦削,少年模样的人。

他衣着简朴,文文弱弱的样子,舒宁宁估摸着够呛能拦住。

“把这小姑娘放了。”

少年在距彪形大汉面前几步远的地站住。

彪形大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地冷笑道:“嘿,瞅你这个穷酸相,小子,你吃错药了吧?来挡大爷的道。”

“顾凉。”

“啥?什么姑娘?”

“顾凉。”少年冷冷地说。

大汉还没反应过来,舒宁宁却是心头一惊。

顾凉?那个被原主错过的大腿?

彪形大汉在欺凌花船上的母女时,远远的就站了好些打望的。

此时见有人出头,就三三两两的都靠过来,甚至还有人提来了灯笼,很快就围成了一圈。

舒宁宁看了眼来到自己身旁的人,将头微微一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双手拢在袖中,仗着身形瘦小,泥鳅一般蹿进了人群里面。

这吊儿郎当的娴熟做派,看得那人眉头大皱。

“哦~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契约那个啥里,有个姓顾的契约了五级灵宠,是你哇?二爷我当时可也在场!热闹得很。”彪形大汉这时也终于想起来顾凉是谁。

“怎么?你想帮这秦三娘还账?”

“不错,她欠你的钱,我帮她还!”

这时秦三娘也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岸,顾不得自己浑身湿淋淋的,呜咽着冲上来就在顾凉旁边跪下来。

彪形大汉虚眯起眼,借着火光又上下打量了顾凉一遍。突然嘿嘿道:“得,就冲着你的薄面。今天只要顾公子你拿出一百两,不,五十两银子,这娘俩就是你的了!”

少年听得面上一红:“我不买人,是帮她们还账!”

“奴家只借了十两!半年时间不到,怎么会有五十两那么多!”妇人失声惊叫起来。

彪形大汉理都不理会那妇人,戏谑地盯着强出头的顾凉:“二爷我管你是买人,还是还账,只要银子到手,一切好说!”

众人一听要还五十两,顿时都将目光落在了顾凉的身上。

这……啊哟,穿得比他们还糟糕,能拿出这钱来?

时下的东州城,五十两足以够一家过活一年。莫说身穿褐衣的顾凉,就是家有余粮的人一时间也未必能拿出来。

“一脸穷酸相,还想强出头。莫不是和这秦三娘……”有人开始猜测着,语言猥琐。

也有人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在说风凉话:“哎,还是少年人仗义爽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冯二爷这回要吃瘪啰,人家契约了五级灵宠,还在乎你这几十两的银子?”

“就是,这朗朗乾坤,还是有好人呐!”

“呸,我听说契约的灵宠等级越高,花的钱越多呐,这位小哥看上去……”

……

舒宁宁环抱双臂,挤在人群的最里圈,不动声色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褐衣少年。

听着旁边闲言风语一阵牙疼。

心想这顾凉怕不是愣头青?即提不动刀,也没银子,还要上去打抱不平?

这回被人架在火上烤糊了吧?

“怎么样?二爷我一口唾沫一个钉,只要顾公子你出了这五十两,我绝不反悔!”彪形大汉显然不肯就此放过这个胆敢拦路的毛头小子。一直用话挤兑他。

跪在地上的秦三娘满脸哀怨,无比期盼地看着少年。

舒宁宁将她那复杂的神情看在眼里,越发厌恶这看似可怜的妇人。

她明知少年也是窘迫人家,此时已经下不来台,却死死地拽着他不愿撒手!

稻草能救命?


众目睽睽之下,顾凉的脸在发烧。他站在昏黄的人群包围圈里,故作镇定地挺直了脊背,捏紧的手心里都是汗。

周围的议论声悉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让他五味杂陈,像要喘不过气来。

冯二眼底赤裸裸的讥诮,更像两把明晃晃的刀子,在剜着他。

契约到了五级灵宠后,这几天他确实有些沾沾自喜,以为总算是苦尽甘来,扬眉吐气。

此时此刻。

他突然明白过来,真的没什么好欢喜的。所谓契约的五级灵宠,就像命运给他画了个大饼。

该被人一脚踩在脸上的时候,他依旧会被人踩!

他以前是一文不名的穷酸;

现在他也还是个契约了五级灵宠一文不名的穷酸。

他听到庆儿嘤嘤的哭声,甚至没有勇气去看她。

今晚,怎么办?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冯二就这样把人带走,可是——

“你说人家欠你的就欠你的?口说无凭,字据呢?”人群里忽然一个声音高声质问。瞬间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到冯二的身上。

“就是啊,字据呢?”

“字据?”冯二冷笑一声,他最不怕的就是字据!

“瞧见没有?这就是秦三娘立的字据!逾期不还拿人抵!我呸,你们识字吗?”他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笺,朝众人晃了一圈,态度极张狂。

契约五级灵宠很了不起吗?再了不起每年也有好几个,和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也不看看自己穷馊得穿成啥样,还来管他冯二爷闲事?

“顾公子?要不要再验验?”冯二特意又把手里借据朝顾凉晃了晃。

“当真——五十两吗?”少年急得鬓角额头都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黑纸,啊不,白纸黑字的,还能有假?

顾公子,今日你只要拿得出五十两,我冯二二话不说,立马放人!可要是拿不出,就莫怪我多有得罪了!”

少年手足无措地支吾着没言语。

“哦,我还以为有点能耐呢,原来也是兜比脸干净的啊!”

“那还充什么本事嘞,说不定这母女跟着冯二去,还能过几天好日子。”

“嘿……”

舒宁宁是真的听不下去了,要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她真想撸起袖子和这群人干一场。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张嘴说话永远不用负责。这群王八蛋!

“顾公子,冯二爷我托大劝你一句。想做啥事,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二爷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一般计较!”

冯二得意洋洋地说罢,拎着庆儿转身就走。他最喜欢干的就是踩这些自以为是的天才!

天才在他眼里就跟小树苗子一样。

长起来了的是材,长不起来的算个球?

“等等!”

顾凉突然出声。

“怎么?”冯二面色一沉,神情阴鹜,身上散发出一股戾气:“小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我。莫不是以为二爷我不敢收拾你?”

顾凉朝围观众人拱了拱手,温声道:“既然冯二爷说得很清楚,那就请诸位大叔大哥们都做个见证。”

“我等都是见证!”

人群中几人应声道。

大家是最乐得做这种顺水人情的,不出钱不出力,还能看好戏。

舒宁宁撇了撇嘴。

顾凉视线扫来,又迅速移走。

接着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只褐色的钱袋。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钱袋里一个个将小元宝掏出来挨个摆在手上。

五个整齐的小银锭在灯下明晃晃的,十分醒目。

冯二神色微变,待顾凉整整齐齐摆出元宝时,转身就打算开溜,却冷不丁撞上了一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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