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帮我去书院拿些书本回来。”
“那,小姐要春雀和宴公子说些什么呢?”
“我爹要是见着他,肯定能打断他的腿。
你——就约他和我见一面吧。你说得对,事情总得当面问个清楚。万一不是他的本意,我岂不是怪错了良人?”
春雀听了吓得脸色都变了,苦着脸劝道:“小姐啊,万万使不得!这种事情若是被夫人老爷知道,奴婢可是死罪难逃的。”
舒宁宁双手拢在袖中,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微微颤抖,略低着头,可见眼圈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哎,这可真是的!”春雀跺了跺脚,咬牙道:“也罢,谁叫小姐是奴婢的小姐呢!可奴婢去了口说无凭,宴公子会信么?”
“春雀,你真好。往日是我薄待了你。”
舒宁宁感动得泪盈于睫,吸了吸鼻子:“你从我桌案上带一张纸笺去,宴公子自然会明白。事不宜迟,你这就去吧。”
“小姐要拿些什么书回来?”春雀人不大,问题不少。
“都可。”
“那,奴婢请大福叔派个小厮与奴婢同去好了。小姐这段时间也不会去书院,总要多拿些回来。”
“好。”
见春雀去屋子里取东西,舒宁宁趁机倒抽一口冷气,翻起袖子看了看被自己掐疼的胳膊,又迅速放下衣袖。
都死血了!
为了装感动,真是太为难她了。
今晚可得记着随身揣点大蒜。
她不是原主,没那些求之不得,伤心欲绝的情绪。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该出现的事件就必然会出现。
所以舒宁宁决定继续推动原主夜会情郎这事。
已知的麻烦总比未知的容易解决。
……&……
春雀动作很麻利,很快就收拾打点好出院而去。
舒宁宁不想进那个又黑又小的房间,在鱼池旁多站了会儿。
厨房的姚妈从旁边的倒罩房里走出来,她怀里抱着件衣裳,一边走一边不满地嘟囔:“这早上才穿的衣裳,怎么又换呢。”
舒宁宁心中微微一动。
舒家丫鬟仆妇清一色湖蓝衣衫,但样式却又区别。丫鬟们年轻是裙装,而做事为主的仆妇们衣裳更简洁些。
姚妈怀里抱着的自然是春雀的湖蓝色衣裙。
春雀为什么这会儿换衣服?是想收拾干净了去书院不被笑话,还是因为会见到宴清河?
这样一琢磨,舒宁宁顿觉身边这小丫鬟值得揣摩。
水中的鱼群张着嘴巴朝舒宁宁讨要了一阵,没得到食物就各自散开了。
她低头看向水中的倒影,纤纤身形,面如娇花,真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啊。
抬手摸了摸还有些微疼的面颊,柳如眉这一巴掌还算轻的。要是自己女儿做出这种轻生的蠢事,她怕不是得把腿打断……
幸亏她已离婚,未育。
就是不知原身在那个世界怎么样了啊?想着当时背后突如其来的那一棍,再想想这个世界到手的家破人亡剧本。
傍晚凉风忽来,她站在鱼池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感觉整个小院都阴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