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静怡声音虚弱,透着绝望。
侯夫人冷声道:“聘礼已经收下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话落,她的语气又轻柔下来,叹息一声,“静怡,如今咱们侯府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淮南王那边,咱们得罪不起啊。”
“母亲,若非要女儿嫁,女儿宁愿自我了断!”
韦静怡说完就闭上了双眼。
侯夫人还想说什么,被云琬宁打断道:“侯夫人还是先出去为好。否则逼死了她,侯府一样要得罪淮南王。”
侯夫人想要反驳,可碍于洛神医在场,又把话咽了回去。
韦静怡还从未见过母亲吃瘪,心里升起一股畅快之感,握了握云琬宁的手,大着胆子道:“母亲,我想与琬宁姐姐说说话,你们先出去好吗?”
侯夫人不想出去,她担心韦静怡口无遮拦。
亦担忧她受云琬宁的挑唆,再做出什么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可洛神医起身出去了,她总不能将神医一个人晾在外头,只能警告地看了韦静怡一眼,叹道:“也罢,那母亲就先出去了。”
等到众人离开,韦静怡才隐忍不住落泪。
握着云琬宁的手,央求:“琬宁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嫁进淮南王府。你也知道淮南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若是嫁过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与其被人磋磨,还不如一根白绫了断了自己。”
说着,她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云琬宁看着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更何况,在江南时,韦静怡曾经救过祖母的命。
也是因为那次意外,她们两人才开始走得比较近。
思忖片刻,她开口道:“静怡,你先别急,容我想想办法。”
“姐姐,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韦静怡忽然想起,云琬宁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终是叹了口气,苦笑道:“要不还是算了吧,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别这么想。”
云琬宁不赞同她这种认命的想法,可一时片刻也给不了承诺。
有些事需要筹划,能不能成还未可知。
若是轻易给了承诺,最后做不到,恐怕她会更加绝望。
韦静怡知道让她来管这件事有些难为她了,一个弄不好还会给她惹来麻烦。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强打精神勾起一抹浅笑。
“没关系的,你能来看我,其实我已经很高兴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要为了我的事烦心,快回去吧。”
云琬宁点点头,“好。给你开的方子,你要让双喜按时煎药。调养好身子,才能想别的办法。你等我两日,别轻易放弃。”
“嗯。”
韦静怡望着云琬宁的背影,晦暗无光的眼睛里升起一抹亮色。
多了一抹希冀的光。
离开永定侯府后,云琬宁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转而去了静思茶楼。
那里面有镜渊阁的探子。
她进入“兰”字厢房没多久,得到消息的容祈就赶了过来。
见她的脸色好了不少,心下稍安,嘴上却调侃道:“你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听说你身子刚好一点,就跑到永定侯府去闹了一场?永定侯夫人可是气得不轻呢。你找我过来,不会是想请我喝茶吧?”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淮南王每隔两日会去一趟金鼎琼楼,帮我安排一下,我需要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云琬宁的话音未落,容祈的脸色就凝重下来,忍不住斥责,“你疯了?帮人也没有你这个帮法。你想要淮南王的命?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想杀他?他身边的侍卫,都是江湖上的高手,你以为你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