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哭。
她面前摆着被砸烂的锅碗瓢盆,墙角的老母鸡被吓得缩成一团。
“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攥着扫帚,声音发颤,“你非要为了那个女人把命搭进去?”
林夏跟在我身后,手里提着给母亲买的点心。
“阿姨,都是我的错……”她话没说完,母亲突然把扫帚一扔:“别叫我阿姨!
你走吧,我们家惹不起你们!”
空气瞬间凝固。
我扶着墙站稳,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母亲抹着眼泪,“你为她挨了打,还抵押了老宅!
现在人家男人找上门,你拿什么挡?”
她突然跪在地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非要把这个家拖垮吗?”
林夏吓得也跟着跪下,额头抵着地面:“阿姨,我明天就走,再也不连累狗剩。
求您别让他为难……”我蹲下来想扶起母亲,却被她甩开手。
院子外传来邻居的窃窃私语,还有小孩的嬉闹声。
阳光照在满地狼藉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从那天起,母亲把家里的大门锁得死死的。
她天天守在门口,只要看见林夏的影子,就抄起竹竿驱赶。
有次林夏隔着篱笆喊我,母亲直接泼了一盆脏水出去,嘴里骂着难听的话。
夜里我翻窗去找林夏。
她住在村尾的破屋里,屋顶漏雨,墙壁发霉。
“别再来了。”
她给我端来一碗稀粥,“阿姨说得对,我就是个灾星。”
我抓住她的手:“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凑够钱。”
林夏摇头,指了指墙角的行李箱:“我联系了表姐,明天去省城的电子厂打工。”
我急了:“你知道电子厂多累吗?
而且你老公……他不会找到我的。”
林夏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要是再来纠缠,我就跟他拼命。”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映得她眼神格外坚定。
可第二天,林夏没走成。
她老公带着人堵住了路口,把她拽上了车。
我赶到时,只看见地上掉落的发卡——那是我去年赶集时给她买的。
母亲站在人群里,拉着我的袖子:“这下好了,人家夫妻团圆,你也该死心了。”
我甩开她的手,追着车跑了好几里地,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影。
回到家,我翻出所有存折和借条,坐在院子里算账。
还差三十万,就算天天打三份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