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她,戴着鸽子蛋大的钻戒,脖颈间的翡翠项链泛着幽光。
她挽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花轿,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咔咔响。
我死死盯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指甲掐进掌心都没察觉。
“狗剩,发啥呆呢?”
阿强拍了我一巴掌,“这新娘子是不是特像你……”他突然闭上嘴,尴尬地挠挠头。
我没接话,喉咙里像卡了块烧红的铁。
迎亲队伍从身边经过时,林夏突然抬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睫毛颤了颤,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我想开口,却只能看着她被簇拥着走进村里最气派的二层小楼。
风卷着鞭炮碎屑扑在脸上,辣得眼眶生疼。
“小张!”
背后传来秀兰的声音。
我转身看见她抱着胳膊站在路口,红色羽绒服上沾着面粉,显然是刚从家里的面坊出来。
她扫了眼远去的迎亲队伍,撇嘴道:“不就是嫁个有钱人,有啥好显摆的。”
我没搭话,弯腰把最后一张钞票捡起来。
秀兰突然凑近,香水味混着面疙瘩的酸味钻进鼻子:“我爸说的彩礼的事,你到底咋想?
你要是拿不出来……再给我半年时间。”
我打断她的话,把钞票叠整齐塞进内袋。
半年后工地结了工程款,加上我去县城打零工,说不定真能凑够数。
秀兰翻了个白眼:“半年?
黄花菜都凉了!
隔壁村李寡妇家的儿子,上个月给女方送了50万彩礼!”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要不你去求求你妈,把你姐的嫁妆钱先拿出来救救急?”
我猛地抬头,撞进她眼底的算计。
我姐出嫁时只带了两床被子,这些年在婆家受尽委屈,现在孩子都三岁了,还住在漏雨的土坯房里。
秀兰见我脸色不好,哼了一声:“小气样,我就随口说说。”
目送她扭着屁股走远,我摸出烟盒,才发现里面只剩一根烟。
打火机的火苗在风里晃了晃,终于点燃烟头。
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我靠着槐树滑坐在地上。
远处传来婚宴的喧闹声,猜拳行令的吆喝声一阵高过一阵。
天渐渐黑了,路灯在槐树梢头亮起昏黄的光。
我盯着地上的影子,想起林夏走前那晚,我们也是坐在这棵树下。
她把脸埋在我怀里,眼泪浸湿了我的衬衫:“狗剩,我不想离开你,可我爸说……”我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