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原件。”
薄砚捏了捏眉心,转头看我:“现在去公司?”
我弯腰捡鞋的动作顿住:“查。”
凌晨一点的财务部,荧光灯刺得人眼睛发酸。
我翻着凭证,薄砚凑过来看,呼吸扫在耳后:“这几笔付款方都是‘恒远贸易’?”
电脑屏幕亮起时我手一抖——恒远贸易的股东列表里,15%的股份挂在“明辉投资”名下。
那是半年前被查封的洗钱集团,曾给薄珩打过款。
“昭昭。”
薄砚关了电脑,把我从转椅上捞起来,“回家睡。”
他的外套搭在我肩上,带着体温的重量,“明天一早,财务部、安全部、经侦一起碰。”
电梯镜子里,我们的影子叠在一起。
他西装皱得更厉害了,我发尾翘着根碎发。
手机在口袋里又震了震——李维发来东山别墅的监控截图:林棠的红色跑车停在32号,车窗摇下,她涂着玫瑰色甲油的手搭在窗框上,笑。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薄砚牵着我往外走,月光从玻璃幕墙漏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望着那影子,突然想起前世跳海前,也是这样的月光,照得海水像撒了把碎钻。
有些账,确实还没算完。
20 步步为营月光碎钻的幻影还没从脑海里散去,第二天薄氏集团总部的气氛已经绷紧如弓弦。
昨晚那笔三千万的窟窿,和“恒远贸易”背后“明辉投资”的鬼影,像两块巨石压在心口。
薄砚一夜没睡好,眼下泛着青,但依旧人模狗样地坐在总裁办公室,指尖在红木桌面上轻点。
“李维,”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说说看。”
李维,我们那位冷静果断的安全部门负责人,调出了监控。
屏幕上,一个鬼祟的身影在昨晚凌晨的财务部外徘徊,几分钟后,陈明走了出来,两人有过短暂的交谈。
“这个人,”李维指着画面,“查过了,职业不明,但和薄珩手下的几个马仔有过联系。”
我盯着屏幕里陈明那张素来谨慎稳重的脸,此刻却显得格外模糊。
是他主动报告账目问题,现在又和薄珩的人接触?
“薄总,”我看向薄砚,“你这位财务总监,不简单啊。”
薄砚扯了扯嘴角,那弧度里没什么笑意:“看来,是时候请君入瓮了。”
他让李维继续全天候盯着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