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樊霜刘兵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植物人醒后野又撩,夜夜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四个呲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廖玉珍碰了碰晏守玉的手,轻声道:“咱们还得谢谢樊霜呢。”“回来的时候,牛车坏了,我走的肚子疼,樊霜背我走回来的。”从县城到黑巷子村,二十多里路,中间还经过山。廖玉珍急得直哭,樊霜背着她,脖子上挂着买的东西,走了快两个小时。走进晏家院子的时候,两腿都在打颤。晏老太瞪着眼珠子:“买块布还得跑县城买,公社供销社没有?”樊霜扶着廖玉珍进院子的时候她看见了,只是当时怒火攻心,光顾着骂了。“娘,我先去供销社看了,剩的都是暗色了……”廖玉珍唯唯诺诺的说。黑巷子村有个忌讳,刚生下来的小娃娃不穿暗色,不吉利。晏守玉沉着脸道:“行了,吃饭吧。”一家人各怀心事的吃饭,两个孩子看大人们脸色不好,识相的老实吃饭,没多插一句嘴。·深夜,晏守财从牌友家打扑克回来...
《七零:植物人醒后野又撩,夜夜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廖玉珍碰了碰晏守玉的手,轻声道:“咱们还得谢谢樊霜呢。”
“回来的时候,牛车坏了,我走的肚子疼,樊霜背我走回来的。”
从县城到黑巷子村,二十多里路,中间还经过山。
廖玉珍急得直哭,樊霜背着她,脖子上挂着买的东西,走了快两个小时。
走进晏家院子的时候,两腿都在打颤。
晏老太瞪着眼珠子:“买块布还得跑县城买,公社供销社没有?”
樊霜扶着廖玉珍进院子的时候她看见了,只是当时怒火攻心,光顾着骂了。
“娘,我先去供销社看了,剩的都是暗色了……”廖玉珍唯唯诺诺的说。
黑巷子村有个忌讳,刚生下来的小娃娃不穿暗色,不吉利。
晏守玉沉着脸道:“行了,吃饭吧。”
一家人各怀心事的吃饭,两个孩子看大人们脸色不好,识相的老实吃饭,没多插一句嘴。
·
深夜,晏守财从牌友家打扑克回来。
庄若芳问:“娘给你说安国上学的事了吗?”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晏守财很意外,脱鞋上床:“说了,说安国还小,不急。还有,请知青的事,不合适。”
“那就是不让了!”
晏守财惊讶的看着庄若芳:“你急什么。”
庄若芳脸色僵了僵:“我这不是替安国急吗。”
晏守财费解道:“有什么好急的?”
庄若芳赌气的背过身去。
晏守财习惯了妻子的冷淡,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谁知过了一小会儿,庄若芳转过身来,手攀上他的脖子,嘴唇贴着他耳朵。
“你……想不想?”
晏守财愣住。
随即受宠若惊的问,“你肯?”
“小点声儿!”庄若芳嗔怪地点了他一下,“安国在旁边睡着呢!”
“知道了知道。”晏守财麦黄色地脸上带着惊喜若狂的笑,兴奋应道。
被妻子冷落了几年的晏守财,不免有些手忙脚乱,横冲直撞。
庄若芳刚有点感觉,他那边已经结束了。
庄若芳一副早猜到的样子,冷冰冰道:“给你机会都不中用。”
晏守财红着脸,难堪得不行,“我用手......伺候你?”
庄若芳满脸厌恶:“罢了,摆弄得心烦。”
晏守财更难堪,灰不溜秋的穿上裤子。
“你和娘再商量商量,让王知青教安国吧?”
晏守财:“怎么又说这个?”
一看妻子的脸,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
“我知道了。”
隔壁。
樊霜在凉席上盘腿而坐,中肯的评价:“这也太,不持久了吧?”
晏家四兄弟住一个大院子里。
老大和老三挨着墙住东边,老二和老四住西边,坐北朝南的正屋供着晏家牌位,晏老太住正屋西边隔出的一个小院子。
晏星:......
虽然听不见隔壁说了什么,但大哥家的床,确实是该换一个了,一晃起来吱扭吱扭的响。
媳妇要是每天晚上听这种声音……
“二嫂怀孕了,大嫂也在造小孩,”樊霜自言自语:“今天老太婆骂我什么来着?”
晏星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她说我没法怀!”
“说我没儿子撑腰,还嘴贱,早晚被人打死!”
晏星:......
这是在埋怨他这个没用的丈夫吗?
樊霜桀桀桀的笑了几声,听起来很是邪恶。
晏星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我要不要悄悄怀个孕,惊艳所有人?”
晏星:......
一只柔软的手拍上他的脸。
“嘿嘿嘿,我们科室虽然没有收过植物人,但听同事说,植物人也是能举起来,有生育能力的。”
晏星:!!!
作为黑巷子一霸,他还从没怕过谁,可现在他怕极了。
万一这女人下一秒就来脱他裤子怎么办?!
他的一世清白!
樊霜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掀开被子,疑惑不解的盯着某个地方:“↑起来是什么样?和书里的一样?是不是得先刺激一下?”
晏星闻言,呼吸都滞住了。
这女人,她不会要来真的吧!?
晏星汗流浃背,心狂跳不止。
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要毫无尊严的失去自己宝贵的第一次时,樊霜给他重新盖上薄被,幽幽的说:“还是别了,再生出个傻子来。”
晏星:“……”
“而且,我可没想一辈子呆在这里,有机会还是要走的。”
晏星:走?
她要走?
没一会儿,枕边传来樊霜均匀的没心没肺的呼吸声。
晏星烦得睡不着。
要是能翻身的话,他现在一定不知道翻过多少遍了。
第二天,他是被樊霜的惊呼吵醒的——
“靠,原来是这样的!”
意识到身体某处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变化,晏星只有一个想法。
想死。
妈的,为什么他都不能动了它还能动?
“鬼叫什么!起来做饭。”晏老太骂道。
“娘!”
樊霜声音里的亢奋让晏星害怕。
她可别当成是植物人有反应了,叫大家都来看。
那样晏星真的会想死的。
“娘!晏星他有反应了!”
晏星:......这个蠢女人!
“什么?!”晏阳先冲进来。
还好,晏星一下子吓萎了。
......
.
不知道晏守财怎么给晏老太说的,她竟然同意王知青下工后给安国启蒙。
于是,第二天傍晚,樊霜见到了大城市来的王知青。
其人身量偏瘦,眉色浅淡,带着副黑框眼镜,身上一股子书卷气。大概是因为到黑巷子村的时间不久,脸上身上还挺白,肤色和在屋里睡了几个月不见太阳的晏星差不多。
庄若芳喜笑颜开的把人迎进屋。
做晚饭的时候,樊霜低声给廖玉珍说:“这王知青,咋眉眼猥琐,不像个好人?”
廖玉珍翻炒大铁锅里的菜:“怎么看出来的?”
樊霜说不出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廖玉珍提醒:“你可别说出来。”
樊霜:“嗯,知道。”
来这两天,她已经看出来了,庄若芳心眼小又高傲,要是樊霜说她花钱花粮巴巴找来的人不好,她又找事。
“对了,我怎么听说,晏阳的大学上不成了?”
樊霜往锅底塞了一把柴,皱着眉道:“我也不知道,正打算明天去帮他问问,这事归谁管?”
全公社就4个大学生名额,黑巷子生产大队分到一个,给了村里唯一的高中生晏阳。
这事全村都知道,也都服气。
晏阳人好文化高,长得也秀气,一看就是做学问的人,除了他,黑巷子里再找不出更合适的人了。
可这几天村里不知道怎么传起来,晏阳的大学名额没了。
本来樊霜心里还抱着一种“土著人上不上大学,关我穿越人士毛事”的心理。
但后来一想,万一自己回不去,一辈子待在这里,晏阳上不上大学好像真的挺重要的。
就他对晏星这个上心劲儿,有朝一日出人头地,一定不会忘了她这个危难之际对三哥不离不弃的嫂砸!!!
她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哈哈哈!
廖玉珍想了想,道:“大队长吧。我跟你一块去。”
老三昏迷不醒,樊霜和老四年龄又相仿,村里关于他们几个的闲话可不少。
有次,她上工的时候听见几个妇女神神秘秘的窃窃私语——
“要我说,他俩凑合凑合一起过算了!”
“哎你别说,都是年轻冲动的时候,说不定早就看对眼儿了呢!”
“天天这么在一起吃饭,再一起照顾晏星,给他翻身换衣的时候,两个人难免会看到些不该看的......”
“正好晏阳也没钱娶媳妇,晏老太才不会管他。晏星媳妇也是傻!一分钱彩礼不要跟个瘫子,那晏星就是长得再好,现在还不是废人一个?还不如跟晏阳。”
“嘁!还是小,你看看再过两年,就知道晚上没男人的日子难熬啦嘿嘿嘿......”
樊霜平常很少出门,自然没听到过这些闲言碎语。
她替晏阳去问上大学的事,被村里人知道,不晓得又要编排什么呢。
廖玉珍看向樊霜。
坐在小凳子上烧火的樊霜,脸被炉膛里的火烘烤得发红,姣好的面容,含水的大眼睛,低头添柴时,脖颈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细腻修长。
廖玉珍一个女人都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从接过药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弃小也舍大的准备。
可是,为什么樊霜要横插一脚!?
要不是她多事,廖玉珍早就死了!
现在她失去生育能力,他就把人休了,不是更坐实了他只看重儿子?
黑巷子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淹死。
晏老太咬牙切齿:“留着她干啥?占着窝不下蛋!”
廖玉珍不走,守玉怎么再娶!
看着二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晏老太只觉得剜心一般痛。
现在恨不得将多事精樊霜千刀万剐。
她也是一个下不出蛋的!
忽然,晏老太怔住,脑中闪过一道恶毒的光。
樊霜?
廖玉珍生不了,还有一个现成的能生的。
晏星是废人一个,不知道哪天就死在床上了,他这个貌美如花的媳妇独守空房倒是可惜......
不如……让她给晏守玉生娃,到时候就说孩子是廖玉珍肚子里出来的,也没人知道。
晏老太舔着老脸,把这个想法低声说给晏守玉。
谁知,晏守玉气血冲头,红着眼睛吼道:“我不是畜生!我干不出这样的事!”
晏老太被这么一吼,也觉得老脸难堪,撂下一句“拉倒散熊!”走了。
.
次日。
庄若芳慌慌张张来寻樊霜。
先发制人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樊霜娥眉一挑:“咋?”
“有人说在山上看见了你的东西!”
樊霜:“什么东西?”
“你自己少了什么东西你不知道吗?”
樊霜进屋翻腾了一会儿,面色惶然出来道:“大嫂,我结婚时的蝴蝶头花没了!”
庄若芳装作惊讶:“那你快去拿回来!”
樊霜为难:“我现在走不开啊,等晏阳下工照看我家晏星,我再去,正好我还缺几棵药。”
庄若芳:“我不跟你说了,我赶着上工。”
樊霜盯着她急慌慌去报信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笑。
不等下工,樊霜偷摸锁上大门,上了角山。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没费多少力,就挖够了药。
投机倒把的事,她并不打算长期做。
她不贪心,能解燃眉之急,已经足够了。
·
下工后,樊霜特意等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出了门。
她故意走的很慢。
好让庄若芳和王之轻有足够的时间比她先到角山,布置好陷阱。
杀身之祸和挖药罪名,她要一次性解决。
村里的传言,是她借幺娃娘的嘴巴传出的,就是为了激王之轻动手。
她和王之轻的想法不谋而合,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这边,王之轻和庄若芳先赶上山。
王之轻不愧是城里的高材生,三下两下就弄好了一个像机关似的东西。
还不忘给庄若芳炫耀一番:“等她走过这里的时候,踩断树枝,那块大石头会直接弹过来,砸碎脚掌……”
庄若芳嘴角抿了抿,觉得有些残忍。
不如直接把她推下山崖。
王之轻道:“这样更保险,否则谁知道她会不会从山崖底下爬出去。”
脚碎了腿瘸了,在荒无人烟的山崖底下,没人发现,必死无疑。
庄若芳不放心:“这……会不会查到我们啊?”
王之轻很是自负:“放心好了,一点都看不出来。”
树木掩映的山间小道,传来声音。
王之轻拉着庄若芳,躲进山洞。
等樊霜被石头砸中,他再冲出来把人推下山。
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在山洞里猫了好一会儿,外面都没有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疑惑。
如果樊霜去检查自己采药时有没有遗落东西,必定会走过那处陷阱。
“廖玉珍小产晏守玉痛失龙蛋”,已经取代“樊霜嫁瘫子不守妇道”成为黑巷子的新谈资,哪怕是再不关注八卦的人,也多少听过几嘴。
这廖玉珍肯定是接受不了失去孩子,想不开去跳河寻死了!
青年想到这里,便着急忙慌跑到晏家,一脚踹开晏家的门——
“晏守玉!你媳妇想不开跳河了!”
·
中气十足的喊声,让晏守玉清醒不少。
站在弟媳门前的他,茫然的看着闯进院子的人。
那人气喘吁吁,扶着膝盖,断断续续的说:“快!快去、你媳妇跳河了!”
晏守玉尚未回过神来,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
樊霜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差点把晏守玉撞翻在地。
“谁!你说谁跳河了!?”
晏守玉被她撞得狼狈后退了几大步。
报信的青年急的不行,大声重复道:“你们、你们家廖玉珍跳河了!”
“放你娘的狗屁呢!鳖孙!”晏老太出来,指着青年骂道。
“你!你!”青年气坏了,没想到自己好心来报信救人,反倒还遭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算个狗屁的吕洞宾?死一边儿去!”
青年气得简直想劈人,转身就走,“老巫婆!活该你儿子绝后!老天有眼!”
晏老太拉住晏守玉:“守玉,你不准去!那鳖孙肯定说瞎话!”
晏守玉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娘在想什么?
肯定觉得这是一个摆脱廖玉珍的好机会,拖死她,将来再娶新人。
是不是,只要他慢一点,她便沉到河底,永远不会成为他的困扰了?
是她自己要跳的,他又没有逼她。
不会有人知道的,人们只会说她想不开,是她运气不好,没等到他来救她。
是这样吧?
晏守玉往门外走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突然,身后嗷一嗓子,像平地炸起一声雷——
“晏家有人跳河啦!快来看啊晏家有人跳河啦!!!”
隔了一秒钟,隔壁瞎子声音深沉的大声感叹:“大凶啊,大凶!”
晏老太气得要撅过去:“贱蹄子!你嚷嚷什么!”
樊霜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笑了一声。
这个年代的人,都很闲,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真热心也好,看热闹也罢,只要听见一点动静,就会像闻到食物香味的蚂蚁,迅速的聚集到一起。
左邻右舍很快赶来,衣服都没穿齐整呢。
有真着急的,也有看笑话的。
“谁跳河?”
“樊霜?”
“不能够,刚才不是她喊的吗?”
“好像是,那是谁?”
“我知道了!!”
其他人异口同声:“谁?”
“廖玉珍!”
“哦——”
有人看着晏守玉高声问:“晏老二,你咋不着急去救你媳妇?”
“还用说,肯定是嫌她不能生儿子,不想要她了呗!”
晏老太狂暴的举起大扫帚赶人:“滚滚滚!你妈死啦!”
“噫!还不让人说哩!”
晏守玉像是被逼上梁山似的,在一众人的簇拥注视下,只好装作很急的样子往河边跑。
十几口子人,跟屁虫一样,呼呼啦啦的来到南河桥上。
河面安静无波,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清冷的光。
“没人?”
“不会已经淹死了吧?”
晏守玉松了一口气。
“三婶婶!”
梦楠扑进樊霜怀里。
樊霜轻抚她簌簌发抖的单薄肩头,尽量让自己的声调平静:“梦楠,你娘呢?”
她不会游泳,贸然下水反而添乱。
“项哥哥来救我娘,然后,他们两个都不见了!”
晏守玉又松了一口气。
“噗!”
平静的水面突然刺出一个脑袋。
“在那里!快救!”
晏守玉还没反应过来,不知哪个混蛋推了他一把,他一头栽进水里!
她不知道这是忌讳!?
王梅语气埋怨起来,过来把廖玉珍旁边的凳子搬走:“玉珍,两口子哪有不吵架拌嘴的,你怎么这么任性,还跑这来!”
廖玉珍说了一半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看着嫂子搬走的凳子,她脸上脸上烧的难受,苍白的唇嗫嚅着。
坐小月子以来,她没有出过晏家,只偶尔去樊霜那里说说话。
樊霜不管什么忌讳,每次都拉着她随便坐。
她都习惯了,都忘了,她这种身上夭了娃娃的妇人,是不能进别人家,不能坐别人凳子,更不能坐床上的。
“你少说两句。”廖平喝斥。
王梅剜了丈夫一眼,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廖平卷好烟,在煤油灯上点着,“你乱跑什么。好生养着,身体好了,自然不愁子孙。”
说到“子孙”,廖玉珍满眼蓄着的泪,一颗颗重重砸在地上。
“哥,晏守玉他他……”廖玉珍泣不成声。
廖平吐出一口烟雾,粗糙的脸上浓眉慢慢皱成一团,表情凝重起来。
王梅想到什么,顿时扬声:“咋!他和人勾搭啦!?”
廖玉珍觉得比“和人勾搭”更加难以启齿。
王梅骂道:“这个混蛋!搞流氓啊他!你们队长还管不管啦!手里有俩钱儿可把他烧包死了!当时就该多要……”
廖平:“你嚷嚷什么!”
他打发三个孩子去院子里玩。
“玉珍你好好说,是不是有啥误会?”
廖玉珍一垂头,眼泪珠子连成线:“他没有别人。”
“没有别人?”
王梅愣了下。
随即道:“那你作啥呢?”
她不理解,廖玉珍嫁给晏守玉七八年都没生个儿子,晏守玉心里有气,呛她几句也属正常,她还忍不了了?
自家这个小姑子,肚子不争气,还不会来事儿哄男人!
流产了身子晦气的要死,跑回来干什么!
“不是的!他害我流产,他想让我死!”廖玉珍哭着对大哥廖平道。
廖平正往嘴里送的烟停在半道:“你说啥呢?”
廖玉珍哆嗦着嘴唇,说出真相。
廖平和王梅听完,像是被雷劈了,一动不动,满脸不敢置信。
廖平摔了烟卷,拍着桌子:“他敢这么欺负人!”
王梅也反应过来:“就是!咱得去晏家,闹他一场!”
“让黑巷子的人都看看,晏家老二是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生不出儿子就磋磨女人,想害死我们家玉珍,他好再娶!”
她义愤填膺地朝廖玉珍道:“玉珍别怕,你大哥大嫂绝不让他欺负了你去!”
廖玉珍哇的一声哭出来。
满腔的委屈,难以言喻。
王梅脸发红,不像气的,倒像是激动的:“绝不能饶了他!”
“晏家要是怕捅出去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得补偿咱,不,补偿玉珍!”
想到上次去闹,晏家息事宁人给了一笔钱,她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廖玉珍打上晏家的门。
廖玉珍一直站着,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不要补偿。”
王梅也顾不得嫌她一身晦气了,过来推她一把:“你傻啊你!”
廖玉珍看着脚尖,低声却坚定:“我不要补偿,我要跟他离婚!”
“啥?!!”
廖平和王梅当场石化。
离婚!!!
什么离婚?离什么婚!
门头沟公社就没有这一说!
“玉珍!你说什么胡话?!”廖平瞪着眼睛。
王梅也急了:“什么离婚!哪有离婚的?离婚不光彩,闹得人尽皆知,抬不起头的!”
廖平把捡起烟卷,又送进嘴里,看着廖玉珍,沉声道:“大哥也是男人,其实我是理解晏守玉的,他就是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这是人之常情嘛!你也要体谅他……”
晚饭后,樊霜去找梦楠,顺便看看廖玉珍,一整天没看见她人了。
“咳!”
正要敲门,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晏守玉面色不善的站在院子里,身披月光。
樊霜:“二哥,我来看看梦楠睡了没。”
樊霜不太想和他有交集的。
这晏守玉长得不赖,就是性子太阴沉,整天摆着一副臭脸,好像和谁都有多大仇似的。
她妈告诉过她,这种人一定要离远点,因为正常人“愤怒值”是一点点上升,这种人,“愤怒值”是欻一下直接登顶。
可能一件小事,就让他直达“砍人点”。
廖玉珍和梦楠是他最亲近、最了解他的人,在他面前都是一副畏畏缩缩战战惶惶的样子,恰好侧面证明了晏守玉这人不可得罪。
生产队长刘长江平日里也是不苟言笑,但樊霜宁愿得罪刘长江,也不愿得罪晏守玉。
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晏守玉:“我从县城给梦楠带了奶糖和花生酥。”
话音刚落,晏守玉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浑身紧绷,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阴冷毒蛇,警戒又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樊霜双眸不可思议的睁大。
很是讶异这句话怎么惹到他了。
难不成……因为梦楠是个丫头,所以连奶糖和花生酥也不能吃?
樊霜:“……这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
真是难以琢磨,太阴森了这晏守玉!还得是她家晏星,瘫着多好呀,不会这样吓人。
晏守玉闻言,面色稍微缓和,淡声道了句谢,回了屋。
樊霜拿着另一个油纸包,去了老大屋子。
梦楠和安国都是小孩子,虽然安国不如梦楠那样讨她喜欢,倒也不是那种惹她厌烦的熊孩子。
所以,她也顺手给安国带了点。
屋里有说话声,樊霜站在门口敲了两下,说话声戛然而止。
等了好一会,庄若芳才磨磨蹭蹭打开门。
樊霜一愣:“大嫂,你怎么热的一身汗?”
庄若芳脸色难看,不知生的哪门子气,“你以为谁都有你那么好的命,能用上电风扇!”
樊霜心想也对,要不是晏星作为军功在身的英雄享受优待,公社给张电风扇票,她还真用不上。
庄若芳不耐烦道:“有事吗?”
樊霜往屋里瞅了瞅,被庄若芳倾身挡住。
“我给安国——”
话没说完,庄若芳冷着脸打断:“安国睡了!”
樊霜:“啊?刚才——”
刚才屋里明明有说话声,晏守财打牌还没回来,庄若芳不是和儿子安国说话,还能和谁?
庄若芳再次打断,柳眉倒竖:“你有事没?”
樊霜转身就走:“没事!吃饱了撑的!”
给什么晏安国,自己吃不香吗!
庄若芳骂了句“神经病”,把门闩上。
一个炙热胸膛从背后贴上来。
“快点,一会儿你男人回来了!”
庄若芳情绪不佳,没心思调|情。
王之轻从背后抱着她。
把衣服拉开。
两手扣住。
“站着?”
庄若芳心里七上八下:“你说,樊霜刚才为什么过来?”
王之轻心不在焉,“不知道。”
庄若芳:“她晓得我不喜她,从不过来自讨没趣。她是不是发现我们的事了?”
王之轻已经有了动作。
“想那么多干什么。”
庄若芳一听这话,心里一直以来的担忧突然猛增几分:“你从来没有想过和我的以后吗?”
王之轻扫兴的皱眉。
以后?他和庄若芳能有什么以后?
露水之缘罢了!
等舅舅把城里的工作岗位给他打点好,他就回城去了,到时候结婚肯定是在城里找个清白女人。
他哪敢带庄若芳回去,更不可能为了她一辈子留在黑巷子。
那些许诺都是骗她的。
“你会娶我吗?”
庄若芳抓着他的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三队的刘平平就是和知青结了婚的。”
王之轻道:“你和刘平平不一样。”
庄若芳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离婚。”
王之轻一下子端不住枪了。
“离婚?”
他的反应太大,庄若芳愣了一下。
“你不是说,我结过婚,是不能再跟你领结婚证的吗?”
王之轻:“是,但是你,”
那是之前就先给她打的预防针:各取所需,不动真格。
她没听懂?
王之轻揽过庄若芳的肩,半是安抚半是恐吓道:“芳芳,重复结婚登记是犯罪行为,要坐牢的。”
庄若芳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男人,认真而坚定,“那我离婚,是不是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王之轻松开她的肩。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芳芳。”
庄若芳道:“我没有开玩笑。”
王之轻捞起衣服穿上,“你离婚,先不说黑巷子的人怎么看你,你和我走了不怕被人戳着鼻子骂,那你不顾安国了吗?”
庄若芳愣怔在原地。
“亲娘不要他了,和男人走了。安国留在村里,还能活?”
庄若芳眼泪涌出来。
心痛得揪成一团。
“芳芳,我太爱你了,我爱到把安国当成我自己的儿子心疼,我不忍心安国受那样的罪。”
庄若芳扑在床上,呜呜地哭。
王之轻扶起她,抹去她脸上的泪,轻声哄着:“离婚的事,咱们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庄若芳埋进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哭得浑身颤抖。
王之轻本来想和她一刀两断,她这副样子,让他又舍不得了。
下一次,让她边哭边。
“好了,好了,我的芳芳,你这样,让我多心疼啊。”
他越是这样温柔轻哄,庄若芳越是心里难受,哭得喘不上气,说不出话。
王之轻搂着她,像哄小孩那样轻拍她的背,“大不了,我一辈子不走了,我也不要你给我什么名分,就一辈子留在这里陪你,谁叫我爱你爱到骨子里呢!”
庄若芳说不出这样的话,只能捧着他的脸,吻了又吻。
“我该回去了。”
庄若芳不舍的放开王之轻,晏守财马上要回来了。
他必须要走了。
王之轻刚出晏家大门不远,就听到身后传出一声女人的惨叫!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