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替他包扎伤口,发现他手表不知何时丢了,手腕内侧的划痕上沾着烟灰,却依然清晰。
“为什么要回来?”
我声音发颤,想起程母曾说过,老宅里藏着程逾白小时候的照片。
他抬头看我,眼中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因为这里有你十八岁时落下的发卡。”
他的手指掠过我耳垂,像十八年前那个暴雨夜,他替我别起被雨水打湿的头发,“我找了十八年,原来你把它藏在我卧室的抽屉里。”
消防车的水柱喷向屋顶,火星四溅。
程逾白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穗岁,你知道吗?
刚才劈防盗窗时,我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你爬围墙去买奶茶,卡在墙头下不来,也是我这样把你抱下来的。”
我愣住了。
那年的围墙有两米高,他穿着蓝白校服,站在墙下张开双臂,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此刻的他浑身是灰,手掌还在流血,却依然像当年那样,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挡住危险。
救护车来了,程逾白坚持要等消防队员确认没有余火才离开。
我看着他和消防员交谈的背影,西装裤上沾满灰尘,却依然挺直如松。
晚风送来焦糊味,却盖不住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那是我在女儿绘本里写了十八年的味道,也是此刻,我最安心的港湾。
老宅废墟里,我捡到半枚领带夹。
程逾白说那是他十八岁时弄坏的,却在看见我掌心的湿疹时,突然沉默——那道疤的位置,和我锁骨下方的红印,隔着十年时光遥遥相对。
8拍卖厅的水晶灯在画布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的第一本绘本《影子爸爸》静静躺在展台上。
程逾白的秘书陈墨告诉我,程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需要这幅画救急。
我摸着画布边缘的褶皱,想起画这幅画时,林栀正趴在我膝头睡觉,口水把我的袖口都洇湿了。
“起拍价八百万。”
拍卖师的木槌落下时,我看见周宜宁坐在第三排,指甲在包厢扶手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程逾白站在我身边,西装革履,却在我指尖发颤时,悄悄用小拇指勾住我的无名指——和高三晚自习传纸条时,他在课桌下做的小动作,分毫不差。
竞价声此起彼伏。
我盯着画布上那个手腕有划痕的“影子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