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朕闭嘴。”
李烨难得流露情绪,狠狠呛了顾鹤卿一次。
顾鹤卿抿起唇,他忽然觉得,今晚陛下一直在针对自己。
孙锦墨躲在角落,眼见顾鹤卿就要被杖责,心里乐开了花,哪知陛下竟然雷声大雨点小,她正觉得不自在,头顶忽然响起清冷的声音。
“你叫孙锦墨是吗?”
孙锦墨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竟是李烨,整个人激动到颤抖。
“是。”
“朕看你挺爱出风头,这样吧,朕让你一次出个大的!”
孙锦墨满面红光,陛下...陛下这是要册封我?
“拖下去,杖四十,让翊坤宫奴婢都来观刑!”
“不对啊...这不对啊!陛下,奴婢...奴婢是孙锦墨啊,贵妃娘娘的妹妹孙锦墨!”
底下人可不管她是什么,架着她的胳膊,将她狠拖出去,一路上,孙锦墨哭得泪人一般,两个手的指甲拼命扣着地,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
李烨面无表情地吩咐:“告诉慎刑司,褪衣廷杖!”
暖阁内所有人心中一凛。
皇后想说什么,却被赵嬷嬷死死抓住衣袖。
须臾,暖阁外传来孙锦墨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陛下,求求你,饶了我吧!我 ...我是孙锦墨啊,我爹是礼部尚书,我姐姐是孙贵妃!”
“啊...疼死了,疼死了。”
十、十一、十二........
“啊!啊!”
“爹爹、姐姐,快来救救我啊~”
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慎刑司打得迅疾,板子着肉的闷响全被孙锦墨的哀嚎声掩盖。
打到最后十板时,孙锦墨已经彻底没了声息,只剩下一口气。
慎刑司的人打完即走。
孙锦墨从刑凳上滚落,疼得的她抻着脖子又喊了几声。
不过这声既细且弱,听不清内容。
翊坤宫里大部分人都被孙锦墨欺负过,此刻见她这般丢脸,各个心生喜悦,只顾围观,竟没一个上前搀扶。
最后还是清荷不忍心,上前看了看,发现孙锦墨下身整个血肉模糊,白色的中衣搅在外翻的皮肉里,简直是惨不忍睹。
想她虽然可恶,毕竟是姑娘家,清荷还是将衣服脱了替她盖上,又吩咐两个小宫女将她搀回角房。
惩治完孙锦墨,李烨这才开口。
“皇后,明日你传谕后宫,就说宫里不需这么多宫人,要放一批出去。”
“...陛下,自宫倾以来,这大明宫的奴婢照以往本就少了一大半,现在又要放出一批,眼见就是年节,妾恐怕人手不足。”
“无妨。”
李烨的话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皇后只能应下,可心里却搞不懂陛下为什么这么做。
说完这些,李烨便要离开,皇后忙起身挽留,声音里有化不开的温柔:
“陛下,天色已晚,不如...不如在这歇下吧。”
皇后用手搓着凤袍上的金丝,俏脸逐渐变红。
“朕还要去勤政殿处理国事,皇后安置吧。”
李烨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意思,带着顾鹤卿一并离开了翊坤宫。
皇后望着李烨决绝的背影,眼中泪珠滚动,赵嬷嬷适时地将暖阁内的下人撵了出去。
“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赵嬷嬷从小抚育皇后长大,此刻没了旁人,便用了旧时闺阁称呼。
“嬷嬷,你这话什么意思?”皇后强忍着,不许自己落泪。
赵嬷嬷叹气道:“陛下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您,您无论做什么都没用,依照老奴的意思,您还是出宫嫁人吧。”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皇后!”
“小姐,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您还想再做多久呢?自从大婚,陛下从未进过您的房间,更是连手都没碰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