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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媚,南时晚却指尖发冷。她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亲自写下的遗嘱。“若我死了,所有遗产匿名捐赠给俱乐部,受益人为我的丈夫傅屿辞……”确认完毕,她将遗嘱收好,锁进柜子里。抽屉最底下,静静躺着一张诊断书:重度抑郁,焦虑,有自毁倾向。南时晚拿出一盒药来吃了两粒,咽下喉间苦涩。
主角:南时晚傅屿辞 更新:2023-04-12 17: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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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时晚傅屿辞的其他类型小说《南时晚傅屿辞》,由网络作家“南时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窗外阳光明媚,南时晚却指尖发冷。她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亲自写下的遗嘱。“若我死了,所有遗产匿名捐赠给俱乐部,受益人为我的丈夫傅屿辞……”确认完毕,她将遗嘱收好,锁进柜子里。抽屉最底下,静静躺着一张诊断书:重度抑郁,焦虑,有自毁倾向。南时晚拿出一盒药来吃了两粒,咽下喉间苦涩。
江市,屿辞赛车俱乐部。
经纪人办公室。
窗外阳光明媚,南时晚却指尖发冷。
她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亲自写下的遗嘱。
“若我死了,所有遗产匿名捐赠给俱乐部,受益人为我的丈夫傅屿辞……”
确认完毕,她将遗嘱收好,锁进柜子里。
抽屉最底下,静静躺着一张诊断书:重度抑郁,焦虑,有自毁倾向。
南时晚拿出一盒药来吃了两粒,咽下喉间苦涩。
从十六岁得病开始,到如今药石无医。
南时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病,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提前准备下这份遗嘱。
做完一切后,她来到赛车训练场。
便见一辆深红色赛车风驰电掣,遥遥领先其他赛车。
南时晚到时,它用一个漂亮震撼的急速漂移,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周围人顿时发出欢呼。
“屿哥牛啊!又是
第一!”
“那可不,屿哥可是当之无愧的俱乐部首席车手。”
深红色赛车稳稳停靠,一双长腿落地,缓缓走出。
俊美张扬的青年抱着头盔,听到夸赞声后唇角微勾,透着一丝玩世不恭。
南时晚走上前,忍不住称赞:“屿辞,你的车技越来越好了。”
傅屿辞原本还笑着,见到她后却瞬间收起了笑容,冷淡开口。
“你怎么来了?”
他神情的变化被南时晚尽数收入眼中,刺得她心口一窒。
南时晚咬了咬唇:“车队在世界联赛夺冠,今天下午会举办颁奖典礼,主办方通知我带夺冠选手参加。”
“我知道了。”
傅屿辞颔首,从她身边径直走过:“你去安排,颁完奖后举办一场庆功宴。”
“屿辞……”南时晚一怔,拉住他衣袖,软着嗓音问,“今天能不能,别再喝酒喝到很晚?”
这两年车队渐渐闯出了名气,傅屿辞和队友举办庆功宴的次数越来越多。
每每都是一个通宵,直至酩酊大醉。
酒喝多了伤身,而今天又是他们之间最特殊的日子……
然而,傅屿辞的耐心已经告罄。
他甩开南时晚的手,拧眉道:“车队连续训练一个月已经很累了,大家难得出去聚会一次,你管东管西做什么?”
一旁的车手们随即附和:“是啊,南姐你一个经纪人,管这么多……”
“车队夺冠,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就她一个人跨着脸,也不嫌晦气!”
所有人都以为南时晚仅仅只是车队的经纪人,因为从车队成立开始,傅屿辞就从未向任何人说过南时晚是他的妻子。
这些恶言恶语传进南时晚耳中,令她脸色煞白。
傅屿辞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径直离开。
第二天,颁奖典礼现场。
傅屿辞带着车队的人坐在前方,唯独南时晚没有专门的座位,只好坐到观众席去。
颁奖台上,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宣布:“下面,让我们欢迎世联赛的
第一位华人总冠军——屿辞俱乐部的创始人,傅屿辞选手!”
台下掌声轰动。
南时晚深深注视着台上光芒万丈的傅屿辞,自发内心的为他高兴。
五年前,南氏集团和傅氏集团联姻。
两人刚结婚,傅屿辞便为了赛车,叛逆的抛弃集团大少爷的身份。
但南时晚却始终坚定陪在他身边,伴他从默默无闻的新人车手,到现在风光无量的冠军……
然而下一瞬,南时晚唇角的笑容僵住。
只见大银幕上,傅屿辞举起奖杯,朝观众席的另一边看去,眼中是南时晚从来没见过的温柔。
那边观众席上,坐着一个美艳女人,正和他隔着人海遥遥相望。
那是……沈洛烟,傅屿辞的初恋!
还未回神,傅屿辞的获奖感言响彻在南时晚耳边——
“今天我要把奖杯送给一个人——我的专属维修师,沈洛烟小姐!”
“感谢她,我才能一路走到这里!”
第2章
霎时,南时晚耳边嗡鸣一声,脸上血色尽失!
她陪伴傅屿辞整整五年,熬过艰苦的低谷期。
但万众瞩目的这天,他竟然在领奖台上告诉所有人,要把荣誉献给另外一个女人!
那她这个妻子呢?他可还记得观众席上的她?
南时晚眼睁睁看着傅屿辞在镜头下,把奖杯递给了沈洛烟。
大荧幕中播放着这一幕:两人并肩而立,莫名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此情此景,看得南时晚心口一阵刺痛。
领奖结束,众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俱乐部,却没一个人记得叫上南时晚。
南时晚沉默的跟上去。
她听见其中一个人打趣着说:“沈姐出国深造多年,总算舍得回来找屿哥了……”
沈洛烟站在人群中心,笑得明媚又羞涩:“是屿辞亲自来找我,让我陪他登上他梦寐以求的顶峰……”
南时晚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尖刀在狠狠戳进她的心脏,一瞬痛到无法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沈洛烟是谁,只有她,像个可笑的小丑,连自己的丈夫一直心心念念着另一个女人都不知道……
南时晚径直到休息室找傅屿辞。
她来到傅屿辞面前站定,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屿辞,你的维修师是秦淮,你在台上说沈洛烟是你的专属维修师,是想做什么?”
傅屿辞一怔,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要换掉秦淮,让洛烟做我的专属维修师。”
南时晚眉头紧皱,立刻开口:“我不同意。”
“这五年里,秦淮为俱乐部立下了汗马功劳,你的每一次夺冠都有他的帮助,凭什么一句话就换掉他?!”
当初车队起步艰难,她四处求人,才求到一批人才。
现在那批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秦淮这一个老成员。
气氛一时凝滞。
南时晚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语气放软:“你想塞人进来,可以,先让沈洛烟从助理或者副手做起……”
她已经做出了让步,但没想到傅屿辞直接打断她:“我已经决定了。”
南时晚对上他的视线。
那眼底闪过的不耐和厌烦,被南时晚捕捉得清清楚楚。
“你只是我的经纪人,无权干涉车队的事。”傅屿辞冷声道,“你要是舍不得秦淮,就跟他一起离开。”
南时晚被他这句话砸得脑袋发懵,面上血色褪尽!
强烈的痛楚在胸口炸开,就连呼吸都透着疼痛。
心底压抑的浓烈情绪再也忍不住破土而出,南时晚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仅是你的经纪人,还是你的妻子。”
傅屿辞一怔。
南时晚红着眼转身离开。
她不愿让傅屿辞看到自己眼角的泪痕。
晚上九点。
南时晚将最后一碟菜放在餐桌上,随即沉默地坐了下来。
今天,是她与傅屿辞的结婚纪念日。
她明知道那人不会回来了,但还是做了满满一桌他爱吃的饭菜。
连药也不想吃,她只是坐在桌前,守着满室寂静。
忽然,手机传来一声轻响。
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点开后,南时晚瞳孔骤缩!
那是一张照片——傅屿辞亲吻沈洛烟的照片。
两人的衣物,看起来就是今天的。
所以,这应该就是刚刚发生的事……
南时晚指尖收紧,双眼被这张照片刺得酸涩无比。
僵硬许久后,她竭力动了动手指,在对话框打字:【你是谁?】
短信那头很快回复:【你真可怜。】
简单四个字,明晃晃的恶意讥嘲几乎将她击溃。
南时晚无力地松开手机,无法再问下去。
是谁发的又如何?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傅屿辞。
因为南时晚心知肚明,他不爱她。
去问了,无非是自取其辱,连最后一丝体面都不留……
一夜无眠。
次日,南时晚顶着眼底青黑,早早出门。
今天她要代表车队去主办方那里领取奖金。
冠军的奖金是两千万,还附赠一对小小的挂件作为奖品。
挂件分别坠着一男一女两只玩偶,印上了联赛官方的logo,是全世界只此一对的独家限定。
出于私心,南时晚偷偷留下了奖品,当作……傅屿辞给自己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拿着奖金卡,南时晚打车回到赛车俱乐部。
刚一跨进大门,她便撞见傅屿辞正带着沈洛烟参观俱乐部。
三人面面相觑,傅屿辞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南时晚咬抿紧唇瓣,强忍喉间涩意,走上前跟傅屿辞说:“屿辞,我把比赛奖金取回来了。”
傅屿辞微微颔首,语气淡漠:“多谢,放办公室去吧。”
“……好。”
南时晚应下,却没有离开。
她看了看傅屿辞身侧的沈洛烟,沈洛烟却不避不让,笑盈盈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南时晚紧了紧手,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女玩偶挂件,递给傅屿辞。
她故作若无其事:“这个给你。”
当着沈洛烟的面这样做,颇有几分宣示主权的味道。
她耳尖发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
幸好,傅屿辞虽然皱起眉,却伸手接了下来。
“没什么事的话你去忙吧。”他说完便带着沈洛烟转身离开。
南时晚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眼神一瞬黯然。
正当她想离开时,就见傅屿辞正好路过一个垃圾桶,他顺手一抛,竟将那女玩偶挂件丢进了垃圾桶!
南时晚瞳孔骤缩,仿佛有一只大手死死揪住了她的心脏!
痛得她失了神。
等那两人彻底离开,南时晚才终于回神。
她默默上前,从垃圾桶里捡回了女玩偶挂件,一点点擦干净后,和男玩偶放在了一起。
把卡片锁入傅屿辞的柜子,南时晚离开俱乐部
站在阳光下,她僵冷的心才逐渐回温。
恰在这时,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拿起一看,竟是南母。
南时晚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通:“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南母焦急的声音:“时晚,家里最近急需一笔钱周转,需要一千万……”
南时晚一愣。
南氏集团前年国际市场资金链断裂,求助傅氏集团被拒绝后,元气大伤,一路下坡。
可南时晚没想到,情况竟坏到连一千万的流水都拿不出了。
她连忙开口:“我这就转钱过去。”
挂断电话后,南时晚跑去银行,却发现自己的账户只剩十几万,差太多了……
当初她身为南氏集团大小姐,带着三亿嫁妆风风光光的与傅家联姻。
但傅屿辞和傅家决裂后,她便将所有嫁妆都用来匿名投资傅屿辞的车队了。
恐怕家里人也想不到,她嫁给傅屿辞五年,身上居然只剩这么点钱吧……
南时晚僵在柜台,心急如焚。
忽然,她想到了那笔奖金。
犹豫一瞬,她还是给傅屿辞发消息问:“屿辞,奖金能不能先借我一千万急用,等手里宽裕了还你。”
半小时过去。
傅屿辞迟迟没有回信。
南时晚很着急,只好赶回到俱乐部亲自找他。
到了俱乐部,她却看见沈洛烟正指挥着一堆人搬箱子。
众人的嬉笑赞叹落入南时晚耳中。
“订购了这么多进口零件,沈姐大手笔啊!”
沈洛烟笑得含蓄而得意:“哪里,这是屿辞赢得的奖金,说是全部交给我来
南时晚脚步一顿。
随即思绪一阵莫大的悲哀淹没,堵在心口闷痛无比。
这时,沈洛烟注意到了她。
“南小姐?”
沈洛烟向南时晚走来:“聊聊吗?”
南时晚看着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缓缓开口:“好。”
两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室。
南时晚关上门,抿了抿唇,转身便直截了当的开口:“沈小姐,屿辞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已婚这件事?”
车队里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傅屿辞的妻子,但关于他已婚的事情还是隐约知道的。
“当然。”
沈洛烟笑了笑,撩头发的模样风情万种:“我不仅知道他已婚,而且还知道屿辞的妻子……就是你。”
南时晚一愣。
沈洛烟说着,突然凑近南时晚,眼神戏谑:“但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你们是商业联姻,他对你的感情,是零。”
她的笑声轻柔而嘲讽。
“你啊,不过是他在对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
对的时间,错的人!
一句话,狠狠撕开南时晚的心防。
她脸色猝然一白,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沈洛烟笑容愈发放肆:“南时晚,你知道屿辞让我改装的那台赛车,为什么叫‘smoke’吗?”
傅屿辞拥有许多赛车,但最宝贝的就是那辆“smoke”。
除了日常养护,其他人连碰一下都不行。
南时晚的心隐隐往下沉,接着,便听到沈洛烟道:“smoke的意思是烟,明白了吗?这台赛车,是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
好似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冰水,南时晚从四肢百骸冷到了心里。
连沈洛烟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良久,南时晚才拖动僵硬的步伐,来到傅屿辞的办公室。
见到她来,傅屿辞不由皱眉。
南时晚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问:“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傅屿辞这才想起几分钟前他才点进去的信息。
“看到了。”他淡淡开口,“但我已经答应洛烟,这笔钱交给她去改装赛车。”
沈洛烟说的都是真的……
南时晚心口疼得几乎麻木了。
傅屿辞看她沉默的样子,心口莫名不舒服,顿了顿,又补充:“你要的钱,我等下让银行经理转给你。”
“不用了。”南时晚嗓音沙哑。
她的手指蜷得很紧,慢慢开口:“这事已经解决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办公室。
一步一步,南时晚走得很慢,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回到家。
南时晚取出自己陪嫁的一些珠宝首饰,送去典当行和拍卖会变卖成钱。
由于急着要钱,几乎被折价一半,但她也顾不了这些。
把一千万打给南家后,南时晚已经精疲力竭。
又过了几日,南时晚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这串号码,是傅屿辞妈妈的。
五年前傅屿辞和家里决裂,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傅家。
这些年,南时晚一直想恢复他们的关系,但傅家始终不搭理她,没想到这次竟会主动打来。
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傅母优雅冷淡的声音。
“时晚,我们看到了屿辞夺冠的新闻,证明他这些年还不算给傅家丢脸,他父亲已经答应我退让一步……”
随即,傅母用命令的语气对南时晚说:“你去劝劝屿辞,这周末把他带回家!”
南时晚恍惚一瞬,还没答应,电话便挂断了。
晚上,直到很晚,傅屿辞才回家。
南时晚端来一杯茶,柔声开口:“屿辞,你回来了……”
傅屿辞黑眸闪过一丝光亮,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南时晚心底很是忐忑,犹豫片刻后说:“妈昨晚打电话来了,说想让你回傅家看看……”
“砰!”
茶杯摔在地上!
一下打断南时晚的话。
南时晚心口一颤,就见傅屿辞嗤笑一声:“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
一句多管闲事,刺得南时晚一阵发懵。
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
南时晚苍白着脸想要辩解:“我只是想让你和家里……”
傅屿辞打断她,目光如刀般冰冷:“你那么想要巴上傅家那艘大船,那你就自己去傅家报道,好好做你的乖儿媳,看他们能不能从指缝赏你南家点东西!”
南时晚脸上彻底失了血色。
而傅屿辞已经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砰”一声!
狠狠的关门声狠狠砸在南时晚心上。
她呆呆站在原地,客厅惨白的灯光晃进她的眼中,叫她红了眼。
第二天。
南时晚来到俱乐部,却发现公告栏附近围了一堆人。
她走近,便听到有人说:“我去,刚刚秦淮去辞职了……”
南时晚一愣,上前拉住那人急切问:“你说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指了指公告栏上的调职通报。
“屿哥今早正式宣布将沈洛烟提为主维修师,把秦淮降职,秦淮就主动辞职了!”
南时晚难以置信,连忙跑去找秦淮。
维修师工作室。
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秦淮,南时晚连忙上前拦住他。
“秦哥,你别走,我们去找傅屿辞……”
秦淮反而拉住她:“别去了,走,咱俩一起去喝个酒!”
他们去了车队没成名前常去聚餐的小馆子,两人坐在了曾经常坐的位置。
秦淮叫了酒,看向南时晚:“咱俩多久没坐一起喝过酒了,一年?还是两年……今天得狠狠碰一杯。”
南时晚抖着手想给他倒酒,秦淮却快一步拿过酒瓶,她手便是一顿。
将两人酒杯倒满,秦淮拿起来便一口干了。
南时晚心跟着颤了颤,她哑声道:“对不起……”
秦淮摇摇头:“不该是你给我道歉。”
“虽说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来找我,给我讲了一大堆梦想、夺冠什么的,才让加入了这个车队……”
他举起酒杯:“但这场联赛,是华国车队
第一次在世界大赛上获奖,你说的那些都做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这一刻,南时晚面上是毫无血色的。
秦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这些年,队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我也早就隐隐料到会有今天……”
想到如今各奔东西的老朋友,他转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赫然笑了两声。
“我现在也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你了……我就问一句,你为傅屿辞做了那么多,后不后悔?”
这番话,令南时晚哑然。
良久,她强扯出一抹笑:“我没关系的。”
她不在乎自己为傅屿辞牺牲了多少。
只是……若她真被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被傅屿辞毫不留情的抛弃……
只要这么一想,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和秦淮道别后,南时晚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进门,南时晚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头越来越胀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吞没,拉着她坠入漆黑无际的深海……。
南时晚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傅屿辞走进客厅,瞥见南时晚的样子,不由皱起眉。
结婚五年,她时不时就会这样,独自闷在角落里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适。
傅屿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往卧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南时晚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屿辞,别走……”
她嗓音颤抖,近乎虔诚。
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求你,爱我,哪怕只有一点……
南时晚颤栗着,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恐慌。
整个世界都像在带着她坠落。
唯有跟傅屿辞的肢体接触,唯有他施舍的一点爱意,才能让她获得一丝安全感。
“你发神经吗?是不是有病?”
傅屿辞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转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拂开。
就在这时,南时晚蹲下身解开了傅屿辞的皮带。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砸在沈洛烟头顶。
她明媚的笑容僵住,被他语气中的凌冽寒气给刺得一震。
“屿辞……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沈洛烟瞪大了眼,尾音发颤。
傅屿辞始终站在门口,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变得慌乱无措。
沈洛烟看出来,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为什么?!”沈洛烟的笑容逐渐坍塌,失声道,“你不喜欢我吗?如果你对我没有一丝旧情,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你舍得送我去坐牢?!”
傅屿辞冷冷开口:“我只是看中了你的简历和你优秀的工作能力。重金聘请你来,是要你为车队好好工作,而不是挑拨离间,造谣生事!”
沈洛烟难以置信:“那赛车的名字呢?Smoke,译为烟,难道不是你对我留有旧情的证明?!”
傅屿辞皱眉,嘲弄一笑:“谁告诉你,‘Smoke’这个名字是为你而取?”
“这是我对母亲的纪念,‘Smoke’,是我母亲的艺名。”
说到这里,傅屿辞的眼中流转着无限温柔:“她叫如烟。”
一个曾经火遍海外,现在被封杀无人记得的女明星,柳如烟。
他
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久违尘封的记忆,霍地撕开一条渗着血的裂缝,但是足够柔软。
“不对,傅家夫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艺名,她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
沈洛烟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张着嘴,未尽之语卡在喉间,变成嘶哑的气音。
——可傅屿辞也没说,现在的傅夫人是他亲妈。
沈洛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复之前的胜券在握,后背冒出细密冷汗。
是她判断失误了!怎么会这样?!
可是这个男人的心都是冷硬的,为什么偏偏只对她温柔?
“沈洛烟,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
傅屿辞慢条斯理的说:“况且……我讨厌背叛,讨厌到无法容忍。”
沈洛烟的心重重一咯噔。
“屿辞,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但我也是真的爱你……”
“爱我?”
紧接着,傅屿辞一步步走近,整间宿舍里回荡着皮靴踏在地面的声响。
仿佛叩在沈洛烟心头。
她面色骤然下沉,呼吸一窒。
傅屿辞来到她面前,淡淡的开口:“你跟我提出分手
第二天就飞去了国外,和暧昧对象在一起同居,在国外和各种男人的往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流连情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沈洛烟脸色煞白。
她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但傅屿辞竟然都知道……
傅屿辞轻笑了一声,眼底划过冰冷的厌恶。
他眼底的情绪被沈洛烟捕捉到,深深刺痛她的眼!
沈洛烟气急反笑,忍不住一字一句的高喊:“那又如何?我和他们都是各取所需罢了!我图的,不过是踩着那些男人,慢慢往上爬,爬得更高!”
她的确冷血冷心,除了机械以外什么也不在乎。
沈洛烟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维修师。但就算她技术再怎么好,再怎么比男人聪明,她也永远会被歧视,被其他男维修师给打压下去。
她不甘心啊,凭什么?就因为她是女人,所以否定她多年的努力?
沈洛烟绝望了,但又没有绝望。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美貌具有更大的价值。
“我恨啊,我恨为什么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我本应该获得的成就?!”
沈洛烟胸膛急促起伏,双目赤红充血,笑意扭曲:“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南时晚吗?我嫉妒她生来就什么都有了,也看不起她!身为千金小姐却卑微软弱至此,她根本不配拥有这么多!
她死了,自杀了对不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舒服多开心吗?”
“啪”!
傅屿辞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他表情阴鸷得骇人,眼底泛着猩红冰冷的凶光!
第20章
傅屿辞满目凛冽戾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但仔细一看会发现,他的手在发抖,牙关咬得死紧。
沈洛烟脑中一阵嗡鸣震颤,两眼发黑。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沈洛烟对傅屿辞,是动了几分真心的。
像她这种不择手段的女人,居然考虑过和他结婚,认认真真过日子。
但看到傅屿辞如今的模样,沈洛烟才恍然,原来他爱的从来不是自己。
他如此痛苦,是因为南时晚吧?多可笑!
人都死了,才发现自己的在意!
“你想毁掉我对吗?好啊,你成功了!如你所愿!”
也罢,反正她这种人还奢求什么爱情呢?
沈洛烟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但是傅屿辞,我祝你永失所爱!孤苦一生!”
这句话如同诅咒一般,深深刺进耳膜,不断回荡着,提醒着他所犯下的错误!
像是戳开了他鲜血淋漓的伤口,生生挖下他的心!
傅屿辞身躯晃了晃,片刻后大步离开,把门锁上。
是啊,他就是不明白自己心的傻子,亲手将老婆推向深渊的罪人!
等到后知后觉时,爱意早就扎根在了心脏处。
若不是因为爱,为什么独独对南时晚那么宽仁,只是把她赶出去?
他可是一头狼,会逮着背叛者狠狠撕咬,却拿她束手无策。
可笑的是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但一切都晚了。姗姗来迟的爱意终究无处安放,也无法传达给想传达的人。
傅屿辞靠在走廊里,抽了根烟。
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填满哀伤悲痛的眼睛。
……
房间里。
沈洛烟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打火机,平静的点燃了床单。
她眼睁睁看着细小的火苗跃动,逐渐蔓延成熊熊烈火。
漫天火光映照着她明媚的面容,看不见一丝惧色。
走廊上不断有人敲门,来回奔走嘶吼,但是怎么也打不开,门早在沈洛烟放火后就从里锁上。
沈洛烟都浑然不觉,脸上露出癫狂而扭曲的大笑,一边笑一边流眼泪。
她这辈子最大的劫难是喜欢上没有心的傅屿辞。
她本可以赖活着,进了监狱也有机会翻身,要是混得不好那是她没本事,认了。
但是傅屿辞要亲手送她进监狱,她就不想挣扎了。
觉得争强好胜了半辈子没什么意义,就这样吧。
她痛了,疼了,认输了!
火焰烧灼着沈洛烟的皮肤,很快将她吞噬!
楼下,消防车呼啸而至。
傅屿辞浑身灰扑扑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没有想到沈洛烟这么狠,狠到把自己活活烧死。
阿皓战战兢兢的凑过来:“老大,那边说人已经没了……”
傅屿辞语气冷厉:“该移交的证据还是继续移交,我要还时晚一个清白。沈洛烟该赔偿的钱款,让她的家人来还债!”
阿皓点点头,朝起火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
就在这时,秦逸急急忙忙的跑来,拿着手机大喊道:“老大,不好了!你看这个!”
“什么事?”
傅屿辞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接过来一看,却瞬间凝滞了,瞳孔骤缩!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网络平台的热搜头条——
#南时晚跳海自杀罪有应得!!#
第21章
“这是怎么回事?!”
傅屿辞死死盯着手机,抖着手一条一条的往下翻阅。
【听说南时晚跳海死了?真的假的?不会是炒作蹭热度吧!】
【真的,据说南家给南时晚办了葬礼,偷拍的照片都流传出来了!小道消息称:人跳海之后就没捞得回来,肯定死透了。】
【死的好,这种不要脸的人不配活着!去死去死去死……】
【死之前先还钱!南时晚把侵吞的公款还给傅车神!】
【好死,开香槟。今晚吃火锅庆祝小贱人自杀。】
平台上的评论全是对南时晚的辱骂和仇视!
连带着之前侵吞公款的那条热搜也被翻出来,被钉在耻辱柱上。
越看,越是感到窒息,一颗心好像泡进了寒潭,不断下沉!
傅屿辞很少上网络平台,直到现在,才知道当初全网铺天盖地的,都是对南时晚的恶言恶语。
他双目赤红,迸射出锋锐如刀的煞气。
看到这些辱骂南时晚的恶评,他就恨不得想杀人!
之前时晚有看到这些吗?她当时会怎么想……
一想到南时晚被千夫所指的无助难过,傅屿辞的心就一阵抽痛。
秦逸焦急的说:“老大,之前沈洛烟把这件事爆出来了,害得嫂子被全网黑。现在不知道哪里走漏的风声……”
傅屿辞闭了闭眼,拳头紧攥着,许久后松开:“我立刻发文澄清!”
他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登录了许久未曾上线的账号。
顶着大V认证,傅屿辞迅速贴出了转让合同,并严肃的打了很长一段声明。
【赛车手傅屿辞:南时晚是我的妻子,也是屿辞赛车俱乐部的投资人!
她没有侵吞公款,俱乐部能有今天,离不开她的投资的帮助。她是我的恩人、爱人。
另外,我要起诉沈洛烟,篡改账本陷害我妻子,在网络上诋毁我妻子的名誉。沈洛烟已经畏罪自杀,她欠的债我会跟她家人继续打官司。
再补充一条,如果再有人敢非议诽谤我的妻子,我会寄出律师函,绝不姑息!】
发完声明后,傅屿辞也没再点开疯狂增加的评论看,而是深深呼出一口气。
一夜没有睡觉,他的身心已经疲惫不堪。
把剩下的工作安排给阿皓跟秦逸,他就先行回到休息室里躺下。
疲倦的身躯轰然倒下。
不出片刻,傅屿辞就陷入沉睡。
他做了个梦。
梦里,浑身是血的南时晚躺在海水里,苍白着脸无声无息。
傅屿辞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的场景好似哑剧一般。
他疯了似的冲上前抱住她,将女人单薄瘦削的身体按进怀里,拼命想要止住她手腕伤口流出的血。
却见到下一秒南时晚睁开眼,流着血泪,幽幽的开口:“屿辞,我好痛,我好痛啊……”
傅屿辞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身。
做了个噩梦,醒来一看自己只睡了五个小时。
他拧着眉,平复了慌乱的心跳,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身边没有她的气息……睡不安稳。
傅屿辞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许久没有进食的胃部,泛着一阵灼烧似的绞痛。
好饿,好想吃老婆做的饭。
南时晚做的饭菜是什么味道的呢?
傅屿辞悲哀的想,他早就记不清了。
“时晚……”
“时晚,我想你了……”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男人小声念着亡妻的名字,苦涩填满唇舌。
许久后,傅屿辞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出门。
他驱车来到东乘俱乐部,提出想见一见秦淮。
傅屿辞那张脸行走在东乘实在太显眼,前台还以为他来找茬,没想到是找人。
傅屿辞很顺利的见到了秦淮。
一推开门,两个人皆是怔然。
秦淮变了很多,傅屿辞都有点认不出了。
“……秦淮,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傅屿辞走到他面前,深深颔首:“当初车队的人以及我偏听偏信,误解了你,抱歉。”
秦淮定定看他一眼,叹口气。
“我看到了网络上你澄清的声明。既然已经解决了,那这事就这么翻篇儿吧。”
秦淮摆摆手:“但这道歉的话不应该跟我说,跟你老婆去说。”
傅屿辞沉默。
这些日子以来经过深思熟虑的念头依旧盘旋着,他下定决心。
半晌后,他再次开口,却是一道惊雷。
“我打算放弃赛车事业了,不久后会主动退役。”
放弃赛车事业?退役?!
秦淮震惊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赛车不是你的梦想你的追求吗?当初为了帮你实现梦想,南时晚花费了多少力气?投入了多少钱?”
秦淮脸色一沉:“现在好不容易把你捧上车神的宝座,你说放弃就放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可傅屿辞的眼神告诉他,这是认真的。
“……是我这些年错得离谱,反倒把最重要的宝物给弄丢了,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
“南时晚死后,我的生活彻底乱了。我不想回到没有她的俱乐部,每次踏上赛场我都会想起她,像一个至死无法摆脱的枷锁。”
傅屿辞脸色灰白憔悴,再也看不出从前张扬潇洒的影子,只剩下颓然。
秦淮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能让这样的男人变得颓废,甚至主动放弃梦想,是真的痛到极致。
时晚啊时晚,你要是看到今天的他,会不会燃起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秦淮一直很自责,当初没有发现南时晚的状态不对劲。等到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
不只是傅屿辞,所有人都被困在了这道枷锁里,和尘封的过往一起。
他们总以为还能再见面,却不知从此是永别。
傅屿辞苦笑一声,合上眼,嗓音沙哑:“我不会解散车队,而是代替她成为新的投资人,继续经营俱乐部。这是时晚的心血,我会守护到底。”
秦淮忍不住叹息,眼圈微红。
“什么时候走?”
傅屿辞回答:“等半年后的世界联赛结束,我就宣布退役。”
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回傅家,拿回自己的继承权。
有一点傅屿辞没有告诉秦淮,那就是他怀疑南家的没落,背后有推手在运作。
傅屿辞对傅家没有感情,但现在他明白了,没有权力连心爱的家都守不住。
如果他还在商界,肯定会
第一时间就收到南家有关的讯息,帮他们渡过难关。
那样的话,就能守住南时晚的家,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望……
和秦淮道别后,傅屿辞回了家。
南时晚的卧室里,仍旧残存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傅屿辞眷恋的轻抚她用过的东西,躺在她的床上,把自己深深埋进枕间。
只有枕着她的气息,他才稍稍感到一丝安心,头也不会疼。
傅屿辞低低一笑,现在轮到他疯了。
踉跄起身,傅屿辞来到厨房开火,尝试自己做饭。
但他没能做好,只勉强能入口,卖相也不好看。
但傅屿辞哼着歌,高高兴兴的把饭菜摆上餐桌,又在对面添了一副碗筷。
他一边吃,一边对着空无一人的椅子轻声道:“时晚,来吃饭了。”
“我做的怎么样,你喜不喜欢?”
把饭菜都吃光,傅屿辞又靠在了床边。
他发现枕头上落下很多很多细碎的头发,是南时晚的。于是捡起来,小心翼翼收好。
此刻他的模样像是一条失去主人的小狗,贪婪的嗅着最后一点点慰藉。
傅屿辞把那对玩偶挂件揣上,随身携带。
这几个月内,他疯狂参与训练,不要命的飙车。
傅屿辞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不能空闲下来,一旦思绪得空,就会被思念和悔恨给填满。
只有忙碌,才能令他短暂的遗忘。
队员们个个心惊胆战的,每日担心老大的心理状态。
傅屿辞始终表现得若无其事,和以前一样没有区别。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光了。
……
时间一晃而过,半年后。
傅屿辞带领车队踏上了去往世界联赛现场的飞机。
登机口,傅屿辞把行李放下,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刚转身走了几步,他视线余光无意间瞥到一抹人影,忽地顿住。
傅屿辞瞳孔一缩,双眸骤然迸射出亮光。
人来人往中,一道熟悉到刻骨的身影翩然而过。
女人抬头查看路牌,露出一张乖巧温柔的脸。
这张脸……逐渐与傅屿辞记忆中的南时晚重叠在一起!
他日日夜夜在脑海中描摹南时晚的面容,永远也不会忘记!
一时间,傅屿辞连呼吸都忘了,呆愣在原地。
然而不出片刻,女人就消失在人群里。
就像水落入大海一样悄无声息。
傅屿辞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拨开人群,横冲直撞的跑到女人身后,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
“南时晚!是你吗……”
第23章
南时晚被吓了一跳!
她好好走在路上忽然被人拉住,那人竟然还是……
身后响起的低沉男声太耳熟了,耳熟到每次午夜梦回都有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能认出。
南时晚浑身都僵硬了,汗毛直竖。
为什么这么巧合?在机场的茫茫人海,也能遇到傅屿辞?
是的,她没死!
当初她差点被海水冲走时,就有人出现救了她。
南时晚万念俱灰已经失去了求生欲,是那人细心开导、照顾她,把她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半年过去,南时晚的伤已经养好,只留下了几道丑陋疤痕。
虽然现在她仍然备受抑郁症的折磨,但是精神状态已经勉强可以稳定下来。
这次乘坐飞机,是准备出国旅行散心的,更是为了去见爸妈。
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傅屿辞!
南时晚清晰听见自己快如擂鼓的心跳,几欲要冲破胸膛。
眨眼间,她就转过身并后退两步,露出疑惑的表情:“抱歉,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
她不想与傅屿辞相认。
过去的南时晚已经死了,她有了新的生活,两人不该再有任何交集。
傅屿辞惊喜的脸蓦地僵住。
眼前的女人,几乎和南时晚长得一模一样,却又有差别。
南时晚专门化了微调容貌的妆,喉咙也做了修复手术,嗓音和以前略有变化。
她脚下踩着的是增高皮靴,头发剪短做了新发型,这些日子来补充了足够的营养,把身体都养胖了些。
南时晚的气质变得更温柔更疏离,穿着打扮也更加知性。
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全然是抗拒的!
不,不……这不是他的老婆。
南时晚看向他的眼神,应该永远都是深情而温柔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像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傅屿辞好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水,寒意蹿升至头顶。
理智归位,可眼神却死死黏在她身上,怎么也不肯挪开。
他的思绪乱成一团,裂成了两半。理智告诉他南时晚已经死了,可感情和心却在诉说,我认出了她。
半晌后,傅屿辞嗓音颤抖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南时晚挣扎两下,将手臂抽离他的掌心。
她语气平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南时晚转身要走,却被傅屿辞再次拦住。
“你是南时晚!对不对?”他眸光晦暗,但仍旧难以确信。
傅屿辞在害怕,害怕自己的期许会落空,害怕自己真的认错了人!
原来他也有恐慌不安的一天啊。
南时晚秀眉微蹙,不悦道:“我马上要登机了,请你放开我!”
哪怕是抗拒,她的嗓音也是绵软清甜的。
傅屿辞却莫名的通过她说话的腔调察觉到了熟悉感。
“别走……”
傅屿辞还想挽留,却突然被另一个人拉开。
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怒气冲冲的跑上前,将他和南时晚隔离开。
见到高大男人后南时晚狠狠松了口气:“席舟!”
名叫席舟的男人担忧的望着她,语气温和:“时晚,你没事吧?”
看到南时晚摇摇头,他便看向了傅屿辞,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冷厉。
“这位先生,不要对我的爱人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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