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豪门弃女野翻天》,是作者“白蔹”笔下的一部霸道总裁,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姜附离白蔹,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
主角:姜附离白蔹 更新:2024-02-19 0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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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附离白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推介豪门弃女野翻天》,由网络作家“白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豪门弃女野翻天》,是作者“白蔹”笔下的一部霸道总裁,文中的主要角色有姜附离白蔹,小说详细内容介绍: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
秘书长比任家薇来的要多,这次任家薇特意带上了他。
本来他以为从白蔹手中拿书,也就一句话的事。
不说他们拿的是远超过那本书价值的钱,就仅凭任家的名声,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白蔹几乎没考虑就直接拒绝。
“当然,我是绝对的小心眼。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呼吸,”白蔹脚步顿住,她抛了抛耳机,瞥他一眼,“已经是我忍耐的极限了,所以你最好在我外公面前装得像一点。”
秘书长媚上欺下惯了,因为任谦的重视才肯多看纪家一眼。
却没想到他没放在眼里的白蔹竟然丝毫面子也不给他。
此时嘴边的笑凝住。
中堂,纪衡戴着老花镜。
他左手拿着手绷,右手拇指与食指间拿着新烟杆。
白蔹认出来,那烟杆是纪邵军上次陪她去北城时,在商场特地给他挑的。
纪衡用拿着手绷的手推了下老花镜,看着院子里的人,“阿蔹回来了?来看看我给你绣的花色。”
他看出来几人气氛有点不对,但一句话也没提。
只轻轻松松对白蔹道。
“外公,”白蔹没回房间,将书包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去揽住纪衡的肩膀,“你今天怎么还在绣……”
他抽了口烟,浅浅的烟雾散开。
秘书长闻着劣质的烟草味,不着痕迹的皱眉。
透过烟雾,白蔹略略一侧头,烟雾中她冲着秘书长挑眉嚣张的笑,无声开口——
别惹事
秘书长敛了眸中的冷色,再一抬头看着任家薇时,十分不解,“任总,你看她这……”
湘城哪个人碰到他们任家不避一避风头啊?
就算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陈家也不敢对他这么嚣张。
“哎呀任总,”沈清连忙开口,有点怕任家薇因此迁怒,“阿蔹就是小孩子脾气,您别跟她计较,那什么书对吧,我晚上再跟她说一下……”
任家薇没理沈清。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蔹,同纪衡不冷不淡的打招呼:“祝您生日快乐,我还有个会要先走了。”
纪衡抽着烟“嗯”了一声。
等纪衡跟白蔹进屋了,她才看秘书长一眼,“行了,不卖就不卖,我还有个会。”
她拿出手机回复消息,一边往门外走。
任家薇做时尚的,与纪衡两个极端。
潮流与传统对撞,两人互相看不惯对方,她深信一切流行与发展都有时代的意义,而纪衡那一套老派作风该改了。
纪衡却一直在坚持,任家薇拧不过也就没管。
“好。”秘书长点头。
他将任家薇送出来。
**
任家薇七拐八绕的找到自己停在青水街的车,这才打电话给任谦。
“这就是你说的乖?”她开出了一段路,将车停在路边,笑:“您是不是框我呢?”
“怎么了?”任谦刚从一场会议中出来,语气诧异。
他将手边的记事本放到一边。
“我刚刚去纪家,想找你口中那个礼仪好的侄女买那本书吗……”任家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搁在方向盘上,路过的树影将她笼罩起来。
任晚萱是注定要走学业这条路的,她打下的商业还没找到合适的接班人。
之前听纪绍荣说起他侄女似乎学习不是很好,她便起了培养侄女的心思。
但任晚萱口中的白蔹,让任家薇有些退却。
以为这侄女是沈清那类型的,她一开始便存着考量的意思。
任家薇想着白蔹那一身纪衡做的衣服。
这侄女似乎是天生反骨,跟纪衡像却又不像。
“她没给你?”任谦也是诧异。
“她与那沈清不一样,但比纪老顽固要好,”任家薇评价一句,又道:“我还有个会,先挂了。”
她挂断电话。
手机那边,任谦习惯了任家薇风风火火的态度。
他将电话打给秘书长。
询问这件事。
“何止没给,”秘书长出了门,走在巷子里,他懒得提白蔹的态度,就她这点礼仪,连任晚萱十分之一也没有,“简直两副面孔。”
“以后再说,”任谦十分意外,思忖着任家薇那句‘天生反骨’,“你对他们家人不要拿你在谈判桌上的态度……”
那本书任谦不太清楚,但看任晚萱跟陈著的态度,他知道很重要。
“先生,”秘书长作为任谦的心腹,平日里的人见到他哪个不谨小慎微,他冷眼瞥身后的院子,声音却是与面孔毫不相关的恭谨,为任谦表示不值,“您对他们多放得下身段啊,可您一不在,这纪家一家都不装一下……”
秘书长好发施令惯了。
时间一久就忘了自己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做起来的。
他在任谦面前是谨慎的谦卑姿态,在别人面前可不是。
任谦一愣,他沉吟半晌,对秘书自然没有怀疑:“纪家底子就在那,白蔹也是有点年轻气盛,你眼界放宽一点,用得着跟他们见识?”
说白了,也就是觉得纪家还不值得他发脾气。
任谦轻声道,“请她来任家的事,暂且先放放吧。”
“我知道的,先生。”秘书长恭敬开口。
他听着任谦似乎有些不悦的语气,微微一笑。
任家早有将白蔹请到任家的意思,今天因为他的一句话,让任家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是任谦的第一把手,擅长巧言令色。
连任晚萱见到他都要称他一声“叔叔”。
可没人敢如白蔹那样甩他脸色。
秘书长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任晚萱汇报这个消息。
**
纪家。
任谦的秘书长到底也没留下来吃饭,剩下的都是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
纪衡将白蔹送给他的羊毛针放在手边,一手拿着纪邵军送的烟杆,一边是纪绍荣给他的烟丝儿。
沈清跟白蔹帮忙将菜往上端。
纪邵军拿着一叠碗,放锅边给大家盛饭,透过窗户看纪衡仔细端详着羊毛针。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你外公的生日?”他小声问来厨房端菜的白蔹。
白蔹低头稳稳端起一罐汤,她今天的雪青色衣服整个人都显得清冷,微笑:“这不是你偷偷买烟杆的原因。”
“简直危言耸听,”纪邵军立马转过头,不肯正视这个问题,“我什么时候偷偷买了。”
白蔹挑眉,端着汤就出厨房。
沈清刚好进来,看来她雪色的细腻手指拿着刚炖好的瓦罐,连忙开口:“你怎么也不拿个抹布垫着,给我,来!”
她接过白蔹手上的瓦罐,“你去把筷子摆好。”
到底是豪门长大的,不懂生活常识。
白蔹摸摸鼻子,她是没感觉到烫啊,但很显然沈清不相信。
默默去摆筷子。
饭桌上,纪衡坐在身边。
纪绍荣跟纪邵军在看白蔹给他打造的羊毛针。
绣品跟不上时代,以至于羊毛针现在基本上失传了。
用的人少,整个湘城也没有打磨的店铺。
也不知道白蔹哪里找人打造的。
包装羊毛针的布袋上还浅浅纹着白虎的标志,在场的几个人都没在意这个标志。
若任家有人在这,定能认出来,这分明是白虎拍卖场的标志!
一顿饭没有任家人,吃的倒也平和。
吃完饭,沈清跟纪邵军将碗筷收好,“那啥,阿蔹真离开白家了?”
厨房里,沈清趁着没其他人在,低声问纪邵军。
“对,”纪邵军将洗好的碗擦干净,头也没抬:“户口本都迁过来了。”
“哎我说你们纪家人,”沈清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哪根筋没拧好,那么大一个家就算不喜欢也别走,喝口汤也是好的,你说她是不是傻……”
说到一半,从窗口看到纪衡,沈清止住话头,她狠狠将纪邵军手里的碗拿过来。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下午纪衡他们要去青水街拜树神。
白蔹要去姜鹤那,就拿上书包,等着拜完树神直接从那坐车。
沈清跟着她走在最后,见前面三个男人没注意,她才压低声音:“任总中午说的你怎么没同意?这对你也是好事啊,你现在来了湘城,以后可不就得在湘城讨日子过?”
白蔹拿着耳机背单词,听沈清问话,她将耳机声音调小了一点。
“哦,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白蔹嫣红的唇扯了扯,伸手将沈清头上的树叶拿下来,黑眸满是风轻云淡。
沈清偏头,看着她半低的长睫,杏眸微微敛着。
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现在的白蔹看着比几年之前看到的要顺眼的多,同样是豪门,白家比任家可要有底蕴。
她是没想到,白蔹对她跟纪家人会这么有礼貌。
任家人向来是拿鼻孔看他们的。
自小在贫民窟长大的沈清面对他们习惯卑微,习惯放低态度,因为她见过这些人一句话就能改变普通人的人生轨迹。
沈清没再说什么,心底倒是涌起了诡异的想法,
若是现在纪邵军让白蔹住过去,她应该是不会拒绝。
**
湘城中心处的庄园。
陈局十分局促的坐在楼下,他喝着自己倒的茶,小心的用余光看站在花窗边的姜附离。
姜附离拿着手机,因为在家,只穿着一身绵软的黑色居家服。
白玉般的手拿着黑色耳机,冷冷的,“所以你们不用脑子思考就算了,姜西珏脑子也被你们入侵了?”
“……”
陈局一边为手机那头的人祈祷,一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在今天过来。
他明明听小道消息说姜附离最近心情挺好。
陈局拿着茶杯,缓解自己的紧张。
姜鹤早在姜附离说话的时候,就蹲在大门口,陈局很想跟他一起去蹲着。
他正想着,外面传来轮胎摩擦马路的声音。
再一抬头,明东珩就带着女生进来,只一眼,陈局就认出来,这是上次他在这里看到的那位女生。
白蔹一进来就看到蹲在门口的姜鹤。
她就伸手拎他的后颈,将人拎起来,抬起的眉眼慵懒清艳,“小文盲,你蹲这儿干嘛。”
白蔹没刻意压低声音,空旷寂静冷凌的大厅被她打破。
陈局瞪大双眼,连忙去看白蔹,一边示意她小声,一边为她默哀。
怎么有人在这位发火的时候这么不识趣。
他刚想着,就见姜附离压低声音,“晚点让姜西珏给我汇报。”
然后掐断电话。
“挺早,”姜附离将手机放进口袋,语气平静,“先去实验室。”
他带着白蔹跟姜鹤出去。
大厅,还端着茶杯的陈局仿佛见鬼了一般,他先是看了明东珩一眼,才小心翼翼的询问:“明先生,姜少他……”
明东珩已经见怪不怪,但只给陈局冷酷的四个字:“不要多问。”
卑微的陈局一个字不敢多说。
心里只想着,刚刚自己面对那位白小姐应该挺礼貌的吧?
“对了,”陈局想起来正事,“您师傅是不是在黑水街格斗场?”
“嗯,”明东珩这才闷闷的回,“你找我也没用,我师傅不见我的,姜少他都不见……”
“啊?”陈局头疼,“可你师父是现今唯一的八段武术大师啊……”
明东珩爱莫能助。
**
隔壁。
姜附离的实验室。
他没动手,只双手抱胸看着两人拆涡环对撞机。
白蔹拆开内部观察了一会,终于看明白,“原来是利用外圈摩擦力差异形成的,用途应该很广,它冲撞的能量很大。”
“对,”姜附离点头,“日常生活中的蘑菇云都是这个原理。”
等一大一小两人看完涡环,天都快黑了。
“对了,”要出实验室时,姜附离给白蔹发了个链接,“给你个软件你下载一下,这是邀请码,都是大写的字母。”
说着,他报出一串密钥。
他知道白蔹的记忆,不需要他重复第二遍。
白蔹跟姜鹤来到大厅。
佣人送上茶跟水果,白蔹跟姜鹤坐在一边,端起茶杯轻嗅一下,眼睛微亮。
明东珩在一边观察白蔹,见她嗅茶的动作,也是诧异。
他问过许南璟,老斑章茶市价很高。
能这么土豪喝法的也就姜家。
这位白小姐明明住在青水街,可感觉却是对老斑章茶很熟?
白蔹喝完茶,身边姜鹤在拧魔方。
她想起来姜附离给她的链接,于是点开直接下载,等下载完,她看到手机上出现的一个蓝色app——
江京大学预备营啊。
这是她在白家听到过、来湘城培训班也听到过的无数次app名字。
原主甚至为了这个app去作弊。
她手指点着手机屏幕,不由抬头去看姜附离。
他坐在沙发对面,左手随意的搭在沙发侧边,跟还没走的陈局说话,见她看过来,浅眸微垂,像是在问“怎么了”。
白蔹没说话,她收回目光,雪青色的衣服压着她过分白皙的肌肤,一双眼黑白分明。
指尖慢慢点开app,随即弹出安全密钥。
她输入姜附离给的密钥,进入注册页面。
在姜鹤的注视下,漫不经心输入账号名——
白捡。
她身边的姜鹤:“……”
默默转过头,沉默的拧魔方。
注册好直接登入app,一进去就能看到三个板块,右边是排名,左边分别是“本月题库”以及“限时挑战”。
白蔹看了眼,排名有两列,一个是“本月积分排名”,一个是“总排名”。
她一点开就是本年度新人的月分数排名情况,从上往下显示着所有新人的名字,白蔹慢慢翻着——
NO.1梁无瑜 28896
NO.2许知月 28152
……
NO.39宋泯21589
……
NO.464白少绮17453
……
NO.552白捡0
今年注册的人数只有552,越往后评分差距越小,能拿到预备营名额的都是天才,彰显绝对的天分。
所以他们都用真名,很少有人跟白蔹一样随意用id。
“看到没有,梁无瑜,明年状元的热门人选,我压了他一百万,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陈局一眼就看到了app的页面,得意道。
忽然见看到白蔹552,连忙补救:“白小姐加油,只要进入月排名前三百,就有希望进江京大学,我相信你!晚上回去我就压你能进江京大学!”
白蔹挑眉,只在听到“总分”,下意识点开下旁边的总分,一打开就被闪瞎眼——
小说《豪门弃女野翻天》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不提笔写大字的人,永远不知道,抬手提笔的时候,想要保持手腕平稳有多难。
腕劲是最基础的基本功。
男女生天生存在差异,所以第一眼看到白蔹的字,仇学政就以为是男生的字。
足以可见白蔹笔力深厚,可现在,仇学政看着白蔹将这块鸡蛋大小的金属取下来,然后平静地放到一边。
练书法向来平心静气的他,第一次有种想要骂点什么的冲动!
他不是陈局,不与铱打交道,也不认识铱。
这种银白色金属他只能想到铁与合金,鸡蛋大小目测半斤多,因为半斤就已经足够让他怀疑人生了。
“不是、你这,”仇学政张了张嘴,实在是没忍住,“你还带了半斤铁在手……”
他说着,便伸手拿起白蔹放到一边的铱,想要掂量一下,刚拿到手中,仇学政说到一半的话就又停住。
“白同学,这多重?”仇学政掂量不出来,只偏头。
他几乎是面无表情的问着。
白蔹放好铱,重新提笔,闻言,稍稍侧头,随意开口:“就两斤。”
“就、就两斤?”仇学政难以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对啊,”白蔹提笔沾墨,见仇学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挑眉:“有问题?”
仇学政看着白蔹那张风轻云淡、又稍显平静的脸。
她究竟是怎么如此淡定的说出这句话?
“练习腕力最好的办法是挂着沙袋,每天练习平衡,”仇学政看着白蔹,缓缓吐出一口气:“但真正能做到的极少,据我所知,就算是谢晋云,也仅仅能做到携一斤重的物品练字,即便是这样他已经极其优秀了。他这还只是一斤,也不会像你一样每天每时每刻携带,白同学,你这……”
在看到白蔹之前,仇学政只听说过几个中书协的人用这种远古方法练字。
如今的中书协会长就是其中一人。
每个能悬重物练字的人,在书法界都能留下璀璨一笔,但这种练习方法只有那几位大师会。
可仇学政没有想到,他竟然在湘城也能遇到悬着重物练字的人。
还是两斤!
他看着白蔹,眼中热切与期待十分明显。
这次兰亭奖,他们湘城……恐怕真的会有一席之地了。
“这样啊。”听着仇学政的科普,白蔹只淡淡一笑。
两斤?
白蔹不懂仇学政的震惊点,以前大家都是这么练字的,那些习武之人身上挂着的沙袋不比她少,两斤还是她最开始练习的重量。
习武之人吃苦极其正常。
这个身体她刚适应,所以她只用了两斤。
以前她老师想磨她性子,从她六岁开始就戴着一斤重物,七岁就换成两斤了!
到后面,她单手负重的重量更是成倍增长。
所以,现在这两斤才是刚开始而已,还远没达到她的巅峰……
她是真不觉得有多重。
白蔹一边想着,一边提笔写下另外一个“湘”字。
没了铱的束缚,她行笔迅捷,几乎是一蹴而就,一个鹤舞游天般的“湘”字跃然于眼前,她喜欢藏锋与收势之中,明明只是一个字而已,看上去犹雷霆滚动,怒而不发。
仇学政连忙伸手,将这张纸拿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墨水吹干。
“仇老师,”白蔹将狼毫笔放入洗砚池中,冲洗干净放在一边,这才拿起铱,垂眸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戴上,“你觉得这个拿上去能拿二等奖吗?”
她不太清楚现在人对于书法的研究程度,现在腕力也没恢复到巅峰。
“别说二等奖,”仇学政将纸放好,目光闪烁地看着白蔹,“我觉得你这次,一等奖都有可能,我有点期待这次兰亭奖的评选了!”
书法界对于这三年一次的兰亭奖十分看重,早早就预测了一等奖的人选。
尤其是关于谢晋云与许雅君之争。
但仇学政觉得,这一次……
白蔹有极大可能会异军突起,成为这次兰亭奖的爆冷门!
仇学政拿了一堆宣纸,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狼毫笔装好,硬塞给白蔹。
“仇老师,我写字……”白蔹抱着一堆纸,又被塞了狼毫笔。
她想与仇学政说,不用这种笔也行。
但仇学政根本就不听她的,“你先回家,好好练习,拿出你最顶尖的状态,学校里的假我给你请。好了,我还要欣赏你的字,就不送你去楼下了。”
他把白蔹请出去,为了避免白蔹把宣纸跟狼毫笔还回去,仇学政还将门给锁好。
白蔹拿着书包跟纸笔站在门外,对着门看了好半晌,才往楼下走。
楼下。
仇薄卿坐在沙发边,一边跟人打电话小声说着什么,目光瞥到白蔹从楼上下来时,又很快移开目光。
他对这种沽名钓誉的人没有丝毫好感。
等白蔹走后,他才挂断电话,去楼上找仇学政。
“爷爷,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他站在书房门外,并不进去,“一个九级都没考的人,你不觉得儿戏?”
仇学政站在门口,他看着仇薄卿,“你不要看证识人,可以先看看她的字……”
“可我们就是考各种证,”仇薄卿打断仇学政,“当初你不是也看师妹九岁就拿到六级证,才收她做关门弟子?她可以,晚萱就不行?”
这件事仇学政无法反驳。
因为是事实,现在就是看证的时代,不管去哪,都会写上你拿到什么证,考多少分,有证可行天下。
在遇到白蔹之前,仇学政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他与仇薄卿不一样的是,他经历过不需要证件的时候。
“你不用再替晚萱说话,”仇学政微微摇头,“我已经给白蔹同学报名了,过两天她也会与你们一起去江京参加这次兰亭奖。”
**
仇家不远处的马路,姜附离与姜鹤还在等白蔹。
明东珩不在,开车的是姜附离,他坐在驾驶座,瞥到白蔹抱着一堆纸,略显诧异:“怎么这么多宣纸?”
一眼就认出来她手上的是宣纸。
“仇老师给我练习的。”白蔹坐到姜鹤身边,将毛笔盒子装入书包,宣纸太多,她就这么抱在手上。
一手抱着纸,一手微搭在车窗上,浅浅露出隐约的红色,懒懒地,有种奇异的神秘感。
“练习?”姜附离看她坐好,便发动车子。
白蔹倒是没隐瞒,她将下巴放在宣纸上,“练习大字,去参加兰亭奖。”
姜附离手放在方向盘上,闻言,似乎沉默了一瞬:“兰亭奖?那就是周二,你要去江京?”
“应该吧,”白蔹不太清楚,她声音懒洋洋的,“呆两天。”
“不在江京多玩两天?”姜附离缓缓发动车,似乎在提议。
多玩两天?
“我还要回来上课。”
这好像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姜附离静静看了眼后视镜。
车子停在青水街路口。
接近六点,姜鹤今天依旧同白蔹一起回去,姜附离身后敲了敲他的脑门,轻飘飘地警告姜鹤:“别惹事儿。”
他每天都会去实验室看看。
今天也不例外。
天色还早。
白蔹背着黑色的书包,一手抱着一堆宣纸,站在青水街路口,白色的轻薄外套随着风轻轻扬起,绣着群簇的衣摆也在摇曳:“别担心,你先走吧。”
姜附离站在原地,他看着白蔹,修长的身姿皎如明月。
周围有些想与白蔹说话的人却不敢上前。
尤其是不远处,蹲在原地的毛坤,本来想找白蔹,可现在看着姜附离,他又硬生生又蹲下了。
“走吧,”白蔹失笑,“我看着你走。”
姜附离“嗯”了一声,重新回到驾驶座。
发动车子离开,等到拐弯的时候,他看了眼后视镜,白蔹还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
等黑车彻底消失。
毛坤才敢找白蔹说话。
“姐,”毛坤叼着烟走过来,狗腿似的要帮白蔹拿宣纸,“这是……”
他看向姜鹤。
“姜鹤,我朋友。”白蔹将宣纸随意放在毛坤手上,往巷子里面走。
白蔹的朋友?
毛坤肃然起敬,他看着面无表情,又酷酷的小孩子,手里还拿着球样的魔方,“原来是小孩哥,你好,我叫小毛。”
姜鹤面无表情地瞥毛坤一眼,没有说话。
毛坤现在已经对八斤铱适应良好,举重若轻。
白蔹一看就知道自己当初的眼光没错,他很有天分,浪费了很多年。
“固本膏你暂时不要用了,”白蔹走在巷子里,掏出单词开始背,一边与毛坤交流,“接下来是药浴,茯神15克,于术50克先炒熟,佩兰草18克,干生地12克……”
她又报了一长串的药名。
毛坤一脸呆呆地看着白蔹。
表示太长了,没记清。
白蔹:“……等会发给你。”
毛坤嘿嘿一笑,刚要道谢,就看到白蔹身边,那位长相精致的小孩哥看了他一眼,十分无语。
虽然智商不太好,但依旧能感觉到来自小孩哥鄙视的毛坤:“……”
**
纪衡院子。
他钓鱼还没回来,但披着一件丝绸披肩的纪慕兰却在。
她背对着门站在院子里,听到声响,她冷着脸回头,一眼就看到跟在白蔹身后的毛坤。
毛坤不是什么良民长相,警察的重点观察对象,还一头黄毛,流里流气。
看到白蔹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纪慕兰就忍不住生气,“你不是说你改好了?会好好学习……”
“啪——”
白蔹将书包扔到石桌上,伸手抓着纪慕兰小心维护的披肩,纪慕兰没料到白蔹有这么大的动作,也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动手。
一个趔趄就被白蔹抓住。
白蔹单手抓着纪慕兰的衣领,她比纪慕兰高,脸极其的白,手指缓缓收紧。
面无表情。
毛坤见状不好,连忙放下手中的宣纸,给白蔹递过去一根烟,又点上火:“姐,消消气!”
白蔹呼出一口气,另一只手松松夹着细长的香烟,烟头猩红的点缀。
烟雾浅浅模糊了她的脸,她微微歪着脑袋,冷白的指尖轻弹了下烟,她声音又轻又缓:“纪慕兰,你现在唯一的任务的是扮演好在外公面前的角色,否则……”
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音。
随手扔掉烟,抬脚踩灭。
然后慵懒地抬头,朝纪慕兰勾出了个笑,像是血海堆里绽放的曼陀罗,危险又迷人。
对着纪慕兰无声做了个“砰”的口型。
纪慕兰捂着华丽的披肩,看着白蔹恢复成无辜模样去开门。
“外公,”白蔹接过纪衡手里的鱼竿,挑眉,“你们钓到鱼了?”
身后,陈局背后挂着鱼篓,腰间左右两边各挂着两条大鱼,“白小姐,你看,一条是我钓的,一条你外公钓的。”
他转着身,向白蔹展示自己的鱼。
白蔹看着明明有鱼篓,非得将鱼挂在腰间展示的陈局:“先进来。”
纪衡一进去就看到纪慕兰,他脚步一顿,“你怎么来了?晚上在这吃?”
“我来找你们出去吃饭的,晚上请许小姐吃饭,”纪慕兰轻咳一声,她没看白蔹,面色有些发白,“顺便问问……阿蔹怎么拉黑我了。”
“吃饭?”纪衡没回她最后一句话,只道:“今天我要跟小陈喝两杯,就不去了。”
纪慕兰简直不敢相信纪衡的话。
她看看纪衡,又看看站在一边腰间挂着鱼,十分不伦不类的陈局,还有缩在角落里的黄毛……
这些人都是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白蔹回湘城学了些什么?
放着许恩的饭局不去,在这里吃饭?
她这么费心费力的给他们找关系,宁可说服许恩,也要拉上纪衡白蔹,这两人却一点也不明白她的苦心。
早该知道,白蔹根本就不开窍!
“随你们!”纪慕兰捂着脖子,也不看白蔹,“我走了。”
她直接走出院门。
打了电话让司机来青水街接她。
路上踩到一个有积水的砖块,脏污的水溅到她的皮鞋上,纪慕兰面色更冷。
“怎么这么晚才来,”饭局,许恩看向纪慕兰,“他俩没来?”
他指的是白蔹跟纪衡。
“阿蔹在写作业。”纪慕兰容色无可挑剔。
许恩对白蔹纪衡来不来无所谓,笑着向纪慕兰介绍,“许小姐你认识了,这位是任谦先生,这位是陈港陈总。”
“久等了。”纪慕兰笑着向他们道歉。
任谦和陈港知道许恩是江京来的企业家,哪里敢让纪慕兰道歉,任谦笑着举杯:“不碍事,许总你放心,你要的地皮我会给你办好。”
他说着,目光瞥向旁边的许雅君。
许雅君坐在许恩身边,并不说话,许恩也不向他们介绍许雅君是谁。
任谦不敢随意猜测,但从许恩对那位小姐极其尊敬的态度中也知道,这位许小姐不简单。
“一切要麻烦任老了,”许恩笑笑,然后叹息,“我给陈爷送了名帖,听人说他今天下午没事,可惜他没来。”
“陈爷?”许雅君听到这个名字,稍微抬了下头,“他下午钓鱼去了。”
钓鱼?
纪慕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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