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写的稍微详细点？”后面附了一个拳头的小插画。
“太多了，我不想写，我把网址给你写出来，你自己查，行吗？https:///s?id=1691399996059190610&wfr”
纸条很快就又转回来了，“你是不是有病，你看我点的进去吗？”
“那你回去了再看。”对，我就是不想写，也不想让你知道。
“我现在就想看。你要不然写，要不然把手机给我。”
“行，手机给你。”
写完这句话，楚天就打算把手机递给贺瑞。
楚天戳了戳身边的小弟，“你现在跟老师说，我在玩手机。”
小弟一脸惊恐，“老大，我没有啊......我没说过啊......”
“我是让你现在说。”他一边吩咐一边看向正在催促自己的贺瑞。
他把手机展示给贺瑞，然后拿纸包起来，打算传递的时候，“老师，楚天正在玩手机。”身边的小弟已经站起来了，大义凛然的样子，震惊了班级。
难得的是，这次楚天没有狡辩，直接把手机上交到了讲台上，还说了一句：“对不起，老师。”
全班震惊，这还是那个一根筋遇到事只会冷着脸说：“我没有。”的人吗？
下讲台的时候，他面向贺瑞，眼神无辜。
虽然没有全文的内容，但是贺瑞会自由发挥。
“爱好嘛，好说。”贺瑞这边的工作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展开了，看起来更平静的反而是当事人。
刚下课，贺瑞就又不见了，看起来匆匆忙忙的，应该是有急事。
等到贺瑞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上课了，但是看她正在挤眉弄眼的看向楼瑜来看的话，估计又是啥自作聪明的“好事”。
“放学别走！”一个纸条飞了过来，贺瑞在用眼神示意。
“我放学本来就不走，我坐车。”
“......我的意思是这个吗？我的意思是你放学跟我一起去个地方。生气.jpg”
“行，但是只有一个小时，我还要去上物理竞赛班。”
“行。”
两人达成了愉快的共识，就只等放学。
还没等放学铃声响完，贺瑞已经拉着楼瑜冲出了教室，“今天我们得抢到第一排！冲！”贺瑞边跑边说。
楼瑜不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但是脚下的速度还是没有减慢。
看到面前已经站的满满当当的人群，贺瑞傻眼了，她愣着神从口袋里面拿出一袋还热着的汉堡包，说:“鱼鱼，你先吃，我去给咱们开天辟地。”
说着，自己就要往人群里面冲。
“别急冲，你看那是谁？”楼瑜用下巴示意贺瑞看中间那个人。
中间篮球场地上正在和队友一起运球热身，连续投球且命中率百分百的正是楚天。
“楚天？”贺瑞往里面看了看，“楚天！楚天！！！！！！”她大喊着跳起来，楚天正在全图寻找，气得贺瑞又增加了音量，“这里呀这里......TM你是不是瞎啊！”
这句话一出，就引发了周边大多数人的注目，也许是声音大，也许是脏话。
还好，楼瑜在她开嗓之前，就已经退到了一边，“完全不认识呢！哈哈。”
楚天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贺瑞，穿过了重重人群向她奔来。
“？”楚天站在贺瑞跟前，虽然没说话，但是神情很疑惑。
“你带我们进去，我要站在前排。”
楚天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也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愿意，所以就默认为愿意。
贺瑞拉着楼瑜跟在楚天后面，大摇大摆地走进场地中心。
楚天把放在旁边的衣服从凳子上拿起来，示意贺瑞坐着，然后把衣服和水都塞给贺瑞，“我打完球以后，你就把水递给我。”
“可以可以，大哥您说啥就是啥。”贺瑞一边欣赏着黄金座位的广阔视野，一边嗯嗯的应付着。
楚天听了这话美滋滋地走了，贺瑞不关心楚天怎么样，她现在正在全场搜索赵琛，“那个8号是不是赵琛啊？”
贺瑞眯着眼问楼瑜，楼瑜也看了看，点了点头，“你今天是专门拉我来看他打球？”
贺瑞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重重的点头，“你等下，”说着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这个社会有一个规则，男追女，隔座山，而女追男，隔层纱。可见，女追男容易多了，女人要记住，撩男人，只需要三步：撩男人的第一步：从他的爱好入手，先和他熟悉。”读完以后，她又把那张这叠了叠，塞进口袋，然后转头看着楼瑜，“你懂了吗？”
“所以，篮球是赵琛的爱好？”
“经过多方面的调查和想关数据的分析，他每天晚饭都不吃，利用时间疯狂打球。”贺瑞一脸高深莫测，“就从今天开始。”
“所以我们今天来就是看打球？”
“是。”
“你懂？”
“我不懂，你不懂？”
“我不懂。”
“你为什么不懂啊，你十项全能，你不懂篮球？”贺瑞一脸惊讶。
“是的，我的确不懂。”楼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在贺瑞心里就是一个全能的人才，甚至自己在贺瑞心里还一直是第一，无论什么事都是第一。
两个人看着面前的篮球赛，勉强知道谁投进就欢呼，完全不懂，看不懂。
半场赛结束，楚天直接冲着贺瑞走来，弯腰伸手。
贺瑞脑子已经宕机，看到楚天伸出的手，顺势把手放了上去，她以为楚天是准备拉她起来，换自己坐下去。
楚天看着伸出的手，疑惑但是照做，拉她起来以后，他两面面相觑。
楚天拿走贺瑞手中的水，问道：“你起来干什么？”
“不是你拉我起来的吗？”
“我是想拿水，而且你答应我送水，但是你没来。”楚天面无表情，但是语气有点委屈。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贺瑞完全没印象。
“你确实答应了”，楼瑜在旁边补充，眼看着楚天的脸色变得明媚开朗，贺瑞变得怀疑自己，楼瑜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他说的是，打完比赛，而不是半场赛。”
说完自己就走了，不理即将发生的世界的吵闹。
她从旁边为篮球运动员准备的矿泉水箱子里拿走了一瓶水，走到了赵琛面前，“水，给你。”
赵琛没接。
“谢谢你上次送我去医院。”楼瑜补充说。
赵琛看了眼楼瑜，伸手接过，“不用客气，换做是谁我都会帮忙的。”他把水拿在手里颠了一下，“还有就是，谢啦。”
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楼瑜也转身离开了，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但是心里情绪默然，今天这场篮球赛就是想让赵琛当众接下这瓶水而已。
等她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楚天已经离开了，但是贺瑞手里拿着的半瓶水，说明这场战役，楚天胜了。
楼瑜大概是猜到了楚天的心思，但是贺瑞这心思肯定是没有心思的，但是要是说楚天有心思吧，估计楚天都不知道自己是啥心思。
总的来说，就是这两个人的心思，在没完全打破之前，楼瑜并不打算管。
照这样发展下去，世界末日都不见得谁的心思能明确让对方知道。
篮球赛还在进行着，楼瑜已经昏昏欲睡，但是还是会被大家的鼓掌声喊醒；贺瑞已经在等着结束要去送水了，看得津津有味。
再一次被鼓掌声呐喊声喊醒的楼瑜，睁着自己无意识甚至看东西有点模糊的眼睛，满目茫然，进了一球的赵琛满眼笑意，两人的眼神就这么对上。
像是人潮汹涌中，命中注定的两个人约定的一眼，在穿越了千年以后，获得的一次对视，楼瑜对着他笑了，眼睛弯弯，仿佛也在祝贺他。
赵琛移开了眼睛，楼瑜也闭上眼睛接着睡了，赵琛回过头来再看了一眼，楼瑜已经在假寐了，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仿佛是在怀疑自己。
高中的篮球赛真是活力的赛场，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就为了观众席的尖叫，或者只是为了挥洒汗水减轻自己在考场上的压力，又或者只是因为热爱，对，那时候的我们还在相信热爱，无论是哪一方面，这都是一场值得称赞的青春赛场。
人潮退去后，篮球场上只剩下被风吹得飘摇的篮球网，还有没有被带走的矿泉水瓶子在顺着风向滚动着，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仔细听，还有回声。
物理竞赛班已经剩下不到十个人了，在内部淘汰赛中，已经筛选掉了一批学生，他们这群人还没有真的走向社会，却已经见识到了“末位淘汰制”。
赵琛和楼瑜依旧稳居竞赛模拟考的第一第二名，物理老师在每次淘汰完一批人以后，都会告诉大家，“这不是唯一的路，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但是希望留下的人依旧可以全力以赴。”
有时候大家都觉得这场比赛太残酷了，即使宣布淘汰名单的次数已经超过了数十次，但是每一次听到熟悉的名字，大家还是会流下眼泪。然后第二天看到熟悉的位置上，再也没有了熟悉的人，在心底还是会泛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