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醉欢顾长策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阅读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由网络作家“克莉斯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醉欢顾长策是古代言情《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水意。她又听到她父亲说:“...你娘亲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啪嗒——啪嗒——”水滴滴到了地上。在青石板转上洇出一个又一个深灰色的小圆点。顾棠平日里虽然顽劣,但她知道父亲的不容易。平日里总是格外的体贴他。但这次是她唯一一次在大事上违逆父亲的想法。她猛地将顾长策推开,红着眼睛......
《全章阅读失忆后,死对头竹马把我宠上天》精彩片段
沈醉欢心中微微诧异。
但顾棠这丫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她不信。
她低垂着眼睛去看怀中的小姑娘。
只见她绷着一张软乎乎的小脸。
继续说道:“后来父亲在雁门关斩杀了匈奴军臣单于,立了军功,便请今上给娘和爹赐婚。”
“......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到了现今还是京城里一段佳话呢。”
这话说完,像是怕沈醉欢不相信一般。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娘亲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坊间市井里打听打听。”
顾棠说着,白嫩嫩的小手也紧紧的攥着沈醉欢的袖子。
仰着一张胖乎乎的小脸,眨巴着那双像是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向她。
她这样“真诚”的小女孩说出口的话。
沈醉欢怎么会不信。
她才四岁!她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能说谎吗!
沈醉欢连忙将她搂的更近了点儿:“娘亲信你,信你的。”
这话落下,顾棠那颗原本悬着的心才放回了肚子里。
拽着沈醉欢袖子的手也稍稍松了些。
但她一回头,猝不及防间对上了她爹沉着冷冽的眉眼。
...沉默片刻,又将小脸默默的埋到了她娘怀里。
...无所谓,只要她娘信了她的话。
以后她也会有一个圆满的家庭的...
她爹生不生气关她何事!
顾长策在一旁站着,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沈醉欢刚想说些什么。
又感到前额一阵阵的抽疼。
她面色重新变得苍白起来。
男人见状,急忙将顾棠从沈醉欢怀中抱出来:“你娘亲身体不舒服,别老缠着她。”
这丫头平日里吃得多,加上从会走路起就跟着士兵习武。
身量可算不得轻,平日里的夫人小姐大多抱不动她。
顾棠一见沈醉欢这样子,也被吓着了。
连忙顺着顾长策的力道从她身上爬下来。
眼神关切的看向沈醉欢,说道:“娘亲,这些事情你先别想了,先休息吧。”
沈醉欢白着一张小脸点了点头。
这边顾长策克制低睫,张了张口,最终也只是道:“...好好休息。”
“我去叫秋雁进来照顾你。”
沈醉欢抬眼看他,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又细又绵的“嗯。”
语罢。
男人便转过身,脸色微沉。
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拧着顾棠的耳朵便迈开长腿往门口走去。
顾棠一边飞快地倒腾着两条小短腿跟上他。
一边面露惊恐,呲牙咧嘴的对他低声喊:“爹爹爹!你轻点!”
沈醉欢见着这父女俩这样子,又想坐起身,让顾长策温柔点儿。
顾棠她毕竟是个小姑娘。
但方坐直身子,便觉眼前一阵眩晕。
竟是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果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沈醉欢没有办法,又重新歪倒在了四方榻上,沉沉睡去。
——
一出了门,顾棠瞬间便没了方才那副装乖耍宝的模样。
像做错了事一般低垂这脑袋站在顾长策跟前。
时不时的抬起那双酷似沈醉欢的眼睛去看他。
顾棠知道她爹最是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
以往每次在学堂闯了祸的时候,只要她眨巴着眼睛去认错。
他爹总会收起那副冷肃的表情。
无奈叹息,最终默默的帮她收拾烂摊子的。
但这次顾长策难得没吃她这套。
只见他摆出一副肃厉威严的表情,沉声问她:“为何要骗你娘?”
顾棠被他这像是夹着冰渣子的语气吓得一缩脖子。
但还是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回道:“兵不厌诈嘛。”
闻言,顾长策低下头,伸手去掐她肉乎乎的小脸。
“死丫头,难得看两本兵书,心眼子都用这上边儿了!”
顾棠被他掐的呲牙咧嘴,但仍旧嘴硬:“你就说有用没用吧。”
顾长策沉默。
有用的,确实有用。
但沈醉欢迟早有恢复记忆的一天。
他怕等那一天真正到来之时,她又重新对他们变会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而顾棠还是个孩子,不一定能承受的了这么大的心理落差。
这边顾棠尚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
却见顾长策沉吟片刻,突然开口:“今日晚膳之时将真相告诉你娘吧。”
她还在幻想着以后家中严父慈母,圆圆满满的模样。
蓦然听到了这话,即刻便愣住了。
“.....爹,你说什么。”
面前的父亲身量很高,直起身子,站在曲曲折折的檐廊下面。
几乎挡住了所有向她照射来的光线。
将她严严实实的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顾棠眨了眨眼睛,感到眼眶之中一阵水意。
她又听到她父亲说:“...你娘亲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啪嗒——啪嗒——”
水滴滴到了地上。
在青石板转上洇出一个又一个深灰色的小圆点。
顾棠平日里虽然顽劣,但她知道父亲的不容易。
平日里总是格外的体贴他。
但这次是她唯一一次在大事上违逆父亲的想法。
她猛地将顾长策推开,红着眼睛对他低吼道:“可我只想要我娘!我娘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么多 话。”
这话说完,小姑娘用袖子抹着眼泪便跑远了。
独留顾长策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柳鹤与是常年跟在顾长策身边的军医,医术高超。
是以顾棠也很信任他。
现今正眼巴巴的看向他。
只见面前的男人神色稍缓,沉吟片刻。
又说道:“那应当是没什么事儿了,只需再喂两副药巩固一下便妥当了。”
他身上事务繁忙。
给沈醉欢看完诊后,将东西收拾进药箱便想转身离开。
心想着,门外头还有个人正火急火燎的等他消息呢。
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间被顾棠拽住了袖子。
她有些焦急的问:“柳叔叔,既然没事了,那为何我娘亲不认得我了。”
这话落下,柳鹤与僵硬着脖子转过身看向顾棠。
......什么叫...不认得她了...
柳鹤与知道他家将军和夫人关系紧张。
因此夫人连带着也不喜欢小姐。
若说是不认这丫头了,他还没这么震惊。
但不认得了...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得眼前的女童哭着说:“娘亲还说今年是元狩三年......”
“哐当——”一声。
他手中的药箱摔到了地上。
低垂着头,看看一脸懵然的沈醉欢。
又看了看隐带哭意的顾棠。
神色几经变换。
最终用有些变了调的声音问她:“......你父亲知道这事儿吗?”
顾棠抽噎着答道:“我方才告诉父亲了......”
她悄悄用余光看了眼沈醉欢,又凑近了柳鹤与,压低声音道:“但父亲怕娘亲不想见到他,因此便一直在门外候着。”
他一拍手掌,急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顾忌什么!快将你父亲叫来啊!”
他疑心沈醉欢是得了失忆之症。
但与顾棠这小丫头也说不清楚什么,便忙让她去叫人。
顾棠被他这一声吼懵了。
柳鹤与平日里是再温煦不过的人,哪有这样高声说话的时候。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似乎意识到了这不是小事儿。
急忙跑着去外头叫她爹了。
这边柳鹤与又问了些沈醉欢其他的问题。
大多是元狩三年后发生的事儿。
但沈醉欢皆一问三不知。
一旦凝眉细思,便觉头痛欲裂。
越问他的神色便越发凝重起来。
沈醉欢被他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搞的疲惫不堪,本就晕晕沉沉的脑袋更加紧绷。
黛青色的眉毛紧紧蹙着,时而重重吐纳。
她实在是不舒服。
便将头斜歪在四方塌旁边的雕花柱子上。
这时,外门被人推开了。
从那边疾步走来一个身穿黑衣,身量颀秀俊逸的男人。
墨色束腰掐出挺拔劲瘦的腰身,他腰线很高。
宽肩长腿。
五官更是锋锐俊朗。
唯独自眉骨延伸到右眼眼角下的那道疤痕,让人心觉肃厉不善。
身后紧紧跟着迈着小短腿的顾棠。
沈醉欢眼见着这男人越走越近,不知为何。
心下突然重重一跳。
她瞧着这男人眼熟,隐隐约约好似猜到了他是谁。
但仍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的往塌里侧挪了挪身子。
男人看到她这下意识的动作。
眼底墨色渐深,心下一痛。
步至月门处便及时停住了步伐,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下颚紧绷,微微扬起,沉声问柳鹤与:“夫人现今怎么样了。”
柳鹤与叹息着摇头。
“将军,臣下觉着夫人疑因前日落水高烧,......患了失忆之症......”
...将军,沈醉欢眼神移到那男人身上。
他果然是...顾长策。
昨日里才见了面的稚嫩少年,今日却突然变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样。
....还成了她的丈夫。
沈醉欢面色复杂,说不清楚心里面是个什么滋味。
而顾长策听说她得了失忆之症,湿润的淡色薄唇瞬间便抿成了一条直线。
面色也凝重起来。
又听的柳鹤与说:“......只记得元狩三年之前的事情了。”
元狩三年之前么。
顾长策长袖之下指骨微动。
...元狩三年,是一切事情都尚未发生之时。
那时的沈醉欢虽说不喜他,但总归是有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不会像现在这般,见他一面都觉得厌烦。
可他仍旧没看她,反倒又问柳鹤与道:“可有恢复之法?”
闻言,柳鹤与面色稍滞。
沉吟片刻,缓缓开口:“这倒是没什么好法子,但依臣下来看,夫人高烧已退,待身体完全好转,不日便可恢复记忆了。”
他说不清心中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反倒是沈醉欢听闻自己身体无碍,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边没了柳鹤与的事情了,顾长策挥挥手便让他去忙了。
柳鹤与离开后,屋内便只剩下了她和顾长策还有顾棠三个人。
没人开口说话。
屋内静可闻针。
沈醉欢感到一阵没有来的尴尬。
她以手帕掩唇,轻咳了两声。
便见男人原本冷肃的脸上瞬间便显现出了几分不明显的慌乱。
目光也转移到了她身上。
他眼底晦色浓重,眼神也有压迫力的很。
沈醉欢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明明昨日里还是个混不吝,故意惹着她生气的少年,今日突然变成了这幅冷肃沉稳的样子。
让沈醉欢觉着熟悉又陌生。
她想开口叫他的名字。
但一看到顾棠,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又觉着有些不妥。
叫表字的话....好像又有些别扭。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试探着张口:“...夫君?”
话音刚落,沈醉欢顿觉脸上一阵烧热。
而面前的男人也瞬间屏住了呼吸。
屋内更静了。
沈醉欢头皮发麻。
怎么?难不成她叫错了?
只见男人原本往她这走的脚步都顿住了。
他眼神狐疑的在她身上绕了一圈,轻声问道:“...欢欢,你叫我什么?”
话都说到这了,她想咽回去也没法。
只得抬头迎上男人深幽的目光。
硬着头皮道:“夫君?”
顿了顿,她又问:“我......不该这么叫吗?”
沈醉欢奇怪道:“怎么就睡不着了?”
“......”顾长策。
他原本想说,若是睡不着,可以找他随便聊聊。
毕竟沈醉欢刚刚失去记忆,方才又在睡梦中哭成那般模样。
他生怕她难过。
但沈醉欢这样答,又硬生生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
他低低应了声“嗯.”
便没在说话了。
一时之间,两相无言,屋内静可闻针。
不多时,沈醉欢便听到了顾长策渐趋平稳的,轻微的呼吸声。
...他好像是睡着了。
沈醉欢这才轻声叹了口气。
其实,她确实是睡不着,但想着顾长策白日里忙了一天,她也实在是不忍心晚上再让他陪着自己熬夜。
她睁大一双漂亮的剪水秋眸。
愣愣的看着头顶上的天青帷帐。
恍然间,又想起了梦境中男人蜷缩起了的受伤的手指。
她心中一颤,突然很想再看一眼顾长策曾经送给她的小木鸟。
她心中有些懊恼,梦境中的自己怎么就将那东西给摔了呢!
沈醉欢睡不着。
眼睛睁开又闭上。
她在一片黑寂中,静悄悄的抬起自己嫩白的手,揉捏了一下有些酸痛的眉心。
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一抹不甚清晰,没头没尾的画面。
画面中,“她”又在顾长策走后,将那破碎的,像是被当做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地上的小木鸟给捡了起来。
哭着放进了一方平平无奇的黑漆木箱之中。
那木箱所在的背景好像就是他们现今所就寝的房间。
沈醉欢放在额间的双手突然间便顿住了。
她轻手轻脚的从榻上坐起身子。
就着从窗子处照进来的淡淡的皎白月光,眯着眼睛环顾着四周。
却并未发现房中有什么黑漆箱子。
沈醉欢心中着急,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当时的自己究竟有没有将那小木鸟丢弃。
一时不察,手指碰到了旁边男人温热的指尖。
下一刻,他宽大的手掌反手覆在了沈醉欢柔嫩的手背之上。
她愣了一下,低垂下眼睛。
便见顾长策已经睁开了那双漆黑的双眸。
目光正对上她的眼神。
他旋即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掌移开。
沈醉欢脸蛋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对不住,我把你吵醒了吗?”
顾长策眼睛闪了闪,薄唇微启:“...我方才没睡着。”
沈醉欢在他身边躺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沈醉欢。
好嘛,她更不好意思了。
沈醉欢还以为是她方才的动作太大了,扰的旁边的男人无法入睡。
她连忙躺下,将身上的锦被往上拉,一直拉的将下半张脸都遮住。
只剩下一双灵动的双眸,她直直的看向他。
这个虽然已经二十一岁的女人,用独属于十四岁少女撒娇的语调。
瓮声瓮气的对他道:“我不会乱动了,我们现在就睡觉吧。”
她发丝在方才的磨蹭动作间,逐渐变的凌乱松散。
贴在白里透红的鬓角颊边。
“......”
顾长策沉默,他感到像是有阵大火在烧他。
不动声色的移开暗沉的目光,看向窗外。
他清了清嗓子,淡声问道:“...你方才可是在找什么东西?”
沈醉欢连忙道:“我明日自己找就可以了,你快睡觉吧,明日还要当值。”
他垂下眸子去看她,轻声道:“不碍事,明日休沐。”
说着,他赤脚下床,点燃了放置在月门处的两盏宫灯。
霎那间,房内被昏黄的光线充斥着。
他转过身来,看向她。
沈醉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两排鸦青色的睫毛在他眸中投下两片不太明显的阴影。
顾长策开口说:“即然都睡不着,那索性今晚找吧。”
沈醉欢见他将灯都点着了。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都卡在了嗓子口,愣是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她坐起身子,心中有些紧张,手指也是不停的绞着锦被。
纠结良久,方才开口问出来:“...顾长策,你之前...是不是送给我过一只小木鸟?”
闻言,顾长策藏在里衣袖口下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没出声。
沈醉欢以为是她自己没表达清楚什么意思。
她伸出两只小手,不停的比划着:“就是那种木头雕刻成的鸟,摁一下尾巴会动的那种....”
“不记得了。”
她解释的着急,可话尚且没说完,就被面前的男人冷声打断了。
顾长策黑眸沉沉的看向她,湿润的薄唇微启。
他说:“......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又是个没用的小玩意儿,早就不记得了。”
沈醉欢愣了一下。
她看向他,可顾长策偏生的侧开了目光。
他转过了身,神情隐匿在灯光昏暗处。
沈醉欢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也不明白他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有些呐呐的说:“.....不记得了也没关系,等我找到了你可能就会想起来了....”
顾长策没有应声。
但他心中却想着,那东西大概是找不回来了。
约莫是被摔碎之后,被丫鬟们收拾了不知道扔哪去了。
他抿了抿唇。
又看向塌上女子隐含渴望的目光。
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方想说:“我过段时间再给你做个新的。”
只是过段时间,待沈醉欢完全恢复记忆后还想不想要便不得而知了。
可这话尚且没说出来,便见沈醉欢已经穿好了袜子。
从榻上下来,噔噔噔跑到他跟前。
站定,仰着一张嫩的好像能掐出水的小脸。
眉眼弯弯的对他说:“顾长策,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找到它的。”
现今正值仲夏时节,午后日头正盛。
阳光透过檐廊旁如扇的老槐树,被撕碎的斑驳叶影层层叠叠的落在了他高阔的后背之上。
顾长策抬起那双沉寂如水的黑眸,恍然间想到他第一眼见到沈醉欢时也是在这样一个艳阳天。
那是十年前,元狩元年。
新帝登基,开设五经博士一职。
沈醉欢的父亲沈建章与卫衔玉的父亲卫文光,因在策问中表现出众被擢为五经博士,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他们顾家世代武将,不通文墨。
族学之中的先生也是随意从外头个的私塾中请来的。
朝中文武官员泾渭分明。
父亲为了能使他得到良好的教育,舍下面子在京中文人茶会上周旋奔波良久。
才识得了沈建章这样一个当代大儒。
而他也在十四岁那年被父亲如愿以偿的送到沈建章门下读书。
成为他座下的学生。
只是他这人自小便坐不住,来到沈府没两天。
书没读几本,反倒和沈建章的小儿子沈清佑成了哥俩好。
沈清佑才九岁,年纪小,同样不喜欢读书,反倒喜欢看他练剑。
于是每到了午后那一段时间,他们俩一大一小两个少年郎。
就背着沈建章偷偷放下手中书卷,跑到后院那座假山后面以树枝为剑,互相缠斗起来。
那天天气格外的热。
和沈清佑练了不多时,便出了满身的汗。
几乎将他外面套的那件墨色薄衫都浸透。
他和沈清佑两人又跑到后院的抄手回廊下面躲凉。
沈清佑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流不停的汗。
脸蛋通红的对面前这个虽说刚认识不久,但颇为志趣相投的大哥哥说:“我去前院儿的小厨房偷拿两碗梅子冰来消消暑,景安哥,你先在这边儿等我片刻。”
他也热的够呛,单腿屈膝坐在地上,随意的向他摆了摆手。
沈清佑转过身,一溜烟就不见了。
顾长策双眼微阖,闭目养神。
迎面只能感受到温热的风和略显聒噪的蝉鸣。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老顿的,木窗被支开的声音。
他抬眼向前看去,只见对面的厢房处露出一张皎白的小脸。
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约么十一二岁。
脸上还带着些尚未消散的婴儿肥。
模样实在是漂亮。
虽说年纪不大,但杏眼桃腮,鼻腻鹅脂,乌发樱唇。
不难看出将来会是如何倾城之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小姑娘偏偏绷着一张小脸。
低垂着眼睛,只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书卷。
冷若冰霜的样子。
顾长策光是看着她,便觉得迎面一阵清凉。
但同时也心中纳罕,为何真有人小小年纪便喜爱读书?
他家中小妹顾长宁也差不多就这年纪。
偏爱名贵首饰,华丽衣裙,看见书便觉得头疼。
心中好奇,两只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他那时还不懂得掩饰心思。
被小姑娘发现这炽热的视线之后。
慌乱之间“砰——”的一声,将窗子放下来了。
顾长策:???
什么意思啊,看也不让看。
他神情颇有些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寻思方才也没做出什么冒犯人家姑娘的事情吧。
心里头正思索着呢。
这边沈清佑便手端着两碗梅子冰跑来了。
人刚到拐角处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喊他的名字:“景安哥!景安哥!我回来了。”
顾长策漫不经心转过身去。
沈清佑迎面塞了一碗梅子冰到他手里。
入手沁凉。
沈清佑盘腿坐在他旁边。
手拿着白瓷勺,抱着梅子冰。
一大勺一大勺的往嘴里面送。
开心的像个傻子似的。
顾长策有点嫌弃他,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低下头,看着白瓷碗,沉吟片刻。
修长手指又轻轻拍了拍沈清佑的胳膊。
抬手往前方一指:“那边儿蘅芜菀里住的姑娘...是你家的谁?”
闻言,沈清佑脸色变了变:“你方才见着我大姐了?”
原来那姑娘就是沈清佑的大姐啊。
顾长策低垂着眼思索着。
沈清佑的大姐...好像是叫...沈醉欢?
这姑娘在上京城中年纪轻轻,颇有才名。
即便是像他这样对八卦不感兴趣的人,都从市井笑谈中听过两耳。
他嗓音清淡的“嗯。”了一声。
沈清佑一听这话,小脸立马变得煞白。
苦着张脸抱着梅子冰就想跑,却被旁边坐着的男人一把提住了后襟领。
顾长策问他:“你跑什么?”
沈清佑解释说:“景安哥,你是不知道,我姐这人简直比学堂的先生还要死心眼儿,咱们俩偷跑出来玩,被她瞧见,等我爹问起来,她定不会帮咱们打掩护。”
这话一说出来,顾长策瞬间就乐了。
怎么会有有姑娘连说谎都不会说嘛!
顾长策又重新拉着沈清佑坐下,张口问他。
“你大姐也是跟着沈伯父读书吗?怎么平日里没有见过她。”
沈清佑讪笑道:“你当然没有见过了,我们才学到哪呀,四书都还没读完呢。”
“我大姐可是经史子集如数家珍,她一直在前院和卫哥哥一起读书呢。”
听到“卫哥哥”这三个字时,他眉毛微蹙:“那我们如何能进前院读书?”
沈清佑面色僵了僵,挠着头说:“起码得先过了我爹那关吧。”
顾长策低垂下眼睫。
看向手中白瓷碗。
——盛夏白瓷梅子汤。
——碎冰碰壁当啷响。
他漫不经心一勺喂进嘴里。
只觉凉意侵染。
但又想起方才细柳抽条,芙蓉俏面的姑娘。
又觉心头燥热难耐起来。
他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拍了下沈清佑的后背:“一个月后!我也要到前院去读书!”
闻言,沈清佑人都傻了。
待在原地怔怔不语。
顾长策挑眉:“你这是什么反应?”
沈清佑沉默片刻,想到面前这位大哥哥比他还要差劲的功课。
面色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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