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顾晚枝宋闻峥出自古代言情《春帐晚》,作者“五十弦”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前世,直到死前她才得知,一直当作良人的夫君,与她成婚,本就是为了借她父亲的势。后来,他搭上了三皇子,也就是新皇,觉得再也不用忍她了,便一刀将她送下了黄泉。再睁眼,她却重生了!这一次,她才不会被算计嫁渣男。至于前世帮父亲求情的首辅大人,她也在其被驱逐出京时施以援手。结果,男人回来后却要娶她,还说早就心悦于她!本以为是权宜之计的婚姻,也似乎越来越让人沦陷其中。...
主角:顾晚枝宋闻峥 更新:2024-01-29 1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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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晚枝宋闻峥的现代都市小说《春帐晚》,由网络作家“五十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顾晚枝宋闻峥出自古代言情《春帐晚》,作者“五十弦”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前世,直到死前她才得知,一直当作良人的夫君,与她成婚,本就是为了借她父亲的势。后来,他搭上了三皇子,也就是新皇,觉得再也不用忍她了,便一刀将她送下了黄泉。再睁眼,她却重生了!这一次,她才不会被算计嫁渣男。至于前世帮父亲求情的首辅大人,她也在其被驱逐出京时施以援手。结果,男人回来后却要娶她,还说早就心悦于她!本以为是权宜之计的婚姻,也似乎越来越让人沦陷其中。...
顾晚枝又道:“想必公子的字比起这帖上的来说,也不遑多让,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自然是真的!”靳远书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就知道,自己的才名能打动她。
既然如此,他还同顾书榆合作什么?
她站到旁边的台案上,玉手拿过墨条磨了起来,语气甜腻:“若是能亲眼见着靳公子笔走龙蛇的模样就好了。”
佳人垂眸,美目盼兮,靳远书只觉得自己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心动。
“若顾三姑娘愿意,靳某现在就为你提笔!”
顾晚枝心中冷笑连连,夸他两句还真听进去了。
她左右看了看,“好似没有旁的纸张。
低头摊开自己手里这本,提高声音道:“这本字帖上可以写吗?”
“无碍。”
这么小的书斋,在学子间也不出名,想来字帖也都便宜的很。
美人在侧,红袖添香,靳远书不再迟疑,当即就坐到案前在字帖上临了起来。
临完一页后,顾晚枝拿起字帖走到大堂中央,正巧阿满已经带着掌柜过来了。
一看到她手里的字帖,掌柜脸都绿了,冲过来夺到手里大声问,“是你写的?”
顾晚枝摇头。
莫不是看了他的字,被惊艳到了?
听到掌柜的声音,靳远书轻笑一下摇摇头,慢慢地起身踱步过去,“是在下写的,在下是青阳书院天字班的学生靳远书,于书法上的造诣还算可以。”
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自得之意。
“你怎么能在本店的字帖上乱写呢!”掌柜越看越心痛。
靳远书皱眉,“掌柜的,你看听清楚了,在下是青阳书院——”
“我管你什么书院!弄坏了我的字帖,就要赔!”
靳远书也有些不高兴,他本是想在顾三姑娘面前表现一番的,可这掌柜竟毫不留情面!
“不过一无名字帖,我买下便是,掌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掌柜气得眉毛胡子飞起,“你!你!你可知——这可是当下最负盛名的孤山大师之作,你乱写便也罢了,竟还说这是无名之作?”
孤山大师?
靳远书脸色骤变,孤山大师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一位草书大家,其书势如破竹,力度入木三分,字形自成一体,是当世不可多得的风骨名帖。
怎么会!
这么小的书斋,怎么会有孤山大师的字帖?
不少客人听见动静都围了过来。
顾晚枝补充道:“这位公子说,此贴狂放无状,笔力浅薄,比起他的字实在是难以望其项背,故而他在此贴上临书为例。”
“竟看不起孤山大师?他又是个什么东西 !”
“他才是那个言行无状见识浅薄之人吧!”
又一次被众人围观指责,靳远书面色红白交替。
他指着顾晚枝,“方才明明是——”
“方才我明明已经劝过公子了,可他说写便写了,买下便是。”
顾晚枝明眸清亮,不似作假。
刚才有在他们附近的客人也听到了,出来作证,“我听到了,这位姑娘确实是劝过了。”
掌柜更气了,“孤山大师的力作,全京城唯有我这嗜书楼有的卖,旁的地方想买都没有,这本少说要千两!”
上下打量了靳远书几眼,掌柜怒哼一声,“我看将你卖了也买不起!”
“真是一副穷酸样!”
“怕不是来故意捣乱的!”
“还想推脱责任给那位好心的姑娘呢!”
一声声斥骂将靳远书冲击的百口莫辩,抬头再一看,他发现顾晚枝不见了!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她,故意坑害自己?!
靳远书脸色愈发阴沉,他不懂为什么她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他分明只是想靠近她,与她好好的聊一聊!
这时,楼上忽然下来一人,负手身后,姿态悠然。
好似在看他的好戏。
“峥表叔?”
靳远书努力缓和着脸色,问:“表叔怎么在此处?”
走到他近前,宋闻峥才道:“闲逛。”
“……”
二楼是店家自己住的地方,他上去怎么会是闲逛?!
这副敷衍的态度,让靳远书本就烦闷的心头,火气愈发上涌。
他不明白,宋闻峥凭什么总是一副目无一切的嚣张模样?
凭几年前的探花之名?
可笑!
他虽得罪了永昌侯府,但好歹现下还是大周第一书院青阳书院的学子。
宋闻峥一个触怒天颜被贬出京之人,有什么名头在他面前嚣张!
想了想,他微抬下巴道:“表叔果真是有闲心,不如侄儿帮你引荐引荐,去当个小吏也好过赋闲在家。”
宋闻峥轻笑一声,“侄儿还是想想,怎么买下这字帖吧,千两,可不少。”
“你!”
嘴硬归嘴硬,靳远书还是尽力控制着自己,“还请表叔不要将此事告知我母亲。”
宋闻峥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靳公子对吧?这千两,你速速给了吧!往后再也别来我这店里了。”
“……”
因他带的钱远远不够,只得签了字据,又被掌柜压到官府里挂了账,往后得按月赔钱给掌柜。
直到夜里,靳远书才沉着脸回家,他立即写了封信给顾书榆。
今天的这口气,他咽不下,他要在顾晚枝身上讨回来!
这番为了在顾晚枝面前表现,赔了不少银钱不说,还连累的青阳书院其他学子再来嗜书楼淘字帖时,通通被掌柜拒之门外,且被告知要怪就怪一个叫靳远书的。
导致后来靳远书因此被同窗痛斥一通。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从嗜书楼逃出来后,上了马车,顾晚枝闭着眼长吁一口气。
虽然暂时让靳远书出了点血,但她知道,靳远书对她的企图还没打消,甚至可能因此事更加记恨自己。
她也同样地更加厌烦他了。
不过,看样子靳远书和顾书榆还有联系,否则他怎么会跟到这里来?
靳家不在城西,也不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唯一可能就是顾书榆知道了自己的行踪,并透露给了靳远书!
她的摇芳苑里有内鬼!
马车辘辘而去,街角处,东玉牵着马催促,“公子,再不走就迟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宋闻峥收回目光翻身上马,迅速地向皇城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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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皇城居于京城正中偏北的位置,占地颇大,四周高墙掩映,玉河环绕。
宋闻峥驾马到宫门,有个小太监立即凑上来行礼:“宋公子安好,天家吩咐奴才在此等您,请随奴才来。”
他下马将缰绳交给东玉,吩咐他在此等候,对着小太监微微颔首,“有劳。”
宫墙深深,一重又一重,小太监领着他走了许久,始终弓着腰在前头不出一声。
等到了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勤政殿,殿门处又是个圆脸白净的老太监在等候,见着他来就展开了脸,拱着手吊起嗓子道:“探花郎,咱家与你可是多年未见了!”
认出这是贴身伺候皇帝的杨忠来,宋闻峥淡淡勾唇,“杨公公,许久未见,身子可还安好?”
“好着呢好着呢,还得恭喜探花郎您重回京城,往后的日子可好过了!您快进去吧,圣上一早就等着您来呢!”杨公公说罢,轻轻推开了门。
宋闻峥轻声谢过他,迈步进了勤政殿。
杨公公识趣地顺着宫道往旁边走去,方才的小太监凑过来笑眯眯道:“师傅,您怎么对那宋公子如此热络?徒弟看他连个官身都没有。”
“你以为师傅是平白把引人入宫的差事交给你的?”杨公公觑他一眼,“真是没点眼力见儿,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十六探花郎,官身不官身的都在其次,圣上和太子爷两边重用着呢!你且看着,这回宋探花回京,定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小太监恍然大悟,自己掌起了嘴,“小顺子该死,狗眼看人低,多谢师傅提点了!”
等到勤政殿的门再次打开时,宋闻峥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小顺子却不敢怠慢,将人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
才从宫门出来,就有另一楠木马车在旁等候,宋闻峥站在车下行礼道:“太子殿下。”
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周太子,萧彧。
他掀起车帘,语气不满:“你同我还有什么好见外的?”
宋闻峥垂眸道:“礼不可废。”
“行了行了,快上来,三年不见你真是愈发古板了。”萧彧失笑。
宋闻峥上了车,萧彧立刻斟了杯茶递给他:“这次你可是替父皇解了心头大患。”
“为君分忧,分内之事。”他没客气,接过茶盏轻抿一口。
马车行进起来,萧彧道:“你这番回来,还没去看过先生吧?”
“尚未,近日来都在四处奔走,师兄今日可是要去?”
萧彧点头,“是,你与我一道吧。”
萧彧口中的先生,是居于京郊浮云观中的一位避世大儒。
自宋闻峥幼时展露天赋后,因缘巧合之下他便被大儒带去观中亲自教习,除了他之外,还有个比他大一岁的师兄,自称林玉,实则是改名换姓的萧彧。
二人一同在浮云观同窗共读八年,直到萧彧十五岁时,才离了浮云观。后来宋闻峥下场考中探花,才得知自己的师兄竟是当朝太子。
到底是同窗情谊深厚,萧彧在宋闻峥面前连本宫都不称。
恰逢当时大周官腐问题严重,皇帝想好好惩办一番,萧彧便亲自向皇帝举荐了宋闻峥,三人商议许久,才定下了这招暗度陈仓的计谋。
聊了会,萧彧感慨:“你这三年虽苦,却是踏踏实实的行万里路,我倒是有些羡慕了。”
“师兄坐镇东宫,运筹帷幄,不必羡慕我。”
“不,你是不知道自由有多可贵。”萧彧摇摇头,面露忧愁,“现下我不仅行动不便,恐怕连婚事也要被父皇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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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心一惊,半晌才颔首应下。
次日一早,摇芳苑。
一听顾晚枝起了,冬至便来禀报,说是靳远书被扔去柴房冻了一宿,今早上又装模作样地用马车给送回靳家了。
“姑娘你是不知道,奴婢跟着几个姐姐一起去看热闹了,靳公子从柴房出来的时候,脸上肿的呀,跟个猪头似的!腿脚也不利索,跟瘸了一条腿一样!”
阿满给顾晚枝梳着头,笑道:“你就好凑热闹,小心哪天把自己搭进去!”
“才不会呢!”
顾晚枝吩咐道:“冬至,你再去打听下画屏的情况。”
“姑娘,奴婢正要说呢,莺儿说画屏昨晚被大夫人的人打了个半死后,送回了家里。”
阿满道,“想不到大夫人会手下留情了。”
顾晚枝听着却蹙起了眉头,画屏也是从外头买来的,却是和阿满一样,自幼入府。
出了这样大的丑事,保住顾书榆所剩无几的名声是最要紧的。
方氏若要处置她,多的是法子,发卖或是打死是最有效的,不可能打半死还丢回家。
除非……还想让画屏回来?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冬至,画屏家住何处你可能打听出来?”
“奴婢去找莺儿问问。”
“去问出来,越快越好。”
冬至领命离开,顾晚枝淡然地等着回音。
如今顾书榆算是彻底与靳远书绑在了一起,他们现在应该对她恨之入骨了吧。
恨又如何,不过是自作孽罢了。
虽然顾老夫人昨日已经请众位权贵勿要将此事传扬,可这么大的丑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短短一夜加半日的时间,顾大姑娘私会外男,携丫鬟一起白日偷欢的消息就已在京城各处传开。
茶楼,酒馆,客栈,一切能扎堆聊天的地方几乎都传着这件事。
权贵们津津乐道,文忠伯不仅无才无用,连女儿都格外不一般,真是浪费一副好皮囊。
平民百姓们虽没见过顾书榆的模样,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聊得起劲,这顾大姑娘放着好好的梅尚书嫡子不要,竟选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书生,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癖好?
一时间各种谣传甚嚣尘上,传的各种版本五花八门。
“这说的也忒难听了……”
茶馆里,黄嬷嬷满脸菜色。
反观她对面,乔装打扮出门的顾书榆听着这些传言,面色冷淡。
仿佛被讨论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喝完茶重新登上马车,很快她就和黄嬷嬷到了一处小巷口。
这里所居的大多是吃不上饭的贫民。
小巷第三家,是个稍微好些的两间小瓦房。
顾书榆敲了两声。
一个年迈的妇人打开门,惊讶道:“大姑娘,您来了!”
“画屏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二丫就盼着您来呢!”
老妇人将她们引到靠东的屋子里,画屏正趴在床上。
一见她来,眼里立刻溢出泪花,“姑娘!”
屋子很小,地上又漏了水,脏的很,顾书榆几不可见地蹙了眉。
终究还是走过去,拉着画屏的手:“你辛苦了,我也不知道母亲会这样对你。”
画屏摇摇头,“夫人能留我一条命,已是万幸!”
“你好好养伤,过几日回我身边来伺候,”说到这里,顾书榆又笑了起来,“好画屏,等我出嫁的时候,我带着你,到了靳家就让你做唯一的姨娘。”
画屏一愣,感激道:“姑娘,画屏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待了没多久,顾书榆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时让黄嬷嬷留了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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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走后,画屏擦掉眼泪,轻声道:“三姑娘,您出来吧。”
隔壁屋子的门打开,同样乔装打扮的顾晚枝和冬至从里头走了出来。
她拢拢衣袖走到画屏面前。
画屏垂眸,“三姑娘,您怎么知道姑娘她会说这番话?”
半个时辰前,顾晚枝找到这里时,她还以为三姑娘是来兴师问罪的。
毕竟昨日那番作闹,她上上下下跟着大姑娘忙了许久。
若论起来,她也算得上半个凶手。
可谁知顾晚枝压根没提起那件事,只是问候了一番,还拿了银钱给她母亲,然后又告诉她,顾书榆定会再叫她回去伺候,说不定还会许诺她一个姨娘之位。
当时画屏不信,谁知道顾书榆方才来说的话竟真的一字不差。
“因为我了解大姐姐,”顾晚枝淡淡道,“你跟了她这么多年,她打的什么主意你应当一清二楚。”
画屏咬唇,是了,大姑娘是什么人,她不是一直以来都清楚的吗?
“旁的不说,便说咱们府里的高姨娘,你觉得她日子过得好吗?”
高姨娘虽也称作半个主子,却处处受大夫人桎梏,儿子不能养在身边,女儿处处低人一等……
想了想,画屏眼底也充满了愁绪。
她原想着,到了年龄就求姑娘给个恩典,将自己放出来成家。
再不济,嫁个府里的管事也好。
谁知道竟会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言尽至此,顾晚枝也再没什么好劝的,“你好好休养吧,再过几日便又能在家中看见你了。”
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听得画屏又在背后叫住她,
“三姑娘!奴婢,奴婢跟了大姑娘多年,背主之事奴婢做不出来,更何况奴婢还有母亲要照顾,还请您往后也别再提这种事了……”
顾晚枝回头就看到,画屏年迈的母亲正局促地攥着手站在一旁。
她笑道:“我知道,我今日不过是来看看你的伤,别的只字未提,你可记住了?”
画屏点点头:“画屏知晓,您慢走吧。”
从画屏家那座窄小的院子出来,冬至就憋不住了。
“姑娘,您早就知道画屏对大姑娘很忠心,为何非要来这一趟?”
顾晚枝摇摇头,“我来又不是为了一下子就将她拉拢过来。”
画屏的忠心她前世就知道,但今生既然有破坏画屏和顾书榆关系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冬至似懂非懂地又问道:“姑娘,那您为什么能猜到大姑娘会来对画屏说这些话呢?”
“大姐姐向来心性高傲,怎么会容忍一个丫鬟与自己共侍一夫?也就是自幼一起长大的画屏,她才能留几分情分。更何况,”
顾晚枝顿了顿,“谋害我的计划是她和画屏一起出的,联络靳远书也是画屏亲自去办的,画屏知道的太多,对她而言也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放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别人指摘她的把柄。”
这个别人,自然也包括她。
冬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姑娘想的真是透彻,不过,大姑娘为何又要将画屏打个半死?这样岂不是反而让画屏更加记恨她了吗?”
顾晚枝无奈地看着她,“傻冬至,你没听方才大姐姐说,画屏挨打是大伯母所为,要记恨也是记恨大伯母,而她顾书榆,不但亲自上门来赔罪,还许下姨娘之位,画屏该感激她才是!”
她今日为了防止顾书榆怀疑,将阿满留在了府里,只带了冬至来,谁知道这小丫头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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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尽是对靳远书的怒视,以及对梅家来人的打量。
来退婚的是个青年男子,一身浅蓝直缀衬得他身形挺拔有力,气质卓然。
“晚辈恭请老夫人安好,伯夫人安好。”
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一直起身,露出一张端正润雅的脸来。
这正是梅家大郎梅遥知。
靳远书认出他,面色从容地打了个招呼,“梅兄。”
梅遥知不理会他,他抢了自己姻缘是一个缘故,另一个缘故便是,二人同在青阳书院进过学,还是同一届,梅遥知打心底里看不上这等子卑鄙无状的小人。
场面可以说十分的尴尬。
顾晚枝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等局面。
她缓步走进延寿堂,“祖母……”
她特地在城里绕了一圈才回来,为的就是让自己和梅家人错过,打消嫌疑。
否则以大伯母和顾书榆的猜忌心思,定会知道是她故意报信的。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梅遥知会亲自来退婚。
更没想到,来提亲的除了媒婆,还有靳远书的母亲江氏!
瞧见她的那一瞬间,顾晚枝感觉浑身血液都倒流了!
反观江氏,看到她立刻瞪大了眼,一副被惊到的模样。
“这,这是府上哪位姑娘啊?这般标致可人儿,想来定是大姑娘的亲妹子了吧?”
顾晚枝几不可见地蹙眉。
她永远忘不了江氏这副笑意吟吟的模样。
前世,她嫁去靳家前,江氏也是这般和蔼慈善,一个劲儿地拉着她夸赞,说娶了这么个媳妇简直是靳家祖上烧高香。
等她一嫁进靳家,江氏就变了。
每日晨起的请安规矩必不可少,她要侍奉江氏用膳、漱口,江氏掌家训人时她要在场,但半分掌家之权都不会分给她。
她原也是回府诉过苦的,可惜诉苦的对象是方氏和顾书榆,她们告诉她,婆媳之间的礼节就是如此,百善孝为先,身为儿媳自该要好好侍奉婆母才对,熬过了苦头才能享福,哪有自己吃不了苦还跑回来跟家里倾诉的?
方氏还说,为何顾老夫人不喜陈氏?就是因为陈氏没有这样尽心尽力的伺候过顾老夫人。
当时的她只想着不要成为母亲那样被婆母不喜的人,连这叫磋磨都不知道,便自顾自地咽下了苦头,更加用心地侍奉江氏,甚至因此小产过一回。
可付出并不代表有回报,江氏愈发变本加厉,贪婪跋扈的本性暴露无疑。
等她几年无所出后,江氏更是嫌恶地不加掩饰。她被靳远书困在那小院里时,江氏从未过问过一次。
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便是她死的那天,江氏居高临下地告诉她,三皇子登上了皇位,普天同庆,特许她回娘家看望一二。
然后她便亲眼目睹了二房上下的杀戮,还死在靳远书剑下……
“这位是二房的三姑娘。”
原是见她许久不答话,江氏有些尴尬。顾念着还有梅遥知在,顾老夫人便微微侧首,丫鬟丛竹会意解释了一句。
恭维错了人,江氏赶忙给自己找补:“那也是亲姐妹,到底都是顾家的人,可真真儿是像啊。”
方氏沉着脸没应声。
她承认自己确实比不上陈氏的样貌,可二爷顾道庭也比不上伯爷顾道堂吧!
这到底是哪来的乡野村妇,见识何等浅薄!
顾晚枝回神,只朝顾老夫人行礼道:“祖母,孙女儿不知今日家中有客,冒犯了客人,孙女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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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顾晚枝带着齐家兄妹二人朝里走去,顾书榆的眼底猛然窜过一股寒意。
凭什么?!
这才短短几日,顾晚枝竟结识了宣平侯府兄妹?
还有方才的韩老夫人,她分明感觉到韩老夫人是故意躲开她扶人的手的,结果却点名顾晚枝去扶?
她禁足的这些天,顾晚枝到底在外头都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这种局面不受控制的感觉让顾书榆很是不爽。
妒意翻滚,等方氏叫她时,顾书榆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将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多次落她面子,让她难堪,她今日一定要让顾晚枝身败名裂!
“梅夫人!您来啦!”
梅尚书夫人不咸不淡地回应着,方氏赶忙拉着顾书榆招呼。
顾书榆终于调整了脸色,到底是不敢怠慢。
*
宴席设在府内西侧的花园里。
男女分座而不分院,是以园子里搭满了席桌,正中又搭了个硕大的戏台子。
方氏早早预备好了《麻姑献寿》的戏目,先交际,再看戏,然后开宴。
顾晚枝没有去其他桌子上,她一边坐着齐若婵,一边坐着顾书芮,有这两位就够聊的了。
她观察了一圈,有不少人得知齐若婵的身份后,便来这里敬酒敬茶,都被她挡回去了。
在场的女客都是正头娘子,像高姨娘这样的身份,是不会出现的,方氏也不会允许她出现。
顾书芮有些失落。
韩老夫人倒是同身旁梅夫人聊得不错,仿佛此刻她的耳朵又好了。
她们聊的正好,方氏就瞅着空领顾书榆去同梅夫人敬茶。
“梅夫人,我们榆姐儿的性子你是知晓的,外头尽是些传言,您可千万信不得呀。”
顾书榆立即上前去敬茶,言笑晏晏,“夫人洞察秋毫自不必说,榆儿也会好好表现的。”
梅夫人总算是笑着接下了茶。
方氏又领着顾书榆去各个桌子上逛了一圈,一路走,一路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
顾书榆也算是了解了方氏的良苦用心。
梅家虽没有爵位,梅尚书却比顾道堂的武库清吏司主管要有实权的多。
再加上梅家人皆是直来直往的好性子,家室简单,没有争斗,且梅家大郎才学出众为人谦和,不知是京中多少贵女都想嫁的人家!
等从贵妇人们的桌上下来,几个相识的贵女立即围过来找她说话。
“书榆姐姐马上就要去梅家当主母了。”
“听闻梅大公子仪表堂堂,书榆姐姐恐怕早就被勾了心吧!”
“不对,书榆姐姐这般美貌,是梅大公子被勾了魂还差不多!”
“你们别瞎说,”顾书榆大方道,“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梅大公子不过是依两家父母的意思相看,哪有你们说的什么勾不勾的。”
贵女们纷纷掩唇轻笑,一副我懂的表情。
没多久,顾书榆就满面风光地回了主桌落座。
顾晚枝不由觉得好笑。
等到贺寿的戏开场,她就看到消失许久的画屏凑过来,在顾书榆耳朵边悄悄地说了什么。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顾书榆轻轻勾起了唇角。
她抿了口茶水,身边的丫鬟立即过来替她添茶,谁料丫鬟手一歪,大半壶温热的茶水瞬间浇到了顾晚枝下裙上。
众人齐齐看过来。
“怎么做的事?仔细你的皮!”
阿满抬头怒斥小丫鬟,然后去给顾晚枝擦裙摆。
方氏道:“晚姐儿这丫鬟该管教了,主子都没发话,她倒先做起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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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还有人呢。”
拉好床帘,二人又闪身离开,一左一右地站到了门口。
顾书榆离了席,带着画屏便往后院赶去。
一路上倒是遇见不少丫鬟,她都以“察看是否准备妥当”为由混过去了。
下人们倒也没在意,毕竟执掌中馈的是大夫人,大姑娘帮着管管也是正常的。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荒院,却见安排好的带路小丫鬟守在门口。
画屏斥道:“小贱蹄子,先前怎么吩咐你的?怎么不进去守着?”
小丫鬟吓得跪在了地上,“三姑娘叫奴婢在外头守着,奴婢不敢不听……”
“算了,外头就外头。”顾书榆蹙眉,“我们进去看看,你仍然在这里守好,不唤你便不要进来,也不要对人说起我来过。”
小姑娘瑟缩着应下了。
“姑娘,万一没成事……”
“哪有万一,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占尽了,她顾晚枝只有乖乖认命的份。”
到了正房门口,里头却是一片寂静。
顾书榆不由得怀疑起来,又听见弱弱的一声,像极了女人的吟叫。
她唇角一勾便要推门。
“姑娘,要不还是别进去了,万一看到什么腌臜的场面。”
顾书榆漫不经心,“腌臜的是她顾晚枝,我有什么好怕的。”
说罢便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一开门,浓厚的甜腻香味扑面而来,主仆俩忍不住双双蹙眉。
才走了一步,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安静的过分。
“靳……”
顾书榆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便感到后颈一丝疼痛,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两道身影倒了下去,被藏在门口的顾晚枝和阿满接住。
姑娘家到底轻一些,一人一个便将顾书榆和画屏都抬到了床上。
先被扎的靳远书已经恢复了力气,可越来越浓的催欲香却让他更加难受,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摸着自己。
手一摸到身旁的“新”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扑上去撕扯,“刺啦”便将顾书榆胸前撕开一个大口子。
阿满赶紧面红耳赤的拉上了床帘。
“姑娘,您别看这种腌臜事,咱们快走吧!”
顾晚枝点头,这对渣男贱女,前世今生都不停地算计她,现在也该让他们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了!
阿满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主仆俩从后窗处就跳出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习练,顾晚枝感觉自己的身体明显结实了不少,上次翻墙气喘吁吁,这次已经是轻车熟路,毫不费力。
荒院少有人来,可她最近天天在此,早就将这里的路线摸的一清二楚。
从后窗跳出去,有个小小的狗洞,再往后便是伯府的竹林,这就是她和阿满准备好的后路。
从这出去,前头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就像除了顾书芮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她在荒院练武一样!
阿满收起银针,“姑娘,您这针法还真有用,咱们两个人,竟然扎晕了他们三个!”
“有用就留着,往后说不定还会用上。”
前世她久久不孕,便还自学了什么针法,一点用都没有,不过倒是知道了人体有些穴位的妙用。
比如扎在颈后某处,会使人短暂的无力。
像顾书榆和画屏那样娇弱的,便是直接昏迷。
再比如,扎中某些穴位,可以使自己保持清醒,不受那秽香的侵扰。
“往后总不会再有大姑娘和靳公子这般害你之人了吧?他们今日都被收拾了,还敢来招惹您?”
“阿满姐姐你要记得,贱人是除不尽的。”
小说《春帐晚》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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