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海川赵云鹿的其他类型小说《受气包不装了,下乡嫁腹黑军汉顾海川赵云鹿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堆金积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云鹿!”“你他妈是不是想死?”“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只是让你下个乡就要死要活的,她竟然还跑去知青办,跟人说该下乡的是我,不是她。”“妈的,老子不得好,你也别想好过,下乡前不弄死你也把你嫁给张老癞。”……赵云鹿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怒骂声,一股记忆强势涌入脑海。赵云鹿懵了!她走道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摔到了七零年代,还是个早早死了爹,娘又改嫁,被大伯爷奶一家强占家产的孤女。听声音,外面那人应该是原主的堂兄赵云成。现在是1970年,正是上山下乡运动积极推行的时候,赵云成二十多岁了还没工作,是下乡的主要目标人群。但他从小娇生惯养,哪吃得了下乡的苦,就将主意打到原主身上,主动帮原主报名下乡,这样他就不用去了。可原主也不傻,偷偷去知...
《受气包不装了,下乡嫁腹黑军汉顾海川赵云鹿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赵云鹿!”
“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只是让你下个乡就要死要活的,她竟然还跑去知青办,跟人说该下乡的是我,不是她。”
“妈的,老子不得好,你也别想好过,下乡前不弄死你也把你嫁给张老癞。”
……
赵云鹿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怒骂声,一股记忆强势涌入脑海。
赵云鹿懵了!
她走道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摔到了七零年代,还是个早早死了爹,娘又改嫁,被大伯爷奶一家强占家产的孤女。
听声音,外面那人应该是原主的堂兄赵云成。
现在是1970年,正是上山下乡运动积极推行的时候,赵云成二十多岁了还没工作,是下乡的主要目标人群。
但他从小娇生惯养,哪吃得了下乡的苦,就将主意打到原主身上,主动帮原主报名下乡,这样他就不用去了。
可原主也不傻,偷偷去知青办撤销下乡申请。
赵云成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怒气冲冲杀了过来,话没说两句就开始拳打脚踢。
原主被吓坏了,硬生生挨了一顿打,找准时机躲进了屋里,刚进屋就晕死过去,换成了现在的赵云鹿。
“妈,你别拦着我,今天不弄死她,我就不叫赵云成。”
赵云成暴怒,咒骂着想冲进屋里再次殴打赵云鹿,却被母亲李晓兰死死拉住。
“儿啊,别冲动,你把她打死了谁替你下乡。”
赵云成打死丫头从来不知道轻重,刚才更是一点没留手,李晓兰怕他把赵云鹿打死了,到时候她儿子就真得下乡了。
嘭!
紧闭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赵云鹿站在门口,看着院里的母子俩就是一通臭骂。
“赵云成,你他妈真是茅房里的臭虫,粪坑里的肉蛆,臭不可闻。”
“到底谁才是白眼狼?”
“你们一家五口住着我爸的房子,抢了我爸的抚恤金,还霸占厂里给我的赡养费,你怎么敢舔着脸说我是白眼狼?”
“你们一家五口才是贴在我爸尸体上敲骨吸髓的吸血虫。”
赵云鹿可不是受委屈的人,机关枪似的炮语连珠,将赵云成和李晓兰都骂懵了。
“你他妈找死。”
从小被自己欺负,从来不敢还嘴的死丫头,竟然敢骂自己,赵云成气红了眼,一把推开李晓兰,握着青筋暴起的拳头,向赵云鹿冲了过去。
李晓兰没有防备,被推得连连趔趄,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疼的半天没站起来。
赵云鹿也不是吃素的,抄起墙边立着的扫帚向赵云成打去,她这身体瞧着瘦弱,但从小干活手里还是有力气的。
只听啪的一声。
竹枝编成的扫帚猛地打在赵云成脸上,尖锐的枝丫在他的脸上刮出一道道细小的划痕。
“啊——”
赵云成痛呼出声,感觉脑袋被重锤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看向赵云鹿的眼睛瞪成了铜铃,表情越发狰狞。
“死丫头,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见儿子被打,李晓兰也不痛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叫喊着向赵云鹿扑了过去。
赵云鹿前世是练过的,轻松便躲开了。
李晓兰愤怒之下冲的太猛,来不及改变方向,直直撞在赵云鹿身后的门框上,咣的撞出个大青包,疼得她发出一声惨叫。
“哎哟喂,赵云鹿你个杀千刀的臭丫头,你不得好死。”
李晓兰靠着门框破口大骂,赵云成也叫骂着再次冲了上来,赵云鹿抬手又是一扫帚。
这次赵云成有了防备,赶忙向旁边躲闪,可惜他反应太慢,直接被扫帚掀翻,撞在半人高的院墙上,叫都叫不出来。
“你俩跟我发疯是吧?”
赵云鹿脾气也上来了,转身进厨房拎了把菜刀出来。
见赵云鹿拎菜刀了,赵云成母子俩吓了一跳。
李晓兰慌张道:“赵云鹿,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你们不是要发疯吗?我跟你们一起疯,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来啊!”
“我跟你们拼了。”
赵云鹿举起手里的菜刀就向两人冲了过去,一副拼了命也要弄死你们的架势。
“啊,杀人了。”
“救命啊!”
“杀人了杀人了。”
赵云成母子俩被吓得屁滚尿流,尖叫着向屋外跑去。看着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赵云鹿举刀愣在原地,一脸错愕。
不是,你俩这么怂啊!我还没使劲儿呢。
见俩人真跑了,赵云鹿转身回到厨房,得赶紧吃点东西,打这一架都有些头晕眼花了。
拎起灶炉前的凳子,咣当一下砸开碗柜上的老式旧锁,里面是一大搪瓷盆的白面大馒头,都堆得冒尖儿了。
赵家人真不是东西。
他们天天吃白面馒头,却让原主吃难以下咽的粗粮和谷糠,活干少了还不给吃,真是一群狗东西。
拿起两个白面馒头,赵云鹿在碗柜旁大口吃起来。
啃了没两口,她发现右手食指戴着一个刻有长生花纹样的银白色戒指,顿时惊喜不已,宝贝空间竟然跟着她一起穿越了。
狠狠亲了两口戒指,赵云鹿赶忙查看情况。
然后肉痛了。
她放在里面的东西全没了,她的黄金,她的古董字画,她的珍珠翡翠玉石玛瑙,以及各种珍稀食材和囤粮,全没了!
只有一本旧书躺在戒指里,破破烂烂的,让人没有翻开的欲望。
把书又扔回空间,她又将剩下的馒头也收进空间。下乡就吃不到这么好的白面馒头了,得多攒点粮食。
填饱肚子,赵云鹿回屋将原主这些年偷偷攒的五块钱收进空间,又去原主爷奶和大伯的屋子翻了翻,看这些狗东西藏了多少钱。
她小心翼翼好一通翻找,却什么都没找到。
不是
他们到底将钱藏哪儿了?难道没藏在家里吗?
一时找不到也只得作罢,先办重要的事情,从屋里出来,赵云鹿直奔知青办。
上午原主去知青办的时候,已经将情况问清楚了,简单来讲就是下乡申请不能撤销。
既然注定要下乡,那这一家子也别想好过。
知青办全称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办公室,是隶属于革委会下面的一个办事机构,和革委会在同一栋办公大楼。
不过这个办公大楼不像后世动辄十几二十层,仅仅只有四层,中间是楼梯,左右两边办公室,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来到革委会大楼楼下,赵云鹿按照原主记忆里的路线,径直来到知青办。
路上经过一个办公室,里面一个穿军装的男人吸引了赵云鹿的注意,男人个子高高的,身型匀称、挺拔。
虽然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但阅男无数的赵云鹿不得不承认,绝对是个极品,何况还有军装的滤镜加持。
可惜她现在身无分文,不然肯定考虑一下钞能力。
在心里感慨一秒,赵云鹿来到隔壁知青办,办公室里只有一个瞧着三十多岁的女人。
敲了敲门。
屋内女人看了过来,赵云鹿礼貌一笑,“姐姐,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上午来问过下乡申请,我哥让我帮他也申请一下。”
门口的小姑娘个子高高的,大大的眼睛很是灵动,就是瞧着有些瘦弱,但皮肤很白,漂亮又懂礼貌,让人看了就舒心。
女人招了招手,赵云鹿赶忙小跑过去。
女人笑道:“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妈了,叫阿姨吧。”
赵云鹿打量女人几眼,“您瞧着可不像是当妈妈的人。”
“哎呀哪有。”
话虽这么说,女人心里却乐开了花,从桌上一堆表格里翻出一张,“赵云鹿是吧?”
赵云鹿乖乖点头。
女人继续道:“上午我没在,不过我有听他们说你的情况,前几天你哥帮你申请下乡,这会儿你又帮他申请?”
赵云鹿再次点头,“我一个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多自私啊,我必须带着我哥,不然对不起他这么多年对我的悉心照顾。”
听着资源库这话,女人忍不住笑出声。
赵云鹿趁机问道:“姐姐,我可以帮我哥申请下乡吗?”
女人点点头,抽出一张空白表格,“他能帮你申请,你自然也可以帮他申请。”
目的达到,赵云鹿高兴极了,乖巧道谢,“谢谢姐姐,请一定帮我哥找个能提升思想觉悟的好地方,他值得。”
赵云鹿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关心哥哥。
“那你呢?你想去什么地方?”女人笑着提问,目光扫了眼赵云鹿身后,办公室门口站着的军装男人。
男人气势凛然,站那儿跟一堵墙似的,目光却注意着屋内笑颜如花的姑娘。
赵云鹿背对门口,没发现有人来了,随口道:“随缘吧,只要不是太差就行。”
去哪儿也由不得她决定,除了随缘还能怎么样。
见赵云鹿如此随性,女人眼里多了几分欣赏。
随后,女人引导赵云鹿填申请表,再盖上公章,赵云成下乡这事就定死了。
看着申请表上的红戳,赵云鹿再次道谢,“谢谢姐姐,我就不打扰了。”
“行,你去吧。”
女人笑着摇头,这么有意思的姑娘还是第一次见。
又看了眼申请表,赵云鹿转身离开,发现之前见过的军装男人也走了进来,对军人她还是很敬重的,在门口主动侧身礼让,待男人走过跟着便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小姨,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顾海川有些好奇,那小丫头说了什么让他小姨这么高兴。
刚才过来的时候,见屋里正忙,他就没有进来打扰,站外面看了一会儿,但两人说话声音不大,没听到内容。
秦周华低声一笑,“看上人小姑娘了?”
臭小子站门口的时候,目光就差黏人身上了。
顾海川没有回答。
秦周华也没想他能回应,继续说道:“你也快26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这姑娘我瞧着不错,就是家世有些差。要不要我帮你打听打听,看品性如何。”
“不麻烦小姨,明天跟战友汇合我就离开了。”
他是特殊兵种,经常执行特种任务,不定什么时候就牺牲了,不耽误人家。
听他这话,秦周华气得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知道你忙,但再忙也得考虑个人问题,难道你想孤独终老吗?早知道是这样,姐夫就不该答应你从军,好好一个小伙子就这么单着。”
顾海川沉默着不说话,但他一向主意正,秦周华拿他没办法,转而聊起家事来。
……
从办公楼下来,赵云鹿准备回赵家再找找,这年头应该没人喜欢把钱存银行吧,她可不想身无分文的下乡。
“鹿鹿?”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忽然有人叫住赵云鹿。
转身一看。
嚯!
好一个身姿丰韵,窈窕妩媚的大美人啊!比七八十年代的香港女明星都丝毫不差。
赵云鹿一下没认出来,多看了几眼才想起来。
这是原主亲妈钱书琳啊。
我滴乖乖,亲妈这么漂亮,她应该也不差吧。
钱书琳两步小跑过来,有些高兴也有些小心翼翼,“鹿鹿,你是来找妈妈的吗?”
赵云鹿摇摇头,“不是,我来知青办办点事。”
闻言,钱书琳眼里的喜悦消减了不少,又疑惑道:“你来知青办做什么?你要下乡吗?”
赵云鹿点点头,“后天跟这批知青一起走,本来想着走之前去看看你。但既然今天碰见了,咱们就算见过了。以后怕是见不着了,您好好保重。”
说完,赵云鹿转身想离开,却被钱书琳拉住。
“你高中都还没毕业,怎么就要下乡呢?是不是赵家人逼你的?鹿鹿你别急,妈妈已经让虞叔叔帮你打听了。等你高中毕业,一定会有工作的。”
看着钱书琳焦急的神情,赵云鹿有些意外,便宜妈好像和原主记忆的里不太一样。
原主记忆里的钱书琳自私,笑面虎,惯会做表面功夫。
明明当初说好了带着她一起改嫁,离开赵家过好日子,最后却留下她一个人,还每年上门拜访,面子功夫做得够够的。
钱书琳每次来,赵家人都笑脸相迎,背后却骂她不要脸,眼红他们家的房子,然后找各种由头将对她的不满找发泄在原主身上。
所以原主对钱书琳这个母亲没有好感,也不希望她来,她每次来原主就要挨打挨骂。
但作为一个旁观者,赵云鹿觉得钱书琳的担忧不是假的,于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两句。
“也不是我想下乡,是赵云成瞒着我申请的,撤销申请档案会有污点,不想被批斗就只能下乡了。”
“什么?”
钱书琳惊愤不已,“赵云成这狗东西从小就爱欺负你,可好歹是血脉至亲,他怎么能这样呢?”
赵云鹿耸了耸肩,“他没工作,家里又有一个下乡名额,我去了,他就不用下乡了。”
钱书琳有些着急,“这可怎么办啊,下乡很苦的。”
“妈,没事儿。你要真担心,不如支援我点钱票,到时候我在乡下也能过得好点儿。”
钱书琳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妈妈回去就给你准备。”
赵云鹿一愣,“真给啊?”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便宜妈真给,顿时激动不已,“妈,不管以前怎么样,就冲今天,以后我发达了肯定记你的好。”
赵云鹿现在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狡猾的小骗子。
二楼走廊,顾海川双手撑在走廊矮墙上,看着楼下的女孩不自觉勾起了唇角,黑色的眼眸全是那灿烂如朝阳的姑娘。
下乡有了赞助商,赵云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瞬间变得热情起来,一口一个妈,叫的钱书琳高兴得不行。
说好话又不会少块肉,万一便宜妈真给呢。
改嫁后,钱书琳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女儿说这么多话,趁着高兴想让她去家里坐坐。
但赵云鹿拒绝了。
“妈,马上要下乡了,我还有好多东西要准备,就不打扰你和虞叔叔了。”
“那行吧。”钱书琳有些失望,但还是叮嘱道:“你回去以后不要和赵家人吵,他们人多,你一个人会吃亏的。”
走之前赵云鹿忽然想起,问了一嘴房子的事。
“妈,我下乡以后,厂里分给爸的房子会怎么处理?是收回分给其他职工,还是依旧属于爸,以后由我继承?”
钱书琳思索道:“按理来说,当初你爸爸去世,房子应该是要收回的,但你爸爸是为厂里牺牲的,所以厂里一直没提过。不过你要下乡了,这房子早晚得被你爷奶和大伯占了。”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就先回了。”
赵云鹿心里有了计划,跟钱书琳道别,走了没两步,想着万一后爹有意见,以后应该是见不到钱书琳了,于是又回身加了把火,打一次感情牌。
她回身灿烂一笑,拱手祝福道:“妈,祝您阖家团圆,幸福安康,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我。”
不等钱书琳反应,赵云鹿洒脱地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外面街道,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中。
赵云鹿这话说的莫名其妙,钱书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眼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傻孩子,你不是外人,你也是妈妈的孩子呀。”
钱书琳心里五味杂陈,女儿是以外人的身份祝福她,她的亲生女儿竟然成了外人,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呢。
……
从革委会出来,赵云鹿路过供销社,本来想去看看这个时代的供销社长什么模样。
但今天是星期天,各工厂放假的日子,供销社以及各店铺门口都排起了长龙,赵云鹿挤不进去,就回了赵家。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院里各种衣物散落一地。
李晓兰正好拿着一堆衣服从屋里出来,见赵云鹿回来了,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愤怒地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把你的脏东西都拿走,滚去乡下。死丫头,敢打我儿子,真是反了天了。”
“妈,还有这些,让那臭丫头睡大街去,咱一分钱也不给她,让她当乞丐要饭去。”
赵云成泄愤地将几样东西从屋里扔出来,抬眼看到门口的赵云鹿,被打的怒气直冲脑门儿。
“死丫头,你还敢回来,等爸和爷奶回家,你就等着他们打死你吧,狼心狗肺的东西。”
赵云鹿轻笑,“狼心狗肺,你是在骂自己吧?毕竟你们一家子非常配得上这个词。”
“你说什么?死丫头,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赵云成好似被踩着尾巴的狗,大声叫嚷着,攥紧拳头就冲上来打赵云鹿。
赵云鹿两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踹在赵云成胸口。
赵云成接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赵云鹿拎起路上捡来的棍子就冲了上去。
她手里有力气,但耐力不行得速战速决。
嘭!
赵云鹿一棍子狠狠打在赵云成身上,赵云成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又重重一脚踢在他胸口,赵云成向后摔了个屁股墩儿,痛得站不起来。
“赵云鹿你疯了?”
李晓兰大叫着想冲上来帮赵云成,赵云鹿直接又一棍子打了过去,李晓兰赶忙躲得远远的。
赵云鹿看向赵云成骂道:“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以为我还想以前那么好说话,任由你们欺负吗?”
赵云成被打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想不通赵云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说话。”
见他没反应,赵云鹿一脚踹他身上,赵云成面容一阵扭曲,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赵云成翻爬起来,赶忙躲到母亲李晓兰那边,胆怯又陌生地看着赵云鹿。
李晓兰也被吓得不轻,难以置信地看着赵云鹿,怀疑道:“你真的是赵云鹿?”
赵云鹿看了她一眼,“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赵云鹿啊?”
她是魂穿又不是身穿,还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就是公安来了她也不带怕的。
看着赵云鹿那随时会冲上来揍她的模样,李晓兰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敢再惹她。
看着这母子俩,赵云鹿心头一动,早上她找了那么久,都没发现钱到底在哪儿,得想个办法让李晓兰主动去拿钱,她好锁定大致范围。
这年头的人是真会藏钱啊,都在哪个犄角旮旯呀,他们不会将钱存银行了吧。
转了转有些酸痛的手腕,赵云鹿开口道:“给我煮碗面,再煎俩鸡蛋。另外准备一千块钱,两床新棉被,还有四季衣服各两套,我下乡用得着。”
钱是敏感词。
听到要往外掏钱,李晓兰的神经被触动了,立刻咋呼起来。
“你抢人啊。“
“没有。”
赵云鹿看了过去,李晓兰畏缩地咽了咽口水,拿钱就是拿她的命,硬着头皮道:“没钱,你把我这条命拿去吧。”
赵云鹿不慌不忙道:“那我就跟厂里写申请,让他们把这套房子收回去。”
李晓兰惊慌道:“赵云鹿你疯了,房子收回去,以后你下乡回来住哪儿?”
赵云鹿怒道:“我他爷爷的都要下乡了,房子有屁用。”
赵家一共就俩儿子。
小儿子为厂里牺牲了,大儿子接了小儿子的班,于是在乡下种地的赵家老两口就厚着脸皮求厂里领导,让他们以投靠的名义在城里落户。
那时原主爹刚去不久,情分和功劳还是很大的,厂里看在原主爹的份上就答应了。
但赵云成他爹工龄不长,没资格分房,于是就将主意打到孤儿寡母身上,以赡养父母、接济亲戚的名义强势住进现在这套厂里分给原主爹的两居室。
这么多年过去,赵家一家五口早在城里落户。
如果房子真被收回去,不可能再分给赵家,到时候除了有工作的赵云成他爸可以住职工宿舍,其他人都得睡大街。
赵云鹿这招掐住了赵家人的大动脉。
赵云成气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活吃了她。
“赵云鹿,你也就敢在我和我妈面前耍横,等我爸和爷奶回来看你怎么办?”
“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赵云鹿扬起手里的棍子,赵云成条件反射般后退两步,拉着李晓兰跑进厨房。
啪的一声,赵云成将厨房大门关得紧紧的。李晓兰躲在门口偷瞧了一眼赵云鹿,心里有些担心,小声道:“儿啊,她不会真让厂里把房子收回去吧。”
赵云成也犯嘀咕,“咱们都住这么多年了,爸也是厂里职工,厂里不会不讲情面。”
话虽这么说,但李晓兰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一家从乡下进城,可谓占尽了便宜,厂里早就有人不满了。当初钱书琳改嫁,他们开始答应得好好的,等她结完婚,立马改口死活不让她带走赵云鹿。
为什么?
就是怕厂里把房子收回去。
只要赵云鹿还在,厂里就不可能把房子收回去,不然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机械厂,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功勋子弟的?以后谁还敢为厂里尽心尽力。
但如果赵云鹿主动申请,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谁知道那些眼红的人会不会暗中使绊子,说不定钱书琳那狐媚子也得回来横插一脚。
她可不想再回乡下种地,那苦日子谁过谁知道,她就是死也不想再回乡下了。
李晓兰有些后悔,不该让儿子闹得这么僵,她是真没想到赵云鹿这死丫头这么有血性。
她小声叮嘱道:“儿子,你别和她硬来,先拖着她,等你爸和爷爷回来再收拾她。”
赵云成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赵云鹿拎棍子走了过来,赶忙跑到灶炉后面,假模假样地忙碌起来,李晓兰也跟着走了过来,瞎忙活。
先让她嚣张一会儿,等丈夫和公婆回来要她好看。
厨房外,赵云鹿推了推门,感受到阻碍直接一脚将门踹开,木门猛烈撞击墙壁的声音将屋里的赵云成两人被吓得浑身一抖。
赵云鹿站门口皮笑肉不笑,“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想下毒啊?”
赵云成怂成了鹌鹑,低头盯着灶炉里的火,拿着火钳在灶炉里翻动,根本不敢搭话。
李晓兰则笑着摆手,“哪能啊,你去屋里等着,马上就好,天儿冷,别冻着了。”
但赵云鹿没动弹。
她可不放心这俩人,就算他们不敢下毒,吐两口唾沫也恶心人不是。
赵云鹿不走,李晓兰也不敢催促,顶着她的监视从婆母陈春花房里拿了两个鸡蛋又舀了碗面粉,担惊受怕的开始做饭。
原主在赵家什么活都干,唯独做饭,陈春花从不让她沾手,怕她偷吃,所以家里的饭都是李晓兰做,原主只配洗碗。
不干家务,只是做做饭,李晓兰也乐的如此。
没多会儿面就做好了。
李晓兰伸长手将碗递过来,身体却站得远远的,“鹿鹿啊,面做好了,你吃吃看味道合不合适?”
从刚才到现在,赵云鹿手里的棍子就没放下来过,她真怕她突然暴起打自己。
满满一碗面条,还有俩煎得金黄焦香的鸡蛋,香的赵云鹿口水直流,放下棍子,接过碗大口吃起来。
李晓兰麻利地跑回赵云成身边,和他远远地站在墙边,恨恨地盯着赵云鹿,心里不停咒骂。
吃吧吃吧,噎不死你!
什么身份,敢吃两个鸡蛋,她都没有一顿吃过两个蛋。
死丫头!待遇也是好起来了,竟然都吃上鸡蛋了。
“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了,今儿这是下面条了?”
院外传来说话声。
赵云成和李晓兰眼睛一亮,赶忙向门口看去,刚想告状,就见一个人影从门口突然窜了出来,直直朝赵云鹿扑了过来。
“哎哟喂,死丫头胆子大了,竟敢背着我们偷吃,这是你该吃的东西吗?”
陈春花一进院门就看到赵云鹿端着大碗,坐在凳子上吃面,碗里还有一个煎得酥黄的鸡蛋,顿时火冒三丈。
一旁的李晓兰两人激动起来,赵云成开口告状,“奶,快收拾她,死丫头今天打我,还去知青办诉苦,想让我下乡。”
这一家子怎么都一个样,这么喜欢扑人?
心里腹诽一句,赵云鹿端着碗起身往旁边让了几步。
毫无意外。
老太太摔了,疼得大叫,比赵云成还能嚎,一听就中气十足,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见状,门口的赵老头和赵丰绩也怒了。
赵老头大声怒斥,“赵云鹿,你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将你奶扶起来,真是越大越不听话,我指望得上你们什么。”
赵丰绩也冷着脸,“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连你奶奶都敢打,我看你是人大了心野,翅膀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
刚照面,什么话都还没说,屎盆子先扣下来了。
赵云鹿也是见识了,可她生来不爱吃亏,更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面前倚老卖老。
“大伯,您年纪不大,怎么眼睛提前瞎了。”
“我奶明明是自己摔倒的,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语录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你这样怎么行呢,您该跟宏小兵好好上上实事求是的思想课。”
这年头宏小兵可比部队官兵还可怕,谁都敢抓,谁都敢批斗。
赵丰绩一下就怂了,赶忙找补,“你乱说什么,我是着急一时口误,你可别上纲上线的。”
赵云鹿白了他一眼,赵丰绩气得脸黑如炭。
见赵云鹿这么嚣张,陈春花张口就骂,“死丫头,我看你是长本事了,敢跟你大伯顶嘴,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赵云鹿看向陈春花,一点要扶她的意思都没有。
“奶,您没事儿吧?您说您,那么激动干什么,吓死我了。”
“死丫头,你说什么?”
陈春花听的一愣,没想到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孙女,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嘴。
可看到赵云鹿手里的那一大碗面条又心疼得不行,眼珠子一转,耍无赖了。
“唉哟喂,可摔死我了,你个死丫头,没孝心的东西,看见我老太太摔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陈春花还没骂完,赵云鹿更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看向厨房墙边站着的赵云成,大声喝骂道:“赵云成!你怎么回事儿啊?没看奶摔倒了,还不赶紧将奶扶起来,站那儿看什么呢?
一点孝心都没有,奶这些年的小灶白给你开了,那么多鸡蛋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着不等众人开口,她又看向陈春花阴阳怪气道:
“奶,这孙子您是白疼了。
您看您摔倒了,我这个不受待见的孙女好歹还关心一下,您那耀祖就站那儿看您干嚎,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多让人心寒啊,还是我这个受气包孙女好,对吧?”
赵云鹿一通胡言乱语将赵家人都说懵了,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情况啊!
“赵云成,你还真是属猪啊,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奶扶起来啊!”
“真想让人骂你不孝啊!”
“啊?喔喔。”
赵云成脑子浆糊一团,赶忙跑过去将陈春花扶起来。
陈春花也没转过弯来,傻愣愣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李晓兰和赵老头都看懵了。
赵丰绩则眉头紧蹙,死丫头嘴巴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看向赵云成说道:“先扶你奶进屋歇会儿。”
赵云成连连点头。
有点没想明白,明明爹和爷爷是收拾赵云鹿,怎么最后变成自己不孝顺了?
赵云成扶着陈春花进屋,赵丰绩让李晓兰赶紧做晚饭,又冷漠地看了赵云鹿一眼,便跟着赵老头进了屋。
很快,院里只剩赵云鹿。
她快速吃完碗里的面,将碗扔给李晓兰,引来一阵骂声,然后钻进原主住的杂物间,开始收拾东西。
说是杂物间,其实就是用木板随便搭的一个低矮窝棚,放些平时用不到的工具,平躺睡不下,但蜷缩着刚够。
走进杂物间,赵云鹿走到最里面的角落,这里有一床发黄的破棉絮被子,还有原主平日里穿的一些衣服。
她好一通翻找,一样能看上眼的都没有。
一年四季,原主就三套衣服,冬天一套,春秋一套,夏天一套,都洗得发白了,还补丁摞补丁。
看着原主这些比乞丐还不如却干干净净的家当,赵云鹿心里怒气上涌,还是将东西一一叠好收进空间。
堂屋里,陈春花立刻拉着赵云成坐下,小声问道:“云成,那死丫头怎么吃上鸡蛋面了,你和你娘就搁旁边看着?”
赵云成愤愤不平,“何止呀,还煎俩鸡蛋呢,还是我娘亲自给她煎的,不做她就打我们。“
说着,他还伤心起来,抱着陈春花大哭,可怜巴巴的,“奶,我今天挨了两顿打。”
赵云成将衣服撩起来,给陈春花看自己背上的伤,又指了指胸前衣服上赵云鹿留下的脚印以及脸上的划痕。
“这些都是她打的,死丫头力气大的很,我和我娘俩人都打不过。早上她还要和我们拼命,要不是跑得快,您就见不着我了。”
陈春花惊讶又生气,“什么?她还敢打你?看我不收拾她,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了。”
陈春花气得不行,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子,平日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骂,竟然被赵云鹿打成这个样子,真是反了天了。
抄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陈春花就要往院里去,正好碰上进来的赵丰绩父子俩。
“娘,您这是干啥去?”
“赵云鹿那死丫头打云成,我今天非收拾她不可。”
赵丰绩一把拉住陈春花,有些不耐烦,“娘,您别急,先把事情弄清楚,那丫头要下乡了,有脾气是正常的。”
赵老头也出声喝止,“你别总是急吼吼的,那丫头反应这么大,都是你们作的,没事干什么总使唤人家,还又打又骂的。被你们这么磋磨,哪怕是个泥人也有脾气。”
见爷俩都怨怪自己,陈春花心里不舒服了。
“好好好,合着就我使唤赵云鹿是吧,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人。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为这个家打算,到头来我里外不是人了。”
撒泼是陈春花惯用的伎俩,反正她不怕家丑外扬。
赵丰绩爷俩厌烦得很,却不得不妥协,陈春花不在乎名声,但他赵丰绩在乎啊,他还在厂里上班呢。
赵老头走到桌旁坐下,一点都不想搭理陈春花。
赵丰绩拉着陈春花回屋,无奈道:“妈,爸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先坐下来好好商量,云成下乡才是大事。”
见提到自己的事了,赵云成拉了拉陈春花的袖子,陈春花立刻收起哭脸坐了下来,“对对对,云成的事最重要。”
丈夫是靠不住了,儿子瞅着也不待见她,还是孙子贴心,以后得靠宝贝大孙子。
四人围着方桌坐下,赵云成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说。
赵丰绩眉头愈发紧蹙,赵老头也不说话,但明显心情不好,陈春花则恨得牙痒痒。
听到赵云鹿拿房子威胁,还要钱票的时候,陈春花直接跳脚了,破口大骂。
“她还敢要钱?”
“我是她奶奶,这房子是她爸留给我和她爷爷养老的,她凭什么让厂里收回去。”
“死丫头,跟她那个爹一样没良心,进城就忘本,爹妈在乡下吃苦也不心疼。”
陈春花对死了的小儿子相当不满,当初小儿子读完书分配工作,她本以为可以跟着进城享福,结果人家推三阻四,每月寄点钱回来就打发了。
要不是运气好,小儿子死了,大儿子脑子灵活及时进城接班,让他们去厂里闹,这会儿他们还是乡下的泥腿子呢。
一家人同仇敌忾,赵云成心里有了些底气,可想到白天赵云鹿那疯劲儿又提心吊胆。
“爹,赵云鹿现在脾气大得很,万一她真去厂里申请收回咱家的房子,那可怎么办?”
赵丰绩不屑一笑,一个疯丫头能翻起什么大浪,“她不是要钱票嘛,先答应她,反正她后天一早就得下乡,只要把明天忽悠过去,咱不给她又能怎么样。”
一听这话,几人相视一笑,当年他们就是这么忽悠钱书琳的,反正就一天了,先哄着呗,等赵云鹿下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还能飞回来不成。
解决了赵云鹿的事,四人轻松了不少,开始商量花钱给赵云成买个工作,今天赵丰绩三人就是去找人托关系了。
晚上,一家人在桌边坐下准备吃饭,赵云鹿忽然走了进来,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陈春花马着脸开口道:“你来干什么?”
扫了眼在场几人,见大家都不高兴,赵云鹿就高兴了,笑着说道:“当然是吃饭了。”
她看向上菜的李晓兰,“大伯母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菜呀,都累了一天了。”
被赵云鹿使唤,李晓兰瞪大了眼睛,气得想骂人,但见赵丰绩摇头,只得瞪了赵云鹿一眼,去厨房端饭菜。
见李晓兰瞪自己,赵云鹿开口回怼,“你们还真是一家子,瞪人的习惯都一模一样。”
走到饭桌旁坐下,赵云鹿继续说道:“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一千块钱,两床新棉被,四季的新衣服各两套,票的话来一百斤粮票吧,乡下苦,肯定吃不饱。”
虽然早就知道,但亲耳听到赵云鹿狮子大开口,赵丰绩还是想给她一巴掌。
赵云成几人也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赵云鹿。
见几人这模样,赵云鹿反而开心的不得了,“盯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少块肉。”
赵家几人脸色越来越黑,但赵云鹿根本不怕,他们能气着的只有自己。
赵云鹿这有恃无恐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恨。
赵老头刚想发作。
嘭!
赵丰绩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气得不行了,“赵云鹿,你别太过分,我们已经在忍你了。”
扑哧。
云鹿轻笑一声,脸色瞬间就变了,同样也是砰的一下。
一把锋利的菜刀砍在木头桌面上,刀锋深深嵌入,桌子都晃了一下,桌上的碗盘也撞得呯呯作响,赵云成几人被吓得一抖。
李晓兰端着菜刚走到门口,也被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又退了回去,躲在门口偷看。
“赵丰绩,我也忍你很久了,今天要不弄死我,你就是孬种。或者我弄死你们,明早我自己去公安局自首。”
“反正都要下乡了,不活活累死也得苦死,干脆拉着你们一家五口陪葬好了。”
赵云鹿狠厉地看着赵丰绩,脸上满是疯狂,身上气势也极为爆烈,让人心惊胆颤。
发癫?
谁能比得过她赵云鹿。
看着她这疯劲儿,赵云成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陈春花和赵老头感觉像做梦一样。
那把菜刀锃光瓦亮,赵丰绩也有些怂,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李晓兰都不敢进屋了,后退两步躲在门边,支着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见赵家几口被自己唬住了,赵云鹿握着菜刀,推开凳子站了起来。
她这动作可吓了赵家老两口,赵丰绩也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赵云成这怂货身体比脑子快,直接起身跑了。
在赵云鹿举刀要冲过来的一瞬间,赵丰绩大声喊道:“好,我答应你。”
赵云鹿动作一顿,赵丰绩松了口气,还没完全疯。
“钱给你,票也给你,但房子得留给我们,你爷奶不能没地方住。”
赵家挺有钱啊,一千块都拿得出来。
赵云鹿有些惊讶,手里的刀略微放低了一些,“那就给钱吧,现在立刻马上,我要看到钱。”
赵丰绩知道今天不给钱,赵云鹿是不会罢休了,只得跟陈春花使了个眼色。
陈春花老大不乐意了。
说好了糊弄赵云鹿,怎么还真给钱呢,可赵云鹿发癫真的吓人,不情不愿进屋拿钱。
赵云鹿也注意着她的动静,听着屋里的响动,判断具体在哪个方位。
“拿去,便宜你了。”
陈春花将二十块钱扔在桌上,赵云鹿大怒,菜刀在桌上砍的梆梆作响,“陈春花,你打发要饭的呢,我爸的抚恤金还有我这些年的赡养费加起来好几百块,你真当我不知道啊!”
陈春花狡辩道:“家里哪有那么多钱。”
“你们想拖着我,等我后天下乡就鞭长莫及了是吧?”
“好啊。奶你放心,下乡前我一定带上您上路。”
赵云鹿神情愈发癫狂,手都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妈,都给她。”
赵丰绩急了。
赵云鹿不可怕,但疯了的赵云鹿很可怕。
看着桌上那密集的刀砍痕迹,陈春花打了个寒颤,赶忙从身上摸出一个布包,慌张之下怎么都打不开,干脆直接扔给赵云鹿,“一共六十块钱,家里只有这么多。”
陈春花后退几步,躲到赵老头身后,赵老头自己也怕呀,俩人你推我我推你,越退越远。
赵云鹿面上疯狂,但心里非常冷静,她看向赵丰绩,“大伯,您不支援点儿吗?”
赵丰绩觉得今晚屈辱极了,但心底还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看向屋外喊道:“李晓兰,拿钱,有多少拿多少。”
“诶,来了。”
李晓兰一直听着屋里的动静,见婆母都拿钱了,赶忙应了一声,小跑过来,沿着墙角回了夫妻俩的房间。
床脚下压着的砖块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拿了四十块又补了几张糖票和布票。
然后将剩下的钱票塞回去,深吸一口气,回到堂屋。
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看见赵云鹿手持凶器的样子,李晓兰又怂了,畏畏缩缩地走到桌旁,伸长着手将钱票递过去。
“我们没婆母那么多钱,只有四十块,你别嫌少。”
陈春花惊讶地看了眼李晓兰,不满道:“老大,你们竟然藏了这么多私房钱。”
赵云鹿空着的手翻了翻桌上的钱票,脸色难看了几分,菜刀在桌上砍得邦邦响。
李晓兰赶忙解释,“真的只有这么多,咱家只有你大伯有工资,就算有你的赡养费,但养六口人花费不少的。”
赵云鹿盯着几人打量,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她知道钱没全拿出来,但也不急,反正她已经知道李晓兰和陈春花藏钱的大概位置。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继续说道:“被子和衣服呢?”
陈春花接话道:“家里有一床新被子,本来是给你哥结婚准备的,你的事着急就先拿给你用,但衣服没有现成的,你拿布票自己去供销社买。”
赵云鹿没说话,只是盯着陈春花,陈春花一时没理解,身旁的赵老头手肘碰了碰她,“家里还有多少布票,给她,赶紧把这瘟神打发了。”
陈春花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掏出几张布票,李晓兰则进屋将棉被抱出来,小心地放在赵云鹿旁边的凳子上。
赵云鹿不甘心地收下钱票,用想宰人的眼神看了几人一眼,然后抱着被子离开了。
她前脚走,赵丰绩后脚赶忙就将门关上,插上插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松了口气。
赵云成直接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死里逃生,“我的妈呀,赵云鹿发起疯来好吓人,我真怕她冲上来砍我。”
李晓兰也拍了拍胸口,连连点头赞同他的话。
陈春花也害怕,但更心疼那一百块钱和被子票据,“那么多钱票真给那瘟神了?”
“就当花钱保平安吧,让她下乡去祸害别人。”赵丰绩是不想再和赵云鹿有任何牵扯了,那就是个神经病。
听着屋里几人的对话,赵云鹿无声一笑,这才哪儿到哪儿,原主一条命加她下乡,这事可没那么容易。
走进杂物间,将被子和钱票收进空间,赵云鹿靠着木板墙闭眼睡觉。
午夜。
夜色寂静无声,寒意从四面八方向着热源扑涌而去。
李晓兰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赵云鹿变成的恶鬼追杀,手里拿的还是她常用的那把菜刀。
她不停地奔跑奔跑,可赵云鹿跑的实在是太快了,很快就出现在她身后,那闪着寒光的刀锋就要落在她身上。
“啊——”
李晓兰大叫着醒了过来,感觉魂都飞了,脑子一片空白。
沙!
沙!
沙!
忽然她听到一阵磨刀声,梦里那种被追杀的恐怖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她赶忙摇醒身边的丈夫,惊慌道:“他爹他爹,你听,外面是不是有磨刀声?”
赵丰绩也睡得不安稳,被李晓兰摇醒有些不满,听到屋外沙沙的磨刀声,瞌睡瞬间就清醒了。
他记得赵云鹿说过,半夜要拿刀砍了他的头,顿时吓得半死。
这会儿是早春,夜间气温本就不高,两人愈发感觉寒气逼人,吓得瑟瑟发抖。
李晓兰磕巴道:“他他爹,你说是谁在磨刀?”
赵丰绩咽了口口水,眼睛直直盯着屋外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都有些发抖,“不不知道。”
“要不出去看看?”李晓兰扒拉着赵丰绩。
赵丰绩也想出去看看,但恐惧占据了上风,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是鬼呢?
可仔细一想,就算不是鬼是赵云鹿那死丫头,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那丫头发起疯来和鬼没什么两样,都吓人。
“是谁在磨刀啊?”
“云鹿丫头吗?”
夫妻俩还在犹豫,屋里响起询问声,就是听着怎么那么没底气,你声音别抖啊!
磨刀声忽然停了,屋里屋外都安静得可怕,众人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今晚天公作美,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又阵阵寒意袭来,让人心底发凉。
这气氛简直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
“嗯,是我。”
屋外传来赵云鹿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可怕。
在赵老头的示意下,陈春花壮着胆子又问道:“丫头啊,这么晚了你磨刀做什么呀?”
“剁肉。”
赵云鹿声音冰冷得像一台无情的磨刀机器,赵家五口却听得脑子一阵发懵。
剁肉?
剁谁的肉?
赵丰绩都快吓尿了,赵云鹿不会真进来砍他吧。
“丫头啊,晚上怪吓人的,要不明天再磨吧。”
陈春花都快哭了。
死老头,你自己怎么不问,她也很害怕呀,谁来救救她啊,她以后再也不磋磨赵云鹿了。
“奶,快磨完了,您赶紧睡觉吧,睡着就不痛了。”
卧槽!
什么叫睡着就不痛了?
这下不光赵丰绩吓尿,赵家老两口也被吓尿了,只有赵云成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李晓兰脸色煞白,害怕地拉了拉赵丰绩的衣服,赵丰绩深吸几口气,鼓起勇气问道:“云鹿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缺的?”
“没什么缺的。”
赵云鹿不再出声,只是加快了磨刀速度,赵家四口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了。
赵丰绩也不傻,知道赵云鹿嫌他们给的钱少,心里不舒坦。可疯子不讲道理,她哪管你给没给钱,不让她心里舒服,她就想办法让自己舒服。
赵丰绩跟李晓兰小声道:“还剩下多少钱,全给她。”
李晓兰从枕头里面摸出一个小布包,“就剩下三十块钱了,还要给云成买工作呢。”
赵丰绩心疼得不行,“再给她十块钱,不然老子跟她拼了。”
黑暗中,李晓兰抽出一张最大的十元大团结,然后小心翼翼走到门边。
“鹿鹿啊,下乡苦,大伯娘还有些压箱底的嫁妆,你带上吧,千万别吃苦啊。”
李晓兰将钱从门缝里塞出去,开门她是万万不敢的。
万一赵云鹿就站在门口,这时候开门不是送头让她砍嘛。
瞅见一张大票子被塞出来,赵云鹿等了一会儿才说道:“谢谢大伯母,安心睡吧。”
一听这话,赵丰绩和李小兰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没多会儿,陈春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丫头啊,奶奶也有点压箱底的嫁妆,不多,只有十五块,你也带上吧,奶的乖孙儿千万别吃苦啊,奶最疼你了。”
赵家人:“……”
不是,这也比啊!
“谢谢奶,你们安心睡吧,我也去睡觉了。”
“好好好。”
陈春花要哭了,赶紧让这瘟神下乡吧,她真的快被吓死了。
将刀收进空间,赵云鹿悄咪咪走了过来,拿上门外的25块钱,回杂物间睡觉。
……
咯咯咯!
随着第一声公鸡打鸣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清冷的小院里,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陈春花从屋里走了出来,盯着赵云鹿睡的杂物间瞅了半天。
死丫头,睡得倒安逸,这会儿了都还不起。
给钱之后,陈春花是越想越心痛,心里很不得劲儿,她提步走向杂物间敲了敲门。
“丫头啊,起了吗?饿了吧,今儿想吃什么?奶让你大伯娘做,千万别委屈自己。”
堂屋门口,李晓兰刚出来就瞅见陈春花那副谄媚的嘴脸,无声翻了个白眼。
死老太婆平日里一毛不拔,手里竟然有那么多钱。
李晓兰太了解陈春花了,一撅屁股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无非是看那死丫头耳根子软,想捞点钱回来。
李晓兰也走了过去,趴门上听了一会儿,见屋里没动静也敲了敲门,“鹿鹿啊,大伯娘做油煎饼,你喜欢吗?”
屋里还是没动静,两人对视一眼怂恿对方开门。
这谁敢啊?
赵云鹿发疯会砍人的。
“奶,娘,你们做什么呢?赵云鹿还没起吗?”
俩人正犹豫着,赵云成打着哈欠走了过来,伸手咣咣砸门,大声喊道:“赵云鹿,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赶紧起来把院子扫了,再……”
话还没说完,赵云成忽然愣了一下,心道糟糕,嘴瓢了,忘记赵云鹿已经不好欺负了。
陈春花和李晓兰惊诧又佩服地看着赵云成。
陈春花:哎妈,还是我大孙子硬气啊,挨了两顿揍,依然不惧死丫头的暴力威胁。
李晓兰:还得是我儿子啊,不愧是老娘的种,就是勇敢。
赵云成越想越慌,清了清嗓子赶忙找补两句,“妹儿啊,起来了吗?明儿下乡了,要不要哥陪你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陈春花:“???”
李晓兰:“……”
果真是老赵家的种啊,谄媚的模样都跟他奶一模一样。
三人接连叫门,但屋里还是没动静。
赵云成趴在门缝上瞅了瞅,屋里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奶,赵云鹿不在诶。”
“不在?”
陈春花挤开赵云成,凑上去就着门缝看了看,然后一把将门推开,杂物间果然没人。
李晓兰惊慌道:“娘,赵云鹿不会拿钱跑了吧?”
陈春花脑子一阵眩晕,感觉天都塌了,李晓兰和赵云成赶忙扶住她。
赵云成着急道:“奶,这可怎么办?明天就要下乡了,赵云鹿不在,知青办不会拉我下乡吧?”
“没天理啊,赵家竟然出了个黑心肠的东西,赵云鹿你个死丫头不得好死。”
陈春花气得捶胸顿足,她那么多钱和一床新棉花被就这么打了水漂了。
陈春花的骂声也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赵丰绩从屋里出来问怎么回事,不知道赵云鹿那丫头不好惹吗?
李晓兰赶忙将事情跟他说清楚,赵丰绩脸色大惊,快步走过来查看情况。
杂物间还是以前那样,但赵云鹿的东西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些没人要的破烂玩意儿,明显是卷铺盖走人了。
赵丰绩脸色铁青,他是真没想到赵云鹿敢临阵脱逃。
陈春花和李晓兰也慌了神,赵云成更是如丧考妣,急的都要哭了,“爹,我不想下乡,要不给我买个工作吧?”
想到唯一的儿子要下乡,李晓兰绷不住了,抱着赵云成就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我的大孙子诶,你可让奶奶以后怎么活啊!”见李晓兰哭了,陈春花也哭,不哭不是显得她不关心大孙子嘛。
三个女人一台戏,而陈春花和李晓兰一个人就抵得上三个女人,六个女人哭起来,真是比河里一群鸭子都吵闹。
“好了,哭有什么用。”
赵丰绩烦躁不已,大声喝骂一句,“没有介绍信她能去哪儿,还不赶紧找人去。”
赵丰绩发话,婆媳俩瞬间有了主心骨,赵云成也一下子支楞起来。
对呀。
出门要介绍信,没有介绍信,她赵云鹿就是盲流,走哪儿都会被人抓。
若还在城里,只要人多,一定能找到她。
几人饭都来不及吃,叫上屋里的赵老头就准备四散找人,刚走到小巷门口,便碰上拎着一袋油条包子路过的赵云鹿。
“你们这是干啥去,这兴师动众的,家里进贼了?”
他们一大早急得团团转,结果赵云鹿去国营店买早饭,还只买了她一个人的。
陈春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可不就是进贼了嘛。”
赵云鹿知道陈春花这话是在点自己,她可不接招,吃着油条越过一家子。
“那赶紧去保卫科报案呀,回来的时候割一斤猪肉,好久没沾荤腥了,怪想念的。”
这下李晓兰也绷不住了,“家里的钱都给你了,哪来的钱买肉,想吃肉掏钱啊。”
“你们可真抠啊!”
赵云鹿鄙夷地看着一家子,又说道:“大伯娘,给我烙点饼,再煮七八十来个鸡蛋,我带着路上吃。”
“碗柜里那盆白面馒头还不够你吃?找你奶拿粮自己做吧。”
钱都已经给了,李晓兰可不愿再伺候赵云鹿。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陈春花可不愿意给赵云鹿做饭,更不愿意给粮,说着就走了。
见状,李晓兰也拉着赵云成跑了,赵云鹿看向一旁当隐形人的赵老头,“爷,孙女马上要走了,您不给孙女留个念想?”
“我哪会做饭,找你奶和大伯娘去。”
赵老头也溜了,赵丰绩黑着脸上班去了,多看赵云鹿一眼都堵心。
看着跑得没影的一家几口,咬了一口手里的大包子,赵云鹿回了赵家小院,直奔赵家老两口的屋子。
按照昨晚听到的动静,她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仔细找了找,果然在平常放尿盆的地方,发现一份松动的地砖。
撬起地砖,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布包。
我嘞个娘啊,老太婆可真会藏,竟然放在尿盆下面。
打开布包一看,整整280块钱,零零散散还有七八张票据。
赵云鹿低声骂了一句,这么多钱,竟然只给她六十块。
将钱票收进空间,她在屋里又找了找,没再发现其他的钱票,然后将目光看向陈春花藏粮食的柜子。
柜子是锁着的,她直接连柜子一起收了,然后转道去了赵丰绩屋里,没多会儿便找到了李晓兰藏起来的钱票。
435块8毛。
真不少啊,这可都是原主和她爹的血汗钱。
收进空间,统统收进空间。
收好钱票,赵云鹿照例在屋里转了转,没发现吃的,但在衣柜里找到几块衣服料子,花样还不错收进空间。
衣柜好像年前才打的,也将衣柜收进空间。
见屋里还有这么多东西,想到赵家人那副嘴脸,她在屋里和小院各处转了转,瞧见不错的统统收进空间,坚决不给赵家人留一点好东西。
忙活好一阵,赵云鹿悄摸离开又去了知青办。
去知青办之前,她给机械厂最正直的副厂长写了封信,主动申请将房子还给厂里,还举报赵丰绩行贿受贿、乱搞男女关系。
信采用的邮寄方式,送到厂里应该要两三天以后。
那会儿她早就下乡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赵家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将信寄出去,赵云鹿再次来到知青办,她已经熟门熟路,敲了敲门,听屋里传来请进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今天周一,办公室里人不少,赵云鹿刚想开口询问,便看见秦周华笑着朝她招手,她赶忙小跑过去。
秦周华笑道:“真是巧了,没想到你是书琳的女儿。”
赵云鹿有些惊讶,“阿姨,你认识我妈?”
秦周华点头,“我和你妈妈住一栋楼,我丈夫和你虞叔叔是朋友,昨天瞧见你们在楼下说话才知道。你今天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我不想跟我哥一起下乡,他看见我肯定会闹事,所以想问问能不能提前走?”
赵云鹿将提着的军绿色布包抱在怀里拍了拍,一副准备周全的样子,“我家当都带好了。”
一旁的大姐轻笑出声,“你这丫头怪有意思的。”
秦周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正好傍晚有一批知青要下乡,和你去同一个乡镇,你和他们一起走吧。”
“行,谢谢秦阿姨。”
“那我给你开证明,你待会儿直接去火车站,他们会给你开票,不用你自己花钱。”
不用花钱。
赵云鹿可太开心了,下乡什么情况还是未知数,能省一点是一点。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流程走的也快,没多会儿赵云鹿就拿到了相关文件和证书。
将文件和证书交给赵云鹿,秦周华叮嘱道:“走之前,还是去看看你妈妈吧,她其实很关心你。”
“嗯,谢谢秦阿姨。”
赵云鹿挺感激秦周华的,人家一直没有为难自己,还帮自己走流程,如果换了其他人,她今天不一定走得了。
再次道谢,赵云鹿离开了知青办办公室,转而去了一楼钱书琳工作的地方。
看到门口的赵云鹿,钱书琳很是惊喜。
“我待会儿就下乡走了,走之前来看看你,以后就见不着了。”
钱书琳有些慌,“这么快,不是明天走吗?”
赵云鹿解释道:“我自己申请提前走的,我给赵云成也申请了下乡,明天跟他一起走的话,他看见我肯定会闹事,麻烦。”
“提前走也好。”
钱书琳点点头,但事情变化太快,她有些不知所措。
“鹿鹿,妈妈给你准备的钱票已经备好了,你去旁边的会议室等等,妈妈很快就回来,千万别走啊,等妈妈回来。”
钱书琳急急忙忙走了,赵云鹿在隔壁办公室坐下等着。
几分钟后,钱书琳带着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过来。这男人不到一米八,但长相中正,给人感觉很疏离,不好接近。
但他看向钱书琳的时候,目光柔和了不少。
“鹿鹿,这是虞叔叔,听说你要走了,虞叔叔也想来送送你,可以吗?”
钱书琳有些忐忑,她知道女儿不喜欢自己现在的丈夫,担心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女情再次变回以前的样子。
赵云鹿笑着道谢,“那就谢谢虞叔叔了。”
虞仲林有些意外,但赵云鹿对自己态度缓和总是好的。
钱书琳也高兴得不行,女儿终于承认丈夫了,可想到女儿马上要走了又难过起来。
赵云鹿安慰道:“妈,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钱书琳点点头,从衣兜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漂亮的花布小钱包塞到她手里。
“这是妈妈和虞叔叔给你准备的礼物,去了乡下不要委屈自己,如果有缺的就跟妈妈写信。”
赵云鹿捏了捏钱包。
嗯,挺厚。
如果都是大团结的话,至少有一百块。
便宜妈有心了。
随后,夫妻俩送赵云鹿去火车站,路上钱书琳还给她买了几套新衣服。
穿上漂亮的新衣服,赵云鹿瞬间从破烂可怜小乞丐,变成了娇艳气质大美女。
钱书琳也满意得不行,闺女跟她一样好看。
来到火车站,钱书琳陪着赵云鹿说话解闷儿。虞仲林则去取票,跑流程。他这一路话不多,却很照顾母女俩。
看着忙前忙后的虞仲林,赵云鹿问道:“他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
说起虞仲林,钱书琳一脸幸福,想说些什么,又怕勾起女儿不好的回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见她那表情,赵云鹿就知道她过得不错,从之前两人的互动也看得出来,确实很恩爱。
前世赵云鹿也算阅男无数,男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她没有体会过钱书琳这样的感情。
真爱?
这玩意儿真的存在吗?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性和利益嘛。
赵云鹿对真爱持怀疑态度,但她不会插手钱书琳的幸福。
毕竟,如果能装一辈子,怎么不算是真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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