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彩儿王嘉怡的女频言情小说《天师大婚,九重聘礼震惊首富!李彩儿王嘉怡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辣椒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要嫁给谁?”“张至和?”“他从商还是从政?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王氏庄园内,传出争吵声。王嘉怡看着头一回失态的母亲,既忐忑又坚定。很认真地回答道:“都不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他家在山上,很漂亮。”“我们王家,可是传承了四百年的世家,怎么可能跟普通人结亲?”母亲李彩儿气得胸口起伏,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这还是一个,山脚旮旯的普通人,你要饿死在山上你知道吗?”王嘉怡拧起眉头思虑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回道:“我可以吃少一点。”“你,你天真!”李彩儿气得都快飙脏话了。生在大家族,婚姻哪有自己做主的?她膝下两儿一女,两个儿子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更何况是这个女儿?随后她又觉得奇怪,小女儿平日里大门不出的,从哪认识的人?又是什么样的普通人,...
《天师大婚,九重聘礼震惊首富!李彩儿王嘉怡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你要嫁给谁?”
“张至和?”
“他从商还是从政?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
王氏庄园内,传出争吵声。
王嘉怡看着头一回失态的母亲,既忐忑又坚定。
很认真地回答道:
“都不是,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他家在山上,很漂亮。”
“我们王家,可是传承了四百年的世家,怎么可能跟普通人结亲?”
母亲李彩儿气得胸口起伏,继续说道,“更何况,你这还是一个,山脚旮旯的普通人,你要饿死在山上你知道吗?”
王嘉怡拧起眉头思虑好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回道:
“我可以吃少一点。”
“你,你天真!”李彩儿气得都快飙脏话了。
生在大家族,婚姻哪有自己做主的?
她膝下两儿一女,两个儿子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更何况是这个女儿?
随后她又觉得奇怪,小女儿平日里大门不出的,从哪认识的人?
又是什么样的普通人,能把她迷成这样?
很快她就平复情绪,声音柔和许多:
“你们什么时候,在哪认识的?”
“五年前,我这个香囊,就是他送的。”
什么?
李彩儿看着小女儿手心的黑色香囊,一时难以决断了。
因为王嘉怡以前,是个病痛缠身的二百斤大胖子,人见人嫌。
自从十八岁那年捡到一个黑色香囊,一年就瘦下来了,身体气色也出奇得好。
“你不是说,那是你从桃树下捡来的?”
王嘉怡低下头,声音小了许多,“那时候,还不能说。”
“是他让你保密的?”
王嘉怡点点头。
看着这个表面乖巧,实际上却无比倔强的小女儿。
李彩儿纳闷起来:
“可这几年,你一直在我眼皮底下,没见你跟什么陌生男人来往啊?”
“你这非他不嫁的模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妈妈?”
王嘉怡点点头,屁颠颠地给母亲倒一杯茶。
这才小声说起来:“我们通过手机短信联系,已经交往三年了。”
“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我经常梦见他,就好像,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我跟他,好像以前就认识。”
听到这话,李彩儿心中有太多疑问。
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见面问题,“见过两次?除了送香囊那次,另一次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王嘉怡认真回忆起来,“就是苏城新桥竣工那年,那个穿白袍走圈的人。”
被她这么一说,李彩儿想起来了。
那是两年前的夏天。
虽然时隔两年,但她依然清楚记得那个穿白袍的少年。
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仙风道骨!
当时还以为那是谁家的徒弟。
虽然品相很好,但终究是门不当户不对,没法给王家带来价值。
这样的婚姻,对于大家族来说,很不划算。
李彩儿脸色变幻,看着有些单纯的小女儿,追问道:
“是你提出要嫁他,还是他先提出要娶你?”
王嘉怡连忙拿出手机,翻出备注‘张至和’的短信。
短信内容有很多,看得出来,两人确实是通过手机短信交流。
最后两条短信让李彩儿更加疑惑了。
一条是女儿王嘉怡发过去的: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呀?”
另一条是对方的回复:
“你这句话,我等了五年,我们结婚吧,我娶你。”
李彩儿看完这两条短信,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两人好像有一个认识很久的共识?
她皱起眉头,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已经超出她的掌控了。
“今晚给你爸打电话,这事等他们回来再说。”
“你不会已经答应他了吧?”
王嘉怡轻轻点头,把李彩儿都气笑了。
“傻丫头,婚事哪轮得到你去答应,那是要讲规矩的,说媒、下聘、父母见面,那都是……”
说到这里,她这才想起,男方是个普通人家,说不定这些礼数还真没有。
尤其是这大山里头的人,随便拐个姑娘就跑了。
王嘉怡听到这话,却抬起头认真问道:
“妈,聘礼大概要花多少钱?”
“这哪有数啊,就拿你堂姐来说,去年嫁到港岛家族,聘礼是贵族学校的股份,和一些金银珠宝,哦,还有几件乾隆年间的古董。”
说起聘礼,李彩儿更是一阵头疼,苦口婆心劝说起来:
“今天这话,我们娘俩说完就打住,你不要再提了,至于婚姻,你爸也说过,凭咱的家底,再加上你这么漂亮,内外兼修,政商两道随你挑,你看顺眼就好。”
“我就嫁他!”
王嘉怡一脸坚定。
“你不听劝,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李彩儿是歌剧演员出身,别说打人,连骂人都很少,在儿女教育这块,她从来没有红过脸。
王嘉怡脑子里只有聘礼两个字,她回到自己房间。
又给张至和发去一条短信:
“你把银行账号发我。”
等了十几分钟,对面并没有回信。
对此,王嘉怡见怪不怪,因为张至和跟她说过,大山里信号很差,又不能一直带手机,三五天回复都是常事。
……
龙虎山。
三米三高的厚重铜门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容光焕发,双目如电。
门口,数千名弟子队列整齐,齐声喊道:
“恭迎天师出关!”
“恭迎天师出关!”
“恭迎天师出关!”
声音洪亮,回荡山间。
少年如同检阅一般,视线从队列中一一扫过,轻微点头。
“至和,你此番闭关,进步不小啊。”
台阶上。
两位长须老道,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师伯公,师叔祖。”
张至和向两位长辈行礼。
“至和啊,上次你提到的姻缘,我跟你师伯公推算过了,十十之合。”
“这桩婚事,倒也是好事,我们支持。”
“莫非……你早就知道,那女子不是一般人?”
师叔祖有些好奇。
起初他是反对天师结婚的,因为这种俗事,容易耽误修行。
要知道眼前的张至和,那可是七祖转世。
五岁读道德二篇,通达其旨。
十岁修道有所成,改山脉之气运,镇压邪祟。
十五岁修大道,梦中对话老祖,闭关七七四十九日。
十八岁炼丹大成,惊出天地异象,后下山云游。
归来就说在等一句话,要娶一个人。
上个月,他以天师身份宣布了要结婚的决定。
想必他是等到了那句话。
师叔祖看着面前的张至和,心中五味杂陈。
当下他眼睛看到的,是一个二十有三的翩翩少年。
可实际上,这是九百岁心性的道教七祖,自己在他面前,跟三岁小孩差不多。
张至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远处白雾茫茫的山巅。
师伯公沉稳问道:
“女方怎么说?”
“等她问过长辈,就可以定日子了。”
师伯公和师叔祖相视一眼,面色严肃起来:
“天师婚娶,绝非小事。”
“尤其是你,吉日良辰不可算。”
“得开坛做法,上禀天庭,请天时;下鸣地府,地开路。”
“还要请九位大家保媒,备九重聘礼,分批而至。”
“你师伯公说得对,这些,我们来办。”
张至和回到房里,这才看到王嘉怡发来的新讯息。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当即回道,“为什么问这个?我没有银行账号。”
没错,他没有银行账户。
因为他从小就在龙虎山长大,只有十八岁那年下山游历过,那会儿用的也只是现金而已。
王嘉怡整天抱着手机,很快就回复了短信:
“婚事我跟我妈说了,可能需要你送聘礼。”
“我们家的婚配,比较重视这些。”
“我打钱过来,你去买。”
张至和一时无言。
许久才回道,“放心,这边会备好一切。”
咚!
咚!
咚!
山上的鼓钟发出巨响。
这是有重要事情商议的钟声。
张至和放下手机,起身赶往议事堂。
议事堂外,左右两边站下一千名弟子。
堂内,一百多位管事位列两旁。
人群前方,师伯公和师叔祖并肩站立,齐齐看向门口。
所有人都在等待天师的到来。
张至和迎着一道道敬重的眼神,大步走到前面的中间位置。
视线从众弟子脸上扫过,最后盘膝坐下。
他坐下后,师伯公和师叔祖这才随后坐到两边,接着堂内的一百多位管事也都陆续坐下。
等议事堂内外安静下来后。
师叔祖这才开口说道:
“此次天师婚娶,与以往大不相同。”
“在人礼之上,还需遵循天地之礼。”
“三日后,我们将以天地为道坛,以众弟子为帚法,开坛做法。”
“一敬天,请天时。”
“二敬地,退邪祟。”
“三敬万界,求天地祥和。”
“各弟子务必在三日内,到达指定地点!”
众人闻言,齐声应是。
但内心却无比困惑。
以天地做法,这也太隆重了。
而且这良辰吉日,以往不都是由师叔祖测算吗。
这回为何是请天时。
好似没人有资格测算一般。
带着疑惑的眼神,众人看向了中间位置的少年天师张至和。
却见他平静如水,如置身于虚无之地。
众人心头一惊,天师果然天赋异禀,这时候居然也能修行。
师叔祖继续吩咐道:
“此为其一。”
“其二,天师婚书,需各道派的恪守之墨合研而成,负责此事的弟子,要尽快通告各派。”
“其三,九重聘礼名单已拟定,皆是世间罕见之物。”
“搜寻此等东西,需调动龙虎山,及其他道教门派的一切资源,务必在期限内将聘礼分批送到,不可贻误。”
动用道教的一切资源?
众弟子神色惊疑不定。
对此,大家还是头一回见到。
要知道这里头的资源,有的是百年前先祖积攒下来的人脉,有的是门派人情所欠。
这些资源,就单拿龙虎山来说,那也是了不得。
更何况,还是整个道教几十个门派。
莫非,真如传言那般,天师他是七祖转世??
也有议事堂内的管事打破沉默,开口问出心中疑惑:
“师叔祖,那聘礼,为何要分批送去?”
“这怕是人手不足啊。”
这个疑问,虽然不是大家心中的最大困惑。
但众人还是竖起耳朵,露出了求解之色。
以往的天师聘,大家也见过。
九重聘礼并不稀奇。
只不过,那时候,都是一并送给女方。
因为这送聘,需要十八位特殊命格的弟子镇压,外加上八位长老引路。
如今说要分成九批送去,哪来得及筹备如此多的特殊之人?
师叔祖嗯了一声,语气平和地解释起来:
“这九重聘礼齐聚一地,有动改城市气运之能。”
“分批送至,可将其减弱。”
“除此之外,送聘弟子可随时结阵镇压。”
众弟子恍然大悟。
师叔祖这样安排,原来是做了两手准备。
分批送去,那些送聘弟子,自然就形成阵法。
后排的管事又问道:
“师叔祖,如此至宝,那女方能否消受?”
师叔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天师张至和。
女方到底是什么人,只有他最清楚。
张至和目光如炬,看向那名管事,点点头。
师叔祖和师伯公对视一眼,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好了,都去忙吧。”
师叔祖挥了挥手。
众人各自散去,一路上议论纷纷。
都在说,这次的天师大婚,将会是罕见的道教盛况!
那些负责天地做法的弟子,约有六百余人,纷纷整理行囊,踏上了下山之路。
一时之间,整个龙虎山空旷了许多
至于通告全国各地道观一事,由于时间紧迫,是先由电话短信预知,书信文件后到。
虽是如此,但各地道观无不重视。
下面的弟子半知半解,他们身为掌教,可都很清楚。
龙虎山那位天师,不是寻常人!
……
崂山。
掌教孙庭玉听完弟子的汇报,面色也凝重起来:
“天师大婚,也不是稀罕事。”
“只不过,龙虎山这位天师,是七祖转世,他的婚娶,不可马虎。”
孙庭玉接过信息,逐句逐字看完。
脑海中也回忆着这边有哪些资源可以调动。
沉默半晌,他抬头看向了面前的几位师兄弟。
“智清师弟,你率八十弟子前去助阵,以天地为道坛,恐怕要出天地异象。”
智清神情一肃,连忙应是。
掌教孙庭玉转头看向了另一人,笑道:
“那九重聘礼中的凤凰簪,唯有我们那位师叔祖能将其寻来。”
“智信师弟,我想劳烦你去找师叔祖。”
智信师弟有些犯难,“师祖他老人家闭关刚出来。”
“另外这凤凰簪,听闻是在外蒙?”
掌教孙庭玉点点头:
“没错,所以这事,只有师叔祖能办到。”
孙庭玉起身向远处行礼,正色道,“七祖虽不是老祖,却也是道教众家之祖,他的大婚,我们岂能置身事外?”
其实,孙庭玉心里也有自己的算盘。
除了看七祖的面子以外。
龙虎山如今,气运旺盛。
崂山还是与之打好关系比较稳妥。
“可师叔祖若是不在,那山下的邪祟,我们能镇压得了吗?”
智信师弟眉头挤成一个川字。
“此事,我自有安排。”
孙庭玉高深莫测丢下一句话,在十几位师兄弟的注视下,自顾自地走了,根本不给几人继续反驳的机会。
智信师弟只好去请见刚出关的师祖。
整个崂山,也只有他跟师祖关系最近。
来到一座庭院。
师祖正在打扫落叶。
“徒孙智信,拜见师祖!”
师祖停下手中动作,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轻微点头。
“师祖,龙虎山的天师要婚娶,如今已通告全国各观,也有所求。”
“七祖转世那位?”师祖神情一肃。
又问道,“求什么?”
“龙虎山要准备九重聘礼,皆是世上罕见至宝,其中就有凤,凤凰簪。”
听到凤凰簪,师祖立马知道了智信的来意。
率先说道,“我去取。”
啊?
智信有些不敢相信,他在路上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没用上。
师祖看他一眼,并没有多做解释。
其实老一辈对七祖的敬重,比小辈更浓。
次日中午。
王氏庄园。
王嘉怡的父亲王霍荣匆忙赶回来了。
还没进门,几人就感受到一股子威严。
王霍荣是王氏家族的二把手,主要负责维护外界关系。
平日里打交道的,也都是各界的大人物。
他进到一楼大厅,扫了几人一眼,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母亲李彩儿欲言又止,熟练地收起他的外套。
王嘉怡坐在红木长椅上,手心冒汗,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寂静无声的客厅里,只有父亲王霍荣的脚步声,和洗茶杯泡茶的声音。
“你哑巴了?”
王霍荣突然看过来。
吓得王嘉怡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他是哪人?”
“龙虎山。”
王霍荣眼神凌厉看过来,“哪个村哪个组?龙虎山下二十几个村子,都是他的?”
王嘉怡摇了摇头,说话都有些结巴:
“不管他是哪人,我,我跟他说好了,非他不嫁!”
“都多大人了,还这样天真!”
王霍荣声音不大,但气场不小。
他这话一出,没人能接话。
现场寂静了几分钟。
他又转头看向妻子李彩儿:
“多花点心思在儿女身上,你看看她,在你眼皮子底下,这都管不住?”
李彩儿僵在一旁,不敢回话。
她当初是以歌剧演员的身份嫁进来的,算是高攀,在家里没什么地位。
“一个山沟里的土包子,怎么能配得上我王家!”
“简直痴人说梦!”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他!”
王霍荣声音加重,他这话还是收了些傲气。
在他心里想的是,那四处露脸的青年首富,他都瞧不上。
更别说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土老帽。
这些年,有多少豪门巨富找他说亲,他连正眼都没看过。
换做以前,小女儿大胖之时,嫁给那些人倒还算凑合。
现在,都是什么蛤蟆,也敢找我提亲?
“行了,你把消息放出去,我王霍荣,要把这小女儿嫁了。”
“想来提亲的,让他们使出本事来!”
王霍荣冲她妻子吩咐一句,不容置疑。
母亲李彩儿看了眼小女儿,只能轻步上楼去执行。
这所谓的消息,说白了就是正式允许别人上门提亲了,不用藏着掖着,不用偷偷打听,可以直接上门来谈。
看这架势,今年就会把小女儿嫁出去。
王嘉怡长呼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小妹的婚事,你不是说随她挑嘛。”
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大哥王嘉豪,开口打破了沉默。
王霍荣抿一口茶,波澜不惊,“随她挑,那也不能挑个拖后腿的!”
“家里的关系,有我跟嘉仁维护,不用小妹出力。”
大哥这话,算是站在了王嘉怡这边。
他两兄弟都是按父母要求娶妻生子,除了为家族出力以外,更多的是,他们自己也没瞧见什么意中人,没得感情。
但妹妹从小就受尽白眼和嫌弃,她的后半生,应该拥有她想要的。
王霍荣看他一眼,沉声道:
“她天真,你也天真?”
“这里里外外,多少人看着王家儿女,跟山村人结亲,你不要脸面是不是?”
听到这话,大哥王嘉豪立马不敢说话了。
一时之间,客厅又安静下来。
直到楼上的李彩儿拿着电话下来,“广城何家打来的电话,说是聊聊女儿的亲事。”
这么快?
连王霍荣都有些吃惊起来,算算时间,李彩儿刚把消息发出去才对。
如此也能看出,自己家的小女儿,早就成了香饽饽。
他心中一乐,广城的何家,还算凑合,几兄弟联手,倒也把家族做得挺大。
接过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乐呵呵地声音,“霍荣兄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托福,一切都好。”
“王老爷子身体怎么样?我这小儿子寻了几样还不错的药材,想给老爷子送过去啊。”
这老狐狸,连提亲都说得让人愉悦。
王霍荣脸上露出笑容,“老爷子的病,以前留下的,药材我们用了不少,没见什么效果,你,难得你儿有这份心,让他把东西送来吧,年轻人,多走动走动。”
电话对面听到这话,乐得合不拢嘴。
虽然外界很少有王霍荣的小女儿的信息,但世家之间多少都有交集。
传来传去,他倒也知道一点。
反正,就没听谁说过王嘉怡有什么不好的。
除了天然绝佳的外貌以外,性格和心地,也都是上上之选。
还有各大世家最看重的,那就是气运。
王嘉怡十八岁之后突然发生巨大变化,连带着,还让王家迅速拓展了欧洲生意。
欧洲那边扎根的,可都是几百年的本地老牌。
王家这都能挤进去。
说明什么。
说明运气来了,连老外的上帝都挡不住!
挂断电话,王霍荣收起笑容,说了句:
“嘉豪,这广城何家的小儿子,你去打听打听。”
“听这电话里的意思,他小儿子过两天就能到苏城。”
王嘉豪点点头,拿起手机就出门了。
临走时还别有深意说道,“他这是来提亲的吧?”
这话他是说给妹妹王嘉怡听的,提醒她做好心理准备。
王霍荣嗯了一声:
“电话里说是给你爷爷送要药材,他这是,对我们家做过调查。”
“那个,嘉怡啊,你明天出去散散心,打起精神来,后面那些上门提亲的,你好好挑,挑好了,我跟你爷再帮你参谋参谋。”
王嘉怡鼓足勇气,仰起头说道:
“爸,我就认定了张至和,您别逼我了成吗?”
“你说什么?”
王霍荣凌厉眼神看过来,浓浓的压迫感,让她不敢对视。
但她还是鼓足勇气,坚定地看过去。
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们王家用了四百年,才积攒到今天的底蕴,你跟我说要倒回去?”
母亲李彩儿连忙劝道,“嘉怡,你爸说是把消息放出去,那就,都可以来提亲。”
“那什么张至和,你也让他来吧。”
王霍荣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他根本没把这人放眼里。
这种山沟里的土包子,门口的保安就能将其过滤掉。
王嘉怡听到母亲的话,才想起张至和说过准备聘礼一事。
也不知道他钱够不够,什么时候能来。
……
夜色渐深。
古城一家大排档的蓝色帐篷下。
十几张桌子坐满了人,吹牛打屁、撩妹调侃,还有低头玩手机傻乐的,各式各样,尽显人间百态。
几个光膀子大汉正在比拼吹啤酒。
胖汉子说要拿酒瓶在嘴里转圈,瘦汉子说要用鼻孔喝。
正争执不下,却看到叫的最凶的胖汉子呆呆看着远处。
“光哥,看你后面,好多道士!”
瘦汉子回头看去。
只见三十几个穿道袍的男子排成两列,疾步路过这条街道。
这些道士,怎么突然下山来了。
而且这马上就要天黑了。
其他桌的客人也是满脸好奇,有拿出手机录视频的,也有用道士打开话题的:
“不禁想起我在山上修炼的日子,来,妹纸,手伸过来,我跟你算一卦。”
“发生什么事了啊,我在手机上已经看到好几个道士下山的小视频了。”
“我就说这个世界有修仙者,汉城那次的雷击事件,我就怀疑是有人渡劫失败。”
“特么的我经常到了一个陌生地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肩负使命?”
“诶?你们发现没,这些道士带的东西,还挺齐全,连帐篷都有?”
这种场景,全国多个城市都在上演。
国家道数联盟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至于具体情况,也问不出来,连他们自己都一头雾水。
龙虎山。
偌大的水泥平地上,画着复杂的道术阵图。
数百弟子盘膝而坐。
中间位置。
师叔祖张天顺正在备阵。
站在一旁的师伯公张天正,也是念念有词,发出微弱难懂的声音。
“请!天师起阵!”
师叔祖张天顺喊了一声,众弟子纷纷发出低鸣。
那远处的鼓钟也被敲响。
嗡!
鼓钟响了一声。
天师张至和迈出一步。
阳光下,微风拂过。
嗡!
鼓钟第二声响。
张至和大步迈出第二步,双眼微闭,念念有词。
围墙外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曳起来。
盘膝而坐的众弟子,只发觉身上的道袍被风吹得飘飘荡荡。
嗡!
鼓钟第三声。
天师张至和迈出第三步,已经走到阵图之中。
此时狂风大作,乌云渐深。
围墙外的树林,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是树尾摇晃拍打的声音。
站在两旁的师叔祖和师伯公,被风吹退一步,下盘暗暗用力,方才勉强站稳。
众弟子迎着狂风,只觉得身前有一股巨大力量在推,少有不慎就要被推翻在地。
此狂风对天师张至和的影响最大。
似乎就冲着他而来。
天师步履艰难,在阵图中稳步前行。
每向前一步,风就要大一些,乌云就要多一些。
在场的人看着,全都捏一把汗。
这要是走错一步,那就开不了天地道坛。
不远处的鼓钟再次被敲响。
但这次敲钟的,不是人。
是风。
嗡!
嗡!!
嗡!!!
连响三声,震耳欲聋。
几位道行较浅的弟子,直接被震出鼻血。
师叔祖和师伯公相视一眼,念决加快,声音加大。
张至和身上的白袍,被狂风倒吹,整件道袍直立而起。
随后,又被风下压,道袍笔直,哗哗作响。
砰!
张至和走完最后一步,跪拜于天。
顿时,风停。
这是上天允许他开启天地道坛。
“起阵成功。”
师叔祖脸色一喜。
在全国各地前去助阵的弟子,纷纷觉察到天空异象。
他们面色凝重起来,都到事先商量好的指定位置,盘膝坐下。
龙虎山上,师伯公张天正向前一步。
笔直跪下,手一拂,面前飘出一张古老的白卷。
他单手伸出,写下第一句:
“天师之身,七祖之魂,而今婚娶。”
“上敬天,求吉日,取良辰。”
字写完后,古老白卷在半空中摇曳。
随后,自燃着了火。
紧接着,天降大雨,像弹珠一样噼里啪啦落在水泥地上。
众弟子一瞬间就从头湿到脚,冷到让人直打寒颤。
在其他地方助阵的弟子,情况更糟。
有的盘膝坐在泥潭里,有的坐在石板上,也有的坐在树下。
这一通倾盆大雨,不仅让他们湿了身。
甚至还被匆匆跑去躲雨的人拍视频传网上。
龙虎山上,干枯的地面已经变了色。
阵图中的一个方形巨鼎上,干净平整的泥沙,分成三部分,每一部分上面都有几点雨水:
师伯公张天正数了数,面露笑意:
“吉日良辰已定,四月二七,午时。”
话音刚落,雨也停了。
只能嗅到地板上潮湿的味道。
张天正手一拂,半空中浮现一道暗黄的黄纸。
他伸手写道:
“天师之身,七祖之魂,而今婚娶。”
“下敬地,退邪祟,地开路。”
字刚写完,就被烧成黑灰,被风吹散。
随后。
那乌云还未散去的天空中,雷声滚滚,电光闪烁!
紧接着,狂风再起,地上飞沙走石!
但此阵狂风与方才的有所不同。
风虽大,但却让人很舒服。
仿佛身体不快、心中不快,皆可随风而去!
崂山。
掌教孙庭玉累的满头是汗,只觉得山下的邪祟越发凶猛。
他正要继续念决。
却听到雷声滚滚,一阵狂风吹过。
随后他便觉得浑身轻松。
那股莫名的压迫之感,也都消失了。
旁边的弟子盯着手上的法器,惊奇一声,“师父,邪祟,退了?”
孙庭玉皱起眉头,掐指算了算,才恍然大悟。
“龙虎山在做法,以天地为坛,退邪祟,为天师大婚开路!”
在场弟子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一片哗然。
暗道这天师好大的本事啊!
竟让天地助他!
同一时间。
贵城某个山村里。
一个婴儿高烧不退,啼哭不止。
医院去了好几趟,情况并未好转。
老人们纷纷议论,说这娃儿,遇到了脏东西。
家里人虽然不信,但却愿意试一试。
只是,人来还请到。
天空雷声过后,床上的婴儿就止住哭声,咬着手指笑起来。
一家人见状,又是泡奶粉,又是双手合十谢天谢地,高兴地手忙脚乱。
龙虎山上。
风止,雷停。
现场再次回归平静。
院前那近在咫尺的树尖上,有几只小鸟停梢,竟毫不戒备地停呆许久。
师伯公张天正伸手继续写道:
“天师之身,七祖之魂,而今婚娶。”
“此敬万界八荒,求镇压之力,婚娶之日,天地祥和!”
随着黄纸烧尽。
天空乌云全部散去。
和煦阳光洒下,一切回归正常。
“即日起,天师要闭关修身,大婚之日方可出关。”
众弟子恭送天师离开后,却并未全部散去。
此阵需要日夜有人轮班看守,直到大婚结束收阵,才能清理现场。
至于全国各地助阵的弟子,只在现场留下两人看守,其他人随时准备轮值。
今天这样变幻莫测的天气,也引起了网友们的热议。
短视频平台上,更有一些人把雨中打坐的道士与天气联系在一起:
“我刚出门,就看到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大白天的,突然就天黑。”
“肯定做亏心事赌咒的人太多了,电闪雷鸣吓死个人!”
“就这毛毛雨,雷声大雨点小,少见多怪,还以为要下好几天暴雨呢,结果就三分钟。”
“你们看到暴雨中打坐的道士没啊,我家后巷有十几个,叫他们进来躲雨,全都听不见。”
“不会吧,你那也有雨中打坐的道士?我滴乖乖,这雨不会是他们搞的吧?”
“要相信科学。”
……
广城何家。
小儿子何君羡被他爹一顿骂。
“哪有暴雨?这哪有暴雨?”
“你把航班退了,你晚人家一步,你就要错过这天大的好事!”
“磨磨唧唧的,有好东西你都抢不到!”
何君羡低着头,却一脸的不服气。
他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豪门家的儿女,都一个德性,玩得花。
老爹推荐的那什么王嘉怡,肯定是个闷骚人。
这种人他不喜欢,女人,他更喜欢开放敢玩的。
“大不了,我坐私家机过去得了。”
何君羡突然想到苏城女人很开放,他一下就来了兴趣。
他爹何大友一眼就看出小儿子的心思,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饭桶,世家讲究的是低调,你显摆什么?”
何大友是小商贩出身,这所谓的世家,是他几兄弟联合老丈人,运作出来的假世家。
钱倒是有不少,但却没有深厚的底蕴。
底蕴这玩意,不好弄啊。
那是一代代人的积累,这可不是出国溜达一圈就能沾上的。
“明天一早,你跟陈老坐七点的航班过去,要赶在午饭前登门拜访,晚了就第二天去。”
“这么早?”
何君羡看到老爹瞪眼看来,立马妥协,“行行行,诶?你不去啊?”
“现在还不到双方家长见面的时候,我请陈老给你说媒,你顺带过去露个脸。”
这些礼数,他可是打探的清清楚楚。
大世家最看重的,除了聘礼之外,剩下的就是保媒之人,这能显出男方的人脉。
陈老,是水墨画大家,一画难求,文化底蕴深厚,这几年研究风水又有所成,一般人可见不到他。
何大友能把他老人家请来保媒,全是因为老丈人那边的人情债。
“聘礼备了啥?当地买不行吗?”
何君羡对老头没兴趣,他翻了翻几个小盒子,好奇起了聘礼。
“他们王家嫁了好几个女儿,聘礼的事我倒是打听过,最关键的,是稀有。”
看到儿子这副德性,何大友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引进有文化底蕴的儿媳。
他担心儿子坏事,继续嘱咐道:
“可别送车房、金银珠宝这些俗套的东西,要被笑话!”
“你手上这两盒,是一百二十年的野山参,和天山雪莲,这两,送给她家老爷子。”
“桌上那盒子,是清末的夜明珠。”
何君羡打开一看,也感到惊艳。
心想这玩意当作首聘,可惜了。
龙虎山。
弟子向师叔祖张天顺禀报道:
“师叔祖,凤凰簪已寻到,正送往苏城。”
“崂山传信过来,让我们派出送聘弟子,还有保媒人。”
张天顺点点头,写下一个地址:
“人都安排好了,你让他们去这里汇合。”
凤凰簪没有太大威力,他只安排了两名特殊命格的弟子,和一名长老前去镇压。
这九重聘礼,除了主礼以外,还配了一份副礼。
目的是为了中和主礼的气场,免得冲撞体弱之人。
至于保媒人,就是崂山那位师叔祖了,这是对方特意要求的,说要去看看女方是什么人。
他没理由拒绝。
毕竟那是一百二十年岁的师叔祖,作第一重聘的保媒人,完全够分量。
……
苏城。
王氏庄园外。
绿荫大道上有十几辆豪车排队。
何君羡从后座探头一看,也是啧啧称奇。
心想这王家有什么好,怎么搞得像菜市场抢特价一样?
他摸着下巴暗暗打量周围的车辆,发现很多限量款豪车,看得他食指大动。
这广城距离苏城太远,他现在开的车,不过是从朋友那借来的迈巴赫S680。
在大马路上有点风头,但在这王氏庄园门口,却显得过于普通。
他摘下墨镜又往后瞄了几眼,顿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居然还有人开国产车BYD?
何君羡刚降下去的信心,突然噌的一下飙到了最高。
不过他也有些奇怪,因为后面那几辆BYD,不是普通款。
而是还未上市的‘明’系列。
“小何,你过来一下。”
后车的保媒人陈老冲他招了招手。
他这六十多的年纪,眼睛也散发出了异彩。
毕竟像今天这样的景象,很少见。
这四百多年底蕴的王氏,果然不同凡响。
见何君羡过来了,他这才提醒道,“你现在已经输了一步,待会儿进去后,一定少说话。”
“输了一步?”
何君羡看了看自己身上华丽的打扮,又看了看还算亮眼的迈巴赫,瞪大眼睛弯下腰,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陈老也是看在他外公的面上,既然应下这门差事,那当然是要尽力为之。
当即解释起来:
“后面那几辆BYD明系列,用心良苦啊。”
“其一,短时间内能开出明系列,这说明他们的资源实力不低。”
“其二,王家伊始,就在明代,仅此一点,就能看出这几人的心思不一般。”
听到陈老这番解释,何君羡顿时傻眼了。
他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别说不知道明系列能拍马屁,他就算知道,短时间内也弄不出来啊。
这就是人家的实力。
果不其然,将车开进王氏庄园后。
他除了感叹这偌大的规模外,再就是感叹差别对待了。
TM的!
劳资迈巴赫,旁边的玛莎拉蒂,全特么被晾在露天停车场。
那几辆明系列的BYD,他奶奶的,居然吸引了一大群王家人参观。
何君羡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最关键的聘礼夜明珠,顺到自己口袋,然后丢进一块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钻石手表。
他面色非常难看,恨不得当场发作去砸了王氏庄园。
透过车窗玻璃往外看去,旁边几辆豪车后座的人,倒显得平静了许多。
见状,他立马挺直腰板,整理领子,也不甘示弱地收起躁动的心。
这王氏庄园的规模,跟校区差不多大。
王家的直系、嫡系、旁系,各类亲属在里面都有房子。
除此之外,还有农场、鱼塘和果园。
此时王霍荣那三栋联排别墅门口,一群人正在围观BYD明系列。
在参观智能化配置的同时,不少人都在想,这明系列很契合王家作风,赶明也得去弄一辆,最好是王家专属的定制款。
王嘉怡跟随母亲来到门口,她今天是难得的不遮脸见外人。
她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额前挡住阳光,朝路口望了一眼,拧起眉头有些焦急。
在结婚之前,王家女子都是要戴手套的,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如果要出去逛街,更要带头巾。
后来在堂姐们的反抗争取下,最后发展到可以戴墨镜口罩,但手套是却一直保留。
今天她可以不遮脸,那是因为上门提亲,当事人要露个脸。
她只是很随意地站在门口,黑头发,白长裙,毫不惊艳的衣着。
可她一出现,连那原本呆板普通的灰色大圆柱,都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各怀心思的青年才俊,在看到她的一刹那,瞬间就被吸引。
虽然他们知道一直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可眼睛就是不受控制地看过去。
那两位明系列的车主,距离王家人最近,与王嘉怡相隔不到三米。
如此近的距离,更是让两人心跳加快,有意无意地表现起来。
何君羡那边,他遗传了老爹的绝佳视力,虽然相隔较远,但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中间那栋别墅门口站着的女人,肯定就是老爹介绍的王嘉怡。
虽然门口有很多个样貌不俗的女人,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尤其是那手里的白手套,这是王家未嫁人的独有标志!
何君羡看着门口白裙飘扬的王嘉怡,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虽然阅女无数,但这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很纯净的感觉。
漂亮中带着一股仙气。
仙气中又带着真实。
眼神中倒是有些看不清了。
何君羡立马打开车门下来,也不顾管家的安排,直接厚着脸皮走近几步。
微风拂过,一缕青丝贴在嘴唇上,王嘉怡很随意的拨开。
在场的青年才俊见状,却全都看呆了。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风景,这么大动作,那是名胜古迹啊!
何君羡也是呆了一下,但他心思活络,比较鸡贼。
当即又回到车里,把那颗夜明珠放了回去。
此时他内心的想法是,不管结果如何,那颗夜明珠,只有王嘉怡配得上,给其他庸脂俗粉才是真糟蹋了。
今天的提亲,说白了就是报名,是让男女双方打个照面。
加上人也挺多,那与女方说话的机会就少了,平均算下来,就是一人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外加握了一次手,只能感受到那细致柔软的白手套。
保媒人与当家人王霍荣直接对话,先是自报家门,然后才向王霍荣介绍男方的家庭背景、男方的个人品质和事业。
反正就是往好了夸嘛,吹牛谁不会,出发前大家都暗自打过腹稿。
何君羡听完保媒人的介绍,也是暗暗吃惊。
今天过来提亲的公子哥,大多数都是有文化底蕴的世家公子。
这些人,多多少少都能跟文化名人扯上关系。
还有那些个五六十岁的保媒人,一个个也都不简单,自己这边请来的水墨画大家陈老,在里面只能排个前五。
何君羡突然感觉心里没底气了。
恰在这时,来到了首聘报礼环节。
他看到大家只有一个盒子,顿时又有了信心。
“苏城李氏,公子李方,首聘单礼,和田玉一对。”
“江城郑氏,公子郑伟峰,首聘单礼,和珅金茶桶一个。”
……
“广城何家,公子何君羡,首聘双礼。”
“礼一,慈禧夜明珠一颗;礼二,百年人参、天山雪莲各一。”
这话一出。
全场哗然。
在场的青年才俊,全都看向了笔直站立的何君羡。
暗道这人好阔气。
因为现在是首聘,算是见面礼,给得太多容易打水漂,所以大家都有所保留。
而这个何君羡,却直接出双礼。
那隐隐发光的夜明珠,就已经超越了在场所有人。
可偏偏,人家还准备了第二件,很名贵的药材,看起来是专门为身体不好的王老爷子送的,心意和价值都具备,心思可见一斑。
王霍荣看到盒子里的夜明珠,也是暗暗点头。
他不禁看向了女儿王嘉怡。
却见她一直看着门口,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唉!
王霍荣暗叹一口气。
这个傻丫头,你期待那人,最多只能送来大山里的土特产。
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敢来,就算来了,也会被门口保安拦下。
我们王家可丢不起这人!
有了对比。
他看眼前的何君羡那是越看越顺眼。
当即哈哈笑道:“哈哈哈……君羡啊,有心了,代我向你爹问好。”
除了何君羡以外,王霍荣只收下三份礼,其他的都被婉拒了。
那些被淘汰的青年才俊,全都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该直接出大招。
对于这次失败,他们归根于是自己的礼不够大。
看着失落离开的几人,何君羡暗暗庆幸起来,幸好他把夜明珠放回去了,幸好这事有老爹亲自把关。
他笑眯眯地扫了眼不远处的王嘉怡,恰好遇到王嘉怡看过来。
仅仅对视一眼,他就连坟地都找好了。
就在厅内几人闲聊之际。
门外又有管家引进来两位提亲之人。
这两人的出现,大多数人都面带疑惑。
只有王嘉怡露出浅浅的笑容,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两人刚进门,就介绍道:
“保媒人,谢春。”
“保媒人,周华。”
“这是我们送来的聘礼……”
听到这里,王霍荣直接抬手打住,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了。
刚才跟他对话的保媒人,那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角色。
眼前这两保媒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王霍荣连话都不屑跟他们说,直接给了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立马会意,当即接过话头问道:
“你们保谁的媒?人在哪?”
那两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地回道:
“保张至和的媒。”
???
这就完了?
众人全都愣了。
你不介绍一下男方吗?
刚才他们的保媒人,那滔滔不绝,唾沫横飞,都把自己吹上天了。
不远处的王嘉怡无奈扶额。
父亲王霍荣听到‘张至和’三个字,先是一愣。
直到旁边的妻子李彩儿提醒他,他才一口水呛到,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他都要被气笑了。
那什么张至和,一个大山里的土包子,随便找来两保媒人就算了,居然连面都不露,什么身份啊?跟我摆架子?
“门口保安干什么吃的?嘉豪,你去看看。”
“让他们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给我放进来!”
身后的李彩儿碰了碰他的肩膀,提醒他这里还有外人。
大儿子王嘉豪也轻微咳嗽一声,匆匆离开。
看到在场的保媒人和公子哥都面色古怪。
王霍荣立马回过神来。
他也是被气糊涂了,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平静下来后,他这才示意管家把流程走完。
“谭城人士,张至和,首聘单礼,白玉鸳鸯一对。”
不是土特产?
王霍荣对此倒是有些意外。
但却并没有好脸色。
先不说这东西太俗套,就拿规矩来说,也是一塌糊涂。
人都没答应,你就送鸳鸯?
简直是不像话!
现场的几位公子哥也都傻了。
这点分量的首聘,男方居然摆架子不露脸?
何君羡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要是后面对手都是这种,他做梦都要笑醒。
“二位,回去等通知吧。”
王霍荣这婉拒的理由,那是连编都懒得编。
今天要不是有外人在场,他一定会拿扫帚把人打出去!
什么货色,还真敢来我家提亲?
噗呲~
王霍荣拒绝人的理由,实在让人想笑。
别说是何君羡,就连那几位涵养不错的公子哥,全都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这男方是什么人?连家门都说不出口?”
“就这水准也敢来王氏提亲?”
“只是首聘见面礼,居然送玉鸳鸯,太俗套,简直是笑话。”
“这两保媒人是谁?不会是大街上雇来的演员吧。”
“保媒人把媒保没了,倒是头一回见。”
几位公子哥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实在滑稽,简直是上天安排来衬托他们的。
那两保媒人羞得满脸通红,眼睛余光扫了眼王嘉怡,只好低头离开。
这基本上算是被赶出门了。
王嘉怡拿起喷壶,装模作样要浇花,追了上去:
“你俩也太不专业了。”
那两人苦着脸,“大小姐啊,你,这,我们也是头一回保媒,你又不早说,要不然还能排练。”
“还有这对玉鸳鸯,我俩都觉得,它不够档次,鸳鸯太俗套了,而且还有占便宜的意思。”
王嘉怡看了眼礼盒,没有回答。
这白玉鸳鸯的价格并不低,为了买这两件东西,她还找大哥借了钱。
深吸一口气,她有些失落地看向远处天空。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
收回视线时。
突然看到路口有四个道士朝这边走来。
四人如松,走的是方步。
每近一步,就让人感觉轻松舒畅一分。
门口的管家看到道士后,立马回屋里汇报。
王霍荣也觉得奇怪,“由于老爷子的缘故,我们少于道教来往,他们为何突然来访?”
他摆了摆手,本想示意管家自己去打发。
却看到保媒人陈老,激动地直跺脚,居然惊呼起来:
“那是……紫清道人?!!”
话一说完,他竟然不顾主客规矩,直接狂奔出去,把何君羡都搞懵了。
王霍荣也觉得纳闷,陈老他自然认识,是画坛大家,平日里可不会如此失态。
他只觉得紫清道人有些耳熟,但由没跟道教打什么交道,一时又想不起来。
便扭头看向其他几位保媒人,笑着问道:
“紫清道人是?”
这些保媒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肯定和陈老一样的举动。
站在后面始终没说话的妻子李彩儿递来ipad,低声说道:
“是崂山那位一百二十岁的师叔祖……”
王霍荣不等她说完,立马起身迎了出去。
这样的老祖登门拜访,那可是天大福分啊。
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好奇不已,纷纷迈着步子跟出去。
一行人刚走出院门口,就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似心里的一团糟气被压制住了。
众人扭头看过去,只见四个道士大步走来。
为首那位长眉长须,步态稳健,气场忽大忽小。
保媒人陈老,六十多的年纪,却像粉丝看到爱豆一样激动。
他不敢跑到紫清道人面前,而是相隔三步,汗颜道:
“惭愧啊惭愧,昨天中午吃了荤,怕是要冲撞了紫清道长。”
这话一出,昨晚刚吃过荤的公子哥全都下意识闭紧嘴巴。
“无妨,今日只保媒。”
紫清道人迈着步子,语气平和。
保媒?
在场的公子哥相视一眼,全愣了。
他们虽然不知道紫清道人是谁。
但能让画坛大家陈老行大礼,还能让王霍荣亲自出门迎接,这人肯定不简单。
能请这样的人保媒,那男方恐怕大有来头。
何君羡也是面色难看起来,陈老可是他外公的座上宾,连他爹都请不动。
王霍荣原本还在琢磨,如何与紫清道人搭上关系,眼下听到保媒二字,当即眼睛亮了。
他立马请人进屋,恭恭敬敬安排紫清道人坐在上宾位。
陈老站在椅子前,一脸虔诚,并没有入座的意思。
这让何君羡僵着身子有些尴尬。
不坐?你们站久了不腰疼腿软吗?
王霍荣是一家之主,他倒没有太拘束,直接就坐了下去。
笑道:
“凌请道长,不知哪家的公子,能让您保媒?”
“那真是他的福气啊!”
不只是嘴上这么说,心里他也是这么想的。
刚才他看资料,发现崂山师叔祖,已经五十多年没下山了。
而如今下山,居然是为了保媒。
谁有这么大能量把他请下山?
这样的人家不就是王氏心目中的首选吗。
除此之外,婚姻能得到紫清道人的祝愿,那自然是好姻缘啊!
王霍荣心情舒畅,虽然还未见到男方,但他内心已经开始认可对方了。
紫清道人打量着远处孤单的王嘉怡,笑着点点头。
打量好一会儿,他才笑道:
“孩子,你来说吧。”
谁?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去。
只见王嘉怡有些失落地站在楼梯口。
她听见紫清道人的话,抬头看来,眼睛渐渐恢复亮色:
“是张至和?”
紫清道人抚须一笑,欣慰点头。
什么?
王霍荣面色巨震。
呆呆看着面前的紫清道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场的公子哥也全都笑容凝固。
“紫清道长,您那位张至和,是哪家公子?”
王霍荣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这世上同名同姓太多,巧合也说不定。
他实在想象不出,那土包子怎么能请动紫清道人。
“龙虎山。”
果然是那山脚下的土包子。
王霍荣脸色一阵变幻,指着门口那两位遭人嫌弃的保媒人,僵硬笑道:
“可那两位,刚刚也说是为张至和保媒?”
“还带来了一对玉鸳鸯。”
经他提醒,在场的公子哥纷纷点头,这才想起刚才滑稽的一幕。
一个个顿时自信起来。
紫清道人这个保媒人虽然身份高,但却不能当作聘礼来用是吧。
一对玉鸳鸯就想娶大家闺秀,怕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紫清道人也是略微疑惑,他看向王嘉怡,见对方一阵尴尬,当即猜到其中缘由。
这才点头笑道,“那是二副礼,为主礼开道之用。”
二副礼?
众人一脸错愕,都看向了道士手上的两份盒子。
什么样的主礼,居然还要配二副礼。
难道比那慈禧的夜明珠还要珍贵?
何君羡看着大家吃惊的表情,好一会儿才明白二副礼是啥。
主礼就像买手机,副礼就是买手机送一桶大豆油,二副礼就是再送一个塑料盆。
所以那被定义为二副礼的玉鸳鸯,就显得极其贵重。
管家重新把那两位羞红脸的保媒人请进门,搬来椅子倒上茶。
紫清道人在众人的满脸期待中,招手让道士打开真正的副礼盒子。
那是一个黑色檀木盒,精致小巧。
盒子打开。
入眼的一块拇指大的玉佩,淡淡的血红色。
几位上了年纪的保媒人见了,全都惊呼起来:
“少年玉?”
他们双眼炙热地看着盒子。
这所谓的少年玉,就是有生命力的雏玉,起初是亮眼的白色,后由少年郎长期佩戴,吸纳气血,最后形成血红色。
体弱之人戴了,身体转阴为晴。
年迈之人戴了,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这样的东西,那是求而不得的宝贝!
就算是公子哥何君羡,也是一脸垂涎。
他前几年就听外公讲过少年玉,年轻人戴了有补肾气之功效,他觉得自己需要一块。
王霍荣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他看到盒子里的少年玉,眼睛都睁大了一圈。
他爹王老爷子,体弱多病,这少年玉,真是及时雨啊!
“这不是少年玉。”
两位道士中间,有位长老站出来,摇了摇头。
继续补充道:
“这是天师玉,有镇压邪祟、扭转气运之功效。”
轰!
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就连气场忽高忽低的紫清道人,都惊得眼皮一抖。
只有他知道,天师玉,那可是天师佩戴之物。
除了拥有少年玉的功效之外,还汇聚了天师的修炼心血和天地气运。
这种东西,如果给到崂山,那山下的邪祟至少要被镇压五十年。
紫清道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调整心性。
所有人的脸色,王霍荣都尽收眼底。
他现在除了激动之外,还有些担心,虽然不可能,但他还是担心被人抢去,或者是摔碎。
要不是顾及家风规矩,他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收下这份礼。
这时间,大家也开始好奇起了主礼。
一份副礼都能碾压在场的大多数东西,那这主礼,岂不是要上天?
何君羡更是额头冒出细汗。
他暗暗预估了一下,发现这块天师玉,只是在价值上,略微逊色于夜明珠。
这只不过是一件副礼,就如此霸道。
那主礼,他担心自己的夜明珠要败下阵来。
长老将檀木盒子盖上,打开了一个金色盒子。
盒子刚打开,众人便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威压,就像在水底一样难受。
长老与那两位道士嘴唇微动,念起诀来。
很快。
大家就感觉神清气爽,如翱翔于天地之间。
这种奇妙感觉,让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向那个打开的金色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黄色的布条,看起来像是包裹了什么东西。
保媒人陈老喉咙滚动几下,暗暗心惊,哪怕是这块布,那也是罕见的宝贝。
布条拆开。
展现的,是一只有些像簪子的凤凰?
栩栩如生,是静似动。
精致光滑的表面,散发着古老的黄光。
晶莹剔透,流光溢彩。
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凑近一些。
看了好一会儿,虽然惊奇,但大多数人都认不出这是什么宝贝。
只觉得很惊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只飞舞而来的凤凰,仿佛是活物一般。
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之作。
人群中,王霍荣激动难掩,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这个东西,他参加高商展的时候,看过一张模糊的图片,当时就被惊到了。
观察好一会儿,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难道这是凤凰簪?”
什么!!!
那几位保媒人听到这话,全都惊得瞪大眼睛。
他们只在书上看过这个名字,但却从未见过实物,连一张图片都没见过。
现在听说眼前的东西,就是凤凰簪,几人全都激动地掏出手机,小心翼翼问道:
“道长,这能否拍照?”
“对对对,我正在编撰一本古籍,很需要凤凰簪的图片!”
“一直以为凤凰簪是杜撰的传说,没想到竟是真的。”
长老不好随意应允。
便看向了紫清道人。
只见他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王霍荣欲言又止,他很想拒绝啊,可现在这些还不算是他的东西。
当即笑道,“紫清道长,请问那张至和张公子,何时过来见一见?”
今天的保媒人和聘礼规格,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紫清道人是崂山人,对此并不清楚,他没有回答。
双手托着礼盒的长老,接过话头说道:
“九重礼毕,自会出现。”
九,九重聘礼?
在场公子哥全都傻眼了。
你特么一个凤凰簪就碾压所有人了。
居然还想送九重聘礼?
还让不让人活了?
何君羡看着桌上那个夜明珠盒子,心里落差很大。
刚才他还是耀眼夺目的最佳人选,整个人都飘飘然。
结果两个小时不到,这一切就发生惊天逆转。
凤凰簪一亮相,在场所有人都很激动到失态,眼里哪还有什么夜明珠。
王霍荣听到九重聘礼,也是心惊肉跳。
不知这张至和,是故意声势浩大吓唬对手,还是真有本事。
这人的底,他是越来越猜不透,一会儿得让嘉豪去查查。
现在他没有太多余力去想这些,而是一心只想把礼物收下,免得磕了碰了。
“管家,先把东西收下,你看道长手都酸了。”
在场的公子哥和保媒人见东西被收起,只能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离开王氏庄园后。
四位入选的公子哥相互试探起来:
“今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那凤凰簪,发出的光,好像还有其他功效?”
“诶?你也这么觉得?我一出门就感觉身体轻快不少。”
“那张至和到底是什么人?一出手就三件大礼,光凭一个副礼天师玉,就比我们几人的东西要好?”
“刚才我让人去打听了一圈,没找到张至和的任何资料,他是不是江城张家的公子?”
“狗屁张家,凭他的分量还想请动紫清道人?听说人家五十多年没下山,这次下山就为保媒。”
何君羡对张家有仇,一听到张家就立马开喷了。
也有公子不认同他的说法,说道,“能请到紫清道人,未必有实力,还可能是人情债。这种东西,说不准的。我爷爷以前被劫匪抢光财物,就是有人给了他两个馒头,才欠下一份人情债,到现在都没还尽呢。”
何君羡眼睛顿时亮了,有道理啊,他外公不就是靠人情债发家的嘛。
当即他便猜测起来:
“我认为,那什么张至和,他应该是在唬人,故意把最好的放在前面。”
“被他这么一搅和,肯定很多人退出,我可不上他的当。”
“主聘礼我肯定要压他一头!”
其他三位公子哥面色古怪。
因为这是他们最深处的想法,没想到这个二百五直接说出来了。
你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都来吗?傻不傻?
各怀心思散去后。
何君羡立马拨通了老爹的电话。
电话一打通就哭诉起来:
“老爹啊,咱们输了啊,那什么夜明珠,太普通了啊!”
电话那头的何大友,正在跟老丈人下棋。
听到儿子大哭,沉声道:
“有屁就放!”
“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夜明珠,怎么可能会普通?”
“你是不是私吞了,不想娶那王家姑娘?”
何君羡一愣,刚开始他确实是这个打算。
只是现在,他立马大哭起来:
“人我见了,跟天仙似的,我非她不娶了还。”
“夜明珠我也给了,不信您打电话问陈老,我当他面给的。”
听到这话,何大友自然信了。
却是更加困惑起来。
这颗夜明珠可是皇宫里的宝贝,居然变普通了?
当即喝道,“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一开始好好的,那王霍荣王叔,收了咱的礼,估摸着肯定是咱家最有戏,因为其他几家挑的东西,都有所保留。”
何君羡坐在迈巴赫后座,看着窗外风景,继续说道,“后来突然来了一个道士,叫什么紫清道人,他带……”
“你什么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躁动。
紧接着就是老头沙哑的声音,“君羡,你刚刚说谁来了?”
何君羡有些莫名其妙地加大音量:
“外公?我说后面来了紫清道人,一个长眉长须的老道士。”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棋子掉落。
紧接着就传来外公沙哑的催促声,“你现在,马上,去找他!”
“一定要把人请来广城!”
何君羡头一次见外公如此焦急,当即吩咐司机返回王氏庄园。
只是为时已晚,紫清道人跟他就是前后脚走的,连王氏家族都没把人留住。
现在那庄园门口,王霍荣还在接受几位亲戚的指责呢。
何君羡把结果告诉外公,电话那头也是一声长叹,惋惜道:
“唉!崂山师叔祖,能见到他,也算是机缘啊!”
“王氏也是厉害,居然能把老祖请下山来。”
何君羡连忙纠正道,“那不是王家请的,紫清道人来这里,是为人保媒,跟陈老一样。”
“什么!!!”
电话那头传出好几人的惊呼声:
“谁能让他老祖保媒,真是天大的福分啊!”
“外公,你们听我讲完行不行。”何君羡逐渐失去耐心,“紫清道人是为一个叫张至和的人保媒,这个人我托人查了,查不到资料。”
“这其实也不是重点,重点是,紫清道人带的聘礼,很亮眼。”
“就是他,让我们的夜明珠变普通了。”
电话那头声音平稳许多,“是什么聘礼?”
“总共有三件,二副礼是一对玉鸳鸯,副礼是天师玉……”
不等他说完,电话那头立马确定一句:
“君羡,是不是外公跟你说过的少年玉?”
“看起来是很像,但那位道长说了,那是天师玉,王霍荣叔叔当场吓到了,都不敢让我们靠近。”
何君羡这话,让电话那头倒吸几口凉气。
紧接着就听到闹哄哄的议论声。
听起来,电话对面有好几个老头,又惊又叫。
他也听不清楚,喊了几声不见回答,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五分钟不到。
那边又打来了电话,声音仍旧很激动。
问道:“君羡,主礼是什么?居然要这样的副礼来护航?”
“主礼,就是凤凰簪啊。”
轰!
这次对面直接炸了。
何大友接过电话,在嘈杂中,声音大了几分,“凤凰簪你拍了照片没有?”
“拍了拍了,一会发过来。”何君羡不明白老爹和外公为何如此激动,自己在现场都很平静,难道是我成熟了?
“现在,大家都在准备下次的主聘礼,咱家也别藏着掖着了,否则这事要黄。”
何君羡今天打电话只为了这一目的。
自从看过了王嘉怡,他现在连去会所找嫩模的心思都没了。
仅仅半天时间,天师玉、凤凰簪的消息就传遍所有世家。
那凤凰簪的图片刚传到网上,就被一个新兴世家联合互联网巨头,直接强制屏蔽了。
这种好东西,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普通人的世界里,这不过是流星闪过,转眼就忘了。
但这在世家名流的圈子中,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
江城。
写着‘荣府’的大门牌下,一辆雅马哈242疾速掠过,只留下渐渐散去的轰鸣声。
门口的保安一脸无奈地看着。
没办法,这是荣氏家族的外戚,吴北,谁也不敢拦。
他虽然是不受待见的旁系大姨的儿子,但在荣氏也有一定地位。
吴北举着手机奔向主楼,人还未进门,就大喊起来:
“外公,外公的病……有办法了!”
几位舅舅和表兄弟从屋里出来,并没有太多好脸色。
吴北自顾自地说道,“外公不是一直没有好转嘛,当时大舅请了先生,说是撞邪了?这事能确定的话,就有办法。”
几位舅舅全都点头:
“那先生在圈子里也是高人,肯定不会有假。”
“没错,爸之前一直在练金刚功,身体很硬朗,就是上个月去山上祭拜,回来就成这样了。”
“这事连德高望重的先生都没辙,你有什么办法?”
吴北立马拿出手机,把自己的截图给大家看。
嘴里说道,“这是凤凰簪,听说能驱邪。”
哗啦!
现场一阵骚动。
原本还各怀心思的几人,全都围了上来。
像凤凰簪这样的神物,各个世家都知道,甚至还有相关记载的书籍。
看过图片后。
大舅率先发话,“这的确是凤凰簪,根据记载,有驱邪,改运之能。”
“小北,你这图片哪里来的?看起来像是刚拍不久?”
吴北见大家都有了兴趣,也跟着激动起来。
他因为是旁系的原因,一直被荣氏排斥。
如果这回能当救世主把外公救了,日后肯定得到重用。
嘴上说道,“这是苏城王氏收到的首聘礼,不轻易示人,我有一朋友与王家打好了关系,才可以进去拍照的。”
这话他就是随口胡诌,不这样说,他完全体现不出价值,甚至还可能被其他人抢了功劳。
在场其他人听到他这话,却愣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他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苏城王氏?这不是垂死挣扎的老牌世家吗?
他收到的一个首聘礼居然是凤凰簪?
谁这么大能耐,一出手就是神物?
负责与道教打关系的二舅,开口打破沉默:
“据我所知,凤凰簪是在外蒙贵族,好几个国家找他要,他都不给,谁这么大本事,居然能把它取回来?”
“还有,这件东西具有天地势能,普通人根本没办法将它送到苏城。”
吴北干笑几声,没想到二舅这么专业。
他自然不敢隐瞒,只好如实说道:
“据我那朋友透露,这凤凰簪,是崂山师叔祖紫清道人送来的,除他之外还有三个道士。”
紫清道人?
二舅神色激动。
他这些年与道教打关系,别说是紫清道人,就算是掌教孙庭玉,他连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啊,这些人早就超脱世俗之外,有钱也使不动。
“小北,那紫清道人,现在在哪?”
吴北是真怕二舅抢功劳,立马摇头道,“紫清道人已经回崂山了。”
大舅不知道什么紫清道人,他比较关心凤凰簪。
当即打断两人对话,“那凤凰簪,王氏开出什么价?”
“大舅,王氏也知道凤凰簪是神物,他们不但不卖,还不让人参观了。”
“我那朋友跟王家有点交情,倒是可以去参观,我想带外公去,万一驱邪成功,那就万事大吉,如果失败,咱也没损失不是?”
吴北一心只想搞到这份功劳,他哪有什么朋友,先把牛吹出去再说。
几位舅舅面面相觑。
荣家与王氏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在食品生意这块,差点把王氏打死。
眼下只能通过外界关系去接洽王氏。
“就让小北去试试,看看古籍记载的凤凰簪驱邪,是否属实。”
“是啊,我们也实在没了办法,试一试也无妨。”
“一个凤凰簪,顶多就是女人用的簪子,真有玄妙的功能?”
除了二舅以外,其他几位舅舅并未全信。
要知道他们这半个月来,那可是试遍了所有办法,光是资金就调动了七千万。
只是并没有效果,老爷子仍旧是疯疯癫癫。
那些医疗手段,都过了一遍,都说检查不出问题,实在是没辙了。
吴北心头一喜,连忙安排人将外公送去苏城。
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的冲动分子,全都按捺不住,连夜就赶往王氏庄园。
目的很是一致,都想看一眼凤凰簪。
王霍荣也是在傍晚,才完全了解到凤凰簪的全部价值。
这玩意可以抑制人的暴戾,驱邪避凶,还可以调和周遭的气运磁场,总之非常玄妙。
他担心这些功能会越用越少,当即拒绝了别人的参观。
大家好不容易跑一趟,又岂会轻易放弃。
干脆就在王氏庄园门口搞起了竞价:
“王叔,你让我外公进去看一眼,一眼就成。”
“开什么玩笑?谁说凤凰簪是消耗品?霍荣老弟你别那么小气啊!”
“不白看你的东西,那什么,彩钢基地的股份,我给你打九折,卖你二十。”
嘶!
在场的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彩钢基地的股份本就很难买到,现在居然还打折出售?
真是太舍得下血本了!
开价那人正是吴北,他家只接手了荣氏的彩钢基地,此时开出这样的价格,也是拼死一搏。
他见大家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立马解释道:
“我家老爷子上次经过一个坟地,好似撞邪了,听说凤凰簪有治疗奇效,这就连夜带人过来试试。”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年头,谁身体没问题啊?我那古董街,免费让王家入驻!”
“既然大家都这么坦诚,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脑子有问题,这比你们严重吧?”
这些厚脸皮的,基本上是土大款,是近代的富豪家族。
还有就是像吴北那样有所求的人。
至于真正有底蕴的世家,大多数都只是派了几个代表过来。
都保持着涵养风度,站在不远处装高冷。
即使夜黑风高没人看见,他们也拉不下脸来。
王霍荣见好几人报价,倒是有些心动起来。
没办法啊,王氏的商业版图太小,基本都被太祖爷爷败光了。
另一个,难得看到这么多病人,他也想看看凤凰簪到底有没有功效。
当即大手一挥:
“行,你们几个都进去看看,不过我事先说好,效果可不能保证。”
几人乐得合不拢嘴,连忙点头应是。
到了这种挥金如土的阶层,要的就是刺激和冒险。
那些保持高冷的世家代表见状,内心既焦急又纠结,往前走了一步,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叫价。
在场的世家,算起来,那是和王氏一个档次,是平等身份,有的,甚至还比王氏更高。
他们实在开不了口,只当是过来看热闹,调查情况。
王霍荣也不是没眼力的人,他把那几个土大款放进去后,又将几位世家代表请了进去,但只是喝茶招待,并不会破例带他们参观。
王氏庄园展厅。
王霍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金色盒子。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块两指宽大的凤凰簪。
盒子刚打开,众人便感觉神清气爽,没那么浮躁了。
吴北带来的疯癫外公,更是身子一抖。
紧接着,一股阴风掠过,沿着走廊直接飘出窗去。
而后,那疯癫乱语的老太爷,竟渐渐清醒了过来。
开口第一句话就无比正经:
“这是凤凰簪?”
吴北听到熟悉的威严语气,激动难掩,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外公,您终于清醒了!”
“清醒?”
“嗯!上月初七,您上山祭祖,回来就神志不清……”
吴北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公扶出去,已经没心思看什么凤凰簪了。
外公身体痊愈,他就是最大功臣。
以后在荣家,谁也不敢因为他是旁系就冷落针对!
刚走出别墅,吴北就拨通了家里的视频电话。
什么也不必说了,直接让外公亮相说句话就成。
视频那头,几位舅舅全都泪流满面:
“爸,还记得我是谁吗?”
“爷爷,您什么时候回来。”
“您生病这段时间,荣氏都要出问题了。”
“小北,小北,你小子总算干了件靠谱事!”
吴北看了眼不苟言笑的外公,内心忐忑。
老爷子扭头扫他一眼,有汗馊味的衣服,头发乱糟糟,双眼布满血丝。
他有些感叹地点点头:
“这孩子一直很靠谱,只是没人用他。”
这话一出,吴北当场泪崩。
他回头看向王氏庄园,暗暗记下了这份恩情。
另一边。
王氏庄园展厅,参观仍在继续。
就连王霍荣本人都暗暗称奇。
他没想到这凤凰簪,对付邪祟真有奇效。
刚才那有些眼熟的老头,从疯癫到清醒,他站在旁边那看得是一清二楚。
其他几人虽然也很震惊,但却不忘继续参观凤凰簪,甚至还有录视频的,竟然指望能把功效录进手机里。
也有人好奇问起来:
“霍荣兄,听闻这是一个叫张至和的公子,所送的聘礼?”
“那张至和到底是哪家公子,一个首聘见面礼,竟然惊动了几大世家?”
王霍荣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
他甚至还动用不少人脉去调查张至和,也派人去龙虎山附近摸查,二十几个村子,姓张的虽多,但也有一部分人出去了,短时间内,很难追查到有用信息。
没有资料做支撑,他也是两眼抓瞎,只能靠猜测。
龙虎山与崂山,相距甚远,没什么干系。
张至和能请动紫清道人,或许是以前欠下的人情债。
这种老祖级别的修道之人,以前也种过地,又下山打过仗,很容易欠下人情。
至于主聘礼凤凰簪,根据几位道士间的对话来看,那应该是紫清道人的东西。
想是这么想,王霍荣自己也有些捉摸不定。
他内心很不喜欢张至和这个人。
首聘居然不露脸,对王家一点都不尊重。
与其他世家公子相比,他当然更希望把女儿嫁给知根知底的世家。
送走意犹未尽的参观者之后。
他立马就叫来了女儿王嘉怡。
“那张至和,到底是什么人?”
王嘉怡对此也不知道,她与张至和的聊天话题,大多数是讲梦里的事。
至于对方家世怎么样,她一点都不关心,自然也懒得去问。
“爸爸,您看,他送的聘礼,也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好处和价值。”
“我是不是可以嫁给他了?”
王嘉怡一整天都是心情愉悦。
听到这话。
父亲王霍荣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顿时严肃起来:
“开什么玩笑?凭这些就想与我王家结亲,未免也太简单了。”
“这年头,免不了就有人为了混进世家圈子,做人情、有意去寻些罕见东西的。”
“叶家那个降龙杖,不就吃过这个亏?五年前花了八千万买下,后来才知道,对方是捡漏来的,一分钱没花,只是送了原主去医院。”
“最关键的是,那小子也不是碰巧遇见,而是有意跟踪原主两年之久,总算逮到救命机会。”
王霍荣专门与外界打交道,见多了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越是这么想,他对张至和就越看不上。
要不是看在紫清道人面上,早就拒了这没礼貌的土包子。
“要是不嫁,那您收他聘礼做什么!”
王嘉怡忿忿不平,加大了声音。
一旁的李彩儿见父女俩又要吵起来,连忙开口扯开话题:
“明两天,肯定还有世家公子过来,这首聘礼的压轴角色,还没登场呢。”
“先不着急做决定,不能光看人家的心意,也要看男方的个人品质。”
这话她就是故意说的,就是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
王霍荣也是顺着台阶说道,“这才第一天首聘礼,你就急着嫁出去,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如此之多的青年才俊上门提亲,不论如何,也要给人家一个合理交代。”
“再说了,你爷爷都还没把关。”
说起爷爷,王嘉怡更是感到一股无力感。
比起父亲的恪守原则,爷爷那才是真正的古板。
要让他同意自己嫁到大山里,比登天还难。
母亲李彩儿见现场气氛尴尬,便率先打开话题,聊起了那几位入选公子哥:
“算上张至和,我们家已经收下五份礼。”
“这五家公子,张至和没露脸,至于其他四位,我倒觉得那何家公子好一些,懂得关注家中长辈,是个孝顺人。”
“还有他送来的夜明珠,那可是以前清宫里的宝贝,倒也能显出他们何家的实力”
王嘉怡记不得哪位是何家公子,她连当时来了多少人都没注意,一心都在等张至和。
正在泡茶的王霍荣听到妻子这话,也点了点头:
“嘉豪查了一些他的资料,说他洁身自好,聪明能干,还算不错。”
夫妻俩当着女儿的面,直接就研究起了那几位入选的公子哥。
龙虎山。
紫清道人盘膝而坐。
他对面坐着的,是龙虎山师叔祖张天顺。
“实属不巧,天师已经闭关了,要到四月二十四方可出关。”
“师兄,那女子如何?你可有瞧见?”
紫清道人抚须一笑,“很好,很好。”
听到这话,张天顺也就不再追问,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凤凰簪入世,他们多少还是会觉察到一些东西。”
紫清道人面色凝重。
这话也让张天顺忧心忡忡,他轻轻点头:
“早有预料,我们正准备送出第二重聘礼。”
“至于其他事情,只能等天师出关。”
紫清道人认同地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告别之时,却又想起什么,笑着问道:
“天师的婚期,求在何时?”
“四月二十七,午时。”
“还有一月,既如此,那我先回崂山,大婚之日再去道贺。”
送别了紫清道人。
张天顺这才回到议事堂。
堂内,十几位管事正在等待他的吩咐。
“师叔祖,这第二重聘礼,已经到达龙虎山。”
“可惜缺少一份中和气场的副礼。”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师叔祖,这件东西能量太大,刚送进龙虎山,天机盘就疯狂转动!鼓钟都被震裂了。”
“是啊,此物亦正亦邪,即使放在龙虎山,都需要费些力气方可镇压,若是入世,恐怕情况更糟。”
“一般副礼别说中和气场,就算靠近,都要成废品。”
几位管事你一言我一语,全都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师叔祖张天顺却始终平静如水,不急不躁。
直到大家自觉停了声,他才说道:
“可生长,便有无限可能,无穷力量。”
“要压过这东西,只需找到可生长之物即可。”
这……
在场的弟子实在没有头绪。
张天顺笑着提醒道:
“古物,恰恰相反,不仅不可生长,反倒是在损耗。”
这话显然是排除了所有古物。
可除了古物。
难道现代有什么东西,是有生长的?
有一人眼睛亮了,抬头说道:
“大医之功德,就是在生长。”
“每拯救一个生命,就会产生巨大能量。”
张天顺欣慰一笑,点了点头。
虽然找到一个答案,但众弟子却依旧不解。
“总不能把大医者,当作副礼送人吧?”
“还有,这大医者并不容易找到,他可不是医生那么简单,而是要行善一甲子之人。”
“没错,就算找到,也未必能请得动。”
议事堂内,几位管事又交头接耳起来。
却听到师叔祖打断道:
“有一样叫‘檀木令’的东西,倒是可以试试。”
听到这话。
几位弟子面面相觑。
檀木令确实是近代东西,而且那就是一块用檀木特制的令牌,本身没有太大价值。
真正的价值在于,它是中医界赠给西山万寿宫的感谢礼。
说白了,这块檀木令,可以调动真正的中医世家为其治病。
这治病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保长寿。
第一个使用者就是西山万寿宫的许天师。
建国前,许天师下山助战被炮弹炸伤,后来回到山上交代后事,他的弟子们不忍天师离去,所以偷偷拿出檀木令。
檀木令一出,中医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掀起大波澜。
全球中医老辈,纷纷赶来与阎王掰手腕!
仅仅三天时间,西山就聚集了六千多名有资历的老中医,八大中医世家尽数出动。
有好几位,曾经还是清朝皇宫里的太医。
经过数百位中医的联合会诊,终于将许天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檀木令才变得有价值。
众弟子咽了咽口水。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沉默:
“师叔祖,您的意思是,檀木令汇聚了中医界的能量?”
张天顺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檀木令并不能释放力量,它就像是水龙头,需要有人打开开关。”
“而这开关之人,就是大医者,也是天师钦点的保媒人之一!”
这……
大家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这檀木令,不只是调和主礼气场,还能请出真正的大医者,可谓是一举两得。
“可那檀木令,是西山至宝啊!”
“他们,愿意拿出来吗?”
对于这个问题,张天顺并没有给出答复。
而是吩咐道,“去办吧。”
……
西山万寿宫。
现任天师许如山看着来信,并没有说话。
他身前,站着八位年过半百的老道士。
其中一人开口道:
“龙虎山那位天师是七祖转世,我们理应送出檀木令,以作贺礼。”
“没错,如今龙虎山气运上行,是对抗邪祟之首。”
也有人深思熟虑过后,持反对意见:
“我们西山与龙虎山,虽然同属正一派,但交集甚少,这一开口就要至宝,实在是强人所难。”
“他龙虎山,不能一直打着七祖的名号,凌驾于各道派之上!”
天师许如山任由几人争吵,并不急着开口说话。
按照身份,他本和龙虎山的张至和,属于同一地位。
两人差就差在道行,对方是七祖转世,从小就无师自通,道行高深,如今更是激活了七祖几百年的能量,两人的实际差距,已是云泥之别。
思索片刻,他终于开口了:
“前几日,龙虎山以天地为道坛,一举镇压天下邪祟,也算助我西山一臂之力。”
“檀木令虽是人间至宝,但对我们修道之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木牌。”
“如今七祖大婚,别说是天下道派,就算那万界八荒的牛鬼神蛇,也要为他贺喜!”
他这话,当然是实话,他非常清楚,将来大婚那日,必出天地异象!
天师都发话了,其他几人虽是不情愿,但也只能保留意见。
却听到有人嘀咕一句,“听闻要送九重聘礼,一重盖过一重,如此庞大的功德气运,那女方,当真消受得起?”
许如山猜到一些东西,但却不敢肯定,便没有答话。
而是正色道,“七师弟,你火速下山,将檀木令送达龙虎山。”
“五师弟,你准备一百零八根竹签,绑于特殊少年弟子,即日起开始闭关。”
竹签?
几人面面相觑,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毕竟整个西山,就属天师道行最高。
檀木令下山半日。
整个中医界就一片震动。
国外的老中医全都买好了回国机票,国内的老一辈也整理好了行囊。
他们随时准备赶往救援。
只是如今,中医衰弱,不知还能否像当年那样,与阎王掰手腕。
紧接着他们果然收到了一条求助信息。
大致是说,需要一位大医者相助。
得知没有性命攸关之事,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至于大医者,民间倒是很少见。
但有个中医世家,有一位长寿者,不过后辈都不愿意接茬:
“又不是治病救人,不去,爷爷多大岁数了,去不了!”
“就是,当什么保媒人,谁那么大脸啊?”
“你们先别吵,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爷爷?”
客厅里,几个年轻后辈看着信封,正在争吵。
却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声音:
“我已经知道了。”
几人回头看去,纷纷招呼起来:
“爷爷。”
“爷爷!”
那是一个穿白色练功服的老头,八十多的年岁,正是张姓中医世家的传人,张思景。
他走过来接手信封,看完后,面色严肃说了句,
“纯良,送我去机场!”
这话一出,几人全都惊了。
纷纷劝说起来:
“爷爷,这事儿您不用管。”
“是啊爷爷,您都多久没坐过飞机了”
“信上也说了,那不是治病救人,是当保媒人,又不是要紧事。”
张思景面容一肃:
“那要婚娶之人,不是普通人,而是龙虎山的少年天师。”
“五年前,我们家被功德反噬,邪祟入屋,年轻男丁,全都疯癫起来,是这位天师出手相助,在那院子里,风雨无阻打坐,看守了三天三夜!”
这件事,爷爷每年都会提一次,就怕张家人忘了这份恩情。
如今听到那婚娶之人就是故事里的恩人,在场的后辈全都站起身来,一脸敬意地请求道:
“爷爷,我们陪您一块去,也好当面谢过恩人。”
“是呀是呀,既然是婚娶,我们刚好可以送去一份贺礼。”
“那年他出手相助,等我们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离开了,算是从未见过他,爷爷您就答应我们吧。”
“他现在才婚娶,想必是和我们一样的年纪,这样道行高深的羽客,我们可一定要见见。”
“不必,你们没有跟他说话的分量。”张思景小心翼翼收好信封,脑海里想起了那位仙风道骨的少年,他总觉得,那少年比一些道观的老祖还要厉害。
见大家有些失落,他也惋惜道:
“现在只是保媒阶段,天师也未必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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