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琬宁见她睡着了,也起身离开了侯府。
只是,她没想到,还没回到武安侯府,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
马车上,帘布打开,容祈探头急切道:“琬宁,先别回府了,跟我去一个地方。快,上车来。”
“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云琬宁蹙眉,好像在记忆中,鲜少见他这么着急。
容祈欲言又止。
云琬宁见他一副为难的模样,猜想恐怕与镜渊阁的事有关,亦或者,是关于谢凛。想了想,没有再问,而是把玉带打发回去,自己上了马车。
天色将暗,马车一路疾驰出了京城。
云琬宁眼见周围越来越荒凉,隐隐闻到一股草药香,她神色冷肃,望着坐在对面,不断朝着窗外张望的那人道:“你不是容祈,你是谁?”
说话间,云琬宁身子微微后仰,蓄势待发。
手心里捏着一枚淬了毒药的银针。
对面,“容祈”转过头来,脸上多了一抹惊诧之色,森然一笑,“你倒是警觉,不过,我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
云琬宁直视着他,“珈蓝草的气味。你是个易容高手,光凭外表的确看不出破绽,可谓天衣无缝。可惜,我这个人天生嗅觉灵敏,尤其是对草药。珈蓝草比较特殊,一个时辰左右就会开始慢慢散发气味,半日失效。”
“看来,你的医术的确比较高明,难怪少主会看重你。不过,他居然给你用了双生蛊,你哪里配?”
“容祈”眼看被识破,干脆不装了,抬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云琬宁亲眼看着面前之人,从身形高大颀长的男子变成了娇小的女子。
望过来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和敌意,眸底隐隐闪过一抹轻蔑。
“能识破我的伪装又如何,若是你身手不行,我便替少主解决了你这个麻烦。”那女子说着,出手如电,一掌推出朝着云琬宁袭去。
直取她胸前要害。
那里是心脉所在,若是这凌厉的一掌得手,云琬宁就算不当场毙命,也会重伤,可见对方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云琬宁见对方下了死手,眸色微凛,拼着重伤射出毒针。
在对方掌风袭来的瞬间,她微微侧身,泄去了大部分力道,只受了些许轻伤。可即便如此,也觉得胸口灼烧,闷疼得厉害。
与她相比,对面的女子中了毒针,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嘴唇泛着黑紫,头晕目眩。
那女子强撑着一口气歪倒在车壁上,虚弱地质问道:“你敢给我下毒?”
“为什么不敢?”
云琬宁拿出一只玉瓶,倒出几颗药丸服下。
感觉胸口没有那么难受了,她打量着那名女子道:“你口口声声念着少主,你所说的少主是谢凛?”
“哼,是又如何?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我就是死,也不会……”
女子说着,意识开始迷糊,额头上浮起一层细密的虚汗。
眼神变得迷离,话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见状,云琬宁没有再管她,而是撩开帘子朝外望去。
她发现这驾车的马匹似乎识路,没有人赶车,也能自己寻找方向。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在了一处山庄外面。
从外面看,通体刷着黑漆,似是被火烧过,周围寸草不生。
“琬宁,你可算来了,快跟我走。”
等在门口的容祈一看到云琬宁,当即过来拉她。
云琬宁躲开了他的手,一枚银针抵在他的脖颈上,“还来?”
“琬,琬宁,你这是做什么?快别闹了,里面等着你救命呢。”容祈斜着眼瞥向她手里的银针,见针尖上泛着蓝紫色的光,吓得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