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要那韦氏绞了头发去庵堂做姑子?”
云琬宁也知道这件事很棘手。
一是淮南王和永定侯府那边揪着不放,二是时间紧迫。
叹了口气,云琬宁点点头,“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事毕竟关系到静怡,得她点头才作数。我这就去一趟永定侯府,总要交代一声,问问她的意见。要是她实在不愿,那就再想办法。”
“琬宁,你做什么对她那么好?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你们少说也有三年没见了吧,难不成,你们之间的关系,比我们俩还近?哎,伤心了,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容祈捂着心,做出西子捧心状。
云琬宁一个白眼瞪过去,“你少来这套。说吧,你找的那人是谁?”
“四皇子楚南枫。说起来,他和那韦氏还沾亲带故呢。怎么样,这个人选是不是选得特别好?”
容祈得意地挑眉。
云琬宁抽了抽嘴角,起身穿上火狐斗篷,捧着汤婆子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顿住脚步,说道:“今儿个的茶钱你付。”
“欸……”
容祈想叫住她。
见她已经朝着楼下走去,咂着嘴转过身去,自顾自喝起茶来。
不一会儿,云琬宁就到了永定侯府。
许是永定侯夫人以为亲事已成定局,倒是没有再拦着她。
云琬宁见到韦静怡,先是给她诊了诊脉,然后道:“双喜,你去门口守着,我跟你家姑娘有话要说。”
韦静怡纳闷,“琬宁姐姐,你要跟我说什么?”
“之前说要帮你,现下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只不过能不能成,还要问你的意见。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就再想法子。”
云琬宁把假定亲的事跟韦静怡说了。
韦静怡先是一愣,继而脸红扭捏道:“我这边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四皇子能愿意吗?”
“那边没有问题,你不必担心。不过,做戏做全套,你与四皇子怕是要演一阵子的戏,让你母亲那边知道你们是真的有情。届时,可能外面会传出些风言风语,说不定,会有损你的名节。”
云琬宁有些担忧地望着她。
韦静怡摇摇头,反过来安慰她,“只要能不嫁去淮南王府,这点损害不算什么。你这么为我考虑,我真的很感激你。”
两人正说话,双喜那边推门进来道:“不好了,姑娘,淮南王来了!”
“什么?”
韦静怡惊惶不安,撑着身子坐起来。
一脸无措地握着云琬宁的手,“琬宁姐姐,怎么办?”
“别慌,这里毕竟是永定侯府。”
云琬宁拍拍她的手,安抚她,起身道:“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
淮南王行事荒唐是出了名的。
永定侯这边又想讨好他,从他身上捞好处,根本不会管静怡的死活。
就算今日就把人抬回王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当务之急是给容祈那边传讯,希望一切来得及。
心中稍定,云琬宁起身离开房间,用飞鸽传了封密信。
鸽子刚扑棱着翅膀飞上天际,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永定侯夫人在前边带路,引着淮南王往里走,讪笑道:“王爷,劳烦您记挂着静怡,还亲自跑一趟。您放心,她已经无碍了,定然不会误了婚期的。”
也不知是谁,将静怡自戕的消息传了出去,可别惹恼了淮南王才好。
侯夫人心里担忧,叫下人去叫永定侯回来。
面上带着讨好。
淮南王年逾不惑,脸上泛着油光。
常年纵欲的脸上,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黑青,走起路来脚步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