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星泽迟婉眠的女频言情小说《爱囚风霜蚀心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见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支付宝到账十万元!”冰冷的电子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我垂眼划过手机屏幕,银行卡余额的数字刺目地跳动。还差三万......我和傅星泽之间那点用金钱维系的可笑关系,就将彻底斩断。三天前。雪夜,寒风裹挟着海水的腥咸,像刀子割在脸上。我双眼被黑布蒙死,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血痕,整个人悬吊在冰冷刺骨的海风里。绑匪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出那个刻进我骨髓的冰冷嗓音。“傅法医,你老婆在我手上。”“想让她活命,立刻停止解剖你手上那具尸体!”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带着他惯有的疏离与不屑:“一个替身的死活,也值得我在乎?”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那是我的丈夫,傅星泽。绑匪的耐心耗尽,声音陡然拔高,透着狠厉:“傅星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她扔下去喂鱼...
《爱囚风霜蚀心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支付宝到账十万元!”
冰冷的电子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我垂眼划过手机屏幕,银行卡余额的数字刺目地跳动。
还差三万......
我和傅星泽之间那点用金钱维系的可笑关系,就将彻底斩断。
三天前。
雪夜,寒风裹挟着海水的腥咸,像刀子割在脸上。
我双眼被黑布蒙死,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出血痕,整个人悬吊在冰冷刺骨的海风里。
绑匪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出那个刻进我骨髓的冰冷嗓音。
“傅法医,你老婆在我手上。”
“想让她活命,立刻停止解剖你手上那具尸体!”
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带着他惯有的疏离与不屑:“一个替身的死活,也值得我在乎?”
我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那是我的丈夫,傅星泽。
绑匪的耐心耗尽,声音陡然拔高,透着狠厉:“傅星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她扔下去喂鱼!”
傅星泽的回答没有丝毫迟疑:“随你。”
他甚至没给绑匪再次开口的机会,电话便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一串忙音钻进我的耳朵,如同我生命倒计时的丧钟。
海风呼啸着灌入耳膜,冻僵的脸颊一片麻木。
身体骤然失重下坠,嘴巴被胶带封死,连一声绝望的呼喊都发不出。
只有一声沉重的“扑通”,宣告我坠入刺骨的深渊。
绑匪刺耳的狂笑从头顶砸下,强大的水压挤压着我的耳膜。
我认得这个绑匪。
是傅星泽正在解剖的那具尸体的丈夫。
死者生前疑似长期遭受丈夫家暴致死,家属要求尸检。
这男人狗急跳墙,竟想出绑架傅星泽妻子来威胁的法子。
只是他选错了人。
选了我迟婉眠。
一个对傅星泽而言,无足轻重的影子。
傅星泽心里供着一位爱了十年的白月光,夏欢宜,无人可替。
夏欢宜早已远走高飞,跟着她的外国男友移民,将傅星泽彻底抛弃。
绝望的傅星泽将大把钞票砸在我脸上,买下了我。
只因......
我的眉眼,有几分夏欢宜的影子。
结婚三年,傅星泽从未公开承认过我的身份。
我于他,与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毫无分别。
耳边再次回荡傅星泽那句冰冷的“随你”,我在咸涩的海水中呛咳。
寒意深入骨髓,力气一丝丝抽离,身体不受控制地沉向更深的黑暗。
涵江庄园。
傅星泽慵懒地陷在躺椅里,指尖把玩着一枚戒指。
桌边的红酒杯在暖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像凝固的血。
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打破宁静,他眉心微蹙,显出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门口到客厅的地板上,蜿蜒着我留下的湿漉漉脚印。
裙摆滴落的水珠砸在地板,发出轻响,我一只脚踝处赫然缺了块血肉,伤口狰狞。
傅星泽站起身,指尖嫌恶地抵在鼻尖下。
“迟婉眠,死哪去了?这么晚?”
他抬眼,我惨白如纸的脸映入他眼帘。
不等我开口,傅星泽两步上前,粗暴地攥住我的手腕。
“走,跟我去医院!”
我眼底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光,心头竟生出一丝可笑的希冀,以为他是心疼我这副惨状。
然而,终究是自作多情。
我声音虚弱,带着试探:“去医院......做什么?”
傅星泽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淬着冰:“抽你的血。”
嫁给傅星泽之前,我也曾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父亲是受人敬重的公立高中校长,母亲在纺织行业打拼。
变故始于一场毫无证据的举报,父亲被指控与学生关系暧昧,锒铛入狱。
母亲不堪打击,心脏病突发,从此成了病床上的植物人。
这些年,为父亲洗刷冤屈的律师费如流水,母亲天价的治疗费用更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走投无路时,傅星泽用钱买下了我。
一份冰冷的协议:我安分守己地扮演好替身,他满足我所有的金钱需求。
我同意了。
却不仅仅是因为钱。
更早之前,在殡仪馆工作时,我就总能看到傅星泽。
工作中的他,严谨专注,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我深知傅星泽心里装着另一个女孩,从不奢望能分得一丝爱意。
只求他能对我多说几句话,我便心满意足。
可即便如此卑微的愿望,也从未实现过。
我嘴唇颤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
“傅星泽,你知不知道我刚才......”
傅星泽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我垂下眼,瞥见脚踝仍在渗血的伤口,眼眶微湿。
十分钟前,就在我以为自己将永沉海底时,是傅星泽将我捞了上来。
他发梢滴着水,胸膛起伏:“换衣服,去医院。”
我眼底的光瞬间黯淡。
他救我,从来不是为了我。
我拖着被鲨鱼撕咬过的脚踝挪进更衣室,每一步都钻心地疼。
傅星泽不耐地踹开门,粗暴地将一件衣服套在我身上。
“阿宜等着用血,你磨蹭什么!”
我嘴角扯起一丝自嘲的弧度。
我差点忘了,自己不仅是夏欢宜的替身。
更是她的移动血库。
傅星泽毫不留情地将我拖到医院,摁在冰冷的取血台前。
粗大的针管刺入血管,看着自己的血液汩汩流入储血袋,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抽走四百毫升后,傅星泽毫无叫停的意思。
护士停下动作,忍不住提醒:“迟小姐体温过低,不能再抽了。”
刚从冰海死里逃生,我哪里还有半分热气?
我目光迟滞,看向旁边冷眼旁观的傅星泽。
傅星泽眼神一沉,偏过头,声音疏离:“只要抽不死,就往死里抽。”
我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无数细针穿透。
我缓缓闭上眼,彻底放弃了挣扎。
储血袋换了一袋又一袋,我嘴唇发紫,整个人迅速萎靡下去。
终于,我眼前彻底一黑,身体重重砸向地面。
再次醒来,眼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洗手间传来水声,我撑着虚脱的身体走过去。
靠近的瞬间,我眼皮狂跳,脚下发虚,踉跄着后退几步。
傅星泽正将刚才从我体内抽出的血,一股脑倒进水池。
紧接着,洗手间里爆发出幸灾乐祸的哄笑。
“哈哈哈,傅星泽,真有你的!还以为这次真心话大冒险你栽定了,没想到迟婉眠这蠢女人还是这么给力啊!”
“虽然你赢了,哥们儿也不亏,看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儿,够解气!”
......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呼吸凝滞,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滑落。
我从没想过,这场差点要了我命的抽血,竟源于一场轻佻的赌局。
我甚至荒谬地期待傅星泽能为我说一句辩解。
然而,耳边响起的声音彻底浇灭了那点微弱的火星。
“不过星泽,这血都抽了,干嘛不给嫂子留着?”
直到血全部倒光,傅星泽才拧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冲洗双手。
“你嫂子身子娇贵,必须用最新鲜的。”
“刚才那些,太脏了。”
我的眼泪无声滑落,直到傅星泽走出来都未曾察觉。
傅星泽在我面前蹲下,眼神凶狠,狠狠捏住我的下巴。
“别哭了,哭得不像她。”
我紧抿着唇,喉咙干涩得发疼。
我无力地抬手搭上他的胳膊,眼睛红肿不堪。
“阿泽......”
傅星泽眼底的戾气更重。
他重重甩开我的手:“这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越界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般的痛楚蔓延。
我指向水池的方向,气息不稳:“为什么......倒掉我的血?”
傅星泽似乎毫不意外我的质问,神色漠然。
“放心,等阿宜回来,你的血,有的是地方用。”
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傅星泽的兄弟站在一旁,嬉皮笑脸。
“要不是你跟嫂子一样是稀有的熊猫血,我们星泽哥才懒得用呢。”
“等嫂子一回来,你这替身只配蹲在垃圾桶边,哈哈哈!”
......
污言秽语钻进耳朵,我心口一片冰凉。
我望着傅星泽无动于衷的侧脸,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我。
他从未爱过我,一丝一毫都没有。
“今晚有事,不回家,你老实待着。”
傅星泽居高临下地丢下命令,带着那群人扬长而去。
和傅星泽结婚三年,我从未踏足过他的卧室。
一次深夜迷糊走错,躺上了他的床。
傅星泽惊醒后,一脚将我狠狠踹下床。
毫无防备的我尾椎骨撞裂骨折。
而他只是嫌恶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污秽之物。
我是入殓师,终日与死亡为伴,为逝者整理遗容。
他却说我浑身透着尸臭,肮脏不堪。
我曾鼓起勇气质问,既然他如此厌恶,为何还要留我在身边。
傅星泽端坐床上,眼神如同俯视蝼蚁。
“认清你的位置,你只是个替身。”
寒意从脚底窜起,冻僵了四肢百骸。
我怎么会不懂?
在他眼里,夏欢宜是圣洁无瑕的山茶花。
而我迟婉眠,不过是沾染了殡仪馆阴晦之气的廉价赝品。
刚在沙发上坐下,管家推着一排挂满礼服的衣架走了进来。
鲜艳的色彩、繁复的款式、暴露的设计......
没有一件是我的风格。
全是夏欢宜的最爱。
我只是他花钱买来的影子。
管家在我面前站定:“迟小姐,稍后您需要陪同先生出席江市的珠宝拍卖会。”
我眼神空洞,疲惫感如影随形。
初嫁入涵江庄园时,上下仆从还会恭敬地唤我一声“傅太太”。
直到傅星泽一声冷斥:“我傅星泽这辈子只认一个傅太太,否则不得好死。”
他发下毒誓,无人敢违逆。
“傅太太”这个头衔,我从未真正拥有。
我撑着站起身:“只能从这些里面选?”
管家躬身,将衣架推得更近:“这是先生的吩咐。”
我不再多言,目光扫过,最终拿起角落里一件勉强算保守的酒红色礼服。
指尖触碰到衣料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浓烈香水味钻入鼻腔。
是傅星泽在我生日那天送的香水。
尽管是我最厌恶的浓香,但那是他第一次正眼看我,第一次送我礼物。
拆开礼盒时,我感动得几乎落泪。
傅星泽曾亲昵地贴在我耳边,语气温柔:“在我面前,多喷点。”
我照做了,在颈间喷洒。
浓烈的气味呛得我皱眉,可那晚,傅星泽却格外靠近,双手在我身上游移。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而深夜,依偎在他怀中时,我却清晰地听见他梦呓:“阿宜......”
从苦涩的回忆中抽离,我盯着手中这件酒红色礼服,头痛欲裂。
我怎么会想到,傅星泽唯一送我的礼物,竟是夏欢宜最常用的香水。
我攥紧衣角,指尖发颤。
我拿着礼服走进试衣间,后背的拉链却无论如何也拉不上。
试衣间的门被推开,身后传来毫无温度的声音。
“你该减肥了,她穿什么都合适。”
我鼻尖一酸,下意识低头,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泪。
他说过,我哭起来很难看。
我正想说什么,刚转身却被傅星泽猛地按在冰冷的镜面上。
身体紧密相贴,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颈间,带着危险的气息。
他撩起我的碎发,用力吮吸我的耳垂。
我闭上眼,溢出一声轻哼。
男人的下巴抵在我肩上,嗅着我身上的气味,眉头紧锁。
“今天没喷香水。”
不是询问,是质问。
语气平淡,却暗藏不悦。
相处多年,我太熟悉他隐忍的怒意。
我无措地攥紧手指:“今天......忘了。”
傅星泽瞬间没了兴致,粗暴地松开我:“没有下次。”
“砰!”
试衣间的门被狠狠摔上。
我继续尝试拉上拉链,徒劳无功。
我只得脱下礼服,想找件自己能穿上的。
指尖触碰到裙摆某处,一种异样的粗糙感传来。
我低头细看,瞳孔骤然收缩,胸腔剧烈起伏。
那是傅星泽和夏欢宜欢爱后留下的痕迹。
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留在裙子上。
半小时后,我挽着傅星泽的胳膊步入拍卖会场。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让我窘迫地垂下眼。
宾客窃窃私语,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傅总藏得严严实实的傅太太吧?”
另一人嗤笑:“怎么可能?谁不知道傅总心里只有夏小姐?”
“也是,这女人倒有几分像夏小姐,不过是个赝品罢了。”
酸涩涌上心头,我吸了吸鼻子。
我下意识想抚摸颈间的平安福项链,却只触到一串冰凉的珍珠。
跟着傅星泽坐下,他那群兄弟立刻围拢过来。
“迟婉眠,平时只有欢宜嫂子能坐星泽身边,你这冒牌货今天待遇挺高啊?”
那人故意提高音量,引得更多目光投来。
傅星泽皱眉,声音冷冽:“话多。”
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搭上傅星泽的肩:“星泽,不对劲啊,怎么维护起这替身了?”
傅星泽沉下脸:“维护她?没那闲工夫。”
“她喜欢安静。”
话音刚落,几个兄弟交换着看好戏的眼神。
我别开脸,心头沉闷。
喜欢安静的是夏欢宜。
我迟婉眠,曾经最爱路边的一草一木都能絮叨半天。
嫁给傅星泽后,我藏起了所有分享欲,渐渐变得沉默,甚至在人多的场合心悸。
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他偶尔满意的眼神。
他维护的,从来都是夏欢宜的喜好。
有时,我仍会抑制不住地羡慕。
那个女孩,凭什么能拥有傅星泽毫无保留的爱?
“请各位来宾就座,拍卖会即将开始!”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人群散去。
“正式开始前,请允许我隆重介绍一位重量级嘉宾。”
“她放弃了国外的芭蕾舞演出,专程为一个人归来。她是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卖着关子。
下一秒,全场灯光熄灭,一束聚光灯猛地打在后台入口。
一个身姿曼妙、妆容精致的女人,穿着洁白的长裙,款款步入会场。
聚光灯追随着她,直至舞台中央。
“阿泽,好久不见。”
我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眼前的女人,正是夏欢宜。
傅星泽的白月光,回来了。
全场哗然。
无数道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同情与嘲弄。
夏欢宜从舞台走下,径直来到傅星泽面前。
她牵起傅星泽的手,笑容明媚:“阿泽,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空气凝固,一片死寂。
傅星泽眉眼冷峻,眸底情绪翻涌难辨。
我如坐针毡,想起身又觉突兀。
我僵在原地。
每一秒的沉默都是煎熬。
夏欢宜的归来,毫无预兆。
见傅星泽没有反应,夏欢宜撒娇地晃了晃他的手。
“阿泽,我好想你,抱抱我好不好?”
傅星泽依旧不动,紧握的拳头泄露着他克制的情绪。
旁边的兄弟忍不住捅了捅他:“星泽,嫂子跟你说话呢!”
夏欢宜没等到他的笑容,委屈地瘪嘴。
她目光转向我:“阿泽,既然你有别人陪,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作势要走。
下一秒,傅星泽猛地伸手,将夏欢宜紧紧搂入怀中,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阿宜,没人能及你万分之一。”
“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深深扎进我的心脏。
我坐在傅星泽身旁,攥紧裙摆,无措得像个局外人,一个可悲的小丑。
主持人再次发声,拍卖会正式开始。
夏欢宜站着不动,目光却紧紧锁在我身上,无声地催促。
我看向傅星泽。
傅星泽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粗暴地将我从座位上拽起,扯得我生疼。
他冷声道:“迟婉眠,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
我表情一僵。
我机械地起身,傅星泽已将我推到一旁,扶着夏欢宜坐下。
他甚至抽出袖口,仔细擦净了座位。
“阿宜,这次,哪也不准去。”
夏欢宜眼神闪烁,避开他的视线:“当然,我只爱你。”
我扶着旁边的椅子才站稳。
会场座无虚席,我如同闯入者,只能狼狈地退到角落。
第一件展品被推上展台,大屏幕亮起图片与介绍。
我不经意抬头,瞬间定在原地。
那件展品,我再熟悉不过。
是我魂牵梦萦的平安福项链。
我自幼体弱多病,在药罐子里长大。
父母心疼,寻遍方法。
后来得大师指点,需去多福寺跪求一枚平安灵珠护佑。
八百八十八级台阶,每上一阶,需磕三个响头,最后一阶,十指滴血。
父母整整跪了七七四十九天,双手被鲜血染红。
终于为我求来这枚灵珠,制成项链。
可父亲入狱,家产被抄,我连这最后的念想都未能保住。
这些年,我拼命攒钱,只为赎回这条项链。
却怎么也没想到,它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傅星泽下意识瞥了眼角落里的我,我目光炽热,死死盯着展品。
他抿唇,正要举牌,夏欢宜靠了过来,声音娇媚:
“阿泽,听说迟家这条项链能保平安,我好想要,有了它我一定很开心。”
暗示昭然若揭。
“平安福项链,起拍价二十万,请各位出价!”
二十万......
我眼神黯淡。
我根本拿不出。
“一百万。”
第一个叫价便如此嚣张,全场静默。
一锤定音,项链送到了傅星泽手中。
我心头一喜,只要还在他手里,就还有希望。
我记得,在殡仪馆初见时,我曾与他分享过这条项链的故事。
他认真听过,还说项链很衬我。
我快步走到傅星泽面前:“星泽,我就知道......”
话未说完,项链已戴在了夏欢宜雪白的脖颈上。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
夏欢宜得意地抚摸着项链,挑衅地看着我。
我不死心,看向傅星泽,声音急促:“你明明知道它对我意味着什么!为什么......”
我抿紧唇,目光在夏欢宜和傅星泽之间游移。
傅星泽温柔地将夏欢宜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轻触项链。
“因为阿宜喜欢。”
仅仅一句喜欢,就能抹杀一切吗?
“那傅太太的位置,想必夏小姐更喜欢,我让给她好了!”
我咬牙说出这句话,全场震惊。
傅星泽眸色骤寒,脸色铁青。
“迟婉眠!傅太太的位置本就是阿宜的,轮不到你惺惺作态!”
我还想说什么,一个狠戾的耳光重重扇下。
脸颊火辣辣地疼,眼前瞬间发黑。
不知是力道太重,还是我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眼前一片漆黑。
手心触到冰冷的金属板,我摸索着,找不到任何出口。
密不透风,温度骤降......
这熟悉的环境让我心头一凛。
——我躺在停尸间里。
多年的入殓师生涯,没人比我更熟悉这冰冷的不锈钢格子。
狭窄的空间令人窒息,我无法动弹,只能蜷缩着,用尽全力拍打冰冷的钢板。
“有人吗?”
“放我出去!”
本就稀薄的空气因呼喊消耗殆尽,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外面......有没有人......”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手掌无力滑落,意识即将涣散。
就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一道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
钢板被缓缓移开,刺目的灯光打在我身上。
“迟婉眠,装死装够了?”
冰冷的女人声音响起。
我缓缓睁眼。
夏欢宜站在面前,用湿纸巾仔细擦拭手指,满脸嫌恶:“真晦气。”
我环顾四周,确认是停尸间无疑。
我深深吸气,闭上眼,疲惫感深入骨髓。
“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夏欢宜将用过的湿纸巾甩在我腿上:“阿泽给的。只要我想,他什么都会答应。”
我撑起身,心脏狂跳。
“傅星泽......还真是爱惨了你。”
这话像在嘲讽夏欢宜,更像在嘲讽自己。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想离开,却被夏欢宜拦住。
我心力交瘁。
夏欢宜当着我的面,扯下脖子上的平安福项链。
我眼皮一跳:“你要干什么?”
夏欢宜晃着项链,眼神鄙夷:
“你用过的垃圾,我嫌脏。”
我伸手去夺:“还给我!”
夏欢宜退后一步,躲开。
“可我偏不。”
话音未落,她扬手将项链扔进了旁边的焚烧炉!
我脸色涨红,眼中燃起怒火。
我不顾一切冲过去,一切已来不及。
火苗瞬间窜起。
我想找焚烧炉开关,夏欢宜却拦住去路。
“你难道不想知道,相似的替身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你?”
夏欢宜的声音带着恶毒的诱惑。
我定在原地,满脑子还是那被投入火海的项链。
那是父母用血泪为我求来的唯一念想。
就这样在我眼前化为乌有。
巨大的悲痛攫住我,嘴角扯起一丝麻木的弧度。
“我为什么要关心被选作替身的理由?”
这难道值得骄傲?
夏欢宜没等到预料中的崩溃,有些气急败坏。
“迟婉眠!你爸是我举报进去的!”
我如遭雷击,父亲被警车带走那晚的画面在脑中闪现。
夏欢宜逼近一步,笑容得意:
“我知道自己要出国,不放心阿泽,所以给他物色了个完美替身。”
“你家破人亡,急需用钱,阿泽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一定会答应,他也一定会厌恶你这种拜金女。”
“等我回来,阿泽只会更爱我,更唾弃你!”
我胸腔剧烈起伏,指甲深陷掌心。
多么精妙的算计。
我甚至想嘲笑夏欢宜的狂妄自信。
可眼前的事实,早已证明一切。
我这个替身,做得如此失败。
竟是被白月光亲手送到金主身边,还曾痴心妄想。
如今看来,满地狼藉,尽是苦果。
我的目光扫过夏欢宜颈间明显的吻痕:“你国外的丈夫,同意你回来跟前任旧情复燃了?”
夏欢宜眼神慌乱,下意识捂住脖子:“这......这是阿泽情难自禁留下的!”
我早已看穿她的小动作。
“若是情难自禁,以傅星泽的性子,吻痕颜色该深得发紫。”
夏欢宜脸色越来越白。
“而你颈上这道颜色偏淡,不像是新痕,倒像是三四天前留下的。”
多年与尸体打交道,我对尸斑颜色和时间的关系,了然于心。
夏欢宜被戳穿,恼羞成怒:“那又怎样!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我!”
我拿出手机,点开傅星泽的号码。
“如果傅星泽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还会任你这样嚣张?”
夏欢宜正欲反驳,目光却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得意地挑眉。
“何必用手机?你直接问他本人不就好了?”
我一愣,猛地回头。
傅星泽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他径直走向夏欢宜,将她揽入怀中。
我喉头发紧:“傅星泽,你知不知道她......”
傅星泽打断我,语气笃定:“知道。”
“那你......”我的五官痛苦地扭曲。
“那又如何?”
傅星泽搂紧夏欢宜,声音斩钉截铁。
“我爱阿宜。只要她心里有我,其他的,我不在乎。”
我眼角湿润,一时难过得说不出话。
我一直以为爱的极致是成全与放手。
可我在傅星泽身上,竟看到了一种更为荒诞的践行。
明知夏欢宜有男友,明知她身上有过亲昵的痕迹,他竟全盘接受。
哪怕在这段三角关系里,他傅星泽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一个,他也甘之如饴。
我抬手揉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消化这荒诞的信息。
我彻底低估了傅星泽对夏欢宜的爱。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抽空,连挣扎反驳的念头都消散无踪。
焚烧炉的火焰渐熄,那条项链的影子已完全消失。
我的脚步沉重,紧贴着地面一点点挪动。
经过拐角处的房间时,里面呜呜咽咽的狗叫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偏头望去,一种巨大的不安感正无休止地吞噬着我。
透过门缝,我看见一只白色的泰迪血淋淋地躺在解剖台上。
我迟疑着走进去,心中是灭顶的恐慌。
尽管身体已残破不堪,但泰迪的脸庞仍能辨认。
直到凑近,我瞳孔骤然紧缩,全身血液倒灌,冷得刺骨。
解剖台上躺着的,是我十八岁生日时亲手领养的小狗。
鲜血淋漓的场面让刺鼻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
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无法呼吸。
一旁的操作台上,还放着傅星泽惯用的工具。
我双眸眯起,溢出无尽的悲怆,爆发出犹如来自地狱的惨笑。
我抬腿就冲了出去。
傅星泽正搂着夏欢宜,温柔提醒她小心台阶。
我径直冲到傅星泽面前,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颤抖。
“傅星泽,你知不知道那只小狗是我给自己的成人礼!你就这么把它杀了?”
傅星泽不以为意。
“阿宜之后要住进涵江庄园,她对狗毛过敏。”
“加上我最近手生,正好缺个练手的工具,这只狗怎么看都留不得。”
我眼中蓄满泪水,我看向夏欢宜,刚迈出一步,夏欢宜的身体却直直向后倒去,坠下楼梯。
“阿宜!”
傅星泽大惊失色,冲下去将夏欢宜搂进怀里。
楼梯间,夏欢宜下身几乎被鲜血浸透。
夏欢宜气若游丝:“迟婉眠,我知道你恨我抢走阿泽,可你我都是极其稀有的熊猫血,你也不能下此毒手啊。”
我呼吸一滞,冲着傅星泽拼命摇头。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傅星泽怒红了眼,什么也听不进去。
“迟婉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医院给阿宜输血!”
再次被绑上抽血台,我没有半分挣扎,闭上眼任由血液流失。
抽走400cc,傅星泽已然失去理智,又强行抽走我400cc的血。
病危通知书一张接一张,傅星泽毫无罢休之意。
直到确认夏欢宜脱离危险,我才终于停止被抽血。
醒来时四周空无一人,脚步沉重如灌铅。
经过病房,傅星泽正细致地给夏欢宜喂着热粥。
我回到涵江庄园,将离婚协议和一张银行卡平整放在客厅茶几上。
我没什么可带走的,只身坐上了早已订好的航班。
“傅星泽,再也不见!”
这段耗尽我心神的关系,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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