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婉儿萧景琰的其他类型小说《折枝红豆烬成灰小说叶婉儿萧景琰》,由网络作家“小浣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婉儿刚回到马厩旁的破屋里,就看到墙角新出现的一个青瓷药瓶,瓶身上刻着萧王府的徽记,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猜到送药的人是萧景琰,她伸手拿起药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时顿了顿,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出了窗外。“啪——”瓷瓶碎裂的声音在门外的喧闹声里几乎微不可闻。叶婉儿望着屋外四散的瓷片,这才想起今日是元宵灯会,府里从早上就开始张灯结彩,下人们议论着王爷要带王妃去赏灯。她费力扒开发霉的被褥,那里藏着一块偷藏的火石和几片枯叶。这是她这半个月来,每次被派去打扫马厩时偷偷攒下的。夜幕降临,王府里的喧嚣渐渐远去。叶婉儿从草席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破布条,轻手轻脚地溜向马厩。寒风刺骨,她冻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马厩里如今只剩两匹白...
《折枝红豆烬成灰小说叶婉儿萧景琰》精彩片段
叶婉儿刚回到马厩旁的破屋里,就看到墙角新出现的一个青瓷药瓶,瓶身上刻着萧王府的徽记,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
猜到送药的人是萧景琰,她伸手拿起药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瓷面时顿了顿,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扔出了窗外。
“啪——”
瓷瓶碎裂的声音在门外的喧闹声里几乎微不可闻。
叶婉儿望着屋外四散的瓷片,这才想起今日是元宵灯会,府里从早上就开始张灯结彩,下人们议论着王爷要带王妃去赏灯。
她费力扒开发霉的被褥,那里藏着一块偷藏的火石和几片枯叶。
这是她这半个月来,每次被派去打扫马厩时偷偷攒下的。
夜幕降临,王府里的喧嚣渐渐远去。
叶婉儿从草席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破布条,轻手轻脚地溜向马厩。
寒风刺骨,她冻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马厩里如今只剩两匹白马,叶婉儿颤抖着手,将浸了油的破布条绑在其中一匹枣红马的尾巴上。
她的手伤未愈,动作笨拙,好几次差点打不成结。
“乖……别动……”她轻声安抚着焦躁的马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火石相击的声音在寂静的马厩里格外清脆。
第一次,没点燃。
第二次,火星溅到她的手指上,烫出一个新的水泡,她哆嗦着收回手,有些气馁地皱了皱眉。
第三次,枯叶终于冒出了青烟。
火苗“腾”地窜起来时,叶婉儿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白马受惊嘶鸣,后蹄猛地扬起,差点踢中她的肩膀,她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眼睁睁看着那匹马带着燃烧的尾巴冲出了马厩。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人!有一匹马发疯了!”
“怎么回事?马厩的小厮呢?人呢!快救火!快让马停下来!”
远处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叶婉儿趁机奔向王府最西侧那个被荒草掩盖的涵洞——这是她半个月前打扫庭院时偶然发现的,洞口长满青苔,隐约能看到外面的光亮。
涵洞里的水冰冷刺骨。
叶婉儿刚踏进去就倒吸一口冷气,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污水没过胸口,水下尖锐的碎石划破了她的小腿,可她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往前挪动,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那边看看!”
“马跑到东院去了!”
“别管马了,先救火!”
有叫喊声越来越近。
叶婉儿加快速度,污水灌进她的口鼻,呛得她眼前发黑。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终于摸到了涵洞另一端的边缘。
她挣扎着爬出洞口,浑身沾满淤泥和血污。
远处王府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隐约还能听到混乱的喊叫声。
叶婉儿顾不上查看身上的伤口,踉跄着向城外方向跑去。
此时长安街上灯火如昼。
萧景琰正陪着柳如霜赏灯,忽然瞥见街角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心头莫名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下意识就想追过去。
“王爷?”柳如霜拽了拽他的袖子,“您在看什么?”
萧景琰皱眉望向那个方向:“那边好像……”
“哎呀,那边的灯笼好漂亮!”柳如霜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反方向走,“王爷,你就陪妾身去看看嘛。”
萧景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他摇摇头,将不安感从心头处赶走,任由柳如霜拉着他走向灯市。
叶婉儿躲在巷子阴影里,看着萧景琰和柳如霜离去的背影。
她抹了把脸上的泥水,转身向城门方向快步跑去。
城门口的角落处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叶婉儿按照父亲信中的描述,轻轻敲了三下车辕。
“小姐?”车帘掀开,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叶婉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在看见这张数字的面容时骤然滚落。
老车夫看清她满身的伤痕和泥污,连忙将她扶上车。
“老爷都安排好了,咱们这就出发。”
“小姐别怕,老奴定会护你周全。”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时,叶婉儿终于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
巍峨的城墙在夜色中如同巨兽,而她终于逃出了它的利齿。
她摸了摸袖口,那里藏匿着她用油纸细细包好的信件和银票。
除了这些,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只剩这条捡回来的命。
“爹,娘……”叶婉儿终于止住了战栗,哽咽着喃喃自语,“我走了。”
这一次,她定会听从爹娘的话,逃离这里,再也不要回头。
“叶丞相,呸呸呸,叶家罪臣夫妇的尸首还在府中呢,不知道最后该如何安置。”
“啧,谋逆之罪,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还想安葬?大约是会被扔进乱葬岗。”
“王爷没把他们挫骨扬灰都算仁慈了!”
叶婉儿指尖猛地掐进掌心,胸口剧烈起伏。
她刚将前院洒扫完,正要回房休息,就听到了下人们的讨论,下一秒,她猛的将扫帚扔到地上,踉跄着朝萧景琰的书房跑去。
侍卫见她衣衫褴褛,满身尘土,伸手拦住:“站住!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叶婉儿跪在院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嘶哑:“求王爷开恩,准贱妾安葬父母!”
侍卫见她执意不走,只得进去通报。
片刻后,书房门被推开,萧景琰冷着脸走出来,身后跟着柳如霜。
“王爷……”叶婉儿抬头,眼眶通红,“求您……让贱妾安葬父母……”
萧景琰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正要开口,身侧的柳如霜柔声劝道:“王爷,婉儿妹妹一片孝心,不如……就准了吧?”
萧景琰沉默片刻,点头应下:“如霜,你去安排。”
柳如霜眼底闪过一丝阴冷,面上却温婉应下:“是,妾身这就带婉儿妹妹去。”
叶婉儿重重磕头:“谢王爷恩典!”
“那,跟我来吧。”
柳如霜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两名侍卫,叶婉儿踉跄着跟在最后,莫名心跳如擂鼓。
“到了。”柳如霜停下脚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指向不远处,“喏,你爹娘在那儿呢。”
叶婉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骤缩——
两具残缺的尸身被随意丢弃在乱石堆中,早已腐烂发黑,而更令她崩溃的是,几条野狗正撕咬着尸体的残肢!
“不——!”叶婉儿尖叫一声,疯了一般冲过去,“滚开!滚开!”
她拼命挥舞着手臂,想要驱赶野狗,可那些畜生早已饿红了眼,非但不退,反而朝她龇牙低吼。
“噗嗤——”一条野狗猛地扑上来,狠狠咬住她的手臂!
叶婉儿痛得眼前发黑,却仍死死护在父母尸身前,不肯退让半步。
柳如霜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叶婉儿浑身是血,才慢悠悠地开口:“住手。”
侍卫上前驱赶野狗,柳如霜缓步走到叶婉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笑一声:“妹妹,你这是何苦呢?你爹娘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一堆烂肉罢了。”
叶婉儿抬头,眼中恨意滔天:“柳如霜,你是故意的……你连尸首都不愿意放过,你不得好死!”
柳如霜故作惊吓地后退一步,捂住心口:“妹妹,我好心带你来见父母最后一面,你怎么能这样咒我?”
她转头对侍卫道:“带她回去,别让王爷久等了。”
侍卫粗暴地拽起叶婉儿,拖着她往回走。
她浑身是伤,血迹混着泥土,狼狈不堪,可她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柳如霜,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叶婉儿不顾父母的阻拦,穿上喜服嫁给了三皇子,
成婚当日,她的父母坐在高堂之上,慈目和蔼。
她满心欢喜地跪拜下去,再抬头时,无数官兵闯进来,一把按住了叶父叶母。
“婉儿,闭上眼睛,不要看!”
叶婉儿还没从成为新娘的喜悦中回过神,就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父亲突然被身后两名侍卫按跪在地,母亲也被钳制在一旁。
“爹!娘!这是做什么?景琰,你快让他们住手!”
“动手!”
冰冷的嗓音,让叶婉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踉跄着向前跑去,却被身侧的侍卫死死按住。
“不要——!”
刀光闪过。
“不要……看……”
叶父脖颈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叶母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随即也倒在了血泊中,叶婉儿的尖叫卡在喉咙里,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爹……娘……”侍卫终于将她放开,她双膝一软,跌坐在地,随即跪爬着扑向父母的尸身,叶母还有最后一口气,颤抖的手指悄悄将一个东西塞进了叶婉儿宽大的袖中。
“景琰……为什么……”她泣不成声,抱着叶母的手止不住发颤,“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不是我们成婚吗?为什么?”
萧景琰缓步走下台阶,在叶婉儿面前蹲下,伸手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珍宝。
“婉儿,叶家勾结外敌,证据确凿,我拼尽全力,也只能保住你一人。”
叶婉儿浑身战栗,下意识偏头躲开他的动作:“不……不可能……我爹是清白的!他一生忠君爱国又怎么会……”
“圣旨在此,岂会有假?”萧景琰叹了口气,微微皱起眉头,“婉儿,莫要在闹了。”
就在这时,喜堂大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身着华贵嫁衣的女子昂首而入,身后跟着一队侍卫。
“王爷,吉时已到,该行礼了。”柳如霜嗓音甜蜜,居高临下地睨了叶婉儿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身侧的萧景琰在看见她进来的瞬间便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走向柳如霜。
叶婉儿呆滞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柳如霜眼底讥讽更盛,从袖中抽出一道明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氏女叶婉儿,因家族谋逆,本应连坐处死。念其夫君萧景琰有功于朝,特赦其死罪,贬为贱妾。萧景琰与柳如霜郎才女貌,特赐今日完婚,钦此。”
“怎么可能……不,不是这样的……”叶婉儿摇着头,眼底的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景琰,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我,我在做梦对不对?都是假的对不对?”
可萧景琰却始终背对着她,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柳如霜却得意地笑了,她一把抽出身侧侍卫的佩剑,剑尖直指叶婉儿。
“贱妾也配穿正红?”话音未落,剑光一闪,叶婉儿身上的嫁衣从领口到裙摆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喜堂上的宾客发出一阵惊呼,随即又陷入诡异的沉默。
没有人敢为叶婉儿说话,所有人都低垂着头,气氛煞是之间沉闷到极点。
“来人,把这两具尸体拖出去。”
“不要!”叶婉儿死死抱着父母的尸骨,“你们不能这样……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尸骨留给我……”
侍卫粗暴地拽开她,叶婉儿的中衣被扯得更加凌乱,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
可她却顾不得这些,拼命挣扎哭喊,但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尸身被拖出喜堂,在地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一拜天地!”
司仪高声喊道,仿佛刚才的血腥一幕从未发生过。
萧景琰与柳如霜在满堂宾客的注视下行礼,而叶婉儿被两名侍卫按着跪在一旁,亲眼目睹这场荒谬的婚礼。
她的泪水已经流干,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只有心脏处传来的剧痛提醒她还活着。
“送入洞房!”
随着这声宣告,宾客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小声交谈,刻意避开叶婉儿所在的方向。
萧景琰搂着柳如霜的腰离开时,终于看了叶婉儿一眼,那眼神带着极其复杂的情绪,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把她关回原来的房间。”
柳如霜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和萧景琰走了。
叶婉儿被拖行着穿过熟悉的回廊,曾经挂满红绸的庭院如今在她眼中只剩下血色,侍卫将她扔进房间,重重关上门。
轻微的咔哒声后,门被锁上了。
她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直到袖中的异物硌到了手臂,才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东西。
叶婉儿颤抖着手取出,是一封染血的信和几张银票。
“婉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爹娘恐怕已经不在了,三皇子同你成婚,意味着我们家被迫卷入了皇子之间的斗争,而我们家势力庞大,定会被圣上所猜忌,可惜为父醒悟太晚,如今一切已无力回天。
如今为父所能做到的,也只有准备好足够的银票以及为你安排好新的身份,待半月后城口会有人来接应你。
婉儿,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听从为父的安排,速离京城,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出现在三皇子的面前。”
信纸被泪水浸湿,字迹晕染开来。
叶婉儿将信紧紧贴在胸口,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哀嚎。
她与萧景琰一年前相识,彼时她还不知他是当今三皇子,只以为他是个普通商户家的少爷。
他博识多学,待她也温柔体贴,她很快便对其心生爱慕,他也表现得对她关爱有加。
两人偷偷交换了定情信物,约定好了在三个月前便上门提亲,他也确实做到了,而在这时,她才知他是当便三皇子。
提亲那日,父亲母亲脸色并不好看,待人走后,父亲语重心长劝导,皇室中人,心思深沉,皆不可信。母亲也一脸忧心忡忡,说只愿她嫁于寻常百姓,这样他们才护得住她。
可那时的她被情爱冲昏头脑,偏是不信,哀求爹娘相信她看中的人。
父亲无奈同意,只是脸上依旧忧愁,但她已经被即将嫁给爱人的喜悦掩盖,完全留意不到父母的神情。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爹娘用性命告知她,她所做的决定,究竟错的有多离谱。
“是我害死了你们……是我……”
叶婉儿蜷缩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滚落,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都怪我,若不是我不听劝阻,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爹娘,你们放心,这次我不会再任性妄为,我会听从你们的嘱托,半月后便离开这吃人的牢笼。”
柳如霜的院子里张灯结彩,贵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笑声清脆。
叶婉儿垂首站在角落,粗布麻衣在一众绫罗绸缎中显得格格不入。
前几日她因情绪激动以及体虚昏迷过去,醒来本想去找柳如霜同归于尽,但当她踉跄地跑到柳如霜的院子时,却看到柳如霜手中把玩着她父母留给她的遗物。
她霎时僵在原地,看着柳如霜冲她扬起一抹挑衅的笑意。
“妹妹,你可别冲动呀,不然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弄坏了。”
“对了,过几日府里有个宴会,丫鬟们忙起来有些分身乏术,所以只能劳烦妹妹你跟在我身边,专心伺候我。”
“到时候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把这些还给你了,你觉得呢?”
“婉儿妹妹,还愣着做什么?”柳如霜含着笑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过来给各位小姐斟茶。”
叶婉儿沉默地走上前,端起茶壶。
“听说这位就是曾经的叶大小姐?”一位粉衣贵女掩唇轻笑,“如今倒是乖巧得很。”
“可不是嘛,”柳如霜抚了抚发间的金钗,眼底闪着快意的光,“王爷说了,再傲的性子也得磨平了才好,所以将她交给我处置,毕竟我才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
叶婉儿的手微微发抖,滚烫的茶水溅在指尖,她却恍若未觉。
曾几何时,萧景琰也是这样对她说的。
“婉儿,你这倔脾气也只有我能忍了。”
“谁说的?我爹娘明明说……”
“那不一样。”他笑着捏她的鼻尖,“你是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他们娇惯着你,但我是要忍你一辈子的人。”
“哎呀!”一声尖叫打断了回忆。
叶婉儿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被一个侍女狠狠撞了一下,茶壶摔在地上,热茶瞬间溅湿了一个贵女的衣摆。
“贱人!”贵女一脚踹在叶婉儿心口,厉声呵斥,“你知道这裙子多贵重吗?你这种什么都做不好的贱妾,放在我府中是要被乱棍打死的!”
叶婉儿摔在地上,手掌擦过碎裂的瓷片,顿时鲜血淋漓。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曾经抚琴作画的纤纤玉指,如今红肿粗糙,布满茧子和伤痕。
“柳姐姐,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贵女看着狼狈不堪的叶婉儿冷笑出声,“必须要让她跪下给我道歉!”
“我不是有意的,是有人撞了……”
“轮到你说话了吗?!”贵女猛的扬起手,一巴掌扇了上去,满脸阴鸷,“一个贱妾也敢自称我?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嫡女吗?当初处处压我一头,每次都在宴会上大出风头吸引所有世家公子的目光,如今我看你这么低贱,还真是快意!”
“柳姐姐。”贵女又转头看向柳如霜,眼中的狠厉一闪而逝,“既然她不愿道歉,那便废了她这双手,也省的她还能勾引男人!”
柳如霜假意为难的看了两人一眼,状似无奈地叹息:“来人,上夹板。”
叶婉儿瞬间被身侧的侍卫按在地上,夹板夹上她的双手,收紧的瞬间,距离的疼痛让她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在耳边炸响,她的眼前阵阵发黑,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见面前两个女人得意的脸。
再次恢复意识时,是在昏暗的柴房里。
叶婉儿蜷缩在角落,双手无力地垂着,十指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
门被推开,萧景琰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还活着就好。”他声音低沉,眉头微微蹙起,“安分些,别再惹事。”
叶婉儿抬头,眼中的恨意让萧景琰一怔。
萧景琰揉了揉眉心,强压下心头的烦躁:“若非本王求情,你早就是乱葬岗上一具枯骨了,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等一切结束,本王会给你应有的位分,柳如霜她毕竟是皇上赐婚,我推辞不得,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要信我。”
叶婉儿冷笑,却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望着女人痛苦的模样,萧景琰终究还是有几分不忍。
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却在看到她戒备的眼神时又猛的收回:“再忍忍,等我再强大一些,你就不必再受这些委屈……”
“滚出去。”叶婉儿别开脸。
萧景琰脸色一沉,甩袖离去。
房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叶婉儿低头看着自己残废的双手,无声地笑了。
叶婉儿在马厩旁的破屋里蜷缩了好几日,手上的伤结了薄痂,稍微一动便撕裂渗血,她将袖口撕成布条,一圈圈缠在伤口上,鲜血很快浸透了粗布。
第四日清晨,柳如霜身边的李嬷嬷带着两个粗使丫鬟踹开了门。
“王妃要见你,还不快滚起来!”
叶婉儿缓缓抬头,晨光透过破窗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没说话,只是撑着墙慢慢站起来。
“磨蹭什么!”李嬷嬷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原本结痂的伤口顿时裂开。
叶婉儿咬紧牙关,硬是把痛呼咽了回去。
她被硬生生拖拽到了柳如霜的庭院,院内铺着锦毯,摆着矮几,柳如霜斜倚在软榻上,萧景琰坐在一旁执棋自弈,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王爷,今日阳光正好,听闻妹妹琴声闻名天下,不如妹妹弹一曲助兴?”柳如霜娇笑着凑近萧景琰。
萧景琰落下一枚黑子,淡淡道:“随你。”
柳如霜满意地挥手,下人立刻抬来一架古琴,摆在院中央。
叶婉儿被按在琴前。
琴弦冰冷,她刚将颤抖的手指搭上去,便听柳如霜轻笑:“弹错一个音,赏一藤条。”
叶婉儿指尖疼得厉害,本想拒绝,但余光却瞥见了柳如霜手中摩挲的一个香囊,那是她母亲的遗物!
她深吸一口气,拨动了琴弦。
她自幼琴艺精湛,可如今十指溃烂,每拨一次弦都像刀割,第一段还未弹完,指尖的血便染红了琴弦。
“铮——”
一个颤音走调,柳如霜立刻拍手:“错了!”
嬷嬷抄起藤条,狠狠抽在叶婉儿背上。
“啊!”她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脊背火辣辣地烧起来。
萧景琰执棋的手微微一顿,却仍未抬头。
叶婉儿咽下喉间血腥,继续弹奏。
第二段,第三段……
每错一次,藤条便狠狠落下,她的后背渐渐麻木,血渗透单薄的衣衫,在琴凳上洇开暗红的痕迹。
“说起来……”柳如霜突然凑近,笑盈盈的脸上满是天真无辜,声音却刻意压低,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开口,“你爹临死前,还在求王爷放过你,可惜了,这是因为他疼惜的女儿死活闹着要嫁给王爷,这才导致叶家满门的杀身之祸。”
“况且,王爷早就知道你们叶家会有什么下场。”
琴音戛然而止。
“继续弹。”柳如霜面色一冷,“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我将香囊烧毁吧?”
叶婉儿机械地拨动琴弦,泪水混着血水滴在琴面上。
“陛下早就忌惮叶家权势,偏偏你父亲不识趣。”柳如霜欣赏着她惨白的脸色,“王爷若不主动表态,岂不是惹陛下猜疑?”
“所以他不仅默许了皇帝对叶家抄家的指令,还跪谢了陛下将我赐婚于他的旨意,以叶家满门向陛下表态,消除了陛下的疑心。”
“闭嘴!”叶婉儿在没忍住,猛的一把推向柳如霜,而柳如霜眼含讥讽,顺着她的力道重重跌坐在地。
“好疼!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叶婉儿抬头,撞进萧景琰愠怒的眸光里:“叶婉儿,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吗?”
他冷着声音说完,俯身将柳如霜扶起,目光落到地上的香囊上,眉头微微皱起:“这是?”
柳如霜面色僵了一瞬,很快眼眶通红,攀住萧景琰的手臂,声音也带上了几丝哭腔:“我是无意间寻得了妹妹母亲生前的物件,想让妹妹开心,所以刚才要递给她,谁知道她看见就突然生气,狠狠推了我一把……”
“不是的,明明是……”
“叶婉儿,你真是不可理喻!”萧景琰冷着脸打断了叶婉儿还未说完的话,一把拾起地上的香囊,“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那就干脆烧了,反正你也不想要。”
说罢,他毫不犹豫将香囊扔进了一旁的火盆中。
“不要!还给我!把香囊还给我!”
叶婉儿挣扎着扑过去,却被身侧的侍卫摁倒在地,她眼睁睁看着香囊上的丝绸遇热收缩,精致的兰花绣纹顿时扭曲变形,被团团升起的火焰所包裹。
“叶婉儿,你为什么总是不肯乖一点?我只是……”萧景琰在触及叶婉儿含着恨意的眸子时心尖猛的一颤,但顾及身侧的柳如霜,到底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
望着萧景琰的身影消失在院门,柳如霜脸上楚楚可怜的神情瞬间消失,冷笑着冲身侧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对王妃不敬,该打!”身侧的嬷嬷立刻上前,抬手冲着叶婉儿的脸颊扇去,直到她双颊红肿,在说不出半个字,也没了任何挣扎的力气,嬷嬷这才退下,找到了柳如霜身后。
“记住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脚底的贱妾。”
柳如霜用鞋尖狠狠碾上叶婉儿用粗布包扎过的手,看着她疼的面色扭曲,这才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你别妄图挣扎,也永远都别想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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