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鸾顾尽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换嫁纨绔世子,高冷摄政王悔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顾清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们苏家的血是世间灵药,而我这苏家嫡女的血药效更甚。上一世,我因此被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顾尽渊囚于王府深院。整整五年,他用我这一身名贵药血,吊着他养妹顾清鸾的命。他曾许诺待养妹痊愈,便八抬大轿,娶我为正妃。可就在顾清鸾彻底康复那日,他却笑着将我的药血泼在地上。“苏梦舒,你的血已经没用了!”“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娶一个药人做王妃吧?”我气若游丝地望向他,却被他无情投入早已备好的巨大炼丹炉。“你和你全家的贱命,能换清鸾一世安康,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的存在,只会时刻提醒我,清鸾曾经受过多少病痛折磨!”“所以,你就带着这身肮脏血脉,去死吧!”我逐渐被烈焰吞噬,焚身之痛却远不及他话语的万分之一。最终,我苏家满门皆因药血,被他练成顾清鸾的保...
《重生换嫁纨绔世子,高冷摄政王悔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我们苏家的血是世间灵药,而我这苏家嫡女的血药效更甚。
上一世,我因此被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顾尽渊囚于王府深院。
整整五年,他用我这一身名贵药血,吊着他养妹顾清鸾的命。
他曾许诺待养妹痊愈,便八抬大轿,娶我为正妃。
可就在顾清鸾彻底康复那日,他却笑着将我的药血泼在地上。
“苏梦舒,你的血已经没用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娶一个药人做王妃吧?”
我气若游丝地望向他,却被他无情投入早已备好的巨大炼丹炉。
“你和你全家的贱命,能换清鸾一世安康,是你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的存在,只会时刻提醒我,清鸾曾经受过多少病痛折磨!”
“所以,你就带着这身肮脏血脉,去死吧!”
我逐渐被烈焰吞噬,焚身之痛却远不及他话语的万分之一。
最终,我苏家满门皆因药血,被他练成顾清鸾的保命丹药。
再睁眼,我竟回到顾尽渊派人“请”我入府那日。
----管家正拿着一封鎏金请柬,满脸喜气道:“小姐,摄政王府派人传话,听闻您医术超群,想请您过府为郡主诊病。”
我接过那封鎏金请柬,指尖冰凉。
上一世就是这封请柬,为我苏家开启了地狱之门。
父亲以为是天大荣幸,母亲为我准备最体面的衣裳,叮嘱我一定要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
他们没有想到,我从踏入王府的那刻起,就成了一个被圈养的血奴。
“小姐,您怎么了?
这可是摄政王府的请柬啊!”
管家见我神色有异,不解地催促。
我将请柬随手丢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回了他们,就说我才疏学浅,郡主的病,另请高明吧。”
管家大惊失色,几乎要跪下来。
“小姐,这万万不可啊!”
“摄政王权势滔天,咱们苏家怎敢驳他的面子?
这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我不由心中冷笑。
去,是杀身之祸。
不去,也是杀身之祸。
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为何不选一条,能让顾尽渊痛彻心扉的路?
“照我说的做。”
我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
管家还想再劝,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姐姐!
你怎么能拒绝王爷的好意!”
我的庶妹苏巧儿,提着裙摆,满脸焦急地冲进来。
她一把抢过桌上的请柬,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
这可是摄政王府的请柬!”
“全京城的女子,谁不想攀上顾尽渊这根高枝?”
上一世,她便对我能入王府羡慕不已,处处与我攀比。
还在我被囚禁的五年,打着未来王妃妹妹的名头。
风光地嫁给吏部尚书嫡子,过得好不快活。
而苏家被灭门时,她却因早已嫁出,撇清了关系,安然无恙。
甚至在我被率先炼成丹药后,对悲痛欲绝的父母说:“爹,娘,你们别怪王爷,要怪就怪姐姐,是她自己没福气!”
“没伺候好王爷,这才连累了我们苏家!”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至极的嘴脸,淡淡开口:“既然你这么想去,那这机会,便让给你了。”
苏巧儿一愣,随即眼中划过狂喜之色。
“姐姐,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
我勾了勾唇。
“你去告诉王府来人,就说我近日偶感风寒,卧床不起。”
“但我妹妹苏巧儿,医术在我之上,可代我前往。”
苏巧儿欣喜若狂,拿着请柬,连礼数都忘了,转身就往外跑。
管家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小姐,这……这岂不是欺君之罪?”
“无妨。”
我垂下眼眸,遮住其中的冷意。
“王爷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医术,而是苏家的血。”
只要姓苏,是谁又有何区别?
苏巧儿,那今生,便祝你好运。
希望你被抽干最后一滴血时,还能笑得出来。
我以为将苏巧儿推出去,至少能为我争取几日喘息之机。
没想到翌日清晨,摄政王府的马车,就堵在我家门口。
来的不是下人,而是顾尽渊最信任的贴身侍卫,林风。
他一身玄色劲装,面无表情道:“苏大小姐,王爷有请。”
我压下心中疑虑,福了福身子。
“林侍卫,我昨日已托人带话,小女子身子不适,实在无法为郡主诊病。”
林风冷冷地看着我,“王爷说了,苏大小姐病了,就更该请过去。”
“王府里有的是太医,正好可以为您诊治一二。”
他语气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来,今天这一趟是躲不过去了。
我刚准备吩咐下人备车,一个阴冷而熟悉的声音却从马车内传来。
“不必了,就坐本王的马车吧。”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顾尽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他斜倚在软榻上,墨发如瀑,凤眸狭长。
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我呼吸一滞,他怎会亲自来?
上一世,直到我被囚禁王府整整一年,才第一次见到他。
他高高在上,如同神祇,而我只是他脚下卑微的尘埃。
“怎么,还要本王亲自下来请你吗?”
他语调微扬,带着一丝不耐。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着头,走上马车。
车厢内,弥漫着一股冷冽的龙涎香。
和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交织在一起,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跪坐在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顾尽渊却忽然倾身过来,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
他的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
“苏梦舒,你倒是长本事了。”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声音低沉得如同鬼魅。
“不仅敢拒绝本王,还学会了找人替死。”
“你以为,本王会不知道,你那庶妹是个没用的废物吗?”
“她一个庶出的低等血脉,怎可跟你这身纯正名贵的顶级药血相提并论?”
我瞳孔骤缩,他怎会知道?
顾尽渊看着我惊骇的表情,嘴角的笑意越发森冷。
“看来,你也重生了。”
他松开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
“苏梦舒,上一世你乖乖听话,本王还能让你和你家人多活几年。”
“这一世,你若再敢耍什么花样……”他顿了顿,抬起眼,眸中是毁天灭地的疯狂。
“本王会让你亲眼看着你苏家人,是如何一个一个,被凌迟处死,挫骨扬灰!”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连呼吸都忘了。
顾尽渊,居然也重生了。
这个认知比上一世被他推入炼丹炉烧死,还要让我感到绝望。
如果他也带着记忆,那我所有的计划,在他面前岂不都成了笑话?
不,不对。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他应该直接将我抓回王府。
用最严酷的手段逼我献血,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废话。
他一定,不知道我所有的底牌。
比如,我的药血并非取之不尽。
每献出一碗,我的寿元便会折损半年。
上一世,我之所以能撑五年,是因我暗中用固本培元的药草调理,延缓了生机的流逝。
并且心中顾念着与他渐渐生出的情愫,期盼着能有朝一日,被他明媒正娶。
而他只以为我的血是天赐灵药,可以无限索取。
再比如,我的血对顾清鸾而言是救命良药,也是穿肠毒药。
它能吊住她的命,却也会在日积月累中,侵蚀她的五脏六腑。
让她在无尽的痛苦中,依赖着我的血,生不如死。
上一世,顾清鸾痊愈后性情大变。
愈发残暴乖戾,最终因为虐杀皇子,被皇帝赐死。
顾尽渊到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我的血所赐。
他只以为是他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养妹。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恐惧渐渐被一股冰冷的恨意所取代。
顾尽渊,既然老天让我们一起重生归来。
那这一世,我们就好好算算上一世的血债。
我抬起头,佯装身体不住地颤抖,泫然欲泣。
“王爷……您在说什么?
民女听不懂……民女只是……害怕,不敢触怒天颜,才让妹妹替我……求王爷饶命,民女再也不敢了。”
顾尽渊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他似乎在判断,我这副模样究竟是真是假。
上一世的我,在他面前永远是这般温顺怯懦,逆来顺受。
他或许以为,重活一世,我依旧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苏梦舒,本王没时间跟你兜圈子。”
“本王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乖乖配合,救活清鸾。”
“本王不仅会保你苏家一世富贵,还会实现上一世的承诺,娶你为正妃。”
“但你若是不识抬举……”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惶恐与受宠若惊。
“王爷……民女……民女何德何能……”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袖中早已备好的一根淬毒银针,刺入指尖。
那毒无色无味,见血封喉,是我前世从一本古籍上学来的。
它唯一的解药,就是我的血。
但对于旁人来说,沾之即死。
一滴殷红的血珠,从我指尖渗出。
我故作慌乱地想要擦掉,却被顾尽渊一把抓住手腕。
他将我的手指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随即,他脸色一变,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意。
“你竟敢在自己的血里下毒!”
他死死扼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苏梦舒,你找死!”
我疼得脸色发白,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只是用一双惊恐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王爷,我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敢狡辩!”
顾尽渊怒极反笑。
他从发间抽出一根银簪,毫不犹豫地刺向我的指尖。
银簪触及血珠的瞬间,顶端立刻变成漆黑之色。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我看到顾尽渊眼中翻涌的杀气,他的手已经移到我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战栗。
“王爷……咳咳……你若杀了我……”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就再也……没有人能救郡主了……”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他部分怒火。
顾尽渊的手指顿住,但眼中的杀意,却愈发浓烈。
“解药。”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我摇了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没有解药……这毒,是我苏家血脉自带的……只有在特定时辰,用特定的引子,才能将毒性化去,变成救人的良药……”我开始说出,我为他精心编织的第一个谎言。
“否则……否则这血,就是世间最烈的毒药,神仙难救。”
顾尽渊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话中的真假。
“特定的时辰?
特定的引子?”
他冷笑,“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吗?”
“民女不敢欺瞒王爷。”
我垂下眼,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若王爷不信,大可将我带回王府,用银针日日试探。”
“看看除了子时三刻,用晨露净手之后取出的血,其余的是不是都带剧毒。”
这是我为自己争取生机,设下的第一道屏障。
如此一来,他便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样,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取我的血。
他只能在固定的时间,得到有限的“解药”。
这不仅能延缓我身体的亏空,更能加重顾清鸾的痛苦。
因为断断续续的治疗,只会让她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挣扎。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尽渊的脸色阴晴不定。
显然不愿相信我的说辞。
但事关他心爱养妹的性命,又不敢轻易冒险。
良久,他终于松开手,脸上恢复惯有的冷漠。
“好,本王姑且信你一次。”
他坐回软榻,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从今日起,你就住在王府。”
“若让本王发现你有半句谎言,那便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王府的生活,与上一世并无二致。
我被软禁在清鸾郡主所住的静心阁偏院,四周是高墙和日夜巡逻的侍卫,插翅难飞。
苏巧儿在王府大闹一场,哭喊着说是我嫉妒她,故意陷害她。
顾尽渊没理会她的疯言疯语,只当她是个无用弃子,直接丢回了苏家。
父亲母亲为此忧心忡忡,以为是我惹怒了王爷。
几次三番托人带信,让我谨言慎行,好好伺候郡主。
我一封都未回。
他们不懂,我正在一场无人知晓的战争中,以血为刃,以命为注。
每日,我都在等。
等子时三刻的到来,也等顾尽渊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他果然如我所料,派了无数太医和奇人异士,想要破解我血液中毒性的秘密。
他们取走我不同时辰的血样,用各种珍奇药材进行调和,甚至用死囚做实验。
结果,无一例外。
所有接触到我“毒血”的人,都在顷刻间暴毙,死状凄惨。
几次三番下来,再也无人敢质疑我的话。
顾尽渊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阴沉。
我则表现得愈发温顺,每日焚香抚琴,抄录经文,仿佛真的已经认命。
终于,在入府半月后,顾清鸾的病情急剧恶化。
太医们束手无策,连连上报病危。
那一夜,子时刚过,顾尽渊便一脚踹开我的房门。
他一身寒气,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时辰到了,取血!”
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顺从地起身,走到桌前,用侍女备好的晨露,仔仔细细地净了手。
然后,我拿起银刀,在指尖轻轻一划。
一滴滴与往日截然不同,隐隐泛着金光的血珠,缓缓渗出。
顾尽渊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亲自端着玉碗上前,小心翼翼地接了满满一碗。
他甚至没有让下人代劳,便疾步走向顾清鸾的卧房。
我看着他急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快去用我的药血,救你最宝贝的养妹吧!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赐予她的,究竟是新生,还是更深的地狱!
那一碗药血,效果立竿见影。
翌日,消息传来。
清鸾郡主高烧已退,神志也清醒许多,甚至能下床走动了。
整个王府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顾尽渊以为,他掌控了一切。
但他错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如今的我,迫切需要一个盟友。
一个能与顾尽渊抗衡,能将我从这牢笼中,光明正大带出去的盟友。
上一世我被囚禁至死,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
但这一世,我敏锐地捕捉着下人们的只言片语,拼凑着如今的朝堂格局。
皇帝年迈,太子庸碌,大权旁落于摄政王顾尽渊之手。
满朝文武,几乎都已是他的人。
唯一能与他分庭抗礼的,只有镇守北疆,手握三十万兵权的定国公。
可惜,定国公年事已高。
据说前不久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又添新疾,已经药石罔效,命不久矣。
定国公一生戎马,膝下却只有一根独苗。
偏偏还是个不学无术,终日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
所有人都说,等老国公一去,定国公府,也就完了。
这,正是我要的机会。
一个将死之人,最渴望的是什么?
是活下去,是血脉的延续。
这两样,我都能给他。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见到定国公府的人,并将消息递出去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顾清鸾的身体好转后,心情也好了起来。
提出想在王府举办一场赏花宴,邀请京中各府的贵女前来热闹一番。
顾尽渊对这个妹妹向来有求必应,立刻就允了。
赏花宴那天,王府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我依旧被关在偏院,但透过窗子缝隙,我能看到花园里那些衣着华丽的贵女们。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终于,我看到了定国公府的嫡孙女,那个纨绔世子的亲妹妹,秦若雪。
她正被一群贵女围着,脸上带着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落寞,那是因为她祖父的病。
我深吸一口气,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字条,揉成一团。
然后,我走到院中,假装失手,将一盆兰花推倒在地。
“砰”的一声脆响,成功吸引了花园里所有人的注意。
一名管事嬷嬷立刻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隔着院门呵斥我:“你这贱婢,惊扰了贵客,担待得起吗!”
我低下头,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连连道歉。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边的骚动吸引时……我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纸团,朝秦若雪的方向,弹了过去。
纸团划出一道微不可见的弧线,精准地落入她脚边的草丛里。
秦若雪似乎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地朝我看了一眼。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我对着她,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做完这一切,我立刻被管事嬷嬷拖回房间,关了禁闭。
但我的鱼饵,已经放出去了。
接下来,就看鱼儿上不上钩了。
我被关了三天。
三天里,无人问津,连送饭的丫鬟都换成了聋哑的婆子。
顾尽渊没有来,林风也没有来。
王府里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是顾尽渊的警告。
他在告诉我不要妄图耍任何花样,否则他有的是办法让我求生不得。
可该做的,我已经做了。
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如果秦若雪没有看到那张字条,或者看到了却不相信。
那我也只能认命,再想别的办法。
到了第四天,禁闭解除。
来给我开门的,是顾清鸾的贴身大丫鬟,春禾。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鄙夷和不屑。
“苏小姐,郡主请你过去一趟。”
我跟着她,穿过长长的回廊,第一次踏入静心阁的主屋。
屋子里熏着名贵的香料,陈设奢华至极。
顾清鸾半躺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身上盖着雪白的狐裘。
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眉眼间,却多了一丝病态的红润。
她正在逗弄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
看到我进来,她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懒懒地开口:“你就是那个药人?”
她的声音娇软动听,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伤人。
我垂下头,恭顺地回道:“民女苏梦舒,见过郡主。”
“抬起头来。”
我依言抬头,顾清鸾细细地打量着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嫉妒。
“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我哥会被你迷了心窍。”
我心中一凛,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郡主说笑了,王爷对郡主,才是兄妹情深。”
“哼,兄妹情深?”
顾清鸾冷笑一声,她忽然坐直身子,一把将怀里的猫推到地上。
那猫发出一声惨叫。
“他若真当我是妹妹,又怎会为你,屡次三番地训斥我?”
她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他居然让我,对你好一点!
让我不要慢待了你!”
“哼,我凭什么要对一个给我提供血液的工具客气?”
“苏梦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她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漂亮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扭曲。
“你不就是想借着救我的功劳,爬上我哥的床,做这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吗?”
“我告诉你,做梦!”
“只要我顾清鸾活着一天,你就永远只能是个卑贱的药人!
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辱骂,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上一世,我被她折磨得更惨。
她会在我取血之后,故意将我推进冰冷的湖水里。
会在我的饭菜里,撒上让伤口溃烂的药粉。
她以折磨我为乐,享受着将我踩在脚下的快感。
而顾尽渊,对此,视而不见。
他只关心,我能不能按时提供“干净”的血。
至于我的死活,他从不在意。
“郡主息怒。”
我低下头,声音平静无波,“民女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没有?”
顾清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你为何要在赏花宴上,勾引定国公府的秦若雪?”
我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了。
“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我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哥的监视之下!”
顾清鸾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你是不是想告诉定国公府,你的血,也能救那个老不死的?”
“你想让他们来王府要人,你好借机脱身,再去攀另一根高枝?”
“苏梦舒,你可真是下贱!”
她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朝我脸上扇来。
我没有躲,但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
顾尽渊不知何时出现,替我拦下那一巴掌。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清鸾,够了。”
顾清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哥!
你居然为了她拦我!
你是不是真的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我让你住口!”
顾尽渊厉声喝道。
“清鸾,我跟你说过,在你的病没有彻底痊愈之前,不要招惹她。”
顾清鸾红着眼吼道:“为什么!
她不过是个药人!
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因为她的血,不干净。”
顾尽渊一字一句道,目光却像利剑一样射向我。
“太医说,她的情绪会影响血液的效用。”
“她若是心中有怨,血中便会生出怨气。
你用了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顾清鸾愣住了,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又看了看顾尽渊。
“真的?”
“千真万确。”
顾尽渊揉了揉眉心。
“所以,听话,在你的病好全之前,离她远一点。”
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我。
“至于你……”他眼中杀机毕现。
“看来,本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林风!”
侍卫林风,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把她带到地牢去。”
“告诉定国公府的人,就说苏梦舒突发恶疾,暴毙了。”
地牢阴暗潮湿,我被铁链牢牢锁在墙上。
顾尽渊笃定,定国公府不敢为了一个“已死”的女人,与他公然为敌。
不知道过了多久,地牢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进来的不是顾尽渊,而是林风。
他手里端着一碗清水,还有一块干硬的馍。
“王爷说了,只要你肯写一封信,亲口告诉定国公府,说你之前所说皆是谎言。”
“你根本没有救人的能力,他就可以饶你不死。”
林风面无表情地传达着命令。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他怕了。”
林风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怕定国公真的会为了一线生机,跟他鱼死网破。”
“他更怕北疆那三十万大军,会因此挥师南下,动摇他的江山。”
我笑得越发大声,胸口因为缺氧而剧烈起伏。
“顾尽渊,他也会怕?”
“放肆!”
林风厉声喝止,“王爷的威名,岂是你能直呼的!”
“我不仅要直呼,我还要咒他。”
我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
“我咒他顾尽渊,此生此世,所求皆不得,所爱皆离散!”
“咒他眼睁睁看着他最在乎的人,在他面前化为一滩脓血!”
“你!”
林风被我的话激怒,上前一步,扼住了我的喉咙。
窒息感瞬间袭来,我却依旧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告诉顾尽渊……他若杀我……定国公……必反。”
林风的手,猛地一僵。
就在这时,地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巨响。
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摄政王!
老夫的孙媳,你也敢动!”
“今日,你若不交出人来,我定国公府,便踏平你这王府!”
林风脸色大变,松开我,转身冲了出去。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赌赢了,定国公他真的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铁门再次被打开。
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魁梧,须发皆白的老人。
他身披铠甲,步履间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即便脸上满是病容,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
他就是定国公,秦战。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面容俊朗,神情却有些担忧的年轻人。
是秦若雪的哥哥,那个传说中的纨绔世子,秦若霄。
以及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顾尽渊。
他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脸上的戾气尽数收敛。
仿佛刚才在外面与定国公兵戎相见的,不是他一样。
“苏小姐,让你受惊了。”
定国公走到我面前,亲自为我解开了铁链,歉疚道:“是老夫来晚了。”
我挣扎着想要行礼,却被他扶住了。
“好孩子,不必多礼。”
顾尽渊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淡淡开口:“国公爷,人,你也看到了。”
“本王只是请苏小姐来协助调查一些事情,何来动你的孙媳一说?”
定国公冷哼一声,他拉过身后的秦若霄,按着他的头,对我说道:“苏小姐,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秦若霄。”
“老夫今日,当着摄政王的面,做主了。”
他一字一顿,声如洪钟。
“从今往后,你苏梦舒,就是我定国公府的世子妃,是我秦家未来的主母!”
“谁敢动你,就是与我秦家三十万大军为敌!”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秦若霄瞪大了眼睛,一脸“我不是我没有”的震惊。
顾尽渊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凝固了。
我明白定国公的用意,他这是在向顾尽渊宣战。
他用一场婚约,将我和定国公府彻底绑在了一起。
从此,我不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丢弃的药人,而是名正言顺的定国公府世子妃。
顾尽渊再想动我和我的家人,就得掂量掂量,与整个北疆为敌的后果。
“国公爷,真是好大的手笔。”
顾尽渊的声音,冷得像冰。
“为了一个女人,竟不惜拿整个国公府的声誉做赌注。”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这般草率,就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笑话?”
定国公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地牢都在颤抖。
“我秦战一生,何曾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我只知道,苏小姐是能救我性命的恩人!
是我秦家的贵人!”
“我秦家,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们的恩人!”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恳切和期望。
“苏小姐,老夫知道,这桩婚事,委屈你了。”
“但只有这样,老夫才能护你周全。”
“你,可愿意?”
我看着这位铁骨铮铮的老人,看着他身后那个虽然纨绔,眼神却清澈的年轻人。
而后缓缓跪下,对着定国公,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民女苏梦舒,谢国公爷厚爱,全凭国公爷做主。”
这一跪,代表着我的选择。
也代表着这一世,我与顾尽渊之间彻底的决裂。
顾尽渊的拳头,在袖中握得咯咯作响。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随即,他转身拂袖而去。
离开摄政王府的那天,天色阴沉,就像顾尽渊的脸。
我坐上定国公府的马车,秦若霄就坐在我对面,一脸的局促不安。
“那个……苏小姐……”他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
“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平时虽然爱玩了些,但我不是坏人。”
“今后,我……我定然不会欺负你的。”
我看着他这副纯情的模样,与传说中那个斗鸡走狗,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判若两人。
我不禁有些想笑。
“世子爷,不必紧张。”
我淡淡开口,“你我之间的婚事,不过是国公爷的权宜之计,当不得真。”
“我知道。”
秦若霄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失落,“其实……其实当真也行……”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脸颊微微泛红。
我没有接话,只是掀开车帘,看向窗外。
摄政王府的角楼上,一道玄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
我垂眸浅笑,顾尽渊,我们来日方长。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