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的挂钟,秒针发出规律的“咔哒”声。
我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冷却的咖啡。
骨瓷杯沿冰冷,映出我清晰的倒影。
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眉眼冷冽,红唇如同凝固的血。
那双曾经清澈含情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冰和一丝……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的漠然。
复仇的滋味是什么?
是当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狱警公式化的通告,以及随之响起的、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的沈聿那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崩溃嘶吼和绝望咒骂时,我内心掀起的……一片荒芜的死寂。
没有快意,没有满足。
只有一片被血色和灰烬彻底覆盖的废墟。
窗外,残阳如血,将半边天空染成凄艳的暗红,如同三年前那场毁灭一切的婚礼,也如同母亲病床边永不熄灭的监护仪灯光。
巨大的玻璃幕墙,将那片血色清晰地映照进来,落在我的办公桌上,落在我冰冷的眼底,也落在那杯早已失去温度的咖啡里。
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咖啡,苦得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