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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现场,老公和小三送我入狱全文+番茄

尼古拉斯王钢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的婚礼奢华如梦,宾客如云。闺蜜突然冲上台,点开手机录音:“别碰我,今天可是你和小影的大日子……”那是我丈夫的声音,低沉带笑:“她哪有你解风情?”全场死寂时,警笛撕裂喜乐,冰冷的手铐锁住父亲:“林建国,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母亲在台下晕倒,父亲朝我嘶喊:“小影!书房保险柜里有……”话音未落,他被警察拖走。我冲向父亲,却被婚纱绊倒。钻戒甩飞,滚入一片死寂的宾客脚下。无人搀扶,只有无数手机镜头对准我的狼狈。站起身时,我瞥见丈夫正搂着闺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奢华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折射出无数个细碎而刺眼的光斑,像一场虚幻的梦。空气里馥郁的玫瑰香氛甜得发腻,混着昂贵香槟的气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缀满珍珠与碎钻的曳地婚纱,是我亲手挑选的“...

主角:苏晚沈聿   更新:2025-06-04 0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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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沈聿的其他类型小说《婚礼现场,老公和小三送我入狱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尼古拉斯王钢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婚礼奢华如梦,宾客如云。闺蜜突然冲上台,点开手机录音:“别碰我,今天可是你和小影的大日子……”那是我丈夫的声音,低沉带笑:“她哪有你解风情?”全场死寂时,警笛撕裂喜乐,冰冷的手铐锁住父亲:“林建国,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母亲在台下晕倒,父亲朝我嘶喊:“小影!书房保险柜里有……”话音未落,他被警察拖走。我冲向父亲,却被婚纱绊倒。钻戒甩飞,滚入一片死寂的宾客脚下。无人搀扶,只有无数手机镜头对准我的狼狈。站起身时,我瞥见丈夫正搂着闺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奢华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折射出无数个细碎而刺眼的光斑,像一场虚幻的梦。空气里馥郁的玫瑰香氛甜得发腻,混着昂贵香槟的气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缀满珍珠与碎钻的曳地婚纱,是我亲手挑选的“...

《婚礼现场,老公和小三送我入狱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我的婚礼奢华如梦,宾客如云。

闺蜜突然冲上台,点开手机录音:“别碰我,今天可是你和小影的大日子……” 那是我丈夫的声音,低沉带笑:“她哪有你解风情?”

全场死寂时,警笛撕裂喜乐,冰冷的手铐锁住父亲:“林建国,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

母亲在台下晕倒,父亲朝我嘶喊:“小影!

书房保险柜里有……” 话音未落,他被警察拖走。

我冲向父亲,却被婚纱绊倒。

钻戒甩飞,滚入一片死寂的宾客脚下。

无人搀扶,只有无数手机镜头对准我的狼狈。

站起身时,我瞥见丈夫正搂着闺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奢华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折射出无数个细碎而刺眼的光斑,像一场虚幻的梦。

空气里馥郁的玫瑰香氛甜得发腻,混着昂贵香槟的气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

缀满珍珠与碎钻的曳地婚纱,是我亲手挑选的“梦中情纱”,此刻却像一道沉重的枷锁,长长的拖尾被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有意无意地踩住,让我寸步难行。

我微微踉跄,下意识地朝旁边伸出的手臂扶去——那是我的丈夫,今日的新郎,沈聿。

“小心点,小影。”

他的声音温柔得滴水,恰到好处地透过别在我衣襟上的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引来宾客们一阵善意的低笑。

他稳稳托住我的手臂,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蕾丝传过来,带着一种虚伪的熨帖。

他今天格外英俊,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肩宽腿长,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是精心设计过的深情款款,足以让在场的所有女性侧目。

曾经,这笑容是我疲惫生活里唯一的解药。

宾客们衣香鬓影,举杯谈笑,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带着祝福、艳羡,或许还有不易察觉的揣测。

林家千金与沈家公子的联姻,是这座城市今日最盛大的新闻。

我挺直背脊,努力维持着脸上无懈可击的幸福微笑,手心却因紧握捧花而微微汗湿。

这金碧辉煌的厅堂,这万众瞩目的时刻,是我过去二十五年人生顺遂的顶峰,也是我亲手为自己打造的牢笼。

就在司仪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启那套千篇一律却承载着无数人期望的仪式流程时,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雕花大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推
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硬生生将喜气洋洋的背景音乐撕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门口站着的人,是我的闺蜜,苏晚。

她穿着一身与婚礼氛围格格不入的黑色紧身裙,长发有些凌乱,平日里总是温婉清秀的脸上此刻一片惨白,嘴唇却反常地涂着猩红的颜色,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晚晚?”

我下意识地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惊疑。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是以这样一副样子?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倏然爬上我的脊背。

沈聿托着我的手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他微微蹙眉,声音依旧温和,却带上了恰到好处的疑惑和关切:“苏晚?

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

今天是……今天是你和小影的大日子!”

苏晚突然拔高声音打断他,那声音尖利刺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哭腔,瞬间盖过了沈聿的故作姿态。

她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而混乱的“哒哒”声。

她没有看我,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聿,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疯狂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快意。

她几步就冲到了主舞台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猛地举起手机,手指颤抖着在屏幕上狠狠一点。

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慵懒沙哑,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无比清晰地透过手机外放的喇叭,炸响在死寂一片的宴会厅上空:“别碰我,今天可是你和小影的大日子……”那是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欲拒还迎的媚意。

紧接着,另一个熟悉到刻骨铭心、此刻却陌生得令人胆寒的声音响起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不耐烦:“啧,装什么?

她哪有你解风情?

木头一样,无趣得很。”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像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我的耳膜,整个世界尖锐的蜂鸣。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逆流冲上头顶,撞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那声音……那声音是沈聿!

是我的丈夫!

就在昨天,他还在这座城市最昂贵的酒店套房里,用
这声音在我耳边说着缠绵的情话,许诺着白首不离的未来!

“啊!”

台下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激起一片无法抑制的、压抑的骚动。

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扭动脖子,看向身边的沈聿。

他脸上的温柔笑意早已荡然无存,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像刷了一层劣质的白垩,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眼神里是猝不及防的惊愕和……一丝被当众扒光般的狼狈。

他下意识地想朝苏晚的方向迈步,似乎想阻止什么,身体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巨大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可那光落在我眼里,只剩下冰冷和眩晕。

无数道目光,惊讶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探究的,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刺穿我身上这件价值连城的婚纱,刺穿我的皮肉,扎进心脏。

珍珠和碎钻不再闪耀,它们沉重得如同冰冷的铁块,坠着我不断下沉。

沈聿刚才托住我手臂的地方,仿佛被烙铁烫过,残留着灼痛和深入骨髓的恶心。

“假的!

是合成的!

苏晚你疯了!”

沈聿猛地反应过来,声音拔高,带着被踩了尾巴般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试图冲下台去抢夺苏晚的手机。

“我疯了?”

苏晚仰起头,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笑容,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尖利得如同鬼啸,“沈聿,你敢说这声音不是你的?

你敢说昨天下午在君悦酒店1808号房里,压着我的人不是你?

你敢说这五年你一边哄着她林大小姐,一边爬我的床,不是因为林家的钱?!”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捅向沈聿,也捅向我早已血肉模糊的心口。

“轰——”台下的骚动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滚油泼进了冷水,瞬间炸开。

惊呼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手机拍照录像的“咔嚓”声此起彼伏。

那些曾经充满祝福和艳羡的眼神,此刻赤裸裸地变成了鄙夷、怜悯和看戏的兴奋。

林家父母的位置上,我的母亲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被父亲林建国死死扶住。

父亲那张一向沉稳如山岳的脸,此刻也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剜向台上失态的沈聿。

“保安!

保安呢!

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
出去!”

沈聿的父亲,沈氏集团的掌舵人沈宏远霍然站起,脸色铁青,对着旁边低声咆哮,试图挽回局面。

然而,就在这混乱如同沸水般翻腾的顶点,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桃色丑闻牢牢吸住时——呜啦——呜啦——呜啦——尖锐、急促、撕裂一切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以一种极其蛮横的姿态,瞬间压过了宴会厅里所有的喧嚣、议论和苏晚歇斯底里的指控!

那声音冰冷、刺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碎了这场奢华婚礼最后一丝虚假的帷幕。

宴会厅那两扇厚重的雕花大门再次被粗暴地推开,这一次涌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队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察。

他们面容肃杀,步伐迅疾,目标明确,径直穿过因震惊而自动分开的人群,像一把冰冷的钢刀,直直地插向主家席——我父母所在的位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拉长。

奢华的水晶灯投下的光柱里,无数细小的尘埃疯狂地舞动,映衬着宾客们惊骇到凝固的表情。

为首的警官亮出证件,声音如同淬了寒冰,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宴会厅:“林建国先生,你涉嫌重大经济犯罪,包括但不限于巨额行贿、非法操纵证券市场以及职务侵占。

证据确凿,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咔嚓!”

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炫目的灯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一副锃亮的手铐,在无数道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干脆利落地铐在了我父亲——林建国的手腕上。

父亲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张几秒钟前还因沈聿的丑闻而震怒铁青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只剩下灰败的死寂。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在场的宾客,那些曾经对他毕恭毕敬、称兄道弟的面孔,此刻写满了震惊、躲避、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结在艰难地滚动。

“建国!”

母亲凄厉的哭喊声如同被掐断喉咙的鸟,她猛地站起身想去抓父亲的手,身体却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铺着红丝绒的座椅里,人事不省。

“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撕扯着要爆开。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什么婚纱,什么婚礼,什么狗屁沈聿和苏晚!

我只有一个念头——扑过去,扶住我的妈妈,抓住我的爸爸!

我猛地转身,用力之大,几乎将旁边僵立如木偶的沈聿撞了个趔趄。

缀满珍珠和水晶的沉重婚纱拖尾如同沉重的锁链,狠狠绊住了我的脚踝。

“砰!”

一声闷响。

我重重地摔倒在冰凉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剧痛,但远不及心口那灭顶般的绝望。

精心盘好的发髻彻底散开,昂贵的头纱歪斜地滑落,狼狈地遮住了我的半边视线。

就在我摔倒的瞬间,父亲被两个高大的警察押着,经过我的身边。

他猛地停下脚步,那双瞬间苍老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趴在地上的我,里面是惊涛骇浪般的焦急、绝望和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我嘶吼,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完全变了调,尖利地刺破空气:“小影!

书房!

保险柜里有……带走!”

为首的警官厉声打断,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推搡。

父亲的话戛然而止。

他最后投向我的那一眼,充满了千言万语却无法诉说的痛苦和托付,随即整个人被粗暴地拖拽着,踉跄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那个曾经为我撑起一片天空、永远挺拔如山的背影,此刻佝偻着,被那身警服和冰冷的手铐彻底摧毁,消失在门外刺眼的警灯闪烁之中。

“爸——!!!”

我的哭喊撕心裂肺,带着血沫的腥甜。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去追,可沉重的婚纱和钻心的疼痛死死地拖拽着我。

就在我奋力撑起手臂的刹那,一道冰冷的、细微的闪光从我手指上飞脱出去。

那枚价值连城的粉钻婚戒——沈聿在求婚时单膝跪地,深情款款为我戴上的,象征着永恒爱意的信物——像一颗被遗弃的流星,划出一道短暂而讽刺的弧线,“叮铃”一声脆响,滚落在距离主舞台几步之遥的、铺着红色地毯的过道上。

它滚了几下,最终停在了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旁边。

宴会厅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比刚才苏晚播放录音时更甚。

没有惊呼,没有议论,甚至连呼吸声都仿佛被这接二连三的毁灭性打击给扼住了。

无数道目光,不再是聚焦,而是如同冰冷的探照
灯,赤裸裸地、毫无遮掩地打在我身上。

我趴在地上,发髻散乱,昂贵的头纱沾了灰尘,昂贵的婚纱褶皱不堪地拖曳着,像一个被玩坏后丢弃的破布娃娃。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目光——震惊、怜悯、鄙夷、猎奇、冷漠……像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手,在我裸露的皮肤上爬行。

没有一个人上前。

没有一个人伸出手。

只有此起彼伏的、极其轻微的“咔嚓”声,像无数只躲在暗处的蟑螂在啃噬。

那是手机摄像头聚焦的声音,屏幕的光在昏暗的角落里明明灭灭,记录着我人生中最不堪、最狼狈的瞬间。

我的屈辱和绝望,成了他们社交网络上最新鲜的谈资。

膝盖和手肘的疼痛尖锐地刺激着神经,但更痛的是心脏,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

耻辱的火焰灼烧着我的脸颊,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毁。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试图撑起自己沉重的身体。

婚纱的拖尾像一条死去的白蟒,冰冷地缠绕着我的腿。

一下,两下……骨头在抗议,肌肉在颤抖。

视野因为剧痛和眩晕而阵阵发黑。

但我咬破了嘴唇,咸腥的血味在口中弥漫,硬是凭着一股濒死的倔强,摇摇晃晃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散乱的头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上。

我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像一条离水的鱼。

眼前的世界摇晃着,旋转着,奢华的吊灯、惊愕的面孔、猩红的地毯……一切都在扭曲变形。

就在这片扭曲的光影里,就在人群的边缘,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般,不受控制地定格。

沈聿。

我的新婚丈夫。

他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舞台边缘的阴影里。

而此刻,他的一只手臂,正以一种极其自然、甚至带着保护意味的姿态,搂着苏晚的肩膀!

苏晚依偎在他怀里,那张惨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但猩红的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那是一种混合着得意、挑衅和胜利的冷笑。

而沈聿,他侧对着我,那张几分钟前还因丑闻曝光而狼狈不堪的脸,此刻竟也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而嘲讽的笑意。

那笑意极其短暂,快得像幻觉,却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扎进了我刚刚挣扎着站起
的身体里。

他搂着苏晚,眼神没有看我,而是落在远处父亲被带走的方向,又或许,是落在我刚刚摔倒的地方。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被当众拆穿的恐慌,没有半分对妻子遭遇巨变的担忧,只有一种……一种尘埃落定后的轻松?

一种阴谋得逞的讥诮?

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嗡——!

整个世界彻底失声。

只剩下我狂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疯狂擂动,震得我耳蜗生疼。

膝盖的剧痛消失了。

手肘的擦伤消失了。

满场的目光消失了。

只剩下沈聿脸上那抹冰冷的笑意,和苏晚依偎在他怀中的刺眼画面,在我视网膜上无限放大、烙印、燃烧!

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口。

我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它咽了回去。

口腔里弥漫开浓郁的铁锈味。

指甲更深地陷进掌心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奇异地让我眩晕的头脑清醒了一瞬。

原来如此。

什么金童玉女,什么天作之合,什么情深似海……原来我林晚影,自始至终,都只是这场盛大骗局里,一个被精心豢养、被玩弄于股掌、最终被推出来献祭的——愚蠢祭品!

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下突然苏醒的岩浆,带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烈,轰然冲垮了所有摇摇欲坠的脆弱和绝望,瞬间灌满了我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它如此陌生,又如此强大,压倒了恐惧,碾碎了悲伤,甚至暂时麻痹了那灭顶的耻辱。

我挺直了还在颤抖的脊背,任由散乱的头发黏在脸侧。

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扫过那些凝固着各种表情的脸,扫过地上那枚滚落尘埃的钻戒,最后,死死地定格在那两个相拥的身影上。

沈聿似乎察觉到了我目光的变化,那抹冰冷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般的阴沉。

苏晚则挑衅地扬了扬下巴。

没有哭喊,没有质问。

我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但无声的烈焰,已在眼底最深处,轰然点燃。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像冰冷的针,扎进鼻腔。

我守着昏迷的母亲,手背上还留着输液针孔的淤青。

沈聿推门进来,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语气温柔得淬毒:“签了它,放弃继承权,我保你爸少坐几年牢。”


件上“自愿放弃林氏集团所有股份及财产继承声明”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

“休想!”

我声音嘶哑。

他俯身,冰冷的气息喷在耳廓:“那你就等着,看是你爸先在牢里‘意外’病死,还是你妈先被巨额医药费拖死?”

他甩下文件离开,我颤抖着拨通律师电话:“王叔,我爸书房保险柜……”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传来王律师沉重的声音:“晚影,你爸的案子……很复杂。

你名下所有账户,半小时前都被冻结了。”

手机滑落。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

冰冷的手铐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警官的声音毫无波澜:“林晚影女士,你涉嫌协助林建国转移赃款,请跟我们回去调查。”

新婚夜,我的婚房,是看守所冰冷的四壁。

医院的灯光惨白而恒定,像一只巨大的、冰冷的眼睛,永不疲倦地注视着人间的痛苦。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带着一种残忍的清洁感,却洗不掉心口那粘稠的血污。

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嘀、嘀”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活物证明,也是悬在我头顶的、随时可能断裂的蛛丝。

母亲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灰败,氧气面罩覆盖了她大半张脸,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在透明罩子上凝起一小片转瞬即逝的白雾。

几个小时前还端庄优雅的林夫人,此刻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破旧玩偶,只剩下仪器维系着脆弱的生命体征。

医生的话言犹在耳:“急性心梗,情况很不乐观,需要尽快手术……费用方面,你们要有个准备。”

准备?

我拿什么准备?

我坐在冰冷的塑料凳子上,背脊僵硬得如同生锈的铁板。

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扯破、沾满灰尘和可疑污渍的昂贵婚纱,像个不合时宜又无比讽刺的装饰品。

膝盖和手肘的擦伤在消毒后火辣辣地疼,但这疼痛,比起心口那被反复撕裂的巨创,微不足道。

父亲被带走的画面,沈聿搂着苏晚的冷笑,宾客们冰冷的镜头……像失控的幻灯片,在我眼前疯狂闪烁、切割。

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一阵灭顶的眩晕和窒息般的恶心。

就在我试图用指甲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刺痛来抵御脑海里的风暴时,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沈聿。

他换下了那身新郎礼服,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重新梳理过,一丝不苟。

那张英俊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和疲惫,仿佛几个小时前那场毁灭性的婚礼丑闻从未发生。

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

他直接走到病床前,目光在母亲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那眼神里没有关切,只有一种评估物品般的冷漠。

随即,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作呕的从容。

“小影。”

他开口,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却像毒蛇的信子,冰冷滑腻地舔舐过我的耳膜。

“妈怎么样了?”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着他,喉咙里堵满了腥甜的铁锈味,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用这种语气?

他怎么敢还叫她“妈”?!

他似乎毫不在意我眼中汹涌的恨意,自顾自地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递到我眼前。

动作优雅,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姿态。

“签了它。”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里面的温度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签了它,放弃你名下所有林氏集团的股份和财产继承权。

我保证,你爸在里面,会少吃很多苦头,甚至……可以少坐几年牢。”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我颤抖着手,没有去接那个文件袋,只是死死地盯着它,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病毒。

沈聿也不催促,只是用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从文件袋里抽出了那份文件。

白色的A4纸在惨白的灯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最上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像一排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瞳孔:《自愿放弃林氏集团所有股份及财产继承声明书》下面密密麻麻的条款,我看不清,也不需要看清。

那行标题,已经说明了一切。

“休想!”

两个字终于冲破了我干涩紧锁的喉咙,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破音的颤抖,却用尽了我此刻所有的力气。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烧向眼前这张虚伪
到令人作呕的脸。

“沈聿!

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死也不会签!”

沈聿脸上的那点伪装的温和瞬间消失了。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胜券在握的残忍。

他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俯下身,凑得更近。

冰冷的、带着淡淡须后水味道的气息直接喷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生理性的强烈战栗。

“呵。”

一声轻蔑的嗤笑,如同毒蛇在耳边嘶鸣。

“林晚影,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吗?”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签了它,你爸或许还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不签……”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欣赏着我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抑制的恐惧,“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等着看,是你那个身娇肉贵的老爸,先在牢里‘意外’病死……还是你那个躺在ICU里、一天几万块烧着的妈,先被这根本填不满的医药费窟窿活活拖死?!”

轰——!

脑子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将残存的理智炸得粉碎。

父亲在狱中“意外”病死?

母亲被天文数字的医药费拖死?

这两个血淋淋的画面,被沈聿用如此轻描淡写却又恶毒无比的方式描绘出来,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心理防线。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四肢百骸都冻得失去了知觉。

恐惧,灭顶的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触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用力地绞紧!

比婚礼上的耻辱更甚,比父亲的被捕更甚!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经让我迷恋不已、愿意付出一切的脸,此刻只剩下恶魔般的狰狞。

他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冷酷。

他不是在恐吓,他是在陈述一个他完全有能力、也完全会去执行的事实!

“你……你这个畜生!”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沈聿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崩溃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他轻飘飘地将那份声明书重新塞回文件袋,然后像丢弃垃圾一样,随意地扔在我脚边的地上。

“好好想想,林大小姐。”

他拍了拍西装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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