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哦,不甄大小姐……”他红着脸嗫嚅,好像跟我多说一句,就玷污了宦门闺秀清清白白的名声。
“大小姐要回姑苏寻亲,交代洒家一声便是,何必寻那狗官!”
“当官的搜刮民脂民膏恶贯满盈!
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他醋钵大的拳头按在窗台上,窗台哗啦啦垮了半边。
“谁!”
我忙墙角暗里一躲,张三撑起半拉身子骂骂咧咧:“好你个不孝女,半夜……偷会男人……反了天了!”
智深的蒙汗药还算管用,他只骂了这一句,抵不住身子沉重立马倒下去呼呼大睡。
不过一时对外的说辞,还真当我爹上瘾了。
我上前踹了两脚,智深嘴角含笑,拦下我第三脚。
“拐子疼醒来不是好耍的,大小姐快拿个主意,先不要逞一时意气。”
智深说得对,我和他坐下来从长计议。
眼下张三夫妻虽然和人牙子在物色富贵人家,但我到底还没被签下卖身契,还是良籍。
他带我直接远走高飞,不是没有可能。
但张三李四贾雨村,就便宜他们逍遥法外了不成?
事实是,还真便宜了他们。
蒙汗药都下了,趁此良机,不跑难道等着被他们卖给那个呆霸王薛蟠吗?
但我们显然错估了形势。
前世的冤孽,该撞着的,任我插了翅膀也逃不脱人家手掌心。
6收好我的籍契,智深护我连夜离开李四家。
天亮雇好马车,买了些吃食,哒哒出城。
智深手舞足蹈,浓眉一轩,给我讲他奉师父智真长老离开文殊院投东京相国寺路上的经历。
“洒家贪看景色,错过了宿头……赶到桃花村——”智深一口酒一口牛肉,肿着腮帮子十分满足。
桃花村刘太公的女儿被山大王看中,撇下二十两金子和一匹红锦硬要入赘。
平头老百姓谁敢和强盗匪徒对着干?
没奈何,刘太公只好垂头丧气舍女儿保一庄村民平安。
“洒家自告奋勇坐在新妇房的床帐里,打得那小霸王叫小喽啰拥着……落荒而逃……恩公手下留情了……”我筛了一盏酒奉给他,从他的豪迈奢想他的神勇,心潮澎湃。
为我出气呢,他可是三拳就打死了郑屠。
一方面落草为寇的匪徒武艺自然赛过杀猪的郑屠,另一方面智深到底在文殊院修行大半年,有所收敛。
“还叫恩公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