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晖安排小吏暂时帮他处理公文,他则坐马车回到了忠勇伯府。
忠勇伯年过五旬,早就认清自己能力平庸,不再想着往上爬,把精力都放在了后院。
李华晖回府时,忠勇伯刚陪自己不知道第多少个小妾用完午膳,他年纪大了,又夜夜笙歌,精力不济,正想午睡一会儿,就得知李华晖要见他。
中年发福的忠勇伯坐在椅子上,打着哈欠道:“小六有何事?”
李华晖站在下首,道:“父亲,大哥今日在长马街企图强抢兵部郎中郑智杰之女,被楚世子正好撞见,如今已经被关进兵马司大牢,大哥让儿来请父亲救他。”
忠勇伯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烨儿当街强抢女子,对方还是官宦之女?”
李华晖点头。
“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忠勇伯都气笑了:“他老子我都不敢这么做,他哪来的胆子?”
忠勇伯只有这一个嫡子,平时很是疼爱,哪怕知道李华烨能力不足,忠勇伯还是期望李华烨能有所改变,哪怕不能带领伯府更进一步,能守住祖宗基业也行。
结果忠勇伯没等来李华烨改变,反而等来他进大牢的消息。
这就很尴尬了。
李华晖低着头道:“大哥只是一时糊涂。”
“你不必替他辩解,”忠勇伯虽然很生气,但不可能任由李华烨坐牢,道:“小六,楚世子可有说如何处置烨儿?”
李华晖摇头:“世子只是让人把大哥关进大牢,还不曾说要如何处置。”
忠勇伯听言,沉吟道:“帮为父约楚世子,就说我要请他在天然居喝酒。”
李华晖心中闪过一丝失望,看来忠勇伯还没想放弃李华烨。
也是,毕竟是寄予厚望的嫡子。
李华晖在心里讥笑一声,面色恭敬道:“好的,父亲。”
忠勇伯也没了午睡的心思,挥手打发走李华晖,然后走进书房,思索到时候要怎么样,才能让楚定驰放过李华烨。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得到时候见招拆招,只希望那位楚世子好说话一些。
忠勇伯越想越麻烦,心里忍不住责怪李华烨,若不是李华烨胆大包天还犯蠢,他何必像现在这般苦恼。
不过他依旧没有换世子的念头,大乾向来是嫡长子继承制,而忠勇伯只有一个嫡子。
他若是想越过嫡子,把爵位传给庶子,没有个合适的借口,朝廷也不会同意。
楚定驰重生后,虽然每日到兵马司衙门点卯,但他并非将精力都放在兵马司,只要无事发生,他基本上不会去衙门。
李华晖在楚定驰手下当差,已经摸清楚楚定驰的习惯,他知道楚定驰今日再来衙门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并未告知忠勇伯。
装模作样地在兵马司等到酉时,见都到下值时间了,楚定驰都没出现,李华晖便回了伯府。
“父亲,儿未在衙门见到楚世子。”
忠勇伯愣了:“他就这么放着烨儿不管?”
李华晖面露尴尬,低下头没说话。
忠勇伯有些烦躁,却也知道以伯府的能力奈何不了楚定驰,摆手道:“那就明日点卯时和他说,你先下去吧。”
“是。”
李华晖应声。
“等等!”
李华晖顿住,恭声道:“父亲有何吩咐?”
忠勇伯问道:“被烨儿看上的是哪家姑娘?”
李华晖道:“是兵部郎中郑智杰的嫡女。”
“郑智杰?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
李华晖早就调查了郑智杰,道:“此人以前一直在成德府任职,后来被兵部刘尚书看中,亲自提拔为兵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