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飘着檀香。
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眉如远黛,肤若凝脂,唇不点而朱。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尚书府嫡女沈清越。
我低头看着自己织金绣凤的嫁衣,喉咙发紧。
今天是我和裴临川成亲的日子。
“小姐,将军马上要到了!”
丫鬟翠儿急得团团转,“您快坐好,别乱动妆容!”
我望着窗棂外洒进来的阳光,心中却一片清明。
我不是原主,我是穿书者。
上一世,我在急诊室值夜班时猝死,再睁眼就变成了这个被写在虐文里的女人。
她叫沈清越,原本是京城贵女,因容貌酷似男主白月光,被强行纳入裴家为妾。
书中描写她温婉柔顺、痴心一片,最后却被裴临川亲手赐下毒酒,死于大婚当夜。
而他,连她的脸都没看过。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
这一世,我不打算认命。
“翠儿。”
我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平静,“去厨房取些艾草来。”
“啊?
可是将军马上就到……我想熏香驱邪。”
我站起身,红绸裙摆曳地,“我听闻裴将军战功赫赫,定是煞气缠身,不宜近身。
今日大喜之日,岂能冲撞了他?”
翠儿一愣:“可……可夫人说不必讲究这些……那就按我说的办。”
我打断她,眼神坚定,“否则,我便自己去。”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跑了出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迎亲的鼓乐,而是马蹄疾驰、尘土飞扬。
紧接着,是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
我皱眉。
翠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小姐,将军……将军没来。
他……他在大门口留了一封信,说边关军情紧急,立刻就要出发。”
我心头一震,随即冷笑。
果然如此。
书中就是这样写的:每一次白月光苏婉柔回来,裴临川就会纳一个替身,然后在婚礼当天匆匆离开,从不看新娘一眼。
我缓缓坐下,任由红盖头遮住表情。
屋内寂静无声。
“小姐……”翠儿小心翼翼地靠近,“要不,我让人把妆卸了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坠子。
现代的记忆在我脑海中翻涌。
我曾是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在手术台上救过无数条命。
如今穿越至此,虽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但不代表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