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映着佛兵阵中的“因果”二字,忽然冷哼:“吾乃灌口显圣,岂会盲从天道?”他的刀刃划过悟空的共生痕,竟将佛兵的金光引向自己,“但你可知,你护的不是一人,是在凿开天道的裂缝?”
话音未落,漫天雪片突然化作绣娘的帕子、诗人的诗稿、梁山泊的杏黄旗碎片。黛玉在补天台高举《万劫书》,上面密密麻麻的血印突然发出强光:“各位哥哥,用你们的兵器,刻下人间的烟火!”
八戒的钉耙首当其冲,在佛兵的“因果碑”上刻下“高老庄的麦香”;沙僧的宝杖写下“流沙河的渔歌”;白龙马的银枪绘出“东海的潮声”;就连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都在碑角刻了朵寒梅——那是他与悟空当年赌酒时,黛玉随手画的。
“好个人间烟火!”佛兵统领的降魔杵突然崩裂,“你们以为用凡俗之物,就能对抗佛法?”
悟空忽然笑了,他捡起地上的酒糟馒头,掰成两半分给八戒和二郎神:“俺们的佛法,就在这馒头的麦香里,在妹妹的诗稿里,在天下人牵紧的手心里。”他望向补天台,黛玉正用螺子黛在补天石上重写《心经》,却将“空”字全改成了“共生”。
战斗至黎明,佛兵的“因果阵”终究不敌人间的千万种温暖。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悟空的共生痕上,那些曾被佛祖视为“执念”的印记,竟吸收了八戒的贪、沙僧的痴、白龙马的傲、二郎神的嗔,化作比金身更坚韧的铠甲——原来,所谓七情六欲,正是共生纹最肥沃的养料。
“猴哥,”八戒拍着肚皮坐在雪地上,“老猪刚才看见,地府的枉死城开了扇新门,门上刻着‘共生’,好多孤魂顺着桃枝往人间去了。”
沙僧望着渐渐消散的佛光,忽然从颈间取下佛珠:“每颗珠子都在说,众生的苦,不该是独自承受的劫。”
白龙马变回原形,龙尾盘住补天台:“东海的老龙王们商量好了,以后每逢初一十五,便让潮水带着共生纹,漫过所有薄命的海滩。”
二郎神望着远处桃林里,小猴们用雪堆的“齐天大圣”像,忽然转身:“吾去也。但记住——”他的声音混着梅香传来,“下次再赌酒,须得叫上那会写诗的草木精。”
是夜,花果山的桃林深处,千万盏小猴灯同时亮起,映着取经团队的身影。悟空枕着八戒的肚皮打盹,沙僧在给白龙马梳理龙鳞,黛玉则在修补金箍棒,用的正是二郎神留下的寒梅枝。
“悟空,”她忽然轻声说,“你看,共生纹里有了八戒的憨、沙僧的稳、白龙马的傲,甚至二郎神的孤——原来,我们的劫数,从来都不是独自面对。”
悟空望着掌心的共生痕,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新纹,正是兄弟们兵器的纹路。他忽然轻笑,尾尖卷起黛玉的手指:“俺早该明白,当年取经路上的‘团队’,从来就没散过。如今多了天下人,这共生的网,只会越织越牢。”
更深露重时,灵山传来钟鸣,如来佛祖望着掌心的“因果碑”残片,上面刻着“高老庄麦香流沙河渔歌”等字迹。他忽然轻笑,对身边的观音道:“众生之网,果然难测。当贪嗔痴慢疑都化作共生的养料,便是佛法的另一种圆满。”
而在花果山,黛玉望着漫天繁星,忽然发现双生座旁多了几颗新星,正是取经团队的兵器所化。她知道,这场与天道的对抗,早已不是个人的战斗——当八戒的钉耙、沙僧的宝杖、白龙马的银枪、甚至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都成为共生的支点,所谓“废去修为”,不过是让他们更贴近人间的烟火,更懂得,真正的力量,从来都藏在千万个“我们”的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