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的泪痕。
我走到窗边,看着那轮冰冷的残月。
春桃临死前那绝望恐惧的眼神,一遍遍在我眼前浮现。
萧玄那句冰冷刺骨的“你好自为之”,一遍遍在我耳边回响。
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似乎连痛楚都感觉不到了,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空洞。
一滴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满是灰尘的窗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湿痕。
这是最后一滴泪。
泪水落下,风干的瞬间,我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温情和幻想,也随之彻底燃烧殆尽,化为冰冷的灰烬。
而在那片死寂的灰烬之中,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那是如同寒冰般坚硬的恨意,是决绝到不留余地的复仇之火。
我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冰冷而僵硬的弧度。
“萧玄,”我对着窗外那轮残月,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低语,声音平静得可怕,“是你逼我的。”
“这场可笑的救赎游戏,我不玩了。”
“接下来,是我的复仇时间。”
大将军,陆远。
我想起记忆碎片里,他那个因为萧玄的猜忌而被冤杀的亲弟弟。
那桩看似尘埃落定的冤案,是陆远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痛,也是他最终对萧玄彻底离心的导火索。
虽然现在,因为我的介入,某些细节可能发生了改变,陆远的弟弟或许还没有死。
但萧玄多疑残暴的本性不会变,那根猜忌的刺,迟早会深深扎下。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提前把这根刺,更深、更痛地埋进陆远的心里。
冷宫虽然破败不堪,但看守也远不如长信宫那般森严。
我用仅存的一点私藏首饰,加上我对人心贪婪的揣摩,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看起来贪财又胆小的老太监。
我将精心编写的信息,藏在一块揉皱的布条里,交给了他。
老太监拿着我的东西,鬼鬼祟祟地走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就在我几乎以为那颗投入湖中的石子已经沉入水底,没有激起任何涟漪的时候,那个老太监,又一次偷偷摸摸地来了。
这一次,他带来了一封回信。
信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样东西——一片已经风干、边缘有些破碎的、来自边关的狼尾草叶。
这是陆远军中常用的标记,也是我们之间,一个极为隐晦的信号。
我接过那片干枯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