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母亲和顾沉舟一左一右挽着她。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抽出新叶,在路灯下沙沙作响。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星芒,忽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的最后一句话:晚晚,爸爸不是好丈夫、好父亲,但你要相信,你是爸爸这辈子最骄傲的赌局——我赌你会成为光,而你赢了。
星光落在肩头,像谁轻轻拍了拍她。
林晚笑了,笑得无比轻松。
她知道,有些故事永远不会有完美结局,但此刻,她拥有的温度,已经足够融化所有的冰雪。
梅雨季来临时,刀疤刘的换肾手术成功了。
林晚在重症监护室外看见他对护士比划出“谢谢”的手势,腕间的月牙疤痕被纱布包裹,像新生的月牙。
母亲将熬好的鸽子汤交给护工,袋子里还塞了包蓝雪花种子:“他说等出院想种点花。”
顾沉舟的国际设计邀请函寄来那天,林晚正在帮母亲布置园艺展获奖作品。
那是盆用废旧易拉罐改造的垂直花墙,蓝雪花顺着金属链条攀爬,顶端缀着从老房子捡来的碎瓷片——经顾沉舟打磨后,它们变成了透明的星星。
“伦敦设计周,三个月。”
顾沉舟将邀请函放在她面前,咖啡杯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椭圆阴影,“他们希望‘星芒’系列能作为开场装置。”
林晚的指尖停在一片蓝雪花花瓣上,水珠顺着叶脉滑落,在瓷片星星上摔成八瓣。
她想起昨夜视频时,顾沉舟工作室墙上新画的手稿:两个交叠的星芒,中间隔着整片星空。
“你想去吗?”
她没抬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纸,“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你从小的梦想。”
顾沉舟沉默片刻,伸手替她拂去睫毛上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
“以前我以为,梦想是站在最高的地方,”他握住她沾着花泥的手,轻轻摩挲她掌心的茧,“但现在我知道,梦想是能和重要的人一起看风景。”
母亲的园艺展在周末开幕。
林晚站在展厅中央,看着评委将金奖颁给母亲的蓝雪花墙。
老人家穿着顾沉舟送的淡紫色衬衫,站在话筒前紧张得发抖:“谢谢我的女儿晚晚,还有......沉舟,是他们让我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种花,都不算晚。”
掌声中,林晚看见母亲鬓角的白发被灯光染成金色,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