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的野草突然开出白色小花,形状极像太姑母簪的白茉莉。
林晚摘下朵花别在鬓角,翡翠镯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镯面上的凤凰纹竟首尾相衔,形成个完整的圆环——这是七代女窑匠的魂终于团聚的信号。
“该回去烧新窑了。”
林晚对唐曼云笑,伸手接住太姑母虚影递来的银簪,簪头的碎瓷片此刻绽放出彩虹般的釉光,“这次咱们烧套‘年轮’系列,把镇魂瓮里的每代故事都刻进瓷胎,让后人看见,咱们唐家女人的血,不是用来镇窑的,是用来在瓷纹里,写下永不褪色的年轮。”
离开老宅时,瓮身的瓷纹仍在不断变化,最新的纹路里,小羽和其他学徒正在新窑前拉坯,她们腕间都戴着仿制的翡翠镯,疤痕处贴着淡青色的瓷片——那是林晚新创的“传承印记”,不再是被迫的伤痕,而是自原的荣耀。
星空下,七座新窑的窑眼亮如北斗,林晚知道,这光是镇魂瓮里九十年的黑暗攒下的。
当第一窑“年轮”系列入窑时,她在坯胎内侧刻下新的窑志:“公元2025年霜降,破瓮开魂,七代归一。
此后窑火所及,女匠之名,永刻釉里。”
釉料未干的坯胎上,母亲的显影突然笑了,她指着远处渐亮的地平线,那里浮现出无数窑场的剪影,每个窑门前都站着戴镯的女子,她们手中的瓷器,正将千年的瓷光,连成一片永不熄灭的星河。
7 釉光里的星图三年后,巴黎大皇宫。
林晚站在“瓷魂:中国女窑匠千年展”的展台前,望着玻璃柜里悬浮的“年轮系列”第七件作品——“光年瓶”。
瓶身釉光流转时,能看见七代女窑匠的身影在星云中穿行,太姑母的白茉莉化作彗星,母亲的实验室数据幻成银河,最终都汇聚成瓶底中央的极小指纹——属于第一个报名女窑学徒班的00后女孩小瓷。
“林女士,这真的是用活人血烧制的吗?”
戴贝雷帽的法国记者凑近,镜头对准瓶身若隐若现的血色纹路。
“不是血,是光阴。”
林晚转动腕间改良版的翡翠镯,镯面镶嵌着七块微型瓷片,分别来自镇魂瓮、老宅瓷棺和七座新窑的首窑作品,“每代匠人都会在釉料里留下独特的‘时间印记’,就像你们葡萄酒庄的年份酒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