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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古代,你一个老头还来科举?许三许府结局+番外

二呆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穿越古代,你一个老头还来科举?》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许三许府,讲述了​一穿越,嘿,成了个七十岁老头!这可咋玩?他琢磨半天,一拍大腿:“得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也学学那些穿越的前辈们,抓紧时间浪一浪!七十岁咋啦,浪到死拉倒!”于是,这老头就开始在历史长河里瞎折腾,愣是翻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朵浪花。嘿,你还别说,开局科举揭皇榜也是独一份了!...

主角:许三许府   更新:2025-04-25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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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许府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古代,你一个老头还来科举?许三许府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二呆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古代,你一个老头还来科举?》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许三许府,讲述了​一穿越,嘿,成了个七十岁老头!这可咋玩?他琢磨半天,一拍大腿:“得了,既来之则安之,咱也学学那些穿越的前辈们,抓紧时间浪一浪!七十岁咋啦,浪到死拉倒!”于是,这老头就开始在历史长河里瞎折腾,愣是翻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朵浪花。嘿,你还别说,开局科举揭皇榜也是独一份了!...

《穿越古代,你一个老头还来科举?许三许府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后庭最深处!

一栋雅致的阁楼里,叶凌波手托香腮,看着案几上的几页纸张,怔怔的发呆。

良久之后,她檀口微张,发出了一声叹息。

见状,他面前站着的那名男子不由得也开始皱眉,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是不行吗?”

叶凌波抬起头来,秀眉微蹙,圆润精致的俏脸之上带着一丝愁容,她伸出白玉般纤长手指,敲了敲案几上的那几页纸张,苦笑道:

“这些诗词虽然各有风骨,但终不是上乘之作,要想胜过那四位,怕是有些难。”

“这可如何是好?”

男子也有些愁眉苦脸,这些诗词可是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在大炎国各地有名的大家那里买来的,先不说花了多少银子,单是这番功夫就够辛苦的。

此时的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又似乎有些难以理解,犹豫着说道:

“姑娘,这些诗词可都是出自咱们炎国有名的大家,难道都还入不得您的眼?”

叶凌波美目闪动,正色道:“江寒,你应该知道,我与那四位姑娘各方面都不分伯仲,要想在这次的花魁大比中一举夺魁,就只能在这上面胜得一筹。”

闻言,这名叫做江寒的男子不由得微微点头,他是凌波轩的大管事,自然知道石小石,董含香,花凝和苏妙这四位大炎最有名的女子无论从容貌,还是琴棋书画上来讲,与叶凌波当在伯仲之间,要想一枝独秀,就只能拿出其他姑娘没有的东西才行。

“可是离花魁大比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即便拿到了上乘之作,也还需谱曲排舞,这时间的确有些紧啊,况且如今咱们还没有这上乘之作。”

江寒紧锁眉头,沉声说道。

叶凌波莲步轻移,来到了窗前,望着窗外摇摆的柳枝,沉默了半晌,随即展颜笑道:

“无妨,这上乘之作本来就是可遇不可求,实在没有,就只能旧词新曲,况且我叶凌波无法拿到的东西,那四位姑娘又怎么可能轻易得到。”

对于这句话,江寒深以为然,凌波轩虽然在临县,但在炎国也是排名前三的青楼,常年派有执事在各地游走,一是发掘穷苦家好的苗子带回凌波轩培养,类似于现代的星探,二是寻找那些上乘名作,以供凌波轩谱成曲目,编排舞蹈。

若是真有佳句,早就应该传回这里了。

只是望着案几上那些纸张,江寒不免肉疼,苦笑道:

“这些可是花了咱们足足上千两银子才得来的啊。”

叶凌波嫣然一笑:“虽不是上乘,但也各有风骨韵味,况且都是新作,拿给姑娘们排练,也能令人耳目一新。”

江寒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银子都给了,便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这话,他冲着叶凌波躬身行礼,正欲退出房门,屋外却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

江寒皱了皱眉,打开房门看了看,转头笑道:

“又是哪位客人喝多落水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平常,带着一丝轻松和调侃,丝毫不以为意。

凌波轩每年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有的是因为客人酒后发疯,失足落水,有的却是因为客人为了争抢同一位姑娘,相互出手,扭打之中不慎落水。

对于这种事情他早就见怪不怪了,更用不着他这个大管事出面。

叶凌波显然是有些厌烦这种事情,她挥了挥手,示意江寒将门关上,免得打扰了自己的清静。

可就在此时,楼间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一名童子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江寒的面沉了下来,冲着童子喝道;

“怎么如此没规矩?客人落水自然有人打理,又何需来叨扰叶姑娘。”

童子连连摆手,喘气道:

“刚才有位客人朗诵诗词,我看四位二等姑娘皆是心神俱醉的样子,所以记了下来。”

听到这话,江寒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觉得这童子也太过大惊小怪,临县里有哪些才子他还不清楚?除非是路过此地的异乡人。

于是他问道:“可是本地人?”

童子点了点头,“我进去的时候听人议论,说是咱临县开酒楼的大掌柜和他爹。”

江寒顿时被逗笑了,冲着童子说道:

“退下吧,估计是四位姑娘为了取悦客人,故作惊叹罢了。”

童子挠了挠头,犹豫着说道:

“其实我也觉得那诗极好。”

闻言,叶凌波微微抬头,冲着童子招了招手:

“木生,你进来,且与我念来听听。”

这名叫做木生的童子走进屋子,清了清嗓音,朗声念道: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前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这第一句刚刚念出,原本打算离开的江寒猛然顿住了身子,微一凝滞便霍然转身。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案几前,展开笔墨,带着一丝急切说道:

“木生,你快念来!”

看到他如此急切的模样,木生有些得意,傲娇的白了他一眼,这才继续念了起来。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木生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待到最后一字落下,江寒如遭雷击,手一颤,那支笔便从指尖滑落,整个人却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而先前云淡风轻的叶凌波,此刻却是花容剧变,美目中写满了惊叹与不可思议,她一把抓住了木生,娇喝道:

“此人在哪?快带我去!”

木生咽了咽口水,摇摇头,又摊摊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

“掉江里了!”

叶凌波脑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想起刚才屋外的喧哗,迟疑问道:

“你是说落水的那位就是写这首词的客人?”

木生想起当时的情景,顿时又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咯咯笑道:

“那位客人喝多了,一屁股坐在窗格子上,然后就翻下去了。”

叶凌波跺了跺脚,撩起裙摆就往外跑,身旁却猛地窜出一条人影,如风一般的冲下了阁楼。

“阿弥陀佛,大罗金刚,九天如来,您可要保佑这位客人别死翘翘了啊!”

江寒一边跑一边在心里祈祷,大炎国律法严苛,若非作者本人同意,其作品是不可以随意谱成曲目传唱的,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一首上乘之作,作者却挂了,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

镜头回到许三才落水的那一刻。

许福荣目眦欲裂,想都没想就踏上矮几,一个跟斗也翻出了窗外。

房间里所有人都傻了,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惊呼,大叫着奔出了门外。

此刻已是十月,汛期已过,凤凰江水并不湍急,许三才扑通一声跌落江中,被冷水一激,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上辈子是刑警队长,游泳是基操,所以此刻并不慌张,片刻便从水面冒出了头。

而许福荣可就惨了,别看他在临县长大,可完全就是个旱鸭子,刚才那一刻情势危急,他根本就没想自己会不会游泳,只觉得若是老爹被淹死了,自己还哪有脸面活在这世上。

此刻他落在江里,顿时接连呛了几口水,一时间呼吸急促,双手在空中挥舞,沉浮间仍不忘大声叫喊着:

“爹......快救救我爹!”

不远处的许三才手脚并用的踩着水,看着那颗在水面上起起伏伏的头颅,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

他的灵魂与原主的这具身体相融,自然也就接受了那份与生俱来的亲情,此刻更是心生感动,在心里喃喃念道:

“有这么个孝顺儿子,值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身子前倾,紧接着双脚一蹬,便欲游过去拉起许福荣,可猛然间却觉得身子似乎有些无力,冰冷的江水让他连打了几个哆嗦,就连那划水的手也似乎变得绵软无力了。

“我靠,这身子果然拉垮!”

他在心里一声惊呼,觉得身体的热量正在快速流失,牙齿打颤,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身子也开始在江水中上下起伏了。

见到这副情景,岸上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有的人拿起了杆子,有的人抱起了木板,还有几人跳上了岸边的小木船。

而就在所有人手忙脚乱的时候,三名少年飞奔而来,衣服也没脱,一个猛子就直接扎进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见到众人簇拥着许三才就要离开,江寒与叶凌波对视一眼,都有些着急。

花魁大比在即,不容耽误,若是再拿不出新的作品,可就毫无胜算了。

想到这里,叶凌波银牙暗咬,顾不得自己此举是否唐突,紧抢几步来到了许三才的面前。

她冲着许三才盈盈一拜,脆生生的说道:

“老太爷可否稍留片刻?”

见状,许禄山皱了皱眉,微感不悦的说道:

“叶姑娘请放心,既然大夫已经看过了,那此后家父的身子便于这凌波轩再无瓜葛。”

叶凌波嫣然一笑,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实不相瞒,小女子有一事要相求于老太爷,故作此举。”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心说你一个青楼女子,竟然有事求我家老爷子,这不是扯吗?

许贵顿时嗅到了吃瓜的味道,他一下子窜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叶姑娘所求之事必然与我小叔有关。”

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有些得意,还不忘冲着许烈挤了挤眼。

众人一时间有些没明白过来,都齐刷刷的望着许贵,就连许烈和叶凌波这两位当事人也是一脸懵逼。

“和我有关?那是啥事?”

许烈在心里想。

“这件事怎么会和许烈将军有关?”

叶凌波也在心里想,然后娇躯猛地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心里喃喃念道:

“天呐,这首词该不是许烈将军所作吧!”

许烈少年从军,历经大小战事,浑身上下充满了彪悍桀骜的阳刚之气,这首词气势磅礴,出自他之手才是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她看向许烈的眼中愈发充满了崇拜。

见到所有人都望着自己,许贵故作神秘,瞟了一眼许烈和叶凌波,这才冲着面前几人说道:

“叶姑娘与小叔情投意合,估计是想求太爷爷允了这门亲事。”

一听这话,许烈直接跳了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揍许贵。

许贵撒腿就跑,围着许三才几人打转,嘴里大声嚷道:

“小叔,你别不承认,你俩刚才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是亲眼所见!”

这句话顿时提醒了许福荣三兄弟。

对啊,刚才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只是碍于身份故作无视罢了。

难道真如许贵所说,这位叶姑娘真的起了嫁入许家之心?

许家几兄弟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叶凌波纵然貌美如花,乃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但也终究是个青楼女子,而他许家则是名门望族,又怎么可能娶这样一个女子入门?

许文秀和许小雅皆是面露鄙夷之色,暗中暗道:

“这种事情即便要说,那也是托媒人之口,怎可自己当面来说,青楼女子果然是不知廉耻!”

见到众人如此表情,叶凌波整个人都傻了,心中一片茫然:

“天呐!这到底是怎样一家人?”

“为何我每做一件事,他们都会自动脑补成另外一番模样?”

她在心中狂喊,简直是哭笑不得。

江寒也有些麻,自家姑娘明明是求诗,你们却说成求婚,这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啊!

于是他急忙上前说道:

“各位怕是有所误会,我家姑娘此举,是想向老太爷求一首诗作而巳。”

听到这话,许家众人都松了口气,可瞬间他们的表情又变得极为古怪。

“求诗?”

“没开玩笑吧?”

几人同时在心里叫道,为人儿女,他们还不知道自家老爹作诗的水准吗?

就连不知道诗为何物的薛若华都是满脸狐疑,她上下打量着叶凌波,在心中呵呵冷笑道:

“在我面前耍心眼,小姑娘,你还嫩了点!”

她此刻已然认定,对方一定是想道过这种方式与许家攀上关系,只是这种手段在她薛若华看来,实在是有些稚嫩。

江寒此时真是有点怕了,眼前这家人太过奇葩,而且个个是脑补高手,此刻若再不说个清楚,真怕又会变成啥样。

于是他连忙说道:

“老爷子刚才酒后吟诵,气势磅礴,动人心魄,乃绝顶之作,烦请老先生告知此诗作者是谁,我凌波轩愿以重金求之。”

说完这话,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是完成了一件极为艰难的任务。

“气势磅礴?”

“动人心魄?”

“绝顶之作?”

许家几兄妹脑中一连闪过好几个问号,觉得这几个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自家老爹的诗作挂上钩,于是都难以置信般的看向了许三才。

见到众人都望向了自己,许三才一手抚须,一手轻挥,无比潇洒的淡然说道:

“不过是兴之所至,酒后胡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叶凌波美眸闪动,惊喜叫道:

“莫非这首诗作真是您老人家所作?”

“来了来了,装逼的时刻终于来了!”

许三才心中狂叫,只觉得这一刻是那样的舒爽,他表情淡然,缓缓点头,轻飘飘的吐出了四个字:“正是老夫。”

见到这一幕,许家兄妹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他们可都知道,像凌波轩这样最有名气的青楼,所求的作品都是名作,一般的作品是断然看不上的。

想到这一点,几人心中的好奇顿时被勾了起来,都在心中暗自猜想:

“老爹到底是写了什么?”

“竟能让他们如此激动!”

江寒急忙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展开在许三才的面前,声音颤抖的问道:

“老先生,您再看看,这首词真是您写的吗?”

许三才瞟了一眼,再次点头,然后再次用那逼味十足的语气说道:

“不过是酒后一时兴起,随便作了一首而已,这位小哥,你又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他语气淡然,像是在责怪对方大惊小怪,但看在众人眼里,那气质简直是瞬间拉满。

许贵倒吸一口凉气,在心里喃喃念道:

“我靠,太爷爷这也太能装了吧。”

他本是少年心性,平时做事就爱装逼,总想着人前显圣是何等的荣耀,刚才救人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形象无比高大,见到许烈马踏青楼那一刻,他顿觉自己被压了一头,直到此刻见到许三才这副模样,他才知道,在人前显圣这一点上,自己就是个小弟弟!

此时,许家几兄妹已经将那张纸抢在了手里,仔细观看,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好词,果然是好词!”

许寿长忍不住出声叫道,他本是翰林院编撰,文学方面的造诣自是一流,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首词完全可以称得上大炎国这几年里为数不多的佳作。

其余几人也是叹为观止,其实这种名作根本就不用细看,单单是诵读一遍就会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几人惊叹之余,不由得心生疑惑,这首词真的是出自自家老爹之手吗?


见到三人欲言又止,满脸不服气的样子,许三才真的有些生气了。

他上辈子虽然是个光棍,但也反感父母催婚,一次次的安排他相亲,更别说古代这种制度,完全就是对当事人的不负责,甚至充满了对女性的轻视。

不满意就休掉?

那人家女孩子咋办?

古代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来。

见到许三才脸色难看,许家三兄弟对视一眼,都不敢再说,可心里却同时叹道:

“唉,这件事可难办了。”

“早知道还不如不给他老人家说了。”

就在书房里陷入了短暂沉默的时候,许烈和许贵二人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两人一进屋子就感觉气氛不对,只见许三才黑着脸一言不发,而其余三人却是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像极了三只斗败的公鸡。

“这啥情况啊?“

许烈和许贵脑中同时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顿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许烈,你过来,爷爷有话问你。”

许三才冲着许烈招了招手。

许烈上前,有些忐忑。

一旁的许贵好奇,本想跟上去听听,却见许福荣冲着他一瞪眼,挥手喝道:

“大人谈事,小孩子家家的凑什么热闹,出去出去!”

于是许贵只能灰溜溜的转身出去,心中兀自愤愤不平:

“都十六了,还说我是小孩子!”

“没记错的话,您在这个岁数都有我爹了!”

.

“来,给爷爷说说潼关的战事。”

许三才开口了,说的却不是许烈的婚事。

他此刻最有兴趣的就是这件事情,至于许烈的婚事,根本就不用谈。

他是许家的老太爷,既然打定主意让许烈挣脱这个时代的枷锁自由恋爱,那这件事就不容置疑。

即使所有人都反对,那也没用!

许烈冲着许三才躬身行礼,这才开口说道:

“潼关地势险要,乃我大炎国的南大门,潼关若破,无险可守,南魏必将一路北上。

此次南魏骤然发兵,我大炎仓促应战,自然有些手忙脚乱,尤其是钱粮等一应物质的供应尤为吃紧。”

说到这里,许烈的眼神看向了许禄山。

许禄山自然知道这是许烈在询问自己,因为他身处户部,对于这种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一丝苦涩,他斟酌着说道:

“这件事情牵涉太多,并非只是钱粮等一应物资那么简单。”

许烈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他不懂。

在他看来,前线打仗,后方保证大军的吃喝用度是件极为正常的事情,怎么此刻到了许禄山的嘴里,就变成了一件牵涉太多的难题。

许三才却是饶有兴趣,他用眼神示意许禄山继续说下去。

于是许禄山接着说道:

“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那就先得说说几位皇子的情况。

太子李承志的外公王崇乃前朝宰相,也就是当朝宰相刘元的老师,门生遍布朝野,可谓羽翼众多,可惜文官居多,军中势力相对薄弱。

二皇子李承庆出自燕妃,其舅赵欢年少从军,三十岁便已声名鹊起,在军中颇有威望,故二皇子一脉在军中的羽翼较为丰满,估计意识到自己势力在文官集团的不足,这些年也加紧了对朝臣的拉拢。

而三皇子李承祝的情况与二皇子相似,当年其外公张陵追随先祖皇帝,屡立奇功,乃大炎国开国十二功臣之一,受封齐国公,麾下旧部多在军方任要职,若论在军方的势力,比二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若发生了《太祖实录》里的故事,那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

所以十天前她就修书一封,命云家飞鸽传书,将自己的担心告诉了远在冀州的父亲。

三前日收到父亲云镇的飞鸽回信。

在信里,云镇让女儿不必担心,他已派心腹猛将孟虎和车布率领一万冀州最精锐的骑兵赶往潼关。

这一万精锐骑兵不参战,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战事不利的时候,保太子李承志的周全。

见到这封回信,云裳才稍感心安。

此刻她看着在窗前站了很久的李承志,终于忍不住上前说道:

“夫君不必烦恼,凡事尽力则可,大炎国无数双眼睛都盯着此事,若真是因为粮草不济导致战事失利,那责任也不在你。”

李承志转过身来,看着这几日愈显憔悴的云裳,勉强笑道:

“既然出征,自然竭尽全力,结果如何皆听天命,我只是一直有些想不明白,父皇此举意欲如何?”

说到这里,他望向皇宫的方向,嘴角上扬,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云裳温婉一笑,上前拉住了李承志的手,柔声安慰道:

“陛下乃大智之人,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臣妾倒是觉得,夫君不用在乎什么局与不局的,以不变应万变,泰然处之即可。”

李承志哈哈一笑,伸手捏了捏云裳秀挺的琼鼻,打趣道:

“太子妃的意思是咱们就学那乌龟,管他八方风雨来袭,只管缩头即可?”

云裳吐了吐舌头,咯咯娇笑道:

“乌龟有什么不好?

背着一身龟壳,行动虽缓,却悠哉悠哉,最关键是龟壳坚硬,常人可伤不了它半分。”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起玉手轻掩红唇,娇笑间,模样如少女般娇憨可人。

李承志顿时被云裳这话逗得笑了起来,只觉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伸手将云裳揽入怀里,凝望着窗外参天的树木,良久之后,自言自语道:

“这些年我韬光养晦,处处谨慎,即便面对两位皇弟的咄咄逼人也处处忍让,倒的确有些像只乌龟了。”

说完这话,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突然神经质般的笑道:

“不过乌龟当得久了也甚觉无趣,这次,我想做一只猛虎,一只会吃人的虎!

云裳抬头,美眸中异彩连连,她凝望着眼前的这张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若咆哮,我云家定为你撑起身后的那一片森林!”

.

与此同时,宰相府的书房内,宰相刘元缓缓踱步,其余坐着的三人均是面色凝重。

片刻之后,刘元停止了踱步,望着书房里其余三人咯咯笑道:

“诸位,陛下既已出题,咱们可不能干坐着,还需解题才行啊。”

吏部尚书孙和捻了捻胡须,摇着头叹息道:

“当日御书房小朝会,陛下就流露出对太子的不满,我等皆不敢言,如今粮草不济显然是陛下为之,难不成是铁了心要打压太子!”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充满了愤慨之意。

兵部尚书孟疾风情绪有些激动,他拍着茶几叫道:

“陛下乃行武之人,岂有不知粮草不济的后果,他这么做难不成要致太子于死地而后快!”

这句话太过直白,完全是大逆不道之言,好在其余众人皆是太子一党,虽觉刺耳,但也只是莞尔一笑。

宰相刘元摇了摇头否定道:“此事关乎国运,陛下必有后手,太子的生死不必担忧,只不过如此一来,若败,太子声望大损,必受人诟病,这才是老夫最担心的。”


“是啊,我还记得当年爹就在这里教我骑马射箭,那时候这里人多马多,可热闹的很。”

听到这句话,柴叔眼中闪过一丝暗淡,颤声问道:

“大将军身体可好?肩上的毛病可有好转?”

“父亲大人还好,至于那肩头的老毛病却还是一如既往。”

许烈如实答道,想起父亲肩头的暗伤,不禁有些难受。

却只听柴叔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大将军性子倔,又极重义气,当年若非为了救老奴几人,又怎会被暗箭所伤,乃至于但逢阴雨,便疼痛难忍。”

说到这里,他用手连连捶打自己那条已经瘸了的腿,巳是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许烈微感诧异,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名瘸腿汉子,有些迟疑的问道:

“莫非柴叔也当过兵?也曾与我父一起共事过?”

柴叔双手抱拳,冲着潼关的方向遥遥一拜,这才说道:

“共事不敢,老奴当年不过是大将军帐前一名侍卫,梁谷一役,若非大将军仗义相救,老奴早就死在了那里。”

许烈和许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奇,尤其是许贵,一直以为这位瘸腿的大叔不过是许家的一名寻常奴仆,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名老兵,而且还是和他四爷爷许喜猛一起打过仗的老兵。

许烈冲着柴叔行了一礼,带着一丝歉然说道:

“小侄失礼,还望伯父见谅!”

此刻他自称小侄,却将对方称作了伯父,态度极为恭敬,就连一旁的许贵都有些动容。

“不过是和四爷爷一起打过仗的一名老兵罢了,许烈这态度也太夸张了吧?”

他在心里叫道,有些想不明白。

便在此时,只听到校场远处有人高声呼叫,一名仆人一边挥手一边跑了过来。

“二牛,你是被狗撵了,还是被火烧着了屁股?”

许贵认得此人,笑着问道。

这名叫做二牛的年轻仆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嗡声嗡气的答道:

“老爷命我来寻烈少爷,让他赶快去书房。”

许烈闻言点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又一把扯过了许贵,低声喝道:

“把你的银子拿些给我。”

许贵不解,却是伸手入怀,将身上的几张银票一股脑的掏了出来。

许烈接过了银票,转身塞到了柴叔手里,嘴里笑道:

“柴叔,劳烦买些好酒回来,改日小侄陪你喝酒聊天。”

说完这话,也不顾柴叔的推辞,拉着许贵冲着校场之外跑去。

一群狗儿发出欢快的狗吠声,冲着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柴叔捏着手里的银票,凝望着许烈的背影,目光深邃且欣慰。

良久之后,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许府,书房!

许三才坐在正中,两旁分别坐着许福荣,许禄山和许寿长三个儿子。

他看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不由得暗自咋舌:

“乖乖,这原主果然是个老学究!”

可同时又在心中奇怪:

“都读了这么多书,为何就考不上一个举人呢?看来还是资质的问题!”

对于这一点,许三才是深有感触。

就比如他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有的人读书就像是玩,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而有的人即便熬更守夜,每天学到凌晨一两点,考试成绩还是一塌糊涂。

不是不努力,而是天赋不够!

见到自家老爹望着书架一直发呆,许家三个兄弟不由得相视而笑,都在心中叹道:

“爹他老人家嗜书如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年娘亲就曾经笑他是个书痴,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是一点没变啊。”


许寿长似乎是得到了老爹的鼓励,喝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而虞国的国学是自然无为,清心寡欲,知足知止,崇尚无欲无求,顺其自然,以宁静平和教诲百姓,谓之为宁法。”

“宁法?这分明就是道教好不好?”

许三才在心里惊呼:“可以啊!让老百姓清心寡欲,无欲无求,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如果都能这样,哪里还会发生诸如农民起义之类的事情?

估计整个朝廷都会是一片祥和,而无党争之事。

牛逼!”

许三才在心里给大虞国皇帝点了个赞,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问道:

“如果都崇尚宁静平和,那士兵在战场上何来斗志?”

听到这话,许寿长微微一笑,似乎是有些感慨般叹道:

“佛法讲究往生,有极乐净土一说,而宁法则讲究鬼神之学。

虞国众人皆知,为国而死能入神籍,而龌龊小人却只能沦为恶鬼,甚至于魂魄消散成为游魂。”

听到这个解释,许三才不由得指头连敲,又给虞国皇帝来了个三连赞,心中更是叹道:

“我去!敢情这乾国和虞国的皇帝都是大忽悠,人才!果然是人才!”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前者侃侃而谈,后者频频点头,一旁的许福荣完全听不懂,更别说能插上话了。

于是他只能咕咚咕咚的喝水,还不忘在心中腹诽道:

“读书人果然麻烦,说起话来绕来绕去,我现在脑子都有点晕了。”

而一直端坐倾听的许禄山顿时来了兴趣,他冲着许寿长问道:

“三弟,那依你之见,咱们大炎国的国学该是哪样的?”

说完这话,他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期许,觉得对方说的头头是道,想必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谁知道许寿长双手一摊,摇头苦笑道:

“寿长愚钝,虽日思夜想却未能开悟,正应了爹那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原来你也没有答案啊......许禄山顿觉失望,耳畔却突然响起了许三才嘶哑的声音:

“佛宁二法不过是朝廷用来愚弄百姓的托辞罢了,不足为奇,依我看来,尚不足称之为国学。”

听到这话,许禄山和许寿长两兄弟都瞪大了眼睛,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老爹这话太过狂妄。

“哎!老爹自视清高却久居临县,目光如此倒也是情理之中。”

许禄山觉得可以理解,暗自在心里偷笑,做出来的表情却是一脸严肃,甚至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那意思好像是在说:

“爹,您说的很对,咱大炎国就您一人目光如炬,其他人都是弟弟!”

许寿长瞪了自己二哥一眼,觉得二哥没骨气,读书人就该明辨是非,宁折勿弯,哪怕是自家老爹,也不能为了讨好而丧失原则。

于是他不服气的叫道:

“您这么说可就有些过了,二法流传已久,深入人心,怎么到您嘴里就成了愚弄百姓的托辞?”

许三才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却是懒得回答。

因为他知道这种思想意识形态完全受制于时代背景,自己若不是个现代穿越者,也断然认识不到这一点。

而这种意识形态的东西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的明白,况且即便自己说了,对方也绝对不会理解。

见到许三才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轻视与嘲讽,许寿长顿时急了。

他梗着脖子叫道:

“既然这二法都不能入得了您的眼,那您倒说说,咱们这大炎国的国学该当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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