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朝阳韩焱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宋朝阳韩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鱼儿太闲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能让苏先生这搬看重,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这样吧,我就用寒梅傲雪做题目,请徐公子现场作诗如何?”旁边的宋朝阳听到这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没想到皇上会当场出题考他。眼前这位可是当今皇上,是徐少陵没见过面的亲爹啊,若是答得不好,岂非初次见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徐少陵倒是不慌,但他也没立马开口,而是细细琢磨起来。皇上见状,心里头多少有点失望。正要开口免了时,却听这后生缓缓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屋里很清楚。“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好!”。皇上忍不住连连夸赞,随即背手而立,细细地品尝起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意境,这风骨,妙啊!”“这么快就能作出这样的诗,怪不得苏先生破例了。”这句...
《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宋朝阳韩焱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哦?”
“能让苏先生这搬看重,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样吧,我就用寒梅傲雪做题目,请徐公子现场作诗如何?”
旁边的宋朝阳听到这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没想到皇上会当场出题考他。
眼前这位可是当今皇上,是徐少陵没见过面的亲爹啊,若是答得不好,岂非初次见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徐少陵倒是不慌,但他也没立马开口,而是细细琢磨起来。
皇上见状,心里头多少有点失望。
正要开口免了时,却听这后生缓缓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屋里很清楚。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好!”。
皇上忍不住连连夸赞,随即背手而立,细细地品尝起来。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意境,这风骨,妙啊!”
“这么快就能作出这样的诗,怪不得苏先生破例了。”
这句话夸到了苏言哲的心里。
他难得乐呵呵地笑着,抬手示意了下。
“甚好。”
“少陵,坐吧。”
几个人重新坐下,又随便聊了几句,说了些经书文章的事。
看天色不早了,宋朝阳先站了起来。
“苏伯父,黄先生,天色不早了。”
“我和徐公子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您。”
苏言哲没挽留,沉吟片刻后就看向徐少陵。
“从明日起,你每天巳时过来就行。”
“老夫日后每日在书房教授你两个时辰课业。”
徐少陵立刻站起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是,恩师。”
随后,他还不让向黄先生拱手行礼。
“晚生告辞了,黄先生您慢用茶。”
出去的时候,宋朝阳脚下一崴,身子朝徐少陵的方向摔去。
她是故意的。
梦中,徐少陵身上有胎记,这是被认回皇室的关键。
若是她今天能让皇上早点发现徐少陵的身份......
跟她跟世子和离的筹码便又多了一分。
徐少陵不知她心中的想法。
见她有危险,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伸手接住了她。
“小姐小心!”
宋朝阳见他果然上当,便顺势向前一扑,右手慌乱地抓住了他的前襟,撕开了他的领口。
皇上的目光恰好扫过这边。
待看清那胎记的形状后,他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宋朝阳见状,心中暗喜。
随后连忙站稳身子,松开了抓着徐少陵衣服的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
“多谢徐公子,是朝阳失礼了。”
徐少陵并未在意,面上是一派温和。
“无妨,小姐要多加小心。”
小插曲过后,两人又重新施礼,随后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皇上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着那抹即将消失在拐角的淡红印记。
像,太像了!
当年那个夭折的孩子脖颈后便有这样一块祥云胎记!
皇后近日常常做梦,称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难道真的还活着?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久经风浪的帝王,也控制不住地气息一窒。
他猛地抬手。
“等一下!”
宋朝阳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徐少陵也跟着停下,看向身后。
“黄先生还有何吩咐?”
皇上把自己心中想法的问了出来。
“不知徐公子家住何处?年岁几何?”
徐少陵一怔。
这位黄先生的问题,未免问得太细了些。
方才还只是考校诗词,如今又问起了家世?
他心中略感奇怪,但面上并未显露。
皇上见他迟疑,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突兀,忙笑着打圆场。
“徐公子莫怪,老夫并无他意。”
“只是见你才思不俗,又得苏先生青眼。”
“想与你这后生认识一番罢了。”
徐少陵听他这么说,心中的疑虑稍稍减少些。
“黄先生谬赞了。”
“晚生家在城西陋巷,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
“至于年岁,确实是十之有八。”
皇上听着,心中更加激动了几分,连带着眼角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宋朝阳见状,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成了。
今日之事,当真是意外之喜。
她原本只是想为徐少陵寻个好老师,却不料竟能碰到微服私访的皇上。
出了苏府后,宋朝阳先是恭喜了一番,随后便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徐公子,如今你既已拜入苏先生门下。”
“往后酒楼那边的事,便交给李掌柜打理吧。”
徐少陵停下脚步,深深地行了一礼。
既是为方才那件事。
也是为小姐如今的体谅。
“小姐放心。”
“读书之事,少陵自当竭尽全力。”
“酒楼那边,亦不会懈怠。”
宋朝阳见他坚持,也不再多劝。
“那我便我先走一步了。”
徐少陵拱手一礼,退到了她的身后。
“小姐慢走。”
宋朝阳微微颔首,便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西街时,远远地便看到了秦清正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堵在茶楼门口,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
周围围了好些百姓看热闹,但也没人敢上前帮忙。
开玩笑。
这种事,看看热闹可以。
帮忙就算了。
宋朝阳挑了挑眉,心中笑意岑岑。
这场景,倒是有几分熟悉。
按照梦里的走向,今日该是韩焱上演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如今她既然遇上了,不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想着,她朝前面吩咐道,“刘叔,快些回府。”
刘叔诺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随后,宋朝阳又看向一旁的红鸢,眼里是深深浅浅的算计。
“一会儿回府,路过世子爷的院子时,你就故意大声些,提一提方才的事。”
红鸢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主子?为何要告诉世子爷?”
世子爷不是正和那个秦清不清不楚吗?
主子为何还要帮她?
红鸢想不通。
宋朝阳瞥了她一眼,唇角勾着笑意。
“我自有打算,你照做便是。”
红鸢见主子神情笃定,也不再继续多问。
她替自家主子捏了捏肩,缓缓地应下了。
“奴婢知道了。”
马车很快回到了镇南王府。
天色已近黄昏。
宋朝阳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韩焱所住的院落方向。
果然,书房的灯还亮着。
韩焱心中的烦躁因秦清的温言细语消散不少。
尤其是看到她含情脉脉的双眼,再想起宋朝阳那副说教的样子。
他点头应下。
“也好。”
秦清眼中闪过窃喜,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
“那世子爷这边请。”
两人并肩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宋朝阳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眸色平静,不起波澜。
“红鸢,我们去酒楼。”
红鸢还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闻言,气的跺了跺脚。
“主子!您就这么走了?”
“那秦清......她,她......”
她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
上了马车,还是忍不住一路絮叨。
“主子,您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那秦清摆明了就是想攀附世子爷,她都快爬到您头上来了!”
“世子爷明显是被她迷住了魂,您看他刚才护着那女人的样子!”
“您再不为自己想想办法,这世子妃的位置......”
红鸢一脸苦大仇深。
难道落水之后,真的把情爱也忘了么?
宋朝阳靠在软垫上,神态悠闲地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
这点风浪,比起梦中经历的那些,算得了什么。
“红鸢,你以为我现在做这些是为了谁?”
红鸢一怔。
宋朝阳声音平静,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
“我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我自己。”
“为我的将来打算。”
她轻轻拍了拍红鸢的手背,安抚着这个为她着急的小丫头。
“至于世子爷......”
宋朝阳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轻蔑。
“那样的男人,便是捧到我面前,我还不稀罕呢。”
自私薄情,哪里值得她再浪费半分心神。
红鸢惊呆了,眼睛瞪得溜圆。
“主子?您......”
这还是那个深爱着世子爷,肯为了他委曲求全的主子吗?
马车在焕然一新的酒楼前停稳。
宋朝阳敛了心神,扶着红鸢的手下了车。
“主子,世子爷怎么能这么对您......”
“那个秦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红鸢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嘴都快撅出二里地了。
“好了,红鸢。”
宋朝阳无奈打断她。
韩焱的厌恶正是她想要的,街上那一幕,不过是她计划的一环。
徐少陵听到动静,好奇地探出个头。
见到来人是宋朝阳,连忙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礼。
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他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他暗自挺直了些脊背,希望自己没有失礼之处。
“小姐。”
宋朝阳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扇别致的拱门和雕花。
“带我进去看看吧。”
“是。”
徐少陵侧身引路,带着两人进了酒楼。
一楼的变化最大,原本空旷的大堂被雅致的雕花屏风隔开,形成了半私密的空间。
柜台也重新打造过,宽敞大气,后面的置物架造型新颖,既实用又美观。
秦清的设计确实有独到之处,而徐少陵将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你做得很好。”宋朝阳眼中闪过笑意,满意地点点头。
“楼上也按着图纸修整好了,小姐请随我来。”
徐少陵引着两人上了二楼。
二楼被分成了梅兰竹菊四个雅间,门扉上雕刻着对应的花样,清晰雅致。
宋朝阳走进其中一间,看到那张可以转动的圆桌,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转轴。
果然能动,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种程度,徐少陵确实费了不少心力。
这酒楼的模样,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
徐少陵见状,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只要她满意,这些日子的辛苦便不算什么。
红鸢左看看右看看,眼里满是惊奇,脆生生道。
“主子,这里变得好漂亮,比王府的一些地方还要雅致呢。”
主子买下这里,看来是真的要做大事。
宋朝阳转过身,看向徐少陵。
“修整的很好,徐公子辛苦了。”
她对身后的红鸢吩咐。
“红鸢,把今日买的那件衣服拿出来。”
红鸢依言,快步回马车取了那个包裹。
只是她心里却翻江倒海。
这件衣服,竟是给这个徐公子的!
主子待他也太好了些。
先是买酒楼让他管事,后是给他银钱,如今还送衣服。
主子明明说过,不会再喜欢别的男人了啊。
红鸢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也想不明白。
宋朝阳将包好的衣袍递给徐少陵。
“天气转凉,徐公子还穿着单衣,这件袍子你且收下,莫要冻坏了身子。”
她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徐少陵看着递到面前的包裹,愣住了。
给他买的?
他目光中略过一丝惊讶,随即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小姐帮了他这般多,又是给机会管事,又是许诺引荐名师,如今还为他添置衣物。
他何德何能,受此厚待。
这恩情,实在太重了。
他后退一步,出言婉拒
“小姐,这万万使不得。”
“少陵一介布衣,怎敢受小姐如此馈赠。”
“小姐的知遇之恩,少陵已是无以为报......”
宋朝阳却不容他拒绝,直接将包裹塞进了他的怀里。
“一件衣服罢了,值当什么。”
她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徐公子若真觉得过意不去,日后替我好好打理这酒楼,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再者,过两日我带你去拜见苏先生,穿着这身旧衣去,岂不失礼?”
徐少陵抱着怀中带着暖意的衣袍,指尖微微收紧。
布料柔软,绝非凡品。
这份心意,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上。
小姐不仅给了他机会,还处处为他着想,甚至连拜师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这份恩情,他怕是此生难还。
徐少陵再次郑重地向她行了一礼。
“小姐厚爱,少陵铭记于心。”
两日后,俩人如约而至。
马车在城南一条僻静巷子口停下。
眼前的苏府朱漆小门瞧着十分普通。
守门的小厮认得镇南王府的徽记,忙不迭迎了上来。
“可是世子妃来访?”
红鸢先下了马车,行了一礼。
“正是。”
闻言,小厮更是利索,赶紧开了门。
“世子妃请。”
宋朝阳躲在假山后,见韩焱送秦清出府,粉润的唇角勾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红鸢气哼哼扒着地上的草:“世子爷都送秦姑娘出府了,主子还能笑的出来。”
宋朝阳漫不经心地撇了她一眼。
“为什么不笑呢,过不了多久,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红鸢小声嘟囔。
“怕是要不了多久,主子就要被鸠占鹊巢了。”
宋朝阳没再多言,回身走了。
晨起,飘雪终于停了,宋朝阳一夜好眠,神清气爽。
昨晚她花些功夫,将菜品都订了价,又制定了营销的方案。
吃过早点,她就带着红鸢出了宁芳阁。
王爷寿辰将近,她出去采买,亦是顺理成章。
来到街上,就听有人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西街开了家酒楼,光巧匠就请了二十几个!”
“可不嘛,我过去看过一眼,那里边雕梁画栋,就连桌子都是会转的!”
“嘿,稀奇的很!”
听着他们说得兴高采烈,宋朝阳眼角的笑纹又深了几分。
之所以叫这么多巧匠,一是赶时间,二便是造势,但凡反常的东西,都会引起百姓的好奇。
想到徐少陵还穿着单薄的衣衫,她心有不忍,在成衣铺前叫停了马车。
眼见她走到男装,红鸢心里不禁有些纳闷。
“主子,这件颜色是不是素了些,咱们爷......也没有这么高吧?”
宋朝阳却觉得不错。
藏青的颜色,看起来颇为沉稳,徐少陵身形修长,应该合适。
“就这件了,麻烦给我包好。”
出了门,红鸢又小声嘟囔:“这么普通的衣服,世子爷会喜欢吗?”
宋朝阳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
“我的人生里,难道就只有世子爷一个男人吗?”
红鸢眼睛亮了亮。
“原来是给老爷,那就更长了。”
宋朝阳噗嗤一笑,饶是红鸢从小就服侍她,仍然看到了眼。
“主子......”
宋朝阳已来到了车前,本想直接去酒楼,突然想到清月喜欢吃糖,便将衣服放下,带着红鸢前往了徐记,刚到近前,就见秦清和韩焱从铺子中走出。
秦清的手上攥着两个憨态可掬的糖人,一双眼眸弯成了月牙。
宋朝阳与他们走了个对头,六目相对,对面的男女的笑容瞬间僵住。
秦清慌乱的将手中的糖人背到身后,躬身行礼:“草民见过世......世子妃。”
韩焱的眼中也同样闪出一丝不自然。
“你怎么出来了?”
宋朝阳顿了一下。
现在的秦清根本没有拿捏王妃的本事,如果她大哭大闹,说不定他们这段感情还没冒出萌芽,就被王妃给捏死了。
想到此处,她板起面孔,开始了韩焱最讨厌的说教。
“世子爷不去读书,却带着秦姑娘跑到外面买糖人,此事传回府中,世子该如何向王妃交代?”
韩焱果然恼了,他冷凝着黑沉沉的眼眸,沉声告诫。
“你若敢在我娘面前乱嚼舌根,同样别想好!”
宋朝阳讥讽地看着他:“难道我现在过得还好?”
说完,她又转向了秦清。
“秦姑娘,我好心好意让你入府,你却如此作风,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韩焱目光如冰,冷叱道:“住口,不许你这么说她!”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宋朝阳的目光扫过秦清攥在身后的糖人,又落回韩焱身上。
“世子身为王府继承人,不思进取,”
“还和秦姑娘拉拉扯扯的,若让外人瞧见,王府的颜面何存?”
“世子又该如何向父王交代?”
她字字清晰,句句都踩在韩焱最厌恶的点上。
他最烦她这副说教的嘴脸,正要发作,却被秦清适时地拉了拉衣袖。
“世子妃误会了,世子爷只是......”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宋朝阳打断。
“误会?我亲眼所见,还有何误会?”
“秦姑娘,我好心请你入府展示茶艺,你倒好,转头就勾搭上了世子爷。”
“昨日才在王府得了脸,今日便堂而皇之地与世子出双入对,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莫不是真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秦清的脸瞬间白了几分,眼眶微微泛红,泫然欲泣。
“我没有......”
看到心爱的女人受委屈。
韩焱再也不想忍了。
他甩开秦清的手,上前一步,指着宋朝阳鼻尖就骂。
“宋朝阳!你给我适可而止!”
“秦姑娘冰清玉洁,岂容你这般污蔑!”
“你自己心思龌龊,便以为人人都与你一样不堪!”
“整日无所事事,就知道搬弄是非,无理取闹,简直丢尽了王府的脸!”
说着说着,他只觉得胸口一股恶气翻涌。
宋朝阳竟敢当街指责他,还侮辱秦清,实在不可理喻。
他一把抓住秦清的手腕。
“我们走!不必理会这个疯妇!”
红鸢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被如此羞辱,气得浑身发抖。
宋朝阳看着两人迅速走远的背影,脸上的讥讽只增不减。
目的达到了。
韩焱越是维护秦清,对她的厌恶就越深,和离的日子便不远了。
只是,心口处还是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因为不值得。
韩焱拉着秦清快步拐过街角,才停下脚步。
秦清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他的神色,柔弱地笑笑。
“世子爷,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她轻轻挣开韩焱的手,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袖。
“世子妃许是一时情急,并非有意顶撞世子爷的。”
“只是......世子妃她也确不该如此,夫妻之间,纵有不快,也当关起门来说。”
“怎能在人前落了世子爷的面子,女子,总该以夫为尊才是。”
这话听在韩焱耳中,无比熨帖,更觉得她善解人意。
韩焱冷哼一声,眼中的怒意稍减。
“她若有你一半的知书达理,本世子也不至于如此厌烦。”
宋朝阳永远都是那副自以为是、尖酸刻薄的模样。
秦清垂着眼帘,嘴角却几不可查的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男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只要柔顺乖巧,就能轻易拿捏住这位世子爷的心。
她声音放得更柔,拉过韩焱的衣袖轻轻晃晃。
“世子爷,您别生气了。为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今日正好晾了些新茶,清香扑鼻,最是能解烦忧。不如......您移步去我那小茶馆尝尝?”
“也好散散心。”
宋朝阳扶着红鸢的手下了马车。
徐少陵跟在后面,抬眸看了一眼苏宅牌匾 。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有机会踏入这里。
宋朝阳心里亦是装着心事。
苏先生是父亲的好友,也是徐少陵能不能走得更远的关键。
她今天就是来搭个桥。
能不能成,还是要靠徐少陵自己。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处书房外。
小厮在门口停步,对着里面轻声禀报。
“先生,镇南王府世子妃带人求见。”
里面应了一声,小厮便转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请二位进去。”
宋朝阳点点头,又转头看了徐少陵一眼。
徐少陵定了定神,递给宋朝阳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她迈进了门槛。
书房里摆设简单,除了书,几乎没有什么其它东西。
四面墙都是书架,一直到顶,塞满了书卷,一股子书香气和淡檀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书案后面坐着个老先生,头发胡子都有些白了,穿着件素净长衫,正低头看书,远远瞧着精神头还不错。
这就是苏言哲。
宋朝阳上前几步,礼仪周到行了晚辈礼。
“朝阳见过苏伯父。”
“苏伯父近来可安好?”
苏言哲放下书卷,抬眼看向宋朝阳,露出笑意。
“是朝阳丫头来了,快起来,不用这么多礼。”
“我老样子,一切都好,你父亲呢?老毛病没犯吧?”
宋朝阳笑容温柔。
“劳伯父惦记,父亲挺好的。就是老念叨您,说好久没跟您下棋,手都痒了。”
苏言哲听了,呵呵直笑。
“他那是棋瘾上来了,就想拉着我下棋。”
寒暄两句,宋朝阳才转头示意身后的徐少陵上前,向苏言哲介绍
“苏伯父,这位是徐少陵。”
“我与他偶然相识,发现他很爱读书,而且学问颇高,若是能拜在伯父名下,得伯父您这般学术高深的老师指点,将来参加科举拿个举人必然不在话下。”
徐少陵闻言,上前一步,深深一揖。
“晚生徐少陵,见过苏先生。”
“晚生对先生的学识钦佩不已,今日能得见先生,实乃三生有幸。”
苏言哲这才注意到宋朝阳身后跟了个人。
这后生的穿着一般,瞧着就不像顶顶富贵的人家。
但他眼神清澈,站姿挺拔,透着一股沉稳的书卷气。
“抬起头来。”
“今年多大了?”
徐少陵拱手一礼,规规矩矩答道,“回先生,晚生今年一十有八。”
苏言哲沉吟片刻,又问,先前在何处求学?可有师从?”
徐少陵如实回答,语气是不卑不亢的。
“晚生家境贫寒,只在乡下简陋的私塾念过几年书,并未有幸拜得名师。”
乡下私塾出来的?
苏言哲侧身若有所思。
宋丫头特意带过来的人,想来不会太差。
也罢,便考校一番。
“你既爱读书,老夫便问你一问。”
“可知《寻记》一书,最后数页所言,其核心要义为何?”
《寻记》这本书他曾偶然得见,反复读过几遍,印象颇深。
他沉思片刻后开口。
“回先生,晚生以为......”
苏言哲听着,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见解尚可,有自己独到见解
“嗯,说得有几分道理。”
“那《安邦论》中义利篇,你又如何看?”
徐少陵略一思索,就娓娓道来。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然,......”
听到最后,苏言哲不由地眼前一亮。
这后生,当真只是在乡下私塾读的书?
这番见解,已非普通学子可比。
此子,是块璞玉也。
倏然,他对着门外扬声道:“去准备一壶新的茶水。”
小厮应声退下,不多时便端着茶托进来。
徐少陵怔在了原地。
先生这是......
收徒的意思?
宋朝阳笑着提醒。
“徐公子,苏伯父这是答应收你为徒了,还不快给苏伯父敬茶!”
徐少陵万万没想到这天大的机缘,竟真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他没时间多想,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径直走到矮几旁,扶起了袖子,随后端起杯茶,双手举过头顶,屈膝跪下。
“先生,请用茶。”
许是对他颇为满意,苏言哲接茶的时候,是笑着接的。
一旁的小厮看傻眼了。
自家不苟言笑的先生,竟然笑了?
还笑得一连温柔。
这个世界,当真玄幻了。
看来以后这个徐公子,定然不凡。
且不说小厮如何想,拜师自此礼成。
苏言哲虽然对他很满意,但还是照例交代了几句。
“你既入我门下,便当谨记,日后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是顺是逆,皆要心怀天下,常思百姓疾苦。”
徐少陵听完,又行了一礼。
“谨遵恩师教诲。”
就在苏言哲还想说些什么时,书房外传来小厮的禀报声。
“先生,黄先生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宋朝阳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然一缩。
竟是当今圣上!
他怎会来了苏府?
但他既然要隐瞒身份,她只能当不知道。
想着,她垂下眼眸,敛下所有心绪。
皇上显然也没料到房内还有人,脚步顿了顿,随即转向苏言哲,“苏先生,看来黄某今日来得不是时候,扰了先生会客。”
苏言哲起身,捋了捋白须。
“黄兄说笑了,这二位并非是客,这位是镇南王府世子妃。”
随后又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徐少陵。
“这是老夫今日新收入门下的弟子,徐少陵。”
皇上闻言,眼中讶色之意更浓。
“哦?这倒是奇了。”
“我记得苏先生多年前便说过,精力不济,不再收徒,今日怎的改了主意?”
苏言哲闻言一笑。
“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他话锋一转,为两人引荐。
“少陵,这位是为师的一位旧友,黄先生。”
徐少陵虽不知眼前男子身份,但也能察觉出他身份定然不低。
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表现得如此谨小慎微。
他上前恭敬地深深施了一礼。
“晚生徐少陵,见过黄先生。”
皇上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苏先生一向极有原则。”
“我不信仅是受人之托,先生便答应了收徒。”
苏言哲捻了捻胡子,点点头。
“黄兄说得对。”
“要不是这孩子底子不错,有点那个灵气,老夫也不会答应。”
皇上听了,眼底兴趣浓了几分,眼神又转回徐少陵身上。
宋朝阳伸出手指,宠溺的在妹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若论俊俏,那位徐公子岂不是更胜一筹,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宋清月想了想,道:“谦恭有礼,还算不错,这话可是娘说的。”
宋朝阳知道父母和外公都不是嫌贫爱富之人,若非她当日脑袋不清醒,作死作活非要嫁给韩焱,宋父和外公根本不会舍下老脸,求这门亲。
“母亲能看上眼的,父亲必然也会喜欢,以后可多让徐公子去府中走动,他可是我们的大贵人!”
宋清月一脸不解。
“他就是个穷书生,难道还能帮上姐姐不成?”
宋朝阳抿嘴笑道:“世人言,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你可不能小看徐公子。”
宋清月不置可否,但却觉得姐姐好像变了,以前她可从来都不会谈论别的男人。
“姐姐,你不会变心了吧,难道你喜欢徐公子了?”
宋清月性子直,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反正车上就姐妹俩,她也不怕给别人听去。
宋朝阳在她小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嗔怪的说道:“你胡想什么呢,我现在只喜欢爹娘和你,还有外公和两个舅舅,永远都不会再喜欢其他的男人。”
宋清月哦了一声。
“那世子爷呢?”
“他不是挺好的吗?”
宋朝阳并没有正面回答,很快就调转了话锋。
“一会到了地方,千万要记住叫我兄长,还有,铺子的事不能告诉爹娘。”
宋清月向来听姐姐的话,立即点了点头。
“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真乖,一会儿回去给你买糖。”
瞧着妹妹天真烂漫的样子,宋朝阳的幸福从心口溢出,眼眸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一刻钟的光景,马车停在了酒楼前。
原本普通的木门,被改成个巨大的拱门,两边用木头雕成了两株漂亮的水仙花,单这一个雅致的造型,就吸足了人的眼球,让人生出了一种迫切想看看的欲望。
屋内,四个伙计正在打扫,每张桌子都以雕花的屏风打出了隔断,雅致且不沉闷。
柜台也经过重新设计,加大了台面,后边的柜子做了造型,看起来干净大气,格调满满。
看着这些新颖的设计,宋朝阳不禁赞叹,秦清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一阵脚步声响,打断了宋朝阳的思绪,徐少陵和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从楼上走下。
看到宋朝阳的装束,狭长的眼中露出了些许讶异,继而抱拳道:“少陵见过小......公子。”
宋朝阳微微一笑。
“不必客气,这位就是李先生吧?”
李先生拱了拱手。
“李穆见过公子。”
果然是个挺高傲的小老头。
宋朝阳上前两步,小声说道:“先生才学过人,晚辈向往已久,如今因一己私心,将先生留在这一方小天地,先生不觉委屈便好。”
这番话说的李穆很是舒坦,文人总有些恃才傲物,若是对方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高高在上,鼻孔朝天,李穆断然是受不了的。
“公子客气了,能在此处掌柜,是老夫的荣幸,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公子知遇之恩。”
他阅人无数,一眼就知徐少陵不是个有钱人,感情眼前这位小公子才是正主。
“先生不必客气,能得先生,亦是我之大幸。”
宋朝阳抱拳行礼,宋清月已迫不及待的上了楼。
“哇,好漂亮啊!”
小丫头瞪圆双眼,发出了一阵赞叹。
宋朝阳也跟上了二楼,顿觉耳目一新。
整个空间被打造成四个雅间,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门上雕有四君子的花形,一目了然。
桌子亦在两个桌面中央加了转轴,宋朝阳用手指戳了一下,果然能动,和她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打造出这种效果,几乎是无可挑剔。
人力也用的不少,共来了二十几个匠人,即便是京城,也没哪家酒楼有过这样的规格,能转的桌子更是闻所未闻。
宋朝阳拿出银子,让李穆出面给巧匠结算,等李穆回来,宋朝阳又与他和徐少陵商议了一番,定下了伙计们的工钱。
得知月银比其他的酒楼几乎高出一倍,李穆高兴不已,桥下挥毫十几载,连饱腹都成问题,想不到他也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再看宋朝阳,李穆的眼中已少了之前的高傲,多了几分感激和恭敬。
宋朝阳又交代了一些需要布置之物,李穆拿着银子下楼操办,徐少陵却很是忐忑。
与众人相比,自己似乎太闲了。
“公子有何需求,吩咐少陵即可。”
宋朝阳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酒楼开张,定要忙上一阵,白日里徐公子就随李掌柜在此,你若还有多余的心力,我可为你引荐个老师,每晚过去学上一个时辰。”
徐少陵没敢抬头,感激之情已经溢出了眼眶,他就是一个穷书生,何德何能,让宋朝阳如此相待。
瞧着他低头不语,宋朝阳不禁有些紧张。
“难道......徐公子不想读书?”
若他甘心窝在此处,日后如何能在一众王孙贵族中脱颖而出,他若没有梦中的能力,便不能帮她护住父亲和外公。
宋朝阳不由捏了一把汗。
徐少陵的身子低了几分,脊背却依然笔挺。
“少陵可用赚取的工钱请老师,万不敢再劳公子费心。”
一直都没说话的宋清月在旁边咯的笑了一声。
“你若不答应,可是会后悔的,我兄长为你介绍的人乃当世的大儒苏先生。”
徐少陵瞳孔顿缩,抬头看向了宋朝阳。
“莫非是苏言哲,苏老先生?”
此人曾为太史令,为皇家编写史书,颇受皇上赏识,后因头疾,辞去了官职,皇上欣赏他的才华,特在京中赐了府邸,闲暇时,亦会出宫与苏老饮酒谈诗,被百姓传为佳话。
若能成为这样大儒的弟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宋清月笑吟吟的说道:“自然,京中难道还有第二个苏先生?”
她知道父亲和苏老是忘年之交,姐姐既然能说出此话,断不会随便找个老师,但却不明白,姐姐为何要在一个书生的身上如此浪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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