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秦大人这是……备些醒酒汤。”
他侧身挡住院中窥探的视线,“莫惊动厢房。”
宋云归在衾被间蜷成虾子,忽而呢喃道:“断翅的雁,也能飞。”
秦朔掖被角的手悬在半空。
木窗外,上弦月正穿过云层,将他的影子拉长得很长很长。
他心头一动,兀自做了一个决定。
四、夜探寅时三刻,晨露正浓。
宋云归将马尾辫改作男子髻,推门便见秦朔立在庭院。
晨光漫过他腰间错金刀,在青石砖上拖出模糊的孤影。
宋云归失笑:“秦大人起得这般早,怎么不叫我?”
“在下需要面圣求一道圣旨,今日恐不能同往。”
秦朔微微颔首,转身而去,徒留半句“申时归”散在晨雾里。
宋云归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但见他始终没有解释的意思,终是按耐住心头的不解,便兵分两路各自行动。
持着九鸾金簪过玄武门时,守将无人敢拦。
宋云归不及深究,疾步穿过宫道。
彼时,皇后尚在佛堂诵经,便派了侍女若儿跟随配合。
宋云归抚过雕花窗棂,终于在窗沿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她用手轻轻摸过一处暗红色的斑痕,这处与窗栏本身颜色极为接近,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略深一点。
她搓了搓食指,凑近闻到一股土腥味。
宋云归转头问若儿:“若儿姐姐,你可知宫中何处是红色土壤?”
“前夜风急闭户,断不会沾尘。”
若儿凑近嗅了嗅,柳眉倒竖,“定是贼人鞋底秽物!”
宋云归以素帕裹了土屑,转身望向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