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相信保家。”周韶华这会儿信誓旦旦。
“韶华,你想想,谁家老爷们会大半夜的跟女人在一起喝酒,你是不是傻。”
“她不是傻,她是愚蠢,自己成了老黄牛,为陆家忙碌,陆保家又把他当人吗?动则打骂,证据都扔到脸上了,还不信,我们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她不信算了。”
公安也一言难尽。
这属于家事。
人家老婆不纠结,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周韶华,你看看姜元儿身上穿的什么,进口的呢子褂,小皮鞋,你呢,手工布鞋,脸都皱巴一起了,等你家被搬空了,你才肯死心。”凶悍的女人看着周韶华那窝囊样就来气。
她凶悍,可不傻,院子里的女人为什么不喜欢姜元儿?
她一个寡妇,每天穿的鲜亮,到处勾引男人给她花钱,陆保家可不是唯一的一个。
他只是最大的冤大头。
“胡大嘴,你胡说什么。”
她张嘴就想打感情牌。
周韶华身子摇摇欲坠。
陆承安见状立刻扶住了她,“胡姨,你别说了,我妈受不了,她劳碌了半辈子,一分钱都没花过我爸的,你这些话是要扎死她啊。”
胡大嘴都惊了。
“什么!”
胡大嘴就是那个被周韶华偷家的人。
她跟姜元儿有仇。
她其实也不喜欢周韶华,愚蠢的很。
但此刻,站在女人的角度,她觉得周韶华很可怜。
很可怜。
“我爸的一半工资给了姜元儿养家,一半自己花了,我们都是靠我妈的工资养大的。”陆承安适时的说。
所有人呆愣了。
这女人这么愚蠢吗?
周韶华眼睛血红。
她似乎真的把周围人的劝说听进去了。
陆保家,你跟姜元儿什么关系。”
“她是我战友的妻子。”陆保家咬死了。
周韶华,“我信你。”
“周韶华。”胡大嘴恨不得给她扇醒。
这女人脑子有泡吧。
“妈。”陆承安急了,她妈怎么那么轻易就信了。
“陆保家,你说她是你战友的妻子,那你们俩为什么在喝交杯酒。”
陆保家早就想好了措辞,“元儿没朋友,老纪的儿子有了工作,叫我来庆祝,还有她儿子在,我们能干什么?不信你们去问老纪的儿子。”
亲儿子总不能任由别给自己亲爹戴绿帽。
周韶华又问,“你报恩,要报到什么时候。”
陆保家一愣。
没听懂她什么意思。
周韶华将话头对准了公安,“公安同志,从姜元儿的丈夫去世开始,我丈夫陆保家每个月给他们一半的工资,有七十块钱,给二十五年,而且姜元儿时不时的来借钱,我都有借条。”
姜元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韶华姐,你什么意思,那些钱不是你给我的吗,怎么是借的了。”
“元儿妹子,早些时候姐体谅你,你也体谅姐,每次都给借条,姐什么时候说给你的钱了,这些年老陆的工资一直补贴你,这事你认不认?”
姜元儿抿着唇。
她低着头都察觉到别人看她的眼神怪异起来。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样的救命之恩值得二十五年工资的一半。
这二十五年,那就是二万多块钱。
早些年,大家吃糠咽菜,她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仅有国家的补贴,而且还有丈夫战友的补贴,这小日子比她们有老公过得都好。
大家看周韶华的眼光更像冤大头了。
“韶华,这是你同意的,你现在算什么账。”
“你们俩有没有一腿?”
“没有。”
周韶华笑,“那好,你既然说没有,我也不多算,你儿子今年跟我家老大差不多大,就算成陆保家把你家孩子养大十八岁,你退给我七年的工资,顺便把从陆保家那里借的抚恤金,还有补偿金,前前后后差不多三千八百块钱,一起还给我,以后你们俩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