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丫鬟,夜夜梦魇,惊惧而亡。
<这些病症,诡异至极,不传染,却也无药可医。
请来的郎中个个束手无策,只能摇头叹息,说是中了邪。
府里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他们说,是娘在井下怨气不散,化作厉鬼,在诅咒这座宅子,诅咒宅子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又说错了。
娘那么温柔,像江南水乡的濛濛细雨,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难过半天。
她怎么会诅咒人?
怎么会报复人?
这诅咒,是我放的。
老夫人想要的那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仙器?
没错,就是我。
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笑,会愤怒,会记仇的“仙器”。
我当然不会救那个素未谋面的“爹”,那个沈家大少爷的命。
我要这座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给我娘偿命!
7娘的头七刚过,府里的第一个怪病就出现了。
死的是老夫人身边一个姓钱的婆子,平日里最是趾高气扬,对我娘非打即骂。
她死状极惨,浑身皮肤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起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水泡,流着黄水,腥臭难闻。
府里的大夫来看过,只说是中了某种奇毒,却查不出毒源,也开不出解药。
钱婆子在痛苦中哀嚎了三天三夜,声音凄厉得像夜枭,搅得整个沈府不得安宁。
最后,她在自己的床上,活生生把自己抓烂,失血过多而死。
她的死,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仆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他们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甚至看到我时,会下意识地绕道走。
我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穿着破旧衣裳的小丫头。
每天低着头,做着最粗鄙的活计,打扫庭院,清洗马桶,或者被派去厨房帮佣。
但我能感受到那些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惊惧,带着探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怀疑。
老夫人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先是请了几个据说法力高强的道士来做法事,试图驱散府中的“邪气”。
道士们装模作样地摇铃、念咒、撒符水,折腾了好几天,收了丰厚的酬劳,然后信誓旦旦地说邪祟已除,府邸安宁。
可就在道士离开的第二天,那个曾经一脚踹在我娘心口的李嬷嬷,突然瘫痪了。
她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双腿就像是被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