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晚瞥见手中报纸的空白处浮现淡青色水痕——竟是幅铅笔速写。
画中女子穿着绣金凤的红嫁衣,小腹微微隆起,正跪在槐树下掩面哭泣。
树根处露出半截雕花木匣,匣盖上刻着她在祖宅密室见过的沈家族徽。
雨点砸在瓦片上时,老周举着蜡烛回来了。
摇曳的火光中,林晚注意到他右腕有道陈年疤痕,形状恰似槐树根须。
“当年搜山的猎户说……”老人突然住口,浑浊的眼珠盯着她衣领上的槐树叶,“有些东西,姑娘还是莫要深究。”
档案室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林晚站在廊下翻开手机相册,将祖宅密室的槐树照片与报纸影像重叠——树干分叉处的疤痕完全吻合。
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通过图像修复软件,那几道暗红划痕逐渐显形,竟是歪歪扭扭的八个字:**“沈氏负我,槐根噬骨”**。
镇东头突然传来喧哗。
林晚循声望去,见云隐山庄的施工队正在砍伐槐树林。
电锯轰鸣中,漫天白花混着雨水纷扬落下,某个瞬间竟像极了纸钱。
她举起相机连拍,镜头扫过围观人群时骤然僵住:戴着安全帽的监工手腕上,赫然缠着褪色的红绸。
背包里的录音笔突然自动播放,苏婉清的哭喊与电锯声交织成诡异的和声。
林晚倒退两步,后腰撞上冰凉的石碑。
碑文在闪电中一闪而逝:**“民国十二年,沈氏重修宗祠,伐槐树七株,是夜雷火焚堂,毙家丁三人。”
**雨幕深处,有人轻笑。
第三章:开发风波晨雾如纱,笼罩着青河镇外的槐树林。
推土机的轰鸣声撕裂了山间的寂静,履带碾过满地槐花,将乳白的花瓣压入泥泞。
林晚蹲在土坡后调整长焦镜头,施工队监工手腕上的红绸在风中忽隐忽现,像一道未愈的伤口。
“这树根缠得邪乎!”
戴黄安全帽的工人啐了口唾沫,电锯刃卡在槐树虬结的根部。
暗红汁液从切口渗出,顺着锯齿滴落,在泥土上洇出蛛网般的纹路。
监工老吴踹了一脚树干,腕上红绸拂过树皮上的刻痕——那歪斜的“噬骨”二字被晨光照得发亮。
“浇汽油烧!”
他扯着嗓子吼。
火焰腾起的刹那,林晚的镜头捕捉到异常:槐树枝叶在无风状态下剧烈摇晃,树冠间传出细碎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