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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高冷反派任务难搞周元霜谈问旋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最终这一战成了盛周战争史里最光辉夺目的一笔:三万杀十万,同归于尽,赢的灿烂又悲壮。
一骑关之战里,韩修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杀死南梁太子。
那个随时戴着面具,将自己包的像见不得光的怪物一样的南梁太子,最终遥遥的的对韩修摆手,然后潇洒地携着残部离去。
韩修在那一战后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却得知临阵脱逃的张承微回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鼠辈着实好运。
因为在逃跑途中还是遭遇了南梁兵的追杀,受了一身伤,于是只能抱头往回跑,等他跑回来的时候,刚好一骑关大捷,而韩修昏迷,于是他狂喜的发现,临阵脱逃非但没有罪过,还莫名掉下一个天大的战功。
当韩修醒来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军中一片欢呼,歌功颂德着张帅神勇,带领三万残军反杀南梁十万大军。
可哪有什么神勇?哪有什么反杀?
带着将士活下来才叫神勇,才叫反杀,就算是韩修力挽狂澜,结果也只是同归于尽。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若没有张承微的愚蠢和无能,一骑关四万将士断不会全军覆没。
韩修震怒,以摄政大权直接剥夺了张承微帅印,要清算他的罪过,为枉死的四万将士报仇。
当时的少年天子也在养伤,猛然得知太傅要军法处置张承微,于是连下三道圣旨,力保张承微。
然而第三道圣旨还没来得及送出天子营帐,手握摄政大权的太傅大人却先进来了。
李恤以为韩修是来跟他谈判的,少年倔强地顶着一身伤从榻上爬起来,被子滑落,露出缠满绷带的身体。
但是下一瞬,他瞳孔皱缩,身体完全僵硬了。
“太傅,你手里提的,是朕的舅舅么?”少年李恤声音微微颤抖,却不是怕,只是满身伤痕造成的虚弱,而那少年的眼底,只沉淀着满目的死灰。
韩修是拿着剑进来的,剑上还淋漓着鲜红的血,而他另一手里,提着个血糊糊的头颅。
韩修身上也有血,许多许多。
身前的血是斩下张承微头颅时溅落的,身后是离心箭那怎么堵也堵不上的伤口中涌出的。
“嗯。”韩修挺直脊梁,淡漠地应了一声。
少年李恤眉头狠狠抽了一下,仍显稚嫩的脸上涌过破碎的伤痛悲绝。
但只一瞬。
然后他拖着一条伤腿,从床上爬下来,拿过床边的龙袍,从韩修手里接过张承微的头颅,用龙袍包好,抱在怀中,坐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颤。
韩修看着悲痛欲绝的李恤,看着他因为过度紧绷,血开始从绷带下渗出来,将身体染红。
心痛如绞。
这一刻,父子两个的血都在流,一样的伤着,一样的痛着。
而韩修叹息一声,声音低缓地说:“天子,是撑起这江山最高的柱,你不能靠着别人,你靠着别人,天会塌的。”
李恤的血不能再流,至少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无谓的流,所以韩修要断他的软肋,不准他再像依赖张承微这样依赖旁人。
“陛下,以后你再倚着谁,靠着谁,臣——就杀谁。”
话音刚落,李恤颤抖的身体忽然就不颤了。
他抬起少年的脸孔,乌黑的双眼里没有了明亮的星河,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太傅,你的人是冷的,你的血也是冷的。”他一字一句地说,语调平稳,没有怒,没有怨,就只冷冷地阐述这件事。
然后他伸手握住韩修垂低的剑的剑身,跪立着,将剑尖提起来,对着自己咽喉,乌黑的眼睛自下而上,直直地仰望着他的太傅。
太傅,你现在杀了我吧。
……
你现在杀了我,我就来不及怪你了。
……
在韩修的注视下,少年终究忍不住切齿一怒,歇斯底里地说:“如果今天你不杀我,迟早有一日,我会让太傅……生不如死!”
帐内,天子跪了他的臣子,眼底一片灼灼的烈焰,正将少年那总想依赖旁人的懦弱一层层烧灼,烤焦,化成灰烬剥落。
帐外,将士们正在为死去的战友唱英雄歌:
击楫寒风过,将士保家国
利镞穿骨,不问归路
卫,山河永固
红缨勒马去,悍然沙场功
吾有热血,解刨从戎
争,壮阔英雄
……
恢弘苍凉的歌声传进帐内,韩修沉默着听了一会儿,心中悲凉又从容,脸上却露出个满意的笑容。
然后他半跪下来,将李恤握着剑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好,陛下,臣等着那一日。”他笑着说,看着正在向他殷殷期盼的方向成长的少年,温柔无比地叮嘱:“不过你要先养好伤,收好心,从头筹谋规划。
“你不能再走错路,看错人,你得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因为,你的太傅,没那么好对付。”
回忆完一骑关之战发生的种种,韩修坐在天机殿的床榻上,目光悠远,仿佛做了一场苍凉大梦,梦醒时忍不住扶额,跟笋子吐槽:早知道还要回来,当初就不该说那句“臣等着那一日”的,简直是作死啊。
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笋子摇头闭眼,像个小老头儿一样感慨,气的韩修忍不住给他一个爆炒栗子:我说这话是为了让你安慰我,你怎么还落井下石起来?
咳咳,好吧,其实你说那话也对,当时如果你说明真相,李恤一定会一头扑进你怀里,像过去一样死命依赖你。
只有断他一切后路,包括你这个太傅,才能确保这孩子一点儿都不长歪。
嗯,不愧是盛周的太傅大人,深谋远虑,决胜千里,除了把自己坑进去,简直完美,给你点赞。
毒舌系统,杀人诛心,诛完还给韩修竖了个大拇指。
韩修记得,那是李恤反抗他这个太傅反抗的最狠的一次。
以往李恤在韩修面前,都是以恤儿或者我自称,就算韩修要他改口他也不肯,因为以朕自称,会让他觉得与敬爱的太傅疏远了。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李恤在韩修面前便是一口一个朕,态度强硬而高傲,努力向韩修证明:我为君上,你为臣下,你必须听我的。
“太傅不是总嫌朕软弱没有担当,总逼着朕做那些关系家国存亡的选择吗?
“如今朕自己做了选择,也准备好了承担这选择的一切后果,朕全是按太傅的要求在做,怎么如今太傅又不高兴了?
“还是真如舅舅所言,太傅就是要欺压朕,贬低朕,让朕永无出头之日,这样才好永远控制着朕,凸现你摄政太傅的睿智英明?”
少年李恤字字诛心,韩修听得惊心动魄,却也欣慰。
少年第一次张开了利爪和獠牙,这是好事,从孩子到君王,这是一片必须摸爬滚打着前进的荆棘丛,李恤正在努力,他或许做的不好,但是韩修知道,他在努力。
于是当时的太傅大人一派淡然,只冷冷道:“臣以为国舅会教陛下治国谋略,却没想到,他就是跟您说这些诟病他人的闲言。”
少年李恤却是一笑,按照张承微教他的,继续说:“国舅跟朕说了什么不重要,这些话是闲言还是真言,太傅心里有数,你我就不必装糊涂了。
“至于此战的将帅之选,朕已经拟好了,名册摆在那里,太傅若是不同意,朕立刻下一道旨就是了。”
“陛下要下什么旨?”
“退位诏书。”
!!!
“既然这江山朕做不得主,那朕就不坐这龙椅了,让太傅坐吧。”
“……”
那一场君臣对峙,终是少年天子以退位要挟,太傅大人无奈让步告终。
事后韩修不停宽慰自己:
“这是李恤成长成熟必然经历的阵痛,纵使李恤选的是错的,但是毕竟是选了,这是成长,是成长,是我殷殷期盼了多年的成长啊……”
“成长你妈了个巴子啊!叛逆不孝儿兔崽子龟孙王八蛋,你要是把自己作死在战场可怎么办?!!!”
成长二字终于是压不住一肚子的气,人前端方俊雅的太傅大人,人后完全疯批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疯狂骂街出气,手边的桌子都快被他捶烂了。
“不管了,老子不管你了,你个作精抱着你的舅舅可劲儿作吧,往死里作,我再管你死活我特么就跟你姓!!!”
太傅好一通咆哮发泄,惊的太傅府上空路过的鸟都险些遭了殃。
而发泄过之后,太傅大人打开门,又是一派端方俊雅的翩翩君子。
然后翩翩君子连夜召集文武百官,不眠不休,点灯熬油地重拟战略,就为弥补张承微领导的酒囊饭袋可能带来的灾难,誓为天子保驾护航。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韩修真是打死也想不到,张承微这无胆蠢货,因为南梁太子一个虚晃的斩首之计,竟信以为真,以为南梁大军已经夺取一骑关,阻断了盛周后续兵马,他与天子所领导的四万大军成了孤军,将被南梁十万大军合围剿灭。
张承微是纨绔出身,根本不懂打仗,若他肚子里稍微有点真才实学,也断不会中了这种小伎俩。
而中计之后,他也不是下令撤退,而是连夜收拾行囊,点了数百精兵,护送他从山道悄悄逃离战场。
临走之前,他还骗李恤,说自己要做先锋探听虚实,豪言壮语,说的好像马上就要为家国舍身取义一样,可实际上,他只是要留天子继续当靶子,好给南梁太子盯着,从而顾不上他这从战场逃离的一只老鼠。
战场上突然没了主帅,军心大乱,整整四万盛周大军,分明还未受到攻击,就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加上南梁太子一阵敲山震虎,四万将士成了散沙,趁这个空隙,南梁太子顺水推舟,将假的斩首之计变成了真的,一骑关失守,四万将士成了孤军。
消息传回后方的时候,韩修手握十六万大军,却驳回了冲击一骑关救驾的计划,而是将这十六万大军兵分两路,从东西方绕道合围,去斩南梁太子二十万大军的腰。
从手下将领的角度来看,太傅这个计划,睿智,有远见,但是无情。因为这就等于是把天子当成了饵,引南梁太子咬着不放,最后的结果将是盛周大捷,以及……国丧。
当时军中不乏有远见的将领,也知道一骑关易守难攻,等他们冲开一骑关,天子的四万兵马恐怕早已经被南梁太子吃了个干净,而且一骑关已经被南梁控制。
敌方主场,地不利;痛失天子,天不利,军心大乱,人不利。
如此不利的战略,保不了天子也打不了胜仗,相较而言,自然还是太傅的斩腰之计更好。
可是这种抛弃天子的计划,莫说是提出来了,哪怕是点头认同都是大逆不道。
家国动荡,风雨飘摇,一步踏错,便是国破家亡。
可最终,国未破,家未亡。
只是太傅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骂名与罪责,也为后来的太平盛世,正式奠基。
剧痛蔓延至周身,从指尖痛到了头发丝,好像全身每一个地方都有了痛觉、都只能感受到痛觉,最后连周遭的空气都好像是带着痛的,每吸进一口,都痛的天翻地覆、无止无休。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韩修忽然露出个端方俊雅的笑容,微微抬高了头颅,挺直了脊梁,声音温润淡泊,一如当年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摄政太傅:“太傅杀张承微,只是因为他该杀,并非是因为你。
“恤儿啊,自作多情不是好习惯,得改。”
李恤:“……”
韩修话一出口,意识中立刻弹出大片红色预警框:警告!严重警告!男主愤怒值爆表!
宿主你是疯了吗?干嘛故意激怒他?
没什么,不想惯着他了。韩修淡然回答,并不愿意同笋子多交流。
现实中,李恤严酷冷峻的面孔已经有些狰狞,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全是像火山一样爆发的盛怒。“韩!修!”
从小到大,哪怕是韩修刚被抓回来那时,李恤都不曾大逆不道地直呼过韩修的名讳,但是此刻,君王怒了,恶狠狠地直呼韩修的名讳。
韩修听了也很淡然,仍旧端方俊雅的微笑,一副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样子。
李恤彻底被激怒了,神色在惊怒中反复变换,那样子,显然是在思索该怎么惩治眼前这大逆不道的罪臣。
最终,他大袖一挥,指着张承微的灵位,冷声对韩修命令:“跪下!”
韩修看了眼张承微的灵位,知道李恤是要他去跪张承微,于是抬头,与李恤四目相对,拒绝道:“他不配。”
此时的韩修,一派的的清高孤傲,头颅高昂,脊梁笔直,仿佛高山压不垮他,海啸吓不退他,这世间,没有能战胜他的人和事。
如此桀骜的韩修,才是李恤所熟识的那个高不可攀的太傅。
这高不可攀的气势,令李恤心头发冷,仿佛回到了一骑关战场,他得知太傅阻止大军前来救援时的感受。
李恤终究是长大了,没有像少年时那般自暴自弃。
他迅速收敛了暴乱的情绪,将一手压在韩修肩头,缓缓地沉声说:“要么,你自己弯下你的膝盖,要么……”
声音缓慢,却透着彻骨森寒,韩修将他未尽的话语接过,笑着问:“要么如何?恤儿要打断太傅的腿么?”
无所畏惧,毫不在乎,李恤一直知道,他这高不可攀的太傅,天生一副傲骨。
于是他笑了,对韩修道:“怎么会呢?朕哪是那等残暴君王?”
说着,他面带笑意,伸手握住韩修手腕,牵着他,朝议政大殿走去。
此时还是朝会时间,因为齐渊公然上奏的大逆不道之事,百官仍在朝堂中议论纷纷,嘈杂的如同菜市场。
而随着一声陛下驾到的高呼,朝堂又瞬间安静下来。
然后就在群臣的注视之下,韩修被李恤拉着走入了朝堂。
这个金碧辉煌的朝堂,韩修曾与天子并肩,高坐了整整十年。
那十年里,他都是视线往下,俯视着这座权欲的圣地。
但是这一次来,龙椅旁边已经没有他的摄政御座,长大成人的君王将他带入朝堂,扔在了堂下,然后独自登上龙椅,从上面俯视他。
朝堂两边,百官位列,其中不乏韩修熟识的面孔,而且不少。
此刻他们站在周围,茫然地看着突然被天子带上来、早已失势、沦为罪人的韩太傅。
众臣皆不知陛下心思,又因为前不久,陛下还因为群臣上奏惩治太傅,而对其施以杖责,于是对着这失势的罪太傅,偌大朝堂鸦雀无声。
“若非要翻出来,恐怕也只会激怒陛下,于您如今的处境,不会有半点好处。”
齐渊说话时,神情里带着同情怜悯的意味,显然他以为韩修是想为自己当年诛杀张承微的行为脱罪,好让李恤放过他。
对此,韩修十分能理解,没有一点怪罪,依旧淡然从容。
“我在意的并不是他误信诡计,而是他误信诡计后,为何会做出带一百精兵打前锋的离谱决定。
“纵使不是行伍出身,这个决定也不合常理,所以,我只是担心当时南梁还采取了其他的,能令人失去正常判断力的诡计。”
当年张承微是在军营被韩修斩杀的,所以不管张承微有什么过,这一斩,也全都烟消云散了,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去梳理过张承微犯的错,于是,种种不合理就都被忽略了。
如今韩修提点了齐渊,这才使齐渊感到十分疑惑。
不过他还是摇摇头:“不管当时国舅是不是中了另外的诡计,如今再深究也没有意义了啊。”
“有。”韩修一口否定了齐渊:“南梁使团马上就要进入京都,而今年的使团里,多了个酷似镇北侯梁非的人。”
“这……我也有所耳闻,不过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不瞒齐将军,我认为那个酷似梁非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梁非本人。”
“什么?怎么可能?!”
“不是当然最好,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他,盛周就不能掉以轻心。”韩修道,“而当年一骑关之战上,南梁太子的种种布局表现,都让我觉得十分眼熟。可当时我认定梁非已死,所以未做他想。
“但是如今酷似梁非之人出现在南梁使团中,我就不得不怀疑,梁非当年并没有死,而是瞒天过海地逃往了南梁,并成了南梁太子的策师,幕后主导了一骑关之战。”
“这……不会吧?”齐渊着实被震惊了,双眼瞪得大大的。
韩修叹气,沉声说:“我也希望不是,但如果,事实就是如此呢?”
话说到这一步,齐渊也知道事情严重了,当即断言:“当然要提前防备啊!”
“嗯。”韩修点头,深表欣慰。“所以我才要你去找张子高,调查当年国舅阵前失策的详细情况,因为那可能是梁非的一个厉害的局。
“如今疑似梁非之人再临盛周,必须防他故技重施。所以,我才拜托你调查当年详情。”
齐渊这才知道,韩修托他办事,并非是为了自保,而仍是一片赤诚,在为这盛周的社稷操心。
当下一阵敬佩又惭愧,半跪下去,对韩修抱拳道歉:“大人,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您见谅。
“您交托的事,末将纵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说完便红着一双兔子眼站起,要去赴汤蹈火了。
韩修连忙叫住他,叮嘱了一句:“齐将军,我如今身份尴尬,切不可让人知道,是我在查这些事。”
齐渊也不傻,当下点头:“大人放心,若有人问起,我便会说是自己想查,这不是什么敏感的事,不会有人怀疑。”
送走齐渊,韩修长舒一口气,感觉洗白之路总算是提上日程了。
让齐渊查什么梁非的诡计,那都是胡编的,真正的目的,只是让齐渊去找张子高,并仔细审问这个人。
只要齐渊去审,很容易就会发现,张承微根本没有上过一骑关战场,战神带领三万将士反杀南梁十万敌军的时候,这货还在战场外围抱头鼠窜。
视频进入正题的时候,韩修鬼哭狼嚎着不看了,可笋子是真损,隐藏了关闭选项,又是直接投影在意识中,连闭眼不看都不行,硬是从头看到了尾。
别不好意思嘛,要不是身体数据显示你健康状况良好,不然我要担心你那方面机能了。笋子觉得自己功德无量,十分高兴的对韩修做出评价。
韩修却已经没有力气理他,满脑子都是资料片段,以及想到天黑以后,可能要发生的事,他满心满脑都是紧张惶恐。
李恤从殿外进来,把为他掌灯的宫人都留在了外面,独自一人进来了。
今夜下了小雨,冷得很,他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披风,肩头沾着星星点点的湿气。在天机殿暖黄色的灯火照亮下,他踏着步子朝韩修走来。
“太傅,不要跪。”远远看见韩修要朝他行礼,李恤先一步下令道,步伐稳健,披风摇曳,轩昂挺拔的身影很快就走到了韩修跟前。
“天冷了,我给太傅带了参汤暖身。”李恤一手扶着韩修在桌边坐下,另一手从斗篷下递出来,掌心竟然托着一个精致的白玉汤盅。
汤盅被李恤双手捧着递到面前的时候,韩修怔怔看着,鼻腔里猛地一刺,眼眶忽然就红了。
当即尴尬万分,连忙闭眼忍住。
如此情绪失控,是因为忽然忆起,少年时的李恤对他是真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李恤是少年继位为天子,全盛周最尊贵的人,没有之一。虽然秉性纯良柔善,但是身为皇家贵胄,天子该有的威仪,他生而有之。
但是对着韩修这个敬爱的太傅,李恤的威仪却从不显露半分,永远是谦恭温顺,甚至谨小慎微的样子。
韩修摄政监国时,赶上南梁闹得最凶猛的时候,几乎每晚都在天机殿处理政务到深夜,于是李恤总是半夜在门口探一下头,悄悄瞅一眼,见他还在,便会双手捧着一盅热汤过来,轻轻放在他手边,然后也不敢多话,便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他这样做的次数多了,韩修便忍不住教训: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眠很重要,所以以后不要深夜起来,要送汤,睡前吩咐宫人送也一样。
李恤当时听了,也不顶撞或反驳,就是哼唧两声算答应了。
然后到了夜里,韩修依然会看到一颗乌黑的脑瓜在门口冒一下,然后尊贵的小皇帝又亲手捧着热汤进来,小心放在他手边,像是怕挨骂,缩着脖子来,缩着脖子走。
当年韩修只是觉得李恤对他好,却不曾深想,但是时隔多年,猛然回想起那一幕,而且面前是长大后的李恤再次捧过来的热汤,韩修深受感触,无端觉得心竟是在痛,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挤压着,凶狠地催着他的泪意。
“太傅,你怎么了?”李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韩修淹没在回忆里的神智惊醒。
“没事,我很好。”
韩修连忙将双眼睁开,面上几乎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李恤于是笑着在他身边坐下,为他打开汤盅的盖子,柔声催促:“太傅快喝,不然要凉了。”
参汤的热气从白玉汤盅里腾起,雾蒙蒙的熏着韩修的眼睛,韩修于是拿起汤匙,在李恤的注视下,一口口将参汤喝了下去。
看着韩修喝完参汤,李恤露出个孩子气的笑容,然后探头凑过来,玩闹似的,在韩修嘴角轻轻啄了一下,又啄一下,最后像是啄得了滋味,整个身体压上来,将韩修圈在椅子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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