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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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魏坪政魏瑕 更新:2025-06-16 0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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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简单看,就将弟弟送人,怎么知道魏瑕在其中努力了多久]
[他光是观察苏建功一家,就用了很久,所以才有后来过上好日子的魏家老二啊]
25年,警局。
年轻干警陈效文,老警员老周也在看着。
陈效文神情复杂,开口。
“如果之后魏坪生扛不住,退出人生模拟,当他看到魏瑕记忆,会是什么感觉?”
老警员老周沉默,叹息。
想到魏瑕面对凶手,孤身追凶,游走黑矿生死边缘,只为保护弟弟妹妹。
甚至屡次假装堕落,逼走姥爷和家人。
而那时候,甚至没有任何人理解。
那个长子才十三岁,却已经成为家人身边的一道城墙。
即便被家人伤害千疮百孔,也要尽一个长子的责任。
想到这,老周开口。
“或许情绪会很复杂。”
但此刻,老周也愈发好奇,究竟后来魏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两名警员注视下,魏瑕人生回溯画面再度浮现。
“到了一批新货。”
将磁带和简单电器交给面前混混,魏瑕点燃烟,盯着混混开始搬运。
这是他这段时间做的最多的事,倒卖。
只有这样,才能赚到钱,支撑弟弟妹妹生活费,学费。
将货全部出手,已经是傍晚,魏瑕悄悄来到小区外,默默看着弟弟魏坪生在窗口读书。
他默默蹲在墙角看着,欣慰笑着。
有时候他也会去学校看看,弟弟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混混学生针对。
除此之外,魏瑕也真正混进社会,成为混混。
半年多时间,手底下那群混混青年终于有消息,将来其中一个画像上的人找到。
“魏老大,这人叫孙豹,兄弟们打听清楚了。”
“这家伙有个相好,在骆丘,是歌舞厅小姐。”
点着魏瑕递过来的钱,混混欣喜汇报调查到的消息。
“带哥几个吃点好的,别抠搜的。”
叼着烟,魏瑕伸手拍着混混脑袋,笑骂开口。
这一年,魏瑕十三岁,染着一头黄发,像个真正混混。
得到孙豹相好消息,魏瑕开始跟踪调查,直到看到那个名为小玉的小姐从歌舞厅出来,准备回家。
魏瑕跟踪到小巷,天色漆黑,一把拦住。
“知道孙豹吗?”
小玉看着脖子上明晃晃匕首,颤巍巍开口。
“知道,那人本名孙小力,常去滇西。”
“样貌特征?我只记得他脖子上有个痦子,喜欢留寸头,左手纹着一只蝎子。”
魏瑕一一记录样貌特征,身份,随后才冷笑开口。
“知道咱城北矿山吗?”
“这孙子摊上事了,你最好配合,叫他过来,不然你也完蛋。”
匕首轻轻敲着小玉脖子,魏瑕狞笑。
“城南路水务家属区六栋三号,我记得你住这是吧?”
小玉额头冷汗涔涔,胆寒看着面前黄发混混,近乎崩溃,哭着开口。
“我......孙小力三天后到矿区澜月宾馆!”
离开小巷,魏瑕没叫其他混混,反而来到电话亭,直接拨通矿区电话,声音沙哑,一如之前凶手光头。
“马如柳,矿区澜月宾馆302,三天后聊聊?”
“大谭村口那次,是不是该给个说法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消息,似乎强忍着怒火。
“是你?行,就三天后!”
澜月宾馆,魏瑕随便用一个混混身份证开始开房,点名要302,手里还提着一个皮箱。
这里因为黑矿存在,也有人私下卖开山雷管,炸鱼雷管。
这些都是魏瑕悄悄买的,如今放在床底,随后冷眼在宾馆303开房等着。
约定是三天后,但他知道,马如柳那批人绝不会守规矩。
人生对比,另一视线。
新的画面出现。
清晨,大谭村三十多青壮年组成的民兵分成两队,一队在村口设卡,村内巡逻。
另外一队则开始上山搜寻人贩子踪迹。
村口大喇叭间隔一个小时就会响一次,几乎牵动全村老少动作,场面震撼。
看着这一幕,魏瑕满意点头,随后带着两个粗糙干饼出了门。
大谭村后面有个不起眼的荒山,山谷小路崎岖,人迹罕至。
魏瑕到地方,额头已见汗,却未曾休息,没拿家里农具,担心被发现端倪,魏瑕捡了周边木头石块开始挖掘。
山谷碎石杂乱,地面僵硬。
整整一天的时间,饿了就吃一口干饼,才挖开二十多厘米深浅,一米多浅坑。
手指已多处开裂,也有不少地方磨出水泡。
日落黄昏,魏瑕才借着微弱光亮,一身脏兮兮回家,喝一点米汤。
之后深夜借着灯火坐在弟弟妹妹身边辅导他们做作业。
“看你这样子,一身脏兮兮像在泥巴里打滚,还不去洗澡洗衣服!”
“弄脏了床单你洗啊!”
姥爷程忠越看越来气,怒斥开口,弟弟妹妹也嫌恶的盯着。
魏瑕没在意,顺从点头,洗衣服到半夜。
微博直播画面,弹幕滚动。
[你在做什么!魏瑕只是为了埋葬父母啊]
[你们当然不知道他面对怎样压力]
[这个时候,魏瑕根本还没痊愈,伤口得多疼]
画面继续。
整整一周时间,大谭村始终在戒严,不仅是大谭村,矿区小镇,左营乡,赵庄各地始终没有停止防范警惕,安全了许多。
魏瑕知晓,至少一个月内,凶手没机会大张旗鼓威胁到他们。
而这一周时间,魏瑕也终于挖好两个大坑。
每天回家身躯都快散架,伤口疼痛牵扯不断,吃的也只有冷饭剩饭。
但魏瑕虚弱面孔始终带着笑。
姥爷程忠见他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这一身,最近每天都去哪了,整日里不着家!”
“我去帮他们搜山抓人贩子。”
程忠不屑,越看越烦。
“就你,还抓人贩子?”
“整天舔个脸傻笑,你能抓谁?没用的东西!”
25年除夕,业城高档养老中心。
九十三岁程忠如今正在这里养老,身体虚弱,坐在病床上。
二孙子魏坪生作为业城玻璃实业集团董事长,为他精心挑选这里养老。
如今护工调好直播画面,忙碌打扫。
程忠看着这一幕,呆住许久。
九十三岁的他患上阿尔兹海默症,脑海中时常闪过一些记忆碎片。
但直播画面还是让他想到三十年前。
那一周,大外孙子魏瑕总是傻笑,一身脏兮兮早出晚归,甚至经常连饭都吃不上,他回家了还要辅导弟弟妹妹写作业。
他记得魏瑕尽管爱笑,却脚步虚浮,脸色也虚弱的厉害,还经常捂着肚子。
但他以为是没吃饱饭。
原来是伤口。
程忠想到也是那一年,魏瑕坚决要求把弟弟妹妹送给别人家养,自己是怎么骂他的。
“手足同胞都不要,你是畜生啊!”
“你爸妈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当家作主!”
可这一刻,程忠颤巍巍,伸手指着那张稚嫩脸庞,复杂叹息。
“所以呢,之后你送走弟弟妹妹,是为了报仇?”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为了钱吗!”
九十三岁的程忠稀疏白发发抖,不敢相信,胸腔像是压了什么东西,沉重难受几乎喘不过气。
年迈程忠浑浊眼眸颤抖,倒映出的画面和直播三十年前画面形成重叠。
夜色昏暗,山林不时传来鸟叫和风吹树林尖锐呼啸,寂静沉重。
大谭村外,少年魏瑕推着自行车,艰难行走于山间泥泞。
自行车后座上带着粗布包裹,一点窝头,和简陋香烛。
矿区小镇,魏家老房子不远处,秸秆堆成一团。
自行车停下,这里因为大火焚烧和人贩子出没,深夜寂静无比。
魏瑕跪在地上,手有些发抖。
拨开秸秆,寒冬腊月,两具尸身已经发硬,冰冷。
再见父母,魏瑕才终于放任自己委屈流泪。
这一刻,他终于像个十二岁孩子,无声落泪,他疯狂擦拭,喃喃自语,我不能哭,不能再哭了,我长大了。
我是长子啊。
我不哭。
魏瑕自言自语。
他几乎颤抖将父亲身躯放在自行车上,艰难扛着,推着自行车,于星夜山野中孤独前行。
伤痕还未恢复,每走过一段路,都需要停下喘着大气休息。
直到将父亲尸身运到山谷,再返回运送母亲身躯。
泥泞中,伤口拉扯的疼痛让魏瑕力气愈小,一里山路跌跌撞撞,摔倒数次。
只是他不在意,依旧压低声音,悄无声息的保护好父亲的身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让父亲满身污泥。
后半夜,将最后一捧土按紧,埋下,魏瑕从粗布包里拿出蜡烛点燃。
一个人在荒山山谷里,烧着纸钱,磕头叩拜。
至此,他知晓,自己再也没有依靠,弟弟妹妹在世间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了。
他没父母了。
“爸妈,你们放心,弟弟妹妹都没事。”
魏瑕红着眼,声音很低,平静而坚定。
脑海中浮现出昔日偷听到父母争吵一幕。
“滇西贩毒运输路线被我们捣毁了,但我暴露了,我怀疑单位有内鬼!”
“对方身份一定很高,如果我突然死了或者失踪,内鬼也一定会压下消息。”
“我得把这家伙先揪出来!”
“不行!不准去!这条线放了吧。”魏母劝道。
“能暴露这样的消息给他们,这个内鬼身份太高,敌人太强!”魏母感到慌张。
与此同时,魏瑕又想到母亲临终前告诉自己的那番话。
“你爸和我查贩毒集团遭了报复,你以后想办法带你弟弟妹妹避开,别让罪犯报复他们。”
这一刻,魏瑕终于知晓,为何母亲要让自己躲避,不让曝光。
魏瑕捂住脸,泪水滚滚滑落,喃喃开口。
“妈,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弟弟妹妹。”
“我是长子,一切都交给我吧。”
疗养院,退休副局孙海洋凝视这一幕,彻底呆住,也震撼听着。
“内鬼,身份很高......”
他想不通,原来数十年前几乎在东昌市掀起打击人贩热潮那件事,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惊天秘闻!
孙海洋苦涩看着。
所以,当年自己遇到这个孩子,究竟在孤独面对什么?
业城养老院,病床上,难得恢复清醒,程忠也难以置信看着这个孤独的长孙。
“敌人这样恐怖,后来呢?”
“你真的一个人去对抗了?”
医院,病房,心电仪器声响不断。
三弟魏坪政,四妹魏俜央两人对视,无法相信这一画面。
“不是的,不可能!”
父母死亡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牵扯,敌人如此强悍。
他们不信!
两人想到之前看到魏瑕,那个人总是讪笑,张口就是钱都输光了,找他亲手算是卖出去的弟弟妹妹要。
还不是借,是要!
后来更是几次失踪,多次入狱。
这样的烂人,有什么资格对付那种恐怖的幕后黑手!
绝无可能!
骆丘市公安警局,如今正在值班的年轻干警陈效文,周姓老警员也盯着画面。
老警员眉头紧蹙,几乎站起来。
回溯画面中魏瑕曝光消息太过惊人。
警员内部竟有这样的内鬼!
后来呢?
两人呆滞,凝重看着直播。
新的回溯画面至此再度出现。
95年,这一年东昌市格外不太平,先是矿区小镇失火,之后人贩案严查,再后来更是民兵搜山,出现杀人案。
带动东昌出现专项打击,而春花招待所更是受到影响。
附近执勤警员经常不定时前来查询各类证件,比之前严格许多。
这一天上午十点,一个十二岁孩子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招待所。
“开房啊?证件得齐全,最近查得严,叫你家大人来吧。”
“不是,我是之前住招待所客人的孩子,过来拿点东西。”
面对招待所接待员开口,魏瑕笑着,满眼纯真。
听到不开房,接待员皱眉,不耐烦吐了瓜子皮。
“拿什么,咱这边可都清理过,没什么贵重物品,别讹人。”
“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估摸着被他们当垃圾扔了,我找找看。”
魏瑕依旧乐呵呵的,并再三保证不会乱动,才被接待员找人盯着带进去。
彼时看着132/133两个房间,魏瑕仍是笑着,眼底却化作冰冷。
招待所的垃圾一般不会马上丢,而根据杨大勇所提供线索,他们在这里定下房间整整七天,换句话说,昨天才算刚退房,还没来得及打扫。
进了房间,魏瑕直接开始拿穿过的旧衣服,烟头,各种有可能留下证据的物品。
一边翻找,还一边和盯着他的保洁搭话。
“阿姑,您看到过我二叔他们吗?”
“就是住这里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保洁皱眉,看了一眼翻垃圾的魏瑕,有些嫌弃。
“长什么样?”
“哦,我二叔是个光头,西装黑裤,上身穿黑夹克,里面是黑色棉袄,身高大概一米七七。”
“阿姑您记得和他一起来的几个朋友长什么样吗?”
“我叫我爸妈也出去找找,他太久没回来,都在滇区那边,我怕他迷路。”
魏瑕笑着,干劲十足,斗志昂然。
警局里,看着认真搜查证据的魏瑕,年轻干警陈效文难以置信伸手指着屏幕。
转过头看向周姓老警员,发现老周比他更为震撼。
“这小子!”
“先借着人贩子把事情闹大,发动群众力量给自己和弟弟妹妹暂时营造安全空间。”
“随后孤身上山,追凶审讯,得到消息。”
“之后趁着这段时间把自己摘出去,还能得到埋葬父母的机会。”
“现在更是一个人开始侦查犯罪嫌疑人所有证据。”
“这人意志力,执行力难以想象,一次次前进,设计,简直恐怖!”
“这还是一个十二岁孩子该有的样子吗?”
老周也茫然看着,他从未看过魏瑕这一面。
之前对魏瑕记忆,也是这家伙被关进监狱,在里面萎靡不振,还脾气暴躁,随意斗殴。
想不到三十年前的魏瑕竟然这么恐怖。
老周有些悚然。
难道以前他进监狱,都是蓄谋,为了报仇?
这一刻,老周愈发觉得震撼,这该是怎样恐怖的算计!
“走,咱们回家!”
见二外孙离开,程忠怒斥。
“魏瑕,你非要让坪生难过是吧?就这么缺钱!”
魏坪政咬牙,带着妹妹转身。
“真丢人,以后就叫二哥不来了!永远别回来,才能过上好日子!”
魏瑕默默看着家人离开,客厅一个人落寞开口。复杂站着。
“不来才好,以后你们都要走的。”
因为他看着手机传来短信。
小弟汇报,有人花钱找他们找人,带着五个孩子的家庭。
魏瑕漠然看着。
对方还在,他不想让老二他们参与,也不能让他们参与。
攥紧手机,魏瑕孤独喃喃自语。
“你要走得远远的,你们都不能参与!”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应该是长子扛着!
东昌市,老旧小区内,苏建功夫妇看着这一刻,沉默。
七十岁的苏建功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景象。
离开程忠家,牵着魏坪生小手,苏建功妻子皱眉。
“那个魏瑕,以后魏家可不能去了。”
“你看看他贪婪的样子。”
一想到自家儿子还有这么个哥哥,染头发,纹身,抽烟,她心底就犯恶心。
和这样的人接触多了,以后魏坪生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以后再去,指不定还得要咱们多少钱。”
“咱们是领养,不是人贩子买孩子!”
那时候,苏建功只是推着鼻梁上的眼镜,想到昔日那个乖巧孩子求着自己养弟弟。
宁愿自己放弃被家庭优渥收养。
“不可能,那孩子很好的,应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但之后他听着魏家老大堕落,混社会,进监狱。
这一刻,从思绪中回神,苏建功叹息看着。
“你真的堕落了吗?”
疗养院,孙海洋彼时苍老,也想到之后。
后来和魏瑕打交道,那孩子全是进监狱,因为打架斗殴,聚众赌博。
他茫然看着那道孤独身影,低声喃喃开口。
“你以后究竟是真的堕落了,还是背负太多不为人知?”
魏坪生模拟长子人生画面出现。
敌人还在暗中窥探,魏坪生只能咬牙再次搬家。
而彼时距离从姑姑家搬出来没有多久,魏坪生只能凑钱。
刚刚安顿好,甚至还没从疲惫中缓过来,家中却突然失火,作为长子,本就花费巨大,魏坪生只能再次赔偿,压力更大。
看着那场原因不明火灾,魏坪生只觉心里发寒,时常从噩梦中惊醒。
他甚至看到弟弟妹妹在半夜噩梦中哭泣醒来,姥爷也时常慌乱垂泪,全家人压力都很大。
因为他们都知道那场大火和杀害父母的凶手。
为此魏坪生只能在深夜拿着刀守在门口,孤独疲惫。
他终于感受到长子巨大压力,但魏坪生皱眉。
“为什么昔日魏瑕为长子,搬入城内没事?”
“难道是因为把我们送人了?”
想到这,魏坪生开始犹豫,找到一户人家,将老二,也就是那个时代自己送给对方。
他看对方家庭条件不错,也承诺会好好对待孩子。
只是当他去看望老二时,却发现对方动辄打骂,斥责,嫌弃。
“赶紧去洗碗,你当我们白养你啊,没用的东西!”
“洗了碗再把地拖了,然后去做你的作业!”
老二也因此开始自卑。
魏坪生见状愤怒,却无可奈何,只能安抚弟弟,让他先呆在这。
“他们还在找我们,先暂时等着吧。”
这一刻,魏坪生离开,压力极大,想到昔日自己。
“为什么当初我被送走,遇到的家庭那么好?”
抖音直播,弹幕不断涌现。
[因为你哥哥啊,魏瑕为了帮助苏建功,几乎用尽一切办法]
未知的往往才是最恐惧的。
魏瑕面对黑矿区暴怒威胁没多说任何东西,冷静至极,径直挂断电话。
马起柳慌乱暴怒,却只能无奈带着人按对方说的做,毕竟那小崽子手里拿的,很有可能真是自己杀人的证据!
“马总,找到了。”
马起柳不顾垃圾袋外沾染潲水,打开一看,终于面色铁青,胆寒至极。
矿山殴打工人,私自开发未规划区,违法开矿,更令他害怕的,是自己带人杀孙爱学照片,竟还有自己和领导合照。
这一刻,马起柳烦躁至极,思索着该如何找到那个小崽子。
毕竟他已经查过,魏瑕身份电话留的全都是假的。
这样的证据绝不能留在外面,所以那小崽子和他背后的人,必须得死!
煎熬到中午,电话再度响起。
魏瑕面无表情,冰冷声音顺着电话传递。
“我只是被人雇佣,老板说了,让你去矿区镇大谭村找一个开着三轮车卖咸菜的光头,记得带上五十万。”
电话挂断,魏瑕没有离开,反而愈发平静,直接开始在县城找房子。
看了一上午,按照县城布局,魏瑕终于确定一户正在出租区域。
这里靠近学校,很适合弟弟妹妹读书,距离不远,出事概率很小。
而且右边几百米就是公安局,安全更能得到保障。
联系房主确定房子,魏瑕才终于再度抵达车站,买票,准备回家。
彼时马起柳听着对方挂断电话,狠狠扯开领带。
“踏马的,敲到老子头上了!”
“去,马上给老子喊人,矿场所有打手,还有养在外面那群小崽子,全都叫上!”
一旁跟着打手头目罗三有些担心。
“马总,咱不给钱吗?”
杀人证据在对方手中,不光是罗三担心,当天跟随一起杀孙爱学的几个打手都有些惶恐,盯着马起柳。
马起柳闻言瞪着罗三,狰狞咆哮。
“五十万,你有啊!”
“有老子也不给,找人宰了那个光头,还有那个小崽子,现在,马上!”
“这玩意一天不找回来,你们一个个都得吃枪子!”
抖音,弹幕此刻不断滚动,越来越多观众震撼看着。
[所以魏瑕从一开始,打算的就是祸水东引?]
[五十万,95年五十万可以在我们县城买二十套大房子,这个价格怕是魏瑕早就算好了]
[没错,这么多,对方根本给不起,而且也不可能给,毕竟是群混子]
“这小子,借刀杀人,让事情闹大。”
疗养院内,如今孙海洋愈发震撼,脑海中开始复盘全局。
最初面对孙爱学,赵学军,两次短信,一次藏刀,离间内讧。
借孙爱学手除掉赵学军,又借马起柳之手除掉孙爱学,达到狗咬狗的目的,并借此拍到证据。
整个过程环环相扣,而魏瑕以微弱力量游离其中。
“真恐怖啊,这小子但凡走错一步,就得死在这。”
可能是离间败露,矿山里被害。
也可能是马起柳找到,直接打死。
“可他偏偏算计到了每一点。”
与此同时,养老院内,程忠也在看着,手臂颤抖,指着画面。
他难以想象,这是自己外孙魏瑕。
脑海浮现出三十年前零星画面。
那一年魏瑕突然告诉自己,说要去县城学修车,怪不得去了一个月才回来看家人一次。
原来是引来矿区那些黑道,对付要灭门魏家的杀手组织。
这真的是自己那个外孙吗?
在程忠记忆里,魏瑕就是颓废,赌博,多次入狱的混混。
税务局长陈开山整个人似乎憔悴了许多,毕竟虽然已经撤职调动所有科长位置,但只要把柄还在对方手里一天,他就寝食难安。
对方可以要挟他做一件事,就能要挟他做无数件。
看着莫名出现包裹,陈开山拆开,旋即面色铁青。
十万块现金,两根金条一分不少,出现在家里。
失而复得没有让陈开山惊喜,反而让他愈发焦躁。
东西在手里,证据却彻底留在对方那里。
“对方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我调走的人得罪了他,他想利用我报复降职对方?”
“没错,肯定是这样!”
对面坐着的是陈开山妻子,闻言皱起眉头,趁机开口:“反正事情都解决了,你刚提拔上来的人要不换下去,我小弟工作履历也符合标准了…..”
陈开山暴怒,抓起被子摔碎,双眼充血:“行了,别招惹是非了,现在没事就行了!”
陈开山比妻子更恼怒,但没办法,他找不到敌人究竟是谁。
现在他只能跟着对方提前安排好的剧本,一步步走下去。
这一刻,烦躁情绪再度上涌,陈开山只觉得眼前这些现金,金条如同烫手山芋。
疗养院。
孙海洋也在看着画面,呆住。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手段会出现在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
“魏瑕这人做事真是完美。”
“他没有把钱一直扣在手里,而是选择归还,这才是真正高明的手段。”
“现在还了钱,目的达到,也代表明明白白告诉陈开山,我知道你的把柄,所以你最好保持现状。”
“而经过这一手段,陈开山肯定也不敢再闹大,只能维持现状,因为现在没问题,就代表对方不会揭露,他必须完美掩盖一切,保护自己。”
“陈开山可以怀疑被调走的那批科长,同样也有可能用既得利益者上位者,怀疑刚刚上任这一批科长,所以这些人他哪怕怀疑,也不敢得罪其中任何一个。”
“这样的情况下,苏建功才能安稳发展。”
分析到这,孙海洋难以置信盯着画面中少年。
“这孩子,了不得啊。”
这样的手段,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而与此同时,直播间内,不少观众也终于回过味来。
[这种手段,体现的完全是心理素质和心智上压制]
[一个十三岁孩子,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这场心理博弈,太完美了}
画面出现新的。
少年衣裳上满是破洞,初春寒风料峭,刺骨的冷让他发抖。
魏瑕身影再度出现在苏建功身边。
小小身影蜷缩成一团,盯着刚刚提拔,春风得意的苏建功,依旧显得可怜无力。
“叔叔,你能带走我弟弟吗?”
“您是好人,我弟弟只有跟着您,才能过上好日子。”
苏建功看着这孩子,眼底兴奋。
人到中年,不仅能晋升,还能得个孩子,岂非双喜临门?
“行,那就带来我看看吧。”
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工作不稳定,又没有抚养能力的小科员,而是税务稽查的科长。
之前一直看不惯自己,卡着自己晋升手续的局长陈开山,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也对自己客气了许多。
看着蜷缩在面前的魏瑕,苏建功皱眉叹息。
“你给弟弟找到出路了,那你呢?愿意跟着叔叔吗?”
他很喜欢魏瑕,至少他很懂事,也知道照顾弟弟。
这样的孩子,怎么心性都不会太差。
魏瑕只是摇头。
“不行,我还有其他弟弟妹妹要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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