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彦初谢南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钟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刚落,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这还是谢南伊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嫁妆,而且很明显,除了她没人想到这个问题。尤其是李舒玉,满脸为难的样子。谢南伊垂眸,掩饰眼底的讥讽。谢老夫人轻咳了声,看着儿媳问:“伊儿母亲的嫁妆,你帮着掌管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还给她,丞相府嫁女儿,可不能寒酸。”“是啊,母亲。”谢南伊跟着起身行礼,“我娘留下的那些庄子田产和店铺,可都十分盈利,这些年想必被母亲打理得更好了,伊儿还要多谢母亲。”李舒玉不得不起身,对老夫人行礼,轻声道:“婆婆恕罪,那些店铺之前都十分盈利,可后来就不怎么赚钱了,有些甚至赔钱,儿媳不得已,只能将那些赔钱的庄子店铺都卖了,也......没得多少银子,这些年七七八八都花到了伊儿身上,我......”“什么...
《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话音刚落,屋内瞬间就安静下来。
这还是谢南伊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嫁妆,而且很明显,除了她没人想到这个问题。
尤其是李舒玉,满脸为难的样子。
谢南伊垂眸,掩饰眼底的讥讽。
谢老夫人轻咳了声,看着儿媳问:“伊儿母亲的嫁妆,你帮着掌管那么多年,也是时候还给她,丞相府嫁女儿,可不能寒酸。”
“是啊,母亲。”谢南伊跟着起身行礼,“我娘留下的那些庄子田产和店铺,可都十分盈利,这些年想必被母亲打理得更好了,伊儿还要多谢母亲。”
李舒玉不得不起身,对老夫人行礼,轻声道:“婆婆恕罪,那些店铺之前都十分盈利,可后来就不怎么赚钱了,有些甚至赔钱,儿媳不得已,只能将那些赔钱的庄子店铺都卖了,也......没得多少银子,这些年七七八八都花到了伊儿身上,我......”
“什么?”老夫人震惊。
那些店铺有多赚钱她很清楚,若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能赚钱,她也不会让儿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妻子。
如今李舒玉却说,那些店铺全都赔钱低价卖掉了?
到底是那个女人死前留下什么圈套,还是李舒玉想要独吞那么多钱?
沉默片刻,她才缓和神色:“既然如此,那便算算还剩下多少,即便咱们府里节衣缩食,也要给伊儿凑出嫁妆来。”
见老夫人终究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李舒玉松了口气:“多谢婆婆,儿媳这就好好准备,绝不会让丞相府丢脸。”
谢昌也帮着说话:“府里生意多,舒玉忙不过来,偶有疏漏也是有的,这件事咱们自己家里人知道就罢了,天色不早,就都回自己院中。”
说完这句话,他却没有起身。
李舒玉和她的一双儿女也没有动。
谢南伊知道,这是父亲在赶她离开,因为接下来他们一家人要围坐在一起说话,她这个外人不方便在场。
“祖母好好休息。”谢南伊说完,很自觉地离开。
回到海棠院,芍药便忍不住问:“小姐从十二岁开始,就盘算着将夫人曾经留下的嫁妆全都低价购入,如今已经回来的差不多,奴婢还以为小姐不提这件事了。”
谢南伊轻笑,戳了戳她的脑袋:“傻丫头,谁还嫌钱多?”
她的亲娘虽然来历不明,却是个经商天才,五年时间就成为了上京首富。
当年谢昌还只是个小文官时,与她一见钟情。
老夫人一开始不同意,但瞧着一百多担的嫁妆时,还是咬牙忍了这个商贾儿媳。
这些财富不仅让谢昌在官途上一片光明,几年时间就官居宰相,甚至还因为救济灾民,皇上给谢家颁下大越唯一一块免死金牌。
谢南伊也继承了母亲的经商之才,从十二岁开始就筹谋着,将母亲的嫁妆全部收回。
她不动声色地使了些手段,就让李舒玉毫无招架之力。
短短几年就将那些庄子田产卖得卖,抵押的抵押,最终都重新回到她的名下。
可她虽然用了手段,却也花了钱。
虽然那些钱和拿回来的相比,不值一提,但她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李舒玉。
上辈子她忍气吞声,拿着谢家给的一点嫁妆嫁入平南侯府,并未提及此事。
但这次,她要拿回自己本该得到的一切,而且是双倍!
芍药看着她的眼神崇拜极了,笑着道:“小姐真厉害!”
“跟着你家小姐,让你锦衣玉食,这辈子都不愁日子过不下去!”谢南伊揽着她的肩,一起畅想未来。
“那小姐,你若是不嫁给宋世子,那你嫁给谁呢?”芍药突然问。
“为何非要嫁人呢?我一个人带着娘留给我的那些财产,可以活得很好,我们也可以去游历天下,不是吗?”谢南伊有些茫然。
“可是,相爷不会让小姐这样做的。”芍药明白小姐的心思,却也知道,这件事本不可能。
在大越,若是不成婚,就会被众人指指点点。
甚至丞相府也会跟着受连累,其他宗族子女,婚事也将十分艰难。
所以,不成婚,这是坚决不被允许的!
谢南伊何尝不知道呢?
可自己曾经那么热烈爱过一场,最终结果她已亲身经历,还怎么能再爱上一个人,并嫁给他?
又或者说,她可以找个自己能掌控之人,日子想必也不会过得太难受。
念及此处,她突然想到父亲的那些门生。
以自己的身份,嫁给他们,实属低嫁。
而且这种小门小户,只要拿捏住钱财,就等于拿捏住他们全家,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太过被动。
想到这里,她低声对芍药道:“芍药,你去帮我找个画师,画出父亲那些门生的画像,记住要保密。”
若是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至少找个能看顺眼的。
晚上,上京大街小巷,又开始演绎这几日最火的戏。
而且这两日还多了些新戏,每一场都是高朋满座,喝彩声不断。
这种情形,还无人敢去强行将他们赶走,否则只能坐实平南侯府的恶心行径。
到时若是和谢南伊的婚事不成,宋彦初也找不到好的世子夫人人选。
这件事几乎成了上京每个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甚至有些朝臣也忍不住跟着议论。
平南侯终于坐不住了,他甚至萌生出让儿子退婚的想法。
宋彦初却坚决反对:“爹,若是这个时候退婚,儿子只怕是更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蠢货!”平南侯怒骂,“早知今日,那日你为何要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你非要因为她,害死咱们全家才满意吗?”
闻言,宋彦初怔住。
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死,虽然和沈云娇无关,可的确是她入府之后,侯府才会被牵连。
他一时竟有些犹豫了!
看着儿子的神情,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平南侯也放低了声音:“彦初,你就不能好好与谢南伊成婚,别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父亲放心,我会看好云娇,不会再闹出事端。”宋彦初拱手行礼,从父亲书房离开。
回到自己院子,刚进门,就看到一双在半空中晃荡着的玉足。
沈云娇也觉出不对劲,转头看了眼,便立刻躲在宋彦初身后。
“彦初,我怕。”她娇声道。
“别怕,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为难你。”宋彦初轻声哄着她。
看着他们如此腻歪的模样,谢南伊嘲讽地笑。
明知上辈子被沈云娇害得全家惨死,居然还能如此爱慕着她,宋彦初的爱情,可真是感天动地呢!
衙役走近了,先是向谢南伊和宋彦初行礼,接着就要拿人。
“沈云娇,你是罪臣之女,昨日才被世子用军功留在上京,今日就出来生事,跟我们回去!”
“差大哥,我没有生事,我只是想要求一个容身之处,我......谢小姐,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你不要让衙役抓走我!”
她直接跪在地上,对着谢南伊又是求饶,又是磕头。
“你起来,别跪她!”宋彦初躺在木板上动弹不得,只能满目敌意地看着谢南伊,“是你找来的衙役?你竟如此狠毒,非要看着云娇这样出丑,你才甘心吗?”
“宋世子,丞相府是什么菜市口吗?”
知道他是重生的宋彦初,谢南伊目光越发冰冷如刀,说话也越发不客气。
“一个罪臣之女,来丞相府门口闹事,我没有将她直接打杀,已是格外开恩,若再有下次,我必不会如此心慈手软!”
说完,谢南伊转身回府。
宋彦初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南伊,你可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你终究是要嫁入侯府,依仗着夫君过日子。”
这完全就是威胁,也是他前世最能拿捏谢南伊的法子。
因为没人知道,他重生了!
正好重生在昨日,只来得及救下了他的云娇和家人。
至于谢南伊,这个女人爱他爱得无法自拔,他说什么都会答应。
拿捏她,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谢南伊顿住脚步,转头向他看过来。
那双妙目,看不出情绪。
但宋彦初知道,她定然是怕了!
他心中窃喜,丞相嫡女又如何?
还不是爱他爱得深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在他以为谢南伊要低头时,却听她冷声道:“宋世子,这是还未成婚就想宠妾灭妻?”
一句话,将宋彦初满心的窃喜都击得粉碎,他面容瞬间煞白!
宠妾灭妻,破坏伦理纲常,即便是内阁老臣也承受不起,何况是他?
谢南伊怎么像是变了个人,对他也不似之前那般温柔体贴,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见他呆愣住,沈云娇立刻想要补救:“谢小姐,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请你不要迁怒于世子!”
谢南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错?若坐实罪名,无论作为丞相府嫡女,还是侯府未来的世子夫人,我都有权打杀你,你还要认?”
上辈子与沈云娇没有正面交锋过,没想到竟是个装可怜博人同情,实则行挑拨离间之事的小白花。
若是以前,或许为了宋彦初,她还会忍让沈云娇几分。
但现在......
沈云娇怔住,很明显不知道如何应对。
宋彦初立刻将她护在身后:“谢南伊,我......”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而来,瞬间闭了嘴。
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衙役立刻分站两侧,躬身以待。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开车帘一角,声音低沉:“彦初,回家。”
“大哥。”宋彦初开心地上前,“你来了,你快帮我,谢南伊她为难云娇。”
来人正是平南侯长子宋辰安,官居大理寺少卿,是这上京城内,为数不多的少年英才。
让芍药去找大理寺衙役时,谢南伊就特意叮嘱过,不要惊动大理寺少卿。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此刻所有人都认为,谢南伊只怕是要吃亏,就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沉默片刻,宋辰安的手指轻微一动,衙役立刻上前拿沈云娇。
宋彦初一惊,忙喊:“大哥,你做什么?”
“罪臣之女生事,罪上加罪!你即刻与我回去,莫要犯糊涂!”宋辰安语气中带了几分责备。
马车旁几个小厮上前,硬性将宋彦初与沈云娇分开。
“彦初!”
“云娇!”
两人手都奋力伸向对方,却怎么都够不着心爱之人,眼睛瞬间都红了。
他们就像是被强行分开的有情人,而宋辰安像是棒打鸳鸯的坏人。
“大哥,我求你,不要为难云娇!”宋彦初哽咽着恳求。
宋辰安没有丝毫反应,甚至放下车帘。
衙役立刻动手,将他们两人彻底分开。
那个瞬间,宋彦初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力感,难道重活一世,他还是不能保护心爱之人?
突然,一个声音在众人耳旁炸裂开来!
“我怀孕了!少卿大人,我怀了彦初的孩子!”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怔住!
谢南伊蹙眉看去,宋彦初不是不举吗?
面对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宋彦初也震惊了,瞧着沈云娇。
“彦初。”她声音颤抖地喊了他一声。
目光饱含对他的情意,还有诉说不完的委屈。
宋彦初茫然的神情立刻变成了疼惜,心也软成一团。
她都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撒一点小谎又如何?
他甩开衙役的手,对着马车内的兄长怒道:“没错,大哥,云娇怀了我的孩子,你要将她带走,我的孩子若有什么问题,你如何向爹娘交代?”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宋辰安自从成为大理寺少卿,手段之狠辣,令人望而生畏,做事从不给任何人留情面。
宋彦初这么说,不是在找打吗?
旁人不清楚,谢南伊却觉得,宋辰安定会妥协。
上辈子,她一直疑惑,宋辰安分明是长子,平南侯夫妇却对他并不喜爱。
他们更偏爱宋彦初,不仅世子之位给了他,传宗接代也全然依靠他。
宋辰安不婚,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说两句。
他若是找个理由,他们便不再多言。
他很少回侯府住,仿佛他根本就不是宋家人似的。
可他凭一己之力,十年时间爬上摄政王的位置,权倾朝野。
只是他虽与宋家亲情寡淡,却对爹娘几乎有求必应,对宋彦初也是极为容忍。
上一世,宋家出事那日,他正好不在上京,否则宋家可能不会那般凄惨。
念及此处,谢南伊已经准备好,若是他开口,她便卖这个人情。
因为她要扶持宋辰安,成为平南侯府,新的世子!
宋彦初蹙眉,谢南伊跟他说话竟如此难听,完全没有以前温婉贤淑的样子!
他紧走两步拦着她:“谢南伊,你还有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吗?你一个未来侯府世子夫人,竟无半点容人之量,吃味到面目可憎!”
谢南伊睁大眼睛,眼底满是嘲讽:“世子好有容人之量,不仅容得下罪臣之女,甚至连同她一家都容得下,户部沈侍郎贪墨银两众多,多少百姓因为沈家而流离失所,你为一己私利,让他们免于应有的罪责,可想过,你的面目在百姓心中如何?”
说完,她冷哼着越过他离开。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补了句:“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护佑百姓?我瞧着,不过如此!”
最后这句话,彻底将宋彦初仅存的自尊踩在脚下!
他一张脸红的发紫,又转黑,气得浑身发抖。
更是想不通,好好的,她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好好规训一番谢南伊,却发现她已经不见身影。
他更生气了!
谢南伊已经到了赏菊宴,却没瞧见司锦年。
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正在说着什么,瞧见她来,立刻散了开去。
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在议论这几日上京的流言。
她也不理会,只在人群中寻找司锦年。
今日她怎么觉得心有点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宋彦初追过来,站在她身旁,冷眼看着那些嚼舌根的人。
待他们全都转身不敢看他,他才对谢南伊温声道:“我知道,这些日子的议论,让你的名声受损,你生气是应该的,可是南伊,你要知道,成婚之后我们就夫妻一体,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平息眼前的流言,让两家的名誉保住,你若是再这么闹,到时候面上都不好看,听话,别闹了。”
听着他说完一大段话,谢南伊险些恶心地吐出来。
上辈子,他有求于她,想要让她用嫁妆贴补侯府时,就会说几句看似为她考虑的软话。
那时的她傻,总是信他。
如今她听到这些,只想给他一个大耳掴子!
谢南伊嗤笑:“世子,现在保不住名声的,是你们平南侯府,我们丞相府可是受着天大的委屈,你们想委屈我来成全你们平南侯府,成全你的名声,手段是不是太过肮脏?”
“谢南伊你!”宋彦初气结,拦着再次想要将他甩掉的谢南伊,咬着牙低声下气地道,“你骂也骂了,我也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云娇也成了妾,你还想要怎样?”
“是我让她成为妾?是我不让她进侯府?又是我让你非要来跟我说话的?你若是真的心疼沈云娇,就该直接去求皇上给你们赐婚,皇上若是不答应,你大可跪死在御书房前,这才显得你重情重义,令人钦佩!可你不敢,你只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逼我接受沈云娇,还要我听你在这里狗吠!真以为我好脾气?”谢南伊气都没换,就骂出一连串。
宋彦初的神情立时难看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满是讶异,好似重新认识她。
“宋世子以后若是没什么事,最好离我远点!”谢南伊心中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听的话给你!”
看到司锦年的婢女找她,她立刻丢下宋彦初,着急地跑过去。
“谢小姐,我家小姐不知道吃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在那边......”婢女满脸羞红。
谢南伊很清楚,今天是皇后的宴席,自然不能失了体面,谢南伊立刻吩咐人去拿一身换洗衣服,跟着婢女去找司锦年。
司锦年正捂着肚子,满脸苍白地靠墙站着,英气的脸颊上冷汗涔涔而落,一双手微微发抖。
“年年,我带你去找御医!”谢南伊吓了一跳,慌忙伸手要扶她。
“不,伊伊,你一定要帮我!”司锦年却一把握住她的手,缓缓喘着气,“伊伊,今天我娘让我穿成这样,是去见宋辰安,她相中了大理寺卿做女婿,可我......我不喜欢,你假扮我,帮我搅黄了它,好不好?”
她难得出现这样虚弱的时候,一双凤眼里满是期待。
谢南伊心软成一团,下意识就点头答应了。
“飘絮,带谢小姐去,快去!”司锦年说完,便被医女带走。
谢南伊看着她到偏殿,御医亲自诊断无大碍,这才与飘絮一同去与宋辰安见面的地方。
走到御花园深处,瞧着四周无人,她才有些后悔。
宋辰安前世可是搅弄风云,冷血腹黑的摄政王,万一记恨上她,这以后还不知道如何为难将军府?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时,无意间瞧见不远处那个颀长的身影。
他负手而立,仿佛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俊逸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谢南伊原本打算欠身,想到自己假扮的是司锦年,便改为拱手行礼。
宋辰安那日在丞相府门口看到她时,他在马车上,她戴着面纱,所以他应该是不认识她的。
就在她紧张地想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时,却听他那低沉的声音传来。
“司小姐,今日来的目的你我都清楚,你我直接定下婚期,小姐以为如何?”
谢南伊:“......”
还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没忘自己来得目的,冷笑道:“怎么,大理寺卿这么着急成婚,是为了挽回你们宋家的颜面吗?你们宋家欺辱弱女子,以军功求罪臣之女豁免于罪,这事上京都传遍了,如今你也要以你的权势压我将军府不成?”
宋辰安原本是侧身站着,没有正眼看她,听她说完,灼灼目光才落在她脸颊上。
瞧着如此柔弱的女子,怎的语气这样咄咄逼人?
谢南伊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眼神微滞。
以前,她从不曾仔细看过宋辰安。
众人都说,宋彦初是这上京城最好看的少年郎,英武不凡。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足二十岁的年纪,却已是威严天成,剑眉星目,比宋彦初更好看。
在她打量的目光中,他略微蹙眉:“若是我没记错,这门婚事是将军夫人托人找上平南侯府,并非我强行求娶。”
宋彦初再怎么疑惑,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晚辈他也不敢拿乔。
他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我并非偏听偏信,我也询问了婢女,和当时在场的店铺东家,的确是二小姐先动手打人。”
“哦?”谢南伊勾唇冷笑,转眼看着谢心妍,“你打人了吗?”
谢心妍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道:“姐姐,我没有!”
“你呢?”谢南伊转而问她身边的婢女杜鹃,“瞧见二小姐打人了吗?”
“回大小姐,二小姐不曾打人。”杜鹃欠身。
问完,谢南伊转身瞧着宋彦初:“宋世子听见了,我也询问过在场之人,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去官府走一趟?”
“谢南伊你什么意思?”宋彦初炸毛,“你明知云娇现在最见不得官,你还要这样说,就是笃定她不敢,才会如此颠倒黑白?”
“那你呢?不是也笃定我妹妹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敢上公堂,怕损了名声,我爹又最是公正无私,这才会找上门来欺负我妹妹?”谢南伊质问,“宋世子钟爱沈云娇,所以要让所有人都让着她?我丞相府二小姐,岂是你能如此诋毁的?”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立刻挽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仰慕,“宋世子,当初你们侯府求娶我姐姐时,可是说你对我姐姐情深义重,如今我姐姐还未入府,就被你们这样恶心羞辱,你要是还做个人,就回去打杀了那个狐狸精!”
看着并肩而立的两姐妹,宋彦初气得咬牙切齿。
他原本是来为云娇讨个公道,没想到竟是被他们姐妹如此羞辱!
或许是之前的伤还未痊愈,又或者是被气得气血翻涌。
他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一口鲜血。
可他慌忙紧闭嘴忍着,将吐出的血又重新吞了回去。
在谢南伊面前,他决不能露出任何软弱样子。
谢南伊却看出了他的强撑,继续问:“宋世子,以为这件事还要如何处理?若真要去官府,我自会陪着我妹妹一同去。”
宋彦初此刻不能开口,不然口中的鲜血就会涌出。
他看着谢南伊好一会儿,才明白,今天若是他不走,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以后成了婚,谢南伊到底是世子夫人,可能会记恨他,从而为难云娇,他便忍了这怒气。
转身朝着老夫人拱手行礼之后,便大踏步离开。
待他走了,谢心妍就抓着谢南伊的手臂摇起来:“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宋彦初那个愚蠢的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姐姐这么好,他偏要去喜欢沈云娇那个狐狸精,真是瞎了眼了!”
谢南伊被她的话逗笑了:“只能说明,他福薄,受不起我的好。”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开心地跟着笑起来。
“对什么?”老夫人突然看着她们俩沉声道,“伊儿,我以为你这些日子已经磨性子,准备嫁为人妻,可你怎么变得越发娇纵任性?你这样与你未来夫君为难,以后嫁过去还有什么好日子?更何况,夫家也会说,咱们丞相府的女儿,没有教养!”
谢心妍噘着嘴道:“祖母,这件事不是姐姐的错,都是我......”
“你住口!”老夫人少有的对她疾言厉色,转而看向谢南伊,“你瞧瞧,大的不好,教坏小的,心妍才回来几日,都跟你学了些什么?”
谢心妍还想要说话,可老夫人一记眼刀过来,她便瘪了瘪嘴,不敢再开口。
老夫人继续斥责:“伊儿,近些日子的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能传出这么多不好的事情,还不是你不肯早日嫁过去,只要你们成了婚,夫妻恩爱,一个妾室能成什么气候?小时候,祖母教你的那些,就全都忘了?”
“孙女不敢忘。”谢南伊垂眸道,“祖母说过,凡事要以丞相府的名声为重,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容下那个妾室,否则相府尊严何在?堂堂相府小姐,竟是拿一个妾室毫无办法,还上赶着要嫁给权贵末流!”
她点明这个,就是在告诉老夫人,当初赐婚圣旨是怎么来的,她很清楚。
宋彦初不过是看着荣光,实际上宋家在上京城根基很浅,又没什么人脉,只会打仗博取皇上短暂的信任和重用。
一旦没有仗可打,平南侯府就无人问津了。
宋彦初意识不到这点,可在上京生活这么多年的谢老夫人不可能看不明白。
在宋彦初凯旋之际,她就故意说出谢南伊还未婚配这件事,引起帝后注意。
封赏宋彦初时,皇上第一个就想到了赐婚谢南伊与他。
这件事,谢南伊也是在上辈子,后面几年挤入权贵夫人圈里,才听到一些人说起。
老夫人本以为她不知晓,没想到她竟直接将此事提到面上来说,瞬间怒不可遏!
“怎么,你这是对皇上赐婚不满,还是对祖母不满?越长大倒是越不懂事了,今日我若不罚你,以后你嫁了人,婆家还怎么容得下你?与其到时候被婆家休弃丢了相府颜面,还不如现在我便好好罚你!”老夫人怒喝,“来人,请家法!”
“祖母不可!”谢心妍跪下恳求,“姐姐没有说错呀,你为何要罚她。”
“杜鹃,还不将你家小姐带回去?”老夫人冷声道。
杜鹃扶着谢心妍起身,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起。
瞧着她还要替自己求情,谢南伊忍不住低声告诉她:“你且先回去,你越是替我求情,祖母越是罚我罚的重。”
谢心妍这才恍然大悟,她干脆利索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将鞭子拿来。
“跪下!”老夫人睁着眼睛道,“今日赏你十鞭,让你知道,何为忠君,何为尊敬长辈!”
眼瞧着,嬷嬷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
谢南伊却无半分惧怕,只是静静看着老夫人,仿佛要透过她的伪装,看穿她内心的肮脏与虚伪。
老夫人手一抖,被她目光气到,甚至想要自己动手鞭笞。
“打不得!打不得呀!婆婆!”
李舒玉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夺过嬷嬷手里的鞭子,双手递给老夫人。
芍药满脸疑惑,不明白小姐这个时候还要瞧什么热闹。
而且,就因为宋世子不喜欢,小姐不是从不穿这些亮色衣裙吗?
今儿这是怎么了?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准备好了衣裙,为小姐更衣。
街上,禁军的队伍急匆匆跑过。
谢南伊一时间有些怔愣,思绪瞬间回到上辈子最后的画面。
那对狗男女害了她一辈子,自己作死还要拉着她。
这次,她要亲眼看着他们遭殃才行!
她选了距离沈家最近的茶楼,二楼视野最开阔的一个雅间等着。
窗外正好可以看到沈家院内的情形。
沈府。
此刻府外被禁军包围,府里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声。
沈云娇出来时,鬓边的发丝甚至都没有乱,依旧美得动人。
十年如一日的白色长裙,衬得她飘然若仙。
看到她的瞬间,谢南伊不由得握紧了手指。
上一世的今天,宋彦初心急如焚地去找他的云娇,想要救她的命。
谢南伊生怕他闹出什么事,影响前途,也会让她成为满上京的笑话。
于是,她就将此事告诉宋彦初的爹。
宋彦初半路被宋家人抓回去时,盯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恶毒。
因为这件事,十年的夫妻,但凡有独处之时,他都会用话来刺她。
说她是因为嫉妒沈云娇,才会做出那种事。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他骂她,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女人!
想到他曾经的嘴脸,谢南伊自嘲似的笑笑。
这辈子,她决定尊重他人命运。
旁人急着送死,那就去好了。
她正好瞧个热闹!
瞧她如此坦然,芍药却很急:“小姐,宋世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情,小姐的名声也会跟着受连累。”
“不妨事。”谢南伊轻笑着摇头。
小姐不急,芍药再着急也不敢多说,只能看着沈家那边,希望宋世子别太蠢。
这时,巷子口进来一群人。
其中一人,就是化成灰谢南伊也认得!
正是满脸担忧的宋彦初。
他果然来了!
谢南伊笑笑,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领头之人是内侍官,看热闹立刻自觉让开一条道。
谢南伊蹙眉,上辈子宫里可没有来人。
她疑惑之时,内侍官已经进了沈家宣读圣旨。
声音远远传来:“沈家虽罪无可恕,但,朕念及沈卿对我大越曾经的功绩,免其全家死罪,改为流放,其女沈云娇准予留在上京。”
沈家众人,脸上瞬间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宋彦初站在人后,远远看着沈云娇。
即便看不清,谢南伊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痴缠。
圣旨,很明显是宋彦初求来的。
这次他怎么突然有脑子了?
他去求皇上,皇上特赦,以后就算太子记恨,也不能有什么动作,倒是暂时能保住他们。
只是,上一世分明是抄家灭族,怎么这一世变成流放?
谢南伊轻声道:“芍药,你去打听打听,圣旨是怎么回事,顺便找人跟平南侯说一声。”
芍药去打听消息时,沈家人已经被禁军带走,去往极北之地流放。
沈家人被押送着浩浩荡荡离开,沈家的府门也被大理寺的封条封上。
沈云娇被禁军轰出来,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哭泣。
痛哭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
只可惜,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
“我呸!什么千金大小姐,连自己爹娘和弟弟都不顾,竟是只保全自己!”
“可不是?如此自私恶毒的女人,真该一根绳子吊死了事!”
有好事者,甚至解下腰带扔给沈云娇,等着看好戏。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在这么多人的声音中,沈云娇干巴巴的解释,显得苍白又无底气。
茶楼上,谢南伊看得津津有味。
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目光扫向人群中的宋彦初。
那不是他最爱的女人吗,都被人欺负成那个小可怜样儿,怎么也不上去帮她说两句?
其实,宋彦初几次都想要上前,却被身边的小厮死死拽着手臂。
恰好此时,沈云娇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神情登时无助极了,一双眼睛像小鹿般湿漉漉的,惹人心疼。
下一瞬,她刚要起身,却直接昏了过去。
宋彦初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小厮,直接冲过去接住她下坠的身子。
“不想死就给本世子滚开!”
茶楼上,谢南伊轻呵了一声。
有情人想要在一起,就该冲破艰难险阻,这样才有意思。
他们离开,谢南伊也坐着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宋彦初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却被下人拦着不让进。
“让开!”
管家为难道:“世子,侯爷有令,沈小姐身为沈家一份子,应当随着沈家人去极北之地,一路上照顾爹娘和幼弟。”
“闭嘴!你们若是不让,就休怪我不客气!”
宋彦初抽出马鞭抽在挡在最前面的下人身上。
下人抽痛地滚落在地,宋彦初的第二鞭就要落下,平南侯带着护卫出来。
“把这逆子给我捆了!”
宋彦初不敢反抗亲爹,只能束手就擒。
平南侯朝着东宫的方向拱手:“臣教子不严,才纵得他今日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他亲自持鞭:“今日,我要教这逆子重新做人。”
“爹,不——”
求情的话未落,平南侯的鞭子已经落下。
整条巷子里,只剩下宋彦初痛呼之声。
谢南伊看得十分满意,平南侯果然没让他失望,宁愿舍了最疼爱的儿子,也要与太子化干戈为玉帛。
宋彦初还真是跟前世一样的盲目自信,他以为,平南侯就他一个子嗣?
等她回到府里,芍药也打听消息回来了。
“小姐,奴婢刚去打听了,听说圣旨是宋世子用自己的军功求来的。”
“军功?”谢南伊诧异地看向远去的宋彦初。
他是这上京贵公子里十分出挑的,十五岁就随父出征,成为最年轻的先锋官。
三年时间,立下赫赫军功,皇上都亲自奖赏他。
如今,他是上京炙手可热的新贵,竟为了沈云娇如此自毁前程?
这一世的走向,为何与之前完全不同?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缘故?
“小姐,可怎么办?”芍药替小姐委屈,“还未成婚,宋世子便如此不将小姐放在心上,这以后......”
“芍药,我不想嫁给他了。”谢南伊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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