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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萌妻:顾太太真是妙手回春顾清尘丁闻全文免费

楂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救护车里,医护人员正在帮奉惜清理伤口,顾清尘的车紧紧跟在救护车后面,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后车窗里,那忙碌而有序的医护人员身影上。奉惜被抱出来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顾清尘的后槽牙紧咬得几乎要崩裂开来,车内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压抑至极的气息。丁闻驾驶着车,这是他头一回目睹顾清尘如此震怒的模样,心中不禁也跟着焦急万分,他脚下的油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直欲踩穿地板,恨不能瞬间化作一道疾风,直直钻进前面的救护车里。吴峰的电话打来,“顾先生,逃跑的张大勇和两个打手抓住了。”顾清尘早就料到有人会不老实,安排了人在民宿小院附近蹲守,果然抓住了逃跑的张大勇。吴峰问道:“要不要把人交给警察?”顾清尘:“不要。”吴峰挂掉电话,将张大勇...

主角:顾清尘丁闻   更新:2025-01-17 14: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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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尘丁闻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萌妻:顾太太真是妙手回春顾清尘丁闻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楂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救护车里,医护人员正在帮奉惜清理伤口,顾清尘的车紧紧跟在救护车后面,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后车窗里,那忙碌而有序的医护人员身影上。奉惜被抱出来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顾清尘的后槽牙紧咬得几乎要崩裂开来,车内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压抑至极的气息。丁闻驾驶着车,这是他头一回目睹顾清尘如此震怒的模样,心中不禁也跟着焦急万分,他脚下的油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直欲踩穿地板,恨不能瞬间化作一道疾风,直直钻进前面的救护车里。吴峰的电话打来,“顾先生,逃跑的张大勇和两个打手抓住了。”顾清尘早就料到有人会不老实,安排了人在民宿小院附近蹲守,果然抓住了逃跑的张大勇。吴峰问道:“要不要把人交给警察?”顾清尘:“不要。”吴峰挂掉电话,将张大勇...

《神医萌妻:顾太太真是妙手回春顾清尘丁闻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救护车里,医护人员正在帮奉惜清理伤口,顾清尘的车紧紧跟在救护车后面,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后车窗里,那忙碌而有序的医护人员身影上。
奉惜被抱出来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
顾清尘的后槽牙紧咬得几乎要崩裂开来,车内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每一寸空间都弥漫着压抑至极的气息。
丁闻驾驶着车,这是他头一回目睹顾清尘如此震怒的模样,心中不禁也跟着焦急万分,他脚下的油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直欲踩穿地板,恨不能瞬间化作一道疾风,直直钻进前面的救护车里。
吴峰的电话打来,“顾先生,逃跑的张大勇和两个打手抓住了。”
顾清尘早就料到有人会不老实,安排了人在民宿小院附近蹲守,果然抓住了逃跑的张大勇。
吴峰问道:“要不要把人交给警察?”
顾清尘:“不要。”
吴峰挂掉电话,将张大勇和两个打手带走了,以防被搜查的警察找到。
顾清尘可不会轻易放掉这几个人,他要等奉惜决定这三个人的去留。
奉惜发起高烧,人被送到医院里,医护人员忙到半夜才离开。
顾清尘静静坐在奉惜的病床边,沉默地看着睡得不安稳的奉惜。
从她失踪开始,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样焦灼,现在人就在眼前,他的心却更沉重了。
奉惜的腿上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牙印,是她自己咬的,有的泛着红,有的已经变成暗紫色,有的狰狞地裸露出伤口。
手腕和脚腕上,是勒痕,挣扎后留下的血痂,胸口蔓延着一道道鞭痕。
脸上的伤最轻,但也留下了巴掌印,嘴角撕裂又结痂,无法想象,她到底受到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顾清尘拿出手机,发给吴峰一个短信:奉惜受的伤让他们还回来,留一口气就行。
收起手机,他长叹一口气,眼角泛着光,伸手握住奉惜苍白的小手。
很冰,仿佛是雪地里的冰块。
很软,像是太阳底下炸开的棉花。
顾清尘紧紧捂住冰凉的小手,揉搓每一根手指,试图传递一些温暖到奉惜的手上。
看着手腕上的血痂,顾清尘想起奉惜说过把脉的位置,手腕一指的位置,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按住,调整位置。
猛然间,一丝细微而坚定的跳动轻触了他的指尖,
一跳一跳,是她心跳,顿挫有力,跃动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却又在规律之中交织着微妙的慌乱,左一下右一下,如同夜空中迷途却坚韧的星光。
顾清尘静静感受奉惜的心跳,他虽然不懂什么尺关寸,但脉搏的抑扬顿挫,告诉了她眼前人极不安稳。
冰凉的手突然动了,顾清尘抬头,发现奉惜已经醒了,正在用力拉回手臂。
顾清尘紧紧攥住她的手,不愿放她离去,而眼前的她刹那间情绪崩溃,声音里夹杂上了颤动的哭意,哀求道:“求你,不要。”
顾清尘的心被弹了一下,松开了手,奉惜抽回手臂,突然从病床上跳下来,脚下一软,跪坐在地上。
奉惜的膝盖被磕到,她倒吸一口气,极力压抑住疼痛,肩膀却还是压不住地抖动。
顾清尘转动轮椅,停在奉惜的旁边,语气温柔得不行:“你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奉惜睁大眼睛寻找声音来源。
顾清尘看着奉惜散焦的眼睛,弯下腰,伸出手在奉惜面前晃了晃。
奉惜双手抓住顾清尘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顾先生?”
顾清尘:“是我。”
奉惜听到后,眼泪瞬间流出来,啪嗒一下砸在地上,小声抽泣,她努力睁大眼睛,企图看清眼前模糊的人影。
顾清尘心里一紧,从轮椅上离开,伤腿半跪,问道:“奉惜,你看不见?”
哭声一下变大,奉惜委屈不已,抽抽搭搭,气息不稳,说道:“我看不清。”
说完,哭声更大了。
顾清尘温柔地将人揽入怀中,奉惜的脸颊紧贴着他颈侧的温暖,那里隐约散发着淡雅的檀木香,如同宁静的避风港,渐渐抚平了她心中的恐惧。
在他坚实的胸膛前泣不成声,宛如受了委屈的稚童,每一声啜泣都牵动着顾清尘的心弦。
他缓缓地、有节奏地轻拍着她的背,那动作里满是疼惜与抚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努力驱散她心中的阴霾与恐惧。
奉惜渐渐平复情绪,从顾清尘怀里探出头,努力睁大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蓝色。
顾清尘问道:“我帮你喊医生吧。”
奉惜摇摇头,从顾清尘怀里离开,“不用,我知道是为什么看不清。”
顾清尘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又委屈又坚定,心里莫名苦涩,“为什么?”
奉惜:“那些药丸的副作用,蓝视。”
那些药丸,为了生米煮成熟饭的药丸,顾清尘攥紧拳头,“他们喂你吃了多少?”
奉惜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每次都是一大把,不记得吃了多少了,我身上的伤都是我自己咬的,我战胜了药力,厉害吧?”
奉惜笑得苦涩,顾清尘叹了一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轻声说:“张大勇在我手里,他现在任凭你发落,林生旺和林冬被警察抓走了,只要你想,我的律师团队能让他们牢底坐穿。”
奉惜眨眨眼睛,继而笑了一下,很轻。
顾清尘问道:“怎么了?”
奉惜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酸楚的笑意,轻声细语道:“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顾清尘的手背缓缓落在奉惜滚烫的额头上,说道:“你还在发烧呢。”
奉惜在朦胧的光影中,恰好对上顾清尘那澄澈的眸子,仅仅一瞬,两人的嘴角都不约而同地扬起了一丝弧度。
眼前的顾清尘,仿佛是一座大山,是奉惜二十年来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此刻,奉惜觉得无比轻松,身上压抑的担子,仿佛被卸下,如果可以的话,多想就定格在这一刻。
顾清尘轻声说:“奉惜,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两人都蹲坐在地上,长时间半跪,顾清尘的伤腿已经麻了,奉惜手脚有伤,尝试了半天,也无法自己站起来。
“我好像不能。”
顾清尘拿出手机,轻声说道:“没事,我打给丁闻,他就在隔壁。”
丁闻焦急地推开门,发现床上没人,轮椅上也没人,走近几步,看见两人都蹲在地上,心里一凉。
“哎呦,我的两个祖宗!”

第二天的一整个上午,奉惜都在图书馆度过,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书了,学医要背的东西太多了,一直忙着兼职,这次终于有时间巩固巩固学业了。
中午的时候,奉惜也没有吃饭,身上只剩下不到几百块钱,一上午坐着不动,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还能省点钱。
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奉惜的手机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面显得尤为响亮。
是丁闻打来的,奉惜赶快接了电话,小跑着进了洗手间。
“喂?丁特助。”
丁闻的声音很着急,“奉惜,你现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顾总高烧不退,我这边有点事,你能来看一会儿顾总吗?”
奉惜没有犹豫,“稍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
挂了电话,奉惜抱着像砖头一样厚的死沉的医书往医院赶去。
来到顾清尘的病房里,奉惜把书放在桌子上。
顾清尘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肩膀以上都裸露着,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隐隐约约能看到身材很健壮,腹部的起伏很微弱但急促,嘴唇干裂浮起白皮,手上扎着液体,睡得极不安稳。
却是,秀色可餐。
丁闻压低声音,“这是最后一瓶液体,你看着就行,完了喊护士拔针,医生说物理降温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到了你就帮他盖上厚被子。”
丁闻拿起公文包要走,奉惜拉住丁闻的手臂,“为什么会发烧?”
丁闻揉了揉太阳穴,“今天上午回了一趟顾家,遇见了些让人不痛快的人,又受了风,家宴没吃就回来了,路上就开始发烧。”看了一眼手表,“我得走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联系我。”
丁闻大步流星地离开,看来真的是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奉惜站在顾清尘的病床边,仔细看液体上的标签,上面的几种药都是消炎的,刚做完大手术的人都很虚弱,尤其天冷抵抗力会更差,发烧会使没有愈合的伤口出现炎症,加长康复的周期。
顾清尘的眉头轻轻皱着,手也握得很紧,看起来难受极了,奉惜长叹一口气,在疾病面前,管你是谁,人人平等。
还有半袋子液体,奉惜就拿起医书继续啃,但眼睛总是忍不住飘到顾清尘裸露的肩膀和俊朗的面容上,像海妖一样勾引着她,让她心猿意马。
看着医书上的人体肌肉剖析图,总觉得还是顾清尘的肌肉更有美感。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奉惜冷不丁地瞧了一眼液体,糟糕!已经顺着管子流到最底下了。
她连忙扔掉书,出门喊来了护士。
护士三下五除二就拔掉了针头,示意奉惜按住顾清尘手上的医用胶带。
奉惜用大拇指按住伤口,其余的四根手指不可避免地伸进了顾清尘的手心里,很烫。
鬼使神差的,奉惜把顾清尘的手翻过来,露出手腕,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放在他的脉搏处,细细感受顾清尘身体里血液奔流的气息。
时而强劲,脉象表数脉,急热之症;
时而微弱,寸、关、尺三部,浮、中、沉皆无力,主虚症。
奉惜继续探脉,想在虚脉中分辨“微脉”的来源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硬的脉象袭来,她愣住的短短一秒,头顶上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凉。”
她抬起头,猛然对上顾清尘的眼睛,布满血丝,空洞无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奉惜觉得顾清尘的眼神很复杂,像濒临死亡的野兽,回忆骁勇过往,满眼落寞。
“什么?”奉惜问道。
顾清尘深吸一口气,神情恢复正常,仿佛刚刚都是奉惜的错觉,“你的手,很凉。”
奉惜猛然松开双手,站起身,脸微微泛起红晕,拉过床脚的被子,盖在顾清尘的身上,最后塞了塞被角。
顾清尘似笑非笑,忍着喉咙里传来的痛感,轻声说:“摸出什么了吗?小神医。”
奉惜尴尬地捋捋耳朵后面的碎发,“没有......我学艺不精。“
顾清尘挣扎着坐起身,手伸向桌子上的水杯,奉惜拿起水杯,递到他的手中,顾清尘先是用嘴唇碰了碰,发现是温的,扬起杯底,一饮而尽。
被子和毛毯都滑落至他的腹部,一滴水从嘴角,一路滑过喉咙、锁骨,停在健硕的胸肌上。
奉惜感觉喉咙微紧。
顾清尘清清嗓子,“你不是自称是有十年行医经验的小神医吗?”
奉惜有些脸红,咬着嘴唇,不知道从哪说起。
“怎么了?我快死了?”
奉惜连连摆手,“怎么会呢?”
顾清尘躺下,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喝完水之后,感觉好多了,他继续逗奉惜。
“你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真是让我感觉很不好,像是给我送终一样。”
奉惜伸手按住顾清尘的嘴巴,紧皱眉头,“多说无益,注意避谶!”
反应过来手的位置,又快速收回。
看着眼前人严肃的样子,顾清尘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那你说说,你刚刚把脉都看出什么门道了?”
奉惜踌躇着开口,“忧思过度,劳伤在脾,脾弱气结,血气日消,肌肉日削,精神日减。”
顾清尘闭上了嘴,没有说话,心情又沉重了许多。
“虽然看起来高大健壮,其实身体已经亏损了,尤其伤筋动骨,气血都聚集在伤处,无法顾及其他,你每天多思多虑,又训练过度,肯定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赶上这次见了风,抵抗力弱,发烧只是一个开始。”
奉惜说完,是长久的沉默,顾清尘盯着天花板出神,慢慢地,眼睛从明亮转为暗沉。
奉惜才觉得话说得重了,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把顾清尘当做自己的病人了。
顾清尘越是乱想,脑子越昏沉,他沙哑着声音说:“可是,怎么才能忘记?”
他转过头,眼中蒙着一层雾气,看向奉惜,似乎是祈求得到什么启示。
奉惜看着顾清尘的眼睛,家宴上不愉快的人,可能做了什么事情,给了他重重一击,让本来撑着一口气的顾清尘,彻底泄气,缴械投降。
她无端端地有些气愤,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外人,怪不得会病得更严重,难道像林妹妹一样香消玉殒才对得起已经逝去的感情吗?
随后一字一句地说:“不能忘记,人生的每一步都算数,但开心最重要。”
就算之前那位前任白月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必须让自己接受,像是刮骨疗伤一样,用最残忍的方式拔除病灶,才能长出新的肉芽。
也许顾清尘是真的听进去了奉惜的话,也许是他的爱人已经真正离开了他,之后的一个月,他日常康复训练的时间大大缩短,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大病小病不断,感冒发烧,带状疱疹,层出不穷。
就像奉惜说的一样,发烧只是一个开始。
但丁闻和奉惜都看得出来,顾清尘的心情不再像之前一样郁闷,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机。
或许是他想开了,但是最令奉惜高兴的,还是工资如约而至,24000!那么多零,她乐得要起飞了。
奉惜的第一笔工资到账的时候,顾清尘已经可以脱离助走器,虽然还不能靠自己行走,但已经算是奇迹了,他的心情也好多了,奉惜隔三岔五把把脉,两人甚至能开开玩笑,相处起来的氛围也融洽许多。
就是最近舅妈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
林家父子已经被债主逼急眼了,来医馆闹了很多次,要奉惜的电话,还要学校的地址。
舅妈交代奉惜要小心一点。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病房的地板上,花瓶里的百合开得正艳,芬芳溢满整个空间。
顾清尘坐在沙发上,手中翻看着奉惜的资料,修长的手指划来划去,眉头紧锁。
丁闻在旁边站着,“顾总,昨天晚上问过行政科的人,小姑娘是旁边医大的学生,中医学大二,是中医科林北征教授介绍来勤工俭学的,人际关系干净,至于跟叶小姐长得像,大概率是巧合。”
顾清尘若有所思,昨天晚上看见奉惜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叶清和来了,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他才会失态。
“她为什么勤工俭学?”
丁闻指了指资料上的生源地,“这个县城很穷,而且奉惜的资料上显示是被收养的,估计是上京的物价太贵,家里给不起生活费。”
“她学习成绩怎么样?”
“很好,入学是拿的全额奖学金,还有各项技能大赛,都获得了名次,大一的结课成绩是专业第二名,很多教授对她的评价都很高。”
顾清尘放大了奉惜的照片,那是一张入学的公式照,她穿着简单的白T,头发挽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素颜,笑得明媚,眼角眉梢溢满温柔。
顾清尘看出一点其他的味道,照片上的人仿佛是获得新生的幸存者,浑身透着一股野风吹不尽的坚韧。
丁闻看着久久不语的顾清尘,“顾总,您问她的成绩,是不是想做点什么?”
顾清尘看了一眼助理,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你猜。”
丁闻推了推眼镜,“那我就大胆地猜一下,顾总派我查奉惜的社会关系,是顾忌她可能是对家派来的,但是事实证明她的出现是意外,您应该是想她留在身边,再加上询问她的学习成绩,是想确定占用她的时间会不会影响她的学业。我猜的没错吧?”
顾清尘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去办吧。”
医大实训楼。
奉惜今天上了三节大课,她刚下课就把书全都丢给室友林欣,“开心,我去医院了,你帮我把书拿回去,改天我请你吃饭。”
林欣点点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也抓紧点,这次可别再被我挤下去了。”
奉惜一溜烟儿跑走了,她从小跟在外公身边学医,从七八岁就开始自己开药方,要说医术,可以称得上是个小神医了,只是课余时间总是忙着赚生活费,上学期考试落后林欣几分,屈居第二名。
所以她最羡慕林欣,独生女,父母恩爱,衣食无忧,有大把的时间学自己喜欢的中医,而自己,总是徘徊在温饱一线间。
她来到保洁间,正准备换上保洁服,行政部的孙主任就来了。
“奉惜呀,今天不用打扫卫生了。”
奉惜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连这份工作也丢了,那下个月就必须要吃土了。
“孙主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孙主任摆摆手,“什么呀,孩子,你干活一向让我放心,只是现在是有点其他的情况,你不用打扫卫生了,有一个时间少工资多的活你干不干?”
奉惜放下手中的保洁服,眼睛瞬间变得亮亮的,“干!工资多?有多多?”
孙主任轻轻一笑,“你还是跟雇主直接谈吧。”
孙主任把奉惜领到办公室,奉惜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昨天晚上顾清尘的助理。
看来是机会来了。
“你好呀,奉惜,又见面了,”丁闻很自然地打招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丁闻,是顾总的特别助理。”
孙主任拉过奉惜,把人按在沙发里,“先坐下聊,奉惜啊,你了解清楚,我先去忙点其他事情。”
说完,孙主任就消失了,独留奉惜面对丁闻。
丁闻直接开门见山,“是这样的,顾总最近在做康复训练,他想每天多练习一会,但是医生每天的下班时间都很早,所以想找一个护工,孙主任就跟我介绍了你。”
她心底的答案更明确了。
接近顾清尘的计划可以宣判成功了。
“可是,丁先生,我没有护理相关的证书,您还是找其他人吧。”还是需要假意推脱一下。
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她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总的要求不高,所以孙主任了解之后给我推荐了你,他觉得你能够胜任。”丁闻搬出来孙主任。
奉惜双手搅着衣角。
丁闻看奉惜还是有些犹豫,直接使出杀手锏,“医院里一般的护工是把八千块一个月,我们给出的价格是双倍。”
奉惜的眼睛亮了一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是我还是个学生,不能做到全天在场。”
丁闻微微一笑,奉惜已经松口了,准备乘胜追击,“顾总平时的康复训练会有医生,你只需要负责辅助就行,晚上顾总想要训练的时候,你在旁边就行。”
天上的馅饼终于落在她头上了。
奉惜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照顾顾清尘一个月,能拿到那么多钱,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就算顾清尘是什么残疾阴鸷的恶魔,也值得一试。
毕竟她手里的钱,每天吃几个馒头都是计划好的,买一包咸菜都是奢侈。
但是不着急,还能再探探丁闻的底。
“丁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觉得顾先生可能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应付这种事情会有些吃力。”
丁闻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没想到奉惜还是个难啃的骨头,她的话,几乎拿捏了自己。
她很聪明,能猜到一些,但保全了双方的面子,还留了一丝余地。
‘很吃力’就说明能干。
顾清尘交代过了,必须拿下奉惜,“病人的心情不是很好,需要理解,作为补偿,我可以出三倍酬劳,请你多包涵。”
一个月两万四,就算顾清尘是洪水猛兽,刀山火海,也值得一试。
有了这些钱,至少这个寒假能活下去。
奉惜没再拒绝。
经过两人的商议,根据奉惜的课表,只要是没课的时候,就来医院‘上班’,可以提前一天请假,时间自由。
虽然被占用了所有的课余时间,但是这个酬劳,就算是完全毕业的奉惜,也不可能挣得到那么多。
丁闻想要加上奉惜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却发现她用的是一部很老的手机,卡得不行,半天都没有打开微信,最后只留下了号码。
病房在顶层,是个单独的套间,奉惜从来没上来过,因为进入顶层需要刷门禁卡,还有保安单独看守。
丁闻推开房门,奉惜紧跟着他的步伐,顾清尘正在被保镖推着往外面走,准备去康复训练。
虽然是坐在轮椅上,但顾清尘的长腿根本放不下,宽厚的肩膀也像是被塞进小小的轮椅上似的,显得很拥挤。
在看到奉惜的一瞬间,顾清尘的眼睛迅速亮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一瞬间,被奉惜捕捉到了,可以肯定,自己一定像极了他那位前任白月光。
“顾总,这位是新来的护工,叫奉惜,是医大的学生,工作时间我已经发给您了。”
顾清尘点点头,伸出左手,“你好,奉惜,我是顾清尘。”
奉惜伸出手,轻轻抓住顾清尘的手指。
顾清尘却往前了一点,整个握着奉惜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握住。
他的手很宽厚,很烫,有很多训练磨出来的老茧,擦过奉惜的手指,感觉痒痒的。
奉惜的手很冰,不算细嫩,甚至很结实,从小干农活和采药,生活根本不允许她拥有一双细嫩的手。
虽然握手只是一瞬间,但顾清尘却感觉过了许久,他也更加确定,奉惜与叶清和,只是长得像而已。
叶清和的眼睛从来不会怯生生的,她的手也不会这么粗糙。
奉惜感觉脸很烫,被顾清尘盯着,她很不自在。
毕竟自己是图的人家的钱,总有种被看穿的尴尬。
好在很快顾清尘就恢复了从容,“走吧,去康复室。”
保镖推着轮椅,丁闻跟在左边,奉惜跟在右边,四人占满整个楼道,奉惜感觉很像某个外国的电影画面,装腔又作势。

奉惜伤得不重,但是看着吓人,顾清尘把人关在病房里,三令五申,不让奉惜出门,把吴峰调给奉惜做保镖。
因为马上就要元旦了,课程都结束了,老师们上课也大多是自习,奉惜索性就在病房里安静地复习。
这几天,顾清尘很忙,不知道忙些什么,连康复训练都停了,除了每天都跟奉惜一起吃晚饭,其余的时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天中午,顾清尘破天荒地来到病房,丁闻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满满登登地装着许多菜。
也是头一回,吴峰坐下来一起吃饭。
四人围在桌子前,等丁闻端出来一口锅,奉惜才后知后觉,今天涮火锅。
是鸳鸯锅,丁闻转动锅的方向,顾清尘不能吃辣,奉惜也不能吃辣,清汤就对准了他们两人。
丁闻喜滋滋地撕开爆辣牛油料包,“哎呀,可馋死我了,吴大哥,我不管你了,这一包我全都放进去了。”
辣汤红得发黑,吴峰没有搭话,从袋子里拿出来整整七八盒肉,又端上来各种菌菇和青菜,还有很多丸子、宽粉、豆制品,摆了满满一桌子。
顾清尘揭开一小盒酱料,问奉惜:“香菜要吗?”
奉惜点点头,食指大动,“多来点。”
顾清尘直接把一小盒香菜都扣在酱料里,递给奉惜,奉惜开心地接过来。
很快,屋内溢满香味,锅里开始沸腾起来,丁闻掀开锅盖,热气蒸腾而上,猛地冒出来,窜到天花板上,奉惜哇了一声。
顾清尘的目光温柔地锁定在奉惜身上,她抬起眼帘,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喜悦,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朵,脸颊上自然而然地漾开一抹惊喜的笑意,温暖而明媚。
丁闻直接站起来,把一整盒牛肉都倒进辣锅里,奉惜急得跺脚,“给我这边也放一点,我也要。”
丁闻置若罔闻,第二盒也倒进辣锅里,奉惜够不着那些肉,委屈又着急,顾清尘一伸手,拿到一盒牛肉,全都倒进了清汤锅里,又加了些奉惜够不到的青菜。
奉惜脸上由阴转晴,“谢谢顾先生,你真好。”
顾清尘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微笑。
丁闻拿筷子在辣锅里搅拌,“奉惜,你今天最应该谢谢我,是我提议吃火锅的,这些食材,都是我亲自去超市买的。”
奉惜甜甜一笑,心想还是跟顾清尘和丁闻在一块开心,没有烦恼,“谢谢丁特助。”
在等开锅的间隙,顾清尘从袋子里拿出来一个保温杯,递给奉惜,“这是阿姨特意熬的鸡汤,你喝了补补身子。”
奉惜接过,有些不好意思。
最好的病房住着,每天一日三餐送到病房里,顾清尘又给奉惜了一部新手机,还给她添了许多看起来很贵的衣服,无功不受禄,奉惜做不到坦然接受这些东西,总是觉得不好意思。
“谢谢顾先生,不用这么麻烦的,我其实都恢复好了。”
因为养得精细,就算是冬天,奉惜身上的伤也恢复得很快,淤青都散了,伤口都长好了,嘴角也只剩下淡淡的红痕。
顾清尘抬了抬眼睛,“必须喝光。”
他的气场太强势,奉惜撇撇嘴,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飘出来。
正好,锅也开了,丁闻掀开锅盖,夹了一大筷子牛肉,送进嘴里,奉惜看得口水都要留下来,正想拿筷子,眼前却出现修长的手。
顾清尘拦在奉惜的面前,“把鸡汤喝完。”
奉惜太想吃火锅了,二话没说,一饮而尽,倾斜保温杯,看向顾清尘,意思再明显不过,我喝完了。
顾清尘收回手,奉惜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蘸了一点酱,送进嘴巴了。
好的牛肉吃起来奶香四溢,奉惜眉眼弯弯,吃得很开心。
顾清尘不停地给奉惜夹菜,奉惜不停地吃,直到感觉饭菜堵到嗓子眼里,这一次,是真吃饱了。
收拾干净之后,奉惜瘫在沙发里,感觉此前人生二十年,加起来的幸福感都没有现在的万分之一。
顾清尘坐在旁边的沙发里,开口道:“奉惜,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奉惜稍稍坐直,侧耳倾听。
顾清尘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警局调查需要你配合,林家父子咬定你是林家人,不承认绑架,警察需要你配合做亲子鉴定。”
奉惜呼吸一滞,眼睛暗了下来,顾清尘察觉到她的变化,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周旋,律师也在争取,现在需要你的证词才能给他们判罪。”
奉惜眼里的光彻底消失,如果说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林生旺,她一丝一毫都不想跟林生旺沾上关系。
淡淡地说:“我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以拒绝亲子鉴定吗?”
眼睛带有祈求地看向顾清尘,顾清尘感觉心被凭空扎了一下。
“当然可以。”
奉惜轻轻地说:“我不想跟林生旺有任何关系,更不想他成为我医学上的父亲,不想我的社会关系上他是亲生父亲的关系被承认。”
在户口页上,奉惜的监护人是外公,关系栏添的不是爷孙,是养女。
小学的时候,奉惜填信息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奉惜只能填孤儿。
她不是孤儿,有亲爸亲妈,但在正式的书面文件里,她孑然一身,就像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里,孤独地走过来时的路。
外公年迈,照顾小孩力不从心,医馆也不挣钱,奉惜从小就捡别人的破衣服穿,吃饭会被舅妈嫌弃吃太多,只敢吃三分饱。
有时为了吃饱饭,会捡破烂、砍柴、采药,换个一块两块,有时候连买根像样的笔都不够,更不用说买点解馋的零食。
失去母亲庇护的孩子,命运似乎总爱在他们身上刻下更深的痕迹。拜林生旺所赐,奉惜的世界从未沐浴过一丝温暖的阳光,她的日子,仿佛是无尽阴霾下的艰难跋涉。
顾清尘低头看着奉惜,语气低沉:“现在律师准备告林家父子绑架、拐卖妇女和敲诈勒索罪,你去指控他们,剩下的交给律师就行。”
奉惜抬起眼睛,睫毛微动,眼含泪光,“顾先生,能不能放了他们?”
顾清尘睁大眼睛,有些怀疑地看向眼前的人。
奉惜的小脸皱在一起,她明显很不情愿。
“为什么?”
“因为外公。”奉惜轻轻说。
奉惜刚拿到手机,就接到了舅妈的电话,先是确定了奉惜的安全,之后舅妈就直接说希望奉惜不要追究林家父子。
如果林家父子因为奉惜入狱,奉惜的妈妈很有可能做出格事情,在村子里人言可畏,外公会被人说是养了白眼狼,整个家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为了舅舅家两个孩子的名声,舅妈请求奉惜放过林家父子。

车还没停稳,后面车门就开了,周夫人风风火火地下了车,直奔客厅。
周夫人推开门,一把拉住顾清尘的手臂,左看右看,很是着急,“清尘,你怎么样?早上王妈打电话说你昨天夜里发烧了,还喝酒了,好点了吗?”
顾清尘轻轻拍了拍周夫人的手背,“妈,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顾洵走了进来,他站到周夫人旁边,“这不是没事吗,你看看你一早就这么着急,有事的话肯定通知咱们了,清尘有分寸。”
周夫人却红了眼眶,想起顾清尘出车祸的事情,“有什么分寸呀,你们两个都没有分寸,什么都不告诉我,等我接到通知的时候,儿子都躺在手术室了。”
顾清尘觉得亏欠母亲,出车祸的时候,顾洵还被限制着,他一声不吭开车走了,电话打给周夫人的时候,他已经进了手术室,周夫人为此差点心梗,硬是拖着身体等顾清尘醒过来。
丈夫和儿子同时出事,周夫人又是个娇养的大小姐,一瞬间感觉天都塌了,没几天时间就长了许多白发,一直到现在都藏不住。
顾清尘拉住周夫人的手,“我没事,妈,你们不用担心了。”
顾洵拍拍周夫人的肩膀,“这不是没事吗,大过节的,开心一点。”
周夫人擦掉眼泪,“是我着急了,没事就好。早上王妈还说有医生,医生呢?我问问你的情况。”
周夫人说着要往里走,顾清尘拉住周夫人的手,“妈,医生照顾我累了,正在休息。”
周夫人停下脚步,想了想,“也是,我就不打扰了,你给人家包个红包,大过节的,没回家过节照顾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顾清尘点了点头,顾洵则是走到沙发里坐下,“儿子没事就好,着急的早饭也没吃,喊王妈做个早饭吧,不然你的胃不舒服。”
正好王妈走下楼,周夫人就拉着王妈去厨房了,留下父子二人独处。
顾洵跟顾清尘,一直都没说过什么交心的话,顾清尘性子冷,连周夫人都聊不上几句,顾洵公务忙,常年应酬,忙着晋升,错过了顾清尘的成长,父子俩独处显得有些拘谨。
顾洵先开口打破平静,“昨天周氏年会,宣布了你做接班人的事情吧?”
顾清尘点点头,外公年纪大,集团开疆拓土到了一定程度,在商海里如一艘大船,航行还算顺利平稳,所以萌生了退休的想法,身为周氏唯一的血脉,顾清尘手段狠辣,眼光深远,自然成为老爷子接班人的不二之选。
顾洵接着问:“所以是有人不服气吗?”
顾清尘苦笑,“当然,我又不姓周,开了这个先河,未来周氏可就不姓周了。”
周家人很多,周氏集团发展已经一百多年,但掌权的一直都是顾清尘外公这一脉,老爷子早年爱慕外婆,但是外婆早逝,只留下来周夫人一个女儿,老爷子挂念亡妻,一直未婚。
昨天宣布顾清尘为接班人的时候,董事会里的周家人全都炸锅了。
“顾清尘一个外姓人凭什么是接班人!”
“周氏到底还姓不姓周,直接改姓顾好了。”
席面上,他们一边说着恭维的话,一边借着祝贺的名义灌酒,一点不顾及顾清尘有伤在身。
顾洵的眼睛冷了冷,“关键是你的想法,清尘,我这一辈子都在官场,其实没什么意思,也就那样,倒不如走进群众里舒心,如果没有外公的坚持,你还想接手周氏吗?”
顾清尘转头看向顾洵,发现他鬓边的头发已经花白,仿佛比双规刚出来的时候还要白,昔日说一不二的顾市长,现在看起来有些疲态。
“爸,你为什么坚持?”顾清尘问道。
顾洵看了一眼顾清尘,他似乎长大了,前几年还咋咋呼呼地吵着,要在商海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现在看起来沉稳许多。
“为什么坚持?”顾洵看向窗外的枯枝,想起读书时在书本扉页写下的句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顾洵看向顾清尘,“别说你一个商人也是这么想的。”
顾清尘笑了笑,“我当然没您的觉悟高,我就是觉得周氏安稳成长这么多年,一开始不也只是个小作坊,因为秉承着达则兼济天下的信念才能发展都今天,最近我遇到一个小朋友,她让我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强大才能给人庇护,成为她的靠山,为她撑腰。
顾洵的眼神,由平静转为欣赏,“你小子,不愧是我儿子,觉悟不错,只要你不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我都支持你。”
两人相视一笑。
顾洵靠近顾清尘,声音压低,“你遇见的小朋友,就是照顾你的医生吧,你妈妈上次还跟我提起了,什么时候领给我看看?”
顾清尘愣了一下,企图蒙混过关,“什么跟什么呀,没有的事。”
顾洵眯了眯眼睛,“你这点小把戏,比我当年差远了。”
顾清尘招架不住,正好周夫人过来了,看见两父子温馨的一幕,会心一笑,“早饭好了,过来吃饭了。”
一家三口吃早饭,很是温馨,三人都是教养极佳,餐桌很安静。
所以奉惜下楼接水的时候根本不知道餐厅有人,她迷迷糊糊地接完水,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才看见餐桌上有三个人在吃饭。
哐当~
水杯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地。
王妈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医生?你醒了?”
奉惜脚上踩着顾清尘的拖鞋,头发凌乱,双眼呆滞,就这样站在客厅里,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她反应很快,周夫人她认识,旁边那个一定是顾清尘的父亲了,虽然认出来了,但是该怎么面对两位长辈,奉惜没有一点经验。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回顾了过去二十年储备的所有知识,却没有找到一个应对现在这种场景的合理方法。
还是顾清尘出面解了围,他操控着轮椅到奉惜身边,向两位长辈介绍,“爸妈,这是奉惜,是我的护工,她医术很高,算是我的私人医生。”
周夫人碰了碰顾洵的肩膀,小声说:“就是这个姑娘。”
说完,周夫人就热情地招呼奉惜,“奉惜呀,来一起吃早饭吧,照顾了清尘一晚上辛苦了。”
顾洵低声在周夫人耳边说:“怎么这么像?”
周夫人:“像清和是吧,可能你儿子就是喜欢这口吧。”
顾清尘碰了碰奉惜的手腕,奉惜马上走到轮椅后面,轻轻推动,压低声音,“我不知道有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口渴了。”
顾清尘:“没事,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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