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晌午的阳光倾洒在绿荫小道,映得地面光影重重。
她如凝脂般的肤色白皙透亮,明媚得灿然生光。
周围除了风声,就是面前一群人的呼吸声。
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爽了!
“不行礼就算了,还说我被赶出宫?”
“赶出宫?可惜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出宫,除了我。”
黄公公尴尬的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这娘娘哪来的自信说这话,只能小声提醒道:“娘娘,您要自称‘本宫’”
玉笙笙自信的点点头,接着说:“本宫大度,不跟某些人计较,还望某些人好自为之。”
狐假虎威,她还是很会的!
想当初被桃子精欺负的时候,她就自称自己是菩萨座下的葡萄弟子。
当时还威风了好一阵子呢。
柳芗茹看到她这般嘚瑟的嘴脸,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被当众羞辱的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你!你怎么会是玉嫔娘娘,你分明同我们一起入宫的!”
区区一个乡巴佬,也敢踩在她的头上。
“黄公公,此女在户籍验查的时候,就被道士称为妖女,绝对不可能是玉嫔娘娘!”
说完还拽着一旁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这位是户部侍郎的千金王丝丝,我和她都是亲眼所见。”
玉笙笙紧张的手心出汗,早知道就不该逞一时嘴快,这下倒好,被人揪到小辫子了。
她用余光瞄了眼黄公公,好在脸上没什么大表情,刚想开口说话,面前那个大拂尘一扫而过。
“大胆!玉嫔娘娘乃太后亲赐,你们还敢怀疑太后娘娘不成!”
此话一出,吓得众人立马跪倒一片,连连认罪。
那个柳芗茹虽心怀怨恨,但也只能跪在地上乖乖行礼。
从秀湘阁离开的时候,玉笙笙感觉后背都快被她们给盯穿了。
太……太吓人了,在后宫还是小心为好,不然动不动就是一场战争。
黄公公几次都欲言又止,看向她的眼神也略微复杂。
“公公,有话直说。”
“那奴才就直说了,您是皇上第一个亲自赐予宫殿的娘娘,所以……”
玉笙笙听得认真,惊讶之余还有些害怕。
什么叫第一个?那之前的宫妃呢?难不成死了?
“所以,奴才想请娘娘活久一些。”说完他就跪在地上,“奴才话不中听,但都是肺腑之言,千万不要企图爬皇上的床。”
“很多娘娘用各种手段……全都被皇上打入了冷宫,要不疯了,要不就是冻死饿死。”
明明是晌午,阳光灿烂,可她为什么感觉那么的阴冷。
……
天禄殿内。
檀木几上摆着一盏紫铜香炉,静静地夬云纹般的烟雾,淡淡的沉木香弥漫在周围。
书案上那颗淡紫色的石头被人用丝绸方巾包裹着。
沈霄泽默不作声地盯着这颗石头,本是觉得方才那女人行为奇怪,说话怪诞,才将她安置在一座久无人住的宫殿里等死。
可她放在地毯上的这块石头,还真有些离奇。
就在方才,那杀人嗜血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拿剑的片刻触碰到了桌面上的石头。
那一瞬间,好似一泉冰凉的清流拂过心间,平复了往日那无法控制的杀人欲望。
这女人,究竟是何人。
沈霄泽的目光阴鸷邪谲,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辗转在手中的紫色石头。
“来人,摆驾永寿宫。”
他这个母后,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了。
……
穿过一条条极其相似的石子长路,可算是到了所谓的澄瑚殿。
只是眼前的宫殿,匾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隐约能看的清“澄瑚殿”三个字。
脚踏杂草夹道的青砖甬道,砖缝里滋生出隐约的青苔,墙面盘缠的藤蔓四处横生,唯独有些生机的便是墙边的两颗银杏树,可树下荒草萋萋。
这叫久无人住吗?分明就是一个废弃的房子啊。
“黄公公,您说,这不会就是我要住的地方吧,不可能的……”她弯了弯眼睛,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对吧?”
“娘娘,此处正是您的宫殿,奴才告退,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完,他就一溜烟地消失在这偏僻的地方。
玉笙笙僵在门口好一会,愣是不敢相信,这后宫竟然还有跟冷宫差不多的宫殿。
有过之而不及吧。
一阵风吹过,引得落叶沙沙作响。
“喂喂喂!醒醒,快醒醒,有人来了。”
“闭嘴吧,这破地方哪有人来啊。”
“青青,别吵我睡觉,这地方几十年都没人住过了好吧。”
……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蓦然间玉笙笙感觉毛骨悚然。
这儿分明没有人啊。
“谁,谁在说话!”
喊完这句话周围陷入沉寂,这一次连呼吸声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风声。
“我……我没听错吧,她她她……她能听到我们说话!”
“我也听到了,但她身上没有别的妖气,也没有阴气,”
玉笙笙寻着声音,直接找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
只见一片小草透着莹莹的绿光,星星点点的光圈晕在她们周围。
这些小草,竟然已经修炼成精了!
“你们好啊,以后要住在一起了。”她以最温柔的语气朝她们打了声招呼。
引来了一阵有一阵的惊呼。
玉笙笙万万没想到,本以为孤单无聊的生活里,竟然还多了几株小草!果然皇宫的风水就是好,修炼都相当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