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郁城阿糯的女频言情小说《郁城阿糯的小说也无风月也无尘》,由网络作家“郁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隐约能看清楚那是一份文件夹,随即我快步走了过去,将床上的文件夹给拿了起来。当我欣喜拿起这份文件夹的时候,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这样拿到这份证据是不是太轻松了?林会长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文件堂而皇之地放在床上?而且还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就好像,就好像故意在等着人来拿一样!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我忽然就觉得手中的文件像烫手山芋,差点因为一个胆颤而掉落在地上。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林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林会长或许就是这么认为,所以他才把文件放在这里。对,一定是这样的!我不仅用这个原因抚平自己内心的不安,更大的程度上,陈铭在等着我去把他救出来!我拿着文件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然后将这份文件藏在自己房间的枕...
《郁城阿糯的小说也无风月也无尘》精彩片段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隐约能看清楚那是一份文件夹,随即我快步走了过去,将床上的文件夹给拿了起来。
当我欣喜拿起这份文件夹的时候,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就这样拿到这份证据是不是太轻松了?
林会长这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把文件堂而皇之地放在床上?而且还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就好像,就好像故意在等着人来拿一样!
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我忽然就觉得手中的文件像烫手山芋,差点因为一个胆颤而掉落在地上。
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是林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林会长或许就是这么认为,所以他才把文件放在这里。
对,一定是这样的!
我不仅用这个原因抚平自己内心的不安,更大的程度上,陈铭在等着我去把他救出来!
我拿着文件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然后将这份文件藏在自己房间的枕头下面。
天一亮我就离开林家,这次我谁也没说,包括花儿。
清晨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寥寥无几,我之前和那个学生也只是萍水相逢,想要在偌大的北平找到他,或许是天方夜谭。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是学生,说不定我可以去北平的学校找他呢?
细细回想起来,当时那个学生穿的一件黑色的中山装,胸口挂着的校徽上写着北平辅仁高校六个字样。
虽然我在北平是初来乍到,可是这所学校在北平颇负盛名,因为这所学校它是唯一不悬挂日伪国旗、不读日伪所编教材、不开设日伪奴化课程的高校。
日本政府也拿这所高校没有办法,甚至因此特地派遣了特务到学校任教,以严密监视爱国师生的一举一动。
抓住关键点,我就去街上找人打听。
这所学校名气大,很快我就找到确切的地址。
我去的时候已经是正中午,算是老天爷都在帮我,正好是这所学校学生放学的时间。
学生们如同逐流一般从学校里面陆陆续续涌出,我站在校门口踮脚张望,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学生的身影。
出校门的学生越来越少,我的心也是越来越焦急,攥着手中文件的手也是越来越紧。
直到校门口的大门被保安关上,‘咿呀——’一声, 彻底碾碎了我的希望,难道真的如同郁城所说,陈铭真的救不出来吗?
正当又是一阵绝望将我淹没,眼眶酸痛难忍,根本无力憋住眼泪。
“是你?”
我身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猛地抬头,看见了学生的那张脸!眼底的希望死灰复燃,因为过于激动,我的四肢微微发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是我!”
我看着学生,却小心翼翼的四下打量,这份文件太珍贵,承载我救陈铭的希望,我不能让这份文件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拉着学生走到角落,还不等我开口,学生便义愤填膺地说道:“大姐,你是运输队家属唯一的证人,你参加我们的游行吧!绝对不能让政府向那些日本狗低头,我们中华民族有自己的脊梁,绝对不能让外来的那些野兽压垮我们的根骨!”
少年面容坚毅,话语里怀揣着一腔正义,他的眼神中充斥着为中华而崛起的热血。
说实话,我很佩服眼前的学生。
日本人前不久还阵仗极大的在北平街上到处去抓那些游行示威的人,血染长街,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死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可他竟然还能保持自己的本心,不为日本人禽兽般的恶行所屈服,不为自己,始终守护家国大义!
如果不是为了救陈铭,我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和这样的人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这是我从林家偷来的文件,里面是澄清运输队的人是被陷害的证据!只要我们有了这个,绝对可以还他们一个清白!”
“不要问我怎么拿到的,你只要相信这是真的!”
学生听了之后欣喜不已,比起懦弱不能的政府,他们这些爱国学子无时不刻守在第一道防线,和那些侵略中华的日本人抗争。
这份对我而言能救出陈铭的救命稻草,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犹如天降。
“那就太好了!这样一来,政府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向日本人低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学生说完就走在我的前面领路,他边走边跟我说,他们这些爱国学子私底下组织了一个秘密基地,平时大家就聚集在那个地方商议如何对抗日本政府的计划。
前段时间日本人在街上到处抓人,北平到处都笼罩着肃杀与沉重之中,他们也担心会被日本人察觉到自己,于是就暂停了一段时间的会议。
说到这个的时候,学生特地强调他们不是怕死,只是担心没了像他们这样的一批人,中华被侵略者奴役的就不仅仅只是肉体,要是连精神都被操控那真是最可怕的事情。
学生们的秘密基地就在一个废弃仓库里面,贴近仓库大门学生和里面的人对了一个暗号,角落里才开了一个小门放我们进去。
秘密基地的空间狭窄,在我们来之前已经到了五六个学生,他们穿着不同颜色的校服,统一都是中山装的款式,想来是其他学校的学生。
房梁上挂着五星红旗串联的旗帜,很大,几乎占据整个空间的三分之二。
墙壁上被订了一块木头板子,虽然简陋,可上面用胶水张贴着关于日本人在中华土地上犯下各种罪证的新闻实报,偶尔有泛黄的一角翘起。
我的学历不是很高,但是也读过几年的书学的字也不少,一眼扫过去,报纸上面的内容触目惊心。
“张光华,她谁啊?”
聚集的学生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人看着我问。
张光华,就是那个学生才当众介绍我的身份,当他们知道我是运输队家属的时候眼神变了变,尤其是当张光华将我给他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告诉众人,这是能踢翻日本人扣在运输队头上屎盆子的证据时,众人更是觉得振奋人心。
满屋子的学生,喊着一声高过一声,慷慨激昂的口号:“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让日本人滚出中华,还我中华净土!”
我只是听着,便也是热血沸腾。
是啊,这么多年,日本人犯下了多少的罪孽,有多少条冤魂死在了日本人的刺刀之下?
“砰砰——”
突然,废弃仓库外面的铁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一阵死寂!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
“是我们的人?”刚才那个戴眼镜的学生小声问。
张光华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之前没来的都给我带了消息,收到他们的回复有事情来不了。而且我们平时对暗号的时候都是敲击三下,门外的人显然只是敲了两下!他不是我们的人!”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瞬间跌破冰点,所有人都变得很是严肃,紧张的拿起屋子里面的一些棍棒之类的武器。
我看着这一幕也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喘……
张光华走到废弃仓库门口,说出了他们对接的暗号:“鼠藏智计筹长远,龙腾虎跃展新篇。”
而这句话下一句则是,蛇行蜿蜒寻道路,马到功成复旧颜。
是刚才张光华和里面的学生对的暗号。
可门外的人在沉默良久后并没有说话,反而只是又敲了两下废弃仓库的大门。
这一下所有人都能确定,门外的人绝对不是他们自己的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谁的脸上却也没有露出胆怯,退缩的神色。
早在他们打算为中华而崛起时,就打算要将这条命都奉献出去!
慢慢的,外面传来声音。
“不想死,就都出来吧。”
如同冬日冰泉般的声音,冷而刺骨,是他!
李婶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丫头,婶儿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我被婶子逗笑,然后说道:“以前我害喜的时候,我有个婶儿给我做了一碗酸梅汤,说来也是奇怪的很,我喝完之后就好了,吃嘛嘛香,说不定可以给小姐试试。”
李婶听到酸梅汤也是眼前一亮,“酸梅汤生津止渴,喝了也么坏处,听你的,试试就试试。”
我让李婶领着我去厨房,按照婶儿没死之前教我的办法做了一碗,李婶就端去给林卿语喝。
没一会李婶就风风火火的回来告诉我,林卿语特别喜欢酸梅汤的滋味,让我再做一碗。
这次我自己端了送过去。
林卿语这个时间在自己的书房,她平时有喜欢画画的习惯,偶尔会在这个地方打发闲情逸致。
我端着酸梅汤进去的时候,林卿语正在收尾一副山水画,我从小就没怎么上过学,只能看出连绵的群山波澜壮阔,山崖上的松柏苍翠有力。
果然是大家闺秀呢,我心里敬佩她。
注意到我的存在,林卿语就将画笔放到了一旁的盒子里,擦了擦手走过来端我盘子里的酸梅汤。
“茉儿,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之前我难受的很,喝了你做的酸梅汤顿时觉得舒服不少。”林卿语笑的面色红润,想来是真的舒服了。
我只是笑而不语。
林卿语看着我的样子,然后拉着我的手坐了下来,目光落到我的肚子上,声音温和:“再过两三个月,应该就要生了吧?”
之前陈铭说跑完这一单就会回家的,婶儿帮我掐算过日子,和陈铭回来的时间相差无几。
老一辈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走一遭鬼门关,自家的男人必须在身边陪稳了。
肚皮上忽然有了动静,我的手搭在肚子上能清晰的感觉到孩子在踢我。
想到他过段时间出生,亲爹会不在身边,我的心头一片苦涩。
“嗯。”我轻轻点头。
林卿语看着我落寞的样子也有几分伤感,忽然握着我的手多了几分力道,用保证的口吻跟我说:“你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见到你想见的那个人。”
“小姐……”我猛地看向林卿语,因为她说的这句话激动的嘴唇一直哆嗦个不停,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天知道我有多想见到陈铭,我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
我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当然愿意。”
林卿语看着我乐极生悲的样子,大概是觉得辛酸,以安慰的口吻道:“你救了我,我给你的又不一定是你想要的,或许让你见到你想见到的那位,对你来说会更好。”
没错!没错!我频频点头,喉咙里如今只剩下哽咽,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当晚,夜如泼墨。
林卿语告诉我她已经让人打点好了,只要我坐上她的车子去一趟日本人的大牢就可以见到陈铭,一路上,我的心情都是忐忑不安,脑子里都全都是陈铭的惨状。
可当我真的见到陈铭的惨状时,我几乎要崩溃了。
日本人抓了运输队,只有他们是单独关押的,陈铭和李大哥被一起关在狭窄逼仄的牢房里,到处都是湿哒哒的,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陈铭浑身是血的趴在草杆子编织的草席上,他一张脸朝下趴着,双眼紧闭,脸色憔悴的可怕,人一动不动。
如果人不是身体微弱的起伏,我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我站在牢房外面的距离不是很远,能清晰看到陈铭背后被鞭打过后纵横交错的伤口……
好多的血……
该死的日本人啊!我咬着牙,愤怒如同火焰一般燃烧起来,几乎要吞噬我的理智。
还是李大哥先看见的我,那双死寂的双眼仿佛一下子就被点燃生息。
李大哥的手上戴着手铐,激动的朝我挥手,在阴暗死寂的牢笼中发出清晰的响声。
“阿糯,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听见熟悉的声音,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外冒,我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李大哥,日本人咋把你们打成这样了?”
提及此,李大哥也是红了眼眶,气愤却也是无可奈何:“我们本来以为能跟着北平商会赚一笔大的,谁知道北平商会那帮走狗竟然和日本人勾结!阿糯,李大哥也算对你男人不错。我要是死在里面,我求你要帮我照顾好花儿!”
说到这,李大哥豆大的泪珠不断往下落,八尺男儿哭的是撕心裂肺。
他不怕死,可怜他家的花儿小小年纪没了娘,马上连爹也要没了。
生离死别的气氛不仅伤感,还剜心。
李大哥哭,我也跟着掉眼泪,尤其是看着陈铭,肝肠寸断的那种。
也是这个时候我下定决心,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证据才行,陈铭和李大哥已经等不起了。
“李大哥!”我抓着牢门,看着李大哥压低声音,语气却很笃定:“你和陈铭一定要等我,我会想办法拿到证据救你们的!你们一定要等我!”
李大哥听到我的话满脸的错愕,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生的希望死灰复燃。
我看了一眼陈铭,胸口闷的我整个人喘不过气,只觉得心都快碎了。
回过头,我脚步匆匆的离开牢房。
等我出来的时候,林卿语从包里面分别拿出一沓厚厚的钱递给牢房门口看守的两个日本兵。
平时烧杀抢掠的日本人,此刻露出谄媚的表情,对着林卿语点头哈腰。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直都是如此。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有些人可以贱如尘泥,而有些人天生就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
可凭什么像我们这样的人命就可以这么不值钱?
我越想胸口起伏的越厉害,人也越不甘心,可那样有什么用呢?只要没本事的人才会乱发脾气,越是这种时候,我越要强迫自己冷静。
我出来之前在想回去后一定要把证据偷到手,可陈铭的情况或许已经等不到我把证据从林会长的办公室偷出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心里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茉儿,走吧。”
林卿语率先上车,而我大腹便便的跟在后面,目光看似不经意,却从刚才拿到林卿语钞票的那些日本兵脸上划过。
一个想法从我的脑子闪过,是不是只要我有这么的钱,我也可以买通这几个日本人帮我把人救出来?
现在的我为了救人心急如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那些可都是如狼似虎的日本人啊!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寡言。
林卿语和我说话,问我陈铭的情况,我都回答的心不在焉。
林卿语看出我魂不守舍的样子,想来也是能猜到陈铭的状况也就没继续追问,只是宽慰我先照顾自己和孩子要紧。
回到林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像林卿语这样身娇肉贵的大小姐陪着我熬了半宿属实不容易,她回房间休息,而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是彻夜难眠。
只要我闭上眼睛,陈铭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的画面就是时时浮现在脑海中,他在喊我的名字,然后说自己好疼。
现在的我,在林家多待一秒钟都好似泡在沸腾的油锅里煎熬,为了救陈铭,我也是彻底豁出去!
只要我学着林卿语的方式去买通监狱的人,陈铭说不定就有救!
这样的话,我就需要钱!很多的钱!
而林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的脑子里完完全全被陈铭的事情占据,完全不够分析我要是失败的下场。
趁着夜色,所有人都陷入熟睡之际,我蹑手蹑脚打算进入林会长的房间。
林会长平时住在外面的公馆很少回来,一是女儿大了已经成家,二是在外面办公室比在家方便。
可林会长到底是北平商业巨头,他的书房怎么可能没有现金钞!
我在林家溜达过,所以我知道林会长的书房在哪一层。
可正当我离开自己的房间下楼的时候,却突然被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虽然我的心里一直有声音让我恨郁城,可他这次豁出性命来帮我们解围,日本人追着他离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刺刀和子弹又怎么可能会手下留情呢?
我的心开始忽然变得焦躁不安,耳边传来张光华粗重的呼吸声, 他受了伤流了很多的血,再不及时送医院去就会有生命危险。
张光华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的,想到这里我咬着牙扶着张光华朝着西南方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如同郁城所说,这里果然有接应的人。
只是对方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巾,露出一双泛着精光的双眸,他很敏锐,确定我们没有危险这才卸下警惕,朝着我们走过来,从我的手中接过了张光华。
“这个人我们会去送到医院去,郁先生交代我告诉你先回林家。”
想来这是郁城安排的人无疑。
我微微点头,然后看着他把几乎陷入昏迷的张光华抗在肩头离开。
等人走远,我回头看着那片苞米地,耳边的脚步声和枪声已经远去,可我的心依旧惴惴不安,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产生了想要冲进去的想法。
可我又能做什么,能做什么?
想到郁城刚才杀掉日本鬼子的果敢和厉害的身手,心里忽然有种巨大的落差感,我又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为什么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呢?
最后我还是照着郁城说的,先回林家。
只是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李婶鬼鬼祟祟从林卿语的房间端出一盆血水,李婶看到我的时候有意遮掩,甚至连招呼也没和我打,急匆匆的离开了林家。
林卿语小产?我觉得不可能,这个身娇肉贵的大小姐,身边围着一大堆照顾她的人,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李婶的目光闪躲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从外面回来的我也是疲惫至极,根本也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我要回自己的房间,势必要经过林卿语的房间门口,或许是李婶刚才出来的比较着急,通过半掩的房门我能看到房间的全貌。
林卿语花容失色的站在床头,一脸的凝重与不安,而她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躺在她面前床上的郁城,男人的脸色难看,唇上的苍白如同覆了一层白霜,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褪下,露出的健壮左臂缠绕着一层绷带,依稀可见从伤口处往外渗透的血液。
郁城已经陷入昏迷,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一脸的挣扎与痛苦。
“阿城,你撑着,医生很快就来了。”林卿语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害怕的要落泪。
虽然郁城昏迷之前嘱咐她,绝对不能让任何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
林卿语视他如命,又怎么怎么可能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李婶请医生去还没回来,林卿语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面踱步,生怕自己走了郁城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不到她。
“阿……”昏迷中的郁城忽然梦呓。
见到郁城有了动静,林卿语心中的不安被冲淡许多,走到床边握着郁城的手险些落泪。
“阿城,我在,你千万不要吓我跟孩子,你快点醒过来。”
“阿,糯……”
郁城的声音断断续续从瓮动的唇中传出,林卿语先前没仔细听,以为郁城是在喊她的名字。
可蹲下来仔细侧耳倾听,身体忽然间就僵硬住了,流转的眸光,忽然蒙了一层雾气,看着郁城的时候,七分诧异,三分受伤。
阿糯……他竟然是在叫这个名字!
而门外的我,依稀间似乎也听到自己的名字,可我没那么自恋,一个抛弃我的男人娶了白富美,又怎么可能会留恋我。
毕竟当初他抛弃我的时候那样决绝。
“噔噔——”楼梯上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林会长!
我身上的衣服还残留着张光华的血迹,要是被林会长看见的肯定会让他多疑,所以我故意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等林会长进入林卿语他们的房间后,这才小心翼翼又走了出来。
我不想关心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可郁城受伤和我有关,我怕被林会长会顺藤摸瓜发现我和郁城的过往,更怕自己会被林会长摸清底细。
“这是怎么回事?”
一进门,林会长的脸色就阴沉的跟能滴出水来似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光是站着就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林卿语虽然是他从小千般疼万般宠爱长大的女儿,在面对这样气势逼人的父亲时,依旧还是有些心虚。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把消息瞒下来,父亲还是会知道?
“阿城早上出去谈生意,回来就被不长眼的日本人打伤了。”林卿语很是心疼地说道。
然后又摸了一把伤心夺眶而出的眼泪,看着林会长委屈地说道:“父亲,你不是说北平商会和日本政府达成合作后已经是朋友关系,可他们为什么在没弄清楚阿城的身份,就对阿城开枪呢?”
“那就要问他,为什么会被日本人开枪打伤了!”林会长盯着昏迷的郁城,眉眼间的锋利如刀,如旋涡般的双眸深处凝聚着一股风暴。
林卿语听着父亲不善的语气,眼眶泛红,用着小女儿撒娇的口吻道:“父亲,阿城是什么人我都最清楚,绝对不是他主动去挑衅日本人。这些年日本人难道在北平杀的人还不够多吗?只要他们心情不好,就会有人注定要死在他们的枪下。”
“父亲,其实我更觉得他们打伤阿城,是给商会的警告。这次虽然是商会的人和日本人合作抓的运输队,可到现在事情都还没有解决,日本人也没有让政府签下条约,说不定他们觉得我们北平商会无用,到现在也不知道帮他们一把,这才对阿城动手的。”
林卿语顺着目前的局势分析的头头是道,可换来的却是林会长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不可能!”
“父亲!”林卿语清丽的声音夹杂哭腔,“难道你能知道日本人时时刻刻在想什么吗?当初我们北平商会也是被迫和日本人建立合作的,难道您忘了吗?”
林会长眸光一凝,眉头皱得更深。
这是北平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情,当初日本人进入北平为了能在北平开展经济市场,在和北平商会频频的接洽中遭到拒绝后失去耐性,就对北平商会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进行屠杀,而后,又用他的家人作为威胁,迫使他坐上北平商会会长的位置,从而让商会和日本人建立长久的合作。
日本人的脾性阴晴不定,这次北平商会参与其中却贡献不大,难保让人不相信是他们突然兽性大发的作为。
林会长沉默。
林卿语心里就升起更大的希望,哭过的声音微哑:“父亲,他们真的以为我们北平商会没人了吗?您一定要帮我问日本人要个公道回来,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如果这次真的是日本人对北平商会变相的警告,让日本人给他公道?吃人的野兽会和他讲道理吗?
“行了。”林会长的态度缓和几分,走上前看了一眼郁城后语气淡淡:“他最多是中弹导致高烧昏迷而已,找医生给他打一针抗生素。你还怀着孩子,不要哭哭啼啼,他死不了的。对了,医生找了没?”
林卿语本来是不想说的,可现在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于是点头。
“我让李婶去找周医生去了,估摸着时间应该回来了。”
话音落下,李婶就带着周医生进门,林卿语就让周医生给郁城检查,确定只是中弹造成的皮肉伤导致的升温发烧后给郁城挂起了水,之后就先退下。
半晌,郁城也睁开了眼睛。
只是传进他耳朵里的第一句话就是林会长的质问。
“我房间里面的文件被偷了,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林家,
只记得林卿语脖子上的那抹殷红和麻木到极致的苦笑。
她和曾经的许多人一样,让我永远都不要回来,
可我又能走去哪呢?
陈铭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我早就已经无处可去。
当天我就跟着学生们一起加入了游行的队伍,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他们让我站在队伍前面,在我身边大声喊着:
“请政府立刻释放无辜百姓,交出汉奸!”
我站在前头远远对上了郁城的视线,那瞬间,我看到了他的慌张和恐惧。
这就怕了吗?我冷冷地与他对视,心里闪过了无数条阴毒的计策。
可就在这时,宪兵队的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
他看着学生轻蔑地笑了:“你们要说法?”
“对!你们为什么勾结日本人!”
“我们可没有勾结,”男人冷笑了两声:“是运输队的人先破坏中日友好的,人已经被处死了,这事也结了,你们回去吧。”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被拖出来的人。
正是陈铭!
血已经染透了他的衣服,他被人像狗一样拖了出来,扔在了门口的地上。
我跌倒在地上,甚至不敢也不愿意相信我的眼睛。
“陈铭!”我大叫着扑了过去,可是碰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没了体温,冰冷地被扔在地上。
“你们怎么能直接杀人!”
“你们就是嫁祸栽赃,是心虚!”
门口的男人斜着眼笑了:“老子就是王法!”
涌上来的人群和宪兵队打了起来。
我呆呆地跪在地上好像这些与我都已经无关紧要。
我摩挲着陈铭的那双布满茧子的大手,那上面的红绳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我替他编的,可现在却被血染透了。
我的耳边还停留着他说的我们要一起好好地活。
他说他想要个孩子,
他说我们要一起回家。
“你个骗子!陈铭你骗我!”
我哭的撕心裂肺:“你说过我不是灾星!可你却先死了。”
“为什么要把福气都给我!我不要!”
我把头靠在他的怀里像再听一听他的心跳,却被人硬生生地拽开。
“你就是那个证人?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刚才的那个队长抬脚踩上了我的脸:“一个臭娘们!哈哈,压回去!”
我被人拖着往后拽,路过他时,我抬头照着他的脸吐了一口血水,被他一脚踢在肚子上。
疼,生拉硬扯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被扯下来一般。
我捂着肚子晕了过去,只记得手上沾了温热的血。
我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浇醒的。
睁开眼时,郁城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我前面,而他的身边就是那个队长。
“郁先生,这么个娘们,咱们有的是办法对付,还劳烦您!”
郁城接过了手中的鞭子,甩了甩:“皇军交代的事情,不敢怠慢。”
我的下巴被鞭子抵住,郁城冷冷地问道:
“谁教你这么做的?”
“卖国贼!”我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啪”地一声,鞭子超我劈头盖脸的抽了下来。
我被疼的差点昏了过去。
“知道么,陈铭就是坐在这张老虎凳上被活活打死的。”郁城看了看鞭子上的血迹,轻蔑地一笑。
我拼命地挣扎着指着他叫骂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身上。
在我快要撑不住时,我看着郁城笑了:“他们还不知道你......”
郁城看着我,眼里闪过了一抹寒意:“嘴真硬。”
我的话被截住,他从桌上端起一碗什么东西关进了我的喉咙。
是辣椒水!
我捂着嗓子,痛苦地呻吟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人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又有人进来了,那人动作很轻地掀开了我的衣服,像是看了很久。
模糊间,我只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湿意。
“阿糯,你做的很好。”
“阿糯,一定记得有个叫雅安书局的地方。”
我不知道这些记忆是不是幻觉。
只是再次被人晃醒的时候,外头十分嘈杂像是乱了起来。
来的竟然是那个学生:“阿糯姐,外头咱们跟宪兵队打起来了,快走。”
“你,你就这么进来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一群手无寸铁的学生能打到这里。
他看着我皱了皱眉:“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没遇见几个人。”
我被他背了出去,安顿在了医院里。
我伤得很重,孩子也早就没了,嗓子更是快说不出话了。
婶子一直陪在我身边,可花儿却不在了。
据说是当时乱起来,花儿去抱他爹的尸体,被日本人一刺刀捅死了,倒在了他爹怀里。
我好像已经哭不出来了,整个人躺在床上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刚被郁城抛弃,被人骂灾星的时候。
可是这世上没有第二个陈铭了。
“阿糯,你这身衣服婶子给你扔了啊,太晦气。”婶子看着那件带血的衣服皱了皱眉头。
我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哎,不对,这裤腿怎么还有字呢?”
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婶子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四个字,我不识字。”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一把拽过了裤腿。
上面的正是,
“雅安书局”!
不是梦!
我极力地回忆着昏迷的那段记忆,可能是谁呢?
看着字迹我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郁城的课本上见过这种写法。
我不顾婶子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想要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却看见很多人都向宪兵队门口汇集。
“听说了没,上次日本军报的事找到人了。”
“谁啊?”
“北平商会会长的女婿,自己里头出了问题,说是宪兵队的人搜到了他们传递消息的帕子。”
“据说好像是中共的人。”
我猛地记起当初在车上见到的那张带着水渍和字迹的帕子,以及郁城紧张的神色。
再见到郁城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了绞刑架上,
身上布满了和陈铭一样的伤痕。
林卿语冲上来,哭喊着扯住他的胳膊:“为什么,阿城,为什么!”
“你不会懂。”
林卿语颤抖着肩膀看向自己的枕边人:“那你爱过我没有,还,还是都是逢场作戏?”
郁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林卿语被人拖走了,任凭她怎么哭喊,求情都无济于事。
郁城在人群中对上了我的视线,我看着那张脸,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阿糯,这世上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
“阿糯,这世道真是烂透了,我不喜欢。”
郁城笑了,我看见了他胸口的口袋里装着一棵狗尾草,上面还沾着血迹。
我看着他的口型:“往回走,别回头,阿糯。”
听到这句话,我死死盯着郁城,心里还怀揣着对他的希望:“你说什么?”
郁城忽然握住我拽着他衣领的手,声音很轻:“我可以帮你,帮你离开北平,然后去找个地方让你剩下孩子安安稳稳过好你下半辈子的生活。”
先前心中燃烧的希望,此刻又如同被寒霜狠狠熄灭。
我心寒不已,看着郁城恨不得掐死他。
“如果我要是这么想,我就不会来北平。”说到这我就想到婶子的牺牲,哽咽道:“婶子就不会为我牺牲,她就不会死!你懂吗?不,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你现在是北平商会的贵婿,你怎么会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人间疾苦呢?”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语无伦次,对着郁城将心里以往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和怨恨悉数都发泄出来。
郁城看着我的目光似乎在隐忍什么,他的手原本伸过来想要帮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却又忽然僵硬在半空,迟疑后又缩了回去。
“我怎么会不懂呢……”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如风一般轻飘飘从我耳边划过,听得不真切。
总之郁城的出现打乱了我要救陈铭的计划,郁城让小傅上车后就将我带回了林家,小傅告诉林卿语我无聊去外面走走,结果差点被日本人抓到。
林卿语听到这句话吓了一跳,嘱咐我以后千万不要随意出门。
说实话我不知道郁城为什么要帮我隐瞒,可想到我不能救陈铭出来,心里面就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啃食着我自己的内心,疲惫翻江倒海而来,回到房间后我倒头就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床头放着一碗温热的鸡汤,想来是李婶来过,她一直很贴心,生怕我在林家吃不饱穿不暖。
为了孩子,我哪怕就是再没有胃口都必须要吃点东西。
吃完了李婶送来的东西,我打算把盘子和碗筷送到楼下厨房。
我不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总不能事事都让李婶帮我做,人家乐意,可我不能这么厚脸皮。
当我端着盘子打算离开房间,楼下传来林会长和郁城说话的声音。
“听说卿语去了一趟日本人的监狱看人?”
林会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带着一副金色框架眼镜,皱着眉头,雕刻般的眉眼露出凝重的神色,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郁城神色淡然地说道:“卿语觉得那几个人可怜,就去看了看。”
这个借口很显然不能让林会长满意,狐疑的看着郁城,语气也多了几分质疑。
“卿语可怜他们?所以去日本人的监狱,花费重金,不惜以北平商会的名义去的?”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在问郁城,说完看向郁城,显然等着他准备继续怎么说。
郁城从容地很,语气却依旧冷然:“卿与一直都这么善良,她说的我都信。”
换言之,郁城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林卿语是这么告诉他的。
林会长微微沉吟后没再继续追问,随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扫过郁城,多了几分上位者的轻蔑。
“我这次回来把能证明运输队没有嫌弃的证据放在了我的房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卿语知道。她善良,我怕她会因此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
郁城轻轻点头,脸上的神色依旧不改,随即林会长就离开了客厅。
而楼上的我心几乎要从喉咙里面跳了出来,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林会长竟然把证据藏到了自己的房间!
要是如此,我只要偷到证据再离开林家去找那个学生的话,陈铭绝对可以救出来!
想到这里,我的眼眶又是一片酸痛,随即蹑手蹑脚的婉端着盘子往自己的房间退。
只是一不小心,筷子竟然从盘子上掉在地板上,尽管是几乎很小的声音,可是在夜色寂静的走廊上来说还是很突兀的动静。
楼下的男人也朝着楼上看了过来,那双如夜色深沉般的眸子,望着这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我紧张的不敢大喘气,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今天晚上林会长是在家的,他的房间我肯定不能去,所以我必须再忍耐一个晚上。
与此同时,我也向天祷告祈求陈铭一定要平安无事!
只要再等我一个晚上!
而这中间的一个白天如同一个世纪般那么难熬,我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简直是 度日如年。
一整天我都不敢出自己的房间,因为我怕被郁城发现端倪,这个男人的眼睛太毒,尤其是昨天晚上筷子掉落在地上,我生怕引起他的警觉。
可逃的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林卿语担心我一整天不吃饭会熬垮自己的身体,生拉硬拽让我到楼下吃点东西。
结果我还是碰上了郁城,男人就静静坐在餐桌上前,优雅的拿着勺子喝汤。
李婶端上鱼,他会细心的为林卿语剔除鱼刺,李婶为林卿语盛好汤,郁城担心会烫到林卿语亲自将汤给吹凉后一口一口喂给林卿语喝。
纵然林卿语觉得外人在场羞得要命,郁城依旧是我行我素,旁边的下人看了都要面红耳赤。
而心不在焉的我,担心被郁城发现端倪,如同平常在吃饭,尽量不让郁城发现我有什么异样,喝着汤,和平时一样乖巧安静。
中间来了电话,林卿语出去了一趟,郁城的目光忽然就朝着我这边扫了过来,我低着头总觉得如芒在背。
“劝你不要搞什么花样,晚上我会一直待在林家,你什么也做不了。”
郁城的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我心里,我握着勺子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明明陈铭也是他的好兄弟,既然他不能救陈铭出来,为什么还要拦着我?
这一刻,原先心里按捺下来对郁城的反感顿时爆发,我抬头狠狠地瞪着他。
如同眼神可以杀死人,这个男人恐怕已经被我刀成立千疮百孔。
郁城却是有些小人得志的看着我,气的我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
“郁城,父亲刚才来了电话,说是希望你晚上可以去商会一趟。那边有些事情需要你过去处理,他现在在外地没法过去。”
林卿语走过来说道。
这回换郁城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对于岳父大人的诉求他自然不会拒绝,笑的很是温柔。
“晚上我会过去商会一趟的。”
话是这么说,我却看到了这个男人眉眼间的深沉。
或许, 他是在为自己不在而无法阻拦我懊恼,而我却是如释重负。
只要郁城不在,林家的人根本不会防备我,我就有机会可以溜进林会长的房间!
吃完饭后,郁城果然离开,但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又警告我一次,让我千万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林家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听他的?
近在咫尺的证据就在林会长的房间,我会放弃吗?
夜深人静,林家的灯也熄灭了,所有的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而我,则是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目标非常坚定不移的朝着林会长的房间走去。
和上次书房不同,林会长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尽头,他很少会回来住,这边基本上没人。
我还担心没办法打开房门,没想到只是稍微用力就拧开了房门的把手就轻而易举的进了房间。
我的目光在这个房间里面扫视,但是因为天色太黑的原因,视线无法充分的让我看到这个房间的全貌。
但是我的目光忽然被床上的一样东西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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