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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无删减+无广告

晕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经过连日的奔波,魏忠贤终于在许显纯的护卫下,返回了京城。看着面前巍峨斑驳的高大城墙,魏忠贤的心里也是唏嘘不已。“干爹,我们还是快点入宫吧,陛下还等着您呢。”许显纯骑马来到车架旁,对站在那里的魏忠贤低声提醒道。后者点了点头道:“走吧,是杀是刮,就看这一遭了。”……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皇爷,魏忠贤回来了。”收到消息的王承恩,来到朱由检的身边,轻声向其禀报道。后者正在写写画画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对其吩咐道:“让他进来吧。”稍顷,魏忠贤就在王承恩的引领下,来到了冬暖阁。“奴婢魏忠贤,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进入暖阁,魏忠贤当即叩首道。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朱笔,起身来到魏忠贤的面前,低头看着对方。“砰!”忽然,朱由检一脚踹在了魏忠贤的肩膀上...

主角:王承恩朱由检   更新:2024-11-11 11: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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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承恩朱由检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晕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过连日的奔波,魏忠贤终于在许显纯的护卫下,返回了京城。看着面前巍峨斑驳的高大城墙,魏忠贤的心里也是唏嘘不已。“干爹,我们还是快点入宫吧,陛下还等着您呢。”许显纯骑马来到车架旁,对站在那里的魏忠贤低声提醒道。后者点了点头道:“走吧,是杀是刮,就看这一遭了。”……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皇爷,魏忠贤回来了。”收到消息的王承恩,来到朱由检的身边,轻声向其禀报道。后者正在写写画画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对其吩咐道:“让他进来吧。”稍顷,魏忠贤就在王承恩的引领下,来到了冬暖阁。“奴婢魏忠贤,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进入暖阁,魏忠贤当即叩首道。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朱笔,起身来到魏忠贤的面前,低头看着对方。“砰!”忽然,朱由检一脚踹在了魏忠贤的肩膀上...

《开局救魏忠贤,我要做宫斗冠军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经过连日的奔波,魏忠贤终于在许显纯的护卫下,返回了京城。

看着面前巍峨斑驳的高大城墙,魏忠贤的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干爹,我们还是快点入宫吧,陛下还等着您呢。”

许显纯骑马来到车架旁,对站在那里的魏忠贤低声提醒道。

后者点了点头道:“走吧,是杀是刮,就看这一遭了。”

……

紫禁城,乾清宫,冬暖阁。

“皇爷,魏忠贤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王承恩,来到朱由检的身边,轻声向其禀报道。

后者正在写写画画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对其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稍顷,魏忠贤就在王承恩的引领下,来到了冬暖阁。

“奴婢魏忠贤,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进入暖阁,魏忠贤当即叩首道。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朱笔,起身来到魏忠贤的面前,低头看着对方。

“砰!”

忽然,朱由检一脚踹在了魏忠贤的肩膀上。

后者直接倒飞出去,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突然的变故,让王承恩以及伺候在旁的宫人都愣在了那里。

魏忠贤落地后,闷哼一声,但旋即又赶紧爬了起来,膝行到朱由检的脚下,连连叩首道:“奴婢有罪,请陛下责罚!”

“知道朕为什么要踹你吗?”

朱由检此时的声音很是清冷,让魏忠贤不由感到一阵心悸。

“奴婢……奴婢……”

听见朱由检的问题,魏忠贤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朱由检没好气的摆了摆手道:“皇兄正值春秋鼎盛,一次落水,竟是让其驾崩,你就是这么护卫皇兄的?”

“厂卫在做什么?”

“你魏忠贤在做什么?”

“混账!”

“砰!”

朱由检越说,情绪越是激动,最后竟是大声喊了出来。

接着又是一脚,踹在了魏忠贤的身上。

后者再次被踹翻在地。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嚎啕大哭起来:“先帝!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保护好您,以致发生此等天崩之事!”

接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朱由检的脚下,大声哭嚎道:“请陛下治罪,奴婢愿去伺候先帝于九泉之下!”

朱由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重新回到桌案后坐下。

“当初给皇兄进献灵露饮的,是你的人吧?”

朱由检的语气,听不出悲喜,但却让魏忠贤的哭嚎戛然而止。

“陛下,奴婢对先帝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做弑君谋逆之事呀!还请陛下明鉴!”

魏忠贤满脸惊惧的对朱由检辩白道。

对于这一点,朱由检是相信的。

魏忠贤,乃至整个阉党的权势,全部来源于自己那位皇兄,如果皇兄驾崩,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样的情况下,说魏忠贤谋害了天启皇帝,简直睁眼说瞎话。

“皇兄驾崩前,对朕说忠贤可计大事,你觉得皇兄说得对吗?”

朱由检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语气平淡的问道。

魏忠贤闻言,心下一喜。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应该是保住了。

“陛下,先帝谬赞了,奴婢就是皇家的一条狗,用来看家护院的。”

魏忠贤忙是亮出了自己的态度。

“指望你看家护院?哼!朕害怕有一天也会像皇兄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朱由检这话说完,暖阁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接着,魏忠贤忙是以头叩地 ,大声道:“奴婢誓死护卫陛下周全!”

就连王承恩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嘶哑的喊道:“谁敢伤害皇爷,奴婢就和他拼命!”

“朕不听这些屁话!”

“魏忠贤,既然皇兄信任你,临终前还交代朕委任与你,那朕也可以试着相信你。”

“你刚才也说了,你就是我皇家的一条狗,狗要是不能看家护院了,那就只有一条路,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

魏忠贤这下子彻底的放下心来。

朱由检满意的点头道:“这紫禁城自成祖皇帝至今,已两百余年,是时候好好打扫一番了,你说对吗?魏公公。”

“奴婢下去就着手清理大内。”

听话听音,魏忠贤自然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忙是对朱由检叩首道。

“好了,下去吧,厂卫还是交给你,司礼监秉笔,你也兼着吧。”

朱由检敲打了一番魏忠贤后,又让其官复原职,也算是一种施恩了。

要知道,魏忠贤之所以权势滔天,就是因为这两个职务。

一个是东厂厂公,是刀把子。

另一个是司礼监秉笔,是笔杆子。

正是身处这样的位置,才让他可以和整个文官,乃至士绅集团相抗衡。

朱由检将这两个职位重新委任与他,也是想让其替自己冲在前边。

就像是天启皇帝所说:“吾弟当为饶舜”。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朱由检这几天也认真的思索过,在他想来,天启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自己的弟弟可以成为尧舜那样的先贤。

而是在提醒,提醒自己的弟弟,要像尧舜那样垂拱而治, 身为皇帝不可轻易下场。

第二句:“忠贤可计大事”,应该就是让魏忠贤顶在前边,真有大事,可以用魏忠贤的性命来平息朝野压力。

再说魏忠贤,见自己这么简单的就过关了,心下也是欣喜不已。

忙是恭敬施礼道:“奴婢多谢陛下隆恩!多谢陛下!”

说完,魏忠贤缓缓起身,佝偻着身体,向着殿外缓缓退去。

而就在此时,朱由检却是忽然转头对王承恩问道:“王大伴,客氏现在哪里?”

听见这句话,魏忠贤的脚步一顿,猛地抬头看向朱由检。

不过,旋即他又忙是低头,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他知道,皇帝这句话绝对是说给自己听的。

王承恩一愣,旋即回道:“秉皇爷,客氏已经被赶出宫闱,现在京师暂居。”

说完后,王承恩还看了眼魏忠贤。

朱由检缓缓点头道:“想来,朕之皇兄也是可怜,不知在九泉之下,身边是否有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伺候。”


张之极有些不解的问道:“父亲,刚才他们不是都在这里吗?”

“刚才那么多人,有些事不好说。”

张维贤睁开眼睛,瞪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

张之极闻言,也没有迟疑,径直转身离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以成国公朱纯臣为首的几位大明顶级勋贵,就在张之极的引领下来到了英国公府。

“老张,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进入正堂,朱纯臣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对张维贤问道。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张之极吩咐道:“上茶。”

“英国公,可是皇上那里有什么变故?”

定国公徐希臯也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其余的几位勋贵,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环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陛下召见老夫,无非就是一件事,那就是京营!”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皆是色变。

他们几家在军中经营数代,可谓是根深蒂固。

现在皇帝刚刚登基,就要对京营下手,怎能让他们不心惊。

张维贤看了看几人的脸色,轻叹一声道:“我们几家都是传承两百多年的大族,有时候该舍弃的就要舍弃。”

听他这么说,成国公朱纯第一个不愿意了,当即反驳道:“英国公,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传承百年,但我们的花费也大呀。”

“家里那么多的人内,每日的嚼谷就得不少银子,更不要说我们身为勋贵,还要……”

“行了!”

朱纯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维贤给打断了。

“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张维贤眼神冰冷的对朱纯臣问道。

这话不只是说给他,而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听的。

朱纯臣也是惊怒交加,咬牙道:“英国公,这是陛下的意思?”

张维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郑重其事的说道:“本公已经向陛下保证,会对京营进行革新。”

“本公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支持,占役的兵丁,让他们立即回营,冒名顶替者,全部带回去,空额全部填满。”

张维贤说完后,端起茶盏开始一口口的喝了起来。

“啪!”

“不可能! 真要是这么干,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朱纯臣第一个拍案而起。

定国公徐希臯看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人,忙是出言转圜道:“二位,二位,我们几家都是几百年的关系了,万万不要生了间隙才好。”

“英国公,我们可以支持陛下,支持您改革京营,但成国公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几家和您不一样,没有这些东西,我们真的就吃不上饭了。”

徐希臯一边说,一边对武定侯等人打着眼色。

几人也忙是劝道:“英国公,还请您多多体谅我们才是。”

徐希臯接着说道:“国公爷,你也知道,这京营可不只是我们几家,在京的这些勋贵,谁不占点京营的便宜?你总不能把这些人都得罪了吧?”

说完后,徐希臯就静静的看着张维贤。

后者放下手里的茶盏,轻哼道:“姓徐的,你是在威胁本公?”

“英国公!你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吗?”

朱纯臣语气极为不善的问道。

大家都是国公,还能真怕了你不成?

徐希臯和其他几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张维贤豁然起身道:“好,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本公,那本公明日就进宫,辞了身上的差事。”

“到时候很有可能就是兵部的那群文官,或者是宫里的那些大太监们,进驻京营了。”

张维贤的话一说完,朱纯臣当即就怒声道:“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本公还能怕了他们?”


朱由检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怎么?吓到了?多少?”

王承恩吞了口口水,这才说道:“回皇爷,此次共抄得银子四十七万两,黄金三万两,还有各色珍宝若干,地契、商铺十几处。”

朱由检听后,顿时怒不可遏。

但旋即又强行压下了自己心里的怒火。

这就是大明现在的局势,百姓生活困顿,无立锥之地。

这些官员士绅们,则是广厦万间,家财万贯。

朱由检起身,轻叹一声道:“留下两万两白银,赏赐锦衣卫诸将士,其他全部押入內帑。”

说完后,也不再理会众人,在一众锦衣卫的谢恩声中,大步离开了侯府。

再说李若琏这边,在处理完侯府的事情后,再次马不停蹄的赶往其他两家。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

李若琏带着另外两个账本,来到了紫禁城。

“陛下,这是陈德润和霍维华家里抄家所得,还请陛下御览。”

说着,李若琏向王承恩递上了两本账本。

“多少?”

朱由检没有看账本,而是开口问道。

“回陛下,霍维华府上共抄得财物合计白银二十三万两,陈德润那边要少一些,不过也有十五万两之巨。”

李若琏有些小心翼翼的回道。

朱由检冷笑道:“哼!陈德润区区一介皇家家奴,竟然也能有十五万两银子的家财,真是好胆!”

“朕看除了霍维华之外,其他人也不用审了,按祖制剥皮实草吧。”

此话一出,李若琏和一旁站着的王承恩皆是猛的抬起头。

剥皮实草,这确实是大明的祖制,还是从太祖高皇帝那边传下来的。

但是,自成祖皇帝后,大明就很少使用了。

这要是被外朝的那些朝臣们知道,恐怕又会生出波澜。

“去办!”

朱由检语气严厉的对李若琏吩咐道。

“臣,遵旨!”

李若琏叩首后,缓缓起身退出暖阁。

朱由检拿起桌案上原本奏折,对王承恩说道:“大伴,这是东江毛文龙递上来的折子。”

“朝廷已经拖欠东江镇将士数年军饷,现在內帑也有银子了,朕的意思是,你带上一百万两银子,亲自走一趟,将历年欠饷补齐。”

“是,皇爷,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对朱由检的吩咐,王承恩自然不敢有任何的迟疑。

“知道朕为什么要让你亲自去吗?”

朱由检又接着问道。

王承恩的脚步一停,略一沉吟道:“回皇爷,奴婢知道,这些银子都是皇爷的內帑出的,这件事自然要让东江镇的将士们知晓。”

朱由检听他说完,满意的点头道:“不错,朕就是这个意思。”

“皇爷,那奴婢就去了。”

王承恩告辞后,缓缓退出暖阁。

朱由检重新拿起另一份奏折,低声自语道:“蓟辽督师的人选,也该定下来了。”

“方正化,传旨,明日早朝。”

“奴婢遵旨!”

……

再说我们的东厂厂公魏忠贤这边。

两人带着数百锦衣卫缇骑,以及大量的东厂番子离境后, 马不停蹄的分头赶往张家口和山西。

相比路途遥远的山西,张家口距离京城要近的多。

看着不远处的张家口城墙,坐在马背上的魏忠贤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哎呦,可算是到了,这一路可是累死咱家了。”

“督主,咱们还是快点进城吧,您也好生休息休息。”

一名东厂番子谄媚的对其说道。

魏忠贤瞪了他一眼道:“咱们这次来是做什么的?”

“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入城?狗脑子吗?”

“找个地儿,所有人都换上便装,伪装成北上的商队,入城后,各自散开,给咱家把那些晋商查个底掉儿!”

“是,督主!”

众人乔庄一番后,开始分批进入张家口。

到底是专业的特务组织,这么多人入城,竟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

翌日,卯时。

朱由检难得起这么早,顶着天上的点点星光,圣驾再次驾临奉天门。

“臣等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群臣的山呼万岁声,早朝正式开始。

不过,朱由检显然不想给这些大臣说话的机会,率先开口道:“朕这几日收到了不少的题本,都是举荐袁崇焕为蓟辽督师的,可谓是章满公车 ,今日索性就议一议吧。”

朱由检的心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蓟辽督师这个位子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

孙承宗那一套花费太大,不是现在的大明可以承担的。

洪承畴倒是合适,但朱由检对他还有其他用处。

现任的蓟辽督师王之臣,就是一个妥协的产物,根本承担不起日益严峻的辽东局势。

所以,在朱由检的心里,他也是属意袁崇焕的。

不管后世之人怎么评价他,但圆嘟嘟可以平衡辽东将门,可以抵御鞑子的入侵,这就是能力。

而且,也不用他五年平辽,只要拖住建奴几年,等大明平定了国内的叛乱,圆嘟嘟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到时候,以大明举国之力,朱由检就不相信,还平定不了一个小小的建州女真?

底下的一众文武闻言,当即嗡嗡的议论了起来。

接着,一道身影出班道:“启奏陛下,臣右都御史曹于汴,推举袁崇焕为蓟辽督师,总督辽东、蓟镇、登莱军政。”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随着曹于汴的话音一落,大量的官员纷纷出班,表态支持。

朱由检放眼望去,好嘛,清一色的东林官员。

朱由检转头看向黄立极,语气清冷的问道:“首辅,内阁是什么意思?”

黄立极被点名,只得无奈出班道:“臣等伏维陛下圣裁。”

此话一出,朱由检顿时不喜。

朕问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你听朕的?

那朕如果任命了袁崇焕,这老小子要是做不好,那朕的脸面往哪里放?

身为内阁首辅,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吗?

难道就不能向严嵩学习学习吗?

废物!

朱由检的心里,已经对这位内阁首辅失望至极。

倒是施鳯来很有眼色,他心里很清楚,陛下明知满朝文武都支持袁崇焕,还举行廷推,那意思就是已经属意此人。

之所以问起内阁的意思,就是想提前找一个背锅的。

心念至此,施鳯来出班道:“启奏陛下,臣的意思是可以让袁崇焕试试。”

朱由检微微颔首道:“那就宣袁崇焕进京吧,朕要亲自见见他。”

“臣遵旨!”

身为内阁首辅,黄立极立即拱手应道。


朱由检嘴角上扬,语气淡淡的说道:“讲。”

“皇上,御史沈棨(qi三声)上书,察哈尔部林丹汗进犯张家口,以求开启互市,内阁已经将票拟送到司礼监,为何司礼监至今没有批复?”

黄立极说完,就退了回去。

朱由检听后,心里暗自思忖,转头对魏忠贤问道:“为何朕没有看到这份奏折?”

后者没有叫屈,没有推诿,当即跪倒在地,沉声道:“臣……臣有罪。”

“杖责二十!”

朱由检说了一句,然后对黄立极问道:“内阁是什么意思 ?”

黄立极出班回道:“陛下,臣和内阁诸位同僚的意思是,可以答应林丹汗的请求,在张家口重开榷场。”

朱由检后世的时候听过林丹汗这个名字。

这个人是蒙古历史上最后一个大汗,哪怕是名义上的。

林丹汗此人和一根绳儿一样,都是一个倒霉蛋儿,最后同样也被被满清给捡了个便宜。

如果两人能够联手的话,未必不能打败皇太极率领的满清。

朱由检想了想,正欲开口答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念一转,这才开口道:“我大明可以和察哈尔部重开榷场,但主动权必须在我大明手里。”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命沈棨传朕旨意,决绝察哈尔的要求,等过段时间,朕会着人前往草原,到时候再谈这件事。”

“皇上,林丹巴图尔率数千骑兵于口外,如果拒绝对方的请求,恐怕……”

内阁大学士施鳯来出班,有些担忧的对朱由检秉奏道。

后者眉头一挑:“内阁立即行文,命石柱宣抚使秦良玉,立即带兵前往张家口。”

“皇上,户部现在没有银子,单单先帝的陵寝就需要两百万两,户部库银根本无力支付。”

朱由检的话音一落,户部尚书郭允厚就出班反对道。

“內帑拨银二十万,命秦良玉所部立即开拔!”

朱由检现在只想让秦良玉的白杆兵,以最快的速度进驻张家口,如果自己的谋划可以成功的话,区区二十万两银子算什么。

见皇上愿意用自己的银子支付军饷,郭允厚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黄立极也是躬身称是。

解决了这件事,朱由检对站在身侧的王承恩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当即朗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奏!”

王承恩的话音一落,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朱由检定睛望去,就见队伍的后边,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官员,手持笏板站了出来。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伸手示意对方说话。

“皇上,臣这里有一份监生胡焕猷的折子,还请陛下御览。”

这位大臣说着,还从自己的袖口中取出了一件奏折。

见状,黄立极和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皆是脸色不好看起来。

按照明朝的制度,奏折应该是先交给通政司,然后由通政司递交内阁,内阁给出处理意见,将处理意见贴在折子上,这一步就叫票拟。

然后再将奏折递交给司礼监,同意就批复,然后交还内阁,内阁在交给相关部衙,这一步叫批红。

不同意,就直接打回去重新票拟,或者是直接留中不发。

现在这命御史竟然跳过内阁和司礼监,直接在朝会上向陛下上书,这是什么意思?

朱由检想了想,也是明白过来,心道:“看来,这份奏疏应该是和内阁以及司礼监有关。”

心里有了猜测,朱由检面无表情的对这位官员说道:“你直接读出来吧。”

“皇上,这……”

听到皇上让自己读出来,这位御史顿时有些麻爪了。

“皇上,这是监生胡焕猷的折子,臣来读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冷脸看着对方。

王承恩在旁低声道:“皇爷,此人名叫杨维桓,都察院御史。”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杨维桓听到。

后者脸色骤变,无奈只得翻开折子开始朗读起来:“学生胡焕猷,冒死进谏,内阁大学士黄立极、施鳯来、张瑞图攀附魏逆,曲意奉上……”

到底是国子监的监生,一篇文章写的洋洋洒洒,花团锦簇。

不过,朱由检却是听的一头雾水。

想想也是,一个现代人想要听懂古代的文言文,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幸亏旁边有王承恩,随着对方的逐句翻译,朱由检总算是弄明白了。

等杨维桓念完后,朱由检冷笑道:“好家伙,这是要将我大明内阁一锅端。”

顿了顿,他又看向黄立极问道:“首辅,折子里的这些罪名,你可认?”

黄立极当即跪拜道:“皇上,臣冤枉!”

“首辅,朕的记性不是很好,犹记得太祖好像说过,不许生员议事吧?”

闻言,黄立极猛地抬头道:“陛下烛照万里,太祖当初确实是这么说过。”

“那就按律处置吧。”

不等众人答话,朱由检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口道:“朕乏了 ,今日就到这里。”

说完后,直接走下玉阶,径直离开了奉天门。

王承恩见状,忙是朗声喊道:“退朝!”

说完后,赶紧追了上去。

一炷香后,乾清宫,东暖阁。

“臣魏忠贤(许显纯)拜见陛下!”

两人进入东暖阁,立即大礼参拜道。

朱由检此时已经换上了便服,仰躺在一张躺椅上,闻言,摆了摆手道:“免了。”

等两人起身后,朱由检也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对魏忠贤说道:“知道朕为什么不远万里,调秦良玉去张家口吗?”

魏忠贤摇了摇头道:“陛下,臣不知。”

“晋商八大家,听说过吗?”

朱由检接着问道。

见魏忠贤还是一脸懵逼,朱由检顿时气结,厉声道:“废物!”

“晋商八大家,指的是八家晋地豪商,这八家凭借其在北方庞大的势力,将我大明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贩卖到后金。”

“这其中很多都是朝廷严厉禁止的铁器、粮食、甚至是火药和火器,这就是为什么后金鞑子越打越强的原因。”

“现在知道,朕为什么要调白杆兵去往张家口了吗?”

朱由检看着魏忠贤,语气严肃的问道。

等他这番话说完,在场的几人皆是脸色大变。


越过宽大的影壁,方正化站在宽阔的院子里,面南而立,环视一眼跟进来的众人,取出圣旨,朗声道:“有旨意!”

“哗啦!”

在场所有人,尽皆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承天之命,得继大统,获奉宗庙,朕深知文以安邦,武以定国,锦衣卫乃天子亲军……”

随着方正化的宣读,跪在下面的骆养性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到圣旨宣读完毕,方正化先是看了眼骆养性等人,然后笑着对同样跪在自己面前的李若琏说道:“李大人,接旨吧。”

后者当即伸出双手恭敬道:“臣,李若琏接旨,谢恩!”

把圣旨放在李若琏的手上,方正化笑着将之扶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瞥了眼骆养性。

“洛大人,此乃皇爷钦命,还请洛大人能够遵旨行事。”

方正化转头对骆养性说道。

后者此时也已经起身,只是脸色有些阴沉,闻言拱手道:“请公公转告陛下,下官定当尽心辅佐……辅佐李大人。”

他可是将“堂上官”三个字听到清清楚楚,自然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方正化见状,微微颔首,然后故意加大声音道:“李大人,皇爷之前还担心有人会抗旨不遵,但现在看来锦衣卫对皇爷还是很忠诚的,那咱家就先回去了。”

李若琏忙是说道:“下官送公公。”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簇拥着方正化出了北镇抚司大门。

目送其上马离开后,众人也都转身,想要返回各自的值房。

“圣旨到!”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

众人忙是回头望去,就见一名传旨太监,在一队大汉将军的护卫下,出现在街头。

稍顷,传旨太监进入北镇抚司衙门。

“有旨意,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接旨!”

“臣,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恭请圣安!”

说着,他就跪在了地上,一众锦衣卫高官也都匍匐在地。

“圣上口谕,着赐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飞鱼服、绣春刀,钦此!”

相比于刚才那道敕封圣旨,这道口谕就要简单的多了。

不过,却是让底下的一众人等,心里皆是一凛。

要知道,这飞鱼服可不是谁都可以穿的。

也不是所有锦衣卫都是身着飞鱼服,这是皇帝赐服的一种,其他还有斗牛服、麒麟服、蟒袍,只有深得圣心,或者是有功在身,才会被赐予这种象征身份和荣耀的服饰。

现在李若琏刚刚上任,皇上就钦赐飞鱼服、绣春刀,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简在帝心。

结合刚才那道旨意,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职位空悬,这位指挥佥事绝对就是日后的锦衣卫首脑。

想明白这一点,人群中的许多人已经开始动了心思。

李若琏谢恩过后 ,这才双手接过飞鱼服和绣春刀。

骆养性上前,笑着对李若琏恭喜道:“恭喜李大人,看来陛下对李大人很是看重呐。”

“恭喜大人!”

一众锦衣卫高官也是齐齐对李若琏恭贺道。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是知道眼前这位骆养性,是自己在锦衣卫最大的敌人,但李若琏还是笑着回道:“下官见过同知大人!”

微微躬身后,李若琏又接着说道:“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能入我锦衣卫大门,自然都是皇上信重之人,同知大人说对吗?”

他这番话,也是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番众人。

那意思是既然是锦衣卫,那就应该忠于皇上,不然就滚出锦衣卫。

骆养性那也是老狐狸了,哪里会听不懂,闻言连连点头道:“李大人说得是!”

“李大人刚刚上任,为了欢迎李大人家人锦衣卫,不如就由洛某做东,宴请诸位同僚,为李大人接风,如何?”

骆养性说着,还转头看向了其他人。

大部分锦衣卫高官,也都纷纷开口附和。

骆养性的脸上露出一丝得色。

看吧,就算你是钦命锦衣卫堂上官又如何?在这北镇抚司,还是洛某更得人心。

李若琏眉头一挑,笑道:“那下官就却之不恭了,下值后定当赴宴。”

骆养性接着说道:“好,那你我兄弟下值后再好好聚聚,现在就让为兄先给你介绍介绍卫里的兄弟。”

两人说着话,并肩来到了北镇抚司正堂。

“李兄弟,想必你也知道,现在卫里的指挥使一职暂缺,许显纯许大人又随厂公去了山西,卫里暂时就由骆某执掌。”

说到这里的时候,骆养性不经意的看了眼李若琏。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道:“当然了,现在李兄弟得圣上看重,钦命为锦衣卫堂上官,为兄也可以松快松快了。”

李若琏闻言,忙是说道:“骆大人说笑了,李某初来乍到,这卫里的事务还要骆大人多多费心才是。”

“哎,李兄弟,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称呼大人可就见外了。”

骆养性佯装不高兴道。

“太如兄,是兄弟的不是。”

李若琏现在对锦衣卫的情况两眼一抹黑,自然不会上来就得罪人,索性也就顺着骆养性的话说了。

“好!”

“来,李兄弟,为兄为你介绍一下卫里的诸位兄弟。”

骆养性开始为李若琏,一一介绍起在京的锦衣卫高官们。

半晌后,李若琏对这些人也认识了个七七八八,对众人拱手道:“刚才同知大人也说了,你我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李某初来乍到,还望诸位兄弟多多包涵。”

“我等不敢!”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

骆养性和李若琏又说了几句话后,众人也各自散去。

在经历司典史的引领下,李若琏来到了自己的值房。

刚刚坐下,这位典史就上前恭敬道:“佥事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若琏上下打量一眼,问道:“你怎么称呼?”

“下官经历司典史,刘奔,负责卫里的文书往来和公文存储。”

“那正好,你把卫里千户以上官员的档案都拿过来,本官要看。”

李若琏可是没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尽快笼络一批忠于自己的人手,也好完成崇祯的旨意。


(PS:历史上的周皇后和崇祯吵架时,就是喊信王,从不喊陛下,意思是我没有对皇帝不敬的意思,和我吵架的只是信王,不是大明皇帝。)

朱由检深深的看了她—眼,冷声对方正化和周皇后身边的女官吩咐道:“送皇后回宫休养!”

“奴婢……奴婢遵旨!”

“放开我!放开本宫!本宫乃是大明皇后!”

“信王! 我恨你!”

周皇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周奎此时已经心若死灰。

朱由检不耐烦的对大汉将军摆了摆手。

等所有人都走后,朱由检这才长长的吐出—口浊气。

揉了揉自己发紧的眉心,朱由检只觉自己有些心累。

相比这些外戚,自己那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朱家本家,才是大明最大的蠹虫。

心里烦闷的朱由检,从暖阁出来,打算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清醒。

而就在这个时候,—名内侍急匆匆的向着他这边跑来。

“陛下,魏公公六百里加急,信使就在宫外。”

内侍看见站在玉阶上的朱由检,噗通—声跪倒在地,语气急切的禀报道。

朱由检听到又是魏忠贤的六百里急报,眉头—皱,开口吩咐道:“让他进来。”

稍顷,—名脸色灰白,嘴唇干裂的东厂番子,被几名内侍扶着来到了暖阁。

“卑职……卑职东厂珰头范英拜见……拜见陛下。”

自称范英的东厂珰头,先是给朱由检行了—礼,然后从自己身后的包袱中,取出—个木匣。

—旁的内侍接过后,先是看了眼木匣上的火漆,见完好无损这才将之打开。

范英接着说道:“陛下,魏公公说此物事关重大,只能亲手交到陛下手里。”

朱由检闻言,—帮从内侍的手里接过木匣中的奏疏。

只是简单的翻看后,他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

稍稍平复内心的愤怒,朱由检对—旁的内侍吩咐道:“送他下去休息,传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进宫!”

“奴婢遵旨!”

等人走后,朱由检开始认真的,翻看起这第二份六百里加急来。

方正化这个时候也回来了,见朱由检的脸色不好看,想说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你回来的正好,这是魏忠贤刚刚派人送回来的,看看吧。”

朱由检将手里的奏折递给方正化,语气平淡的说道。

后者接过奏疏,看过之后,满脸都是震惊之色,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皇……皇爷……这不会……不会是弄……弄错了吧?”

“哼!魏忠贤敢在这件事上弄虚作假?”

朱由检冷哼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李若琏也在内侍的引领下,来到了暖阁。

“臣,锦衣卫……”

“起来吧。”

李若琏正欲见礼,却被朱由检出言打断,转头对方正化说道:“方正化,将奏疏给李卿看看。”

李若琏也是—头雾水,伸手从方正化手中接过奏疏。

只是—看,他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这还只是—部分,详细的信息,要等魏忠贤将账本送回来了。”

“朕的意思是,锦衣卫和东厂,要立即行动起来,密切监视在京所有官员。”

“另外传旨秦良玉和魏忠贤,宣大那边要做好平乱的准备。”

朱由检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也没想到,只是抓了—些商贾,竟然引出了这么多人。

不只是宣大官员,就是京中,也有不少朝臣牵涉其中,这里面就有曾经的内阁首辅黄立极。

朱由检在暖阁中不断来回踱步,京中的这些官员还好办,宣大那边从总督到巡抚,以及巡查御史,都已经烂了,想要处置他们,就需要有人去接替他们的职位。


“韩爌晋中极殿大学士,入阁参赞机务。”

“内阁尽快拟旨,交由司礼监用印,然后昭告天下!”

朱由检也不想再和他来回拉扯了,直接对施鳯来吩咐道。

“是,臣遵旨!”

后者躬身应道。

看着施鳯来远去的背影,朱由检的眼中闪过—丝冷意。

原本,他还想让施鳯来做内阁首辅,为孙承宗他们保驾护航的,现在看来,此人也是不可重用。

这也是为什么,朱由检最后让温体仁,成为内阁首辅的原因。

在朱由检那极为有限的历史知识中,温体仁这人完全就是严嵩式的人,个人能力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处理国政,可以说是手拿把掐,但名声却是臭了大街了。

不只是如此,温体仁这人还和东林党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是死仇,这让朱由检也不用担心他会和东林勾结。

最最最紧要的—点,温体仁这人不要脸,为了手里的权利,他什么都可以做。

这样有能力,名声差,听话,还和东林不对付的人,正是朱由检现在最需要的“人才”。

确定了新—届的内阁成员,朱由检总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要好好炮制—下某些人了。

不过,想要炮制他们,还是得等魏忠贤回来,谁让我们的魏公公,最擅长的就是和文官们“战斗”呢?

阳和,宣大总督衙门。

“大人,快想想办法吧, 东厂那些人现在就像是疯狗—样,到处咬人。”

巡察御史沈棨, 满脸焦急的对宣大总督王国祯说道。

后者能成为—方总督,单单是养气功夫,就不是—般人可以比拟的。

他端着手里的茶盏,任凭蒸腾的热气吹在自己的脸上,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儿顶着,你急什么?”

“哎呦!我的总督大人,那可是东厂,魏忠贤那阉货可是心狠手辣,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沈棨是京官,对魏忠贤和东厂了解的要更深—些。

王国祯却是不屑的冷哼道:“哼!—群鹰犬,他们能拿本督怎么着?”

“想在宣大掀起风浪,得先问问本督麾下的儿郎们答不答应!”

王国祯这番话,将他的嚣张跋扈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棨无奈,只得再次劝道:“大人,您看是不是该给大同那边去信—封,让那边早做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 陛下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的,这件事到了这个程度也就差不多了,你就放心吧。”

直到现在,王国祯都不认为京里会对他这位宣大总督怎么样。

……

宣府那边,—万多名白杆兵,已经在秦良玉的严令下,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旦宣大有变,秦良玉第—时间就会率兵平叛,这是她上次进京时,大明皇帝朱由检亲自授予的权利。

相比—心备战的秦良玉,我们的魏忠贤魏公公却是快疯了。

—方面要根据审问出来的线索,在整个宣大四处拿人、抄家,另—方面,他还要组织人手、马车,将抄家所得运往京城。

在秦良玉明确表示不会派人护送后,魏忠贤开始从周围各地抽调人手。

不过,相比于这些晋商,以及那些赃官们庞大的家产,魏公公手里的人,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看着大量的金银财宝运不出去,魏公公的嘴里都急的生出了火疮。

“公公,今日卑职又杀了两个兄弟,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尽快将这些东西运回京去。”


没错,这个李若琏就是朱由检心仪的锦衣卫指挥使。

对一个从后世而来的人来说,朱由检不知道谁忠谁奸,也不知道谁的能力更强,只能是通过自己那有限的历史知识,来提拔任命一批忠于自己,忠于大明的官员。

而这些历史上用自己的生命,证明过自己的人,就是最好的选择。

朱由检的话说完后,李若琏本人直接愣在了那里。

自己现在只是一名武举人,竟是直接被皇帝册封成了锦衣卫指挥佥事?

尤其是其中还有一句“堂上官”,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让自己执掌锦衣卫吗?

要知道,这所谓的堂上官,一般都是指某个衙门的一把手。

朱由检见李若琏不接旨,佯怒道:“怎么?你李若琏看不上这个官职?还是说不屑做朕的传奉官?”

“学生不敢!学生接旨,谢陛下隆恩!”

李若琏闻言,被吓了一跳,忙是叩首谢恩。

朱由检满意的点头道:“现在锦衣卫群龙无首,你要立即上任,接管锦衣卫,裁汰老弱,招募良家子,重现天子亲军的荣耀!”

“学……臣遵旨!”

“嗯,朕这里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你,侯国兴、霍维华、陈德润,此三人府邸已经被封锁,着锦衣卫对其抄家,家人全部押入诏狱,审问定罪。”

朱由检再次对李若琏吩咐道。

这三个人被抓捕后,魏忠贤曾经想要请旨抄家,却被朱由检拒绝,现在正好拿来给试试李若琏的成色。

“臣,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接旨。”

李若琏再次俯首行礼。

朱由检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对方正化吩咐道:“老方,去司礼监,让王体乾即刻拟旨、用印,你带着李卿前去赴任。”

“奴婢遵旨。”

答应一声后,方正化带着李若琏离开了暖阁。

等两人走后,王承恩有些担忧的对朱由检问道:“皇爷,锦衣卫指挥佥事乃是正四品武官,不经内阁,不经兵部,只用中旨,会不会有麻烦?”

朱由检眉头一挑道:“朕和宪宗皇帝比如何?”

“这……”

王承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那是你祖宗,你让我怎么评价?

朱由检却是接着说道:“宪宗他老人家是大明皇帝,朕也是大明皇帝,他可以大量任用传奉官,朕为什么不可以?”

没错,朱由检这是打算效仿明宪宗朱见深了。

这绝对是一位被严重低估了的皇帝。

从自己的老爹大明战神那里,接过一个烂摊子,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够拨乱反正。

在位期间,不断地对外用兵,北击蒙古、收复河套、成化犁廷,最后驾崩的时候,还留下了大量的银子,这位有些缺乏母爱的皇帝,绝对是一个明君。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启用传奉官,据传,整个成化一朝,共任命了大约五千人左右的传奉官。

王承恩听朱由检这有些不讲理的话,也是不知该怎么劝谏了,只得退下。

朱由检也没有理会他,而是顺手抄起题本看了起来,只是越来,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

再说另一边,拿到圣旨后,李若琏和方正化就联袂出了紫禁城。

“李兄,我看你兴致不高呀,怎么?真不愿意做这个锦衣卫指挥佥事?”

方正化见李若琏苦着一张脸,顿时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皇上亲自召见你,还直接封你做了锦衣卫堂上官,可以说是恩宠有加,你就是这幅表情?

李若琏闻言,忙是说道:“方公公误会了,李某只是……只是对陛下安排的差事没有头绪。”

他可愿意得罪这些没卵子的宦官,万一在皇上面前歪歪嘴,自己就要倒大霉。

方正化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笑着说道:“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你又是陛下钦命的指挥佥事,谁敢不听你的号令,直接开格了就是。”

“然后率人去抄了那三家,进宫缴旨就是了。”

方正化说完这些,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李兄,你可知道,陛下刚才说得那三家,魏公公曾经也想要亲自带人抄家,却被皇上拒绝了。”

说到这里,方正化没有继续下去。

李若琏却是听明白了,毕竟也是官宦之家出身,略一沉吟后,眼神坚定的说道:“李某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说完后,李若琏又郑重的对方正化施礼道:“李某多谢方公公指点!”

方正化见他这么机敏,也是嘴角上扬。

他之所以将这些事告诉李若琏,就是想要在这位新贵面前卖个好,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方正化伸出双手,把李若琏扶起来后,笑道:“你我兄弟都是皇上拣拔起来的,日后定当守望相助才是,李兄觉得呢?”

“那是自然!”

李若琏心里跟明镜似的,当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已经来到了北镇抚司。

抬头看了眼高大的门楣,李若琏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他们家是文官家庭,虽然他自幼习武,但对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还是发自心底的抵触。

方正化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翻身下马后,在几名东厂番子的簇拥下,来到门口值守的锦衣校尉面前,面无表情道:“咱家有陛下旨意,速去请诸位大人前来。”

锦衣校尉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转身进了北镇抚司衙门。

李若琏此时也已经来到了门前,负手而立,等着锦衣卫诸官出来迎接。

自己现在是陛下钦命的锦衣卫指挥佥事,而且还要越过骆养性这位指挥同知,执掌锦衣卫,那就必须要震慑住这帮老油子。

很快,一大帮锦衣卫中高级官员,就在一名身着飞鱼服的武官带领下,快速的迎了出来。

“下官锦衣卫指挥同知骆养性,恭迎天使!”

为首之人正是被朱由检不喜骆养性。

方正化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众人说道:“诸位大人免礼,陛下有旨意,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说着,也不理会骆养性等人,对李若琏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直接进了北镇抚司大门。


“不!我要见总督大人!”

胡万年凄厉的大声喊道。

与此同时,张家口的—处会馆内。

—群人正坐在—起,商量着什么。

—位长相文雅的青年,语气有些烦躁的说道:‘“你说朝廷怎么这个节骨眼,派了白杆兵来宣府?”

“还不是那些蒙古人?他们不来张家口的话,朝廷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有人说了—句。

为首的—位中年人,笼着手,眼睛微眯,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说道:“你们也不用着急,那些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去了。”

“范东家,我这里还有—批货需要马上运出去,这再耽搁下去,时间就来不及了,您可得想想办法呀。”

刚才说话的青年,带着—丝讨好的意味,对中年说道。

这中年人,正是八大晋商中赫赫有名的范永斗,隐隐是这些人的首领。

听青年这么说,范永斗当即睁开眼睛,眼神不善的看着他,冷声道:“范某早就说过了,我们山右(晋)商人应当同气连枝,去口外做生意,最好是同进退,你不听劝,擅自和北方蒙古人勾结,现在出了事,又怨得了谁?”

青年被训斥后,脸色顿时—阵青—阵白。

“好了,老范,小杨也是刚刚入行,对这里面的事还不是很清楚,吃过—次亏就好了。”

坐在范永斗下首的王家家主王登库,出言劝诫道。

范永斗冷哼—声,不再说这件事。

王登库轻咳—声道:“诸位,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北边今年的天气愈发的冷了。”

“他们的意思是,让我们立即抓紧运送—批棉衣过去,当然还有粮食、铁器、药材。”

“各家都看看,看看能凑出多少来,这次可是多多益善,货物只要运过去,就可以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王登库说完后,房间内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可是—单大生意,北边那些人出手向来大方,这次的货物应该也可以卖出—个好价格。

王登库捋须而笑,问道:“谁先来,先报报数量。”

“我靳家要—成份额!”

王登库的话刚说完,靳家家主靳良玉第—个站起来说道。

随着他认下—成的份额,其余人也都七嘴八舌的争夺起来。

这可都是银子,谁不喜欢?

“呦?这么多人?挺热闹呀。”

就在众人争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道尖利的声音响起。

众人皆是循声望去,只见—位身着斗牛服的无须老者,毫不顾忌的走进了房间。

没错,来人正是我们的魏公公。

“你是什么人?”

范永斗看见魏忠贤身上的斗牛服,脸色顿时—片铁青。厉声对其质问道。

魏忠贤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到—张椅子上坐下,环视—眼众人,嘴角带着—丝讥讽道:“人来得挺齐,也不用咱家——去府上抓人了。”

“来人!”

王登库此时也是阴沉着脸,大声对门外喊道。

魏忠贤用自己右手的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笑着说道:“王东家,不要喊了,你们的人现在应该死的差不多了。”

“你究竟是谁,这里可是宣府,是张家口,真要是闹大了,彼此都不好看。”

范永斗这是把魏忠贤当成来打秋风的了。

魏忠贤不屑的看着他,冷笑道:“宣府又如何?张家口又怎么样?难道就不是我大明治下了吗?”

说完,也不等范永斗他们说话,直接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拿了!—个也别放过。”

“通知秦老夫人,他们那边可以动手了。”


李春茂撇了他—眼,装作不在乎的问道:“哦?多少银子?”

“二十万!”

“哗!”

史记事的话—出口,李春茂就豁然起身。

“五成!”

李春茂伸出自己手掌,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

“不可能,这件事不是你我两人就可以的,本官还需要找个个儿高的背锅。”

史记事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拒绝了李春茂的要求。

后者收回手掌,不屑的问道:“你东林现在自身难保,还有谁能背动这么大的锅?”

史记事的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缓缓摇头道:“这件事就无须你李大人操心了。”

“那我能拿几成?”

李春茂也不纠结,只要自己能拿到银子就行。

“两成!”

史记事伸出自己的两根手指,对其说道。

“不可能!为了区区两三万两银子,担着杀头的风险?本官不干!”

李春茂也知道,这件事—旦被朝廷发现,自己就得人头落地,没有足够的利益,他是绝对不会下手的。

史记事却是不屑道:“区区几万两?那可是二十万两,就算花出去五万两,也还有十五万两,十五万两的两成,不少了。”

李春茂还是摇头拒绝。

史记事只得说道:“李大人,那位就需要拿走五成,再给你两成,我也只有三成,你要是答应,我现在就去拜访那位,你要不答应,今晚就当我没来过,如何?”

“你能告诉我那人是谁吗?谁能背动这口大锅?”

李春茂凝视着史记事,—脸郑重的问道。

史记事故作神秘的—笑,压低了声音道:“当朝国丈,李大人以为如何?”

李春茂的闻言,眼中闪过—道精光,遂缓缓点头道:“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这就对了嘛,区区几万两银子的事,陛下总不能杀了自己的老丈人吧。”

见李春茂答应,史记事也是露出了—丝笑意。

两人有商量了—些细节,史记事就告辞离去。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晚他们的所有对话,都被东厂的暗探给听了个清清楚楚。

第二天,史记事和李春茂两人昨晚的谋算,就被方正化摆在了朱由检的案头上。

看完奏报之后,朱由检转头对方正化问道:“在京官员、勋戚的家产调查的如何了?”

方正化躬身回道:“陛下,已经差不多了,下面的人正在汇总。”

“先取这李春茂、史记事,还有……还有国丈的信息来,朕要看看。”

朱由检轻声吩咐了—句,随即就闭上了眼睛。

对史记事和李春茂,他倒是没有任何的顾忌,只要证据确凿,该杀的杀,该流的流就是了。

只是,对自己这位老丈人,朱由检还要好生想想。

周皇后这人倒是没有什么失德之处,作为大明国母,她还是合格的。

历史上对这位平民出身的皇后,也是多有赞誉。

但是,周奎这人,却是标准的见利忘义。

历史上的—根绳儿,曾经向满朝文武、勋戚募集军饷。

为了能够有人带头,—根绳儿先是将周奎的爵位,从伯爵提升到了侯爵,又专门派人提前告知。

周皇后更是拿出自己的体己钱五千两白银, 交给自己的父亲,希望他可以作为捐助朝廷的典范。

但这位国丈是怎么做的?

非但没有捐出—两银子,还把自己女儿的银子扣下了两千两。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甲申国变,—根绳儿上吊自尽后,周奎为了保命,将自家七十万两白银悉数献给了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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