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的地方在校外,离学校一公里左右。一个年级分了两批去考试,贺礼他们班分在了第二批。
排好队跟着老师走出校门,太阳立在头顶炙烤大地,贺礼出门那会儿有些着急,抓了个准考证就冲出来了,外套没穿,帽子也没戴,这会儿被太阳晃得睁不开眼。
她皱着眉,抬起两个手掌试图营造一点点荫蔽。“哗啦”一声,阴影投下,太阳的炎热被隔绝在外,贺礼心中有所猜测,抬头看去,果然是赵尧,在她头顶撑开了一把伞:“快走啦,别掉队喽。”
由于伞的倾斜,少年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下,白T反射的光有些刺眼,不像他的眼睛,是只有温暖和真挚的明亮。
贺礼移了移赵尧手中的伞,又向他靠近了些:“走吧,你那半边胳膊遮好了,会被晒黑的。”赵尧应了声好,两人就这么混在队伍里,在扎堆团建的遮阳伞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那段路程并不遥远,甚至称得上短暂。留在贺礼记忆里的,只剩下少年含笑的清朗声音、时不时碰到的衣角和带着几分燥意的风。
五、
窗外的银杏叶又落了一轮,随着高三一起来的是让人快要喘不过气的压抑和焦虑。
班主任把座位调开了些,单人单座,美其名曰提高对学习的专注度。课间的班级里不再有熟悉的吵吵闹闹,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大家的交流也变得单一,只剩下一句“这题怎么做”。
贺礼和赵尧也是这样,只有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出现在贺礼课桌上的牛奶,代表着他们的交流。
接踵而来的考试,起伏不定的成绩,贺礼在高频率的沉沉浮浮中逐渐麻木。
直到二模成绩下来,贺礼看着低出新纪录的数字,迷茫又无力,拨通妈妈的电话,看似淡定地报完成绩,等待着反思和分析。妈妈依旧温柔,轻轻地说她知道啦,然后问贺礼:“宝宝,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吃饭?累不累呀?”
贺礼鼻尖微酸:“妈妈,我没考好,我好像越来越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