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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日常带娃经商

言言Dy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靖榕已经来到云宗国二十三年了,原本是21世纪的高中生。刚刚高考完,正过着暑假,彻夜追小说,谁成想追着追着,就感觉头晕脑眩,再次醒来变成了婴儿,才知道自己魂穿到一个叫云宗国地方。母亲诞下她后,父亲在海上遇难,为了怕叔,伯,霸占家产,她便女扮男装多年,为了延续血脉,她还找了男人借了个“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叶永安和叶永乐,对于她来说,如今银钱在手,外加两个小宝贝,日子简直美滋滋。可谁料,被她借了“种”的男子找了回来。还由此卷入一场“漩涡”之中

主角:叶靖榕沈君   更新:2022-12-13 2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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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靖榕沈君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日常带娃经商》,由网络作家“言言Dy”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靖榕已经来到云宗国二十三年了,原本是21世纪的高中生。刚刚高考完,正过着暑假,彻夜追小说,谁成想追着追着,就感觉头晕脑眩,再次醒来变成了婴儿,才知道自己魂穿到一个叫云宗国地方。母亲诞下她后,父亲在海上遇难,为了怕叔,伯,霸占家产,她便女扮男装多年,为了延续血脉,她还找了男人借了个“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叶永安和叶永乐,对于她来说,如今银钱在手,外加两个小宝贝,日子简直美滋滋。可谁料,被她借了“种”的男子找了回来。还由此卷入一场“漩涡”之中

《穿书日常带娃经商》精彩片段

叶靖榕已经来到云宗国二十三年了,原本是21世纪的高中生。刚刚高考完,正过着暑假。

彻夜追小说,谁曾想追着追着,就感觉头晕脑眩,再次醒来变成了婴儿,才知道自己魂穿到一个叫云宗国地方。

母亲诞下她后,父亲在海上遇难,为了怕叔,伯,霸占家产,她便女扮男装多年。

为了延续血脉,她还找了男人借了个“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叶永安和叶永乐。

对于她来说,如今银钱在手,外加两个小宝贝,日子简直美滋滋。

今日正值上元佳节,她便带他们出门游玩。一个小女孩拉着她的袖子道:“爹爹,要那个花灯。

她是叶靖榕的女儿至于为什么叫她爹爹,是为了更好的掩盖她的性别,等他们大一点再告诉他们。

叶靖榕笑道:“好。”

便拉着两个小宝贝到了一家小贩前,叶永乐拿了一盏花灯,乐呵呵地笑着。玩具买了也该走了,却发现叶永安不见了。

便让丫环茹香看着叶永乐,自己去找叶永安,她一边喊,一边找,终于在一个卖吃食的前面找到了他。

此时的叶永安正坐在一个元宵摊吃着元宵,她走上前斥责道:“永安,你怎么乱跑?要是走丢了可如何是好?”

“不会,若是他找不到亲人,我会将他送到官府的。”

叶靖榕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一看,顿时被惊艳到。

这人身着宝蓝色的衣服,年纪大约二十多少岁,眉目清秀俊逸,双眼满含柔情像冬日里泉水一般温和,真是皎皎明月妧君子。

叶靖榕谢道:“多谢这位大哥照顾永安。”

沈君翊:“没什么,这孩子我看着十分可爱,与我相识也算有缘。”

谁不喜欢自家孩子被夸,听着她夸赞对眼前人的好感倍增:“敢问这位大哥,名讳??”

男子轻笑:“在下沈君翊。”

叶靖榕:“在下叶靖榕,我看你比我年长些,不如你便做我大哥吧,。”

沈君翊:“也好,我家中只有一个小弟。如今多一个兄弟,也是一件幸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我二人从今日起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君翊兄住哪里?来汴城是做什么的?”

沈君翊道:“现下住在新悦客栈,来汴城是想寻一个人。”

这可就引起叶靖榕的好奇心问:“寻什么人?”沈君翊半晌:“一个女人。”

叶靖榕忍不住笑了,看来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好看的男人都会有点情史。

她:“那女子的姓甚名谁?样貌如何?家住哪里?我在汴城久居多年说不定认识你所说的那位姑娘呢。”

沈君翊道:“她叫笙歌。”

“笙歌?”叶靖榕心道,也叫笙歌,继续道:“笙歌?这名字怪好听的,那她姓什么?”

沈君翊摇了摇头。

“那她长什么样子”

沈君翊低下头,羞愧道:“不知道。”

叶靖榕道:“就知道个名字啊,我说君翊兄到底认不认识这姑娘啊。”

沈君翊道:“相识的,但我的确不知她的样貌。”

叶靖榕翻了白眼,一脸不信的样子:“,你既然与她相识,她,看样子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你怎么不知道她的样貌。那你们如何相识,又是如何相爱?”

沈君翊道:“这个我不便说。”

不便说?自古多情女子薄性郎,难不成是他有负于那位姑娘,可若真是有负又何必费心去找呢?

也许是对这眼前之人的好感,她并不想将他归于负心汉的行列。

她试探道:“君翊大哥,莫不是辜负了那女子的情意,然后又后悔了。”

沈君翊神色慌张,赶忙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若说辜负,该是辜负了我。”

叶靖榕猜测道:“莫不是骗人钱财的女子?”

沈君翊急忙摇头说:“不是,不是,她并没有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钱,与她初识时,我也没什么钱财。”

叶靖榕就更加疑问了说:“那你们认识的过程呢?”

沈君翊神色复杂,似乎很难作答:“这个恕我不便告知。我只知道她的家住在汴洲城。”

叶靖榕彻底无语了,这么点信息这么找啊道:“君翊大哥,你不知那人相貌,要想找到她犹如大海捞针啊。”

沈君翊道:“找不到,我便一直找下去,一辈子的时间,怎么也够了。”

一辈子,用一辈子,找一个人,这着实将叶靖榕震惊到了,让人不敢去相信,但见眼前的男子目光如磐石一样坚定,似乎真要赌上一辈子。

因他这番重情重义,更多添了几分好感。连旁边的叶永安睁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感叹:“君翊叔叔,好痴情啊”

叶靖安错愕的看着叶永安:“臭小子你知道的还挺多,连这个词都知道。”

叶永安:“看得书多了,自然知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才七岁对这些情爱之事懂得也太早了吧。

想要对其教育一番,茹香带着叶永安走了过来说:“老爷,你怎么在这啊,永安少爷找到了吗?”

叶靖榕指了指坐在自己身旁的小人说:“这不是在这儿嘛?”

叶永乐钻进了她的怀里软糯糯喊着:“爹爹,乐儿总算找到你了,哥,怎么乱跑?害娘亲担心。

叶永安也知道自己不应该随意离开道:“爹爹,安儿,知错,下次定会打个招呼。”

叶靖榕见自家儿子这样懂事非常欣慰:“知道就好。”沈君翊看见这一家三口很是钦慕。

叶靖榕,看了看时辰,才知道出来了许久了,想着让这两个孩子早些睡觉,准备回府。

低头一看发现叶永乐直勾勾地盯着,那沈君翊看了许久,暗叹,这小妮子莫不是犯了花痴?。

再看看沈君翊悠哉地喝着茶,浑然一种贵气在,若不是在这市井之中,她都要以为这人,怕不是个世子王爷。

许是沈君翊察觉了叶永乐视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叶永安被摸了头,心里认为眼前的漂亮叔叔定是喜欢,自己,伸出双手道:“叔叔,可不可以抱抱永乐啊。”

叶永安嘲讽道:“都七岁了,还让人抱,你羞不羞啊。”

这下可把叶永乐说委屈了,她撇了撇嘴:“七岁,怎么不能抱了,七岁乐乐也是个宝宝。爹爹说的。”

叶靖榕楞了,这孩子平日都不让她抱的,说是想像哥哥一样自立自强,贪图美色就承认把锅甩给她作什么。

但自家的孩子只能自己宠,她本想附和,对面的沈君翊一把将叶永安抱起。

叶靖榕感觉十分不好意思,毕竟七岁的孩子,也挺重的,面露尴尬:“平日娇宠惯了,君翊大哥莫怪。”

沈君翊笑容和熙说:“我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他们能与我亲近,我很开心。”

叶永乐伸手摸着他的小巴咯咯地笑着:“君翊叔叔,你长得可真漂亮。”

沈君翊邹了邹眉似乎很讨厌这个词:“永乐,男子不能说漂亮。要说俊朗。”叶永乐摇了摇头坚持道:“就是漂亮。”

最终,沈君翊还是没有扭过叶永乐,还是还是被冠上了漂亮二字。

其实不光叶永乐觉得沈君翊漂亮,连叶靖榕也这么觉得,因为在她看来,面前这位男子长得有股子女子幽美在,只是她不好意思说而已。

叶永乐抱着沈君翊个把个时辰也不见松手,最后还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她才得以让这小妮子脱离沈君翊的怀抱。

她抱着叶永乐面露愧色:“永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沈君翊觉得被小孩子缠着感觉蛮好的说:“小孩嘛,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永乐给我添了不少乐趣,若是有可能,我还真想有这么个女儿呢。”

叶永安许是对他不舍:“君翊叔叔,我家住在城东的叶府,你有空可要来啊。”

沈君翊此番来汴城是来除了来找人,还受人之托,唯恐不能够经常去叶府,便有些为难。

叶靖榕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但是难得永安和永乐这样喜欢一个人,也就有心想让沈君翊多陪陪他们说:“君翊大哥,实不相瞒,我做生意日常繁忙。”

“有时候顾及不了他们,所以请君翊大哥可以,来叶府看看他们。”

沈君翊对叶永乐和叶永安也是喜欢的,而且眼前这个男子的身形与他心中的那个女子的身形很像。

说不定,那女子与叶靖榕有什么关系呢。于是应承:“好,若是有空,我定当去府上拜访。”

叶靖榕:“那便多谢了。”

沈君翊作揖回礼,便淹没在人群中。茹香走到她身侧,小声道:“老爷,您不应该请那人来叶府,您又不是不知晓。”

叶靖榕打断了她的话:“怕什么,我已经瞒着了多年,在外人面前,我就是个男子。更何况永安和永乐都已经七岁了。”

“永安可以进入学堂读书,永乐我也想让她识文断字,想请个先生了,我看君翊大哥就是不错的人选。”

更何况这么个美男子在身旁,看着也很是养眼,打定了主意以后,便回了叶府,一夜好眠。

叶家事做酒楼生意的,坐落于街道旁迎仙楼就是叶家的名下的,那是一座小三层的楼房式阁楼,古韵典雅,画栋雕梁。

在楼前还挂着几个个红灯笼,只是现在还未到日暮,未曾点亮,要不然灯火璀璨,灼灼其华也是道靓丽风景。

叶靖榕最喜欢的就是这灯笼了,让她有种亲切感,因为在自己原本的世界每逢过年,自家也是会挂红灯笼的,不多时,她已经走进了迎仙楼。


她在楼内简单扫了一圈,店里的人寥寥无几,一位已到不惑之年的男子正坐在桌子前胡吃海塞。叶靖榕正纳闷这人是谁,当看清了那人的脸时,所有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的。

这男人名叫叶荣华,和他爹叶荣哲是同一辈人,她理应叫他一声表叔,她这个表叔从来都是见钱眼开的。

当初听说叶荣哲在海上遇难的时候,立刻跑来要争夺家产,要将已经怀上她的母亲和刚刚及笄的姐姐赶出家门。

若非母亲聪慧先发制人,将他一纸状书告上了衙门,她能不能出生还未可知。

对这位“表叔”,实在没什么好感:“表叔,听说你前些日子因为卖被关了起来,我以为你死在大牢里。如今,被放出来了,您不去慰问那些告你的客人,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叶荣华听着是气得脸是白一块青一块:“小兔崽子,你别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大表叔,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为了你这酒楼。”

叶靖榕“哦”了一声说:“这酒楼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叶荣华拿出一张陈旧的契约:“这酒楼本就是我家的,只不过呢当初我爹呢,做生意失败,暂时让给你家。”

“但只是让你经营,可没说给你们啊。所以,现在你得把这酒楼是我叶荣华的。”

他自顾自得说着,叶靖榕丝毫没有搭理他,反而叫人将他给扔了出了大街。

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他自知丢脸怒骂道:“叶靖榕,你这不要脸的畜生,你霸占我的酒楼不算,还将老子扔出来,简直目无尊长。”

叶靖榕咬牙:“那也要看尊谁,当初你逼迫我们母子三人的时候,可没把自己当长辈。”

“再者说,你的这份契约是最早的那一份契约,但是后来,我爹爹与大爷爷签订了转让契约,这在官府也是有备案的,你少在这里耍无赖。”

叶荣华装模做样:“什么转让契约?我怎么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拿来看看。”

叶靖榕命人将契约拿了过来,摆在了叶精华的面前。那叶精华看了一眼果然有转让二字伸手就要撕毁契约。

叶靖榕一闪,他扑了空,面露窘色:“那原来也是我们家的,我说靖榕你好歹看在我们叔侄一场的份上,给我点盈透。”

叶靖榕讪讪一笑:“盈头?我说表叔,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好好经营自家的酒肆呢。对了,我忘了,表叔你这酒肆因为掺了水,被人给告了现在还未开张呢。”

周围的人开始对叶荣华议论纷纷可谓是没了脸面,也因此记恨上了叶靖榕。

叶靖榕不屑看了他一眼警告道:“店里的人听着,今后只要是这个人,就别想踏入迎仙楼一步,不然你们也都别在这儿干了。”

伙计们连连应声。

叶荣华在心里记了仇,暗道一定要报复叶靖榕。赶走了叶荣华,叶靖榕的心里美好的不能再美好了,还给自己泡了一碗茶。

午时已到,店里自然也忙活了起来,后厨小锅慢炖芦花鸡,白盘盛有羊脚子,还有香飘四溢的饿鸭排蒸。

店小二是忙得不可开交,一盘接着一盘得往桌上递,叶靖榕看着座无虚席得屋内欣慰一笑。

啪嗒啪嗒打着算盘算着今日得收入所得收入,看着数额是越算越起劲。来人了还不知道。来得是位男子约莫三十中旬。叶靖榕停了手说:“哎,黄先生,你怎么来了?你今日不是休息吗?”

黄先生道:“我家中有些事情需要回乡下去,所以这账房一职我是不能做了。”

叶靖榕用惯了黄先生,现在他忽然要走她一时还找不到别人道:“黄先生,可否再多留几日?”

“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来不及找他人接管。“黄先生也是一个朴实的人说:“我知道叶掌柜待我不薄,所以我便找了一个来接替我。”

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人,叶靖榕看见那人惊讶:“君翊大哥?”

沈君翊也十分错愕:“靖榕?原来你是迎仙楼的老板啊。”

叶靖榕:“我们还真是有缘,若是你来当我的账房先生,我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沈君翊并不是很在乎这个,他并不缺钱,做这些只是无聊想打法时间而已。

但在叶靖榕眼中他就是一个柔弱的书生而已,她有心想要留住他,自然想用钱留住她,这是她多年从商的经验,只要她价格出得高,就不怕留不住人。

沈君翊本就答应了黄先生,就不会再推辞,就做了迎仙楼的账房先生。

许是他的样貌,进店的男女进来都忍不住瞅上两眼,就这么说吧,凡是进店看见他的人,本不想吃饭也变得想吃饭了。

因此变相又为迎仙楼招揽了一波客人。叶靖榕看着蹭蹭长的银两,自然是喜闻乐见。

其实迎仙楼每个伙计除了后厨的人,都长得眉清目秀,这是叶靖榕招揽客人得方法之一,毕竟谁会拒绝俊俏的人呢?尤其这个人还对你眉开眼笑。

叶靖榕当即开出了一百两的纹银,要知道账房先生在市坊家最多不过六百文而已,如今她开出这样的工钱倍属实够多。

沈君翊也不是占便宜的人:“无功不受禄,靖榕你开出这样的条件,那其他人呢,岂不是对你这个掌柜颇有微词?五百文即可。”

叶靖榕见他如此执意也就随他意思将工钱定为五百文,她还是第一次见嫌钱多呢,不过仔细看看他衣着装饰,的确不像个缺钱的人。

便好奇起了他的身份,但心中又一个声音告诉她还是别好奇那么多了。出于对账房先生地关心问:“上次君翊大哥走得匆忙还不知君翊大哥家住在哪里?”

沈君翊如实答道:“我家并不在汴城,昨日刚到汴城,只在客栈暂时住了一晚,还未曾找住处呢。”

叶靖榕问:“不在汴城,那是在哪里?”

沈君翊回:“在京都。”

叶靖榕心道,这还是个纵情山水的游子啊,那岂不是干不了多长时间。

但转念一想,沈君翊要在此地找人少不得要停留个一年半载的。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问出了声:“不知,君翊大哥要在这里逗留多长时间日?”

沈君翊:“这个我还真没想过,估计会逗留个两三年,又或许会一直停留在这里。”

叶靖榕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出于地主之谊道:“君翊大哥若是没有地方住,不如就住在叶府吧,永乐和永安应该会很高兴的。”

沈君翊本想拒绝但拗不过叶靖榕,便答应了下来。

叶府,距离迎仙楼不过只相隔一条街,想来是为了做生意方便才将宅院买的这样近。

院内亭水楼阁,水榭花台并着几间正房,走廊蜿蜒曲折旁边尽是荷花,莲蓬,十分幽静别致。

叶永乐正荡着秋千喊着:“哥哥,在推高一点,再推高一点。”

叶永安只能推着自家妹妹。叶永乐见叶靖榕回来了,一时高兴,握着秋千的手松了一下。

眼看就要跌下来,叶靖榕慌了神,飞奔上前,谁知一个身影快她有步抱住了叶永乐。

叶永乐甜甜地喊道:“君翊叔叔?”叶靖榕关心:“你没事吧,永乐,吓死爹爹了。”

叶永乐转了个圈说:“爹爹,我没事。不信你看。”

叶靖榕得知她没事后斥责道:“以后荡秋千,一定要牢牢抓住绳索不许放开,知不知道。”

叶永乐似乎明白刚才有多么危险点了点头说:“爹爹我知道了。永乐,下次不会了。”

叶永安道:“君翊叔叔,你果然来了。”

叶靖榕道:“这次,君翊叔叔不近来而且还会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你们开不开心?”

叶永安道:“真得吗?”沈君翊点了点头。叶永乐兴奋道:“太好了,太好了。走,君翊叔叔,永乐带你去参观我的房间。”

沈君翊蹲了下来柔声道:“好啊。”

这时在一旁的叶永安也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君翊叔叔我也想带你去参观我的房间。”沈君翊道:“那先参观完妹妹的再参观你的好不好。”

叶永安:“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叶靖榕这两个孩子莫名的对他十分热情,真是奇了怪了。

把这归结于,这两个孩子接触的人比较少。

等沈君翊参观完这两个孩子的房间,就将他带到一间客房,房间干净整洁,窗明镜阔是件不错的屋子。叶靖榕:“君翊大哥,你可满意?”


次日两人便来到了城西,铺子坐落有序,街旁瓜果,吃食品一应俱全,还有卖货郎叫卖的生意。

而最里那家飘着旗帜的那家,便是叶靖榕要找的酒肆:“就是这里了。”

与沈君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相望而坐,又叫小二上了坛酒:“尝尝看。”

沈君翊小抿了一口:“甜而不腻,齿唇留香果然是好酒。”

叶靖榕道:“此酒名叫醉香,不仅喝起来香,光是将其打开就香飘四溢了。”

“若能得“醉香”,那迎仙楼的生意,必能够更上一层楼。小二,将你们的老板请出来,就说,迎仙楼的叶老板,有事情找他谈。”

那小二,得知叶靖榕的身份,更添了几分殷勤,一会儿将自家的老板江老板请了出来。

那江老板身穿绛色衣服,留有胡须,三十左右道:“叶掌柜,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叶靖榕:“江老板,请。”

江老板坐了下来道:“听说,叶掌柜有笔生意要同我谈。”

叶靖榕笑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我就不绕圈子了,久闻江家的醉香,是酒中的极品,想向江老板讨要几坛,这价钱嘛好说。”

江老板闻言喜出望外,谁人不知迎仙楼是汴城最红火的酒楼,若能与迎仙楼签订契约,销路稳定,那是再好不过了:“叶掌柜可要与我江家酒肆长期共合?”

叶靖榕道:“自然,契约为证如何?”

江老板笑道:“好。不知价钱如何商议?”

叶靖榕道:“七十文如何?”

江老板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这价格也太低了吧。八十文可好?。”

叶靖榕:“江老板,据我我所知一坛酒的底价不过六十文,多至不过六十五文,你开出高二十的价码,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七十文不可再多。” 江老板见价码不高有意拒绝。

叶靖榕出言:“江老板,你虽然有醉香,可却酒肆却寥寥无几,就是因为顾客不闻醉香之名,但迎仙楼每日迎客可达上千人人,若江老板可提供醉香,醉香名望打开,何愁没有销路?”

江老板闻言颇有道理,便答应下了。

叶靖榕便与江老板签下了二十年的契约,以七十文的价格。

沈君翊知这场生意叶靖榕可谓是大赚,醉香若流与坊间,势必能被人广为人知,价格也会翻上一翻,但迎仙楼以其实文购进,盈头自然很高。

他:“醉香缺乏名气,江老板急于打开市场,你要是再压五文的价格,他也会答应。”

叶靖榕笑:“可若压得太低,逼急了他,日后岂不很难做,生意嘛,也得顺着来。”

沈君翊因她得话倒是对她另眼相看起来。叶靖榕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酒的事情搞定了,我们去逛逛如何?”

沈君翊道:“好。”

叶靖榕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沈君翊:“我想去乐坊看看”

叶靖榕错愕:“什么地方?”别怪她觉得奇怪,因为沈君翊温文尔雅的,文邹邹的,一看就是个守礼之人。不像是去那种地方的人。

沈君翊:“乐坊。”

叶靖榕道:“看不出来啊,君翊大哥。”沈君翊想解释他去乐坊是为了寻人,可叶靖榕已经先一步走了,也就作罢了。

凌烟阁, 飞楼斜阁,粉墙鸳瓦,朱户兽瓦,阁内,翠帘高卷,绣幕地垂,挂有名画名帖,放有古董乐器,每一件价值不菲。

叶靖榕刚一进去,就有一身穿紫衣的男子迎面向她打招呼。看起来十分熟络,沈君翊:“你是这里的常客?”

叶靖榕如实:“常得不能再常了,我十四岁就经常出入这里了,刚才那个叫信石,曲子唱得那叫一个绝,看见那台上那个女子了吗,名唤香菱。”

“不仅长得如花似玉弹得一手好琴,而她旁边的那位男子就更绝了,虽是男子却面若姣好,柔软无骨,尤其是那腰细如纤柳。”

沈君翊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靖榕,你对一个男子这么感兴趣,该不会…….。”

叶靖榕生怕他误会什么急忙解释:“我不会,我没有,君翊大哥,你别乱想啊,”

想着他有两个孩子应该是不会有龙阳之癖的,可他哪里知道,叶靖榕就就是想,她也没那个功能。

实际上叶靖榕对一切美的事物都挺欣赏的,这不她又开始盯着台上的一位的美人看起来,边看边评价起来:“这位姐姐体态丰润,样貌清丽,这位也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还没长开呢。”

沈君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得自顾自地喝着茶,只当不认识这厮。

坊中女子歌唱,他也聚精会神起来,心道,也不知道笙歌会不会在这里。看向周围可是并没有她的身影不由惆怅了起来。

叶靖榕见他脸色不好关切询问:“君翊大哥这是怎么了?”沈君翊道:“没什么,只是笙歌她好像不在这里。”

叶靖榕这才恍然大悟说:“沈大哥你想来乐坊就是为了找那位女子?难不成,君翊大哥的心上人是乐坊的人。”

沈君翊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她十分喜欢听曲子,所以我想她可能会来这里。”

叶靖榕道:“原来如此,可凌烟阁我常常来,从来没听说过有叫笙歌的人来这里。”沈君翊追问:“那汴州城可有其他乐坊?”

叶靖榕:“具我所知,并没有,君翊大哥,为什么你非要找到那个女子,说不定她已经嫁人了。”沈君翊:“即便她真的嫁人了,我也想找到她。”

叶靖榕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生出了几分同情,有心帮他找,抓住他的手便问:“君翊大哥,你要找得那人,芳龄几许呀。”

“若真的在汴城城内,倒是可以一一筛选。”沈君翊一想,这也是一个办法:“她如今应该二十又三。”

叶靖榕:“这就好办了,女子大多在十六七,就已经成婚,二十三岁还未出阁的女子,属实不多,应该很好打听。”

沈君翊:“那便多谢靖榕兄弟了。”叶靖榕道:“不必言谢,若真能撮合一对有情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啊。到时候,君翊大哥,你要是真能抱得美人归,届时,请我喝喜酒即可。”

沈君翊:“一定,一定。”

叶靖榕:“既然寻人之法已经找到,那君翊大哥也不必如此烦忧了,陪我喝一杯?”说着给他倒了杯酒。

沈君翊自是不会再推却:“请。”酒过三巡后,沈君翊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前。叶靖榕看着一动不动的沈君翊,嘟囔道:“早知道就不灌你酒了,现在还得将你背回去。”

一把将沈君翊拉到肩上将他拖回了叶府。

“君翊大哥,我们到家了。”

叶靖榕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床上,累得满头大汗,刚要走,就听到床上的男子梦中呓语:“别走……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骗我?”

他轻摇着头,黑眉紧蹙,声音颤抖更添几分委屈。让叶靖榕忍不住回头:“还真是个痴情之人啊。也不知你那心上之人,怎忍心将你抛弃?”

伸出手来想触碰那额头沁出的汗水,但想了想太过逾越便叫来了下人,照顾他。

茹香:“老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叶靖榕:“看完账本我就去睡了。”

此刻叶靖榕在书房翻看近几个月的出入账目。翻着翻着想起了沈君翊要寻人的事:“茹香,你可知道崔婆婆?”

茹香:“知道,她是汴城有名的媒婆吗?汴城城中少男少女的婚事大都要经由她手,老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靖榕回道:“还不是为了,君翊大哥的事。”茹香疑惑:“沈先生?”

叶靖榕便将沈君翊的事跟茹香大致说了一下。茹香:“那这沈先生还真是个重情之人啊。”

叶靖榕道:“所以我有心想要帮他找找那位姑娘。”茹香:“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徒劳无功。”

叶靖榕道:“我怎能不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帮一下君翊大哥。”

茹香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帮你向崔婆婆打听一下。”

叶靖榕道:“还是我去吧,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找媒婆,人还以为你嫁不出去呢。”

茹香道:“你找崔婆婆,她还不得给你介绍一大堆的继室啊。你虽说带两个孩子,却是汴城有名的富商,就冲这不菲的媒人钱,我估摸这崔婆婆非粘死你不可。”

“更何况,在府里有吃穿不愁,又有工钱拿,我何必嫁人呢。”

叶靖榕道:“茹香,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你不嫁人,我让永安,永乐给你养老送终,你嫁人我给你备份厚礼。”

茹香道:“那就多谢你了,我的小小姐。”盈盈一笑,甚是动人。

沈君翊点了点头道:“满意,靖榕你费心了。”

叶靖榕:“合你心意便好,那你早些休息,迎仙楼账房先生可是很辛苦的哦。”

沈君翊轻笑:“迎仙楼得生意确实红火。想必靖榕费了不少心思吧。”

“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想赚钱,当然得下些功夫。

安排好了沈君翊,叶靖榕便准备看看她那心善貌美,还有那么一丢丢世故的老母亲。

虽说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她的女儿毕竟她是魂穿过来的,可叶母可是真当她是亲生女儿的。

虽然当初为了保住叶家家产,对外人说她是男儿身,可也曾在她知人世的年纪让她自己选择。

在这个朝代她深知男子要比女子畅快得多,那为何不选择男儿呢?说她懦弱也好,叹她胆小也罢,尽管在这个时代,她也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是一点点的主动权。

叶母在窗前做着针线活,一件淡粉的衣服,绣着花型的图案。衣服不算大,一看就是给孩子做的。

叶母原名叶芸,来自商贾之家,母亲不仅女红做的一绝,就连经商之道也懂的颇多,在叶靖榕未曾接管之前都是叶母在掌管迎仙楼的生意。

叶靖榕走了过去道:“娘,你又再给永乐做衣服呢,叶家又不是没钱,找绣娘做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费神呢,多伤眼睛啊。”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针线。

叶母温柔笑笑说:“自家做的用心,怎么?你嫌弃娘做得不好?”

叶靖榕:“我哪里敢?”叶母:“这么说,你是真嫌弃娘做得不好喽?”

叶靖榕急忙摇着头:“绝对没有。”叶母看着她似拨浪鼓地摇头笑了说:“没有就好,要知道你小时候得衣服都是,我帮你做的。”说着还不忘宠溺地按着她的额头。

叶靖榕抚着被按地额头,用着孩子般的语气:“知道知道,我不想让娘亲做,是因为,我怕娘亲伤了眼睛。”

叶母不以为然,反道:“可娘,闲不住啊,还不如找点时”

叶靖榕道:“那你可以养养花啊,看看书啊。”

叶母停下手里的活计道:“好了,你就别管我了,我就是觉得做做这些,觉得自己还有些用,看永安永乐穿我做的衣服,我也欣喜。倒是你,听说,你带了一位男子回来。”

叶靖榕嗯了一声说:“是新招的账房先生,他家不在汴城,我见他谈吐颇有风度,就让他住咱们家来了。”

叶母露出一丝担忧,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那你可要小心一些呀。莫要让他发现把柄。”叶靖榕知道母亲担心什么,坐到她身旁抚慰:“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叶母想是想到了什么道:“你真得不打算找找,永安永乐的父亲?”叶母自幼深受传统观念,认为叶靖榕已经和永安的父亲有了夫妻之实,就应当嫁给他。


隔日,沈君翊在阳光的照耀下悠悠转醒,见自己身上只剩下一条褥裤,顿时大惊失色。

回想起昨日,和叶靖榕的种种,便往某个方面想去了,为了自己的清白,他穿好衣服之后想找叶靖榕问个究竟。

此时的叶靖榕在院子里正给花浇水呢,见到沈君翊,便上去去打招呼:“君翊大哥?”

沈君翊心中忐忑:“昨日,没发生什么吧。”这话将叶靖榕问得云里雾里,不知该如何作答。沈君翊见他呆愣,索性坦言:“我的上衣呢?”

叶靖榕这才明白,笑道:“昨日,你醉酒了,后半夜吐了,小厮拿去给你洗了。”

听罢,沈君翊才稍稍放心了下来说:“恕君翊失礼了。”

叶靖榕暧昧一笑:“无事,漂亮的郎君,出门在外,是应该小心点,毕竟有些采花贼采花是不分男女的。”

沈君翊脸上染上一抹绯红,别过了头,但他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瞥了叶靖榕一眼,眉宇清明,朱唇玉面,仔细看那双灵动的杏眼有丝媚气,竟然与他脑海里的朦胧的身影重合了。

很快他又想怎么可能,一个是女子,一个是男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许是昨天的酒喝多了,还未清醒呢。

叶靖榕见他迟迟不言语,掏出了一单子:“这个给你。”

沈君翊:“这是什么?”

叶靖榕道:“这是汴城里所有二十三岁年纪的女子,而且也都叫笙歌,总共就二十人,还写有她们的住所。”

沈君翊作揖:“君翊感激不尽。”

叶靖榕:“别再说这些无用的话了,你不仅做我账房先生,还辅导永安他们,帮这点小忙实在是不算什么。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寻,说不定能够找到你所念之人呢。”

沈君翊:“好,对了,我想起了那个女子的右肩膀上有一个梅状的胎记。”

叶靖榕道:“梅花状的胎记?有了这个线索就更好找了”两个人走街串巷,四处访问,但都没有找到所寻之人。

叶靖榕道:“君翊大哥,都已经十八个了,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是有梅花印记的人。”无奈叹了一口气,指着不远处的房屋说:“前面是最后一家了。”

沈君翊看着一间十分简陋的茅草屋道:“不必了。”叶靖榕道:“你这是要放弃了。”

“并非要放弃,只是笙歌是商户的女儿。应该不会住在这种地方。”沈君翊道。

叶靖榕道:“也不一定了,这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会有些变故,万一她家道中落了呢,要真是她,你要是不去,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莫不是你只看中了她是商户的女儿,图人家家财吧。”

沈君翊道:“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走了上去推开木栅栏,地面上尽是尘土,墙壁长满青苔,院子里放着磨盘,塔建了一个鸡窝,可那窝里没有鸡,只有几根鸡毛。

沈君翊看着破败的四周,有些痛心。

叶靖榕道:“这家的女子名叫苏笙歌,长得十分美丽,而且会弹曲子,和你说得那位女子很相似。”

沈君翊道:“若真是她,那我应该早些来的,是我不好。”

忽然,屋内传来了女子的哭泣:“不要打了,放开,我奶奶,快放开,我奶奶”。

叶靖榕立刻跑进了屋内,只见三四个大汉正殴打一个老妪,哭得撕心裂肺的是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少女。

叶靖榕怒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殴打一个妇人,你们还是人吗?”

为首的黑衣大汉道:“他们欠了我们钱,不然你们替他们还?”叶靖榕道:“他们欠你们多少钱?”黑衣大汉:“一百两。”

少女道:“你骗人,一共才二十两银子,哪里有一百两?明明是你们讹诈我们。”

黑衣大汉道:“我们是放钱的,利润自然高。”

少女:“你们。”

叶靖榕:“放钱利润高是有的,可放钱的也有放钱的规矩,一般放钱是一还二,你这足足翻了四倍怕不是,黑钱的吧。”

那四人面面相觑,看出叶靖榕不是个好糊弄的人,放黑钱的一般是违法的,闹到官府那里他们可能还要吃牢饭。

叶靖榕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四十两银子,从此银契两清如何?”

黑衣大汉道:“四十两就四十两。”

叶靖榕拿出了四十两银子给了大汉,那大汉掂量着银子,看了那对祖孙二人:“算你们运气好,有贵人相助。”抬腿就要走。

叶靖榕道:“等等。”那黑衣大汉:“还有何事?”

叶靖榕道:“契约呢?”

那大汉掏出了契约,叶靖榕立刻将那契约撕了个粉碎。沈君翊将那老妪扶了起来:“你们如何欠那么多钱?”

那少女道:“多少是爹爹赌博欠下的,余下是姐姐生病抓药欠下的。”

沈君翊:“那你爹去哪里了?”少女道:“不知道,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估计是出去躲债务了。恩人,谢谢,那银子,我们一定会还的。”

叶靖榕深知这四十两银子,对于自己来说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赚了回来,可对于他们来说,恐怕得等个五六年。罢了,先不提这个,他们本来也不是为此事而来的,问起了苏兰的事。

那少女抽泣道:“姐姐……姐姐已经去世了。”

沈君翊:“那她可曾离开过家?”

少女摇了摇头说:“姐姐,从未离开过家,只是每日会去凌烟阁,弹琵琶赚些银子,前不久生了一场大病,将所赚银两全部花光了,最后也没能治好。”

叶靖榕道:“那你姐姐身上可有梅花状的胎记?”问到这个时,沈君翊神经绷紧,不敢再听下去,转过了身,听到少女说没有才轻松了下来。

叶靖榕道:“谢谢你了小妹妹。对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我叫孙绡”

叶靖榕:“孙绡,你愿不愿意去到我楼里跟师父学做菜?”

孙绡:“可以吗?听说做厨娘的话每月可以赚到三百文呢。”

叶靖榕:“当然可以,若是你愿意,明日就来我迎仙楼吧。”

孙绡:“谢谢恩人。”

沈君翊寻不到心中所寻之人,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叶靖榕按住了酒壶:“不胜酒力还喝,君翊大哥,这次若是喝醉,我可不负责背你啊。”

沈君翊放下酒杯:“只是心中烦闷罢了。”叶靖榕:“君翊大哥,你有没有想过,那位姑娘并不想让你找到她呢?你找到她或许只会给她徒增烦恼呢?”

沈君翊:“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还是想要找她,若她真的如你所说,我自会离开。”

叶靖榕歪着头道:“你还真是固执啊。好了,这件事情暂且放放,我们去那边逛逛吧,顺便给永乐永安带点礼物回去。”

沈君翊:“也好。”

两人便来到一个商铺里,叶靖榕为永安挑选了一鱼状的簪子,正为叶永安挑选礼物时,却为挑那种犯了愁。

沈靖榕从拿了一块白玉:“永安喜欢穿素色衣服,这块白玉成色很是不错,最好搭配衣衫。”

叶靖榕:“竹状的白玉,但愿能如竹一般,秉性正真,高风亮节。”

沈君翊:“看来你对永安寄予厚望啊。”

叶靖榕:“那一个父母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但是老实说,换还是平安最为重要。”

沈君翊淡淡一笑,付了钱 。叶靖榕:“君翊大哥,这怎么能让你付账呢?”

沈君翊:“他们叫了我这么久的叔叔,我总得有点表示吧,”

叶靖榕:“那便多谢了。”

回到叶府已经是晚上了,叶永乐正玩着布偶,永安却是灰头土脸,衣服也脏兮兮的,还有衣角也破了。

叶靖榕:“这是怎么回事?”叶永安道:“在路上摔了。”

叶靖榕担忧道:“那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倒哪里啊。”

叶永安摇了摇头:“没有。我先去换衣服了。”

便进了房间,叶靖榕这才想起,今日给他买的玉佩还没有给他,就走到他房门前:“永安,换好衣服了吗?”

叶永安点了点头说:“换好了。”

叶靖榕将交到了他手上问:“喜欢吗?”

叶永安眼中闪着笑意:“喜欢。”忽然,有些失落抬头:“爹爹,永安的娘亲在哪儿?”

叶靖榕楞了楞很想告诉他,你的娘亲就在你的面前,不在你身边的是你的爹爹,可是这怎么能说出口,只能撒谎了道:“你们的娘亲呀,去了她想去的地方,过着她想要的生活。”

叶永安:“那她为什么不跟我们在一起?”

叶靖榕:“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导致我们没法在一起。”

叶永安失落:“永安知道了。”

叶靖榕:你今日怎么问起这个?”

叶永安:“随便问问。”

叶靖榕:“还没问你这几日在学堂过得如何?”

叶永安道:“很好。爹爹,我饿了,先去吃饭了。”

叶靖榕却是觉得十分奇怪道:“日可没这么慌张的要吃饭。”

沈君翊道:“许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也未可知。”

叶靖榕叹了口气道:“果然长大了心思越来越来难琢磨了呀。”沈君翊道:“孩子嘛都是这样成长的。”

叶靖榕道:“听起来,君翊大哥你也有带孩子的经验?”

沈君翊道:“我那小弟小我七岁,也是这样的,年纪越长,就越有自己的心思,慢慢的也会有自己的主意。”

叶靖榕道:“看来你们兄弟关系不错。”沈君翊道:“算是不错吧……。”


第二日,叶靖榕与沈君翊照例去迎仙楼,可人刚到就被人给拦了下来,那人身穿官服像是通判府的人。

叶靖榕与这位通判大人并,没有交集道:“不知通判大人找我有何事?”

那身穿官服道:“等叶掌柜到了自然知晓。”那语气甚是不善。叶靖榕道:“君翊大哥,不如你先去迎仙楼,我去去就回。”

沈君翊邹了邹眉道:“我随你一同前去。”

那身穿官服的人道:“不行,通判大人只请了叶掌柜一个人。”

叶靖榕道:“既然如此,君翊大哥你还是先走吧。”

沈君翊道:“那好吧。”

嘴上答应,人却是悄悄地跟在了他们地身后,见他们进入通判府中,自己逾墙爬上了,叶靖榕所进房屋的屋顶,掀开瓦片。

屋内一身穿素衣练鹊袍,到了而立之年,他就是汴城通判,王锰。对面站着的则是叶靖榕,她跪拜:“参见通判大人,不知大人叫草民有何要事?”

王锰道:“什么事,仲儿出来。”只见一个七岁小儿双眼发青,站在他身旁。叶靖榕:“小公子这是受伤了呀。”

王锰道:“你还知道呀,这就是被你家儿子打的。”

永安一向比较沉稳,乖巧,他能将别人打了,着实是让叶靖榕吃了一惊,不过她相信永安不会随意出手打人的,但是眼下还是先搪塞过去吧:“那通判大人的意思是。”

王锰:“自然是你儿子得向我儿子赔礼赎罪。”

叶靖榕:“若真是我犬子的错,那草民自然要会登门谢罪。”

王锰道:“算你识时务,仲儿啊,放心过不了几天,那小子,就来找你赔罪了,到时候你可以好好出出气。”

叶靖榕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等叶永安放学归来就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叶永安道:“他骂我,说我是没娘的野孩子,所以我一气之下打了他。爹爹,我是做错了吗?”

叶靖榕摇了摇头道:“永安,你没有做错,你做得很好,以后再遇上这种口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都要教训,不过永安啊,下次打呢,最好别让他看清你的脸。”

叶永安瞪着两只大眼睛:“这是为什么?”

叶靖榕道:“因为这毕竟是不好的行为啊,让人知道是不好的。”

叶永安:“是,永安知道如何做了。”对叶永安的一番教导,被沈君翊听了,不由地笑了笑,走进了屋子里:“永安,下学堂了。”

叶永安:“是,君翊叔叔。”

沈君翊别有意味看了叶靖榕一眼,似乎有事要说,叶靖榕:“永安,这件事就交给爹爹处理吧,你先去玩吧。”

叶永安听罢后便跑出去玩了。沈君翊:“那通判大人找你,应该就是因为他儿子被打一事吧。”

叶靖榕:“不错,那个通判大人想让永安道歉。不过我是不会让永安登门道歉的。不过得费些银子。”

沈君翊:“你不必如此讨好,那个王通判,我自有办法让他向永安负荆请罪的。”

叶靖榕:“君翊大哥,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自古以来,民可不与官斗”

沈君翊:“放心,我说可能就可能。”叶靖榕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没过几日,那王锰果真带着他的儿子来登门道歉了

王仲作揖:“叶公子,那日我不该辱骂你,对不起。”

叶永安:“既然这样,我就不追究了。”

沈君翊将王锰送出门外,王锰道:“公子,我依照你说的办了。”

沈君翊道:“那还请大人一直这么秉持正义,不仗势欺人。”

王锰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王锰回想起那日,自己在房中休息,沈君翊就来到自己的房间。

王锰道:“你是谁?敢如此大胆闯入通判府,来人呀。”

沈君翊拿出一块牌子递给了他:“在下沈君翊,王大人不用如此着急喊人,你且先看看这个。”

王锰接过牌子,那牌子乃是纯金所制造,正面是个用小篆书写的“韩”字,乃是韩王府所独有的令牌,莫不是韩王府的人。

他道:“原来是韩王府的人,不知公子来此,有何吩咐。”

沈君翊:“吩咐不敢当,只是,令公子出言不逊在先,你不严加教诲反而倒打一耙,这实非为人父母所为。”

“若是传扬出去,通判大人的政绩可是会受到影响的。”

王锰汗颜:“下官知道,还请公子高抬贵手。”王锰是实在没想到,汴城城内有这样的人物。

沈君翊回到房内,就被叶靖榕一直盯着,都快被她盯出一个窟窿来了。

他:“靖榕,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叶靖榕:“我只是好奇,你是用什么办法让王锰来给永安道歉的。”

沈君翊:“没有什么办法,说不定是他想要改过自新了呢。”

叶靖榕满脸不信,但也没追问下去:“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替永安谢谢你了。”

沈君翊:“不必客气,只是云山书院奢靡风颇盛,并不能够潜心学业,不如替永安换个书院。”

叶靖榕:“我也正有此意,但是还没想好替他换哪个学院。正巧我这里有份名册,记录了汴城城所有的书院,你也可以帮我挑选一下。”

沈君翊接过册子,翻看着,一个名为宋子期的人映入了他的眼帘他道:“就这所天舍学院吧。”

叶靖榕道:“天舍学院,这个学院,是近几年新盖的,因为是新学院,不知他们夫子水平,便没有考虑这所学院。”

沈君翊:“你放心,他们的这位夫子可是饱读诗书,博学多才啊。”

天舍书院,房屋数间,小路蜿蜒平坦,布满鹅卵石,设有有假山亭台,风光无限。

不时有朗朗读书声传出,石桌上坐着两个人正在下棋,一个衣袂翩翩,雍雅从容,一个素衣灰袍,儒雅风度。一个是沈君翊,而另一个则是宋子期。

宋子期手持白棋:“君翊,什么时候来汴城的?”

沈君翊:“不久前,我来汴城是来寻人。

宋子期道:“寻到了吗?

沈君翊:“不曾。”

宋子期:“今日,你送那孩子,眉宇间与你有些相似,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孩子呢。”

沈君翊淡笑:“我哪里有那个福气呢?”

宋子期:“这可说不准,当初你与那姑娘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若说有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沈君翊一楞:“我倒是不希望有”宋子期不明白问:“这是为何?”沈君翊回:“太过辛苦了。不愿她受那生育之苦。”

宋子期:“我倒是越来越好奇,那个女子了,竟然能让你记挂这么多年。”沈君翊没有再与他讨论这个问题,而是回了迎仙楼。

叶靖榕正在迎仙楼的后院数着江老板送来的酒,刚一打开,那酒的醇香便香飘四溢,引来了店中的伙计。

一个身形壮硕,样貌端正的男子拿着勺子走了出来,他叫王大勺,是迎仙楼的主厨,约莫二十岁,平时没啥爱好。

最爱喝酒,这醉香一打开,他的魂都要被勾走了,大笑道:“掌柜的,这什么酒呀这么香,让我喝一豌呗。”

叶靖榕将盖酒的布盖上道:“让你喝一碗,你要是醉了,今天我迎仙楼岂不是要歇业,干你活。”

王大勺道:“是,掌柜的”可这王大勺还直勾勾的盯着酒。

叶靖榕:“今日打烊,若是生意不错,我送你一坛醉香。”

王大勺道:“多谢掌柜的。”

叶靖榕一回头发现,沈君翊站在树下道:“君翊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君翊道:“刚刚回来不久。”沈君翊道:“真是麻烦你了,君翊大哥,还让你亲自送永安。诺,醉香一坛送给你,”

沈君翊道:“我不常饮酒的,这酒还是分给其他人吧。”

叶靖榕了想了想道:“也是,那我还是把这酒拿去卖吧。”

说着将沉甸甸的酒往柜前搬,沈君翊见此自然是上前帮忙,两个人辛辛勤勤,终于将三十多坛酒放置柜前。

这时候一声轻快的女声将她叫回了头:“恩人。”

叶靖榕道:“孙绡?”孙绡今日穿了件淡粉色的布衣,十分秀气。

她道:“那日恩人说,可以让孙绡在这里帮忙,所以恩人,求您让孙绡留下来。”

叶靖榕笑道:“好,你随我来。”

便将她带到王大勺的面前,王大勺此时正在摆弄着调料道:“叶掌柜什么事啊。这小姑娘是谁?”

叶靖榕道:“这小姑娘,名叫孙绡,身世呢,也是蛮可怜。”

“父亲是个赌徒,只剩下一个祖母疼她,我招她来给你帮帮忙,你呢教她几招厨艺,让她能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王大勺看了一眼那孙绡,道:“好咧,叶掌柜你放心吧,交给我了。”

叶靖榕道:“那就多谢了。”王大勺道:“那叶掌柜,能多给我一坛酒吗?”

叶靖榕嗔道:“得寸进尺是不是。”

王大勺道:“好,好,我不要了还不行嘛。”

走到孙绡面前道:“你就是孙绡?”

孙绡道:“是,大哥哥你是。”王大勺道:“我呢,叫王大勺,也是你今后的师傅,从今天起由我教你做菜。”

孙绡立马跪下磕头道:“是,师傅。”

王大勺心道,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有徒弟,不觉沾沾自喜。

孙绡道:“是。”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叶靖榕便去前楼招呼客人去了。沈君翊见她满面春风道:“王师傅答应收下孙绡了。”

叶靖榕道:“是啊,有了王大勺的教授,日后孙绡学有所成,也可以养活自己。”

沈君翊道:“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叶靖榕得意道:“我做得好事,可有很多呢。”

他拍拍了沈君翊得肩膀去看账本去了。因为醉酒的原因,带着店里的生意也更加红火了,每逢正午,总是座无虚席。

一位客人道:“这酒不错啊,再来一。”店小二道:“好咧客官,您稍等。”沈君翊道:“看来,果真如你所料,生意很不错。”

叶靖榕笑:“这是自然。”一位客人在一个角落招手:“小二。”

叶靖榕见此走了上前去:“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那客人道:“你这儿有胡饼吗?”叶靖榕道:“这倒是没有,不过我可以马上去给您买,你要哪家的胡饼?”

那人踌躇了一会儿道:“那就胡记的胡饼吧。”


叶靖榕道:“好的,我这就去给您买,您稍等。”与那客人寒暄了一番·,便出门走到集市上替客人买胡饼去了。

正将五文钱递给那人,拿了烧饼准备回酒楼,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

迎仙楼内,沈君翊算完了最后一笔账仍不见叶靖榕归来,猜想她有事或许先回家了,将酒楼打烊,回了叶家。

叶永乐和叶永安跑了过来,叶永安道:“君翊叔叔,我爹爹呢?”沈君翊诧异道:“靖榕没有回来吗?”

叶永乐道:“没有啊,爹爹没和君翊叔叔在一起吗?”

沈君翊暗道一声糟糕,就拉上茹霜一起去找,可是从夜深到天亮也没找到,只得报了官,可一连数日都没有消息。

一大家子人,坐在正厅,正着急,这时候一个人走进了叶府,身穿酱色衣物男子,头带帻巾,一脸的圆滑世故,他带着一些人走了过来。

叶芸面色不善道:“你来干什么?”叶荣华道:“自然是谈谈迎仙楼的事。听说我那侄儿好几日都不曾回来了吧,这迎仙楼得有人管,你说是不是啊,弟媳妇。”

叶芸道:“是得有人管,可也轮不到你操心。”

叶荣华道:“怎么轮不着我操心,我好歹也是叶家的一份子啊。”

叶芸道:“什么一份子,你与荣哲,不过是远房表兄弟而已,当初你做生意赔了本,将迎仙楼抵押给了荣哲,现在看靖榕将酒楼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我看你眼红了,是想要回来吧。”

叶荣华被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

上去就要对叶芸动粗,被沈君翊挡在了身后。

叶荣华道:“你是谁?”沈君翊道:“叶家的一个账房先生,也是靖榕的朋友。”

叶荣华道:“一个账房先生也敢管叶家的私事?”

沈君翊道:“刚刚听叶夫人说,您不过是靖榕的表叔而已,而您这阵仗也不是把靖榕当成一家人的样子。”

“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必把你当作一家人了。再者私闯民宅罪名可是不小,叶员外要是不想被送入大牢,还是早点离开叶府为好。”

叶荣华道:“我是好心来替你们接管迎仙楼,怕这生意你做不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们就走着瞧。”

沈君翊道:“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叶荣华愤懑走出了叶府。

叶靖榕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茅草屋内,屋内放着桌椅。板凳但都破败不堪,再一低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

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心道:什么绳子这么紧要,不过话说回来究竟是谁想绑架我?我本本分分做生意没有得罪过人啊。

就在这个时候三个人,胖瘦高低各不一,其中一个黑衣大汉走了进来,扔给了她一个饼道:“吃吧。”

叶靖榕笑眯眯道:“我说这位大哥,我被绑,这也没法吃啊。”

那黑衣大汉道:“不吃饿着。”

叶靖榕只好扭动身躯爬到饼前,拿起饼,可是由于双手被绑,她手里的饼与她的嘴有一段距离。

因此想吃到嘴里可谓是十分费力,一个巴掌大的饼,愣是吃了整整一个时辰。

黑衣大汉道:“这不是能吃吗。“叶靖榕抱之一笑道:“大哥。”

那黑衣大汉道:“又有什么事?”

叶靖榕道:“有些口渴,能不能给我点水喝?”

黑衣大汉道:“这么多事。”但还是将一个水壶扔给了她

叶靖榕不由得思考起自己的处境来,绑架的只有我一个人,对我也好生照料,那个应该不希望我出事。

可是若说是勒索他们又没有让我写勒索信。有什么办法能逃走呢?

黑衣大汉将桌子上的一只鸡腿塞在嘴里,小弟一道:“老大,上次的钱还没份呢。”

小弟二道:“是啊,大哥。”那黑衣大汉道:“这就分。”

拿出了三百两银子“一人一百两,可别说我不仗义。”

一个瘦高小弟道:“老大,这不对吧。”

黑衣大汉道:“怎么不对?”

瘦高小弟道:“我记得上次明明是四百两吧。”

黑衣大汉脸色有些慌乱,但又变的平静道:“是你记错了,就是三百两。”

瘦高小弟道:“可我明明记得是四百两。”

黑衣大汉猛的站了起来,怒吼道:“老子说三百两就是三百两,就算是四百两,那多出来的一百两也是应得的。”

这么一吼,那瘦高小弟不敢再多言些什么,坐了下去见叶靖榕往这边看道:“看什么看,小心我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叶靖榕只得扭了头,过了一会儿,见三人平静了下来,心中生了一计道:“各位大哥,能不能放我走啊。”

黑衣大汉哈哈大笑道:“放你走了,我们找谁要银子啊。”

叶靖榕道:“绑架我,你们能收多少银子啊。”

那绑匪伸出一只手道:“五百两纹银吧。”

叶靖榕道:“才五百两银子啊,这也太少了吧。”黑衣大汉道:“这还少?你能赚来比这更多得银子?”

叶靖榕道:“这是自然”

黑衣大汉听这话来了兴趣说:“说来听听?”

叶靖榕道:“我可以说,但是我要是让你们拿到比这更多的银子,你们得放我走。”

那黑衣大汉道:“这是自然,我们也是为了求财,是不会伤害人性命的。”

叶靖榕道:“那我们打个商量吧。”

蒙面大汉道:“什么商量?”

叶靖榕道:“我出六百两银子将我的命买下来,你看如何?”

蒙面大汉道:“你有那么多钱吗?”一脸不相信他的模样。叶靖榕道:“”

叶靖榕道:“我是没有,可我的朋友有啊。”

黑衣大汉道:“你朋友”

叶靖榕道:“迎仙楼的老板。”

黑衣大汉:“那不是汴城最大的酒楼。”

叶靖榕继续道:“我呢是为了活命,你们是为求财,我书信一封告知我朋友,身体抱恙,借他六百两银子。拿了银子之后,我保命,你们得财,如何?”

黑衣大汉道:“八百两,那迎仙楼可是赚钱,这八百两算是个小数目了。”

叶靖榕道:“这位大哥啊,迎仙楼是赚钱,那是他祖上产业,我可不是,您行行好,六百两吧,我家中还有妻儿老母要养呢。”

黑衣大汉道:“七百两,否则,你还是老实待着吧。”

叶靖榕心道,TMD还真会坐地起价,黑心匪贼。但面上依旧笑容满面道:“七百两就七百两,快给我松绑吧。”

黑衣大汉道:“为何要松绑?”

叶靖榕道:“这位大哥,我得写一封信,我那好友才能信。”

黑衣大汉想了想道:“不用,你说,我们写就行。”

叶靖榕本想借机让这些匪贼给她松绑好让她施展拳脚,可是这些贼还挺谨慎的。

只得将所思说了出来:“蒙沈兄慷慨解囊,解小弟燃眉之急,伏乞白银七百两,他日定当如期奉还。”

“有诗赋上,好物难留古亦嗟,生平只欠换饿经,招饮风烟过闲日,待君归后饱应酬。”

那黑衣大汉边听边记,听到后面的诗道:“好,好的,怎么念起诗句来了?这啥意思?”

叶靖榕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大哥,这首诗句其实是为了表达我一定会还钱,以及借钱的真诚,你看前面“欠”这个字,说得是我欠钱了,酬呢就是还钱。”

那大汉摸了摸脑袋道:“你们这些人净爱弄些墨水,诗呀,词呀的,”

叶靖榕道:“大哥有所不知,这样比较容易借到钱。”

“是吗?”黑衣大汉双手一摆道“老子不管,能借到钱就行。”吩咐小弟一去迎仙楼了。

巳时走的可到了酉时还未回来,那黑衣大哥有些着急道:“怎么还不回来?”

小弟二道:“莫不是被抓了?”黑衣大汉抓住了她的衣领道:“死小子你是不是骗我们。”

叶靖榕求饶道:“我哪里敢啊,我总不至于拿我的小命做赌注啊。倒是你的那位小弟,说不定拿了银子好吃好喝的被我那朋友伺候着。毕竟七百两银子啊,是个人很难不动心。”

黑衣大哥道:“你去看看是不是这样,刘二你去看看是不是郑一这小子骗了我们?”

原来那小弟一叫郑一,那小弟一叫刘二。那刘二到了迎仙楼,那郑一正大鱼大肉吃着,不时和沈君翊说笑。

便回到茅草屋将他所见所闻与那黑衣大汉一说,那黑衣大汉气道:“这个臭小子竟然背叛我。”

叶靖榕故作忧愁,叹气道:“你这小弟也太不仗义了,你再这辛辛苦苦,油水都捞不到,他再那里有吃有喝,这也就罢,说不定就是想将那七百两银子给独吞了呢。”

黑衣大汉道:“这个郑一,老子不会让他好过的,走,老子着就将他抓回来。”叶靖榕道:“不可啊。”

黑衣大汉道:“有何不可?”叶靖榕道:“你想啊,他现在是以我小厮的身份去的,又有我的书信为证。若是反咬一口,说你们是匪贼,那大哥你岂不是要给那些官府的人抓住?”

那黑衣大汉一想,觉得十分有理,破口大骂。

叶靖榕道:“大哥,你不必如此,哎,算我倒霉,我可以再出钱买我的命,不过这次我只能出五百两,大哥您要是信我,就写一封送到迎仙楼,你要是嫌少,那我也没办法了。”

那黑衣大汉心想,关了这人也好几天,也没见那买家的影子,还不如拿钱走人呢。道:“兄弟,我见你是个实诚人,五百两就五百两。”

这次那黑衣大汉与刘二一起去了迎仙楼,将信交给了沈君翊。”

沈君翊将那信看了一遍道:“两位请先在这儿等一会,我这就去取银子。”黑衣大汉道:“好,有劳了。”

两人闲来无事就将在店内转悠,看着装潢华丽的酒楼不免感叹这里的奢华,生出想要打劫的念头。

这时候,沈靖翊道:“两位随我来,银子在后院的房间里。”

黑衣大汉和刘二,一进后院便一群官兵团团围住。那黑衣大汉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一道:“大哥你们怎么也来了?”黑衣大汉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这小子,想要独吞那七百两银子。”

刘二一楞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你,在迎仙楼有吃有喝,不是想独吞那七百两,怎么不回去?”

郑一道:“我是在迎仙楼有吃有喝不错,可那七百两我连影子都没见着,就他,这位沈先生,说需要其他商户给了钱,他才能给,所以,我才没回去。”

黑衣大汉顿时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君翊拿出了两封信道:“虽然这封信前面写的是借据,可后面的却是一首藏头诗。

“好物难留古亦嗟,生平只欠换饿经,招饮风烟过闲日,待君归后饱应酬。四句合起来就是,好生招待。”

黑衣大汉道:“那第二首诗句呢?”

沈君翊道:“报道三城又被围,官僚彻底清似水。抓了酒徒付鼎烹,贼身何处不相逢。乃是报官抓贼。”

黑衣大汉不解道:“报官抓贼我是知晓的,那为何要好生招待是什么意思?”

沈君翊解释道:“我不知道靖榕为何要这么做,但是我猜想应该是为了离间你们,先对你们其中一人,好生伺候着,那你们剩下的人肯定会起疑心。”

“起了疑心,等第二次,你们再来时,为了防止其中一人独吞银子一定会一起,所以果然不出所料,你们这不全来了吗。”

黑衣大汉道:“卑鄙。”

叶靖榕得意道:“卑鄙?对付你们这群劫匪,那不叫卑鄙叫聪慧。”

沈君翊道:“靖榕。”叶靖榕走到他面前道:“君翊大哥,谢谢你让官兵提前找到我。”

黑衣大汉见到叶靖榕一脸惊讶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茅草屋吗?”

叶靖榕道:“当时是我神通广大逃出来了。”

黑衣大汉只得唉声叹气,摇着头被官兵压走。

叶靖榕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沈君翊道:“这几日你受苦了。“

叶靖榕一脸无所谓坦然道:“也没受什么苦,还要多谢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间茅草屋呢?”

沈君翊道:他们脚底有污泥,想必走得那条路比较泥泞,裤脚还有稻草,想必所住的地方是茅草屋。而绑匪肯定会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如此排除,就只有城外的茅草屋了。”

叶靖榕道:“君翊大哥,你可真是厉害。”

沈君翊道:“只是观察仔细些罢了,你这么满面愁容的?”

叶靖榕道:“我怀疑这件事有人在背后指使。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那个表叔。”沈君翊道:“叶荣华?”

叶靖榕道:“你怎么知道?”沈君翊道:“前些日子,你那个表叔来叶府了,话里话外觊觎你这迎仙楼。”

叶靖榕气道:“什么?他又去叶府了,这次我绝饶不了他。”

沈君翊道:“反正那三个匪贼已经抓到了,供出幕后之人是迟早的事,若真是你表叔,那他是逃不了的。”

叶靖榕叹了口气道:“说得也是,走,回府,这几天被那绑匪绑着,我是吃不好,睡不好。还有永安和永乐,我可想死他们了。他们这几日好吗?”

“好”

“那他们这几天乖吗?”

“乖”

沈君翊听着叶靖榕孜孜不倦地说着,他也积极地回道。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时不时地嘴角上扬。


叶靖榕回到家中首先就让茹香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并将其一扫而空,正觉得口渴,想倒水怎料壶里面没有水了。

正想叫茹香,沈君翊端着一壶走了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叶靖榕笑着接过道:“君翊大哥,你又是管账,又是端茶送水的都快成我家的仆人了。”

沈君翊道:“做你家仆人也还好吧,起码有吃有住,还给发工钱。没有比叶家待遇更好的。”

叶靖榕呵呵一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把仆人说得那么好。既然做我叶家的仆人那么好。不如君翊大哥给我做一辈子账房先生。”

沈君翊道:“这倒也是一条路呢。”叶靖榕道:“我开玩笑的,你不是还要找你的那位心爱的姑娘嘛,就算不找,你总是要回家的呀。不然你爹娘肯定会想你的。”

提到家人二字,沈君翊不由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和我爹的关系并不好。”

叶靖榕继续道:“君翊大哥是因为和伯父闹了矛盾才出来的吗?”

沈君翊道:“姑且算是吧。”叶靖榕道:“没事,矛盾嘛,每家都有,就像我和我娘也有各执己见的时候,比如说永乐不喜欢刺绣,我就没让她学。”

“我娘呢就说不会刺绣将来指定嫁不出去,我就跟她说,要是永乐嫁不出去,我就养她一辈子。”

“而永安这个小子也说要养永乐。真是让我这个当爹的自豪了一把。”

叶靖榕自顾自地说着,沈君翊自顾自地听着,叶靖榕不见身旁的人说话便回头看,双眼确实与他对了个正着。四目相视,两人皆是一愣。

叶靖榕率先反应了过来与他错开了眼神,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对君翊大哥动心了?

就算我动心,也不可能嫁给他,还是老老实实实的好事业吧,更何况我已经有永安和永乐了。

沈君翊眼神一敛,逃避自己的窘色,心中却是翻涌,沈君翊啊,沈君翊,就算你找不到那个女人,也不至于对一个男人动心吧。

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喜欢她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呢?两人静默一会儿,沈君翊先开了口:“沈夫人是个很好的娘亲。”

叶靖榕歪着头道:“君翊大哥这样温润,你母亲也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

沈君翊抿嘴一笑道:“她是个很温柔,很善良,待人谦和的一个女子,只可惜她被我父亲看上了。”语气凄然带了些许怅然。

叶靖榕有些听不懂了,但却感觉面前的男子让她有些心疼道:“可你娘亲不给你父亲看上,就成不了婚,若是成不了婚,你岂不是来不了这世上?”

沈君翊道:“有些孩子,是被祝福的,但有些孩子只是负担,是绊脚石。”

叶靖榕拍了拍的他的肩膀劝慰道:“我不知到你父母是怎样的,但你的娘亲将你生下来必然是有爱,要知道女子分娩可谓说九死一生,若非爱自己的孩子,又何必走这么一趟鬼门关呢?”

沈君翊怔怔道:“是嘛。”

叶靖榕道:“当然了,你是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那血把整个被单都染红了,疼得呀,真是恨不得去死。”

沈君翊道:“靖榕,你怎么这么清楚?你又没生过。”

“老娘”话刚要说出口,叶靖榕立马转了话锋“我虽然没生过,可我见过我,毕竟,永安他们的娘亲生育时,我也是在身边的。”

沈君翊道:“这倒是也是。”

叶靖榕道:“总之呢,伯母既然生下你,一定是爱你的。”

沈君翊点了点头道:“靖榕,多谢你了。”

叶靖榕道:“兄弟嘛,有什么可客气的。”

她伸了个懒腰道:“这么多天都睡在茅草屋,今日总算可以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个好觉了。”打了个哈欠就回房了。

清晨,阳光正盛,清风和丽,叶靖榕绑架一案也水落石出,正是叶荣华。

叶靖榕道:“我就知道是我那个见利忘义的表叔。”

沈君翊道:“听官府的人说,可能会被流放。”

叶靖榕道:“他也算罪有应得。”话语中充满恶意。

沈君翊也听出这语的不善道:“听起来,你似乎十分痛恨这位表叔。”

叶靖榕道:“自然恨,若不是他,大小姐也不会…….”沈君翊双眉紧蹙,但见叶靖榕脸色十分不好,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时候一个丫环走了进来道:“少爷,太守少夫人求见。”

叶靖榕道:“不见。”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道:“靖榕,你也太不知礼数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姐啊。”

她样貌娇艳美丽,那双美眸却散发着凌厉,这女子便是叶荣华的女儿,叶靖盈道:“靖榕,长大了越发俊俏了。还记得你小时候,我还给你做过荷包呢。”

叶靖榕道:“不记得了。”沈君翊见这剑拔弩张的样子,便退了出去。

叶靖盈道:“靖榕,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吧。”

叶靖榕道:“除了表叔的事,我想不出第二个。”叶靖盈道:“不错,我求我的夫君放了他一码,我希望靖榕你别再闹事。”

叶靖榕道:“我知道你是太守少夫人,也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不过我这些日子不能白吃亏,你说是吧。”

叶靖盈道:“我会让爹安分一些的,这些日子我会送他去乡下一段日子。”

叶靖榕道:“五年。”

叶靖盈道:“什么五年?”

叶靖榕道:“我要他做五年牢,比起流放这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了,他应该替我姐姐赎罪,若不是他,我姐姐怎么会错失一段美好良缘?更何况有你这个太守少夫人撑腰,我相信他的日子也不会差。”

叶靖盈道:“好,我答应你。”

抬手让身后的丫环放下了一个盒子道:“这是些银子银子,算是我替我爹弥补给你的。”

叶靖榕道:“拿走,我用不着。”

叶靖盈充耳不闻。叶靖榕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那银子一眼。

听见银子掉落的声音,叶靖盈眼眶变红了,闭上了眼睛又再次恢复清明。

人,遇到事情的时候总喜欢借酒消愁,叶靖榕也不例外,因为它可以让自己麻痹一会儿,她拿起一坛酒,一杯接着一杯。

沈君翊按住了她的手道:“酒喝多了会伤身的。”

叶靖榕抬眸道:“君翊大哥?你怎么来了?。”

沈君翊道:“听说,自从太守少夫人走后,你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一壶接着一壶。

叶靖榕拿起酒杯笑着道:“来,君翊大哥,陪我喝酒。”

虽然是笑,却无法让人感觉到愉快的感觉。见沈君翊没有喝,道:“君翊大哥,你怎么不喝啊?对了,你酒量差,那就别喝了。”

“其实,原来我酒量也很差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就给练出来了。呵呵。”

沈君翊见她要站起来,怕她跌倒,便扶住了她道:“小心一点。”

叶靖榕甩开了他的手道:“你不用扶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困了。”

眼睛一闭,就要往地上倒去,沈君翊接住了她道:“还说没醉。”清凉的夜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

叶靖榕眼睛朦胧傻傻地笑着道:“大概我是真的醉了吧,君翊大哥送我回房间好不好。”声音娇软,带有一点撒娇的意味。

沈君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只觉得很轻,不像是男子的身体,觉得匪夷所思,摇了摇头,将他抱回了房间,放到了床上。为她盖了被子。

谁知叶靖榕刚一躺下,就要吐,于是乎,洁净的地面沾满污秽之物。

饶是沈君翊也有些无措,他拧着眉头,却还是拿了手帕擦拭嘴角的污渍。

擦完之后,他定定看着床上的人,眉目俊秀,脸庞柔美光滑,鼻子小巧可爱,嘴唇饱满红润。

他脑海忽然涌现出叶靖榕穿女装的模样,忽然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心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恶趣味,甩了甩头。

这时候茹香走了进来,脸色略显慌张道:“沈先生。”

接着急急忙忙走到床前,看叶靖榕衣服完好,松了口气,又看向沈君翊道:“沈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沈君翊道:“靖榕喝醉了,我只是扶他回房间。”

茹香道:“多谢沈先生照顾我家少爷了,剩下的就交给茹香吧。”

沈君翊疑惑道:“你?难道不是应该是小厮吗?”

茹香解释道:“我自幼跟随少爷,照顾习惯了。”

沈君翊想了想茹香是靖榕的丫头,看她刚刚慌张的样子,想必对靖榕十分关心。

说不定还喜欢着靖榕,说不定两人,早就,早就,忽然他觉得这里十分闷,想出去透透气道:“那在下就告辞了。”

茹香道:“先生,请。”

临近门前,沈君翊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茹香帮叶靖榕擦脸庞,越看越不舒服,邹了邹眉,拂袖而去。

茹香见沈君翊走了呼了口气,将房门关上,替叶靖榕边替她换衣服边道:“辛亏没被发现。看来以后得多多提醒小姐,要更小心一点。”


听到叶母这么说叶靖榕就头大,这让她恢复女儿身的念头没断呢,她站了起来一副无奈的样子:“娘,您啊,早打消这个念头吧,都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人家早就娶妻生子了。”

“况且,我已经决意以男子的身份活下去了,断然不会给自己找那些麻烦的。”

叶母见女儿心意已决便道:“无论如何,只要你活得自在就好。”

叶靖榕欢愉连连“嗯”声点头:“我就知道娘亲最是欢喜我,来,我帮娘亲绣花儿”

叶母赶紧夺了回来:“你可别,你这绣工,鸟都能给你绣成苍蝇,”

叶靖榕撅着嘴不满:“哼哼。”叶母扑哧一笑,指了指她:“你呀”

屋内一片温情,外面已是日落西山,叶府的厨房炊烟徐徐升起,叶靖榕想要让沈君翊与他们一同用餐,恰巧看到十分温馨的画面。

沈君翊正在教叶永安和叶永乐写字,叶永安不必说自幼对读书很上心,但一向厌恶读书的叶永乐没有闹腾也真是奇怪。

沈君翊感觉到一道视线盯着自己,抬头看见了叶靖榕站在了门边说:“靖榕,怎么站在门外啊,为何不进来啊。”

这一出言,叶永乐和叶永安纷纷侧目,异口同声道:“爹爹?”

叶靖榕坦然回:“我见你辅导他们课业不想打扰罢了。”

叶永乐跳下椅子道:“爹爹,永乐有写字哦,你看这是永乐写的字。”小手举起了一张纸纸上面写着字。

叶靖榕拿起那张纸,墨迹未干,还留有着淡淡的香气,字体也算工整,看着女儿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模样好像是说快夸夸我。

对于孩子的鼓励她向来不吝啬:“写得很好,永乐真乖。永安也不错,都会写诗句了。”

叶永安:“是沈函叔叔教得好。”

沈君翊道:“是永安用功。” 叶永安害羞道:“多谢君翊叔叔夸奖。”

看着叶永安别扭的模样,叶靖榕心中也是无奈,这孩子可真是,一听别人夸,就害羞,也不像谁,莫不是像他父亲。反正与她不像。

沈君翊道:“永安聪颖且用功,不知可曾去书院?”

叶靖榕道:“我正有此意,近日正打算为他找一家书院学习呢。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君翊:“请说。”

叶靖榕:“永安可以去学堂,可我也想让永乐也懂些诗文,想请君翊大哥教导一下。”

沈君翊本就对叶永乐喜爱,自然是欣然答应。但这引来了,叶永安的不满:“爹爹,我也想让君翊叔叔教。”

沈君翊蹲了下来:“永安,你去学堂有夫子,但永乐不能去学堂所以只能在家教授。君翊叔叔虽然不能常常教授永安,可是若是课业中有什么不懂的永安可以来君翊叔叔。

叶永安点了点头答应了,叶靖榕吩咐林霜带着叶永安,叶永乐两个人去客堂用餐,自己对沈君翊感谢了一番。

沈君翊对教授永乐一事很是乐意,忽然:“我是想问永安他们的母亲呢?”

这可将叶靖榕问到了,不过也将带回了久远的回忆,眼睛充满了光彩,但又有遗憾叹道:“因为一些原因,我们没能在一起。”

沈君翊因她这番话触动了他心中的一番心弦,原来有人和我一样,心里有一个不可触动的人:“原来靖榕你心中也有一段往事啊。”

叶靖榕微笑:“哎,谁没有往事啊,茗香楼的花魁,花船上的歌女,就连来我店里的客人都有些难以诉说的经历。”

见她并不想多谈,沈君翊也就不再追问,随着她到膳厅吃饭。

夜晚凉风习习,吹动了窗前的烛火,沈君翊在书桌前作起了画,画上的人身穿紫色衣裙头发尽散,只是脸上的五官没有画。

他喃喃道:“我何时才能找到你。”

他低下头吻画中人的脖颈,沉迷于当初的回忆之中。叩叩的门声将他拉进了现实。

他将门打开,是叶靖榕。她径直走了进来,嬉笑道:“君翊大哥,厨房刚做了些糕点,我带来给你尝尝?”

沈君函道:“有劳了。”

叶靖榕将那盘放有各色糕点的碟子放到了方桌之上,眼角瞥见了案板上的宣纸道:“我说这里有股淡淡的墨香,原来是君翊大哥在做画啊。”

沈君翊暗道自己忘了将画收起来。

叶靖榕走到案板板前,只见一张画被镇尺压着,画上美人身穿碧色衣物,体态婀娜。

不由赞叹道:“君翊大哥画得可真好,线条流畅,栩栩如生。嗳,怎么没有脸,是还没有画完吗?”

沈君翊不知该如何作答。

叶靖榕却念起了画上的诗句道:“天碧罗衣拂地垂,美人初着更相宜,宛风如舞透香肌。独坐含颦吹凤竹,园中缓步折花枝,有情无力泥人时。

“这诗句不错,君翊大哥你还真是多才多学阿,画诗双绝啊。”

沈君翊道:“过奖。靖榕你才是厉害,还未到而立之年就已经经营了这么大的酒楼。”

叶靖榕道:“我那不过是讨生活罢了,刚开始那几年,很是萧条,也就近几年好一些。但是君翊大哥,你这诗文扔出去卖肯定会有人一掷千金的。”说着拿起了糕点吃了起来

沈君翊给她倒了杯茶道:“靖榕来此只是为了送糕点吗?”

叶靖榕道:“我确实还有一件事要找君翊大哥,关于生意上的事。城西呢有家酒肆,酿得极好,所以定下他家得酒。长期为迎仙楼提供酒水。”

沈君翊仔细听着:“原来是这件事啊。那明日几时出发?”叶靖榕思忖了一会儿道:“辰时吧。”

沈君翊道:“据我所知酒肆的话巳时就已经开门了,更早得还有卯时呢。”

叶靖榕心下一虚,总不能说她起不来吧,讪讪一笑道:“他们那家店不一样,辰时开门。”

沈君翊道:“那便听你的吧。”

叶靖榕笑道:“君翊大哥,你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沈君翊道:“你也早些休息。”看着叶靖榕的背影,与他画中的人渐渐融合道:“靖榕。”

叶靖榕回首道:“怎么了。”沈君翊道:“你可有双胞的妹妹。”

叶靖榕道:“妹妹没有,但是有一个姐姐,已经嫁人了。君翊大哥可是有什么事?”

沈君翊微微摇着头道:“没事。你好生休息。”

叶靖榕不明所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脑子里还想着明日该如何要与那家酒肆周旋。

茹香这时候走了过来道:“少爷。”叶靖榕道:“茹香?”

茹香道:“刚刚我看你从沈先生房中出来怎么回事?”

叶靖榕道:“厨房做了些点心我给君翊大哥送去些。”

叶靖榕道:“对了,你不是调查酒肆的事吗?”

茹香拿出了一个本子道:“这是张家酒肆近五年的经营状况。我都记录在案了。”

叶靖榕道:“太好了,有了他明日必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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