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华殿离开，一路行去，卓桑并未招云御行，而是摇着扇子左右看风景。
平时待在千凝山辰月也没什么事，眼下在外面走走看看，辰月也不急，就和卓桑一道慢慢走下山。
走了一阵，卓桑突然哗地一收扇面，侧头看向辰月。
行了一阵，就看到了些小村庄，又行了一阵，进了城，眼前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听身边众人一说，才知道原来今日正好是凡间的灯节，青年男女都兴放河灯，或是点花灯。
一个糯糯的声音响起，辰月低头一看，却是一个布衣小女孩手上提着一只荷花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卓桑。
小女孩子带着点奶气地回答。
卓桑笑眼看了看辰月，又对着小女孩继续问。
卓桑起身，一撒扇子，连摇边冲辰月笑起来。
然后，卓桑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女娃，拉着辰月一路离去。
辰月见卓桑的出手，边走边摇着叹息。
辰月好奇着那背影的方向小跑着追过去，扒开人群，见一个身着月白儒袍的俊秀男子正徐步而行，虽然他隐了仙气，也换了凡人的普通衣物，可辰月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舒渊。
可此时却竟像个凡人一般买花灯去许愿，太不附他平时间作风。
后来，舒渊离了街上，走过两条小巷，竟未去放灯的河边，而是直朝荒林而去。
花灯我已经备好了。”
辰月认出她便是今日在东华山上见到的姬华。
小姑娘一边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肩膀，一边泪眼汪汪地看向辰月。
而她却又不能直言要让辰月收留保护，便摆着报恩的名，想蒙混过关，同时以报恩之名，即显得她本性重义，又能让辰月一时被虚荣迷心应了她，当真好法子。
辰月看着还在装佯抹眼泪的姬华开口。
今晚我什么都未听到，什么都未见到。”
看来自己是太不了解现在的世道行情，现在的妖呀仙呀，竟都这么精明变通自来熟么，真是不负精怪之名，又精明，又古怪。
那女子细细说着，眼里流露出倾慕之色，同时眼神在辰月身上打量，似是在考量她配不配得上卓桑。
姬华是第一次御云而飞，虽然是在夜里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异常兴奋，坐在那里手舞足蹈。
为何像是从来未飞过一般。”
辰月低头笑姬华。
辰月本是无心要笑话姬华，见她脸上显色难过，便又回声安慰她。
姬华抱住辰月的腿嘟囔着声音说，嗓音打颤，似是动情泣咽。
姬华笑眯眯地眨了眨大眼睛，异常乖巧地说话，然后端着一脸无邪笑容去看非衣。
姬华见非衣已经抓狂，便又笑嘻嘻地再走过去加上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