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绑定了反派救赎系统。”这是唐知知几次三番跟我强调的话。
她说,“你哥以后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反派,他的下场惨不忍睹。”
现在是唐知知转到我们班的第二周,她成功的成为了我的同桌。
成为我的同桌后,她每天都会给我讲这些奇怪的话洗脑,她总是让我带她去认识我哥。
因为我哥那个人,对待陌生人太狠也太冷了。
唐知知接触不到我哥,所以她想先与我建立友谊,然后再通过我,认识我哥。
我完全没有搭理她的胡话。
她叹口气,然后神秘的凑近对我说,“今天晚上你回去,可以看看你哥的右胳膊,你哥今天手臂会受个不小的伤。”
她信誓旦旦,“你回去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无声攥紧了手里的笔,但还是没有理会她。
我和我哥是重组家庭,最开始他也不待见我,他说我是个拖油瓶,胆小的像只小老鼠。
但五年前从那个家逃出来时,他只带上了我。
现在我在光明几净的学校上课学习,我哥却在外面做着我不知道的工作。
我们两个人之间,总要有个人来付出。
他没给我选择的权利,直接就是他来付出,他来供我读书,他给我提供学习生活环境。
我哥供着我。
晚上下晚自习,我哥来学校门口接我。
他等在某棵巨大的香樟树下,身影被笼在暗处,瘦削又高大,在他身上是种莫名其妙的矛盾。
我背着书包跑到他面前,“哥。”
他淡淡嗯一声,然后抬手接过我背后的包,“累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我不累。”
我坐在我哥摩托车的后面,紧紧的搂住他削薄的腰。
我哥今年才18,但他已经在社会上“打拼”了五年了。
他从来不跟我说他在做什么工作,但他经常流血,他身上总会带伤。
晚上回去,我在桌子上写作业,我哥坐在旁边沉默的看了会,然后去厨房给我炒了份蛋炒饭,他做饭没什么天赋,这么多年他的蛋炒饭里还是会有许多蛋壳,但我吃得挺香。
晚上睡觉前,我抱着枕头去了他的卧室,他的房间是个储物间改的小阁楼,刚刚好只能搁下一张床。
我沉默的往他怀里挤。
“干什么?”他拍开了灯,没顺我的意,握着我的胳膊不让我动。
“我想跟你睡。”我说。
他理寸头,桃花眼狭长,鼻挺唇薄,我想起唐知知对我哥的形容——她说我哥“美”。
确实,跟我后爸比起来,我哥的长相像是变异了。
但我哥看起来有多美,他揍人的时候就有多狠。
此刻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我,“你多大了?”
我看着他不说话。
良久,他终于掀开了被子,我快速钻进去。
我抱着他的胳膊睡,然后我摸到他胳膊上的缠得紧紧的绑带,他今天始终穿着宽松的长袖,他不想让我知道他的伤。
“哥你怎么了?”我摸着他的手,在黑暗中问他。
这道伤让我想起来唐知知说的话,让我心惊又害怕。
我哥把我的手按住,不让我乱动,“不小心碰到了。”他语调寡淡。
我咽咽喉咙,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他只要不说今天。
但他的回答却直接断了我的期望,他说,“今天下午。”
我将头轻轻抵在他肩膀上,问他,“痛吗?”
他似乎笑了下,胸腔微微震动,他捋着我的头发说,“我又不是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