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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推荐

欧阳元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作者“欧阳元泉”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江凌霄云雪尧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主角:江凌霄云雪尧   更新:2024-08-24 2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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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凌霄云雪尧的现代都市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欧阳元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是作者“欧阳元泉”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江凌霄云雪尧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她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白月光,所以她用了整整十三年,活成了他白月光的样子。可是,他却依旧不喜欢她……心灰意冷之下,她决定离开,只为自己而活,却不想刚分手就被某人堵门。他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是谁,敢用离家出走威胁我?”她:“……”后来,他:“老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他恨了她七年,想尽一切办法侮辱她,折磨她,到后来才发现,没有比她的离开更能让他痛苦的事了……——拜倒在你裙下,我心甘情愿。...

《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全集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江家这些年对她怎么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她怎么就能昧着良心这样对霄爷?

“江家的情?”云雪尧真笑了,为什么上到江凌霄,下到魏宏王姨,都觉得她占了江家天大的便宜?

是,江家这些年对她是很不错。

但那也是云家两条人命换来的……

如果可以,云雪尧宁愿不要江家的照顾,也希望父母健健康康的活着。

“魏助理,让一让,我还有事。”

多余的话,云雪尧已经不想再说,她连和江凌霄解释的时间都不想浪费,何况一个魏宏。

她已经,彻底倦了。

“云小姐!”如果不是知道霄爷会有所芥蒂,魏宏已经上手把云雪尧拉住,“霄爷就在那边的车里……你别回头!霄爷他不让我告诉你,你别回头看……”

起诉兴业的事情交给章贺去办了。

也不知道章贺是怎么办事的,总之回来他给霄爷汇报之后,霄爷也不顾医生的叮嘱,直接出了院,候在了兴业楼下。

云雪尧走了一路,他就让车跟了一路。

直到魏宏看不下去,主动请缨下去拦人,他才点了头。

“魏助理,我真的还有事,”云雪尧看了一下时间。

她是真不明白江凌霄想干什么,也不想花心思去明白。

“云小姐,你去给霄爷认个错吧,你也不缺那点钱,为什么非要去兴业给霄爷添堵呢?霄爷的身体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魏宏无论如何也不让步。

云雪尧看着他那张苦瓜脸,沉吟了两秒,“你都不准我回头去看,还要我回去?”

魏宏一愣,云雪尧已经转身。

只一眼,她就看到了停在街对面斜后方的那辆纯黑色的迈巴赫。

后排车窗紧闭,但云雪尧知道,江凌霄一定在注视着她。

云雪尧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七年来她一直住在御园,但也并不是天天都可以见到江凌霄。

他总是很忙,忙着开会,忙着谈判,忙着出差,或者……还忙着和殷柔晴约会。

三天两头都看不到人。

如果云雪尧想要见他,除了傻傻地在御园等他回来,就只能厚着脸皮去云江找他。

云江总经办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以往见了她总是笑脸相迎,就连章贺也对她客客气气。

现在想来,多半也是和王姨之流一样,表面客气,心底鄙夷。

而江凌霄,对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她每次去了,几乎都被他扔在办公室里不闻不问。

而她,在御园的时候傻傻的等,到了云江,依然是傻傻的等。

就算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了办公室,他依然不肯给她一个眼神,当她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她坐在他面前,怀着最虔诚的心情,目光一刻不停地追随着他。

偶尔他无意间眼神扫过,都足够她高兴上好一阵子。

可是现在,他们分手了。

他却竟然主动来找了她两三次……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这句话云雪尧今天才深刻理解。

早知道,不管用什么理由,用什么方式……她三天两头的闹,放下乖乖女的包袱,一哭二闹三分手,闹到江家上下不宁。

至少可以满足天天见到他的心愿。

横竖,他都是那么的讨厌她,不会给她半点好脸色。

她小心翼翼那么多年,又得到了些什么?

……

不过,现在明白这个道理,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她再也用不上……

云雪尧看着迈巴赫隔绝视线的墨色车窗,就像她永远也无法透过江凌霄那双漆黑的瞳孔,走入他的内心。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样诡异的工作氛围,云雪尧泰然处之。


马姐却率先受不住了。

“雪尧,你手里是不是有任泓的什么料?”她问。

云雪尧知道办公区里所有人的耳朵都支棱了起来。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有啊……”

“那你拿出来啊!”马姐都要急了,胡悦霞已经又砍掉了一个原本该分配给她的活。

她去找她评理。

胡悦霞还是那套说辞,并且暗示她,只要她的组里没有云雪尧,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

马姐说她没有砍人的权利,胡悦霞就旁敲侧击地提起,金融版那边现在正缺人。反正云雪尧都是关系户,去哪儿不是去呢……

马姐……没有上当。

胡悦霞身为版块负责人,明明可以直接让人事开除云雪尧,自己却稳如泰山。

反倒把压力给到下面,三番两次指使她马琴去为难云雪尧。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胡悦霞是只老狐狸,马姐也不是傻白甜。

娱乐部里面并不是没有摸鱼的关系户,胡悦霞却明晃晃地盯着云雪尧不放。

搞不好,她也只是其他人的枪……

“我实话告诉你,”马姐压低声音,“任泓的事情在部门里的影响非常不好,现在大家情绪都很大,再这样……”

马姐面露难色,“我这边真的很难留住你了,要不你看看,要不要……转岗?”

“不转,”云雪尧面色平静,“我说过三天内任泓必糊,现在,还差半天。”

马姐愕然,“那你到底在等什么呢?”

云雪尧垂眸,“我听大家说,我是兴业之耻。因为任泓转投了最大的对家橙丽,丢了兴业的脸……”

办公区内,安静得跟上坟一样。

众人纷纷“埋头苦干”,不闻外事。

云雪尧却忽的一笑,如芳华绽放,“所以,马姐,我想将功赎罪,给兴业把脸挣回来,让橙丽丢脸又折兵,可以吗?”

【我勒个去!现在还能口吐狂言,实在佩服!】

【如果我是第一天认识她,我就真信了,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啊!】

私群里果然是炸了。

【她最大的赎罪就是卷铺盖滚人,我求求她有点自知之明……】

【不行,我被她挑起了好奇心,本人今天就坐在这里,看看她到底怎么逆风翻盘!】

【逆风翻滚还差不多……】

【她要能翻盘,我在办公室直播吃键盘!】

【吃键盘算什么?我鼠标主机服务器都能吃下去!】

【怂人!云雪尧要能翻盘,我敢直播倒立洗脚!】

莫名的胜负欲被挑了起来……

群里众人纷纷踊跃赌咒发誓。

【我敢直播倒立劈叉吃方便面!】

【我还敢生吃黄鳝呢!】

【黄鳝?呵呵,我直播倒立吃鲱鱼罐头!】

突然间,有人大“吼”一声:【有没有人敢吃翔的?】

群里安静了一瞬……

……

【我敢!】

记者就是这么为赢敢拼的勇士!

娱记又是这群勇士里最不要脸的那一批。

【我也敢!】

【敢吃算什么?我特么能吃一吨!】

【别说了,同志们,这个月兴业的厕所我包了……】

【大爷我连方圆十里的公厕都承包下来!谁踏马都别跟我抢!】

……

就在众人拼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胡悦霞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对着办公区一阵怒吼,“全都瞎了吗?工作群里的消息都看不见吗?”

整个办公区的空气凝滞了一瞬。

所有人,所有的人……都清楚明白地听到,胡悦霞如雷贯耳的声音——

“任泓初恋出来捶他了!劈腿睡粉还让人堕胎!我特么……到底有没有人在听我说话啊!你们都死了吗——”

沸腾的血液从所有人的身躯里,慢慢的平息下去。

小说《活成前任白月光后,她桃花朵朵开》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临走前她给宋慈说,“领导给我的任务是做上下两期,我找了两个切入点,一个是茶,一个是藏品,您看怎么样?”


宋慈怪笑一声,“你们领导还挺会给你找活干。”

他不接受采访众人皆知。

商时潋要不是被逼到那个份上,怎么会傻不拉几几次三番来碰壁?

“今天时间不太够,改天你再过来,我给你详细讲讲收藏的事,我有好几个藏品,故事来历都很传奇。”

“那好,”商时潋笑着和宋慈道别,“我回去先做个初稿,发给您过目。”

……

天边铺满了晚霞。

朱漆大门旁侧的小门,打开了。

魏弘揉了揉发酸的眼,惊呼,“云小姐!真的是云小姐!”

霄爷没说错,商时潋真没离开宋慈的宅院。

怪了……

宋慈为什么要给她打掩护?

等到商时潋走到绿道中间的时候,劳斯莱斯从旁边的斜坡上开下来,截断了她的路。

姜宁挽坐在后排,手肘搭在车窗上,指尖轻轻敲着车门,并不看她,

“怎么谢我?”他问,声音轻慢。

商时潋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浅浅的迷惑。

“谢你?”

“没有我,你能进宋慈的门?怎么,采访得很愉快?云记者。”姜宁挽终于看了她一眼,瞳孔里却堆满了不言而喻的侵略性。

尤其是云记者三个字,像在黑暗中张开了尖锐牙齿的野兽,要将她吞入腹中。

商时潋眸子里的迷茫愈发浓重。

“你搞错了,姜宁挽先生,”她正色道,“宋慈从不接受任何采访。我是来这儿……”

她话音一顿,眉尖轻扬,“……欲擒故纵的。”

欲擒故纵?

姜宁挽险些笑了。

挖苦人这件事情上,她倒也深得江夫人的真传。

“商时潋,我奉劝你好好说话。”姜宁挽看商时潋的眼神,愈发幽深。

激怒他的后果,她应该不想承受。

果然,商时潋果断放弃了装傻,她满脸诚意,“要不,我这个月工资分你一半?”

以作答谢?

咳咳——

前排的魏弘没能忍住,直接呛到。

云小姐是,真勇士。

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预感着会看到一个满面怒容戾气的霄爷……

但,出乎意料的是,姜宁挽神色平静。

“可以。”他点头,拿出了手机,直接调出二维码,“那先加个微信,方便转账。”

商时潋……目瞪口呆!

离开御园之后,她就拉黑了姜宁挽的所有联系方式。

现在要她加回来?

不可能!

死都不可能!

见她僵在原地,姜宁挽语气堪称温和,“或者,云记者留一个你的电话号码,以后也好联系……”

电话号码,自然还是从前那一个。

商时潋不信姜宁挽他没有。

但她也早把他的手机号拖进了黑名单。

现在要是应了他的话,下一步,大概就是会被他问“为什么号码拨不通”了……

姜宁挽的阴谋就摆在眼前,但商时潋偏偏找不到借口推辞。

“怎么了,云记者?”姜宁挽仰着头,眸色一寸寸地,变暗,“你刚刚,是在敷衍我?”

“我……发了工资给你现金。”商时潋一本正经地和他胡扯。

“好,先加个联系方式,”姜宁挽目的明确,“免得你以后赖账。”

“我……”

“还是,你本来,就打算赖账?”姜宁挽眼中伪装的温和,已经褪得所剩无几。

她要和他装模作样,他也不在乎顺着她的话,和她玩文字游戏。

但姜宁挽毕竟耐心有限。

商时潋不在御园,不在他的掌控之下,始终给他的生活存了太大的不稳定因素。

他忍她到现在,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云记者!”



但是,这妹子也太能折腾了。


从沈渊清到她组里来之后,马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心脏都在超负荷加速跳动。

“好了马姐,我会采访到宋慈的。”沈渊清安慰她。

马姐眼神贼亮:“你又有什么歪门邪道?”

沈渊清……:“?”

马姐管她这一身本事叫歪门邪道?

她明明是正道的光!

但现在……

就算她站在太阳底下进行光合作用,也是没用的。

沈渊清用手挡住额头,长吁一口气。

宋慈果然油盐不进。

她被连拒了三天,才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继续吃闭门羹。

为什么会这样?

沈渊清想不明白。

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甚至连江夫人和俞子舜都没放过,却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宋慈为什么会拒绝任何采访?

明明他也常会见朋友,去大学做讲座,参加一些公开活动,但他就是不想接受采访。

他这是……不想和记者打交道?

为什么?

沈渊清找了个避光的阴凉处,静静思索。

总会有什么被人忽略的地方,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所院子,宋慈几乎每周都会过来。这个隐蔽的消息,是江夫人给她打听到的。

沈渊清有点愧疚,她对江夫人说,“我离开的时候倒是干脆,如今有求于人就回来找阿姨你,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江夫人说:“自信点,把像字去掉。”

然后,反手给了她这个地址。

“反正都渣了,就渣得理直气壮一点吧,渣出气势,渣出风格。”

沈渊清就很感动。

如果她有一天能记起十岁以前的事,希望记忆里的母亲,就如江夫人这样……

刺眼的阳光之下,绿荫相夹间的道路白晃晃的反着光,尽头恍惚间浮现了一辆车。

车速均匀,直到近了,沈渊清才骤然直起身子。

钟言笙的车,每一辆她都记得。

每一辆的车牌号,她都熟稔于心……

沈渊清呆呆地看着由远及近的劳斯莱斯。

一边祈祷里面没有钟言笙——章贺偶尔也会坐着他的车去办事……

一边悄悄纳闷,不知道这样戏剧化的局面,到底是纯属巧合,还是人为刻意。

等到车窗降下来的时候,想要走人,已经不太现实了。

钟言笙,就坐在车里,一脸冷色地看着她。

……

阳光炽烈。

钟言笙看到那个一身暗红连体裙裤的女人,站在精白的墙壁跟前,绰绰约约,像画家笔下一抹秾艳的色调,即刻要融到身后的画纸里去。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指尖已经拉开了车门。

原本还定格在画纸前的沈渊清神情一顿,来不及思索,快速转身,顺着墙根朝反方向走去。

她越走越快,到最后都快要跑起来。

但身后的脚步声还是一点点逼近。

末了,她手臂一沉,已经被拖转回了身。

惯性使得沈渊清几乎撞到男人的身上。

但随即,她就被钟言笙摁到了墙上。

午后的太阳把墙面烘烤得滚烫,烫得沈渊清后背的衣裳都要卷起边来。

“欲擒故纵玩上瘾了?”钟言笙低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额头。

见沈渊清眼里有明显的不解和讶异,钟言笙讥笑,“等多久了?”

处心积虑的等在这里,见了他又跑,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别告诉他,她是来采访宋慈的。宋慈根本就不会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

沈渊清:“我是来采访宋慈老先生的!”

钟言笙:“……”

“呵!”

还真给他猜中了,连借口都编得那么没有新意。



回到御园,看着依旧空无一人的房间。

温若薇一张脸冰得吓人。

他哗啦一声拉开衣柜,白雪一般堆砌的华服美裙整理罗列,一件不缺。

温若薇偏开头,吩咐魏宏,

“给你半天时间,叫那个女人滚回来见我!”

玩个离家出走,连样子都舍不得装装。

喜欢的衣服一件也没带走,沈颂安真当他温若薇是个傻子?

这次见到她意外穿了其他颜色的衣服,应该是为了绕开旁人的惯性思维,躲避魏宏的追查,更方便她玩跟踪尾随的把戏而已。

魏宏战战兢兢应下,又汇报,“霄爷,兴业那边回话了,说他们手里还有其他铁证,如果您不想在法庭一败涂地的话,最好撤回律师函,别把矛盾进一步激化。”

这是原话。

兴业态度堪称嚣张,一脸要和温若薇死磕到底的痞气。

“还有,他们好像颇护着那个撰文的记者,这次的录音也是他曝光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

“什么背景?”温若薇轻呵一声,眸底的冰寒却愈盛,“还能是什么背景?”

这个世界上,敢和他这样公开针锋相对的,除了兴业太子爷俞子舜,还有谁?

那个撰文的记者,要么是他的亲信打手,要么就是他自己的马甲!

温若薇坐了下来,昂着头扯了扯衣领,翘起修长的腿,“那个记者叫什么名字?”

魏宏答,“段舍漓。姓段的段,舍得的舍,三点水一个离开的离。”

“段舍漓?”温若薇舒展了一下手指,“可以,给我盯着他,告。”

魏宏小心试探,“告到什么程度……”

律师团要知道底线,才好行事。

温若薇微微仰头,“废了他为止。”

倾家荡产,前途尽毁,流落街头,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怎么惨怎么来。

对付俞子舜,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魏宏下楼,忍不住摇头。

霄爷当年还是心软了,云小姐跪着替俞子舜求情,他就放了对方一马。

要是当初狠一点,现在哪里还有俞子舜的蹦跶——明明知道云小姐是江家认定的儿媳,居然还纵容旗下记者报道霄爷和殷小姐的感情。

挑拨离间,狼心狗肺!

魏宏拿出手机,通知首席律师,“霄爷说了,兴业那个叫段舍漓的记者,要格外重点关照……霄爷的原话:废了他为止。懂了吧?”

通知完这边,他又打电话,“三个小时内,一定要找到云小姐!……对,绑也要绑回来。”

云小姐这次可真把霄爷给惹怒了。

居然把她和殷小姐的通话录音断章取义交给了兴业。

江家这些年待她不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做这种事。

说得好听点,这叫胳膊肘往外拐。

说得不好听,这就叫吃里扒外!

她父母双亡,凭着对江家有点恩,十三年来被江家当成掌上明珠捧着,不该被捧成了一只白眼狼。

“魏特助,”管家王姨悄摸摸潜了过来,“听说霄爷在找云小姐?”

王姨也是江家的老人了,从七年前温若薇搬到御园,就开始在这里管事。

魏宏揉了揉发僵的太阳穴,无奈笑道,“是啊……王姨对云小姐应该比较熟悉吧,依你看,她会在哪里?”

坦白说,他对半天内能找到沈颂安并没有信心。

而且他心里总有种不太妙的直觉——沈颂安这次离开御园,并不只是闹着玩玩而已。

前天他耗尽了人脉手段,都没能找到她一点蛛丝马迹。

所以温若薇给他半天时间,他只能给下面压缩到三个小时。

向王姨讨教办法,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没想到王姨眼珠微微一转,“我确实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找到云小姐,如果魏特助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把事情交给我去办……”

……

沈颂安在开会。

马姐斜坐着会议桌一角,手里一根长长的细杖指着投影幕布,“我们这个月的采访任务优先级,第一级,任泓……”

沈颂安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她悄悄瞥一眼,起身,“主编,对不起……”

马姐挥挥手,不甚在意。

走出会议室,来到僻静地方,沈颂安接起电话,“殷小姐,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稚嫩的声音,“姐姐?是姐姐吗?”

沈颂安的神经瞬间被捏紧了。

“晓晓!”

晓晓怎么会拿殷柔晴的手机给她打电话?

“姐姐,”晓晓的声音细幼虚弱,却带着雀跃,“这位大姐姐说她是你的好朋友,会给我请最好的医生治病,她让我给姐姐打电话问声好……”

“晓晓,”沈颂安的声音都变轻了,她哄着天真单纯的妹妹,“你把手机给大姐姐,姐姐要替晓晓感谢她。”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殷柔晴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毒的愉悦,“云小姐,晓晓可真是懂事可爱。”

“殷小姐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行,别为难小孩子。”沈颂安压低声音,银牙紧咬。

“云小姐在说什么话?我可是专程来探望晓晓的,”殷柔晴夸张的讶异,

“哎,孩子这么可爱,却得错了病,听说最好的医生又出了国。云小姐,我要是你,我可要每时每刻都守着她,就怕这个小宝贝儿出了什么意外呢。”

沈颂安手心浸汗。

殷柔晴的威胁,她听懂了。

“你要我怎么做?”

殷柔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小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我要逼你跳楼自杀似的。”

跳楼自杀……

沈颂安额角突突跳着疼起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模糊的一幕。

阴沉的天际下,年轻的女人站在楼顶,突然一跃,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栽了下来。

而幼小的她,狼狈又惶恐地尖声大喊着朝那飘零的身影奔去。

妈妈——

妈妈我回来了——

妈妈我没有事——

你不要死……

一身冷汗,沈颂安从梦魇般的往事中惊醒。

殷柔晴的声音响在耳边,“我在医院等着云小姐,和你探讨探讨晓晓的治疗方案,只等你一个小时哦……”


霍庭之乖乖把工具包递到了他手上。

俞子舜钻到了衣柜里,抱着半扇门,仔细研究活页。

霍庭之伸长了脖子,“你小心点啊,这门有点重,我先前就是没抱好,差点砸到脚。”

俞子舜见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霎时冲淡了方才满屋的沉闷不悦。

气氛逐渐轻松,俞子舜捣鼓着柜门,腾不出手,又把工具包还给霍庭之,“给我拿一下十字螺丝刀。”

“活页给我……”

“扶着一下。”

俞子舜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堂堂兴业太子爷,俞家大少爷,自来手可摘星。从小到大别说这些修补的活,就连破损的家具都没见过几件。

但女人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男人也可以为了自己心仪的女人拧螺丝刀。

而且,男人似乎天生就对机械手工无师自通。

没一会儿,门就给俞子舜重新固定好。

他站在里面检查其他部件关节,霍庭之就狗腿地奉承,“多亏有师哥帮忙,师哥真厉害。”

俞子舜忍不住笑,“就这么怕我骂你?”

刚刚他黑脸的时候,看到霍庭之头发丝都紧张了起来,一脸随时要闪避攻击的模样。

他就想到小时候,那个爱闯祸又怕挨罚的小姑娘,怯怯地对着严厉的父亲伸出手心,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谁能知道她其实胆子比天还大?

“师哥才不会骂人,”霍庭之前后开合着柜门,小小得意,“师哥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

俞子舜漫不经心地拿扳手敲了敲柜子里面生锈的金属件,状似无意地开口,“我也就只对你好……”

“嗯?什么?”

他声音略显含糊,霍庭之没听清。

俞子舜深吸一口气,“我说,我脾气好,所以总被你拿好人卡磋磨……”

霍庭之笑了,正要打趣他。

啪嗒!

一声木板破裂的脆响,俞子舜的脚直接陷了下去,卡到了柜子里,人也一趔趄,差点栽倒。

“哎呀!”霍庭之下意识就伸手,想把他捞出来。

俞子舜刚把手臂搭过来……另一只手突然横空出现,挡在了两人之间,把霍庭之拂了出去。

俞子舜只看到苏以微一闪而过的侧脸。

嘭!柜门被关上了。

“苏以微?”霍庭之诧异,直接惊呼出声。

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苏以微夺过了霍庭之手里的螺丝刀,把柜门上的双耳把手一别,直接卡死了柜子。

“你干什么?还有人在里面!”

霍庭之想把螺丝刀取下来,却被苏以微扼住手腕,拖到一边。

“谋划多久了?”他寒着嗓子问,眼神里带着一丝骇人的狞色,声音落地的时候,也顺手把霍庭之一甩,直接让她跌坐在床上。

霍庭之神情愕然。

她听不懂苏以微在说什么。

见她面上只有茫然无辜,苏以微怒火更炽,

“你和俞子舜,什么时候死灰复燃的?”

他俯身,单手撑住床头,把她圈在退无可退的牢笼里。

“为了顺理成章和你的师哥暗度陈仓,所以不惜亲手伪造我和殷柔晴的恋情?段记者,真是玩得好一手春秋笔法!”

他的脸庞逼得太近。

霍庭之可以清晰看到他紧拧的眉,和江夫人极似的凤眸,以及貌若神祇的面容上,燃着愤怒、嫌恶、兴师问罪的暗焰。

这些过去可以轻易令她颤抖和畏惧的元素交织在一起,霍庭之却轻易的……平复了心境。

她黑若檀木的眸子里流过冷萃的光,出声就险些轻笑,“伪造?霄爷未免太抬举我了,我伪造得了一时,伪造不了七年。”


但现在这里却这么热……要么,是空调坏了,要么就是……她现在人有问题!

“你在看什么?”

突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聂呈安的后颈处传来。

……

聂呈安脑海里的闹钟,响了。

“你在看什么?”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没有任何征兆的,突兀地响在聂呈安的耳侧。

聂呈安骤然回头,下意识地往后退。

但身后是墙,她后背抵到了冰凉的液晶空调面板上。

很凉,很凉。

方方正正一块,贴在她衬衣的绸缎上,像一条冰冷的蛇,盘踞在她的后颈下方,伺机而动。

眼前的男人隔得很近。

倘若她没有在转身的时候后退,那可能嘴唇都会擦过对方的脸庞。

是任泓。

那个被娱乐圈戏称天降紫微星的男人。

“你好。”隔得这么近,聂呈安甚至都没办法和他握手。

她往旁边挪了挪,目光和对方的眼神直直的碰撞在一起。

嗒!

一滴水顺着任泓的发尖垂落,滴在了聂呈安的手背上。

他刚洗完澡,披了一件浴袍,满头湿漉漉的。

聂呈安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好,比荧幕上,照片上,都还更要好看一些。

但她也清醒的认识到,这个男人远没有他对外表现得那么朴实无华。

近看,他的五官因为骨量充沛,而显得极具攻击性。

轻易就令她警惕戒备。

谢宗玉也常常让聂呈安感觉危险,但那种危险,通常不会引爆她脑内的警报器。

相反,哪怕是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压在窗台边上,聂呈安的内心深处也是放松的。

这算得上是和谢宗玉相处十三年来,唯一得到的好处——她胆魄胜过常人。

可是,此刻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任泓,却让聂呈安浑身的细胞,快速的进入了一种备战模式。

这种直觉在下一秒得到了证实。

她挪动,他就抬手,撑到她脸侧的墙壁上,堵死了她的路。

那滴水,就是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从发尖甩落的……

“你是记者?”任泓问,眼神从聂呈安的额头,一直移到了她的脚尖。

聂呈安立即就看出了轻佻。

她心底莫名有股烦躁在涌动,原本就热得不正常的室内,仿佛又添了一层邪火。

“任泓先生,我是兴业娱乐的记者聂呈安,按和您的团队约定,来对您进行深度采访,”

她在两人狭窄的间距之间,拿起了自己胸前的记者证。

“深度采访?”任泓偏着头,眯起眼,眼神黏在聂呈安的脸上,“有多深?”

聂呈安心底忽的蹿上来一股恶心。

任泓从籍籍无名到爆红,只用了三个月。

他过去实在称得上糊,只参演了几个小制作的电视剧,在里面当过镶边男主。

在圈子里可谓是查无此人。

而这次让他大爆的古装言情剧,也属于意外爆冷。是另一部S级剧因为剪辑问题推迟了档期,才把他的剧临时抓过来填个档。

谁能想到他恰好踩准了市场的剧荒期,凭借一个美强惨又深情的男主角色出圈。

剧未播完,剧中的女主又突然曝出了戏外恋爱风波,惹得一群CP粉下头,直接转成了任泓的唯粉。

于是任泓吃到了所有的红利。

娱乐圈已经近半年都没有出过新顶流了,任泓的出现填补了流量市场的空缺,给日渐疲软的行业打了一剂强心针。

而由于他忙于工作,话不多,又有不少资本护航,迄今为止也没有曝出过任何负面新闻。


“顾以承,我给你一个忠告,”他一手捏着她的胳膊,一手撑在她身畔,堵死她全部的逃路,


“说谎的时候,用点心。职场不是御园,敷衍是会遭到毒打的。”

顾以承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她满脸的难以置信,“季晚烟,我……”

她无话可说!

解释有什么用?

有什么必要?

“你放开我……”

季晚烟并不松手,他像是被顾以承挑起了顽劣的心情,反而将她抵压得越发狭促,

“怎么?十天期限不到,就主动找回来,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受了点欺负,耷拉着眼角,哭哭啼啼哀求他给她做主。

这不是她过往惯爱使用的手腕。

顾以承险些笑了,“除了你,这世上有谁会欺负我?”

有谁可以欺负了她,还得她那般温柔以待?

季晚烟脸色沉了几分,他捏住顾以承的下颌,逼她抬头,眼神冰冷如刀,一寸寸从她的眉眼刮下去,

“你管那叫欺负?”

他垂下头,唇都要触到她的耳垂,气息和阳光的热浪搅到一起,把她的耳廓都吹得快要融化了。

“我以为,你很喜欢被我欺负……”

“呵……”顾以承别开了脸,眸中仅剩的一点星火也已经熄灭,她自嘲,但也无谓,“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是,曾经她痴痴的等他盼他,等他回来……一遍又一遍的欺辱她。

把他那点从指缝里漏下的恩泽,当成生活中的甘露。

等到她幡然醒悟,才发现那些让她甘之如饴的蜜糖,不过是消磨她人格的毒药。

但季晚烟大可不必反复提及,把她破碎不堪的曾经,再从地上捡起来,用指尖捻成齑粉。

他惯会羞辱她,贬低她,情感上以若即若离来栓捆她。

然而现在,逃脱这段感情,他所有拙劣的伎俩,都已经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再也无法生效。

但顾以承的不在意,只换来了季晚烟的一声冷嗤,

“出去混了几天,破罐子破摔的本事倒是见长了。”

他捏住她的手腕,突然把她从墙上拖离,拉着她就朝车那边快步走去,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办。”

顾以承被拖得踉踉跄跄,正要反抗,却突然安静下来……宅院那头的朱漆大门,此刻正在徐徐打开。

季晚烟他……竟然约了宋慈。

……

宋慈的管家接待了季晚烟,看到同他一起下车的顾以承,他神情有微微的惊讶。

这个女孩不是……

“魏宏,看好她。”季晚烟叮嘱魏宏,转而对管家点头,“老先生呢?”

“先生在收藏室等您,”管家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这边请——”

中式的堂屋里,只剩下魏宏和顾以承两个客人。

没等几分钟,顾以承起身,问守在一边的佣人,“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魏宏紧张地跟着站起来。

顾以承全当没看到他,跟着佣人的指引,朝外面走去。

不至于吧……

魏宏心想。

大门关着呢,云小姐跑也跑不到哪儿去。

跟着女孩子去卫生间,听起来就像个变态一样。

魏宏不自觉的,想起了小时候被顾以承和小姐妹堵在女厕所里的悲惨往事……

他就站在外面,就站外面,远远地守着就行了。

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

……

“你要查蝴蝶胸针,钻石的,对吧?”宋慈老先生戴上老花眼镜,从架子上取下了宝石藏品的索引本,“我看看……哎,过手的东西太多了,真记不太住。”

季晚烟抬头,看着通天的红木书柜。这里是宋慈的收藏目录室,他所有的藏品,都在这里留有记录。



社会版部门上个月才出了大事,一名长期卧底社会底层某隐形行业的记者,被发现了身份,逃走的路上被车撞了,送到医院只剩一口气,手里还紧紧握着资料盘。


兴业顶着各方压力发了稿,引起了不小的社会反响。

虽然最后的稿子,是部门里其他同事给修改定下来的,但大家谁都没那么厚的脸皮署上自己的名字。

结果橙丽一来,就要联合署名,还要求排第一?

橙丽要的不是署名权,橙丽要的是兴业的脸!

但对于这些一个比一个过分的要求,俞子舜竟然没有不假思索的拒绝:“告诉他们我考虑一下,等下回话。”

他走出包厢,李明姗紧接着追出去。

包厢的门,悄悄被拉开了一条缝……

换成其他公司,领导出去干架,同事们恐怕谁也不好意思去扒拉门。

但干记者这行的,谁还在乎那点脸面?

门被拉开一点,再被拉开一点……李明姗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进来。

“俞子舜,兴业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你如果真的喜欢那个池元琢,你可以给她金山银山,但是请你不要把我们那么多人心血造就的公司,给她嚯嚯!”

“李主管,你说这些话,有证据?”俞子舜反问。

“还要什么证据,她当初毕作特等奖怎么来的?她刚毕业,你就给她发offer,结果她现在在外面找不到工作,你还要捡破烂一样把她捡回来!”

俞子舜一口一个李主管,彻底击碎李明姗的理智。

她也是娇生惯养,明珠一样被捧着长大的人。

那么骄傲那么清高,这么多年却苦苦追随着他。

但他看不到她的光彩,只喜欢池元琢那种白莲花!

俞子舜说什么池元琢从小和他认识,她怎么不知道?

他小学毕业舞会,都是她给他当的舞伴,他喜欢收集蝴蝶的标本,都是她陪他去郊外捕的……从来没有听说什么池元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哪里料得到他有朝一日翻脸如一个渣男。

“你告诉我……”李明姗泪流满面,“她是不是就是那个女人?你那次庆功宴后说的那个人?”

俞子舜重重皱眉,“李主管,你冷静一下,你……需不需要休个年假?”

李明姗抹掉眼泪,她知道现在自己正成为同事们眼中的笑话。

俞子舜表现得越冷静,越是衬托得她不堪。

多年来媒体人的争强好胜,强迫她收敛情绪,

“好,那我们回到橙丽的事情上,橙丽现在拿着她勾引任泓未果的证据,要你拿那么多资源去换,要羞辱兴业。橙丽和兴业什么关系,不需要我赘述,”

“俞子舜,我问你,现在开除池元琢,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你要开除她,还是要拿我们这么多部门的心血去糟蹋?”

她反手指着KTV包厢已经半开的门,“现在所有的主管都在里面听着,你告诉他们,你这个总编的选择!”

俞子舜看着李明姗的脸,明艳又倔强。

他微微叹气,“明姗,为什么你就认定,橙丽手里的证据,是真的呢?”

李明姗一愣,俞子舜又紧接着道,“为什么你就认定,池元琢是那种人,为了采访一个任泓就……”

他冷笑一声。

这世上,任何记者都有可能做这种事。

但池元琢不会。

一个小小的明星,还配不上她动这种脑筋。

“你的意思是池元琢不可能勾引任泓?”李明姗醋意横生,“你想为她证明清白?呵!可是我们连橙丽的证据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从哪个角度去救她?”



谢宗玉坐到了沙发上。


客厅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双人沙发。

他拂开上面的裙子,捻了捻指尖,劣质的衣料触感挥之不去。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聂呈安从里到外有哪些衣服他都很清楚。

这些花花绿绿的裙子,都是在她离开他这短短的半个多月内,添置的。

谢宗玉根本不知道,聂呈安竟然也会喜欢除了白色以外,其他的颜色。

他更不知道,她穿其他颜色的裙子,竟然也这么好看……

比起以前那副冰清玉洁的圣洁美,倒有一种活泼烂漫的另类清甜。

聂呈安看了看时间,再耽误下去,团建就要迟到了。

“霄爷,我有自己的生活安排,你……”你现在无权过问……

但聂呈安话音一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过来。”谢宗玉抬手,手臂搭到了沙发上。

如果聂呈安坐过去,正好可以躺到他的臂弯里。

这样的殊荣,换做从前,一定会引得她如小鹿一边跳过去,扑到他的怀里。

可是现在,聂呈安只站在原地,淡淡的疏离与尴尬流过眼际。

谢宗玉的眼色就沉了几分,声音也染上了半刻威胁,“你过来,或者我过来?”

聂呈安别无他法。

她看了一眼房门。

房门打开,外面悄无声息。

但她知道,谢宗玉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

她只能微微叹气,走向了他,坐到沙发上,尽量坐得远一些。

“霄……”

话音没落,谢宗玉突然手臂一勾,把她直接圈住拉了过去。

聂呈安惊惧地反抗。

他干脆翻身,腿也压到她身上,把她完全的固定住,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

他一只手锢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

“我也不要你道歉了,”他开口,依然是施舍的语气,“离开兴业,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聂呈安懂。

他就是来瘾了。

过去,他虽然总是神龙见头不见尾,但是该回来临幸她的次数也不会少。

有时候他路过御园,上楼,只为草草办一场事。完事后立即离开,可以接着两三天不见人影。

所以他需要她全天候待在御园,不允许她四处走动,不允许她拥有自由。

因为她的自由,妨碍了他随机概率般的兴致。

聂呈安就很想笑。

“霄爷……”

“叫霄哥哥。”至少现在是他有求于人,所以谢宗玉的脸色算得上还不错,他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就连威胁的语气听起来都和风细雨,

“以后再跟着其他人乱叫,小心你的舌头。”

“谢宗玉,”聂呈安没有遂他的愿,她不想再忍受他阴晴不定的若即若离,不想再看着他的脸色过活,把他当成自己的天——

他心情好,她快乐如同过节;他但凡沉着脸,她就怕得连呼吸都放轻。

“谢宗玉,我们已经分手了,请你自重一点。”

谢宗玉指尖的力道,随着聂呈安落地的话音,而逐渐加重。

“所以呢?”他眼瞳之中聚起风暴,“你要去和俞子舜约会?”

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为了去见别的男人……

“我要去团建,”聂呈安的眼眸之中,再没有以往的敬畏和爱慕,她冷得像一块冰,“正常人的正常社交,离开你以后才能拥有的,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像个人一样的生活。

她以前活得像个附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所有的心意都消耗在爱他这件事上。

谢宗玉,竟然笑了。

笑得人遍体生寒:“你觉得江家没把你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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